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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就不要出府走動了。”

“多謝你這麽做。”尹纖曲所做無非是保護宮瑾钰之舉,聞人韻初對此十分感激。

“說聲感謝就夠了嗎?知道我上下打點花了多少銀子嗎?”尹纖曲裝腔。

“多少銀子,你說。”聞人韻初有些動氣,宮府雖然家道中落,好歹還留下些家業。

“我不缺銀子,就是府上缺個‘尹夫人’。”

“戲耍我,你覺得很有趣是嗎?雖然我不知道你與那個‘爾戈’姑娘是什麽關系,但我不是那種人。此次之事給夜歌樓帶來麻煩萬分歉意,我與瑾钰很感謝你能這麽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聞人韻初憤然離座。

“就算!”尹纖曲抓住聞人韻初的手腕。

“就算只是好友,也陪陪我吧。”尹纖曲的聲音放輕,正是這輕輕柔柔的音調讓聞人韻初無言以拒。

同時刻紫禁城內禦書房外

“皇上,尚大人求見。”

“不見。”冷绫瑤朱筆落在奏折上沒有猶豫的拒見尚離墨。

平公公領命出去不久再次進來。

“尚大人此事事關清臺山的小毛賊。”

清臺山的小毛賊...

“讓他進來吧。”

“臣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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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

“你是從何而知清臺山小毛賊一事?”

其實整件事只是一個小毛賊深夜偶闖入後院搗了亂,所以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命人整理行囊帶着孟素蘭回了帝都。

“臣聽孟姑娘提及當時之事便派人調查了一下,目前還沒有什麽進展。”

“......”

冷绫瑤坐在高處俯視階下穿着暗紫官袍的尚離墨,階下這位與她私交八年有餘亦臣亦友,遙想當年,宮明曉初次帶他進宮拜見自己,年僅十二的他白衣勝雪,面如冠玉貌潘安,狹長鳳目勾人魂,嘴角抿笑溫文而儒雅,素有帝都‘第一美男子’之美稱,看到這樣的男子都沒有心動,她也疑惑自己會被什麽樣的男子征服,孟素蘭就像是老天賜給她的一杯醇酒,香醇醉人內藏劇毒...‘他’,一國之君,卻,戀上女子。

“尚墨。”

“皇上。”尚離墨彎腰低頭應和冷绫瑤。

“朝中不少大臣上書督促寡人舉辦大婚一事,你如何看?”

“自皇上登基以來後宮空虛、皇族血脈稀薄,充實後宮壯大皇族血脈當是要事,且皇上正值壯年,也是時候舉辦大婚了。”

“那好,讓他們着手去辦吧。”冷绫瑤十分爽快的答應。

“喏。”

“尚墨與寡人一般大小,可有心儀之人?倘若有,讓寡人下道聖旨成其好事,如此也了(liao)了寡人一道心事。”

“臣...多謝皇上成全美意,只是臣...只想好好替皇上辦事...至于成家...臣還未曾想過。”尚離墨拱手腰又彎一幅度下去。

“愛卿當真忠心。”冷绫瑤輕輕笑。

太傅被誣陷當年,尚離墨抛除‘宮’姓免戴孝三年奪魁即刻入朝為官助她登上帝位,尚離墨效忠自己有功是無法辯駁之事。

“若是無事,你退下吧。”冷绫瑤閉上眼似用了很多氣力說出這句。

“臣告退。”

今日見到冷绫瑤想必之前的有什麽都解開了,伴君如伴虎...往後自己行事還是小心些罷。尚離墨漫步走在禦花園細細思索。

“孟姑娘,尚大人在外求見。”

“快請!”孟素蘭急切道。

尚離墨踏進屋內便見到焦急的孟素蘭往門口摸索着過來。

“孟姑娘。”尚離墨小心扶着孟素蘭坐下。

“尚大人來訪可是打聽出了那個毛賊的下落?”

“孟姑娘這麽在意那個小毛賊,可是有什麽事情?”

“不...也不是...”孟素蘭不明的模樣落在尚離墨眼裏。

“派了人去尋,還未有消息。”

“算了,不麻煩尚大人了,尚大人今後多多保重。”

尚離墨似有覺察到孟素蘭的話外之音。

“孟姑娘也請多保重。”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回

第十六回-----輾轉悱恻,纏繞缱绻。

孟素蘭

都說清臺山是一座仙山被仙氣籠罩,山腰籠罩在雲霧中,整座山常年翠綠不見一絲頹廢之色。

聽得旁人在耳邊說得天花亂墜,我都笑笑而不語,因為我生來患有眼疾,看不見。

只有一點我敢認同環境清幽适合靜修靜養,所以當一位遠方的貴客駕臨此處,我也就沒有驚訝。

眼疾不便,照以往窩在房裏,聽着師弟讀誦經書。

“師姐,下雪了。”讀着經書的小師弟因窗外飛雪岔了神。

“很大麽?”我順着小師弟的話接下去。

“很大很大...像柳絮一般大!”小師弟驚奇的聲音引得我發笑。

“能墊起就好了。”

“小師姐看見過雪嗎?”

“沒有哦。”我勾動嘴角挂起一絲輕笑,非我道人,又豈會明白我們的世界只有聲音。

“對不起,小師姐...”小師弟自覺自己說錯了話輕聲認錯。

“無妨。”我已經習慣了,對,我已經習慣了。

“奉天臺乃是此山最高之處,既然你如此喜歡雪,不妨去那裏看看罷。”

“真的嗎!?”剛上山的小師弟很是歡喜卻又忍不住擔心低聲嘀咕。

“可是師父吩咐我要伺候好小師姐,若是被師父發現我擅離職守...”

“若是你師父責怪你就說是我吩咐你上去取書籍于我。”

“那我去了!?”小師弟言語中掩不住的欣喜。

“上去小心。”

“是,小師姐。”

門開合的聲響響過後四周陷入寂靜,靜處其中,我心裏突然有些不想再待在這裏,出去走走吹吹風吧,心念一動,我便起身憑着記憶拿了披風熟練的出了書房。

打開門,一陣寒風迎面吹來,我系好狐袍将門帶上,每邁一步便在心裏數下一步,四步下三階...繼續往前...八步右轉...果不其然碰到花壇邊緣磚石,我沿着磚石大步往前,當要到架天階時,我卻意料之外的被絆了一跤...

孟素蘭側卧睡在高床上,以往背後都有冷绫瑤的溫體緊貼,獨剩一人縱然擁被而眠依舊覺得背部絲絲涼意。

冷绫瑤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過來了...

意外發現太子殿下是女兒身全然拜得自己的眼疾,好死不死摔倒在冷绫瑤身上,如今看來簡直就是夢靥。

“呼...是了,這般纏着人還擺脫不掉是夢靥了。”孟素蘭幽幽嘆了口。

“到底在何處啊...你會在這裏嗎?”

“你不來尋我,我來找你罷...我會找到你的...”

坐在軟榻的冷绫瑤屏着呼吸聽着床上孟素蘭的自言自語。

此刻---夜歌樓

“不知尚大人今日想聽何曲?”

尚離墨回神瞥一眼琴桌後的爾戈。

“我見爾戈雖身處風塵,仍不失大家閨秀之範,不知爾戈你怎會淪落此地?”

“奴家若是道起往事,怕是會擾了大人的酒興,不說也罷。”

“那爾戈可願聽我說些酒話?”

“大人請便。”

尚離墨盯着杯中醇酒出神。

“記得一年大旱,家家顆粒無收,娘親帶着我去趕集,到了一個街口,她讓我在原地等她,臨走她還買了一個白面饅頭讓我揣好,我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天黑,她都沒有回來...夜好黑,我又冷又餓,看着那個白面饅頭我知道娘親不會回來接我了。”

“如今我位居高官,我什麽都有了,官職,大宅,錢財...呵哼。”尚離墨笑出聲。

“依奴家所見,大人心中的傷痛用這些是彌補不了的。”她清楚尚離墨根本不稀罕這些,縱使坐擁天下,一切皆枉然。

“為什麽對着你,都可以輕松道出心中話,而她們卻一個勁兒的推開我?”

“大人說的可是宮公子?”每次尚離墨都會向她詢問宮瑾钰的事,不難猜出尚離墨說的是宮瑾钰。

尚離墨低頭抿笑,在這個看不見的人面前沒有掩飾笑中苦澀。

“很多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回

第十七回-----金籠出逃,投入狼窟。

“哎...”

清風拂過,孟素蘭嘆氣。

“孟姑娘,可需奴才陪您去禦花園走走?”

聽得身邊伺奉的公公詢問,孟素蘭搖頭。

“不去了,我一盲眼也看不見什麽。”

“姑娘日日不出門,去禦花園吹吹風透透氣也是好的。”

“罷了,我沒心情罷。”去禦花園只會讓她更加懷戀清臺山的清淨日子。

“要不奴才陪姑娘出宮游玩一趟?趕巧明兒個是乞巧節,想必今日大街上定是熱鬧非凡。”

“能出宮嗎?”孟素蘭小心翼翼的問。

“孟姑娘若是有興致,奴才這就去準備。”

“有勞公公了!”孟素蘭按捺激動的心情。

“還請姑娘稍候,奴才這就去準備出宮事宜。”

剛踏出宮門往前行一段,孟素蘭能聽到熱鬧大街上小販的吆喝聲。

“姑娘小心抓着奴才,人多。”公公抓着孟素蘭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臂上,孟素蘭緊緊拽住。

公公護着孟素蘭開始邁步。

“在姑娘左前方有一胭脂小攤。”聞言孟素蘭側耳傾聽。

“哎!上好的胭脂水粉了哎!快來看看哎!”

“在姑娘右前方有糖人攤,攤前有兩小孩。”孟素蘭随之側耳。

“糖人勒,吹糖人勒,只要二文錢一個勒!”

“帶我過去。”

“是,讓開讓開。”公公護着孟素蘭站在糖人攤前。

“給我兩個糖人。”

“好勒!”攤販将成型的糖人遞到孟素蘭手裏。

“多少?”在公公付錢之時,孟素蘭小心轉過身微微彎腰前傾。

“給你們糖人。”孟素蘭兩手伸出去。

“小姐給就拿着!”公公在旁呵斥,孟素蘭就知道那兩孩子還未走,突然一只小手顫顫驚驚的摸上孟素蘭的手。

孟素蘭展笑,将手放低,手上兩只糖人被人拿走。

“還不謝謝小姐賞賜!”

“不用了,我們走吧。”孟素蘭打斷公公的話。

“是。”公公扶着孟素蘭繼續往下走。

碰到飾品攤,孟素蘭摸到一個玉佩。

“給我包起來吧。”

“好嘞。”對面傳來聲音,手中玉佩被人拿走。

“小姐,前面拜玉軒的玉飾更好,不如奴才帶您去那裏挑選吧。”公公在旁搭話。

“無妨。”孟素蘭嫣然一笑。

“小姐,打包好了,給您。”

“多少?”身邊公公一邊掏錢袋子一邊問。

“十文錢。”飾品攤主謙卑的回答落入孟素蘭耳中。

一陣細響過後,孟素蘭伸手去探公公的手臂,公公手護着孟素蘭抓着自己的手臂。

“附近可有什麽寺廟?”

“城西有一座觀音廟,小姐要去拜拜嗎?”

“去看看吧。”出宮一個時辰了逛了大半條街,孟素蘭興致不減。

觀音廟內

孟素蘭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默默祈禱,祈禱完由公公扶起,突然身旁公公一擠動,自己就跌倒在蒲團上。

“哎喲!你瞎眼了啊!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孟素蘭被攙扶起來。

“奴才去添香油。”

“添完香油我們就回去吧。”

“是,小姐,哎!我的銀子呢!是剛才那個小賊!”

“啊...”孟素蘭還未來得及阻攔,身邊的公公已經跑開了。

“這位姑娘若是不拜了,能否讓一讓。”

“失禮了。”孟素蘭摸索着小心往一旁移動。

“讓開!讓開!”擁擠的人潮中,一人大叫着撞出一條道。

“快給我抓住他!”一群人追着那個狂奔的男子,領頭的男子操着怪異的聲調引起衆人回頭。

只見幾個粗壯高大的男子一擁而上最終将男子堵在了小巷裏。

“敢偷灑家的銀子,簡直就是找死,給我打!”小公公彎腰大喘氣,非要讓他們打一頓那小賊才解氣。

“哎喲哎喲,小的知錯了。”小賊蜷縮着身子一邊挨打一邊叫喚。

“停!”公公喊停,侍衛們去掏小賊懷中錢袋呈給公公。

“公公,您的銀子。”

“嗯,我們走。”公公帶着那些侍衛揚長而去。

回到觀音廟的他們翻遍了整座觀音廟也沒有找到孟素蘭。

“你要買什麽叫上我們?”宮瑾钰板着一張臭臉,看到笑眯眯的尹纖曲她就惡心。

“明日不是乞巧節麽,姑娘們說晚上要拜七姐,我不知道該買些什麽東西。”尹纖曲單手執扇笑道,他眼光一瞥,不經意看到一邊小巷一男子帶着一位盲眼的姑娘,那人是...

“哎,你到底買不買東西了!”宮瑾钰轉過身不耐沖發愣的尹纖曲喊道。

“買,我們走罷。”尹纖曲提步跟上聞人韻初兩姐妹。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誓約今生,不叛不棄。

“嗯!”孟素蘭硬承落在後背火辣辣的鞭子,勢要将一口瓷牙咬碎也不發出一聲。

“呸,竟然是個瞎子。”陌生的尖酸刻薄的聲音刺入孟素蘭腦中,打斷她置身事外的态度。

“你送我回去,我把銀子給你。”

“喲喲,還想回去呢。”老鸨子蹲在孟素蘭身邊,用力揪孟素蘭的耳朵。

“告訴你!進了老娘的門容易,可從來沒有容易出去的!你乖乖的呆在這裏,還少挨些打!”老鸨子沖孟素蘭吼完,松開了手。

“給我打,晚飯不許她吃,哼!”老鸨子轉身走出房間。

“啊!”一鞭子正好打在孟素蘭抱着背露出來的手背上。

“七姐衣...針線...”尹纖曲将東西一樣一樣擺放在七姐雕像前。

“大男人竟然還拜七姐。”宮瑾钰對擺放祭品尹纖曲嗤之以鼻。

“哈哈哈哈哈,難不成男子就不能拜七姐了?”

宮瑾钰瞥了一眼大笑不止的尹纖曲沒接話。

尹纖曲止住笑,注視從遠處過來的兩個人。

“她就是爾戈罷。”宮瑾钰對聞人韻初耳語。

聞言,聞人韻初端詳穿着一身藕紅薄紗裙被丫鬟攙扶着的人兒,一張小臉不同于常人過于蒼白,雙葉柳眉之下眼睛并合着,對踏出的每一小步都帶着小心翼翼。

“爾戈。”

聽到宮瑾钰的聲音,爾戈頭往宮瑾钰這邊偏了一下繼而莞爾一笑。

“宮公子,好久不來找我了。”

“咳嗯,今日我帶了姐姐來聽你彈曲罷。”宮瑾钰注意着聞人韻初的臉色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開。

“哦?爾戈見過宮小姐。”爾戈施一禮。

“咳咳咳咳!”宮瑾钰故意大聲咳嗽。

“叫我韻初就好。”聞人韻初上前握住爾戈的手瞥了一眼宮瑾钰。

“小姐人真好。”爾戈面朝前方微笑。

“來,來拜七姐吧,錯過了這個好時辰可就得等下一年的乞巧節了。”尹纖曲招呼三人拜七姐。

“姐姐...我們要求什麽?”宮瑾钰第一次拜七姐輕聲詢問聞人韻初。

聞人韻初跪在蒲團上看了一眼尹纖曲小心護着爾戈,轉移視線看看面前的七姐像又瞧瞧身邊的宮瑾钰。

“随便拜拜罷。”聞人韻初雙手合十閉上雙眼。

“哦。”宮瑾钰聽話的做着一樣的動作。

四人拜完七姐,到屋裏喝酒暢談。

“時常聽起宮公子提及小姐琴技非凡,倒叫奴家感慨,若奴家有小姐琴技的一半也就留得住客了。”

“是瑾钰誇大其詞了。”

“人家明明說的就是實話!姐姐琴技天下第一乃千真萬确!”宮瑾钰一副誰要說句不是就要跟人拼命的模樣。

聞人韻初笑笑轉眸瞥了一眼今晚特別安靜飲酒的某人。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府了。”

“我們先告辭了。”

“叫人讓馬車等在後門。”尹纖曲對身後伺候爾戈的丫鬟吩咐道。

“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再與小姐暢聊。”

“下次吧。”

“我送到你們。”尹纖曲送聞人韻初與宮瑾钰出了門。

“回府小心。”

聞人韻初與其對視一眼,轉身邁步。

尹纖曲目送兩人往後門走去後回到房間。

“纖曲,你真的看上了那個女子?”

尹纖曲愣了一下沒有言語只是将門關上。

“你許諾過的話是否還算數?”

尹纖曲沒有說話,爾戈又問了。

“算。”

“我能否相信你?”

尹纖曲握住爾戈的手單腿跪在她面前。

“我絕不會背棄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縱橫捭阖,折沖樽俎。

深夜寂靜的街道,一輛破舊馬車緩緩行駛。

馬車停在一門外,從裏下來一人,此人正是夜歌樓的東家---尹纖曲。

尹纖曲輕叩門扉,不稍片刻門從裏打開,出來一下人謹慎探頭四顧,然後讓開身子請尹纖曲進門。

“公子裏面請。”

尹纖曲被仆人帶到一間房前。

“公子,大人在裏面等你。”

尹纖曲點頭直徑推門而入,屋子正中間的上位坐着一位披着鬥篷披風的人,其下首恭敬站着一人,尹纖曲不動聲色轉身将房門關上。

“草民參見大人。”

“你竟然還敢找老夫,簡直就是找死!”一道威嚴低沉的聲音帶着怒沖向尹纖曲。

“大人請息怒。”

“哼!你竟然将老夫置于危險之地,可是與那狐貍商量好了打壓老夫!?”

“大人何出此言,草民提供消息,一是為了還海大人一個真相,二是為了先大人表示草民的忠心啊。”

“那你又為何收買縣官大人撤回人證!此舉不是拆老夫臺子,讓老夫在皇上面前參他愛卿一本而吃不了兜着走!”藏在鬥篷披風裏的人一掌怒拍于桌,茶桌受力顫顫發抖。

“大人真真是誤會草民了,大人有所不知,若将人證推上朝堂面聖,大人恐怕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少在此奪詞強辯糊弄老夫!”

“草民說大人有所不知的是那個人證乃是前太傅之女,大人說若讓此人進宮面聖作證,大人的處境不就是岌岌可危了嗎?”

“前太傅之女...你說的莫不是宮明曉!?”威嚴的聲音降了火。

“正是。”

“竟然是他的女兒...”鬥篷裏聲音輕喃。

“大人請相信草民,草民是一心一意忠心于大人的。”尹纖曲拱手彎腰以謙卑之姿表示自己的忠心。

“嗯,這個人,你留意一下,若是見到此人定要将她送到我府上。”藏在鬥篷裏的人從懷裏抽出一卷紙伸給尹纖曲。

尹纖曲接過打開,瞧見紙上之貌黑色的瞳孔放大了一下。

“我先走了,有什麽消息通知我。”鬥篷人站起整整鬥篷。

尹纖曲忙收起畫紙退至一旁。

“草民恭送大人。”

“卑職恭送大人。”

“嗯。”鬥篷人大步無阻的走出房間。

鬥篷人剛走,海志瑞就坐在上位。

“海大人,正是對不住,草民也想能捉拿真兇歸案,還令侄一個公正。”

“哎,我這大舅子家裏就這麽根獨苗從小就給我舅母子,我夫人給寵壞了。”海志瑞連連搖頭嘆氣。

“聽聞海夫人最近身子似有不妥,草民特找人從長白山尋了千年人參回來給海夫人補身,草民也為金家略備了一些薄禮聊表對其喪子的惋惜,東西草民已交給貴府管家,之後還請大人轉交。”

“哎!尹公子這樣就太客氣了,快快請坐。”

不愧是惡名昭彰的見財忘義之人,尹纖曲不言笑眯了眼坐在位上。

“尹公子真是年輕有為啊,想必以尹公子的萬貫家財今後必有作為啊。”

“這一切都還得仰仗大人啊。”尹纖曲熟練的與之互相吹捧。

“客氣了客氣了,尹公子太客氣了。”海志瑞嘴都快笑咧開了。

尹纖曲又銷聲匿跡了...整日混跡夜歌樓的宮瑾钰向夜歌樓的人打聽,也無人知曉其下落。

不知何時起,聞人韻初覺察到只要自己一想尹纖曲,心中總是空落落的,以前打發時間的書冊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聞人韻初不由得想,自己這是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

縱橫捭阖=合縱連橫:戰國策士一種游說的方式。

折沖樽俎:指不用武力而在酒宴談判中制敵取勝。

第二十回

作者有話要說: 存章全部開放,删減了一些看來能在六月前結章了,a li a duo 米娜桑 da yi si k。520,道長愛你們哦~ 麽麽噠。

第二十回-----近至眼前,唾手可得。

白晝的夜歌樓只是一棟坐落在街邊的普通樓房與夜晚滿座賓客人聲鼎沸的夜歌樓相差甚遠。

妝娘會挑在開門前趕到青樓為一些吃香的姑娘們妝扮。

“翠姐,你看看,我這頭發怎麽就這樣了呢,這叫我怎麽出去見人啊。”一位姑娘扯着自己的頭發向妝娘翠姐抱怨。

“呵,小五,你的頭發本來不就是這樣麽?”對鏡貼花的姑娘冷嘲道。

“翠姐,你看看有沒有什麽配方好使。”稱為小五的姑娘沒有搭理她,只是詢問妝娘翠姐。

“哎,我聽說明月閣這次收了個倔脾氣的姑娘。”貼好花的姑娘轉過身來與小五唠嗑。

“切,你肯定是聽翠姐說的。”小五此刻報複了之前的冷嘲。

“說來那姑娘也當真是可憐,一看就是個走失的小姐。”妝娘翠姐将妝扮用的物品收拾進盒子裏嘆氣。

“漂亮嗎?”小五好奇問。

“這樣說吧,肌如凝脂,櫻嘴桃腮,美人兒一個啊。”

“真的麽?”小五驚嘆。

“哎,再漂亮又如何,落到我們這行,漂亮就是罪過。”姑娘轉過身去幽幽嘆道。

“可憐那小姐還看不見,不接客吃了不少的苦,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哦。”翠姐深深嘆氣。

“你說的那位姑娘...”

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吓了屋裏三人一大跳。

“爺~”/“爺~”

兩個姑娘看到來人後行禮。

翠姐這才認識夜歌樓的東家-----尹纖曲。

“現在在何處?”

“嬷嬷!”尹纖曲大聲喊了一聲。

“哎!”夜歌樓的嬷嬷小跑着出現仰望樓上的尹纖曲。

“我們去明月閣。”

“是,爺。”嬷嬷雖然狐疑尹纖曲為何突然想去同行明月閣,但也沒有問出口。

明月閣

“哎呦喂,這什麽風呢,把西嬷嬷吹到我這裏來了。”明月閣的佟嬷嬷扭着粗桶腰就出來了。

“也甭說這些虛的了,開門見山的,你最近買的那個盲眼姑娘,我要了,多少銀子你肯放人。”西嬷嬷不屑揮揮手帕驅散佟嬷嬷身上散發的濃烈的胭脂味。

“喲,看不出來,我這姑娘還沒挂牌就這麽搶手呢~”

西嬷嬷一聽就知道這老妖婆是想趁機傲價。

“說吧,你要多少。”

“怎麽也得這個數。”佟嬷嬷伸出一只手,完全張開手掌手背轉了一圈示意西嬷嬷。

“一千兩白銀?”西嬷嬷挑眉。

“哼~”佟嬷嬷蚩鼻一笑,丢了一個斜眼給西嬷嬷。

“十萬兩!而且我要真金白銀!且不賒賬~!”

“十萬兩!?”

西嬷嬷驚訝中不自覺瞥了一眼後方坐着飲茶的尹纖曲。

佟嬷嬷一眼就瞧出了,原來金主另有他人。

“喲,這位公子...”佟嬷嬷擠開西嬷嬷沖淡定飲茶的尹纖曲谄笑。

“我這位姑娘還沒開過苞呢~公子可是有福了呢~”

“十萬兩對于本少爺來說,算銀子嗎?”尹纖曲輕笑着将茶杯放在桌上。

“但是本少爺最讨厭被人算計了,嬷嬷,我們走了。”尹纖曲冷笑一下起身就走。

佟嬷嬷用鼻子哼氣,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中手絹。

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一回-----一夢如是,天意弄誰。

“爺,我們就這麽走了嗎?”西嬷嬷站在馬車前問尹纖曲,誠如他所說,十萬兩白銀對他不算銀子,可她不明白一向志在必得的尹纖曲為何會這麽輕松的走掉。

“我受某大人之托尋找這位小姐。”尹纖曲拿出那個覃思威給他的畫紙,露出人面給西嬷嬷瞧。

“這明月閣新收的盲眼姑娘八九不離十就是她了,我這就派人去通知大人,讓他自己來接這位小姐。”尹纖曲凝視明月閣的牌匾冷笑。

“本少爺給過她機會了,不識趣的人死不足惜,我們走吧。”

“哎...那什麽...爺您先回去...我想去買些東西。”

“哦?是麽,那好吧,你早些回來。”尹纖曲沒有深究。

“是,爺。”

“走吧。”尹纖曲對馬夫下令,馬車走動起來。

西嬷嬷看着馬車走過街拐角,又折回明月閣了。

消失于街口的馬車重新現在街口,尹纖曲用折扇挑起窗簾一角,看着西嬷嬷的身影消失于明月閣的門口,尹纖曲嘴角一勾,讓馬夫繼續走。

“你大禍臨頭了!”西嬷嬷恨鐵不成鋼的呵斥多年亦敵亦友的佟嬷嬷。

“我什麽沒見過啊,哼,想要姑娘還嫌貴,像他這種吝啬的人我見多了。”佟嬷嬷不以為意揮揮手絹。

“剛才那位爺是夜歌樓的東家。”

“喲,那他還來我這兒買姑娘,莫不是...他也想收我明月閣!?”佟嬷嬷警惕起來。

“得了你,趕緊讓我見見那個姑娘。”西嬷嬷也不想與她多說只是想要确認明月閣的這個姑娘是否是畫上女子。

“哼...”佟嬷嬷有些不甘心的帶西嬷嬷去了關押孟素蘭的房間。

西嬷嬷跨進門,屋裏滿面血污的女子睜着一雙無神的大眼,側耳傾聽是與爾戈姑娘一模一樣的動作。

“你說多少銀子吧。”

佟嬷嬷看到倔強的孟素蘭松了口,她實在拿孟素蘭沒有辦法,打也打過無數,可她就是不吃不喝,也不許人碰,頭上的傷還是她自己明志撞的。

西嬷嬷打量了一下衣袍破爛皆是血痕的孟素蘭剜了佟嬷嬷一眼退出房間。

“哎哎哎,你到底要不要。”佟嬷嬷追上西嬷嬷。

“你可查過這姑娘的身世?”

“人販子賣我的,鬼知道她哪裏來的,要早知道她瞎子,我也不會買啊。”佟嬷嬷說出實話道憋屈。

“我們東家受了某位大人所托,在找這個姑娘,不出今晚就有官兵來封你明月閣。”西嬷嬷冷着臉說道。

“真的假的啊?你不會是幫着你東家來騙我吧?”佟嬷嬷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西嬷嬷,後者剜了她一眼。

“雖然我現在不再是青樓東家了,收他銀子幫他做事,但我會幫着他騙你嗎?”她們兩的交情算下來也有十年載了。

“你說真的?”佟嬷嬷小心問她。

“你看人這麽多年,你覺得這姑娘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嗎?她身上穿得可是蜀繡!”西嬷嬷動了怒。

“罷了罷了,你帶走你帶走。”佟嬷嬷煩躁揮揮手,讓西嬷嬷帶她走。

“叫人備輛車。”

西嬷嬷說完又往那間屋子走去,佟嬷嬷氣的跺腳卻沒有辦法。

“別碰我!”孟素蘭拼命掙紮。

“姑娘,大人讓我來找你。”

孟素蘭一聽是大人派人來找她的,莫不成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

“是她讓你來的?”

“是,我們走吧,小姐。”西嬷嬷其實也不知道孟素蘭說的是誰,只是為了方便自己帶她走而随機應變罷。

佟嬷嬷在門口望着西嬷嬷兩三句就勸服了孟素蘭更是不敢留孟素蘭了。

“哎,你帶她走就跟我這兒什麽關系都沒有了啊。”佟嬷嬷小心囑咐西嬷嬷。

西嬷嬷扶着虛弱的孟素蘭瞟了佟嬷嬷一眼就帶着孟素蘭走了。

佟嬷嬷氣的啊,沖進屋裏舉起一個花瓶最後還是沒有摔掉,心疼的抱着花瓶撫摸。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孟素蘭幽幽轉醒,從她上了馬車她便支持不住疲憊睡了過去,雙手撫摸身下的床榻,這床頭雕刻...不像是她儲秀宮睡的床...

“我勸你不要亂動,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黑暗中陌生的聲音吓壞了孟素蘭,孟素蘭一骨碌爬起縮成一團。

“衣服是嬷嬷給你換的,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我,我便送你回去。”尹纖曲坐在床沿靠近哆嗦的孟素蘭。

一股獨特的味道竄入孟素蘭的鼻子,孟素蘭不确信的深吸一口。

“你是...上次擅闖清臺山那個小毛賊?”

孟素蘭看不見,不然尹纖曲臉上明顯震驚的表情掩蓋不過去。

“你...如何肯定我是那個人?”

“你的身上有一股味道,很獨特的味道,不屬于中原的味道”孟素蘭急忙辯解,尹纖曲迷眼打量,他在做抉擇。

“這件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如果你讓我摸一下你的臉,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對佛祖起誓。”

尹纖曲眯一眯眼,小心警惕的盯着這個盲人。

“我從來沒有去過清臺山。”

伸手去拉孟素蘭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孟素蘭摸的很認真,反反複複,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哎...”孟素蘭輕嘆一口氣。

“你要問我什麽?”

“......”尹纖曲本想問她是如何來到帝都的,又與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有何關系,如今,她若是問出口必扇自己一耳光承認自己就是孟素蘭口中擅闖清臺山的小毛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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