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像前幾次那樣,在別人面前失态。

他掐着點來了這個酒吧,卻沒有在門口見到靳衡。

這一帶都是游戲城電玩城,酒吧夜店也是連着一片的開,店外頭裝飾用的燈五顏六色七彩斑斓的,晃得人眼花,晚上八點,夜生活基本開始了,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也多了起來。

對面的某個酒吧外直接站着兩個穿着暴露的女郎在攬客。

陸奕卿實在無法适應這種環境與氛圍,低頭給靳衡打電話想問一問他到了沒,電話那頭依舊是沒人接的狀态。

眼看着要到約定的時間,他只能硬着頭皮往YGUN酒吧裏走,那裏面的光線較之外面又暗了一度,所有的燈都是熒光燈,這種燈光打在人的臉上,頗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陸奕卿擋開了幾個前來搭讪的陌生人,往酒吧內部走去,中心的舞池裏熱舞的男男女女占據了主導,他們随着音樂的節奏瘋狂搖動自己的身軀與手臂,在陸奕卿看來,如果去掉音樂,這些人的舉動與瘋子無異。

酒吧這種相對封閉的空間,各種性征的信息素都雜糅在一起,其中尤以alpha信息素最濃烈,這其中還混雜着煙味酒味,簡直就是氣味垃圾場一般的存在。

陸奕卿覺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吐了,他不明白靳衡為什麽會把他約到這種地方來,約到這種地方也就算了,為什麽不來接他一下呢?他一點都不喜歡這裏。

在他推拒掉今晚不知道第幾個人的尴尬搭話後,他才從密密麻麻的人群裏捕捉到靳衡的身影,靳衡身後還跟着許多人,視線并沒有往他這邊偏移,陸奕卿只能快步追上去,他喊了對方的名字,但很快就被震天響的音樂聲蓋了過去,他最終被人攔在了外頭,眼睜睜的看着靳衡走進了一間包間裏,關上了門。

攔住他的墨鏡男擋在他身前,語氣不善的問:“你做什麽?”

“那裏面有我朋友,我和他有約。”陸奕卿說:“你能不能讓我進去找他?”

“萊總在談重要事務,你不能進去打擾。”墨鏡男笑了笑,玩味道:“有約?和誰有約?什麽約?這裏已經不需要MB了。”

“你誤會了,我真的是來找我朋友的。叫靳衡。”陸奕卿覺得跟這種人說話太累了,耐着性子道:“麻煩你讓我進去,或者通知一聲也行。”

墨鏡男松口道:“可以。”他從旁端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遞到陸奕卿眼前說:“你要我傳話也不是不行,但這裏都是有規矩的,你要進去找人就得賣我個面子,把這杯酒喝了。”

“......”陸奕卿看着那杯酒,猶豫道:“喝了就能進去找人了?”

Advertisement

墨鏡男微笑着點頭,将酒又往他手中推近了些。

陸奕卿看着手中的酒片刻,下了莫大的決心後才微微抿了一口。

“喝光了才算數。”墨鏡男不通人情的說。

陸奕卿看他一眼,只能仰頭把那杯酒喝光了,一滴不剩。

墨鏡男接過杯子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還挺厲害的嘛。”

陸奕卿極少碰酒,但也不是一杯倒的酒量,但是這杯60毫升不到的雞尾酒似乎格外上頭,他才喝下去沒多久,就覺得有點頭重腳輕了。這時從包廂裏出來了一個人,他晃了晃腦袋,視線反而越加模糊,再想喊人卻發現已經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後知後覺的想,自己是不是被下藥了?那杯酒有問題麽?

墨鏡男看着眼前搖搖欲墜的Omega,還好心的上去搭手扶了對方一把,确定人已經在暈迷的狀态後,才打了手勢,只見周圍的跳舞的人群裏又走出幾個人高馬大的alpha,其中兩個駕着已經失去意識的人往酒吧的另一個隔間走。

整個過程快速又低調,在嘈雜的音樂和人群中引不起任何注意。

陳大春原本是出來解手的,無意間往外面望了一眼就看見之前在醫院裏敢對着兄弟們吼的陸醫生不知道為什麽出現在了這種地方,看情況似乎還被萊少爺的人為難了,他看着那個白白淨淨的醫生倒在那個看門的手裏,原本沒想多管,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再者對方是萊總的手下,做什麽恐怕都是萊炀本人授意的,他根本管不了,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醫生被一群人拐走了,去廁所的途中又想好歹這個醫生曾經救過自己老大,身世清白的小公子淪落到那群人手裏恐怕真要毀,陳大春良心發現,回包廂的時候,走到靳衡身邊與他低聲說了自己所見,想看看老大怎麽示意,哪知他話說到一半,靳衡就上手揪着他的衣領,眼神兇狠的逼問人在哪。

坐在一旁的謝定瀾看着靳衡越變越難看的神色也能猜出是出事了,靳衡甩門沖出去的時候,他也跟着追了上去。

陳大春被老大的反應吓懵在原地,自然也就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萊少爺臉已經陰沉得能擰出水來了。

CP27(往事)

陸奕卿暈暈乎乎的,他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頭也暈沉得厲害,但觸感還在,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碰他,還有萦繞在鼻間亂七八糟的氣味,唯一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要反抗,可是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與被人刀俎魚肉沒多大區別。

為首的墨鏡男與身後站着的四個alpha說:“萊少爺的意思,這個人,你們怎麽玩都可以,弄死了也沒關系。”

後面四個大漢臉上立時露出貪婪興奮的神情,像饑渴已久的惡狼。

“動靜別太大。”墨鏡男說了一聲,繼而便往門外走去。

哪知他才剛開了門,立時被人一腳狠狠踹在胸口,整個人幾乎飛出了一米遠,身體砸在地上的玻璃桌上,玻璃立即碎了一地,那四個大漢聽到動靜便停了手上的動作,回頭就看見墨鏡男倒在一片玻璃渣上爬都爬不起來,臉上還被震開的玻璃碎邊割了好幾個口子,血流了滿臉。

他們一下子都吓得不敢動彈。

靳衡的視線移到沙發處,其中一個alpha的手還扣在陸奕卿的腰上,那四個男人雖然被他剛才的舉動吓了一跳,但色膽不息,其中一個不明就裏的還問他:“要不要一起玩?”

謝定瀾追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間小小的包廂地上躺着五個嗷嗷叫疼的alpha。

靳衡抽了桌上的紙巾擦幹淨拳頭上的血後,才彎腰将意識不清的陸奕卿打橫抱在懷裏。

謝定瀾不用問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他留意了一下陸奕卿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人沒有完全暈過去,但顯然已經意識混亂了,便提醒了靳衡一句:“被人下藥了。”

靳衡臉上還有七分剛才打鬥時殘留的戾氣在,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的氣場變得更加可怕。

萊炀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看見此情此景,還未開口發難,先被靳衡披頭蓋面地吼了一句:“你他媽管好你的人!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殺了他們!”

身後跟着萊炀的人都暗暗吃了一驚,地上躺的那些人都是萊炀管的部下,上點道的都知道這件事是誰指使的,所以就算有人覺得這麽對一個無辜的Omega不太道德,但也沒人敢出來說一句不是,但是靳衡就這樣把萊氏的太子爺吼了,還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小萊總,絲毫情面都不留。

萊炀也被靳衡這麽劇烈的反應吓到了。如果是別人敢對他這麽發火,那麽他一定會讓這個人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但現在這個人是靳衡,偏偏是靳衡。

他竟然連還嘴狡辯的勇氣都沒有了,就那麽呆呆的看着靳衡抱着人走出了酒吧,良久,雙手才微微捏成了拳頭。

陳大春到現在都沒轉過腦子來,靳衡讓他開車他就坐進了駕駛座,注意力卻一直放在車後座的陸醫生身上。

陸奕卿的狀況好像還加重了幾分,他兩邊的臉蛋都暈上了不正常的緋紅,Omega香甜的信息素幾乎快把整個車廂都填滿了,靳衡擔憂的摸上對方的額頭和手心,都是一片滾燙。

他剛想叫大春開車去醫院,謝定瀾卻追了上來,從車窗遞給他一盒藥說:“解藥。”

靳衡接過那個藥盒看了一眼。

“那個藥剛研制出來的,除了讓人暈迷”謝定瀾放低了聲音說:“還有催情的功效。”

陸奕卿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攀上了靳衡的脖子,身上也不老實的蹭了蹭,嘴裏嘟嘟喃喃的說着含糊不清的話。

謝定瀾把視線從人白皙的脖頸處移開,與靳衡道:“帶他回家吧,去醫院不方便。”

靳衡見此狀況,便知道謝定瀾所說不假,将藥收下後,與對方道了謝,讓陳大春開車往家裏趕。

一到家,靳衡就把人抱到卧室的床上躺好,又試了試體溫,确定沒有再飙高後才轉頭開了降溫的空調,又急急忙忙的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掰開三個膠囊藥丸。

靳衡把人抱着坐起來,陸奕卿靠在靳衡懷裏,水杯抵在他的唇邊,靳衡輕聲哄着讓人張嘴把藥喝了,但是昏沉的Omega始終咬着牙關,眉頭也微微皺着,看得人又着急又心疼。

靳衡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含了一口藥水,俯身堵上陸奕卿的嘴,用舌頭撬開對方的牙齒,把藥送了進去。

他就這樣喂完了一整杯藥水。

這種水滋滋的親吻原本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但是靳衡腦中的一根弦繃得死緊,半點別的想法都不敢有,他在床邊守了半個小時,陸奕卿身上的體溫才完全降了下來,臉色也恢複如常。

靳衡這才松了一口氣。

陸奕卿一睜眼就看見了靳衡,一見這人,這幾天的委屈一下子就全湧上來了,他鼻子一酸,聲音比蚊子還小的抱怨:“你終于肯出現了?”還賭氣的把被靳衡抓着的手抽了回去鑽進被子裏不給他碰。

靳衡還在方才的後怕中,哪還敢跟他鬧脾氣啊,只能一頭霧水的解釋道:“我最近事情多,太忙了。”

陸奕卿撇了撇嘴,他很想問問靳衡真的有那麽忙嗎?忙到電話都不能接一下?消息也不會回一個嗎?但他沒立場問這些問題,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委屈着。

靳衡見他不說話也不看自己,就知道奕卿是生氣了,陸奕卿生氣時不會跟你鬧也不會跟你吵,他就是不理你,冷處理冷暴力,高中的時候靳衡已經領教過了,他只好放軟了語氣,像以前那樣哄着問:“奕卿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吧裏?”

陸奕卿眨眨眼睛,被他這麽一提,他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晚上不應該躺在床上,對啊,他明明去了酒吧的,怎麽一睜眼就回到了阿衡的家呢?

靳衡看他不回答,以為還在生氣,只能又哄着道:“你告訴我一下呗。”

陸奕卿從床上爬起來坐着,問靳衡:“我手機呢?”

靳衡連忙把手機拿了過來狗腿的遞過去。

陸奕卿邊把消息翻給他看邊說:“是你把我約過去的啊。到了地方卻不見人。”

靳衡接過手機看。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也沒接,找了半天才找到你的人影,結果有人攔着我不讓我進去”陸奕卿開始倒苦水。

“這條信息不是我發的。”靳衡說。

“?啊?”陸奕卿疑惑道:“可是這難道不是你的號碼?”

“我有三部手機,三個號碼,這一個出院那天就丢了。”靳衡解釋說。

他的三部手機,一臺處理公事,一臺處理私事,還有一臺用來應付醫院警局這類機構,號碼是那樣填,但能不能聯系得上就是另一回事了,因為這個緣故,這臺手機丢了也就丢了,他也沒在意,也沒想找過,哪裏知道陸奕卿把這個號碼看得這麽重要?甚至還差點因為這個疏忽而釀成大禍。

“難怪給你打電話發消息你都不回了。”陸奕卿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不是故意不理我的?”

“...”靳衡避開這個問題,算是默認了。

“那這條消息是誰給我發的?”

“反正給你發這個消息的人沒安什麽好心。”靳衡把那條信息删了說:“以後別這麽沒有戒備心了,知道嗎?”

“...那我以為是你嘛”

靳衡擡手揉揉他的頭發說:“還有啊,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怎麽就不懂呢?那種場合的人給你遞酒喝你都敢喝?你知不知道你喝的那杯酒裏被下了迷藥啊?”

“啊?”陸奕卿瞪了瞪大眼睛:“那杯酒真的有問題啊。”

“不然你現在怎麽躺在這兒,是不是還是四肢無力?”

陸奕卿動了動,确實還有一點乏力感,他這才意識自己剛剛有多危險:“那個人說喝了那杯酒才能進去找你。我以為他是你朋友。”

“我的朋友就一定好人嗎?”靳衡反問他。

陸奕卿居然傻傻的點了點頭。靳衡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你太傻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我很壞的。”

陸奕卿大着膽子伸手抱住了靳衡,見靳衡沒有反抗,他才繼續說:“再壞也是我喜歡過的阿衡啊。”

他擡頭試探的去碰了一下靳衡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一直喜歡你嗎?”

靳衡想拒絕,但他開不了口,他又敗下陣來。任由陸奕卿一點一點靠近,然後吻住自己。

這個吻的主導權很快重新回到了靳衡手上,他把陸奕卿壓在身下深吻。

這個帶着藥味的親吻進行到一半時,靳衡就開始上手扒身下人的衣服,陸奕卿反應過來後,連忙制止了,喘着氣道:“我...我得先洗個澡才行...身上很髒”

他覺得自己從那種空氣都令人作嘔的地方回來,身上肯定是髒了。

“我想洗澡...洗完澡再...唔”

“我忍不住了。”靳衡虛頂了一下說。

“那...那去浴室?”

“......”

浴缸裏盛滿了水,打好了泡沫,靳衡把陸奕卿按在浴缸邊緣頂,水面的漣漪由緩至急的暈出一圈又一圈。

陸奕卿咬唇承受着這些,在對方情動到極致時,懇求他标記自己。

他後悔了,三年前在手術臺上,醫生給他上完麻藥後,他就開始後悔了,他不能把靳衡留在自己身上的标記就這樣抹去,他拼命的和醫生說自己不要動這個手術了,但手術室裏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無視了他的這個請求,直到最後醫生給他上了大劑量的鎮靜劑後他才被迫安靜下來,也就是因為這個插曲,原先成功率可觀的手術出了意外,藥物沖突導致的信息素紊亂,終生不可逆。

他幾乎是哭着哀求的。

靳衡對他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至少現在還是。

CP28(往事)

第二天靳衡很早就醒了,陸奕卿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的,稍微動一動,兩人的鼻尖就能來個對對碰。

靳衡用手指輕輕去撥了一下對方長得過分的睫毛,omega睡得太熟都沒有反應,他自顧自笑起來,像是偷做了什麽壞事還得逞了。

把人抱進懷裏溫存了一會兒,他才放輕動作下了床。

靳衡去廚房搗鼓起了小米粥,又洗了一朵西蘭花,按着以前的辦法一步一步煮,準備把粥往碗裏撈的時候,腰被Omega從身後抱住了。

陸奕卿穿着不合身的睡衣,側着臉枕在靳衡後背,聲音都還帶着剛睡醒的慵懶:“我還以為你又走了。”

靳衡摸了摸對方覆在自己腹部的手,說:“不走,我給你煮早飯。”

“又是把外賣加熱一下嗎?”

“不是,我給你煮小米粥。”靳衡說:“你不喜歡吃外面做的東西,那我就親自做。但是可能會不好吃。”

“怎麽會不好吃?”陸奕卿較真的說:“阿衡做的東西都好吃,我都喜歡。”

靳衡低笑了一下說:“那我要是往裏面投毒呢?你也喜歡?”

“你舍不得。”陸奕卿也笑了。

“...确實舍不得。”靳衡低聲應道。

吃完早飯,陸奕卿就得回醫院工作了,靳衡開車送他,陸奕卿出門的時候磨磨蹭蹭的,靳衡怕他遲到催了好幾次,一向以守時為原則的陸醫生才慢悠悠的踱到門口,吞吞吐吐地問:“我今天晚上下班了還能來你這嗎?我是說嗯...反正我一個人住着也很無聊啊...嗯...我是說,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樣,我現在已經獨立了,家裏已經不怎麽管我了...阿衡,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我答應過要給你補一個生日的...可不可以呀?”

他說這些話時,眼睛都不敢與靳衡對視,在靳衡做出回應之前的短短幾秒,他惴惴不安的搓着衣角,好像自己是在提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可以,你想來就來。”靳衡轉身去櫃子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他:“這是這裏的鑰匙。”

陸奕卿接過來,微微睜大了眼睛,裏面盛着的全是意外的喜悅:“謝謝阿衡!”

被完全标記之後,陸奕卿便試着不再注射抑制劑,他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天,直到夜裏睡覺時,症狀都沒有複發過,這樣觀察了一周後,他覺得這個症狀在好轉,他去醫院做了這方面的檢查,結果顯示體內的信息素系統已經神奇的趨于穩定,醫生也與他說,這個後遺症的症狀八成是控制住了,

他以後就和正常的Omega一樣,不必再每日每夜的忍受發情的困擾,只是到底還是有一些影響,比如發情期會格外難熬一些,以及過去三年因為過度注射抑制劑,身體對這類藥物産生了免疫,抑制劑的作用在他身上會大打折扣。

但無論如何,這于陸奕卿而言都是一個好消息。

他興奮的與靳衡分享這個消息,對方卻也只是欣慰的笑笑,抱着他親了幾下便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靳衡最近好像格外忙了一些。晚上回來得也很晚。

周末的時候,陸奕卿打算幫靳衡收拾一下房間,這間套房四室一廳兼一個廚房,200平左右,屋裏陳設簡單,靳衡似乎沒把這裏當成家,屋裏找不到一點有裝飾意味的陳設,冷冰冰的桌椅,冷冰冰的電視,該有的電器家具一應俱全,其餘的一樣都沒有多出來。

之前的出租屋雖然又小又破,但滿滿都是煙火氣息,沙發旁會有靳伯母打到一半的毛線圍巾,廚房的流理臺上放着幾株開不出花的綠植,卧室的桌上會擺過一排的相框,上面全是兩人的合照。那才更像是一個家。

他上商場買了許多東西,路過一排花瓶時,還是忍不住挑了一個帶回去,又去花店買了一大簇花。

回去後,他将那幾朵嬌豔的小花修剪好後插進花瓶,又灑了點水,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這樣整個客廳看着好歹活潑了點,不像之前那樣灰冷。

書房裏像模像樣的擺了一張桌子,上面躺着幾本雜志,但是因為很久沒人用過,桌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灰,陸奕卿打濕了抹布想把這張形同虛設的書桌擦幹淨,擦到桌子自帶的抽屜時一不小心把把手往外拉了拉,抽屜就那樣敞開在他眼前。

陸奕卿清楚的看見,那裏面靜靜躺着一把手槍。

他起先以為是玩具槍或者模型,但把槍拿起來後才發現,這個“模型”十分有分量,槍身下面還壓着幾排子彈。

他試着去碰了一下扳機,扣動的瞬間,耳邊響起一陣巨響,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書桌對面的牆上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小洞。

這是一把上膛的真槍。

他的手被槍的後座力震得發麻,右耳也有一小會兒的耳鳴。

這樣的威力,怎麽可能是一把玩具槍?

意識到手裏是一把真槍時,他的手就握不住槍身了,手槍掉到地上,槍口還在冒着煙。

這間房子的隔音好,又在高層,因此槍聲并沒有引起什麽關注。

靳衡進門時,映入眼中的先是客廳正中央的一瓶百合花,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想将那簇百合抽出來扔掉,但走進了才發現,花瓶旁還放着一把黑森森的槍。

他下意識的往書房的位置看,坐在沙發上的陸奕卿輕輕開口說:“我從裏面拿的。”

“......”靳衡拿過那把槍上了保險:“你不該亂翻我的東西。”

陸奕卿任由他誤會,他現在只想知道靳衡為什麽會有槍,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與靳衡道:“你知不知道持槍是違法的?”

“你現在是要給我科普法律是嗎?”靳衡将手槍收走,又開始着手把桌上的那一簇百合一根一根抽出來:“讓陸醫生失望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麽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這一點你早該看清楚了。”

陸奕卿被他這個态度氣道,紅着眼質問他:“你知不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

“該碰的不該碰的我全都碰過一遍了,三年前就碰了,你現在跑出來說教,是不是太晚了一些?”靳衡逼近他道:“你要是怕被我連累,那你就趁早滾。”

如果是三年前,靳衡對他說出這句話,陸奕卿一定頭也不回的滾遠了,但現在他不會。

重逢後,他能感覺到靳衡變了很多,但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樣陌生,他不知道靳衡這三年到底經歷了什麽,他身上除了上次那個刀疤外還有許多深深淺淺的疤痕,那些疤痕就像是一個個事件的節點,把它們的來源串起來也許可以知道靳衡這三年是如何過來的,但沒有人願意告訴他這些,就連靳衡自己都三緘其口。

他總是想着放下過去那些事後就可以重新開始。但這三年,一千多天,到底還是發生了許多他無法掌控的事情,這些事把以前的靳衡生吞活剝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靳衡看似完好無損,他就天真的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還沒有從低谷裏爬上來,就已經又墜入了另一個深淵。

“我不會滾的。”陸奕卿說:“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随你吧”靳衡把幾朵百合花扔到了垃圾桶裏,順道把花瓶也一并處理進垃圾堆中:“我不喜歡花,你以後別自作主張了。看一次扔一次。”

這場争執之後,兩人開始冷戰,陸奕卿也體會了一把靳衡的冷暴力,他知道靳衡會與槍這類器械打招呼之後,每日都過得提心吊膽,每天一早起來就是去書房确認那把槍是不是還在抽屜裏躺着,如果還在裏面躺着,那麽至少可以說明靳衡今天去做的事是安全的。

他有心事,胃口也變得奇差無比,在急診科值班的時候偶爾會突然收到幾個重傷的病人,他總是很怕下一次送過來的會不會就是他的阿衡?

就這樣過了幾天,陸奕卿終于忍不住要向對方服軟的時候,那把槍不見了,靳衡一大早的也見不到人影。

他最近總是容易累,睡得也死,對方起床時他也無法察覺。

他擔心得不得了,以前看的那些槍戰電影的血腥畫面一幕一幕的在他眼前劃過,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人冷汗涔涔。

他知道現在給靳衡打電話他也不會接的,就算接了他也不可能告訴自己他去做了什麽。

無奈之下,他只能給謝定瀾打了一通電話。

既然兩個人是同事的話,也許他會知道靳衡的行蹤。

事實上直到他按下撥打鍵時都還在懷疑謝定瀾會不會接,所以電話在接通第一聲後就被接起來時,他還愣了一下。

謝定瀾話少,接起來就說了三個字,一個是“喂”,一個是“你說”。

陸弈卿先是問了靳衡在不在他身邊。

“我稍後會去與他會合”謝定瀾說。

陸弈卿聽罷急着說:“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兒去?”

“我很擔心阿衡,我不會搗亂的,你就讓我看到他就好。”

“拜托你了,定瀾。”

那頭沉默了幾秒,陸弈卿以為對方要拒絕自己時,謝定瀾才道:“好。”

CP29(往事)

謝定瀾将車開到了小區門口,陸弈卿只需要下個樓就可以和他回合。

陸奕卿出門的時候帶上了一個小藥箱,坐進車裏後被謝定瀾提醒了一句:“安全帶。”

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把安全帶系上,等陸奕卿系好安全帶後謝定瀾才發動了汽車。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要去做什麽?”陸弈卿的的手緊緊抓着安全帶不放,他覺得今天車廂裏的空氣格外悶。

“繼續之前被打斷的一筆交易”謝定瀾注意到對方有些蒼白的臉色,問道:“你不舒服?”

陸弈卿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才道:“沒事,就是有點悶。”

謝定瀾聞言替他調低了副駕駛的車窗,讓外面的空氣通到車裏,又着手将車載空調的出風口完自己這邊移了移,不讓冷風對着陸弈卿吹,做完這些後才問:“這樣好點了嗎?”

“謝謝,好多了。”車裏流進新鮮的空氣,陸弈卿的胸口才不那麽悶。他沒有暈車的毛病,方才卻有一種想吐的沖動。

“嗯”謝定瀾重新把視線放回前方,他減了速度,讓車開得更加平穩。

“一會兒到了那裏,你就坐在車裏不要動。”謝定瀾叮囑道:“不能排除有意外狀況發生,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否則我可能顧不上你。”

“好,我知道,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需要我幫你告訴靳衡嗎?”

陸弈卿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他想起靳衡這幾日對他的态度,黯然道:“別告訴他了,我就遠遠的看着就好,我只想确保他平安。”不要再受傷了。

“你...很喜歡靳衡?”謝定瀾忽然問道。

“?”陸弈卿覺得他這個問題頗有些突兀,因為謝定瀾在他的印象裏十分沉悶,這類問題似乎不應該從他口中冒出來才對。

謝定瀾見對方許久不答,方才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妥,他有些窘迫的說:“冒犯了。”

“啊不會”陸弈卿笑笑說,然後大大方方的承認:“我是喜歡他,這沒有什麽好隐瞞的,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也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嗯。是這樣。”謝定瀾不敢扭頭與人對視,他怕對方看出自己的異樣來。

車停在了一處大工廠前,副駕駛的車窗正對着工廠大門,陸弈卿偏頭便能看見裏面的場景。

謝定瀾為了安全考慮把車窗又重新升了上來,但這不妨礙陸弈卿看到外面的場景,只是從外面往車裏看時,就只能看到一片黑。

謝定瀾叮囑他不要随便跑出去後才下了車。

陸弈卿偏頭往外面看去,很快就捕捉到了靳衡的身影。

他身後還跟着許多人,除去謝定瀾外,那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是那群人包括靳衡都是以萊炀為中心的。

靳衡負責交接的香港方面的交易因為上一次的突發狀況而被迫暫停,當初那批交易的貨物也差點被那夥突然殺出來的人搶走,靳衡原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為了保住那批貨物才會受傷,萊炀沒有輕易放過那夥人,花了半個月追根究底的察,結果反倒挖出了一個奇怪的結果,當初半路殺出來的那夥人恰恰就是香港那個商人雇的打手,目的無非就是不花一分錢将那批剛剛出土的文物占為己有,現在目的沒達成,才硬着頭皮過來與萊炀這一方在談判桌上坐下,可惜萊炀根本沒打算給對方這個機會,他把人約到人少的廢棄工廠 ,要做的無非就是讓手下人還以顏色。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 說是來談判,也還是帶了很多所謂的保镖。

陸弈卿原本就覺得奇怪,做生意應該約在餐廳酒店這類地方才合乎禮儀,約在這種地方實在是顯得非常沒有誠意。

除非萊炀那一方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達成這筆交易。

果不其然,他一晃神的功夫,原先坐在談判桌兩邊心平氣和交談的兩方已經劍拔弩張的打了起來。

他第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便是去開車門,但又猛然記起謝定瀾說的話,他根本不會打架,下去也只會添亂,他不想給靳衡添麻煩,于是硬生生的止住動作,焦急的坐在車裏。

他的目光一刻不歇的跟在靳衡身上,他從來不知道靳衡打架這麽厲害,他現在手上僅僅是拿了一根棍子,如果拿的是一把刀,陸弈卿真的怕他會殺人。

他自小養在溫室裏,這樣血腥的場面僅僅只在電影和新聞上看到過。即使他現在也只是一個旁觀者,可是現在在裏面拿命搏鬥的是他的愛人。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也是頭一次,他清醒的認識到靳衡不知何時已經與自己漸行漸遠,甚至與他不在同一個世界裏。

對方明顯落了下風,這場打鬥應該很快就會結束,陸弈卿确認靳衡沒有受傷後才稍稍要松一口氣時,卻猛然看見被靳衡打趴在地的一個人從衣服裏掏出了槍。

他幾乎是立刻沖下車,沖着處在危險中的靳衡喊:“阿衡!他有槍!”

靳衡乍一聽到陸弈卿的聲音便尋到了對方的身影,他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猙獰,陸弈卿被他看了一眼就莫名的背後發寒。

這時,那個抽出槍的人見目的暴露,幹脆把槍口對準外面突然冒出的這個人,靳衡驚詫過後立時反應迅速的反扭那人的手。

槍最終打偏了。

陸弈卿能感覺短短一瞬間,前方忽然劃過一道疾風,電光火石之間,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聽左邊響起一聲結實的沖擊聲和玻璃破碎聲。

他扭頭去看,身後的車窗多了一個黑色的洞,甚至因為摩擦過度,還在冒煙,玻璃已經碎得四分五裂。

槍口的位置離他的左手手臂僅僅只差了一厘米不到的距離。

如果靳衡沒有及時去幹涉那個人的舉動,那麽這顆子彈無疑會打在陸弈卿身上。

就差那麽一點點。

靳衡确認陸弈卿沒有被傷到後,三兩下奪過對方的槍,把那個人的右手按在地上,槍口抵在對方手背,實打實的打了一槍。槍響過後,跟着響起的便是那個人凄慘的嚎叫聲。

陸弈卿幾乎被吓呆在原地了,看到靳衡對別人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時,竟然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夥人顯然也注意到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有不怕死的直接就敢提着刀要往陸弈卿這邊刺來,謝定瀾最先反應過來,在那個人沖到陸弈卿面前前卸了對方的胳膊,付出的代價就是被那人用刀刺中了小腹,但依然不妨礙他把那個人打翻在地上。

那夥人最終失去反抗的力氣,領頭都落到了萊炀手上,萊炀拿了一把匕首抵在對方的脖子上,那個香港的老板吓得尿了褲子,連聲求饒讓利,萊炀陰森森的說:“我不殺你,但是你傷了我的人,那一刀總得在你身上讨回來才行啊。”他把匕首的鋒刃抵在對方脖頸的動脈上,眼中閃過一道狠光,那人的脖子處就汨汨冒出血來,很快就捂着脖子倒地抽搐,片刻後,徹底安靜了。

陸奕卿看到謝定瀾腰間溢出來的血了,他沖上去想過幫他查看傷勢,謝定瀾臉色如常的說:“只是劃了一下,流了點血。”

陸奕卿硬是掀開對方腰間的衣服看了一下,确認只是稍微深一點的皮肉傷,沒有傷到內髒,出血也不嚴重後,才轉頭去拿了自己帶過來的小藥箱——這原本就是拿來以防萬一的。

他拿了紗布和酒精棉,讓人靠在車子邊,認真的替人處理起傷口。

他忙到一半時,右手忽然被靳衡抓住了,擡頭時就對上那人冰冷冷的目光,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他凍住了般。

“阿衡...”

“誰讓你跟過來的?!”靳衡用一種責備的語氣與陸奕卿說。

“我...我擔心你。”陸奕卿絲毫沒有底氣,他有些怕這樣的靳衡,他的目光瞥到工廠裏那個捂着脖子滿手血的人,秉着醫者的本能想上前施救,手卻被靳衡箍着,一步都走不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沒命啊?!”靳衡沖他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