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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

滴盡妝重新閉上眼睛:“氯丙嗪會讓人産生嗜睡感,安靜環境下容易入睡,但也易覺醒。”他聲音淡漠,“溶溶,常用的藥劑,藥理我是不會記錯的。”

我還以為遲大當家會狡辯什麽,但這一次她卻意外沉默了,然後拉了我一把:“你家的大主事不是還給你求救電話了嘛?我陪你去看看吧,估計來晚了,遇見上面正在被端場子。”

滴盡妝微睜開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早去早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學,兩個星期的假期不下雪,今早突然大雪飛舞,我頂着滿頭雪去學校,被暖氣片一吹,唉落湯雞

☆、奇特的物種

地下賭場的側門也是層層把關,通道狹隘,壁紙上面勾勒着黑色的紋路,在晦暗的燈光下像是活過來的藤蔓。

“通行證?”通道盡頭,有制服人冷冷說。

“王令在此。”

兩個制服人很快退開,我用手略微擋了一下明熾的燈光,聞到空氣清新劑和沉澱的腥味,環顧之間,牆是牆,地是地,到處井井有條。

遲溶抱着雙臂,打量了一下四周:“端場很文明的,不像清場會見血。雙方高層談判,然後看哪邊更狠,最後移交合同,全程都彬彬有禮地跟金絲猴一樣。”

我随口道:“怎麽不說是兔子?我覺得兔子比猴子更乖。”

遲溶跟我講道理:“當然是金絲猴更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大白兔奶糖黏牙你不知道嘛?”

我:“……我吃糖少,你不要騙我。”

遲溶眨眨眼:“你吃過什麽糖?”

“自從買不到小龍人後,我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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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娛樂城現在人流量銳減,路過之處只剩清潔工,因為無法确定範婧岚的位置,只能順着路到處走,其間遲溶興致并不是很高,在接了一個電話後,更是情緒惡劣。

遲溶雖然平時沒個正經,但很值得肯定的一點就是不管什麽心情,她都能僞裝成沒心沒肺,收放情緒的功力十分厲害。所以見她此刻渾身冒着冷氣,我皺了皺眉:“出事了?”

她冷哼:“萬歲爺剛離宮,真是什麽NPC都過來跟正宮娘娘獻殷勤。”

我沒有聽懂,但随即遲溶又哼了一聲,看向我,眼神很是鄭重:“你來宿妝殘的那一天,妝爺曾經下過一個命令,開啓‘姻緣’命局,你還記得吧?”

我點頭。

遲溶意有所指道:“棋陣八眼,我最不待見的就是第四眼,是個聖母,沒事就喜歡指責孟婆亭。”她看我興致缺缺,補充了一句,“哦對,你是第八眼。”

我瞬間愕然,有種莫名其妙掉賊窩的感覺:“……什麽?”

遲溶拍了拍我的臉:“你會知道屬于你的一部分的。”然後她的眼睛瞬間帶着厭倦,“現在剛開局,棋盤還不穩,偏偏還有個聖母活蹦亂跳,待會見到她,你幫我看住了!”

說完她就左轉,我忙跟上她,問道:“你看起來很是如臨大敵?”

遲溶頭都沒回,只是正了正自己的面具,晶黃色的光澤冰涼:“沒聽說過一句話麽?比魔鬼更惡心的——是愚蠢的聖母。”

……

聖母,是一個很奇特的物種。

因為含義廣泛,所以在此必須給我面前的聖母來個定義,以免造成誤差——此物種道德綁架,做着惡事不自知,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威脅他人。

路上遲溶給我講了一個真實事件,說是曾經孟婆亭的一路人馬執行任務的時候遭到了意外,雖然反應迅速,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産生傷亡。當時他們聯系到了本部,然後在一個小鄉鎮上休養。本部先是聯系了在鄉鎮附近的人手,後又派出救援隊,但是當無标識的救護車隊到場的時候,發現那一路人馬全部陣亡。

說起陣亡的原因,真是讓人糟心到了極致——那位神奇的聖母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非常好心地趕到了小鄉鎮,英勇無比接下了給全隊人喂水的任務,然後第二天所有人都發熱,意識不清,第三天的黃昏,太陽落山的時候,唯一剩下的隊長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趕去的醫師都快氣炸了,面對着一直辯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喂了他們一點水,哪知道他們身體素質那麽不好,是你們來太晚了!”的聖母,當時就把小鄉鎮河裏被重金屬污染的水倒在她面前,怒道:“有本事你喝下去!!”

聖母搞清楚之後,那個淚雨滂沱,抱着自己随身帶的農夫山泉,悔恨萬千:“我沒想過要殺他們,我應該把自己的水分他們一點的,回頭我會給他們燒很多很多的紙錢,請他們的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醫師怒火攻心,差點以身殉職。

據說滴盡妝當時聽聞了這件事,神情很淡,但語氣帶着極其冷漠的鄙視:“我不讨厭善良的人,因為曾經的我們也勉強算個好人。就是忍不了太蠢的人,把好事做得比壞事還惡心的,活着幹什麽?”

遲溶說她遇上這樣的事情,發火是無可避免的,但是一想到聖母晶瑩剔透的淚水和忏悔的話語,頓時覺得還是幹脆掐死她好了。

當我趕到娛樂城的KTV大包廂時,意外見到範婧岚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色難看,我皺了皺眉,立刻撇開遲溶走了過去:“範大主事,傷到哪兒了?”

範婧岚扭過頭看見我,頓時拎着包站起來,過來按住我的肩低聲道:“趁那個神經病去上廁所了,我們趕快出去。”

我:“什麽神經病?”

範婧岚臉色更難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把我惡心得晚飯都吐了。”

這是遲溶也過來了,眼睛裏明明白白寫着四個字“同喜同喜”:“聖母聖光普照,我們這些陰暗的小鬼真是福澤淺薄受之不起,她又發表什麽言論了?”

範婧岚見到遲溶,立刻微微致意:“卞城王。”打完招呼後嘆了口氣,“說起來還是維護孟婆亭的,但是她一說完我都覺得我比她有良心。”

遲溶:“說一下內容。”

範婧岚苦笑:“屍雕的事情,說句直話,我都覺得仵官王大人做得過了,禍不及白道,但具體我也不好評論。只是那位悲天憫人對閻羅殿發神經,說孟婆亭好可憐好可憐,要不是閻羅殿反圍剿了他們一千人,也不會這樣,一定都是閻羅殿的錯,都是閻羅殿逼的,還要拉着閻羅殿的守衛去跟孟婆亭道歉,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和平相處構建美好黑社會……”

遲溶呵呵冷笑:“是啊,死的又不是她媽,這風涼話真動聽。”

範婧岚順了口氣道:“卞城王,那貨到底從哪裏來的?不會是道上的吧?以那個性子,一小時不到就能被弄死。”

遲溶攤手:“她身後的勢力影響力很大,不然我也不需要忍她了,一個從小被瑪麗蘇教育出來的貨色,跑到黑道來說教,自以為高尚,覺得自己慈悲得跟樂山大佛一樣。孟婆亭和她周旋良久,也只有妝爺能鎮住她,每次看見妝爺将她□□得體無完膚,我心裏只有一種感覺——活着真好。”

我看向她:“怎麽□□的?我覺得跟神經病不能講道理。”

遲溶不屑道:“還跟聖母講道理?妝爺直接人身攻擊。”

範婧岚插了一句:“去年孟婆亭流行的一句話,不會就是仵官王大人罵那個神經病的吧?”

遲溶點頭:“還真是。”

我略略好奇:“什麽話?”

遲溶:“這個事的前提是聖母簡直自我感覺良好得太曠世奇聞,自以為自己對于妝爺非常重要,寫了篇蘇文給了妝爺,大約把自己比作美麗溫柔高貴善良百年一遇的妙人兒,妝爺像月球一樣整天圍着她轉,我被看吐了。”

我趕緊拍了拍她的背:“女神回什麽話了?”

她清了一下嗓子,學着女神冷冷的嗓音道,“姑娘,你父母如果真的知道你這麽蠢,當初一定會帶套的,我保證。”

我:“……”

正當我們都陷入聖母光環餘波準備往外走時,聖母本尊出現了,二十左右的年紀,看起來挺清純的一個少女,眼睛大得出奇,粘了兩層假睫毛,劉海留得比較長,落到睫毛上。她看見我們,笑了一笑,剛伸手将頭發撩到耳後,只聽輕微啪啦一聲響,然後她啊啊的叫起來:“打結了!啊痛!打結了!”

我:“……”

範婧岚:“……”

遲溶冷笑:“要麽剪掉劉海,要麽拿掉假睫毛,你以為你是妝爺麽,他的額發和睫毛都是純天然的,怎麽纏都不會打結,你這兩個毛基因都不一樣,看,打架了吧。”

聖母正在給自己順毛,聽見遲溶的話,很不滿地指手畫腳:“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我剛才還在給孟婆亭正名呢!你這個女配真是把好心當成驢肝肺!”

遲溶無所謂道:“那我謝謝你這個女主了。”

聖母辯道:“我為你好啊!”

遲溶懶得理她:“那請女主以後少說話,放心有主角光環,你變不成啞巴。”

聖母再辯道:“我是為你好啊!”

旁聽的我實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一把打開她的手,假睫毛瞬間被扯掉。聖母驚愕地看着我:“我是……”

我冷冷道:“好你媽逼。”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水平低劣,将加快劇情進度,盡快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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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基,聖母出場了,感謝你的逼格,我們再接再厲=3=

☆、面目全非

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十七年,曾經學過如何思考過人生的意義,但後來我發現這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事,因為我所活過的每一天都是人生,改變與不改變,與它的意義又有什麽關系?

我只能把人生看作一場游戲,因為它的命運是由無數的規則組成。

如果可以,我想像海子或者三毛一樣,可以游離于這個游戲之外,裏面的主角配角炮灰龍套,他們的悲歡離合跟我沒有半分關系,充其量,我可以寫寫詩篇,用以紀念過去,或是嘲諷一下戲中人那些塗滿色彩的臉。

但後來我發現,游離是一件比死亡還要困難的事情。

因為傻逼太多了。

而且更多的人,正在被進化成傻逼。

聖母白道戶口本上的大名為馬淑,黑道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淑夢·M·櫻薇,小名是洛莉伊,因為崇拜妝女神還取了一個藝名叫吾艾妝。

遲溶對此的評價就是:“讀得我都醉了。”

回到負三層的賭場時,第二場賭已經完畢,聽聞賭的是輪盤,桌上還有櫻桃木的碎片,可以看出戰況異乎尋常激烈。滴盡妝十指交叉撐着下巴,旁邊一盞茶半開着瓷蓋,升騰起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面具。

馬聖母瞬間擠開孟婆亭的人手跑了過去,突然一把拽過滴盡妝的手,眼睛眷戀得簡直要滴出水來:“妝女神!我就知道神會讓我們又一次相遇,感謝神!我知道神是愛我們的!”

滴盡妝不動聲色抽回手,雖聽見他笑了一聲,而語氣卻低沉冷靜:“神愛世人,我不愛你。”

遲溶拆了一包濕巾遞過去,滴盡妝擦了一下手,輕聲道:“贏了。”

遲溶擋開又想撲上去的馬聖母,掃了一下四周的櫻桃木碎片:“妝爺,我覺得勢必要擴招近衛,像閻羅殿這樣只能贏不能輸的人品,信不過。”

滴盡妝擦掉手腕上的血跡,淡淡道:“他們想殺我想了六七年了,除了閻羅王。”

“我覺得他也想殺你。”

“你信麽,他其實只想看我的臉。”

範婧岚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極力壓着眼中的驚懼道:“那是……仵官王大人?”

我答道:“是啊,你第一次見?”

範婧岚點頭,指了指賭場上方:“以往的大宴,黑三家來人,只能被邀請到負二層,監視器的範圍也只限于賭桌,看不到雙方。”她頓了頓又問,“你在孟婆亭混得不錯啊,你是怎麽混到仵官王大人身邊了?他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我想了想,然後對範婧岚說:“他抱着我睡了一覺。”

範婧岚立刻就想歪了,把我從上往下反反複複打量了數遍,随後不可置信道:“仵官王大人喜歡未……未成年人?”

我糾正道:“花季少女。”

範婧岚說:“好吧少女,你應該很明白你面對的是怎樣危險的人物,有考慮回柴家麽?”

我怔了一下,因為範婧岚這句話說得很不自在,并不是被逼迫的生硬,而像是一個不太會表達情感的人突然流露出溫情。我帶着這種奇異的感覺扭頭看了她一眼,齊耳的短發,高挺的鼻梁,削瘦的手臂,幹練的西服,一如既往,帶給人只是江湖蕭瑟肅殺之氣。

這樣劍客一般的女人,居然因為前路危險,勸我回家?

我皺了皺眉,突然說:“柴三姑死了,你知道麽?”

範婧岚平淡嗯了一聲:“我來遲了就是因為得到了消息,給柴家餘孽制造了點混亂。”

“仵官王殺的,你知道麽?”

“知道,聽說是為了搶女人。”

“那個女人也死了。”我看向前方,“你看得出來吧,仵官王控制欲特別強,他規定的事情,那麽所有東西都要順着他的意思走,命運也不能例外。”我搖頭,“我的考慮沒用,我也知道危險,但離開孟婆亭,更危險。哦,順便問一下,回家是那老頭的意思麽?”

範婧岚沉默很久,語氣還是有些不自在:“是我的意思。”

“你是我後娘。”我輕聲說,“你應該為之考慮的,是你的兒子。”

“嗯,一時頭昏。”

“我好像還沒問過,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柴逐夢。”

我笑了一下:“女氣了點,不過是個好名字。”

遲溶去給滴盡妝添熱茶時,馬聖母立刻得到空隙,一臉的深情款款剛浮現出來,女神立刻擡手止住她的話:“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離我三米外,二是現在去洗個臉,BB霜的味道太濃了,我嗓子不舒服。”

我冷眼看了看馬聖母,剛想提議能不能把她弄出去,卻忽然想起遲溶跟我說的,聖母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背後的勢力。

安樂教。

當時遲溶跟我說起這個的時候,問我聽沒聽說過,我說我只聽說過安樂死。如果這個教會提供免費安樂死的話,倒還是一個福祉之地,至少跳樓上吊的可以不必死得那麽難看。

安樂教是一個邪教,與衆多邪教一樣,出過不少人命,曾經被國家嚴厲打壓過。但在最後逃亡的關頭,教主帶着女兒藏到了飛機的頭等艙附近,便衣警方剛準備闖頭等艙,卻被突如其來的保镖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也不知是怪他們出門沒看黃歷還是安樂教的時運太好,總之女神正在頭等艙。因為女神在黑道的冷血無情,結下不少仇家,近衛保镖無論何時只以他的安全為重,對于敢闖的警察,近衛絲毫沒有留手得打了個姹紫嫣紅,無意中給了安樂教一條活路。

這位安樂教主是個很有眼色的家夥,逃得一命後再做事,終于不那麽中二了,收放很是自得,不出幾年再次興起,再一次成了政府的眼中釘。不過這教主不再自大,在一次意外中感受到了黑道的權勢,又開始有點心思想和黑道搭上線,借着洗錢生意上的交情,最終和孟婆亭走到了一處,在刻意授意下,教主的唯一女兒也接觸到黑道掌權者仵官王。

我非常不理解:“聽事情這麽發展,教主有幾分手段,怎麽女兒是個聖母?”

遲溶說:“手段是手段,想法是想法,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再說邪教嘛,思想都不正常才正常,他們要是思想正常了怎麽去把別人搞得不正常呢?”

我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但我又有點不理解:“遲當家你說,為什麽政府死盯着邪教不放,反而對于勢力更牛逼的黑道睜只眼閉只眼?”

遲溶哦了一聲:“我也問過妝爺這個問題,其實答案特別簡單。你看雖然兩者的本質都是扭曲,但邪教扭曲人的思想,這就麻煩了,洗腦很可怕的,這也是為什麽當年大家都在抄毛主席語錄,因為要鞏固政權。”

“黑道呢?”

“黑道扭曲的,是人的心。”遲溶笑道,“這是妝爺的原話,想想也對,因為扭曲人心是沒有威脅的,人活在世,誰的心沒有被扭曲過?哪怕一點點?”

我思索了片刻,很是認同:“我寫政治情境分析題的時候,就覺得心被扭曲了,它們一遍又一遍打碎了我對這個世界很美好的想法。”

“那還好。”

“怎麽?”

“我總覺得。”遲溶有些猶疑,“妝爺已經把他自己扭曲得……面目全非了。”

此刻馬聖母已經泫然欲泣,滴盡妝示意遲溶把茶盞放在一邊,剛覆上去捂了捂手,又嫌燙地松開,只是對閻羅王道:“休息好了就開始,速戰速決,我有點渴,但沒辦法戴着面具喝。”

馬聖母聞言立刻勸說道:“女神,和諧是最重要的,不必要為了一點小事而斤斤計較。我也認識閻羅王,他本性不壞,我覺得你們是可以做朋友的。就算有什麽深仇大恨,日子久了也一定會慢慢解開,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做東,你們別玩這麽危險的游戲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帶了司機來的,女神我送你回家吧?”

滴盡妝說:“滾。”

在被兩個孟婆亭的近衛架着離開賭桌五米遠後,馬聖母失魂落魄地縮成一團,我正好要去旁邊倒水,看了看她,覺得自己比耶稣還慈悲地拿了杯水去遞給她,為了顯得不太生硬還說了一句:“這種事情,你站一邊,別摻和。”

聖母扭過頭看我,忽然眼眶一紅,祥林嫂一樣地訴苦起來:“我知道,我就知道,男人眼中,女人永遠比不上江山,我還是将自己看得太重了,其實在他心中我對他的影響根本不大,是我妄自菲薄了,是我的錯,可是他怎麽能這樣?我都那麽說了,難道他就不能為了我改變一下下嗎?”

我:“……”

親愛的淑夢·M·櫻薇聖母你爹媽忘記把你腦子從胎盤裏帶出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染毒宣戰

範婧岚說,以往大宴賭場第三局是最險惡,卻又是最簡單的,賭命。

這一局會有黑三家參與,準備兩杯外表一模一樣的水,由兩大巨頭各派出一位高層試喝,五分鐘之內就可以斷輸贏。然而無論如何,第三局孟婆亭就沒輸過,就算是讓偏向閻羅殿的聞人家全盤準備,贏的還是孟婆亭。

“我不知道仵官王大人是怎麽做到的。”範婧岚說,“但讓我看到一個可以篡逆命運的人,我無法與他為敵。”

“我覺得沒人能掌控命運。”我說。

“你入道資歷尚淺,還不知道仵官王大人當年嶄露頭角的時候,震驚了黑道的就是控命的手段。”範婧岚垂下眼皮,聲音輕微,“世界就是框框架架組成,他熟知了其間規則,化作指間棋局,當他落樽局前,所有人就只能順着他的規定的路走了,沒有意外,因為所有你認為的意外都會在他的掌控之內。”

我不可思議:“人算不如天算。”

“他就是天算。”範婧岚鄭重道,“既然你要待在他身邊,不要試圖騙他,你聰明不到那種地步。”

“我不會。”我低聲說,“他是我女神。”

“妝女神麽?”範婧岚想必也聽過女神戲曲大師的名頭,忽然促狹地暗暗戳了我一下,“他那個抱你的時候,你看到他臉了吧?素顏好不好看?是不是比旦妝更俊點?”

我:“……”

範大主事,你原來這麽喜歡八卦女神,這個事我老爹和你兒子知道嗎?

兩杯透明的水很快被呈上來,玻璃杯上精雕細琢着一模一樣的祥雲紋路,在賭場的燈光下清澈得那麽耀目。

滴盡妝沒有絲毫停頓就拿過一杯水,仿佛上面打了明顯的無毒标簽一樣。看他姿态懶散的樣子,我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範婧岚看了我一眼,說道:“放心吧,仵官王大人每次都這樣,看樣子就是随便拿的,但不論閻羅王提出先選還是交換還是其他的條件,最終死的,還是閻羅殿的人。”

我只覺得腦仁疼:“這種賭博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如果他知道手中是無毒的,閻羅殿卻提出要換怎麽辦?”

範婧岚目光依舊平靜:“如果你不信命,那麽只有一個解釋了,仵官王大人拿捏人心的手段,堪稱登峰造極。”

“我很渴,給我根吸管。”滴盡妝擡起手,遲溶立刻拆開一根密封包,将一根紙吸管遞了過去。滴盡妝看也不看直接放進面前的玻璃杯裏,對面閻羅殿的高層見了,立刻上前一步:“仵官王大人似乎沒有在杯中加吸管的前例啊,換一杯如何?”

滴盡妝無所謂地笑了:“可以啊。”

他說得平淡而流暢,對面閻羅殿的人卻又拿不定主意了。

滴盡妝又淡淡道:“我要吸管,是因為不想賭別人的死活了。第一局我賭了一只手,第二局賭了臉,第三局賭命。溶溶,也給閻羅王一根,我們都是習慣戴着面具的人,喝東西也不能壞了規矩。”

閻羅王擡頭看向滴盡妝,聲音低啞,竟帶着一絲絕地的意味:“你要我喝?”半晌又問道,“你現在就要動手了麽?”

“卿卿,你為什麽不想點好的呢?”滴盡妝聲音含笑,“想想我失算了,你就贏了。”

“你會讓自己輸麽?”

“人生輸贏,孰能定?”

“你能。”

閻羅王斬釘截鐵的一聲,整個地下賭場都寂靜了。此時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同情閻羅殿的人馬,跟了這麽一個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王,也夠窩心的。

死寂中,滴盡妝忽而放聲低笑,他撐着自己的額頭,似乎聽了什麽絕妙的笑話:“卿卿,你原來這麽相信我啊,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滾出黑道呢?”

“我不能退,你知道。”

“我說能就能,你祖母跟我玩不下去,你母親也跟我玩不下去,你姨母還是跟我玩不下去,最後把你推出來,你居然跟我說不能?”滴盡妝又笑了出來,“不是我想說你們家,就是覺得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十一年前,我到底,到底是怎麽才會敗在你們這群渣滓手上的啊?”

“當年你不是這個樣子。”閻羅王字字艱難,“你變了太多。”

“我不記得了。”滴盡妝聲音陡然溫柔,“我只隐約記得我曾經我喊你卿卿,現在這一聲聽起來味道如何,卿卿,嗯?”

“留點回憶給我吧。”閻羅王平淡道。

“我是來跟你宣戰的,今天跟你多說一些話,是因為我幫你滾出黑道後,兩王對峙的料子就不會再有了。”滴盡妝攤開手,“我跟你的回憶,就是這些。”

閻羅王拿起了面前的玻璃杯,晃了一下裏面的水:“那這個?”

“兩杯都是一樣的,我叫人放了烈性毒品。”滴盡妝緩緩伸手覆上自己冰冷的面具,“屍雕的案子還沒完,我已經放出風聲了,說是黑道的手筆。兩個月,我們都不出面,看看白道會把髒水潑到誰身上?”

閻羅王握住玻璃杯:“你不出面?”

“嗯,專心戒毒,你也一樣。”

“我沒有染過毒,怎麽知道能不能戒掉。”

“我也沒有啊。”滴盡妝笑了,“不然怎麽說是賭命呢?如果不小心變成了瘾君子,你想我動手殺死你麽?茍延殘喘也是可以的,閻羅殿的王,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吃到死。”

“滴盡妝,你想想你妹妹!”閻羅王忽然動怒。

“她兩年之內回不來,你別想用她壓我。”滴盡妝冷笑,“再說,她十三歲沾毒,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閻羅王握着杯子的手指發白:“所以你這樣……算是報應?”

“說是報應,也太晚了吧。”滴盡妝微微剝開耳廓上的卡齒,将面具稍微掀起了一絲,然後将吸管伸入,聲音帶笑,“聞人家跟我的仇是怎麽來的?繼當家長拿槍指我妹妹,他的報應來得才效率,十分鐘後,那個孩子就被我廢了。”

閻羅王死死盯着滴盡妝。

當玻璃杯中水紋一蕩的時候,遲溶忽然上前一步,卻被滴盡妝一只手擋了回去。我剎那像是被電擊了一樣,迅速走過去要伸手打翻杯子,滴盡妝快我一步将杯子拿起,警告地看了我一眼。

我冷靜道:“女神,這是毒品。”

滴盡妝的眼瞳泛起沉鉛般的淡然:“是啊,但你打碎了難道就不是了麽?”

閻羅王突然插話道:“打碎那個杯子!”

我随便拿起一個茶盞就扔了過去,碎在桌上水花四濺:“閻羅王請閉嘴。”随後又緊接着看向滴盡妝,聲音放得柔和,“女神,我不太明白這之間有什麽恩怨情仇,也是說不出大家和睦相處的話,但是在閻羅殿的屍山血海上,有什麽事,總可以原諒一二吧?”

滴盡妝淡淡道:“有些錯誤不是死了就可以原諒的。”

閻羅王頓時站起:“滴盡妝,你就不能原諒?”

滴盡妝忽然一拍桌子,指着閻羅王冷厲道:“那請你告訴我,請池佼社告訴我,我敢用什麽,去原諒我這一生?”

四下無聲。

那一刻我竟無法伸手一寸,面前從那個冷漠的仵官王身上散發黑色洪潮般的絕望,挾帶着焚天的烈焰,讓空氣都粘稠窒息了起來。

我眼睜睜看着他一口口喝完那看似清澈的水,感覺全身的力氣都随着那水慢慢的消失而消逝。

——我敢用什麽,去原諒我這一生?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一生都無法原諒,那麽又能原諒誰呢?

十一年前,那些幹涸血跡染就的過往啊。

“該你了,閻羅王。”滴盡妝摔碎了玻璃杯,緩慢地笑道。

閻羅王喝水的動作非常僵直,但也還是将之一點點喝盡。當他最後将杯子放回桌上時,滴盡妝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閻羅王勉強擡頭,忽然在他身後說了一句:“池佼社的事情,我當時不知道。”

滴盡妝狀态也并不好:“無所謂。”

“他找過你?”

“幾年前這家夥曾經鼓起勇氣獨自來找我,卻坐在車裏死活不肯下來,窗子也只留一條縫,好像生怕被我從車窗裏拖出來打死。”滴盡妝語氣又恢複了淡漠,“他現在怕我怕得要死吧?我記得他當年很威風來着,你們都很威風。一晃數十年,變成這樣,我心裏都有點難受了。”

池佼社這個名字,我皺了皺眉,聽着怎麽那麽耳熟呢?

孟婆亭的近衛立刻開始安排出行,遲溶走過去扶住滴盡妝的一條手臂,眼看一直在角落的馬聖母又要跟上,立刻叫我扶住,然後曲線救國地去攔聖母。

滴盡妝伸手摸了摸遲溶的頭發,沒有再說話。

這時,閻羅王又道:“卞城王,如果你想,十一年前的事情可以給你的家族翻案,我來做主。”

遲溶回頭看了他一會,明明話語帶笑,卻硬生生聽出一份咬牙切齒的意味:“還翻什麽案啊?我連我老爹忌日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麽?你和池佼社,誰還記得?”

她每說一句,聲調都在降低,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像是從深淵爬上來的夢靥。

又是池佼社?

我一邊扶着女神走出地下賭場,一邊想着在哪裏見過這個名字。

想了半天,忽然記起來了,白四家之一的池家——訣赦電子的董事池佼社!

見鬼,這貨還跟女神傳過緋聞!還有那什麽該死的同人文《隐藏在孔明燈下的津液》,乖乖寫得還真是感人至深,那個同人作者至今沒被做掉真是世界第九大奇跡!

我頓時決定,不能被一個拉郎配的cp給比下去,應該回去就立刻寫一篇以自己為主角的同人文!

作者有話要說:

☆、柴家的那點事

女神下手向來狠,這一次的烈性毒品也絲毫不含糊,走到娛樂城門口的時候,我就感到握着他手臂的衣服被冷汗濡濕了。

雖然他沒哼聲,但這樣的狀态是肯定不能開車。我就有點犯愁,司機的人選不能含糊,一般的高層都無法勝任。我是不會開車,于是問了一下旁邊正在打發聖母的遲溶。

遲溶頗有優越感道:“我會開碰碰車。”

我:“……”

正在我跟她瞪眼的時候,範婧岚忽然謹慎道:“我倒是有駕照,就是不知能不能勝任。”

後娘當司機我還是略微放心的,不過這個事我也不能打包票,看了下遲溶,她正使用暴力将馬聖母塞到她家的車上,然後回來打量了一下範婧岚,從我手上扶過滴盡妝,不耐煩道,“行吧行吧,送到惘若墅,記得闖紅燈。”

範婧岚:“……闖紅燈?”

我:“哦,範大主事還不知道吧,這是孟婆亭內定的交通法規。”

城南有邸“惘若墅”,路途不算遠,只是女神在半路上就開始發熱,情況一直不好。

當抵達惘若墅的門檻時,遲溶打了個電話,很快何光棍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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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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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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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