32 錢逸先生忽然從書架後面……
錢逸先生忽然從書架後面探出頭來, 手中還拿着叔均先生的借記卡,一臉溫和的解釋着。
徐瑤一時間愣在了原處,錢逸先生怎樣也在?雖然不知道大胡子教授是誰, 可錢逸是叔均先生的常客, 她卻是認識的。
“錢先生好。”
錢逸走了過來, 将借記卡還給了徐瑤, 笑着道:
“叔均是真拿你當弟子了,我還沒見他對誰這樣細心過了。好好努力,別讓他失望。”
“額……”
徐瑤心思重重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方面則是因為老師的這一番苦心,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錢逸先生的話。
她感覺到壓力山大, 她是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能夠傳承先生的衣缽,先生無論是在文史哲,還在在外文翻譯等諸多領域都有着不菲的成就。
果然将書拿回去後,叔均根本看都沒看一眼, 就讓她去将這兩本書的注釋給抄一遍, 他過幾天要考。
徐瑤:“……”
校園生活的确是枯燥的過分,徐瑤看着窗外的浮雲發着呆, 雖然她如今是不調皮了, 可每每到了強調三從四德的環節,徐瑤就開始發呆了。
“話說姚先生的課業你打算怎麽辦?”
“課業?什麽課業?”
徐瑤發了一節課的呆, 完全不知道有什麽課業, 黃絮芳戳了一下徐瑤的腦袋, 無奈的笑道:
“就是論婦德呀!你是不是又沒聽?”
“話說這篇文章, 易之寫起來應該會比較難吧,畢竟易之不贊同三從四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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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如梅面露擔憂,三個人湊在一起, 這會下課了,大多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商讨着課業應該怎麽做。
“還好,胡編亂造我還是可以的。”
“可屬文,不應該是直抒胸臆的好嗎?”
“額……這是誰說的?這只是一篇文章而已,不必如此在意,再說縱使是論婦德,我也未必會輸人。”
徐瑤笑着,心中便已經有了內容,這些日子她看得書不少,正好心中有些感悟,關于婦德她也是有話要說的。
到了夜間,徐瑤正在燭下看書,楚如梅見徐瑤一直沒有動筆,以為她在憂心論文怎麽寫,正猶豫着要不要幫她一幫。
“易之,你論文打算怎麽辦?”
“啊?現在就寫,你們都寫完了?”
“當然。”
所有人都點點頭,只留下徐瑤一人在風中錯愕,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底稿,但她就是不想動筆,沒錯,她就是想拖。
“你要是不會,要不我幫你?”
“不用,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寫了。”
說完就取下晾在一旁的毛筆,粘上墨水,揮毫書寫,她的字在衆人中是寫的最不好看的,她自己也老實承認,她的字練了也不過一年。
“夫婦德者,實乃女德之別稱,含古今多少女之血淚,……”
“易之,你這樣寫不好吧?姚先生會生氣的。”
之間徐瑤接下來寫“昔班昭而作《女戒》,實乃女中之《論語》,然古之賢婦何其多哉,而古之賢士少有……”
“譏諷過矣!”
楚如梅又評價道,聽見楚如梅的評價,其他人紛紛好奇徐瑤寫的什麽,都湊了過來,只見徐瑤又繼續寫。
“古之賢婦,以魏晉最盛,而婦德最優者,則以謝道韞為上,柳絮之才,持刀拒敵而護子,既全家國之義,又顯良母之情……”
衆人直覺無語,謝道韞可是直接諷刺過自己的丈夫王凝之的,而且還罵的後世皆知,這樣的婦德,從古至今,板着指頭都能數出來。
而且和丈夫王凝之面對敵軍只知道求仙問道想比,謝道韞拿起刀奮起殺賊,這一對比,她的丈夫簡直就是渣渣。
果然徐瑤是不會老老實實寫文的,徐瑤一篇文章表面看處處在贊揚婦德,實際時時在貶損,楚如梅還是有些擔心。
“你要不重新寫一篇?這篇文章戾氣太重了,我擔心姚先生……”
“沒事,姚先生已經習慣了。”
“額……”
徐瑤終究還是交上去了這篇帶着明顯反封建的文章,姚常則早已習慣了徐瑤的挑釁,這樣的文章只要稍微有心的就能看出其中的反諷。
不過相對于一開始直白的針鋒相對,如今這樣婉轉的諷刺,已經進步很多了,所以也沒太為難徐瑤,打了一個乙等,就算過了。
徐瑤扳着手指頭算着日子,眼看着從夏入秋,再從秋到冬,天氣漸漸寒冷了起來,轉眼就到了要放假的時間了。
“诶!馬上就要放假了,你倆有什麽打算嗎?”
幾位朋友聚在了一起,幾人這幾個月來,忙着學業的忙學業,忙實驗的忙實驗,基本上都沒好好聚在一起過,這次好不容易都放假了,大家都聚在了一起。
魏景還在忙着洗自己的衣服,徐瑤拿着《女戒》過來抄,并脅迫着嚴邵替自己抄一半。
越到後面,姚常對付徐瑤已經懶得動嘴了,往往就是罰抄了事,徐瑤怎麽可能會自己抄了,大部分都是“脅迫”自己的小夥伴一起完成,于是兩人就在這種相互敷衍中平穩的度過了第一個學期。
“我和少言要去工廠做調查。”
周溫自然而然的說,他和嚴邵讀同一學科——商科,打算趁着假期的時間進行實地考察。
“我打算去農村考察,社會風俗。”
覃儀也說着。
“我留在互助社。”
魏景說。
“易之姐姐,你有什麽打算嗎?我們一起去玩吧?”
徐瑤沉默了一會,看着書上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只覺得頭昏腦漲的,聽着衆人的讨論。
原本她打算假期跟着叔均先生學習的,可是見大家好像都有了安排,她也覺得這學期過得有些憋屈,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
“文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還沒去過農村吶。”
“可是社會考察會很苦的,我怕你不能吃苦。”
“……”
徐瑤其實也是有些猶豫的,這個時代連學校尚且如此,社會不會比學校的氛圍更好,可她還是想看看,她總覺得自己的看到的太少了。
“這樣吧,放假之後,我們先到燕京城的郊外去看看,不遠,來回也就一天的路程,先嘗試,要是不合适就算了。”
“那我也可以去嗎?”
周霞怯生生的問,她一個人在家真的太無聊了。
“當然。”
“既然這樣,我們大家就一起去吧,就當是散心。”
衆人點點頭,就算是決定了,對于即将到來的假期衆人都還是有着幾分期望的。
“啊切!”
徐瑤從學校回來後,就一直咳嗽,曲雅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将手放在她額頭上,
“這孩子別是感染風寒了吧?一直咳嗽個不停。”
徐瑤喝着熱水,烤着火,對于師母的關心,拉着師母的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師母放心,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你別動!我看你發熱了沒有。”
曲雅抽出自己的手,仔細感受着徐瑤額頭上的溫度,有點燙,皺着眉,
“你別看書了,有點發熱,先去躺着,我去給你抓藥。”
“師母!我真沒事,就是在火邊坐的時間有點長罷了,而且感冒可以自愈的,過幾天就好了。”
曲雅怎麽會聽徐瑤在這胡說八道了,叫來了嚴邵就讓他去抓兩劑治療風寒的藥,徐瑤忙一把拉住了嚴邵。
她可不想喝那黑乎乎的中藥,每次看到老師喝就夠難受了,要讓她喝,還不如殺了她了,那味道,光聞着就讓人頭暈腦脹。
“師母,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啊切!”
剛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這下曲雅更不可能信她的了。
當藥煎好的那一刻,整個屋子都彌漫着一股濃郁的藥味,此刻的徐瑤內心是拒絕的。
“我可以不喝嗎?”
徐瑤還試圖掙紮一下,不過她怎麽可能成功,在老師、師母以及嚴邵的注視下徐瑤脖子一梗拿起藥仰頭就打算幹。
“我……哇……好苦……”
徐瑤艱難的喝下了第一口就再也喝不下了,這藥怎麽這麽苦,她簡直要吐了,叔均冷眼旁觀這一幕,拿着書面無表情的說:
“良藥苦口利于病。”
先生,我懷疑你是在報複,嗚嗚~
徐瑤在心底默默吐槽,不過在先生的注視下,她還是喝完了那一碗中藥,并表示,此後再也不生病了,這藥也太苦了。
對此叔均只想表示,
“喝個藥而已,至于嗎?”
徐瑤喝完藥後,并沒有覺得好受多少,只是覺得有些困乏,估計是中藥的副作用。
嚴邵其實很想和徐瑤說說學校的一些趣事的,原本一開始徐瑤還聽着的,可過了一會就覺得那聲音好遠,好困!
嚴邵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徐瑤,頗有些無語,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徐瑤很少再和他打打鬧鬧了,她看着是笑的,可眼底總有一股憂愁。
嚴邵覺得現在的徐瑤和叔均先生有些相似,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其實壓抑着衆多的情緒,而這種情緒是目前的他所無法理解的。
嚴邵原本打算像偶像劇一樣将徐瑤抱到卧房去的,可他敢肯定,自己要是這樣做了,徐瑤一定會一耳光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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