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番外2】七年之癢 (2)
肩頭,整個身體軟成一汪春泥,陸子放依舊精神百倍地操幹着紅腫的後穴。
于小樂已經什麽都射不出來了,就在感覺到體內的東西驟然龐大,并且随之深入到小腹時,他感覺到頂端有什麽要沖了出來。他情急地推開陸子放,又哭又鬧,“不、不要!出去!子放,拿出去!我啊啊啊啊啊——”
一整晚過度的縱欲,令于小樂被陸子放幹尿了出來。淡黃色的水柱從頂端冒出,于小樂哭得喘不過氣。精液混合着尿液灑了一床。經過一整晚酣暢淋漓的宣洩,陸子放旺盛的欲望終于得到了滿足。
陸子放一邊安慰着于小樂一邊不停地親吻着他的臉蛋。好半天于小樂才緩過氣。
這件事後于小樂整整一個月不再與陸子放搭話。事後,陸子放在床事上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再大動肝火了。
☆、【番外4】求婚
天剛蒙蒙亮,于小樂又被鬧騰了一晚卻還精力旺盛的陸子放用特殊的方式叫醒了。身體裏濕滑粘稠的液體,碩大的東西輕而易舉就滑進去了。于小樂知道陸子放又趁他暈過去的時機不給他清理身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陸子放特別喜歡将那東西留在他的身體裏,強行要求他含一整晚,第二天才肯放他去洗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特殊的關系,于小樂倒沒有像網上那些人所說的那般瀉肚子,含了一整晚也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陸子放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睡夢裏的于小樂毫無力氣地半推半就,滾燙的東西被推得很深。于小樂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輕輕抽泣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裏。柔軟的臀肉被陸子放粗暴地揉捏,于小樂感覺身體裏那東西又進到小腹裏了。跟陸子放說了很多次,早上要上班不要進得那麽深,可是陸子放卻從來不将他的抗議放在心上,于小樂久而久之也懶得說什麽了。
小腹處是火辣辣的酸脹,于小樂迷迷糊糊攀上陸子放的脖子,雙腿勾緊他急速擺動的腰。陸子放猛地抱起于小樂,将兩人的位置上下轉換了一下。于小樂一下子坐在那粗壯的東西上,眼淚生生被逼落。模糊的意識也清醒了不少,雙手撐着陸子放結實的腹部,上下搖擺發抖的屁股。
直到陸子放再也忍不住,才惡狠狠地扣緊于小樂的腰,兇悍的巨物完全沒入又濕又軟的肚腹。炙熱的液體灑進于小樂敏感的身體,早晨激烈的情事才算告一段落。
于小樂整個人癱軟在陸子放身上,懶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陸子放摸了摸那手感極佳的臀肉,纏着于小樂又親又咬了一會兒才放過他。替于小樂清理身體的時候陸子放淡淡道,“樂樂,後天跟我去趟美國吧。去看看爸爸媽媽。”
原本還在享受陸子放服侍的于小樂聽到這話立馬清醒了過來,“後天?那怎麽來得及,要請假的話,必須提前一周跟公司申請的。我今天請假,也沒可能明天批下來啊。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于小樂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不滿。
陸子放親了親于小樂被水蒸氣蒸得水汽紅潤的臉頰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雨澤說過了,他說你今天直接去找他簽一下請假單就可以了。”
“你跟他說了,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于小樂對于陸子放有些神神秘秘的舉動極為不解。
“這不是提前替你掃清不必要的麻煩嘛。”陸子放從門後的架子上取過浴巾遞給于小樂道,“好了,快出來吧。我去把早餐熱一下。”
于小樂又嘟哝了幾句,不急不慢地從浴缸裏走了出來。跟陸子放一起吃了早餐便趕到公司,問經理要了一張請假單填寫了一下,按照陸子放說的直接去找了蔣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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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樂進去時,蔣雨澤正在接電話。他指了指桌前的空椅示意于小樂先坐下,對着電話裏又零碎地囑咐了幾句便挂了電話。
“是請假吧?子放已經跟我說了,把請假單給我,我簽一下字。”
蔣雨澤千萬名字後,看着于小樂動了動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于小樂想既然沒什麽事就先走了,“老板,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于小樂剛走到門口,蔣雨澤有些僵硬的聲音從身後想起,“替我帶個好給思航。”
尚思航離開後這段時間,蔣雨澤幾乎夜夜是輾轉難眠。比起不甘心,更多的是心疼。那天尚思航拖着行李箱孤單離去的身影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上,每當午夜這一幕就會反複出現在他的夢境裏。在他心裏,尚思航不僅僅是他喜歡的人,還是招人疼愛的弟弟。陸子放的事情上他确實做的有些過分,但請不由衷,身不由己。一旦嫉妒的欲念勝過理智,所言所行必将不受控制。并不是說尚思航值得原諒,只是這種感覺蔣雨澤能夠明白。
“好。”于小樂點點頭,緊接着又道,“為什麽不去看看他?”
蔣雨澤笑了笑,沒有回答。最後那個落寞的笑容裏參雜了太多于小樂看不懂的情緒。
飛機起飛沖向雲霄的那一剎那,陸子放緊緊抓着于小樂的手,那種溫暖于小樂一輩子無法忘記。十二小時的航程讓于小樂一直醒醒睡睡,完全沒有初次坐飛機的人的緊張感。陸子放一路看完了好幾部電影,中途叫了于小樂兩次醒來吃飯。因為睡得太久,所以抵達美國的時候,于小樂的時差完全調不過來。
時隔很久再見到陸子放,白燕高興得一晚上都沒睡好。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無論曾經他們怎樣刀劍相交,怎樣不能互相理解,血脈都是無法割舍的。比起白燕的激動,陸明的情緒就要內斂很多。
于小樂對白燕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敬畏,不敢輕易套近乎,臉上扯出一絲不算難看的笑容。白燕見到于小樂,也輕輕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這也算令于小樂松了一口氣,至少白燕沒再為難他。
得知陸子放他們要來,白燕早就讓阿姨打掃了客房歡迎他們的到來。一路上沒怎麽睡着的陸子放,一靠上床就累得不願再爬起來,但睡了一路的于小樂自然是精神百倍。于小樂将兩人的行李箱打開準備整理一下,卻被躺在床上的陸子放叫了過去。
“樂樂,過來。”陸子放慵懶地朝于小樂揮揮手。
于小樂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床邊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陸子放的臉色看起來很疲憊,眼睛裏也冒着淡淡的血絲。
“陪我睡一會兒。衣服一會兒再整理吧。”
陸子放也不管于小樂答應不答應,一把将人拉倒床上,摟進懷裏。極為滿足地親吻了一下于小樂白皙光潔的額頭,沒一會兒就聽到房間裏回蕩着平穩的呼吸聲。或許是瞌睡蟲真的會傳染,原本不怎麽有睡意的于小樂被陸子放那麽一帶動,也這麽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于小樂揉了揉眼睛,陸子放依舊睡得很沉,原本緊緊抱着他的手此刻也松懈了下來。于小樂輕手輕腳地下床,床頭的鬧鐘指向4點的位置。睡得太久,連腦袋也變得沉重。
于小樂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淡淡的歡笑聲。樓梯走了一半,就看到和白燕一起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尚思航。他還是一樣的漂亮,但好像又瘦了不少。
看到從兩樓下來的于小樂,白燕拍了拍尚思航的手轉身走進廚房。尚思航朝着愣在樓梯上的于小樂道,“不下來嗎?”
于小樂愣了一秒,才加快腳步下樓。尚思航朝着于小樂笑了笑,指了指桌上剛煮好的熱咖啡道,“喝咖啡嗎?這個咖啡豆不錯。”
尚思航說話的語氣裏沒有曾經的夾槍帶棍,好似他們就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他倒了一杯熱咖啡遞給于小樂道,“過得不錯吧?”
其實尚思航知道他問的有些廢話,從于小樂的臉上就可以感覺到名為幸福的氣息。有人跟他說過,時間會磨平曾經所有不堪忍受的棱角。這話一點沒錯,曾經那樣被他恨之入骨的人,如今再看到竟然會如此心如止水。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
“嗯。你呢?”出于禮貌,于小樂也回問道。
“我?還行吧,現在在阿姨公司幫他們忙。”尚思航說的很随意,黑眸卻眨得有些厲害。
一下子于小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突然想起出國前蔣雨澤的囑咐,婉轉地說道,“出國前,老板跟我說,讓我給你帶個好。”
“老板?”尚思航的思維突然有些轉不過彎。
“蔣雨澤。”
直到于小樂将蔣雨澤的名字說了出來,尚思航才恍然大悟,心跳又瞬間漏了半拍。好半天才尴尬地問道,“他現在好嗎?”
“應該還不錯吧?”于小樂跟蔣雨澤的接觸也不多,也只有每天上班這點功夫。不過那天蔣雨澤提起尚思航的表情,還是讓人印象深刻的,“他很想你。”
“他跟你說的?”
“不。我猜的。”于小樂眉眼彎彎。
尚思航沒說話,淡淡看了一眼于小樂沒再接話。時間既然能在走曾經恨之入骨的恨意,自然也能帶走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戀。尚思航并不會自戀地覺得他還有讓蔣雨澤留戀的資本。當初他的所作所為,恐怕夠讓他惡心一輩子了。
陸子放沒打算在美國久留,所以回程的機票定在三天後。飯桌上白燕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有些咋舌地問怎麽那麽快就走了。陸子放的回答雲淡風輕,卻猶如一個炸彈在飯桌上炸開了鍋。
“國內我和小樂又不能領證。這次帶他來,是想把證領了。”
陸子放這話不僅讓白燕和尚思航吓了一跳,連于小樂都被蒙在鼓裏。在場比較淡定的大概只有陸明了,只有他還有條不紊地夾菜吃飯,好像剛才陸子放說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陸子放認為,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是空口無憑,一紙婚約約束的不僅僅是兩個人的愛情,更有日後多年相扶相持的責任。他愛于小樂,他不想學電視劇裏八點檔的男主角對女主角那些口空無憑的承諾,到最後卻是不了了之。
陸子放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而且也沒有改變的必要。他跟于小樂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白燕曾經千方百計地刁難,最後還不是只有知難而退的份。結婚不過是必将會抵達的終點而已。
白燕的神色飄忽不定,陸明輕輕咳嗽了一下道,“既然決定了,明天就去吧,免得拖着趕不上回去的飛機。”
一頓飯于小樂吃得有些魂不守舍。吃晚飯,陸子放拉着于小樂回了房間也沒在客廳多做停留。他知道白燕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接受,不過她沒有聲嘶力竭的反對已經實屬進步了。陸子放沒指望她能笑顏相迎地說出恭喜的話。雖然有些遺憾,但他這輩子非于小樂不可。
“結婚的事你什麽時候決定的?”陸子放想要親于小樂紅唇卻被他不着痕跡地躲開質問道。
陸子放也不當回事,轉而舔着那雪白的喉結,手也伸進了于小樂的襯衫裏。于小樂一把抓住陸子放亂動的手,眼睛瞪大道,“別亂動,問你話呢。什麽時候決定的?你都沒跟我說。”
“提前通知你做什麽?”陸子放輕而易舉地掙脫于小樂的手,将襯衣完全剝落到腰際。低頭輕輕含住胸前兩顆粉色的乳尖。又吸又咬。
于小樂雙手抵着陸子放的頭,掙紮得有些厲害,聲音微微發顫,“你、你還沒回答呢。”
“回答什麽?”陸子放擡起頭,黑眸裏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想讓我說什麽?”
“那個算是求婚吧?”于小樂明亮的眼睛微微睜大,透着希冀的目光。
“所以呢。”陸子放唇畔笑意淺淺,笑容顧盼生輝。于小樂晃了個神的功夫,下半身已經寸縷未着了。
滾燙的。炙熱的。每次都能将他們緊密連結在一起的東西慢慢斯磨着戳開了他的身體。于小樂有些抗拒,但又無法拒絕,雙手被陸子放高壓過頭。于小樂嗓子裏發出破碎的聲音,“沒有求、求婚……太、太燙了——”
好不容易将完整的話說了出來,陸子放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樓梯處隐隐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于小樂被陸子放撞得神志不清根本無暇顧及外面的人說了些什麽。陸子放咬着于小樂的耳朵輕聲道,“別出聲,否則一會兒我爸媽可就都聽見了。”
每次爽得都是陸子放,倒黴的卻是于小樂。想着想着覺得有些來氣,于小樂一口咬在陸子放的脖子上,只聽見陸子放倒吸了一口氣,像報複似的将那又大|又燙的東西猛地插進了底部。于小樂不敢哭不敢叫,只能死死摟着陸子放,将臉埋在他的脖子裏。
身體裏的東西節奏越來越平穩,每一次都能弄得于小樂舒服得想哭。陸子放舔了舔被于小樂咬得充血的嘴唇,不再嬉戲道,“于小樂。”
“我愛你。”
“Will you marry me?”
不給于小樂任何回答的時間,因為陸子放知道所有的答案都是心知肚明。唇齒間唾液不分彼此地交融着,靈活地舌頭舔過每一寸屬于于小樂的氣息。于小樂稍稍擡高自己的腰,結合緩緩深入。
有這樣一個人他會和你相伴到老,你的墓碑上會刻上他的名字。因為這個人,你從前并未錯過,以後也全部都是對的。
誓言會海枯石爛。歲月會變遷推移。
但時間會讓你明白。
我愛你根深蒂固。毫不動搖。
☆、【番外5】險象環生
唐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還稚氣未脫的唐青,還有活在人世的父母,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美好動人。可是一夜之間,厄運驟然降臨到唐家,他失去父母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唐青終日用酒精麻痹痛苦。從天堂墜入地獄,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唐初曾經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了秦越。秦越給了他愛情,給了他溫暖,他甚至将秦越視作是他生命裏唯一照耀的孔明燈。病魔卻在不知不覺間纏上他。
癌症是一個很可怕的詞。原本只是躍然紙上的陌生的詞彙,真真正正沖進自己生命裏的時候,他才開始感覺到措手不及的恐慌。唐初唯一想到的是,他不能讓秦越看見自己面目憔悴,最終黑發脫落的模樣,他想活在秦越心裏,永遠是明媚動人。
唐初選擇了離開。他騙秦越說要去美國讀書,等念完了書就會回來。他得到了秦越的承諾,秦越說他會等他,等他回來的那一天。七年之後,他回來了,可是秦越的身邊多了陌生的氣息,那不是屬于他的味道。
曾經信誓旦旦海枯石爛的誓言,只需要一秒就可以土崩瓦解。他那麽堅信秦越會等他回來,甚至不止一次又一次在于病魔抗争時勾勒出痊愈之後他跟秦越之間美好的未來。
原來花前月下的愛情不過是過眼雲煙,花落人散才是無法避免的人生。
唐初以為過去的歲月裏他擁有秦越的整個世界,到頭來卻不過是擦肩而過的陌路人。他可以忍受秦越對他的冷淡疏離,但是他沒有辦法忍受曾經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戀卻在七年之後化為灰燼,他甚至沒有親眼目睹他銷聲匿跡的樣子。
秦越是他活着所有的希望,可是他們之間僅存的留戀都敗給了七年的時光。時間腐蝕着一切,包括那堅定不移的愛都難逃魔掌。
舊病複發,唐初親眼目睹着秦越終日以淚洗面的模樣,他有着報複以後愉悅的快感,也有過往雲煙後的悵然若失。他對秦越又愛又恨,愛得刻骨銘心,恨得深入骨髓。他以拒絕一切治療來看着秦越一天天變得憔悴不堪的樣子,他要親眼看着那雙黑眸裏溢滿悔恨。
唐初知道他的身體快不行了,他甚至覺得呼吸都有些累。那天唐青支開秦越,走到唐初身邊,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得溫柔,“小初,忘了秦越,重新開始好嗎?”
唐初笑了笑,“已經晚了。”
“不。不晚。”唐青從口袋裏取出一粒白色的藥丸,緩緩道,“這是美國那邊最新研發的藥,可以讓人服用以後在往後的48小時內看上去跟死人沒什麽區別。48小時候藥效就會消失。”
“你讓我詐死?”唐初蒼白的臉孔上浮現一絲驚訝。
唐青握着唐初的手,貼在他溫熱的面頰上,“小初,爸媽死後,你就是我的全部。讓我看着你死,就等同于讓我非死不可。到底是我重要還是秦越重要?”
唐初知道,唐青是在逼他,甚至不惜用生命作為威脅。病入膏肓的唐初幾乎是雙手無力,憔悴的容顏上透着蒼白的美麗,“就算詐死,我還能活下去嗎?”
“顧明川實驗室裏剛剛研制出來的新藥就是對抗白血病的。他說,只要你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唐青能感覺到,唐初已經松口了,只需要稍稍推波助瀾一下。
“好。”這一次,唐初沒有猶豫,沒有拒絕。他已經為秦越浪費了太多的人生,他欠唐青太多,如果真的能夠浴火重生,何樂而不為。
秦越跟他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答應我一件事。”
唐青正沉浸在唐初願意接受治療的喜悅之中,只見唐初緊緊握住他的手,動作有些僵硬費力,“放過秦越。”
唐初太了解唐青了,唐青向來睚眦必報,锱铢必較。就算這次他答應了他治療,以唐青的性格,也不可能那麽輕易放過秦越。
唐初對秦越雖然有恨,但他從不希望秦越受到不必要的報複。
“好,我答應你。我說過,你能活多久,他就能活多久。”
沉睡昏迷間,唐初聽到有人不斷呼喚他的名字,冰冷的臉頰上傳來溫暖。夢境入得太深,唐初一時不知道怎麽從裏面走出來。直到呼喚他的那人不斷輕輕搖晃着他,有些懊惱外界的騷擾時,唐初沖破沉重的夢境,再一次睜開雙眼。
“小初。”
是顧明川。
太久沒有見到顧明川,當他的模樣倒映進瞳孔時,竟有幾分陌生。唐初有些反應不過來,渾身的疲憊讓他無力去思索什麽,眼睛眨了幾下,又是要睡過去的趨勢。
“小初,不能再睡了。”顧明川的聲音有些緊張,藥效早就過了,唐初已經比預計的要晚醒來兩個小時了,要是再睡過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顧明川扶着唐初,拿過一邊桌子上的白開水,放在唐初蒼白的唇瓣上,輕聲道,“小初,你先喝口水,清醒清醒。你不能再睡了,聽到沒有?”
“你……”初醒的唐初聲音裏帶着幾分沙啞,“好煩啊……”
顧明川被唐初莫名其妙的指責氣笑了,“脾氣怎麽還那麽差。”
唐初看了一眼顧明川,懶得再說話。安安靜靜躺在顧明川懷裏,任由他伺候他喝水。水見底的時候,顧明川拿開被子,從床腳拿了一個靠墊靠在唐初身後,替他拉上被子道,“感覺好點了嗎?”
“哪裏那麽快……”唐初打趣道,“我可是死了一次啊。”
這會兒唐初比剛醒來的時候意識清醒不少,顧明川的模樣也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皮膚偏白,但卻完全不給人女氣的感覺,眉宇間透着英氣,跟少年時的模樣有着天差地別。低頭的瞬間看到顧明川那雙手骨節分明,手指白皙均勻,跟他醫生的氣質很符合。
其實顧明川跟唐家很有淵源。顧明川是被唐青撿到的。那時候唐青還沒去美國發展,一天下班時偶然發現公司門口躺着一個血跡斑斑的年輕人,原本以為顧明川已經死了,可是一探鼻息,居然還是活着的。
那天大概唐青心情不錯,還讓人将顧明川送到了醫院。顧明川醒來以後,唐青才知道,顧明川是從孤兒院跑出來的。那家孤兒院是黑心生意人開的,挂着孤兒院的招牌,其實是利用裏面的孩子撈錢。
唐青不知做了什麽打算,便留下了顧明川。顧明川比唐初大了3歲,唐青琢磨着他一直沒時間照顧唐初,找這麽個人給唐初做做伴也好。相處以後,唐青發現顧明川頭腦不錯,只可惜沒有機會繼續念書,後來尋思了一下,便讓顧明川去念書。最終報考大學的時候,考慮到唐初身體一直不好,顧明川報考了醫大。
其實唐初以前跟顧明川關系不錯,對他來說顧明川也是半個哥哥。但自從顧明川跟着唐青去美國繼續深造,而他也有了秦月之後,兩人的關系逐漸變淡,直到現在變成這樣不鹹不淡的感覺。
“我不會讓你死的。”
唐初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顧明川此刻信誓旦旦的模樣跟當初秦越向他承諾他會等他回來那般如出一轍。有些晃神,心尖微微抽痛了一下,想要重新來過,真的沒那麽容易。
“嗯。”
唐初回答得很輕。但顧明川卻沒有錯過這聲輕若飄渺的應答。他伸出手,用指尖彈了一下唐初的腦門,那是他們小時候經常玩的小游戲。
“小初,歡迎回家。”
所有刻骨銘心的愛戀從這一刻開始都會變成無足輕重的過眼雲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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