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有恃無恐

陸明帶着白燕離開了陸子放家,住到附近的酒店。多年未見的母子,開始了一場一觸即發的戰争。在白燕和陸明離開後,于小樂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只見陸子放一臉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地毯上是散落了一地的煙灰。

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陸子放緩緩睜開黑眸,看到于小樂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清澈透明的目光宛若清流滑過他的心頭。明眸閃動,唇角挂着似有似無的笑容,陸子放揉了揉眼睛,張開雙手道,“樂樂,過來。”

于小樂很聽話,剛剛走到陸子放面前,就被他一個用力帶進了懷裏。令人窒息的擁抱似乎要将他揉進血骨裏。剛才白燕聲嘶力竭的怒吼他在房間裏也聽得一清二楚,這是一個母親即将崩潰的怒吼。他本來就沒想過,白燕能夠毫不在意地接受他和陸子放的感情。作為父母,于小樂的父母花了七年的時間去明白,沒有什麽比孩子活得幸福更重要,那麽是不是他和陸子放之間的感情需要又一個七年呢。

一瞬間,于小樂很害怕。七年帶走了秦越,帶來了陸子放。那麽有一個七年後,是不是陸子放也會被帶走呢?

于小樂摟着陸子放的脖子,整張臉埋在男人的勃頸處,摻雜着淡淡古龍香水的氣息鑽進鼻子裏。這是第一次,于小樂害怕失去某一樣東西。以前是因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不在乎是不是得到或失去。可是有些溫暖一旦得到,便是難以松手。

“不會有事的。”陸子放感受到從于小樂身上傳來的慌張和擔憂。懷中力量有些弱小的人死死攀附在他身上,生怕他一個轉身就會離開。

擁抱着于小樂的雙手好似擁抱着整個世界。陸子放不斷問自己,為什麽他會愛上于小樂?會為了這樣一個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傾盡所有?因為在所有人裏,只有于小樂看他的眼神那麽直白。有羨慕,又嫉妒,又有些害怕,他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陸子放優秀而愛上他的人。聽慣了阿谀奉承,見慣了勾心鬥角,唯有于小樂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我知道。”

于小樂的聲音很輕,還微微發顫,但卻堅定無比。

從以前到現在,你對我的承諾,從不曾失言。以前是,以後是,我們說好的會白頭偕老。

有這樣一個人,在你生命裏一直飾演着橫行霸道的角色,他不斷用尖酸刻薄的言語将你傷得體無完膚,但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卻傾盡所有守護着你僅有的溫暖。 他用最笨拙的行動,表達着最暗藏洶湧的愛。

因為這個人,你所有的不完美都成了前所未有最珍貴的存在。陸子放是唯一一個告訴于小樂,即使他不用改變,他也能愛他如初的人。

于小樂捧着陸子放的臉,吻上他的眉心,就像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對他來說,陸子放就是他所有的信仰。因為這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鋒利的刀刃插進尚思航身體裏的那一刻,于小樂是害怕的,但他更害怕的是從此以後這個愛着他的男人不再是從頭到腳屬于他的。那是掩埋在深處,被他所忽略的占有欲。他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必須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柔軟的唇瓣親密相貼,于小樂微微啓唇,陸子放一個反手扣住他的後腦勺,頭顱被迫擡高,屬于男人的強烈的占有氣息被灌入口腔裏。靈活的舌頭舔過口腔裏每一寸粘膜,連身體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發燙。

衣服淩亂地丢了一地,于小樂費力地勾着男人的脖子,雙腿被高高架在寬厚的肩膀上。雪白的腳趾痙攣着微微向裏蜷曲,細瘦的腰被陸子放緊緊扣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堅硬的熱物幾乎是長驅直入到深處,令人骨髓發麻的快感席卷了于小樂薄弱的理智。連雪丘都忍不住輕輕配合着男人的節奏晃動起來,雙手抓着身後唯一支撐他的靠墊,勢如破竹的抽插,連肚腹處都火辣辣地灼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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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放手掌輕輕撫過雪腹出微微隆起的部位,于小樂一瞬間雙眼微微睜大,開啓的紅唇間來不及下咽的唾液順勢流下,紅舌在口腔裏忽進忽出,“子、子放——好、好棒……再進來一點——”

雜亂無章的喘息回蕩在寬大的客廳裏,沙發上兩具身體密不透風地交纏着。被壓在身下的人雙眸迷亂,淚水蓄滿了眼眶,身上的男人疾風驟雨的動作令他尖叫着達到了愉悅的高潮。

剛剛停歇的情事,在男人勃發的欲望下又一次卷入了另一場漩渦。于小樂不知道陸子放在他身上放肆了多久,迷糊的意識裏只記得陸子放斷斷續續入侵着他的身體。直到欲望徹底結束的時候,于小樂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破敗的洋娃娃,任人擺弄。肚腹裏竄動着熟悉的熱流,淫亂不堪的模樣幾乎讓陸子放把持不住将他弄壞。

白燕和陸明到醫院的時候尚思航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自那天不愉快的對話以後,陸子放和于小樂沒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病房過。

“阿姨,你們怎麽那麽快來了?!”尚思航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雖然他猜想到陸子放的父母一定會因為于小樂的事情回來,可沒有想到會那麽快。看來這次他受傷的事情,令他們回國的行程都提前了。

白燕見到尚思航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急急地走上前攔住要動身的人,“還受傷呢,就別亂動了。你媽淩晨打電話告訴我說你被人捅傷,吓了我一跳。”

尚思航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顯得從容不迫的樣子,“是我媽太過擔心了。”

“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地怎麽會在子放家受傷?誰幹的?”白燕連珠似炮的問題令尚思航有些應接不暇。

“也不是什麽大傷。”尚思航的話裏帶着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在一邊聽着的陸明也大概從尚思航躲閃的表情裏找到了一絲慌張。

白燕神色一寒,“什麽叫不是大傷。都進醫院了,難道要真的無法挽回才算有事?”

“真的,阿姨……我沒事了。”尚思航似乎不怎麽有意繼續這個話題,立馬引開白燕的注意力道,“叔叔阿姨,你們回來以後見過子放哥了嗎?”

尚思航不提陸子放還好,一提白燕肚子裏就是一股無名的怒火直往上冒,“能沒見過嗎。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過說起來昨天倒是沒見到于小樂的人。”

“于小樂不是跟子放哥一起住嗎。”雖然是疑問句,都是尚思航的語氣十分篤定。

相對于白燕一副急着要将陸子放和于小樂拆散的模樣,陸明顯得不急不慢,“子放跟小樂在一起多久了?”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同居了。”尚思航的語氣裏帶着輕不可見的埋怨,“哥哥還因為一個外人把我趕出去……”

尚思航姣好的面容下滾出幾滴淚水,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顯得格外委屈,與白淺有着幾近神似容顏的尚思航輕而易舉地就勾起了白燕的同情心,“思航,有什麽話跟阿姨說,阿姨替你做主。子放那個混賬小子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也、也不是什麽……我就是覺得,我哥怎麽能因為外人就隔閡我。”

淚流滿面的容顏下再無人注意的時刻唇角微微上揚,一抹奸計得逞的模樣。于小樂說的沒錯,他也許這輩子都得不到陸子放,但是他得不到的東西,他于小樂也一樣得不到。既然如此,不如就魚死網破。

面對尚思航聲淚俱下的控訴,陸明保持着沉默不語遠觀的狀态。尚思航的話亦真亦假很難判斷,明明是一副淚流滿面的模樣,卻很難讓人感受到其中的悲傷。尚思航也算是陸明看着長大的孩子,這孩子從小就是聰明伶俐、讨人喜歡,可正是因為這樣,尚思航才更有說謊的可能。因為所有的解釋都太過順其自然,從尚思航回國之後發生的一些列事情,令陸明前所未有地開始質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尚思航在從中挑撥,才令白燕和陸子放之間的關系到了即将無法挽回的地步。

白燕斷斷續續地安慰了抽抽泣泣的尚思航,蔣雨澤在醫院外焦躁地吸完一支煙,下了很大決心才又一次走進了尚思航的病房。病房裏陌生的一男一女令蔣雨澤有些微微發愣,白燕眉宇微微一皺道,“你是誰?”

尚思航比蔣雨澤先一步答道,“這是我朋友,是來看我的。阿姨,我這兒也沒什麽事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跟我朋友說會兒話。”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叔叔明天再來看你。”

陸明離開前對蔣雨澤微微點頭示好,兩人剛走出沒多久,蔣雨澤就單刀直入地問道,“他們是子放的父母?”幾乎是下意識的,蔣雨澤就認定了剛才的兩人是陸子放的父母,尤其是陸子放跟剛才那個與他點頭示好的男人眉宇間有些神似。

尚思航對于蔣雨澤的到來并沒有顯得很熱情,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啊。”

“你說了什麽?”

“我說了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們家的事?”

尚思航在蔣雨澤面前依舊是一副嚣張乖戾的模樣,都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尚思航也不過是仗着蔣雨澤對他的喜愛而已。深陷其中的人毫無知覺,只有旁觀的人才格外冷靜清醒。

“我只是希望你見好就收,不要再從中作梗。你應該知道,子放很喜歡于小樂。你讓于小樂不好過,他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陸子放是什麽人?

锱铢必較,睚眦必報。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蔣雨澤,你自作多情的還不夠嗎?你就真那麽賤,喜歡倒貼我?”

尚思航毫不顧忌的冷言冷語每一下都猶如千金重石敲擊在蔣雨澤的心房上。你捧在手心上的人,對你視若糞土。蔣雨澤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每天更一章…窩也是好拼的…

應該快結局了…今天搶到了愛瘋6.…新西蘭大街上大家都排隊買簽約機也是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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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更完就更《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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