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宋祁遠有一個秘密。

那個秘密，樓下的香樟樹知道，小區的大黃狗知道。

可唯獨他那個傻乎乎的小青梅不知道……

（一）小青梅她早戀

“林晶晶最近上課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說你跟她是鄰居，平時沒事的時候你跟她多交流交流。”

“好的，陳老師。”

抱着作業本從辦公室出來的那一刻，宋祁遠揚起的笑容立即收了起來。

“聽說了嗎，七班的林晶晶和校草楊辰告白了！”

“真的嗎？那楊辰答應她了麽？”

“你們在說什麽？！”突如其來的聲音将走廊上正在竊竊私語的兩個女生吓壞了，她們轉過去一看，只見身後站着一個抱着一沓作業本的男生。

“你誰啊？吓死我了。”

“快走吧，別理他。”

看着她們離去的身影，宋祁遠本就波瀾起伏的心此刻更亂了。

林晶晶那個笨蛋，最近到底在搞些什麽？

懷着五味雜陳的心情，宋祁遠踏進了教室的門。

教室裏，林晶晶正在和同學打鬧。

“哎，你快給我們講講楊辰收到你的情書是什麽反應？”

“對啊，他給你回信了沒？”

同學們的提問弄得林晶晶的臉蛋刷地一下紅了起來，看見宋祁遠朝這邊走過來了，她連忙壓低聲音：“秘密，到時候再跟你們說。”

“切，掃興！”顯然，林晶晶的回答她們并不買賬。

見她們準備離開，林晶晶慌了，連忙拉住她們的胳膊，“別生氣嘛，我跟你們說還不行嘛！”

宋祁遠将手中的作業本一個個發到同學們的座位上，很快，他的手裏只剩下兩個作業本。

見林晶晶正在和同學分享她的“風流韻事”，宋祁遠好不容易冷靜下去的心此刻重新燃起了火苗。

“林晶晶！”

“你的作業本！”

下一秒，一個突如其來的東西砸到了林晶晶的後背，把她吓了一跳。

林晶晶轉過去一看，只見宋祁遠正黑着一張臉盯着她。

“你幹嘛呀宋祁遠，發個作業本用扔的？”林晶晶眉頭緊皺，一臉不滿地從地上撿起作業本。

“有時間聊八卦，沒時間寫作業，這次數學作業陳老師又提你名兒了。”

“提就提呗，你以為誰都像你宋祁遠那麽聰明？！”

一句話将宋祁遠噎住了，像是喉嚨卡了一根魚刺，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出宋祁遠所料，今天他發作業時的行為果然讓林晶晶生了他一天的氣。

就連放學後他拉下臉去找林晶晶一起回家都被她拒絕了。

“學渣哪有資格跟你這種三好學生一起回家？”

一句話便将宋祁遠打入了萬丈深淵。

接着，宋祁遠就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小青梅和別人有說有笑的走了。

—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宋祁遠發現林晶晶離他越來越遠了。

或許是因為進入高三後他們差距越來越大的學習成績，或許是因為宋祁遠古怪的脾氣，或許是因為……

林晶晶喜歡上了楊辰……

想着想着，宋祁遠回過神時，竟然發現自己作業本上多了“林晶晶”三個字。

“宋祁遠你瘋了！”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就在這時，外面的敲門聲和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宋祁遠——”

是林晶晶！

聞聲，宋祁遠連忙站起身跑到門口開門。

打開門一看，只見他的小青梅梳着兩個麻花辮，手裏端了一盤西瓜，正一臉谄媚（笑意）地望着他：“來，吃西瓜，我媽讓我給你送過來的。”

由于兩家是鄰居，宋祁遠的父母又是事業單位，經常不在家，所以從很小開始，林晶晶的家就相當于宋祁遠的第二個家。

林晶晶的父母常開玩笑說，如果他們能有小宋那樣聽話懂事學習好的兒子就好了。如果沒有，女婿也行啊。

宋祁遠有些錯愕地接過林晶晶手裏的盤子，随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說着，林晶晶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作業本，吞吞吐吐的：“不過……”

“數學作業能借我抄抄嗎？”

宋祁遠：“……”

—

回到房間，宋祁遠坐在床邊一邊啃西瓜一邊看着林晶晶坐在他的位子上抄他的作業。

他這個小青梅，從小到大啊，除了抄作業時求過他，其餘時候，都是他舔着臉去找她。

小時候的林晶晶還能被他幾顆糖哄着找他玩兒，可是長大後的林晶晶好像有了很多朋友，而宋祁遠永遠是一個人，除了林晶晶，他發現自己好像不喜歡跟別人說話。

“宋祁遠！”思索間，林晶晶突然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宋祁遠連忙看去：“怎麽了？”

林晶晶把他的作業本怼到他面前：“你居然在作業本上寫我的名字？！”

“你該不會是……”

聽到這話，宋祁遠有些慌，拿着西瓜的手都有些不自然地抖。

林晶晶她……

該不會猜到我的秘密了吧？

她要說“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嗎？

我等一下該找什麽借口才不會讓她懷疑呢？

宋祁遠在心裏設想了好多種解釋，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他的小青梅就來了一句：“你該不會是在詛咒我吧宋祁遠？”

“真小氣，今天你發作業本扔我身上我都沒生你氣了，你居然還氣得在作業本上寫我的名字。”

聽到這話，宋祁遠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了下去。

還好。

林晶晶沒發現。

“對不起，今天的事的确是我不好。”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見林晶晶不再理會，宋祁遠這才咬了一口西瓜，嘴角伴随着西瓜的甜味兒偷偷揚了起來。

“林晶晶，你和楊辰……你真的跟他告白了？”

啃完了手裏的西瓜，宋祁遠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本以為她會打死不承認，沒想到這一次林晶晶居然想都沒想就“嗯”了一聲。

“為什麽？！”宋祁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林晶晶這段時間學習心不在焉真的是因為早戀了？！

“什麽為什麽？”林晶晶有些不耐煩。

宋祁遠神情嚴肅：“為什麽喜歡他？”

“還能為什麽，他長得又帥，還幽默風趣，籃球打得也好。”

聽到這話，宋祁遠冷笑一聲，在嘴裏嘀咕：“我長得也帥，成績也好，籃球也會一點，幽默也可以學。”

“你說什麽？”林晶晶突然轉過頭看他。

宋祁遠見狀，不由地咳了一聲，随後一本正經地看着她：“我說，你不準早戀。”

“為什麽？”

“因為好的都在後面。”

“……”

（二）小青梅失戀了

“我不信，這真的是楊辰給我的回信麽？”

小區樓下的石凳上，林晶晶看着面前的信，哭得稀裏嘩啦的。

宋祁遠坐在一旁拍她的後背：“他的字跡你還不認識嗎？”

“可是……”林晶晶越想越傷心，“我、我上次給楊辰送情書的時候他還笑得挺開心呢，怎麽、怎麽突然就拒絕我了？”

說着，林晶晶又哭了起來。

宋祁遠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蹲在她的面前細心的給她擦眼淚：“上次可能是他出于禮貌才沒當面拒絕你，這次……可能他是不想傷害你，所以才把信讓我轉交給你的。”

聽到這話，林晶晶突然好受了一點，她滿眼期待地看着宋祁遠：“所以他還是有一點點在意我的吧，不然也不會因為顧及我的感受把信交給你了。”

“當然不是！”宋祁遠情緒激動的連忙否認。

見他這個反應，林晶晶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只見宋祁遠又說：“他可能是因為沒碰到你才交給我的。”

說完，宋祁遠心虛地呼了口氣。

思緒被拉回今天上午的大課間。

那個時候林晶晶和同學去小賣部買東西了，宋祁遠在教室裏看書。

剛巧碰到來他們教室的楊辰。

“同學，你好，請問林晶晶的座位在哪裏？”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宋祁遠擡頭往門口一看，只見門口站着一個染着黃頭發的男生。

手裏還拿着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楊辰……

男生特有的直覺讓他對這個男生瞬間産生了敵意。

下一秒，宋祁遠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徑直走到楊辰的面前，攤開手，道：“林晶晶不在，交給我吧，等會我轉交給她。”

“好，那太謝謝你了。”

直到楊辰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盡頭，宋祁遠才回到座位打開信封。

一股酸臭味立即鑽進他的鼻孔，滿行的情話看得宋祁遠嫉妒心滿滿。

“字寫得這麽醜，頭發顏色這麽非，絕對不能讓林晶晶跟他交往。”

他在心裏想着。

然後極極快的速度将那封信塞進自己的書包裏，接着拿起筆模仿楊辰的字跡寫了一封意義相反的回信。

“宋祁遠，你說我為什麽這麽倒黴啊？人生中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絕了……”

小姑娘哭泣的聲音将宋祁遠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聞言，他連忙擦幹她的眼淚，語氣格外溫和：“不是你不好。”

“真、真的麽？”林晶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真的。”宋祁遠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她白皙的臉上，随後右手不由自主地擡起摸了摸她的頭，“不是你不好，是你還沒遇到那個對的人，好的……都在後面。”

林晶晶抽搭了一下：“可是……我還能遇到像楊辰那麽好的人麽？”

聽到這話，宋祁遠眉頭微皺，摸着她頭的手不由地撫摸了兩下：“放心，相信我，那個人，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宋祁遠有時候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林晶晶的事情，這輩子上帝為了懲罰他，于是又把林晶晶安排到他的生活中。

就像此刻他為了安慰“失戀”的林晶晶帶她來游樂園然後花光他所有零花錢一樣。

不過，這一次他樂在其中。

畢竟林晶晶的“失戀”，是他造成的。

“宋祁遠，我想去坐旋轉木馬！”

“都多大了還坐那個？”

“你剛才還說我想玩什麽就玩什麽的。”林晶晶有些委屈。

見狀，宋祁遠無奈，只好滿臉寵溺地答應她：“好，今天你是老大。”

其實，宋祁遠覺得自己骨子裏不是個好人。

因為他眼裏容不下任何人，只有林晶晶。

從小到大，只要有任何異性靠近林晶晶，宋祁遠就會對別人燃起敵意。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宋祁遠的心裏就有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林晶晶是他的。

誰也不能搶走。

包括那個讨厭鬼楊辰。

（三）宋祁遠，你賠我男朋友

“晶晶真的是這麽說的？”

教學樓的盡頭，男生廁所門口。

楊辰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面前的宋祁遠。

“嗯。”宋祁遠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不對啊，晶晶之前還給我寫過情書，怎麽會這麽快就……”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很善變的，她前段時間可能喜歡你，可能過幾天就喜歡上別人了。”

宋祁遠雙手插袋，一本正經的說道。

聽到這話，楊辰有些疑惑：“別人？你是說林晶晶喜歡上別人了嗎？誰？”

聞言，宋祁遠沒說話，只是略帶挑釁的笑了笑。

“誰知道呢，林晶晶很善變的，可能前一秒喜歡你的帥氣，下一秒就喜歡上高冷學霸了。”

楊辰：“……”

成功忽悠走楊辰後，宋祁遠這才松了口氣。

這些天他為了這件事感覺自己都快成演員了。

雖然欺騙了林晶晶和楊辰，可宋祁遠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因為從小到大他為了破壞林晶晶的桃花，多少缺德事都幹過。

曾經他聽人說喜歡就要放手，可是在宋祁遠這裏，喜歡就是占有，滿滿占有欲的占有。

他見過林晶晶所有樣子，比任何男生都更了解他的小青梅。

別的男生或許是喜歡林晶晶俏皮可愛的性子，清純靈動的長相，說不定見過她脆弱、無理取鬧的一面後就不喜歡了，而宋祁遠，他喜歡林晶晶的所有樣子。

別人或許是因為林晶晶的好而喜歡她的，而他不一樣，他只喜歡林晶晶這個人。

光是林晶晶三個字，他所有的驕傲與原則都會為她不攻而破。

—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過後的那個假期，林晶晶每天都在為自己的分數懊惱。

看到考得特別好的宋祁遠，林晶晶莫名來氣。

“你說要是你的分數分我一點該多好，那樣我就能和你在一個城市了。”

小區的石凳上，林晶晶托着下巴感慨。

“怎麽，喜歡我啊，這麽想和我在一個城市？”宋祁遠忍不住打趣她。

聽到這話，林晶晶下意識打了他一下，“誰喜歡你了？我就是……從小到大都跟你一個學校習慣了。”

“好。”宋祁遠偷偷往她旁邊挪了點兒。

“好什麽？”林晶晶一臉疑惑的盯着他。

聞言，宋祁遠唇邊帶笑，不緊不慢的解釋：“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填的也是南城的大學。”

“你說什麽？！”聽到這個消息，林晶晶一臉被雷劈的表情：“你分數那麽高，幹嘛留在這裏？”

宋祁遠望着天空，笑而不語。

過了幾秒鐘，他才官方的回答：“身為新時代青年，怎麽能貪戀大都市的繁華，當然要留在家鄉支持家鄉建設了！”

聽到這話，林晶晶剛才的驚愕與感動一時間煙消雲散，“切！”

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由于宋祁遠那天回老家了，林晶晶便去學校幫他一起拿。

結果剛拿到錄取通知書，林晶晶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

“林晶晶！”

聽到有人喊自己，林晶晶尋聲望去。

下一秒，一個染着黃色頭發的男生闖入了她眼中。

“楊辰？！”

說起來，兩人自從那件事後就很少碰面了，這次是高考後的第一次碰面。

“對了，你和你們班那個學霸去哪個城市讀書了？”

奶茶店內，楊辰忍不住問她。

“學霸？你說的是宋祁遠麽？”林晶晶吸了口奶茶。

“對。”

“他啊，我們都留在南城的。”

聽到這話，楊辰像是知道了什麽八卦一樣，一臉壞笑地看着她：“恭喜啊！”

林晶晶：“？”

林晶晶不知道他這句“恭喜”從何而來，也沒好意思問。

沉默了一會，對面又說：“說起來，要不是我猶豫那幾天，可能現在在一起的就是我們了。”

林晶晶：“？”

—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林晶晶怒氣沖沖的回到家。

她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徑直去了宋祁遠家。

她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宋祁遠在家。

“回來啦？快過來，我奶奶給我拿了好多土特産，你不是說想吃這個……”

“宋、祁、遠！”沒等他把話說完，林晶晶的河東獅吼就打斷了宋祁遠手上的動作。

他回頭一看，只見林晶晶正氣急敗壞的朝他那邊跑來，“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個狗東西！”

很快，林晶晶就抓住了宋祁遠的衣服，逮住他的頭就是一頓暴揍。

“宋祁遠，你個王八蛋！”

“你還我男朋友！”

扭打間，林晶晶的哭喊聲讓宋祁遠猛地想起了什麽。

打到最後，林晶晶都沒力氣了，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宋祁遠，你還我男朋友嗚嗚嗚……”

看到她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宋祁遠心疼極了，湊到她旁邊認錯：“林晶晶，我錯了，你別哭了。”

“但是我不後悔。”

後一句話再度惹毛了林晶晶，她伸手準備再打宋祁遠的時候，只見宋祁遠低着頭語氣誠懇的說道：“其實……我有一個秘密。”

“林晶晶……”他的語氣忽地軟了下來，擡起頭盯着她的眸子，繼續道：“其實，我喜歡你。”

聽到這話，林晶晶擡起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瞳孔不斷放大。

耳邊宋祁遠的聲音還在繼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自己賠給你……”

“當男朋友。”

（四）晚安，小青梅

上大學後的林晶晶還是每天都能看到宋祁遠。

說來也奇怪，他們之間明明隔了大半個城區的距離，可是宋祁遠還是每天不間斷的來找她。

起初宋祁遠說的喜歡她林晶晶還沒當真，只覺得那是宋祁遠開的一個玩笑。至于他說的給她當男朋友，林晶晶更是沒放在心上。

如果要問她喜不喜歡宋祁遠，其實也談不上不喜歡。

主要是從小一起長大，連對方光着屁股的樣子都見過，這樣的青梅竹馬真的能夠在一起嗎？

林晶晶不知道。

大學裏面也有不少人追過她，可是每一次都被林晶晶拒絕了。

有一次她的室友忍不住打趣她：“晶晶，你拒絕了那麽多人，該不會是喜歡你那個竹馬吧？”

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林晶晶就急忙否認：“怎麽可能？我跟他可是鐵哥們兒。”

“鐵哥們兒說得自己都臉紅了？”

室友的話一針見血，下一秒，林晶晶就破防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歡宋祁遠，或者說，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她對宋祁遠的感覺，更多的是習慣了他的存在。

可是這個習慣是喜歡嗎？

林晶晶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宋祁遠像是能猜到她的心思一樣，某天和宋祁遠看完電影的晚上，林晶晶回到宿舍後突然收到了宋祁遠的一條短信。

他說：“林晶晶，你別慌，我慢慢追你，你慢慢喜歡我，好不好？”

或許是那晚的星空太過浪漫，又或是操場上彈吉他的聲音太過好聽，以至于林晶晶心裏忽然泛起一陣感動，然後鬼使神差地回了個“好”。

—

自從兩人敞開心扉後，兩個人的關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宋祁遠更加頻繁的來學校找林晶晶，有時候連複習的資料書都會帶過來，就連林晶晶的室友看到也忍不住打趣他們：“晶晶，要不你讓你男朋友來我們學校借讀吧？我看他身在曹營心在漢！”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林晶晶總是會臉頰緋紅。

久而久之，宋祁遠好像真的有點像她的男朋友了。

大一的第一個寒假，林晶晶和宋祁遠去了北方看雪。

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寒冷，他們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雪山之上，林晶晶兩只手作成喇叭狀朝雪山另一邊大喊，許下了自己來年的願望。

迎着漫天的大雪，林晶晶問宋祁遠：“宋祁遠，你的願望是什麽？”

聽到這話，宋祁遠也模仿林晶晶剛才的動作，沖着雪山那頭大聲的喊道：“林晶晶。”

說完，他緩緩回過頭，滿目溫柔的看着她：“我的願望是你——林晶晶，從小到大都是。”

很長一段時間，林晶晶都沒從那句話中緩過來，他的聲音好聽得像是攝人心魄的罂粟，而此刻，面對高峻的雪山，林晶晶可以确認——她猛烈的心跳聲。

雪花紛紛揚揚，有的吹拂在了宋祁遠的嘴唇上。

林晶晶的視線跟着雪花移動，最後移動到了他的唇上，和着風雪，林晶晶鼓起勇氣問他：“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親你一下？”

聽到這話，宋祁遠不由的笑出了聲，然後摸了摸林晶晶紅紅的臉蛋：“林晶晶，雖然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心動了，不過……”

“這種事情應該男孩子主動。所以，我可以親你麽？”

“……”

回到民宿後，林晶晶洗了一個暖和的熱水澡。

晚上，兩人在房間裏看了一部動漫。

許是白天看雪太累，林晶晶看着看着就躺在宋祁遠的肩膀上睡着了。

感受到小姑娘的重量，宋祁遠連忙關掉電視機，随後一把抱起林晶晶，将她放在了床上。

替她蓋好被子後，宋祁遠蹲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她。

少女明媚的眼眸緊閉着，然而嘴角卻浮現着一絲淺淺的笑意，像是做了什麽美夢。

宋祁遠替她掖好被角，欣賞片刻，最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以極其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晚安，小青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