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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貓鼠同人)勿忘》作者:凝琰姑娘

作者:凝琰姑娘

文案

醫院裏的神秘死亡,揭開八十年前的罪惡檔案!

神秘的物質,隐藏多年的策劃。

女畫家臨終前的遺物,究竟隐藏了什麽樣的驚天秘密?

——不要告訴我們你們盡力了,醫療事故背後,有時候,是難以想象的慘烈故事

內容标簽:七五 驚悚懸疑 布衣生活

搜索關鍵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張劍鋒,和炎水怡 ┃ 其它:探案,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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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他又一次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一個徐徐獨行的人影慢慢的走過去,寂靜的走廊裏清晰地回蕩着他自己的腳步聲。

這是在哪裏呢?

看樣子很像是一個幽暗的地穴,可山上吹來的清風卻明明白白的從面前那個小洞傳來,還有夜色裏的山間獨有的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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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幼年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在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來,他搖搖頭,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景色——

——豁然開朗!

眼前是教堂模糊的輪廓,還有夜晚唱詩班的贊美詩,悠揚的愛爾蘭風笛曲伴着唱詩童子尚且稚嫩的歌聲,他擡起腳,慢慢的走過去。

老修女低下頭,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然後低下頭,默默禱告。

安徒生的童話世界?

鼻端依舊萦繞着接骨木的花香,夜莺在歡快地鳴叫着,漸漸和唱詩班的贊美詩一起飄遠。他回頭,這是教堂後面的墓地,一個個十字架在滿天星鬥的微光中顯得格外神聖。

我在哪裏?

他連忙四下環顧,卻又再次看到了那個身影。

不記得是第幾次了。

蒼老,蹒跚,幾乎是雙手顫抖一般挖開十字架前的墓地,然後像是怕人看到一樣的,把手中的一個包裹小心的掩埋起來。

他看不清,看不清那人是誰,只能看的出那蒼老的身影,佝偻着,滿頭白發,樹皮一般皺紋遍布的雙手……大約年紀很老了吧?

有螢火蟲幽藍碧綠的光落到他眼前,照亮了老人手中的一道明亮。

老人的眼睛看着他,嘴唇一張一合,他聽不清,卻像是毒蛇一樣纏繞過來——

——不要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采取輕小說的章節形式

☆、part1

張劍鋒猛地坐起來,驚喘了幾口氣。此時已經晨光熹微,手機顯示為七月七日淩晨五點,夏末的晨風微微拂過窗簾一角,黃色的厚窗簾此時已經露出了隐隐天光。

寝室的幾個哥們還在睡覺,上鋪的劉航咕哝了一句什麽,翻了個身。對鋪的張川響亮的打着呼嚕。寫字臺上的電腦沒有關上,屏保在清晨還未大亮的天光中散發着幽藍的螢火。

他想起來了,最近在看金波的詩集,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了那篇《藍螢火》,每天都想看一遍,女朋友還笑話他怎麽想起這麽文藝的事情了。

掀開毛巾被,張劍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反正睡不着了,不如洗洗臉清醒一下。随手抓起手邊的漱口杯,然後頓了一下。

——廣闊的田野,

你提着小小的燈籠尋找什麽

是尋找遺失的花種,

還是想挖掘夜間深藏的秘密

是看夜行人孤單寂寞送他一程,

還是利用夜的寧靜拍幾張美景?

你是怕醜,才翩跹在明朗的月光繼續行程?

錯過你

就是錯過一場花開

滿園清香的山嶺。

所以啊,不要忘記

花開需要你的心情

在夜空中懷抱着勿忘我的香氣

等待那一串串飛舞的幽藍瑩瑩

張劍鋒看了一眼,眉頭越皺越深,這首詩他從未讀過,可以肯定他也沒有見過這是誰寫的。打印的一張紙,跟他以前所有的紙張一樣,上面都印了那麽一首詩。

不管了,張劍鋒倒了水,端起臉盆去刷牙。

六點十分,406寝室已經都起來了,劉航慌慌張張的到處找校服,披上就往操場跑。雖然已經在實習階段,但是準備考研的他還是習慣去圖書館的背誦閱覽室裏找個好位置,張川悠哉悠哉的摸出電話,準備跟女友煲電話粥。

“張劍鋒~~~”

緊着嗓子叫出來的名字叫張劍鋒一陣惡寒,撂了毛巾就狠狠往後一擊後肘,身後的人顯然反應極快,撤步一轉避開襲擊,随即抓住他的胳膊一別——

“哎喲!”

擒拿手,張劍鋒咬咬牙,轉頭罵回去,“白玉堂你丫閑的要死了是吧,沒事兒就跑我這兒來……靠!你才出院多久啊還這麽厲害——嗷嗷疼!快松手……玉堂哥我錯了還不行麽……”

“行。”白玉堂樂得松手,張劍鋒“啪”一下子跟男生寝室樓的水房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二十多歲的大學生穿着褲衩摔在又亮又硬的地面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白玉堂看了一眼水房,別的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伸手,一用力把張劍鋒拉起來。“喂,我現在可是7·7專案組的~我家貓是總指揮,所以——”

“所以你現在是這裏的卧底?——我的大哥,我求求你啊,別來我們學校拈花惹草行麽?你白二少爺風流天下別為難我們這些個貧困學生了啊啊啊,我還要找個母蛤蟆呢……”

白玉堂險些把剛喝進去的水一口噴出來,嗆得咳嗽了幾聲,指着張劍鋒翻了個白眼。張劍鋒跟他是在鬼谷女的粉絲群認識的,網名大約也為了崇拜鬼谷女,取了個《傷心至死》中張生的網名——資深癞蛤蟆。

張劍鋒說,我姓張,我也是張生啊有木有!不過我學的是醫學,但是怎麽說也是個資深的,你們崇拜我吧!我是解剖癞蛤蟆的專業人士。

後面得到了“錦毛鼠”的回答。

嗯,你确實是一只癞蛤蟆,彎彎繞都存在背上那些癞蛤蟆的疙瘩裏了。

資深癞蛤蟆:你妹!那叫蟾酥!名貴中藥!

錦毛鼠:我沒有妹妹,不過我愛人的妹妹也是我妹妹,她是生物學研究生,小癞蛤蟆,小心被我妹妹捉走解剖!

資深癞蛤蟆:泥垢!!!我是癞蛤蟆的神啊!

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麽熟悉了,後來進一步認識之後白玉堂了解到。“資深癞蛤蟆”名叫張劍鋒,是山東師範大學臨床醫學系的大四學生,現在在附屬醫院實習。

白玉堂來這裏不過是一件事,前幾天有人報案到重案組,說附屬醫院有重大的醫療事故,但是表面卻風平浪靜,包拯每次親自去調查,都根本調查不出什麽結果,倒是幾位家屬說,病人都是在後院突然心力衰竭喪命的。

兩邊說法僵持不下,恰好附院那邊又出了一個“蓄意謀殺産婦”事件,包拯有意并案,恰好這天是七月七日,就直接定名為7·7專案組。

閑着沒處查案的白玉堂溜達到了張劍鋒的寝室。

張劍鋒一邊換衣服一邊搖頭,“醫療事故多了去了,你還不知道呢,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那邊也有事故,都是醫院的醫生忽然喪命,我們都說那裏有鬼。”

“我聽說你們學校有六大禁區?”白玉堂明顯興趣很濃,“我妹妹在這裏上過課。”

“你愛人的妹妹?”

“廢話!我在家是老小!哪兒來的弟弟妹妹?”

張劍鋒穿好衣服,在他旁邊坐下,“據說這六大禁區是教堂,實驗大樓,附屬醫院,女生405寝室,中醫藥大學細菌研究所,還有那個叫什麽紅樓的。”

“紅樓?那個日本侵華的時候弄來的?”白玉堂摸到了張劍鋒桌子上的一疊詩集。臉上笑意越來越明顯——如果他能藏起眼中那個叫做“狡猾”的笑容。

“我說張劍鋒啊,你不知道麽,螢火蟲在日本的意思,就是死去的靈魂。”

牙刷忽然掉下來,張劍鋒轉頭認真的說,“我想起一件事,附屬醫院前幾天徐主任意外車禍那天晚上,我在醫院後堂看到了螢火蟲,很多,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part2

張劍鋒話沒說完就被附屬醫院的一個電話叫去了,白玉堂跟着他一起走到附屬醫院門口,門忽然就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聲嘶力竭的哭喊着什麽。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救護車還停在門口。

“李主任,這是什麽情況?”張劍鋒跟白玉堂一起合力架住那婦女,才沒有讓老人家撲上去。想來是剛才需要搶救那個人的……家屬?

李鵬揉揉眼睛,這才擦擦頭上的汗,“這是徐主任的愛人,非說徐主任的死不是醫療事故是蓄意謀殺!我……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是真的沒弄清這到底怎麽回事啊,那天我也掉井裏了,都不是我主刀的!”

張劍鋒傻乎乎的聽了半天才連忙扯住李鵬,“李主任,這位就是重案組的白警官。——阿姨,您有什麽委屈跟他說好嗎?我先去搶救室——”

白玉堂被這亂七八糟的一幕弄得腦袋裏也亂七八糟,直到進了李主任辦公室才想起來什麽,卻是回頭先問那位徐太太,“阿姨,您剛才說蓄意謀殺,什麽意思?”

徐太太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聽這話眼淚又上來了,不過面對警察還是有些克制,斷斷續續的開口,“我…我家老徐沒有……沒有心髒病的……可是殡儀館的人跟我說做的是心髒手術……車禍做什麽心髒手術啊,他只不過是……是腿被撞傷了啊……”

“或許有內傷呢?”李主任猜測着什麽。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跟他一起被撞傷的嗚嗚嗚……他自己就是醫生,說腿斷了……”徐太太又哭起來。

上午的對話就這麽無疾而終,徐太太說不了幾句就哭一場,白玉堂對女人最沒有辦法了,頭疼的厲害,只要等張劍鋒出來。

張劍鋒很快就出了門,白大褂也換了,他不過是個實習的學生,只負責搶救最基本的,連化驗都沒資格呢。白玉堂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委屈你了,跟我上組裏說說你知道的呗。”白玉堂笑着說。

張劍鋒臉上露出了一副努力裝出來苦大仇深。“大哥……饒了我吧~”

“只是問問情況!走吧。”

下出租車的時候,白玉堂摸了摸口袋,一張硬紙片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白大哥?”張劍鋒從副駕駛轉過頭,“下車了……怎麽了?”

“沒,”白玉堂把紙片收起來,遞給司機一張鈔票,拉着張劍鋒下了車。

白玉堂一路上都在奇怪這張紙,他不會折紙,展昭會卻沒有把紙放在口袋裏的習慣,這紙片是誰給的呢?

那不過是一張折得皺皺巴巴的白紙,折痕還嶄新,在整張紙上折出了一個九宮格,對着太陽看看,嗯……很平常的一張紙嘛,只不過是正方形的。

組裏人基本上都在,7·7專案組表面上說是調查産婦被害案,但實際上,還是為了調查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為何接二連三的被害。可是一路查到底,也沒什麽實質性進展。

好在沒有規定多久結案。

“劍鋒小子!”走廊有人叫了一聲,張劍鋒一聽這個聲音,連忙掉頭就跑,白玉堂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呼的一道人影過去了。

——“啊啊啊你們專案組的人都是狼啊狼!”

見到白玉堂回來,展昭剛想打個招呼,耳邊就傳來了高達幾十分貝的慘叫聲,轉頭一看,紅太狼正得意洋洋的拿着一本書,命中率百百的落到了張劍鋒頭上。

點點頭,展昭煞有介事的朝白玉堂說了一句,“嗯,跟洛可很配。看她手裏的書,像不像平底鍋?”

白玉堂“噗”一聲笑出來,“我感覺更像香太郎,手裏那是電熨鬥。”

洛可拖着捂着頭的張劍鋒進門的時候,張劍鋒還可憐巴巴的朝白玉堂直揮手,“哥啊,救救小弟……”

展昭忍着笑說了句,“洛可放開他吧,他現在是附屬醫院的實習生,估計他知道的比較多。”

作者有話要說:

☆、part3

事情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徐主任正是張劍鋒的論文導師,三個月前因為一場車禍導致忽然喪生。本來這件事沒什麽可奇怪的,可醫學院的學生成天傳言——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開始的,說徐主任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必然,因為他觸犯了什麽禁忌。

白玉堂很有些不以為然。上了點歲月的學校本身就有那麽點玄乎,哪個時間長的老校沒點鬼故事呢?以前看鬼故事發源地大多都是學校,而且大多都在醫學院。

“哎,你們可別不相信,知道我們學校後面那個教堂不?裏面那個老神父就說了,真的有撒旦啊。”張劍鋒摸摸自己的頭發。

“不是不信你,問題是這個太玄乎了。”張龍擡起一條腿放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兄弟,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徐老師那個什麽問題,其實也說不到我們這邊來,醫療事故是民事法庭的活兒。除非有疑點能證實,你徐老師不是死于醫療事故,而是他殺。”

張劍鋒托着下巴嘆氣,“爺們倒是想啊,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徐老師那天是怎麽回事。我們都在那裏等着,因為那天老師要給我們說一件事,結果叫我們都去實驗大樓等着,我們都以為是什麽畢業設計啥的問題,結果就出事兒了。哎你還別說——我記得我徐老師之前,那幾個醫生,就是你們現在要查的這個事兒,也差不多都是車禍。”

“有一個不對,”展昭翻了翻檔案,“這個醫生陳瑄,也是你們山師大醫學院畢業的,她是死于——”

展昭的嘴角明顯抽動了幾下,白玉堂正坐在他旁邊轉筆,見他久久沒聲音,搶過來一看,忍着笑扔給張劍鋒。

“陳瑄……好像聽說過,”張劍鋒撓撓頭,“噗……喝水嗆死的?”

辦公室裏哄堂大笑,要說各種各樣的死法還真見過不少,連屍體被狗啃的都見過,可是被水嗆死的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還是喝水嗆死的。

“……可是喝水怎麽能嗆死人呢?”小唐愣愣的問了一句,“要是能嗆死人我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嗆死是因為呼吸出現了問題,可是死因卻是心力衰竭。檢查結果是殡儀館給的,不是很專業,但是他們是第一接觸過的人,病可能會看錯,死因卻不會。

也就是這麽個想法,叫白玉堂叫苦不疊。殡儀館他不是沒來過,可是真的進了那個地方,尤其是屍體冰庫,距離焚屍爐很近,刺鼻的屍體氣息幾乎攪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着沒吐出來,展昭找到了當時的化妝師,誰知那化妝師也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死因,究竟怎麽回事卻還得一個個想。

“三個月內是有六個醫生死了,加上你們說的那個,七個。我聽說有一個确實是嗆死的……啊,對,是喝水嗆死的。可是……那個人肯定是喝水咳嗽的時候突然死的,已經死透了,不是突然閉氣。如果你要說實話那就是猝死。”

猝死?心力衰竭?展昭擡頭看着遙遠的青青山峰,似乎有那麽點線索從腦海裏成形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會都心力衰竭呢?

張劍鋒在電話裏很爽快的回答,要是有細菌啊病毒啊啥的,很容易辦到,但是根據個人的體質不同,還是有分類的,因為這類病毒或者細菌,很大一部分都會被人體本身的免疫系統所打敗,然後驅逐出去,可行性并不高。

“貓兒~”白玉堂叫了一聲,神游太虛的展昭還在盯着窗外夜色裏一點燈光出神。

“貓兒!”白玉堂提高了聲音,展昭“啊”一聲,回頭看着他,“什麽?”

張了張嘴,白玉堂決定不要提這件事,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這是今天上午在車上我發現的,大約是附屬醫院裏的護士偷偷給我的。”

折成九宮圖的白紙被放在桌面上,展昭拿起來看了半晌,最後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玫瑰純露的味道,應該是女人用的,不過玫瑰純露不是化妝品麽?”

“誰說的?玫瑰純露也可以喝啊,我老媽有時候也在喝這個呢,聽說這東西養顏。”

“問題是你老媽大部分不也是當什麽爽膚水什麽的用麽?”白玉堂看了一眼門口站着的少年,“你倆不是看電視麽?不看了?”

白芸生往床上一趟,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我什麽都不說了……無力吐槽……小叔,你去看看瑞兒看的啥。”

一聽那個片頭曲白玉堂就有點想笑,90後的孩子童年回憶很豐富,最精彩的是藍貓淘氣三千問,如今動畫界三貓鼎立,除了自己幼年看的藍貓,就是小雲瑞看的虹貓——白玉堂偷偷看了展昭一眼……嗯,還有這只黑貓.

第幾集白玉堂沒看清楚,不過差不多應該是到了奔雷山莊,大奔帶着藍兔到了陵墓,正好看到劍銘。

——不沾酒,不沾賭,一身正氣,只為蒼生!

曾幾何時,自己不也是這個心思,才踏入刑警隊伍的麽?

藍兔對大奔說,不沾酒,就是不沾“九”啊……對啊,那張紙!九就是酒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part4

白玉堂在附屬醫院門口站了許久,午後的太陽白花花的照在地面上,有些晃眼。只片刻,他就上了摩托車,繞着醫院轉了一圈。

如果這就是那個護士的意思,那麽酒一定不會在醫院裏面,醫院裏只有酒精。唯一跟酒有關系的,就是酒館。如果他猜得沒錯,那麽這附近一定有酒店或者酒館。

終于,在一家“瑤光酒店”門口,他停下車,推開門看了一眼。這家酒店似乎正在裝修,地上還有已經幹了的塗料。

白玉堂轉了一圈,才拉住一個人,“這位兄弟,我問一下,這家酒店是怎麽回事?裝修?”

“裝修啥啊,這家酒店已經過戶了,前幾天有個老板過來說,要買下這家酒店,這不,以前的人都遣散了,就我一個了,明天我也回家去,今晚給他們幹最後一天。”

這麽快?白玉堂不易察覺的眯起眼睛,酒店過戶是正常事兒,可這姓徐的才死了不到三個月,就連忙過戶,怎麽看都有些欲蓋彌彰。想到這裏,他才拉着那小哥躲到裏面,出示了刑警證。

“我是專門調查一件事的,我想知道,這酒店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在這裏喝酒出事了?”

“喲,警察同志,您可別吓唬我。”那小哥吓了一跳,連忙擺手,可想想,還是嘆了口氣,“我這麽說吧,這酒店是兩個月前被一個叫沈耀東的人買下來的,就是那個房地産公司的,前幾天還跟那個叫盧方的合夥來着,他一次性付的房價,還給我們一筆錢。”

一次性付清房款,買房也好,合并買賣也好,酒店老板地勢相當好,前有醫院後有學校,這裏的生意也不會差到哪裏,忽然被吞并,價格也會高的驚人。

——這裏面一定有內幕。

白玉堂在酒店裏看了半天,終于又問了一句,“三個月前,有沒有醫生在這裏喝醉酒過?”

“中午還是晚上?”那小哥想了一下。

“中午,是不是還跟那個沈耀東一起喝酒?你想想有沒有?”

那小哥咕哝了半晌,終于拍拍腦袋,“有!還真有跟那沈老板一起喝酒過的,就是那天附院的李琨李醫生啊,他弟弟就是那附院主任李鵬!”

“然後呢?”

“哪還有啥然後啊,吃完了喝完了醉醺醺的就走了呗。”

喝醉了酒的是沈耀東,不是姓李的,那姓李的即使喝了酒,下午再手術搶救也不會出多大問題,那心髒手術是不是有些過分牽強了?

現在想查那李琨是不是當時喝酒已經不可能了,可不說一個人不喝醉的清醒狀态下,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心髒和腿分不清吧?這樣的錯誤,除非他根本不知道怎麽搶救,或者說除非李琨不是醫生。

有那麽一種可能,就是當時做手術的不是李琨而是沈耀東,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比張劍鋒說的什麽細菌導致猝死問題還不可能。沈耀東就算是李琨的好朋友,也不可能在醫生護士一大堆的時候公然進入搶救室。

白玉堂跨上摩托車的時候手頓了一下。

那張紙,不就是某個護士的嗎?難道說那個護士是知道真相的?

“就是問你跟你們醫院的護士姐姐們是不是很熟!”展昭重複了一遍。

張劍鋒拿着筷子想了半天,才往嘴裏填了一塊醬牛肉,含糊道,“差不多,我在這裏實習好久了,不說別的,第一人民醫院的莊澄庒護士就是護士長,她是帶我的學姐,就算我不知道,她一定知道。”

白玉堂轉了一上午,在醫院門口發呆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等到張劍鋒出門,叫了展昭一起不由分說把那小子揪着一起找了家餐館吃午飯,順便跟兩人說了一下自己的推測。

“用玫瑰露的?”張劍鋒咽下嘴裏的飯,喝了口水,“倒是有一個,但是她辭職了啊,都走了兩個月啊。”

“走了兩個月了?”白玉堂重複了一遍,“是不是三個月前參與搶救你徐老師的?”張劍鋒搖搖頭,“那我哪知道去,不過她是當時的護士長,應該有她的,就是因為她走了,才借的莊護士長嘛。你懷疑……”

“我懷疑,你徐老師死的原因不是因為醫療事故,也許真的是因為他發現了什麽。”展昭接了一句,敲了敲桌子,“快吃,一會兒給你看一樣東西——啊,不是,得先去你徐老師家,把你那師娘接來。”

作者有話要說:

☆、part5

徐主任住在山師大職工家屬院,穿過學校往東,繞過秀水街就到了,展昭前幾天來過一趟。小區綠化還是蠻不錯的,風過影動,珊珊樹搖。

徐主任的妻子大約年紀有五十歲了,可張劍鋒一敲門,開門的卻是個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的姑娘,甜甜一笑,“劍鋒君你好,我也是來看望徐太太的——兩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水怡?你在啊,”這姑娘顯然是張劍鋒熟悉的,可白玉堂怎麽聽,那姑娘說話都有點別扭,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他別急着問,上前點點頭,“你好,我叫展昭,這是我的同事和——愛人……白玉堂。我們都是張劍鋒的朋友,聽說徐主任出了事,來看看徐太太。”

水怡明顯愣了一下,卻也只是一下,就寬容地一笑,指了指兩人,“是的,我看到了,情意都在眼睛裏,好像是相望的螢火蟲。”

開門領着三人進入客廳,水怡才有些歉意地一笑,“徐太太在內室,長月和惜然在陪着她,劍鋒君,麻煩請你的朋友稍等,我去沏茶。”

展昭連忙站起來,剛想說什麽,就被張劍鋒一下子又按回去,“別動就行了。水怡也是來陪我師娘的,她母親跟我徐老師和師娘,可都是多年的老姐妹了。”

“我怎麽聽她說話別扭啊,劍鋒君?”白玉堂聽着有些想笑,“她不是日本留學的吧?”

不料,張劍鋒認真的點點頭,“确切的說,她就是日本華人。就出生在京都,聽着《蘭陵王入陣曲》長大的,她繼父也是日本人,不過是左翼分子。現在她一家都是日本國籍,但是她好像到底是中國人,漢語說得一流,就是有些習慣改不過來。”

客廳裏一時氣氛有些尴尬,展昭幾次想說什麽都沒開口。去年剛剛因為釣魚島事件鬧得不可開交,今天在眼前見到一群日本姑娘,還是有些不知道什麽滋味。

“她叫禾炎水怡,中文名暫時還沒取。是京都大學過來的,也是我徐老師的學生,都是今年畢業。”

張劍鋒還沒說完,禾炎水怡已經端着茶盤進來了,濃郁的茶香讓展昭有些驚訝,白玉堂朝她友好地一笑,“君山銀針?”

“是的,茶道一直是我的驕傲。”禾炎水怡笑得很柔和,或許是中國古典教育和日本文化的融合,落落大方,自信和謙遜,這種氣質讓人感覺非常親近。展昭細細打量着她,身材容顏都是東北姑娘的典型,不算漂亮,卻看着令人很舒服。

只片刻,徐太太就被兩個女孩子扶着走進客廳,眼睛紅腫着,沙啞着喉嚨道,“展隊長……是不是…我丈夫的案子有新情況了?”

三個姑娘面面相觑,半晌,短發女生才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漢語問,“你是中國警察?”

“是的,我叫展昭。”展昭站起來,剛想伸出手,兩個姑娘便微笑着一鞠躬,短發姑娘回答道,“我是循惜然,這位是秋原長月。我們都是徐老師的學生,展昭君你好。”

展昭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縮回來,別提有多尴尬了。白玉堂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重複了一句“昭君……還出塞呢。”

“噗”一聲,張劍鋒把嘴裏的茶水都噴了出來,禾炎水怡顯然對中國文化涉獵極深,笑得拿着杯子的手都在不停的抖。兩個姑娘被他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禾炎水怡朝她們說了些什麽,都是日語,語速極快,聽得出她在強制自己不要笑出來。

展昭覺得自己沒法這麽被幾個姑娘火辣的眼神盯着了,求助一般看着張劍鋒,張劍鋒撓撓頭,徐太太連忙叫了一聲,“水怡啊,你領展隊長到屋裏看看好吧?長月,前幾天你媽媽的事情,也跟白警官說下,說不定也是個事……”

後面的展昭沒聽見,轉到卧室,一看禾炎水怡還在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禾炎水怡搖搖頭,“那個……惜然不是很懂中國文化,展先生不要生氣。”

“那倒沒有,”展昭拉開床頭櫃看了看,裏面有一本紅色的病歷,在手裏翻了翻,“我是真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跟王昭君扯上關系。”

“那白警官是什麽?單于嗎?”禾炎水怡笑着問。

展昭當然也明白禾炎水怡是在開玩笑,不過這麽淡然接受他二人關系的還真不多見,不由得對她好感又上了一層。病歷上有幾個字不太清楚,努力辨認了許久,才看清那上面是寫着“病毒性心肌炎”。

禾炎水怡在兀自哼着歌,聲音很美,清亮而抒情,展昭只聽清楚其中兩句:螢火蟲在閃耀,霓虹燈在舞蹈,想念你轉身的味道。注意到展昭奇怪的目光,她皺起眉,“對了,徐老師去世那天夜裏,是真的有螢火蟲的。”

展昭不明白她為什麽提到這件事,現在是夏季,山師大又是百草豐茂之地,有螢火蟲不是正常的嗎?禾炎水怡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徐老師有一次去醫院,來的時候,帶來了一首俳句,那俳句體并不很好,卻叫我翻譯了一遍,然後發給所有同學,前天晚上我收到了——收到了徐老師的短信,叫我把那首詩發給全班同學。”

“你徐老師不是去世三個月了嗎?怎麽還會在前天給你發短信?”展昭擡頭看着她。禾炎水怡搖搖頭,“所以我今天來這裏就是來問徐太太的,結果我發現,這是徐老師去世前定好的定時信息,不僅我,長月和惜然,我們幾個日本國籍的學生,都收到了。”

禾炎水怡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展昭。

廣闊的田野,

你提着小小的燈籠尋找什麽

是尋找遺失的花種,

還是想挖掘夜間深藏的秘密

是看夜行人孤單寂寞送他一程

還是利用夜的寧靜拍幾張美景?

為何要選在月下光影

翩跹在花叢中繼續行程?

錯過你

就是錯過一場花開

滿園清香的山嶺。

所以啊,不要忘記

花開需要你的心情

在夜空中懷抱着勿忘我的香氣

等待那一串串飛舞的幽藍瑩瑩

作者有話要說:

☆、part6

這首詩拿給白玉堂的時候,展昭就清晰的看到他眉心一跳,張劍鋒大叫一聲,“哥們,這首詩我看過!就在我的書桌裏!只是翻譯的有點不一樣。”

“螢火蟲相望?”白玉堂皺着眉看着紙張,“鬼谷女的《暗穴》,記得不,劍鋒小子?那裏面山下雅廣的陶藝作品,就叫螢火蟲相望。這首詩就有那麽點意思。”

“‘沖破了黑暗的束縛’[注]了麽?難不成是我徐老師沒死?”張劍鋒翻來覆去的琢磨,又開始胡說八道了。白玉堂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現在比較奇怪秋原長月那件事兒。”展昭在沙發上坐下,“按照長月的說法,她母親有去醫院看過病,但是并沒有徐老師的病毒性心肌炎。但是她母親也是一個月前死于意外,剛才禾炎水怡跟我說,她翻譯的這個螢火蟲的詩歌,是徐老師拿來的。

這只是其一。

再說循惜然那邊,她是被湊數來的,本來就不想來中國。但是她是社會學的學生,一來是給一位叫做廣田的老師當翻譯,二來也是想查查中國的……抗戰史。”

張劍鋒嘴裏“切”了一聲。

“還有一個,就是徐老師的病歷中夾着一個銀色十字架。恰好,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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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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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