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二十八,犯桃花】 (5)
急來着急去,晚飯的時間又到了。
岑豆扶額,自己根本是個只知道吃睡的豬!
林钽覺得今天的岑豆有些不一樣,平時岑豆總是最能說的,食不言寝不語在她這兒就是笑話,今天居然一聲不吭,而且只機械的夾她面前的菜……在林钽的印象裏,岑豆從不會這樣。
林钽皺眉,往岑豆碗裏夾了一大束金針菇,但即便如此,岑豆仍是沒有反應。
林钽嘆口氣,埋頭吃自己的飯。他不是不關心岑豆,只是他知道,兩個人相處,彼此之間都要留一些空間。就像岑豆對他,從來不主動過問他的事……雖然這并不值得炫耀,因為有時候不過問就代表不上心。岑豆對他并沒有自己對岑豆這麽的感情這麽深,這一點林钽很清楚,好在他相信時間能夠證明一切,岑豆只要在他身邊,早晚會對他付出同等的真心。付出就要有回報這項原則是他一直遵行的,到死都不會改變。
林钽突然覺得今天的飯菜并沒有剛看起來那麽好吃,草草扒拉了幾口便撂下筷子。這樣的動作若是平常,岑豆一定會關心的問他,怎麽吃的那麽少,吃飽了麽?可是今天的岑豆卻像沒看見一樣,毫不理會。
林钽覺得不爽,非常不爽。
這種不爽類似于小孩子故意摔跤哇哇大哭,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大人的重視,可是哭了半天大人卻仍是在做別的事,壓根沒往他這邊看一眼。小孩子會以為自己被世界抛棄了,父母已經不愛他了。
好吧,林钽承認,剛才的大度善解人意都是他強裝出來的,他十分想聽岑豆解釋……雖然,他大概已經猜出為何。
他也十分不喜歡自己被岑豆忽視,十分讨厭讓岑豆這麽惦念的事或者——人。林钽的拳頭攥緊了又松開,松開再攥緊,如此反複了幾次,直到他不想再忍。
林钽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木質的椅子與地板之間刺耳的摩擦聲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岑豆總算緩過神來,擡起頭,林钽早已走到她旁邊。
“哈,吓屎朕了——你那是什麽眼神?”岑豆拍着胸口,視線正對上林钽陰郁的臉,感覺身體被一層厚厚的寒氣籠罩,撫着胸口的手慢慢往下滑。
“岑豆——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林钽收起了肅殺的表情,整張臉一下子垮了下去,帶着十足十的可憐問岑豆,活像被母獸抛棄的小獸。
岑豆的心顫了三顫,她對他這樣的眼神最沒有招架之力。
“算了。”突然伸手按住岑豆的後腦努力壓向自己,林钽沒有任何征兆的狂咬住岑豆的嘴巴,舌尖靈巧的鑽進岑豆微張的嘴裏。岑豆象征性的掙紮兩下,許是感覺到了林钽的不安,岑豆閉上眼,雙手攀上林钽的肩膀,任由他從高自己身上汲取熱量。其實她有何嘗不是在林钽身上尋找慰藉呢?
至于林钽,他現在已經忘了自己親吻岑豆的初衷了,滿腦子光記着“計劃已實施至第二步:接吻”。
☆、一念成魔
手機響起和諧的鳥鳴,岑豆爬起,倒下。再爬起,再倒下。反複三次,起床成功。
洗漱,爬去實驗室,早飯什麽的,都是浮雲。
到了實驗室,推門,推不開,岑豆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來的。岑豆撇嘴,早知道就多睡一會兒了。
進了門,按習慣應該先開電腦,岑豆才走到自己電腦前,就看到桌子邊上一個大保溫桶,保溫桶邊上是一個樂扣樂扣的餐盒,隐約還冒着熱氣。岑豆挑眉,再找,果然電腦屏幕中間貼了一張便條:我去小黑屋了,中午你自己去吃飯。餐盒裏是小籠包子,不許不吃早飯!(ps:保溫桶裏的紅棗烏雞湯,據阿姨說美容養顏。)
好麽,前面那句還挺溫馨的,後面那句,岑豆雞蛋裏挑骨頭的想,林钽,你是在暗示我不好看麽!幸虧屋裏沒什麽人,岑豆趕緊把紙條團成一團,扔進紙簍裏。
這家夥都這麽大歲數了,怎麽還玩這麽純情的一套。
岑豆打開餐盒,瞧着裏面玲珑剔透的小包子,那味道叫一個香啊,那滋味兒叫一個鮮啊,那林钽怎麽就這麽貼心呢。有對比才能說明問題,而岑豆能拿來與林钽對比的只有江東一個,很遺憾,在貼心這一條上,江東被無情的鄙視到底。
抓起包子送進嘴裏,岑豆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是神仙,幸福得冒泡。岑豆一高興,把電腦桌面換成了粉嫩粉嫩的心形。
秦冉冉忽然而至,推開門,聞到屋裏一片□四射,瞬間跟打了興奮劑似的。
“豆豆,好香呦!”
岑豆吓得嗷一聲,一個包子差點噎死自己。
秦冉冉騰地竄過去:“豆豆、豆豆你沒事吧!”
搖頭,欲哭無淚。
豆豆、豆豆,全天下也就秦冉冉一個人這麽叫她,還叫的特順口。她就沒聽說過“打豆豆”的故事麽!你讓岑豆同學情何以堪啊啊啊!
話說連岑豆自己都覺得秦冉冉和她的友情來的莫名其妙,以前兩人根本就是點頭之交,忽然有那麽一天,搞不清楚是啥原因,兩人就成閨蜜了。難不成只是因為兩人都不許喜歡KTV?原來女人間的友情真的來的莫名其妙。
岑豆終于順氣了,秦冉冉的視線很快被飯盒裏的包子轉移。
“豆豆,我記得你從來不吃早飯的。”
“偶爾、呵呵、也要吃一下。”
“不對啊,裝的這麽講究,一看就不是食堂的……嗯,肯定是師兄給你拿的!!!”
“是、是啊。”
秦冉冉瞧瞧自己手裏的食堂賣的劣質豆漿油條,再瞅瞅岑豆的飯盒,哭了。
“豆豆——
你看我好可憐的說,我們村重男輕女,男人都去縣城念書了,女孩兒只能在自己村裏那個破學校一直念到高中,我活到本科前都沒見過幾個男人。好不容易等到考上大學了,還是個師範學校,師範學校啊,豆豆,蟑螂都是母的。本來我都對生活失去希望了,沒想到念到研究生居然會遇到林钽師兄——只是第一眼我便就被林師兄玉樹臨風潇灑倜傥的形象傾倒了。結果呢——師兄還是歸了豆豆——好吧,男才女貌,我也認了。
可塑——你們倆不帶這麽刺激人的,秀恩愛找個背人的地方行麽,那個小包子味道那麽好,再看看我吃的食堂的豬食,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本來就沒男人要,吃的還不好,嗚嗚……唔……”好吧,秦冉冉順嘴胡扯的功力絕對是神級的。岑豆不知道秦冉冉說的是真是假,單純受不了秦冉冉魔音穿耳,立馬撿了只包子塞進她嘴裏。
“以後有好吃的肯定落不下你。”
“還素豆豆好。”秦冉冉口齒不清的說。
岑豆看着秦冉冉,越發覺得老人家說得有道理:人不可貌相!
你說她以前怎麽沒發現秦冉冉是個吃貨呢!那麽漂亮那麽文靜,乖巧又懂事的好孩子,一門心思撲在科研上的勵志青年,居然一看到吃的就兩眼發直,把自己的光輝形象正面典型全毀了,你說你有多對不起人民群衆啊。
“豆豆,絲兄有木有跟你說過,他畢業之後要幹森馬啊?”
“好好說話!”
“太好吃了,能不能再給我一個……”秦冉冉可憐兮兮地瞅着岑豆的飯盒。
“吃吧,吃吧,咱們一起吃。”
“豆豆真好。”秦冉冉趕緊怕岑豆反悔似的,抓起一個就塞進嘴裏,為了表示感謝,她無私地把自己的一杯豆漿分給岑豆一半。
于是,姐倆兒就這樣吃上了。
如果林钽知道自己家八千一個月請來的大廚做的正宗小籠包半杯摻水豆漿就給換了,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
“豆豆啊,師兄有木有跟你說過畢業後幹什麽呀?”
“木有。”岑豆覺得兩人雖然現在正在戀愛中,但還沒到能夠深入談人生談理想的時候,彼此之間還是慢慢了解比較好。更何況,林钽也沒問過她以後想幹什麽啊。
“那師兄家條件怎麽樣啊,他們家做什麽的?有沒有房子,車子?”車子見了,房子還不知道呢。
“應該……挺好的吧。”乖乖,光他那塊悶騷手表就夠自己吃兩年的了,應該不差。
“他之前的感情史有木有和你交代?”
“沒、沒聊過。”
“豆豆——你完了。”秦冉冉瞧着岑豆就跟看怪獸似的。
“咋啦?!”岑豆驚慌了。
秦冉冉放下包子豆漿,推了推眼鏡框,開始對岑豆進行戀愛教育。
“我說豆豆啊,咱們林師兄雖然看起來哪方面都好,可是你有木有想過,這只是在校園裏看起來比較好。等到了社會上,他這樣的人未必就像現在看起來這麽優秀了。現在外面都是拼爹拼背景的,師兄如果一沒錢二沒背景,怎麽養活你啊。豆豆诶,愛情不能當面包吃的。”
還真是……岑豆在心中默默點頭。
“而且啊,他家的條件也很重要,你以為嫁人是只嫁他一個人麽,那是嫁他一家子,甚至一個家族啊。七大姑八大姨咱們先不算,他父母怎麽樣?萬一都是病怏怏的,你嫁過去豈不是要伺候公婆。即便身體健康,萬一是個難相處的呢?中國百分之五十的離婚都是因為婆媳不和。”
有道理……
“他要是家裏面的獨子,就得負責養老,家裏的擔子都放到他肩上,不論時間還是感情,分給你的就會少很多。有兄弟姐妹的話倒是可以幫他分擔,但是兄弟姐妹多了家裏事情就多了。比如啊,他兄弟姐妹好不好相處?往後分家産怎麽辦?要是上頭有個姐姐妹妹嫂子弟妹什麽的,你知道,妯娌之間相處其實比起與公婆相處更恐怖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折磨的你未老先衰。”
不至于吧……
秦冉冉看岑豆有所動搖,連忙趁熱打鐵:“還有啊,你對他本人了解得徹底麽?”
“本人?挺好的啊,咱們不是天天能見到麽。”
秦冉冉搖頭:“那都是做給你看的,我是說你知不知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隐啊?比如身體各個方面有沒有病啊,心理健不健康啊,有沒有隐性抑郁或者特殊癖好,□□性、虐啥的?”
岑豆鬧了個大紅臉。
“別看大師兄現在看着挺正常的,但男人很多難言之隐都是結婚後才暴露出來的,否則全天下哪那麽多離婚的”秦冉冉再接再厲。
岑豆的臉色有些雪白。
“豆豆,不是我挑撥離間,實在是你成天跟活在古代似的,從來不想這些,我怕你吃虧呀呀呀。”
“冉冉……”
“豆豆?”
“我腳着我還是找個廟當尼姑去比較安全……”
林钽穿着白大褂站在門口,正用一種近似猙獰的眼神盯着門板。如果控制不住,下一秒沖進去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此時如果秦冉冉能夠出來,能看到林钽的表情,她就會驚訝的發現,林钽的樣子,和生起氣來的林釩幾乎一模一樣。
而林釩生氣,便只能用天子之怒來形容了。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林钽是林釩一手帶大,雖然看起來比林釩多了幾分書生氣,可骨子裏,恐怕比林釩更嗜血。
林钽通身都在戰栗,心裏對秦冉冉多年的愧疚已然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他不明白,秦冉冉恨自己為什麽不直接拿刀殺了他,而是這樣,鈍刀子割肉般的,一刀子一刀子往他心口上捅。林钽這輩子都沒對什麽人什麽事情執著過,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執念可以有多強烈。岑豆興許就是老天派下來歷練林钽的。通過了便成神,通不過,就是魔。顯然,林钽選擇了後者。
過了很久,林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什麽都不能對秦冉冉做,一來會傷大哥的心,二來也會讓岑豆生疑。他必須想個辦法,盡快把岑豆收歸在自己勢力範圍內,這樣,即便秦冉冉或者別的什麽人再挑唆,也不會成事。
作者有話要說:如何如何,換了名字趕腳貼切不?
☆、清白
這天下午,一輛黑色看不清牌照的SUV緩緩駛入校園,緊接着秦冉冉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只知道挂掉電話後秦冉冉臉色蒼白,更試圖從實驗中心後門溜走。林钽發現了秦冉冉的異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着痕跡地發出一條信息後,又閑适地雙手插兜走開。
那之後,同學們有一個禮拜都沒見到秦冉冉的身影,據說是生了場重病。秦冉冉再次出現,精神明顯沒有以前振作,整日恹恹。尤其見到林钽就跟見到鬼一樣,林钽卻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平時怎樣還是怎樣。不明所以的岑豆倒是問了林钽怎麽回事,林钽只笑笑,推說秦冉冉大姨媽來了。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或許只有林钽知道,但這些都是後話,将來有機會細說,畢竟在岑豆的故事裏,秦冉冉只是配角。
轉回來說岑豆,他們實驗室的規矩,下午五點鐘就算是你正在趕一篇《science》也要停下,乖乖進入晚餐時間。
林钽早拉着岑豆出實驗室,岑豆以為按老規矩去食堂,還問林钽要不要嘗嘗二樓新開的那家烤肉拌飯。林钽不說話,仍舊拉着岑豆往外走,走了大概三分鐘,岑豆忽然察覺這不是往食堂的路,岑豆一把抓住林钽。
“走錯路了吧?”
“沒有。”
“你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
“切,神神秘秘的。”岑豆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盤算林钽是不是要帶自己去吃好吃的,還是要玩一下浪漫,給自己個小驚喜什麽的。
岑豆不說話了,就這樣靜靜的任由林钽拉着自己的手,兩個青年男女,肩并肩走在安靜的林蔭路上,怎麽看怎麽惹眼。接收着周圍的人不時投來的羨慕的眼光,岑豆覺得很享受,這種享受要遠勝于當年江東帶領她出入高級會所時從一些打扮妖嬈的女人們那裏收到的嫉恨目光。擺脫附屬的身份,果然被怎麽看都是坦然的。
岑豆的嘴角慢慢浮現一絲笑意,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看在林钽眼裏,竟如陽光般燦爛。
“晚上你還回實驗室麽?”林钽忽然問岑豆。
“看情況吧,反正沒啥正經事。”岑豆認真想來,現在自己唯一的正事就是談戀愛吧。
“很好。”
“你啥意思?”岑豆警惕的看着某人,不會有什麽少兒不宜的想法吧?如果是……自己帶防狼的東西了嗎?現在找來不來的及?
林钽被岑豆盯毛了,有點懊惱:“你別亂想。”
“那你跟我說,你有啥想法?”
“想帶你去個地方。”
“哪裏?”
“我家。”
“好端端的去你家做什麽?”開玩笑,去他家裏,那不就等于兔子進了狼窩,還出得來麽!!!岑豆立馬甩開林钽的爪子,活像他身上有啥病毒瘟疫。岑豆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你們幫男人腦子裏除了H就不能用裝點別的麽,這才裝了幾天正人君子啊,馬上就憋不住了啊!
林钽半舉起自己被甩開的手,用一種近乎複雜的目光,先看手,再看岑豆,仿佛一種無聲的控訴,看的岑豆不禁想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傷害了眼前這個男人純潔的心靈。
“別用那個眼神看我。”
“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沒有不良嗜好。”林钽越說聲音越小。
岑豆挑眉,半天才反應過來,搞了半天受秦冉冉刺激了?拜托,她不過是聽聽罷了,哪裏能當真?不過麽,看着林钽受氣包似的表情,岑豆覺得賞心悅目,就這樣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想要逗逗他。
“你有。”
“沒有!”林钽急了。
岑豆極端嚴肅地盯着林钽:“你有偷聽癖……”
“……”
當然,在岑豆眼裏,偷聽癖不算大毛病,只要自己費點心思調、教林钽兩天,必然能把這毛病改過來。不過林钽好像真急了,直接拉回岑豆,沿着路繼續走。
“不行,今天非去不可。”半晌,林钽發話。
“哎!你的青白我知道,咱不用費這麽大勁。”
“不是我的問題,岑豆,一直都是你的問題。”林钽站住,極端嚴肅地盯着岑豆的眼睛,“你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雖然嘴上說信我,但是你敢說秦冉冉的話沒給你留下疑影?”
“……”岑豆無話可說。
林钽嘆氣:“所以,我必須消除你的戒心,這樣我才有機會讓你真心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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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一個單身女性第一次跑到一個單身男性家裏,她的心情會是怎樣的?激動,新奇,忐忑不安?兼而有之吧,反正岑豆站在單元門口的時候心裏都打了退堂鼓,但擡眼看到林钽嚴肅認真的表情,往後邁的腳丫子到底縮了回來。
不縮回來又能怎樣?林钽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呢,她敢後退試試,林钽不拗斷她的腰才怪。
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該一時腦熱答應他。不過林钽那一番看似平淡,其實沉重的告白确實打動了岑豆,樸實無華的語言,有時候真的比一萬句“我愛你”還令人信服。
林钽口裏的“家”自然不會是極樂寺旁邊的林家大宅,沒根據的,林钽就是認為只要岑豆遠遠地瞄到林家大宅的門,她會立馬烏龜變兔子,扔下他跑路。
好在,林钽在學校附近另外有一套小公寓,平日裏只有他一個人住。
“上樓吧。”林钽推推岑豆的腰。
“不會有蟑螂老鼠臭襪子什麽的麽,聽說男生公寓裏都是這些。”
“去看看就知道了。”林钽笑道。
“要不還是改天吧,今天太倉促了……”
林钽連話都不說了,就這樣溫柔的滴出水般的看着岑豆,可眼裏的堅定卻是不言而喻。
岑豆嘆氣,上樓。
腿有點打顫。
她不确定如此突然的進入一個男人的空間是對是錯,林钽也沒給她足夠的時間考慮。但凡林钽早一天,甚至早一個小時跟自己商量,也許現在她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可是現在的局面又怪不得林钽,是秦冉冉挑事在先,往人家身上潑水,總得給人家擦幹淨的權利。更何況自己意志太不堅定,被林钽一個水汪汪的眼神拿捏住,心軟了,再說不出刺激他的話來。
岑豆那微妙的心思,到底透過表情傳給了林钽。或者說林钽對于岑豆的細枝末節都會細心留意。林钽不打算在語言上強迫,他不想未來某一天看到岑豆對自己怨恨的眼神,不想讓岑豆說當年是你強迫我的。但是他也不打算就這樣讓岑豆逃過,自己努力了這麽久,岑豆好歹也要邁出一小步,這樣才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
扶着岑豆腰的手臂漸漸加重了力道,林钽迫切需要向岑豆展示自己的一切,但前提是岑豆得給他機會。這段日子雖然兩個人在交往,但他明顯能看出岑豆的猶豫不決。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感情的事情哪是急就能急來的。可是,如果按照岑豆現在的速度,交往一個月才讓他親親小嘴,那什麽時候才能……嗯,有些實質性的突破呢。
不要怪林钽着急,雖然對普通人來說一個月就能親親你小嘴已經是飛速了。可是如果換個角度,林钽等岑豆這個人出現已經等了快三十年,我們便可以理解林钽的急切了。他還算是有耐性的,換做旁人,沒準現在已經霸王硬上弓了。
六樓,稍微有點高。可是再長的路,也總有盡頭。很快,岑豆便站到了林钽家門口。岑豆屏氣寧息,林钽拿出鑰匙,開門。
“歡迎光臨!岑女士。”
沒有臭襪子也沒用蟑螂老鼠,相反,這裏整潔的簡直超乎想象。
岑豆做賊般的彎腰進去,深怕驚醒了屋裏的主人似的,連走路都是悄無聲息的,完全忘了屋子的主人就在她身後。
房子不是很大,兩室一廳。
電視,有。
冰箱,有。
洗衣機,也有。
沙發桌上零散着擺了幾本書,岑豆看到英文就頭大,也不知道裏面是啥內容。但旁邊擺着的盒子岑豆還是認識的,德芙巧克力,牛奶香濃絲般感受。
林钽很大方,就站在岑豆旁邊,用溫柔得膩死人的眼神看着岑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随時準備被岑豆答疑解惑,似乎不論岑豆翻看什麽,他都不打算制止。當然,岑豆很有分寸,對于某些可能涉及隐私的地方,看都不看一眼,只在大面上轉悠。
“你一個人住要兩室一廳幹什麽,浪費!”岑豆撇嘴,資本家就是財大氣粗。
林钽倒是十分坦然:“目前是一間睡覺一間當書房,等你來了卧室和書房都要分你一半,到時候就不浪費了。”
“我什麽時候說要搬來的?”
林钽背着手,神算般望着遠方:“快了。”
☆、31家(倒V)
“一個住要兩室一廳幹什麽,浪費!”岑豆撇嘴,資本家就是財大氣粗。
林钽倒是十分坦然:“目前是一間睡覺一間當書房,等來了卧室和書房都要分一半,到時候就不浪費了。”
“什麽時候說要搬來的?”
林钽背着手,神算般望着遠方:“快了。”
岑豆:“@#¥%!就算搬來,為什麽是卧室和書房都要分,把書房騰出來給當卧室不就行了。”
林钽特不屑地瞥了岑豆一眼:“軟玉溫香就身邊,不吃是傻子。”
岑豆震驚地望着林钽:“沒想到居然是這種,衣冠禽獸啊衣冠禽獸!”
兩個鬧了一陣,林钽把岑豆安置到沙發上坐好,又細心地把零食飲料和遙控器全都堆到岑豆面前,囑咐岑豆自己先玩兒一會兒,他要去給岑豆做飯。
“?會做飯?”岑豆表示十分驚訝,她眼中,林钽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他會做飯?
林钽挑釁:“要不要來看看的手藝?”
“why not!”
事實證明,林钽決計是那種凡事有備無患的,炫耀之前一定是做好了準備。其實林钽做的東西都是很簡單的家常菜,用料更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一盤土豆絲,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便是兩晚上的夥食。
可就算是這樣簡單的兩盤菜,林钽愣是做的色香味俱全,岑豆只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筷子了,連連豎起拇指叫好。
林钽謙虛而又虛僞的說哪裏,心裏卻樂開了花。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麽,要想抓住一個的心,先要抓住那個的胃,林钽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九成。
吃了家的飯自然不好意思讓家再洗碗,岑豆主動請纓洗完,出乎她意料的是,林钽竟然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哎,這怎麽這樣,也不說客氣客氣。”岑豆說着,挽起馬尾随意紮了個松垮的髻,卷起袖口,誇張地擺出一副受虐小媳婦的樣子,唉聲嘆氣地走到水槽邊洗碗。出意料的是,林钽居然一句話沒接就出去了,岑豆愣了一下,然後心裏展開了一場對林钽無情的批判。
“懶男,爛男,分明是把拉來幹活的,說啥子證明自己青白,統統都是放屁哦。”
“什麽時候學的四川話,說的這麽地道。”背後忽然貼上一具火熱堅實的身軀,岑豆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隔了兩秒,才緩過來。
“走路沒聲的麽,吓死了!”岑豆嗔怪。
林钽的回答就是更無賴的把下巴支岑豆肩上,雙說緊緊環住她的腰:“分明是洗碗洗出神了,連走路那麽大動靜都沒聽見。”
“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剛才刷碗的時候跑哪裏去了。”岑豆拉長聲音,一字一頓。很明顯這樣的威脅毫無力度,只換來林钽欠揍的悶笑。
“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做家務的樣子。”
“……特殊癖好。”
“不覺得這樣才像是家的樣子麽。老公做飯,老婆洗碗,然後一起吃水果看電視。等以後有了孩子,教他認字數數,跟他一起玩變形金剛,跟說別笑,現只要讓想想那樣的畫面,都會笑出聲來。”
“……”太文藝了吧,不過,是挺幸福的,這麽想着,岑豆也跟着呵呵傻笑起來。
于是乎,林钽那間兩居室裏忽然多出兩個傻子,一個洗碗笑,一個看着另一個洗碗,笑得更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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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去別的房間看看?”收拾完,林钽等了半天,發現岑豆似乎并不想進去。
岑豆坐沙發上啃巧克力,搖頭。
開什麽玩笑,萬一他桌上擺着論文呢!萬一他床上放着存折呢!萬一他是秘密工作者呢!
她腳着兩現還沒到那個地步,打死她都不要進去。
話說當年岑豆還是少女的時候,沒這麽多心眼,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她好奇心又重,偏偏江東那裏有不少好玩新奇的東西。平時岑豆一個家閑着沒事兒,就喜歡擺弄這些玩。
有一回去江東的書房找書,沒想到一眼看到他桌上被各種文件覆蓋着的漂亮盒子。岑豆經不住誘惑打開,裏面是一個hellokitty造型的優盤。粉紅色的,明顯是女孩子用的東西。正這個時候,江東回來了。江東看見她拿着優盤,一把就從她手裏搶過去,接着對她劈頭蓋臉一通責罵。
江東說那是他們公司新産品的樣品,屬于商業機密,她動了,萬一流傳到外面,他們将損失慘重。當時岑豆真給他虎住了,邊哭邊跟他道歉,說往後不敢了。可即便這樣,家也沒消火,手一甩就踢門而出。後來過了很久岑豆才想明白,他要是足夠信任自己,又哪裏會介意自己動過什麽?
不過,通過這件事讓岑豆明白了一個道理,男女之間不論親密到什麽程度,最好給對方留點空間。否則的話,兩個關系好的時候還好說,萬一哪天翻臉了,這些都是罪過。
所以,林钽的房間,還是不要看了。
問題是,都來了,剩下的還由得選擇麽!
林钽微微皺了一下眉毛,繼而又伸展開來,岑豆還沒明白這變臉變得這麽快是怎麽回事呢,身體忽然一輕,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被林钽打橫抱起來。
岑豆驚呼一聲,雙手趕緊摟住林钽的脖子,兩個沒經過任何商量,就這麽自然而然的擺了一個再親密不過的姿勢。
“——”岑豆還要抗議,可是擡起頭來就發現自己與林钽之間竟挨得這樣近,幾乎只要林钽稍微低一下頭,兩個的嘴就會碰到一起。
岑豆臉紅了,林钽嘴邊噙着絲絲笑意。
“抱去看。”林钽說着,大步朝卧室走去。
岑豆臉上的顏色又深了一度。
喂,林钽,這樣也太暧昧了啊!
林钽才不管這些,往他心裏說其實是越暧昧他越開心,終于把岑豆抱到屋裏,林钽仍然舍不得放下懷裏的寶貝。
兩個抱了這麽久,挨着的地方已經互換了體溫,林钽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适妥帖。可是心口又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麽,似乎光是這樣抱着無法填補那個缺口,還需要做點別的來彌補空虛。
林钽慢慢低下頭,盯着岑豆微張的小嘴,情不自禁地想要品嘗一下滋味。
然後——林钽擡起岑豆微垂的小臉,低頭,先是輕輕地貼上去,預想中的耳光沒有落到臉上,甚至連輕微的掙紮都沒有。林钽腦海中忽然劃過一絲雀躍,接着,便加深了這個吻,輾轉吮吸,力道越來越狠。
狠到什麽程度呢?見過狼吞羊麽?
林钽吞了口口水,喉結随着他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咕嚕嚕的聲音,像火藥似的,把屋裏這對兒男女都燒着了。
完了!
這是岑豆大腦中第一時間閃過的信息。
只是還沒來得及掙紮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超大號的腦袋,接着嘴巴便像被吞下肚一般。此時此刻,那個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潤如玉的林钽,他更像是一個貪婪的食魔鬼,不但要吞下她的呼吸,甚至連她的舌頭都要吞下,也許,他想把她整個都拆吃入腹。
岑豆的大腦漸漸空白,只能全身心的依附着林钽。而林钽呢?他覺得自己就要裝不下去了,發自內心深處的本能激發了他潛意識裏的暴虐因子,而這些暴虐因子又使得他的意識越發清明。
林钽頭一次這樣肯定,懷裏的女,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了。
直到岑豆被憋得臉蛋通紅通紅的,林钽才戀戀不舍地稍微松開了她,岑豆随即大口大口地倒氣。林钽意猶未盡,很想舔舔嘴唇,因為實是很可口,可是又怕那樣顯得太色、情,會把岑豆吓跑……林钽伸手拭了拭岑豆的嘴角,擦着擦着就覺得心癢難耐,忍不住狠狠地岑豆嘴角咬了一口。
真的是咬啊,實打實的咬上去,疼得岑豆擡腿就踹了林钽一腳。
兩個好不容易分開了,岑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被林钽放到床上,而剛才兩擁吻時……
“林钽!屬狗的麽!”
林钽忙不疊地滾到岑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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