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二十八,犯桃花】 (6)
“旺!旺!”
“……”
岑豆無語,瞅着天色也晚了,擡腿就要走,林钽連忙摟住她,委委屈屈的她耳邊抱怨:“照秦冉冉這個挑唆法,早晚得對生疑,倒不如趁早檢查一下,好堵上秦冉冉的破嘴!”說到後面,岑豆聽着林钽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了。
“唉,家都沒怪罪偷聽,就別那麽記仇了。”
“不行!她的仇記一輩子!”林钽說着牙又覺得癢癢,瞅着岑豆雞蛋似的臉頰就特想咬一口,可是鑒于剛才咬嘴把岑豆咬疼了,再咬一次岑豆非毛了不可。林钽只能改“咬”做“舔”。左舔舔右舔舔,舔得岑豆滿臉口水,一腦門子黑線。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開始倒V
☆、32掃清障礙
“林钽——”
“嗯?”林钽舔得很開心,有一搭沒一搭的吱聲。
“你可不可以停下!”
“可以。”林钽答應的很痛快。
“那為什麽還不停!”岑豆的小爪子已經握成拳頭。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檢查!一寸都不許放過!”林钽抓緊時間,伸出舌頭在岑豆唇上好好的舔了個過瘾。
“……我和你一定不是一個星球的。”哪有威逼利誘別人查自己的,他是外星人麽?
“來我這兒不就是為了查我,要是你不想辦正事,我倒是有些別的事情好做……”
瞅着林钽流氓兮兮的樣子,岑豆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于是,岑豆平生第一次被人逼着搜查人家的房間。
大到平時喜歡看什麽書,小到內褲有幾條,林钽事無巨細都跟岑豆介紹個清清楚楚。光是這些也就罷了,林钽居然連自己存折放在哪裏,折裏多少錢,密碼是多少都跟岑豆說了,還囑咐岑豆務必記住,搞得岑豆無比郁悶。
不過郁悶歸郁悶,面對卡裏個十百千萬十萬……她數學不好,別問她究竟是多少,總之很多個零就是了,岑豆的兩眼還是小小地冒了一下綠光。
捧着存折的手都有點抖:“要是哪天我趁你不在撬鎖拿錢攜款潛逃怎麽辦?”
林钽瞧着岑豆這副財迷相,越看越可愛,書上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古人誠不欺他也。
“啊?說啊,怎麽辦?”岑豆拿手肘推他。
林钽毫不動搖,撈過岑豆,趁着她呆傻又猛吃了好幾口豆腐。要說吃豆腐這種事,絕對不能開頭,開了頭,後面的事情就沒法控制。對林钽來說,現在只要碰到岑豆他就跟吸毒者見着毒品似的,不吃兩口就渾身難受。
“哪用那麽麻煩,你嫁給我,我的全是你的。”
岑豆的臉忽然黑了,跐溜從林钽腿上滑下來,指着他腦門道:
“你什麽意思!!你當老娘是賣的麽!!!”
林钽吓了一跳,:“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把我哄到你家,又是翻東西又是拿存折的,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林钽十分無辜:“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有足夠的能力養活你!”
“真的?”
“千真萬确!”
岑豆點頭:“下一個話題,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你是富二代?”
如果是就要小心了,前面江東那貨就是個絕好的例子,她可不想重蹈覆轍,在同一個陰溝裏翻兩次船。
林钽又何嘗不知道岑豆的忌諱,立馬解釋道:“我父母早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就過世了,我是我大哥和二姐拉扯大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無意間探聽到人家的傷心事,岑豆感到很抱歉。
林钽一笑:“沒關系,這麽多年早習慣了。好在我還有大哥和二姐。”
“是這樣啊。”
岑豆再不敢多問,怕再扯出些別的什麽,于是錢從何處來這樣的大事竟然如此就被揭過。林钽心中的小人躲在暗處陰笑:既解決了問題,又引出岑豆無限的同情心,一箭雙雕,林钽,你果然聰明。
從林钽家出來已是華燈初上,月亮挂在天空中,晚風吹着道旁的柳樹,兩個人手拉着手,就這樣靜靜地沿着小路走着,誰都舍不得破壞此刻的靜谧溫馨。
可即便不說話,那麻酥酥的小電流還是通過交纏的十指傳遞給對方,兩股電流相碰,于是,火花四射。
林钽清秀的眉眼望着岑豆,岑豆天生的笑眼睇着林钽,書上寫的“琴瑟在禦,歲月靜好”,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林钽終于把岑豆送到了寝室樓下,兩個人手拉着手,就是不想分開。
“林钽,我上去了。”
“嗯,去吧。”
“那你松手。”
“不想松開。”
“……那就再牽一會兒吧。”
“好。”林钽笑了。
……
“林钽,再不放開我們就要鎖樓門了。”
“哦……”
“喂,你們兩個小年輕還有完沒完了!我要鎖門了啊!!”宿舍管理員大媽操着濃厚的東北口音,舉着拖布朝他們倆大吼,貌似只要林钽再敢耽擱一分鐘,她就大刑伺候。
林钽看看大媽,再看看岑豆,猛地把岑豆抱進懷裏,死死摟住,又猛地推開,頭都不回地往外跑。邊跑邊喊:“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你等我一起吃早飯!”
岑豆雙手摸着剛才他摟緊的地方,心中滿是甜蜜。
宿管大媽瞧着岑豆愣愣的樣子直搖頭,心裏挺不屑的說:“哼,這對兒一瞅就是剛談戀愛,現在正是黏糊的時候。等過兩天,看他們吵吵吧。”
林钽一個人走在校園的路上。此時已是門禁,所以路上除了三三兩兩行色匆匆的晚歸者,幾乎沒有什麽旁的人。
林钽雙手插着褲兜,悠然自得。
他知道自己身後一直跟着一個人,他還知道這個人是誰。
從他和岑豆出了校門開始,他就跟在他們身後,不過那時候他開着一輛路虎。路虎一路尾随他們到了他家,然後便停在小區角落某個角落。他和岑豆回來,路虎也跟着回學校。在校門口的位置,路虎停到了路邊。
現在,那個男人已經從車上下來,就站在自己身後五十米不到的地方,估摸着正拿一種無比怨毒的眼神兒瞅着自己。
林钽笑了,幸虧目光是無形的,否則自己現在定是千瘡百孔。
林钽裝作不知,節奏不變地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開門,上車。
車上,林钽忽然側過頭,隔着車窗玻璃冷冷地看了一眼遠處。就這麽淩空一瞥,竟然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如果這個時候岑豆在的話,必然會聯想到林钽對着電腦計算數據的樣子,都是認真而專注,不同的是,計算數據時的林钽是輕松的,但此時的林钽,眼裏多了幾分疑惑,還有……駭人的黑暗。
有些事,林钽是不想讓岑豆知道的,一來擾了她的清靜,二來,他覺得他們兩個的感情還不夠牢固,似乎經不起什麽風雨。什麽時候才算牢固呢?林钽也不知道,他只能确定自己永遠不會對岑豆放手,至于岑豆……眼下,她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但也僅限于喜歡而已。他希望能夠得到岑豆主動的告白,或者能夠得到什麽東西,能把兩個人牢牢綁在一起,就算死也得死在一起。
不過在那之前,林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掃清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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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沒想到岑豆居然會和林钽在一起,更沒想到會接到林钽的電話。
半夜,十二點,屬于男人的時間。
兩個男人站在寂靜的校園裏,對面,是岑豆日日工作的實驗中心。
“為什麽約我來這兒?”
“因為你認得路。”
林钽平鋪直敘,不了解內情的人完全聽不出他的譏諷。江東聽出來了,卻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快。在他眼裏,林钽不過是個尚未而立的毛小子,自己完全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
半晌,江東移動腳步,走到大門旁石獅子邊上。摸着獅子的爪子,江東開口:“你明知道我和她的過往,為什麽還要插一腳?”
“你都說了是過往。”
“我是她的初戀——最重要的,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江東頓了頓,“女人都忘不了她第一個男人的。”
林钽輕笑,這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這也是最失敗的地方,明明占盡了先機,到頭來卻什麽都沒得到。”
林钽三言兩語便戳中了江東的軟肋,如果不是此時此刻,如果兩人現在不是情敵的關系,江東真想誇林钽兩句,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鋒芒,将來必成大器。但現在,江東只想揍林钽一頓。
仿佛感覺到了江東的火氣,林钽略微紮了個馬步,他倒是很希望江東先動手,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揍他一頓。
“不要再糾纏她了。”林钽最後一次警告江東,“我知道你總是給岑豆打電話,她現在很痛苦。”
“這話該我對你說!”江東大吼,聲音在寂靜的校園裏回蕩顯得格外震撼。
“早在六年前你就失去了說這話的資格,是你先背叛她的,而她,沒有理由原諒你。”
“要是她原諒了怎麽辦?我和她一起那麽多年,太了解她的個性。她的心很軟,只要讓她看到我的誠意,她會原諒我重新和我在一起。”
“可我不會給她原諒你的機會。”林钽負手而立,仿若君臨天下,“江東,她已經喜歡上我了,将來還會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賭賭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林钽勾了勾嘴角:“我才不會和你賭,十賭九輸,我輸不起。”
“林釩怎麽會有你這孬種弟弟!”
林钽搖頭:“不是我孬種,是你太幼稚。”
江東的火氣被林钽逼到頂點,他也三十好幾的人了,被一個小自己這麽多的小子罵幼稚,再好的修養都沒了。
江東快步走到林钽跟前擡手就是一拳,林钽險險躲過,順勢帶住江東手臂一拉,江東身體慣性前傾,又被林钽從腰上狠狠踹了一腳,立馬趴在地上。林钽還不解氣,坐到林钽背上,雙手雙腳一起,卯足勁兒往江東身上招呼。
江東雖然一時不慎,好歹年輕時候也打過架,很快便翻身,反制住林钽,照着他肚子猛捅了幾拳。
兩個平時算是高手的人物在沒外人圍觀的場合下完全用的是下三流的招式,唯一還算君子的地方,只能說是都不往對方的臉上招呼,所謂盜亦有道,打人不打臉。
這一場架除了野蠻暴力下/流,再有的看點就是痛快。兩個男人彼此看對方不順眼,一個是壓抑了六年的悔恨,一個是尋找了近二十年的真愛,全都是日久天長的積壓在內心深處,今天好不容易找個機會發洩,都不想浪費掉機會。
最後的最後,也不知道是年紀大的先喊的停,還是年紀小的喊住手,反正兩人都躺倒在地上,誰都不想起來。
“你放手吧,對她,對你都好。”
“沒門!”
“那往後咱們就是仇人。”
作者有話要說:關鍵的還在寫,晚上補齊。
☆、33笨男人
連着幾天,岑豆再沒有接到江東莫名其妙的電話,岑豆稍稍安了下心。可惜好日子還沒過幾天,下午岑豆上廁所,不幸地發現大姨媽提前光顧。
毫無征兆啊!岑豆連衛生巾都沒準備。好她有很多師姐師妹,那麽多女一起,總有一個準備着。
可是大家都知道,月經第一天麽,不痛經就不錯了,一個哪裏夠用。無奈,岑豆只能去超市買。
本來想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但是就是這麽巧,才出實驗室門就碰上林钽。
“幹嘛去?”
岑豆臉紅,大姨媽這種事情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法直說吧,這麽想着,岑豆不自覺地開始閃避林钽的目光。“出去一下,別管了。”
可是這樣的表情落林钽眼裏,尤其是最近這種日子,卻全然變成了另外一層意思:岑豆有事瞞,兩有了隔閡,便會被乘虛而入。或者,已經被乘虛而入了……林钽收緊拳頭,白大褂罩着的手臂上繃出青筋。側過臉,林钽不知道自己現的表情是什麽樣,但是想來肯定不會好,他怕自己會吓到她。
林钽久久不語,岑豆納悶兒,擡頭看他,卻不想從林钽眼裏看出一股子寒流,岑豆從沒看過林钽那樣的眼神……
“沒事兒吧?”
“也不用管。”林钽忍來忍去,竟冒出這麽一句酸溜溜的話。
岑豆微怔,細想一下,大概猜到了症結所,連忙去拉林钽的手,林钽還想掙脫,可是瞧着岑豆小狗似的讨好他,他又不忍心,只好這樣冷冷的站着。
“對不起啊,剛才說話有點沖,真是急事。”
林钽盯着她:“有什麽急事連都不能說?”
他的語氣讓岑豆的心顫了顫,這才發現林钽也是個醋壇子,還是個小氣鬼。岑豆想笑,但是憋回去了,這要是笑出來,某個小氣鬼不得活吞了她。岑豆回頭看看周圍,沒有,這才踮起腳趴到林钽肩膀上,小聲說:“……大姨媽來了得出去買點東西接駕。”
林钽臉憋得通紅:“不方便……幫買去。”
“知道買什麽牌子麽?”
“……反正要跟一起去。”林钽十分堅定,很有一股子壯士赴死的風範。
他們要去的超市離學校有些遠,不過算是全市最大的一家,所以,是外國連鎖開的那種XX福。
岑豆從一下車開始就覺得渾身不自,天又不冷,可她偏偏覺得自己所有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她要是刺猬,現估計已經炸刺了。
但是,岑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卻又什麽古怪都看出來。
“看什麽呢,走了,超市地下一層。”林钽拽拽岑豆,示意她站到電梯上。
岑豆神經兮兮地看着林钽:“這兩天眼皮總是跳。昨天上網查查是福是禍,結果網上給羅列了長長的一串,感情這眼皮跳還分成早午晚獅子座金牛座。”
“好歹也是新時期的四有青年,別這麽迷信行不行。”
“開玩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得了吧,去年年底大夥兒還嚷嚷2012世界末日呢,全國民都搶蠟燭,結果咱還不好好地站這兒。”
岑豆翻白眼:“說的那是謠言,不叫迷信。”
“都差不多。”雖然這麽說,林钽卻岑豆不注意的時候,眯着眼掃視一圈。兩西南角的位置有條小道,那裏本來陰暗,所以相機鏡頭的反光便越發顯得突兀。
林钽安安靜靜地跟着岑豆,偶爾發表點意見,直到兩竄到婦女衛生用品區,岑豆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嗖就鑽進去了。林钽四下看了一圈,發現沒注意自己,這才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他這輩子第一次進這個專區,看着這些花花綠綠的包裝袋,上面各種花裏胡哨的文字,很想問問岑豆,柔柔和護舒寶有啥區別,護翼與纖巧都是啥意思,四十一厘米那麽長的東西豈不是尿不濕?!
“都跟說不要跟過來了,偏不聽,這會兒才知道害臊,會不會太晚。”
“不要說這麽大聲好不好。”林钽老臉一紅,小聲嘟囔。
“為毛?”岑豆從貨架上抽出一包XX空間扔進林钽的手推車裏,勾勾手指頭讓他跟上。
“不要說粗話。”
“為啥?”
“小聲說話才像個女,才用得着這個。”
實踐告訴林钽,說實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當面前是個女的時候。
“這個挨千刀的,明明喜歡男,為啥還要娶老娘,現媽朝要孫子了,讓上哪兒找去!”岑豆張開她那張姑婆嘴,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通,四周所有的目光便全都聚到林钽身上。各種顏色各種表情,林钽覺得自己快要被群衆的力量分屍了。
“真希望自己從沒認識。”
“晚啦——”岑豆媚笑着示意林钽噤聲,蘭花指翹着,食指柔柔地沾唇上,林钽的臉騰就紅了。岑豆愛演,純情少女還是傾城妖姬只要她喜歡便可以信手拈來,可以說她演技精湛,當然,也可以把這個叫做格分裂。
林钽的臉上忽然閃現一抹壞笑,然後朝岑豆伸出手:“老婆,買完了麽,咱該回家了,兒子還等着吃奶呢。”
岑豆有點蒙了。
林钽好像想起來什麽,立馬回身,不知鑽到哪裏,很快又冒了出來。再出來,手裏多了一大簇棒棒糖假花,明擺着是理貨員阿姨寂寞後的消遣。
岑豆一怔,一捧假花便占了滿懷。
帥哥,捧花,棒棒糖,超市,多麽古怪的搭配,兩個的互動十分歡脫,反應過來的圍觀群衆很快意識到這是對小兩口打情罵俏,瞧那小夥子幹淨俊朗,小姑娘眉清目秀,看着就是一對璧。
岑豆不好意思地快把頭埋到花叢裏去了,偏得林钽還能若無其事一臉的鎮靜,平平常常地朝她伸出手:“回去晚了老頭兒該罵了,快回去。”
岑豆忽然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頑皮的朝林钽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地,向林钽傳達着各種繁雜的信息,淩亂又極具誘惑地挑起林钽的好勝心,讓他義無反顧的鑽進迷宮裏,樂此不疲地尋找光明的源頭。
岑豆猛然轉身,快步把林钽落身後:“走的太慢了,追上再說吧。”
林钽何等聰明,馬上撒丫子追上去。
這一天下午,岑豆偷眼瞟了一眼林钽,發現那個男一邊上網看什麽東西一邊臉紅,岑豆強烈懷疑某看不健康的東西,比如蒼井空啊飯島愛啊小澤瑪利亞之流主演的片子。
岑豆挑眉,老娘還他就敢明目張膽的看這些,欲求不滿是怎麽着?
岑豆輕手輕腳地走到林钽身後,剛要興師問罪,忽然看到屏幕上滿滿的大字,全是關于女性月經期間注意事項和護理保健的,岑豆的心忽然熱了起來,想上去狠狠親他一口,可是屋裏還有旁的師兄弟,只好慢慢退回去。
果然,晚上下班,林钽死活要岑豆跟他回去。岑豆明知故問,好好的幹啥去那裏。
林钽支支吾吾,幹脆抓住岑豆就往家裏走。
岑豆後面那叫一個樂呀,不管多大歲數的男,犯起傻來都這麽可愛。
連着兩天來林钽家,裏面的擺設還是老樣子,整潔幹淨。岑豆發現自己開始喜歡他這裏了,林钽讓岑豆先去卧室睡,等會他會叫她。岑豆沒客氣,真就進去睡了,任憑林钽折騰。
昨晚加上今天白天,岑豆的經歷足以讓她心力交瘁。可是到了林钽這裏,岑豆就是覺得心安,沾到枕頭便湧上困意,既而沒過幾分鐘就睡着了。
岑豆是被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吵醒的,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睡了半個多鐘頭,岑豆打了個哈欠,決定起床。
卧室外一切正常,只除了正掌勺的那個男。
岑豆遠遠的站着,瞧着林钽優雅地打開鍋子,優雅的倒滿水。擰開開關,等到開水沸騰,手忙腳亂地把一堆東西統統扔進鍋裏,然後開水飛濺,把林钽燙得嗷嗷直叫,再邊叫邊扣鍋蓋。此時此刻,廚房已經慘不忍睹。
慢慢踱到流理臺邊,靠着牆壁。好身上仍然披着林钽的外衣,牆壁靠起來也不是很涼。
看到岑豆,林钽微微皺眉:“怎麽起來了,再躺會兒,給煮姜絲紅糖水,網上說喝了就不疼了。”
岑豆笑着搖頭:“不想躺着了。”
“那坐會兒,馬上就好了。”
岑豆仍舊搖頭:“站着比較舒服。”
大概十幾分鐘,鍋子咕咚咕咚開了。林钽關了煤氣,打開鍋蓋,一時間室內溢滿了微辣甘甜的味道。
林钽依舊笨手笨腳地給岑豆舀了一大碗端過來,催促她趁熱全喝光。
“會燙。”
“哦,那給吹吹。”
“不用,放着晾涼就行。”
“不是趁熱喝才好麽。”
“……”一個男怎麽了解得這麽清楚。
☆、34林钽的另一面
岑豆記得多年前,自己也曾像林钽一樣,把對方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看的比天還重,總是勉強自己做些什麽來讓他高興。那時候的自己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真心實意,卻從來沒想過自己做的這些,在對方眼裏,是否值得。
現在的林钽,仿佛就是當年的自己。
岑豆仰起臉,迎着光亮,細細打量眼前的男人——不——男人這個詞并不确切。他實在太幹淨了,岑豆從他身上一點都感覺不到屬于男人的污濁晦暗。可是他又不像小男孩那麽稚嫩,舉手投足間總是顯得雍容穩重。他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可是搭配起來又顯得那麽可貴,總之,他,配她岑豆,決計是委屈了。
岑豆為這樣的認知感到愧疚,她怕林钽付出太多,更怕自己像江東一樣,無法回報不說,最後還會傷害他。
岑豆傻傻的凝望着林钽,随後,仿佛确認了一般,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笑容,那是一種從心底往外迸發的幸福感,令她瞬間光彩奪目,林钽已然移不開眼。
誰都不知道短短幾秒鐘裏岑豆做了怎樣一番掙紮,反正,以後誰要敢說她不愛他,她就跟誰拼命!
岑豆向前走了一小步,林钽朝她邁了一大步。兩人彼此看着,卻不知道是誰先碰的誰的唇,抑或是同時也未可知,總之下一刻,兩人已經唇齒相依。
沒有多少情/欲的味道,只是彼此為了表明心跡選擇了接吻的方式。都不是沒有經歷過接吻的少年,甚至兩人昨天還曾經吻過。但兩人同時發現,今天的吻和昨天的吻滋味是那樣不同。昨天的吻更多的是林钽的侵略和占有,而今天的吻,則帶了百分百的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刨開給對方看。
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留戀,林钽擁着岑豆,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許久,岑豆率先開口,卻是一句賊煞風景的話:“我要去廁所,你等我一下。”
“……去吧。”
良辰美景如斯,佳人在側,這種時候不論做什麽都是浪漫的,偏偏你對面的情人是個不解風情的姑娘,一句話就能毀了這份浪漫。望着岑豆歡蹦亂跳離去的背影,林钽滿眼的無奈卻又盡是寵溺。
不解風情就不解風情吧,誰讓自己喜歡的就是這麽個人呢。
桌上,岑豆的山寨手機忽而嗡嗡作響,林钽順手接過,竟是秦冉冉的短信。
“呵呵,還不死心麽。”林钽輕笑,如果岑豆此時還在林钽對面的話,她會驚奇的發現,在她眼中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竟也能笑得如此涼薄殘酷。
林钽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那一碗姜絲紅糖水,趁熱,全都倒在了岑豆的手機上。随着股股熱氣升騰,屏幕的背景瞬間與短信融為一體,最後,統統變成黑色。
至于短信的內容,也許岑豆這輩子都無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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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實木大門将世界模糊分成兩半,一半相對黑暗,一半相對光明。
不過是相對罷了,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黑暗,就如同沒有絕對的光明,黑與白相輔相成,而絕大多數的世界,則籠罩在灰色的陰霾裏。
忽明忽暗的空間裏,貼牆站着許多人,深衣深褲,眼神犀利,指節凸起,一看就是練家子。如果說上次江東帶來的那些人,清一色的西裝墨鏡帶了些虛張聲勢的成分,那麽眼下的這些人,則絕對是實打實的功夫。這些練家子唯一要效命的對象,不是五大三粗脖子上戴二斤金鏈子的市井流氓,而是坐在正中間的,一個白白淨淨的年輕人。
純白的襯衫,得體的剪裁,精絕的眼神,把那張白白淨淨的臉襯得狠厲十足。
年輕人已經近半個鐘頭沒有說話了,雖然他的嘴角一直挂着一絲可以稱作“笑”的弧度,可室內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覺得窒息。
年輕人一直盯着地板上跪着的人。
看得出,這人在被綁到這裏之前受到過不太人道的對待,鼻青臉腫之餘,嘴角還挂着長長一道血痕。兩個大漢一直背手站在他身後,目光牢牢地盯着他。那副兇狠的樣子,似乎只要年輕人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眼都不眨一下地讓這個男人從世上消失。不過年輕人還沒有發話,那他們便也不會有所動作。
年輕人似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開口問地上的男人:“知道我是誰麽?”
“我跟蹤的人。”
“那我的名字你知道麽?”
“我只管收錢辦事,不問姓名。”
“呵,還挺講究。”年輕人似乎真的在贊揚他,“你師父是誰?”
“王四指。”男人頗為驕傲。
年輕人噗嗤笑出來:“你知道王六指為什麽叫王四指麽?因為他的左右手全加起來,一共就只有六根手指。”
地上的男子一臉驚愕。
“那你知道他那六根手指哪兒去了麽?”
男子終于反應過來,卻又不希望自己的推測成真。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前五根是我大哥剁的,因為他好死不死地也跟你似的,跟蹤人不好好跟蹤,拍照不好好拍照,我大哥這人脾氣暴,就手剁了他拿相機的幾根指頭。至于最後那一根麽,是我用摩托車碾碎的,你知道,我這人愛好和平,不喜歡動刀動槍。”
“你、你是林钽!”
“還算你有見識。”林钽微擡起右手,身後的人立即恭敬地遞上一架相機。這時,跪在地上的人也有了反應,身體開始不住的戰栗。是了,吃飯的家夥落在敵人手裏,是誰都要有點反應。
“別緊張,我就是想看看拍得怎麽樣,要是好的話我就挑幾張放大,挂我卧室牆上。”年輕人為了增強自己的可信度,特意把相機轉過來,找了個他和地上的人都能看到的角度,一張一張翻看。
“這張角度不好……這張曝光太過了……嗯,這張不錯,把她拍得很溫柔,但是怎麽我只有半邊臉……”
幾十張底片很快翻過,林钽仿佛完成了一項大工程,長長舒了口氣,然後很遺憾地看着地上的人:“你技術太差。”
林钽揚手,上萬的單反相機生生地掉到男人眼皮子底下,一分兩半。
男人渾身都在抽搐,仿若他就是地上那一攤淩亂的零件,再不敢與林钽平視,男人不停的磕頭求饒:“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您就是三少爺啊,要是知道就是給我三個膽兒我也不敢接這趟生意啊。”
“我猜你也不敢。”
“本來你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的,誰讓你手腳不幹淨被我發現了。總不能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我還不聞不問。”
“是是是,您說的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男人已然磕頭如搗蒜。
“行了,把你帶來,不過是想讓你幫我給江東傳個話。”
“您要傳什麽,我一定全都帶到,一字不差。”
林钽搖搖頭:“不用了,他看到你的屍首就該明白了。”
“什、什麽?”
林钽揮手,幾個手下立即把男人拖走。不過幾分鐘,場子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完全看不出這裏剛剛還充滿血腥。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過去,世界徹底清靜了。
林钽抻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打開門,順着樓梯走上去。很難想象,這血腥的地方竟然就建在林家大宅裏面,與主屋不過相隔幾十米。
☆、35林钽的另一面2
如果,你男朋友在你從茅房出來的時候,舉着濕了吧唧的手機告訴你他不小心喂你的手機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紅糖水,你會怎樣反應?
生氣?好好的手機就這樣報廢了。
會不會開始認為自己是不是瞎了眼,否則的話怎麽會和這麽個毛手毛腳的家夥談戀愛。
冷靜下來之後呢?你該着急了吧。你平時也是個丢三落四忘性比記性大的,所以你的老師同學朋友的電話號碼從來記不住,也從來不會多按一個按鍵把它們存在SIM卡裏,而是直接存在手機裏。如今你手機進水了,那就無異于腦子進水。周圍人的電話號碼也還好,補一補還能補上,關鍵是那些長久不聯系的,但又不能不記住的號碼,比如某個研究所老師的電話,某個外賣店的號碼,還有你家教學生的號碼,都找不到了,你怎麽辦?
當然,上述都不是關鍵,誰都有手機壞了丢了的時候,也沒見誰就急死了。
真正關鍵的問題是,你見過誰幹了壞事之後還那麽理直氣壯的!!!
把自己的毛爪子遞到機主面前,控訴說你的手機震動吓到他了,導致正在端熱糖水的他失手,熱水潑到他手上,他被燙個正着。一臉可憐一臉哀怨,稍微意志不堅定點的都容易被他蒙混過去。
“都是你手機的錯,你身為機主必須補償我!”某人舔着臉說。
“……你要怎麽補償?”
“手機債肉/償!”林钽很識時務。
“這個敗家子,怎麽不直接燙死你呢!”
岑豆的臉抽了好幾下,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彪悍歐美女人掏出姨媽巾甩小三一臉血的畫面。說實話,剛看那個視頻的時候岑豆心裏還鄙視人家來着,說這世上哪有那麽兇殘的人。但現在,岑豆的心态完全變了,她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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