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比武
“阿籬……阿籬……”
“阿籬……救救我……”
“阿籬!”
殷籬猛地睜開眼睛, 從床上坐起身,清涼的空氣瞬間倒灌進肺裏,她撫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後背汗涔涔的, 已經濕了裏衣。
咚咚的心跳聲還未平息, 眼前卻有一雙黑洞般的瞳孔揮之不去。
做噩夢了。但殷籬手撐着劇痛的額頭想要回想一下噩夢的內容,卻發現大腦一片混沌,什麽都想不起來。
“怎麽了?”身邊傳來一道嗓音。
殷籬沒反應,李鸷看她大汗淋漓的模樣, 眼中滿是關切:“做噩夢了?”
溫熱的手搭在殷籬肩頭,她蹙着眉掙開, 呼吸還未平複, 但語氣已浮現出不耐:“沒有。”
李鸷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被推拒到空處的手, 似乎不甚在意。剛到卯時, 外面天色剛亮,他穿着明黃色的裏衣,衣帶松松垮垮地垂着,烏發也散在伸手, 饒有興致地看着殷籬:“這兩日你睡得極少, 是心裏裝着什麽事嗎?”
他的聲音貼在耳畔, 氣息也近在咫尺,殷籬閉着眼睛,克制地壓抑着心底的惡寒, 冷聲道:“沒有。”
李鸷擡起手, 掌心落在殷籬頭頂, 然後順着柔滑的黑發向下撫動。
“朕以為你藏着什麽事,沒跟朕說。”
一下一下,動作極近愛撫。
殷籬不想聽到他充滿威脅又佯裝寵溺的嗓音,心存在一絲絲不耐在臉上陡然放大,手指攥緊,她大喝了一聲:“沒有!”
可下一刻,李鸷的手指就插進她的發縫裏,向後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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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籬吃痛,被迫着仰起頭看向李鸷,盡管已經看慣了他發瘋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在撞上那道陰冷目光是猝然一怔,李鸷卻是笑着:“沒有怎麽這麽不開心,還是不想跟朕說?”
殷籬深吸一口氣,受夠了他這副虛僞的表情:“你這麽問有必要嗎?明知我心裏有多惡心你!”
“是嗎?”李鸷不怒反笑,傾身湊過來,手心拽着她的頭發,另一只手輕輕放在她的臉頰上,輔一觸碰,殷籬渾身一顫,李鸷卻忽然欺身壓上她的唇。
幾聲碎吟被拆吞入腹,殷籬伸手去推,發上的手松開,從後面鎖住她雙手,殷籬被占領了呼吸,不論如何掙紮都躲不開他的攻勢。
側臉的熱意緩慢向下,直到冷熱交觸,殷籬猛地睜開眼,雙腿緊緊絞在一起。
“嘶——”
安靜中傳來一聲突兀的吸氣聲,李鸷放開殷籬,手指蹭了蹭唇角的血,擡頭看向她。
殷籬目光卻挪到他鮮血淋漓的唇瓣上,被他用手指蹭去的地方,隐隐約約能看到濕潤的水漬,胃裏一陣翻騰,她的臉色忽地變成煞白,滿眼都是嫌惡和羞愧。
于是她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響亮的耳光聲驟然響起,然後陷入沒有盡頭的黑暗。
她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完之後連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殷籬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躲。
之前那麽多次,李鸷次次都半路握住她的手,不論多大的氣勢,落到他身上時只剩隔靴搔癢的力氣。
李鸷頭偏向一側,左臉浮現出紅紅的掌印,空氣凝滞了幾個呼吸,忽然被一聲輕笑打破。
殷籬一驚,就看到李鸷笑着轉過頭來,手背蹭去嘴角的血,絲毫沒有因為一個巴掌而變得憤怒,反而滿臉都是興奮。
“你再怎麽騙自己,身體卻騙不了朕。”
殷籬瞬間懂他說的是什麽,只感覺心髒被狠狠一錘,羞憤一起湧上心頭,她想也不想,揚起手想來第二下,李鸷卻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撲倒在床上。
手被制住,腿也被抵住,沉重的身體壓下來,殷籬只顧反抗,張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嗯……”
李鸷身形一頓,頭埋在她肩窩,肩膀連着脖頸傳來一陣刺痛,咬合的力道刺激着身體裏每一根叫嚣的神經,殷籬以為他會放開她。
可他只是側頭親了親她的額角,擡起她的腿。
一個時辰後,李鸷抱着殷籬從側室裏出來,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頭發上是芬芳的香氣,脖頸上還挂着水珠,身上一陣潮意。
她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安靜地靠在李鸷懷裏,在李鸷高大颀長的身形下襯托的嬌小無助。
李鸷反倒神清氣爽,從側室裏出來,見到宋聲候在大殿中,身後人捧着一碗藥。李鸷笑意未退,垂下眼,輕輕晃了晃懷裏的人,哄着她:“阿籬,該喝藥了。”
殷籬沒有反應,李鸷也不催促,走到軟塌邊,将殷籬放下去。殷籬是醒着的,只是不想說話,軟塌上放着一張小案幾,她倚靠在上面,看着宋聲悄悄走了過來。
“你想不想見見金檻?”
殷籬驀地收回視線,李鸷沒有跟着她一起坐下去,而是單膝蹲在她腳邊,為她套上白襪,動作娴熟自然。
殷籬不知他又在打什麽主意。
這些日子,殷籬為了不讓自己的軟肋暴露在李鸷面前,故意沒有提起過金檻,在宋聲那裏知道金檻沒有性命之憂就夠了,她不想金檻在再李鸷那裏引起一絲一毫的注意。
沒想到李鸷會先提。
“他不是在玉麟軍嗎?”殷籬不甚在意,“讓他在玉麟軍好好做事吧,我不想見他。”
李鸷給她穿上鞋,拍了拍衣服起身,侍女奉上手巾,他接過來擦了擦,宋聲正好走過來,李鸷見狀,就将他手中的藥碗拿了過來,坐在殷籬身邊,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今日玉麟軍各營比武,他也參加,怎麽說他都是朕的義子,記在你名下,你真的不想去看嗎?”
殷籬聽宋聲說起說玉麟軍比武,贏了的話會加封将軍,金檻雖然年紀還小,身手的确不錯,便報名參加了,已在訓練營裏呆了一個月,沒想到比武的日子就是在今天。
她攥了攥手心,其實心裏很想看一看金檻,自從回京後已有三月,殷籬一面都沒有見過他,要說不想,怎麽可能呢?
李鸷喂她喝了一口藥:“如果覺得累,朕将比武的日期延後一天也可以。”
殷籬不想讓他一口一口地喂,喝了兩三口之後,便端起藥碗一仰而盡。
李鸷挑了下眉。
殷籬壓着嘴裏的苦澀,眼前忽然出現一粒酸梅脯,她擡眼看了看,宋聲面容溫和,似乎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身邊忽然傳來冷意,殷籬沒有說話,接過宋聲遞過來的酸梅脯,擱在口中輕輕一含,壓下了滿口的苦澀,待不适褪去,她方才開口。
“軍營比武不是要帝後親臨嗎?我不去。”
李鸷看着她微張的小口,梅子上的果霜蹭到了嘴唇上,白了一塊,他伸手,指腹在她唇上一按,而後放到自己嘴裏。
“甜的。”
殷籬臉一下漲紅,餘光瞥到宋聲微怔的眼,氣憤和羞恥郁結于胸,李鸷好像更高興了,對她道:“皇後要在宮中養胎,就不去了,朕已經與她說過,你可以不用擔心。”
莊秋梧懷孕已有八月餘,現在身子沉,不宜勞累。
殷籬收起心裏不舒服的感覺,想着如果能見一見金檻,去一趟也無所謂。
誰知李鸷又說了下面一句話。
“鎖晴樓離承乾殿甚遠,朕往來不便,明日,你便搬到紫宸殿吧。”
作者有話說:
抱歉,周六那天之後身體一直不舒服,字沒碼多少,去醫院看了沒說個四五到六出來,但吃了藥好點了,大家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熬夜啊,真的害怕了這次,啥也沒有命重要!
給大家發大紅包,散財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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