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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炎水怡手腕上也看到了一個銀色的十字架手鏈。”展昭慢慢說,白玉堂擡腿一腳踢在張劍鋒屁股上,“喂,你們學校有教堂?”

“靠!那地方是鬼地方啊!”張劍鋒拉着椅子遠離白玉堂,以免再被踢一腳。“我們學校六大禁區之一,你啥意思?總不會說是那些醫生都跟徐老師一樣,都進了那個教堂吧?”

白玉堂伸了個懶腰,嘿嘿一笑,張劍鋒陡然覺得那裏面絕對有數不清的奸詐——

“我們去拜訪一下神父吧~帶上你們那三個女朋友~~~”

距離晚上還早,白玉堂跟着張劍鋒到了醫院,轉了好幾個圈以後,終于在護士辦公室見到了莊澄。

莊澄也算是白玉堂的熟人了,從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闵秀秀上臺開始,他的名字成天被自己大嫂念叨,莊澄一見他就知道準沒好事——白玉堂這些年來她見到以後,一般都是兩件事,要麽是醫院出問題了,要麽是他自己出問題了。當然,前面的居多。

醫療事故見諸于報端,這些年也沒少出事兒,背後的醫療事故十有八九都是人為。這種事兒莊澄知道,譬如徐寶寶事件,還有前些日子的老白幹沖奶粉,甚至還有将孩子烤焦的事情發生。莊澄扪心自問自己沒有錯,但是并不代表這所醫院就幹淨。

白玉堂問的是前幾天辭職的那個護士,一聽白玉堂描述“喜歡用玫瑰水或者玫瑰油一類的”,莊澄吸了幾口氣,拽着白玉堂到了自己辦公室,關上了門。

“不用問了,”莊澄倒吸了一口氣,“那張紙是她給你的,應該沒錯,那天只有她一個人進了屋手術室,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做手術的人,應該不是李主任。”

白玉堂緩緩吐出三個字,“沈耀東。”

莊澄搖搖頭,“我聽到了那天李醫生跟沈耀東說話,沈耀東肯定喝醉了,說話胡言亂語,而且我都聞到酒味了。後來我出去以後,就聽說徐主任出事兒……”

也就是說,這件事從頭到尾,或許他白玉堂都沒有猜錯,可說到底,都是推測而已。

莊澄的意思是,現在找那個護士基本上不大可能,醫院不可能不做手腳,即使找到了,那護士也未必肯作證。

螢火蟲。

在詩詞歌賦尤其是現代詩中,這個意向代表着一種愛,守候的愛,一種在黑暗中也可以帶給人光明的感受。

摩托車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轟鳴聲猛然停止,白玉堂把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撥了個號,手機裏響了幾聲,那邊不等他說話,便戲谑地“喲”了一聲,“難得啊,你這耗子還記得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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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怎麽是你?”白玉堂一聽這聲音就頭疼,那邊的人可沒感覺到,依舊悠悠道,“怎麽不能是我?臭小子你多少年沒打電話了啊?怎麽遇見四哥就害怕了?有事跟我說也一樣。”

“我想問個人,前幾天跟大哥合夥的,你跟大哥說,那個沈耀東惹上案子了,還是不輕的案子,能抽身趕緊抽,還有,幫我查四個人。循惜然,禾炎水怡,秋原長月,還有前些日子死的那個山師大附屬醫院徐主任。”

蔣平在那頭摸摸下巴,“哎喲,秋原水産株式會社的大小姐長月啊,她那個案子你管了?倆月前她老媽秋原芝葉死在405寝室啊。”

只不過是想随便問問,誰知竟然扯出這麽大一件事兒來。白玉堂飙車的速度跑到蔣平跟前的時候,把水耗子實實在在吓了一跳。

秋原芝葉,女,44歲,日本著名女畫家,美術史學家,于兩月前意外逝世于山東濟南山東師範大學,其丈夫為秋原水産株式會社總裁。

“你竟然還沒聽說?”蔣平探過身子,把手裏的煙頭掐滅,“就兩個月前,這個女畫家來參加一場展覽,結果死在405女生寝室了——”

“死寝室還奇怪?她女兒長月現在就在山師大上學。”白玉堂心不在焉的接了一句,繼續翻網頁。蔣平嗤笑一聲,陰森森的說,“可是據我所知,405女生寝室根本就常年沒人住,秋原長月跟你說的那兩個女孩子住在406,405從來都是鎖門的。”

白玉堂正看着一條新聞,剛點開就跳出“山師大六大禁區”的字樣,被他這麽一說,忽然轉頭盯着蔣平,“四哥你剛才說啥?六大禁區?”

蔣平擡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是,這才是新聞記者最關注的!山師大六大禁區!死人了!排行榜第一的是醫學院實驗大樓——唉,我說你最近弄得那個案子,不是查産婦被害案麽?怎麽還管這事兒?”

白玉堂敲了敲鍵盤,冷冷笑了一聲,“可找到相關的了。”

“啥?”蔣平伸頭在電腦頁面上看了半天。

“不告訴你——行了,四哥,明天中午我跟貓兒請你吃飯。多謝了!”

作者有話要說:

☆、part7

教堂在做禮拜,傍晚的鐘聲響起,展昭莫名想起了中世紀纏綿徘恻的十四行詩。

黃昏的陽光傾瀉着,沒有晨光的迷離,尖頂和黃昏時氤氲的霧霭相糾纏,泛出一絲柔和,玫瑰窗推開又合上,玻璃流轉着光影變幻,在日落時分投下長長的影子,濃黑,卻讓人從心底感受着一種溫暖的悲涼。

展昭想,或許教堂更适合秋天。

記得他跟身邊那人戀愛的時候,就曾經經過一座教堂,一樣的尖頂和漂亮的玻璃窗,神聖的十字架高聳入藍天,那天有白雲十裏,還有金秋特有的金色夕陽。明亮,卻并不耀眼,黃昏的晚霧漸漸籠罩,昏黃得猶如民國時代泛黃的水晶老片。

日暮鐘聲晚。他想,不管是日本的俳句還是莎翁的優美英文,都沒有這五個字簡潔和寧靜。

“展先生,”身後有個輕柔的女聲傳來,禾炎水怡從路邊走過來,擡頭看着教堂,淡淡微笑道,“很美,是不是?”

“是啊,有時候在城市浸潤久了,來這裏看看——感覺很像避世。”展昭看着玫瑰窗,輕聲道。禾炎水怡摘下耳機,“有時候聽現代音樂聽慣了,也就需要些安靜……最适合現在場景的音樂,你想到沒有?”

“我想是藍色生死戀。”

“我倒覺得,愛爾蘭風笛更美,更纏綿——不知你戀愛的時候有沒有聽過?至少我覺得,My

heart will go on就很美。”禾炎水怡在路旁的公共長椅上坐下,仿佛是刻意一般,距離展昭保持了距離。展昭看出了她的意圖,這是一種無言的尊重,便也在另一端坐下。

“那是個悲劇啊,”展昭嘆了一聲,“用幾米的話說,我們錯過了諾亞方舟,錯過了泰坦尼克號,錯過一切驚險與不驚險——卻沒有錯過彼此。”

禾炎水怡笑了,笑得很舒心,“從天堂到地獄,我經過人間,在人間找到了真愛。”停頓了片刻,禾炎水怡才低下頭,“看得出,你很愛他。我記得在游歐洲的時候,曾經在聖索菲亞大教堂聽到牧師在念神曲——

我來自我願意回去的地方;

愛推動了我,愛使我說話。

當我到了我主的面前時,

我要時常向他贊美你’”

禾炎水怡的聲音很輕柔,帶着日本女子特有的淑雅韻致,但她的每一個發音都很準确。展昭記起來,她原本就是一個中國華人。

“聽說過鬼谷女吧?”禾炎水怡繼續說,“長月的媽媽,秋原芝葉也是鬼谷女的粉絲,鬼谷女的《暗穴》是她最愛的作品,而這次,那幅畫《藍螢火》,本身就是要在鬼谷女來濟南的時候送給他們夫妻倆的。我也很喜歡呢,螢火蟲,其實就是守望者的愛情,全世界黑暗的時候,帶給你一點光。”

暮色逐漸四合,金色的陽光散發着最後的明亮,展昭勾起唇,“是啊,對我來說,玉堂就是我的螢火蟲。就像你看到的,他頑皮,機靈,有時候也愛惡作劇,但是在我曾經最沉重的時候,給我一點螢火,盡管照亮不了全世界,卻可以陪伴我。——還好,我們不會像何玲子和山下雅廣一樣,變成相望的螢火蟲。”

禾炎水怡沒有說話,眼神依舊淡然如水,夕陽照射在她的衣裙上,淺淡的粉色和明黃搭配出柔暖的色調。展昭知道她想說什麽,他在等,禾炎水怡卻沒說。

半晌,展昭才說,“我們進去吧,玉堂剛才來了短信,他和張劍鋒去美術館了。”禾炎水怡點點頭,外套上的兔耳朵抖了抖,似乎也在聽這個教堂的晚鐘。

牧師是個外教,兩人走進教堂的時候,唱詩班的童子正在收拾東西,放飛的鳥兒一般投向自由的天空,拉長的人影孤單而濃黑,卻在教堂的十字架下顯得異常神聖。

沖他們微微一笑,牧師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留下一句“願主保佑你們,阿門”

禾炎水怡摁亮了燈,每一個座位都細細看了一遍,展昭站在門口看了她許久,才慢慢問道,“你在找什麽?”

“你來這裏總不是為了做禮拜,否則就不必等散會了才進來,”禾炎水怡淺淺一笑,“你是警察,就一定是來找線索的,我恰巧也要找一樣東西——這個!”

唱詩童子站着的小腳架縫隙裏,禾炎水怡撿起一個小巧的金色十字架,上面刻着一行數字:713918.

金色的十字架,在中世紀的歐洲,代表贖罪。

教堂柔和而明亮的聖殿中,禾炎水怡将手裏的十字架遞給展昭。“記得嗎?夜間深藏的秘密,懷抱勿忘我的香氣。只有這裏才種勿忘我,而夜間——自然也就是這裏。”

“你怎麽知道這裏一定會有十字架?”展昭看着她,眼中畫滿懷疑。禾炎水怡搖搖頭,“我只知道這裏會有東西,但是并不知道在哪裏,所以我才到處找啊,這個我在徐太太手中見過的。”

展昭看着那行數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卻不知道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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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918?”白玉堂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确定除了這行數字再沒有別的了,晃了晃十字架,“我說禾炎水怡小姐,你看出這是啥了麽?我們這裏可不是特殊技術高級刑偵科啊。”

“簡稱特高科?”張劍鋒吹着口哨接了一句,禾炎水怡笑了一聲,“這可真是罪該萬死的名字,不過你提醒我了,劍鋒君,你看,731,918,你想到了什麽?”

731部隊和九一八事變,很明确的東西,可白玉堂總覺得,這事情沒那麽簡單。

“小白,你哥的傳真。”張龍從門縫擠進來,“喲,你們辦案桃花運不斷,還有美女?”

“東瀛美女,”白玉堂翻開傳真,“要不要來場異國情緣?”張龍嘿嘿一笑,“別,美人恩我消受不起。對了,這份傳真上說了,那個沈耀東,就是山師大實驗大樓,還有第四女生寝室負責建造的出資人。”

“然後呢?他三個月前跟李琨喝酒,然後下午就出了徐主任醫療事故的事件,我可以肯定,他跟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沒有聯系,說不定就是他造成了這起醫療事故。”白玉堂放下傳真。

“應該不是。”一個女聲從張龍身後傳來,張劍鋒吹了聲口哨,“長月?你咋找來了?”

秋原長月看了展昭一眼,随後便連忙把目光投向別處,“我…我在徐老師的抽屜裏發現了這個,是醫院的心髒手術通知單,徐太太為何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照這上面的日期,應該正是三個月前,也就是說,李琨不喝酒是對的。因為他下午有手術。”

作者有話要說:

☆、part8

他又一次走在寬闊的谷地,依舊是氤氲着接骨木香氣的新鮮空氣,有唱詩童子手捧着帶大銀扣子的贊美詩集,在墓地唱歌,盛開的玫瑰花在夜色裏綻放,揮灑潑墨出一筆醉人芳菲。

張劍鋒知道,他又一次夢到了這裏。可這是什麽地方呢?他怎麽會到這裏來?

藍螢火在他周圍團團轉着,翅膀在空氣中煽騰着微小的細浪……

有什麽清脆的聲音陡然傳來,張劍鋒猛一個激靈,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喂,不用這麽無聊吧?”白玉堂低頭把玻璃杯的碎片扔進旁邊的廢紙簍裏。“你們學校的聚會啊,你都能睡着。”

“沒人陪啊……”張劍鋒洩氣的看了他一眼,“又不像你,美人自己倒着貼啊……”說着,還故意往旁邊一努嘴。

白玉堂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往旁邊一轉頭,恰好撞上循惜然火熱的眼神,連忙轉移視線——要命了,他可不想夜裏還被那只貓念叨拈花惹草。張劍鋒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女人很要命,女人很纏人。白玉堂在心底不住的碎碎念,張劍鋒像是看出來什麽似的,摸着光溜溜還沒根毛的下巴,“唉,可惜了人家惜然一片癡心……”

“癡心你妹,癡心你全家!”白玉堂狠狠瞪了他一眼,“爺是有家室的!”

“誰認啊,”張劍鋒不以為然的看着他,眼睛裏有種東西叫做“喜聞樂見”,“你自己承認同性戀,可那些女的可不是跟狼一樣盯着你倆?畢竟彎的大部分人都不信你倆家裏人能接受!那啥,這不就是偷情了?”

偷情……白玉堂确實見識了這只癞蛤蟆的口才,果真是“咕咕咕”什麽都能叫出來。心裏忍不住的鄙視,你全家都偷情!我們是家裏認可領了結婚證的好不?你個混蛋癞蛤蟆,詛咒你這輩子都吃不到天鵝肉!

——他完全不記得現在天鵝就算是人也吃不到來着。

張劍鋒可不管這一套,自顧自得又蹭過來,胳膊很自然的攬住白玉堂的脖子,“我說哥們,你最近看感動中國沒,那個王選,記得不?”

白玉堂心不在焉的四下裏亂看,可放眼看去都是一大片學生,張劍鋒的話倒還是聽清了,“記得,那個告南京大屠殺和日本細菌戰的?”

張劍鋒笑得一臉得意,“我有獨家爆料,你知道咱市溫律師不?溫潤,她接了一個案子,就是王選告的,這次是731部隊,聽說是跟日本一個律師合作的,那男的據說叫高景熙。唉,美女律師啊……絕對是美國大片《律政俏佳人》的典型!”

“可惜啊,”白玉堂搖搖頭,“人家溫律師已經嫁人了,可不是艾爾,等着你去追。”

“那是…要是艾爾我肯定追啊!這樣的知性美女不多了啊……我的女神!”張劍鋒托着下巴嘆氣,忽然轉過神來,“唉?你怎麽知道她嫁人了?她在外界沒說過她的私生活啊。”

這下輪到白玉堂幸災樂禍了,“是啊,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她今年37歲,都有兩個兒子了,她家老大今年都高一了……”

“誰?!我女神嫁給誰了?!”

“我哥,白錦堂。”

“靠……你耍我啊?!”

對于女神被搶的事情,張劍鋒怨念了好久,不過眼下他沒有時間怨念而是該想想自己怎麽哀嚎。

白玉堂是天生的玩火者和激情挑戰者,越是疑難問題他越喜歡,張劍鋒斷言,他要是認認真真上高中而不是警校的話,絕對是優秀理科男。然後就這麽随着展昭一個短信,就拖着張劍鋒到了山師大。

張劍鋒說,我是阿貍你是桃子,你把我拖走,西不聞大人有句話說的好,從天堂到地獄,我經過人間……

可是在人間被拖走了這是鬧哪樣啊掀桌!!

答案是,拖走了,也是往地獄去的。因為展昭告訴白玉堂,他和秋原長月,現在就在女生405寝室。在張劍鋒這樣的學生,尤其是真的經歷過的學生來說,那還真跟地獄沒什麽兩樣。

405寝室鬧鬼不是秘密了,正如白玉堂說的,只要是有點歷史的學校,沒有不鬧鬼的,可不管是鬼故事還是鬼故事的流傳地,傳說總是有一定事實基礎的,何況那405确實一向邪乎的緊,連日籍留學生都寧願住在406.

一路上張劍鋒說了不少。

比方說,去年夏天,因為天熱,每個寝室都有空調,但是為了節約用電,老師都會挨個查房,午夜12點之前必須關上空調,張劍鋒的男生寝室就在那寝室樓對過,半夜裏打着手電筒打撲克牌,就聽到樓下一聲吼,“405的!空調關上!燈也關上!”

連着吼了好久,劉航扔下撲克沖樓下叫了一聲,“吼個屁啊,405根本木得人住好伐?”

“沒人住,空調開着燈開着?”白玉堂似乎覺得很好笑,“沒人住的地方空調居然還沒壞……真稀奇。”

“我說的是真的,再說長月她媽死了兩個月了,能在405找到啥?指不定有也被偷走了,你真的以為大學是淨土?”張劍鋒四下打量着自己的母校,“大學也不幹淨,只要有值錢的,那屋子的什麽都會被偷走;有的學生想多修一門課,不用上課只需要給教授塞煙酒糖茶;有的學生想入黨,甚至有女生跟教授上床——你別指望有什麽留下。”

月色将樹影拉得很長,銀色的月輝撒在地面上,瑩瑩中照亮了白玉堂的側臉,張劍鋒有一瞬間覺得,其實他很适合這樣的安靜,只可惜他太熟悉這個哥們。他不屬于夜色,那種靜谧永遠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劍鋒小子,我有點好奇那三位東瀛美女,”白玉堂忽然換了話題,“能不能告訴我,她們都是什麽出身啊?”

張劍鋒一愣,顯然沒料到白玉堂問起這個,但他對朋友也沒什麽彎彎繞,“循惜然是社會公共學和外語的,來這裏正好分到徐老師當論文指導教師;秋原長月是秋原水産株式會社的大小姐,她老媽就是這次展覽的女畫家;禾炎水怡的,我說過了,她母親是我們學校的外教,教日語,她以前是學英語的,這次來這裏跟我一個班,學醫。”

“禾炎水怡漢語很好吧?”

“那是,她本身就是中國人,中文比中國人還中國人——怎麽亂了……”張劍鋒撓撓頭,“她有時候給人當翻譯。”

有時候白玉堂會有那麽一些奇怪的直覺,但是他總是捉不住這種直覺從何而來,空穴來風,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有這種感覺。

目前他手裏的案子,他直覺跟自家嫂子的那個案子有關聯,可關聯在哪裏,他又說不出來。禾炎水怡對他和展昭之間看的很淡,或者說,是聽到他們的名字就了然了。

誰跟她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part9

展昭推開405的門,灰塵飄蕩着在這個寝室充斥着,秋原長月的手在身後緊緊抓住門框,卻不敢走進去。

兩個月前,她的母親就在這個屋子裏,手裏緊緊的抓住一個金色的十字架停止了呼吸,若非那間屋子再次亮燈,她永遠也不可能發現,原來她的母親,說好了第二天見面的母親會這麽快見面,以這種方式。

“令堂^……留下什麽了嗎?”展昭慢慢走進去,地上積了一層灰土,有人來過的樣子還清晰可見,長月驚恐的躲在他身後,搖搖頭“沒有……我母親只留下了一個金十字架,你見過的……跟水怡拿來的那個很像,但是并沒有刻度,也沒有什麽數字。”

“指紋?”展昭問着,走進屋看了一眼門窗。

“沒有,”長月看了看外面,連忙跟緊他也走進屋裏,順手關上了寝室的門,“裏面都是我母親自己的掌紋……啊!”

“叫什麽啊?又不是鬼。”白玉堂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長月看了一眼展昭,連忙站到了窗戶邊上。張劍鋒嘿嘿一笑,卻什麽都沒說,意味深長的看了長月一眼。

白玉堂前前後後看了一遍,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貓兒,這裏什麽都沒有,看來劍鋒說的很對。——那裏是什麽地方?”

秋原長月此刻正站在窗戶旁邊背對着窗口,她身後不遠處的一幢樓頂,正發出不明亮的燈火。展昭聞聲擡起頭,卻完全不認識那是什麽地方。張劍鋒一拍額頭,“那是實驗大樓……哎對不起,我手機響了。”

“喂?劉航啊,什麽?你在實驗大樓?!扯什麽淡啊你,什麽?我不去後悔一輩子?!拉倒吧你我又不是不去娶不着媳婦……喂?喂?!劉航?!”

張劍鋒拍了拍手機,那邊沒有聲音了。

“小白,展哥,劉航說叫我去一趟實驗大樓,還說不去就後悔,要去不?”張劍鋒不确定的看了他們一眼。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去,現在就走——秋原小姐你是回寝室還是……”

“我……也去!”秋原長月實在不敢一個人回去,現在寝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寧願跟着展昭,至少有安全感。

午夜的風陡然大起來了,呼啦啦的樹葉被吹上天空,晴朗的深藍色夜空此時也蒙上了一層煙霧,卷雲呼嘯着聚集着。看來,今晚快要下雨了。

實驗大樓果然亮着燈,肉眼看得出應該是頂樓,張劍鋒皺起眉頭,“不對。”

“什麽不對?”展昭擡頭看了一眼,“那是什麽實驗室?”

“我不敢肯定,那應該是化學系的。可七樓除了那個教室,其他的都是文經學院的實驗室啊。”張劍鋒遲疑了一下,還是帶頭推開了實驗大樓的門,腳步聲在黑暗的樓道裏發出清晰的響聲。

越靠近頂樓,刺鼻的氣味就越明顯,白玉堂在抓着扶手,卻不料手一滑,險些摔下去,接着手上就不知道抓住了什麽。展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怎麽了?”

“扶手上有東西——貓兒你看,那上面還有。”白玉堂連忙把手裏的東西扔掉,打着手電照了照那塊白乎乎的東西。

展昭捏起那塊東西,感覺有點像屍體的皮肉,張劍鋒捂着鼻子怪叫一聲,“我操!趕緊扔了!那是胚胎的手!”

張劍鋒一嗓子把展昭吓了一跳,一聽後面的話當即脫手扔了那胚胎組織。白玉堂幾步竄上樓,一頭鑽進水房,擰開水龍頭就往手上沖。

水龍頭裏滴滴答答的滲出幾顆黏稠的深色珠子,長月捂着鼻子,聲音都顫抖了,“怎麽……有血味兒啊?”

水龍頭裏隐隐滲出血跡。

展昭倒抽了一口氣,白玉堂的臉色不太好,半晌,他再次擰開了水龍頭。

潔淨的水歡快的從出水口流出來,滴滴答答的血跡被沖淡了,打了些洗手液,展昭沖了沖手,他沒有碰到那些血跡,只想趕緊把那泡爛了的胚胎組織上難聞的氣味洗掉。

“劍鋒君…劉航怎麽這麽變态啊,”長月已經吓得說不出多少話來了,“弄什麽胚胎組織啊還是泡爛了的那個……”

“也不一定就是他——壞了!”展昭叫了一聲,“張劍鋒,剛才亮着燈的是哪個實驗室?!”

實則他們已經在七樓,卻被忽如其來的血跡和胚胎組織惡心到了,清理完才想起來這裏的初衷。張劍鋒推了一把,門紋絲不動。

“該死,上鎖了!”張劍鋒暴躁的踹了一腳,擡手在窗戶玻璃上拍了拍,“劉航,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大半夜的叫老子來這裏你丫不出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是什麽——啊——”

秋原長月此時就站在門口,燈光晃動了一下,一只血手印猛然按在她面前的玻璃窗上。劉航的臉扭曲着,暴突着眼珠狠狠地貼在玻璃窗上嘴唇上下翕動着。

“你說什麽?什麽?我聽不見!”張劍鋒再次狠狠地拍了拍玻璃。白玉堂按了按玻璃窗,“能不能砸開?”

“拉倒吧!”張劍鋒咬牙道,“這個實驗室留有很多東西,都是貴重藥品,玻璃和門窗都是加固的,玻璃也是鋼化玻璃,根本砸不開!”

“誰有鑰匙?”展昭把長月拉到後面,“玉堂,你和劍鋒在這裏等着,我和長月去找鑰匙。”

“別,”張劍鋒急的直跳腳,“有這個鑰匙有兩個人,我不保證每個人都有,要不我們都去,長月你……”

“我跟着展警官!”長月連忙表示。張劍鋒一揮手,暴躁地吼了一聲“行!小白你跟我去姜老師家,展哥你去門衛!”

門衛還亮着燈,展昭敲了敲門,一個高個子年輕人開了門,屋裏似乎還有別人,門衛伸出頭,“怎麽了?”

“實驗大樓出事了!704!”長月搶着叫了一聲。門從裏面完全打開了,屋裏的兩個人都站起來,年輕男子重複了一句,“實驗大樓?”

現在解釋似乎有些來不及,展昭掏出刑警證。門衛愣了愣,似乎還想說什麽,裏面的年輕女子推了他一把,“快找鑰匙吧,景熙,拿着你的東西,我們也去。”

逆着燈光,加上剛才離得比較遠,展昭只能看清女子的輪廓有些熟悉,長月叫了一聲,“水怡,高律師,你們怎麽在這裏?”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路上邊走邊說。”姓高的男子關上門,手裏還拿着幾份資料。

“展警官你好,我叫高景熙,是華光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律師,打有關政治案件的部分。”路上高景熙自我介紹道,“最近我接了一個案子,是來找我的女友——啊,也是我未來的妻子讨論一下的。請容許我介紹我的未婚妻,禾炎水怡。”

“我們認識的景熙,”禾炎水怡跟上來。展昭匆匆跟他握了握手,“久仰大名,聽說閣下最近接了王選的案子,打731部隊的案件是嗎?”

“我想是的,”高景熙跟在他身後大步流星,“所以我們需要證據,長月的母親在這次畫展丢了很多畫作,我們在懷疑,那些畫作裏有什麽深藏的含義,因為秋原芝葉是一個左翼派,她多年來手上是有她的上一代——石井家族侵華時代的731部隊資料的。我們猜測,她的過世和附屬醫院的醫生連續被害,有極大關系——好了我們到了,快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part10

沒有人,沒有燈光。

高景熙拍了拍窗戶,禾炎水怡打起一只手電,透過窗戶往裏看過去,血手印和臉上的血跡還留在教室的窗臺上,可劉航已經不見了。

長月哆哆嗦嗦的開了鎖,推開門。裏面卻是沒有任何人。翻倒的桌椅和試管,凝膠電泳已經在地上碎了一片。

四個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展昭沉默許久,才慢慢道,“立案吧。”

——————————————————

“謝謝兩位相信我,”高景熙拿起勺子,在自己咖啡杯中攪拌幾下。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被白色的紗簾擋住,透出一種慵懶而又純淨的質感。

“——正如您說的,我是來為我最近經手的一個案子尋找證據。”高景熙從公文包裏找出兩份文件,分別遞給眼前的兩個人,白玉堂遲疑了一下,翻開了文件。“怪不得,禾炎水怡是翻譯。”

高景熙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沉浸,“是的,我也是歷史研究員。我們是在京都認識的,啊,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山川河流都被大雪覆蓋了,水怡一個人穿着火紅的和服,打着傘走在雪地裏,我的天,我敢肯定,我從來沒有見過敢穿着那麽鮮豔的衣裙出來的女孩子。好像毛主席的那句是: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聽別人述說自己的戀愛史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白玉堂依舊低着頭,眼睛看着眼前的盤子,裏面的點心一個也沒有動。片刻後,展昭輕輕握住了白玉堂伸過來的手。

“……我就跟她一起看那盛典,很著名的《蘭陵王入陣曲》,那天,我邀請她一起做地鐵去了奈良——因為五月五日賽馬節就要到了。”高景熙明顯還沉浸在回憶裏。

展昭和白玉堂都沒有說話,這種美好他們體會過,快樂埋在心底,不如拿出來分享。

“後來,我的同事,溫潤女士就找到我了,”高景熙忽然換了語氣,“是這樣的,濟南紅樓那邊在侵華時代有過一次駐軍,當時是石井家族要求的,是秘字813號部隊。他們是否有細菌戰還需要進一步證明。兩個月前,溫潤女士的丈夫白錦堂收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裏人自稱秋原芝葉,是日本女畫家,她說她有重要的證據,就在她的畫裏。”

“在她的畫裏?”

“是的,我沒有記錯,”高景熙啜了一口咖啡,蹙起眉,“可是第二天我們就聽說,秋原芝葉已經遇難身亡了,而她的房間發生了嚴重盜竊,很多名畫都不見了,其中有一副畫,是送給天涯知名推理小說家鬼古女的。

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跟水怡一起忙碌,我們希望在法庭上給中國人一個交代,畢竟秘字813部隊做出的惡行即便是在中國耳熟能詳,但這是國際法庭的官司,是要讓世界人都知道!”

展昭放下手裏的杯子,擡頭看着高景熙,片刻,他才開口問道,“那醫院的那幾位醫生是怎麽回事?”

高景熙一笑,“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放過這個線索,好吧,我就說一下我知道的。那幾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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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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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