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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創造人渣焚化爐是一個重大的失誤……
還沒落座,就聽見曾經的學渣一號穿着皺得如梅幹菜一般的T恤,手背上還留有汗漬,手裏拿着一串香蕉包豬腸,一邊嚼一邊高談闊論:“我媽媽說高中談什麽戀愛,上了大學她會反過來催的,催我結婚,催我生子,催我生二胎,催我生男胎生孫子……”
聽到這裏,在座的女生中有幾位臉色已經不太好看,其中原來的文娛委員冷冷回敬:“每次聽到這類話,想到未來要面對這種東西,我就覺得非常絕望。”說完又看向學渣一號,重重強調了一遍,“很絕望!”
啧,這話幹淨純潔到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我挂着笑走過去,握住學渣一號吃飯前不洗手的手,猛地把香蕉包豬腸頂到他喉嚨裏,然後一字一句道:“滾你媽的男胎。”
旁邊的學渣二號見鬼地看着我,随即道:“啊你易恕!”驚了一下又義正言辭反駁我,“你怎麽說話的!你這樣的性格估計年紀老大了都沒人要!趁早改一改,起碼學學怎麽化妝!你生物學得一定不好吧,這是大自然的安排,你違背了達爾文的進化論就會退化!”
我:“呵呵。”
嗨大自然我的母親,我今日又活捉了兩條直男癌患者!
如果可以,我其實想拉把椅子坐在學渣間,這樣方便下狠手。但因為他們半徑兩米內空氣都是馊的,這太影響食欲,于是我思考了一會,還是坐到了女生那一列。
文娛委員看了看尾随我的晏發膚,促狹眯了眯眼:“哎呀,秀恩愛?易恕你居然也有看上眼的?貨色如何?帽子拿掉本宮瞧瞧。”
我財大氣粗坐到她旁邊,往後一靠,開玩笑地刮了一下她的下巴:“朕犯得着跟男人秀?愛妃喜歡,歸你便是。”
文娛委員嗔怪地打開我的手:“三年過去,依舊沒個正經!”
我立刻把被打到的手伸到右邊副班長那穿着短裙的膝上:“手好痛。”
副班長擡手就捏住我的臉,啧啧了幾聲:“這麽漂亮水靈的一張臉,要不是相處三年,真想不到內在是個鹹濕佬。”
我一本正經:“怎麽會!”
副班長怒道:“你爪子還在摸我腿!”
和老同學清算了一筆風流債,同學聚會很快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話題很獨特,說是這次高考後,一些大學對于男女分數線差異過大,女生的分數門檻比男生高。相關部門給出的解釋居然是因為女狀元多了,教育制度被抨擊,打壓了男性,必須做出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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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委員哦了一聲,慢條斯理道:“其實這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國之基本麽,總不能一片娘子軍,這樣容易傷害到男性脆弱的心靈,對社會的根基造成影響……”
話沒說完,學渣一號就打斷道:“我就說還是文娛委員知書達理!大家看好了,以後娶老婆就得是這樣的!”
文娛委員:“……”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你其實不是在誇他,我知道就行了。”
剛說完,下一刻矛頭突然對準了我:“易恕你不要帶壞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你這樣的也就年輕的時候還有的模樣,能讨男人喜歡,你不改這個性格,以後就算你穿透視裝走在街上都沒人看!”
我:“……”
這話說的,我腦子頓時響起叮的一聲,然後提示蹦了出來:您的好友[理智君]已下線。
很好,就算它不下線老子也要屏蔽,滾得倒是及時。
正在我冷冷看過去準備開口時,副班長一把按住我,率先開口,語氣四平八穩:“就算女孩子穿比基尼走在大街上,跟男人又有什麽關系?”
渣男一號理直氣壯:“女人穿情.趣內衣不都是給男人看的嗎?”
副班長:“……”然後她默默松開了我的肩,還順便拍了拍灰,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就和文娛委員一起坐鎮後方嗑瓜子了。
我一字一句:“三更燈火五更雞,海綿體上貼寸金。言已至此,再談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 承蒙老基進言,由噴子改成高級黑= =
海綿體何物,貼心度娘為您解答。
☆、正宮娘娘
直男癌是比性別歧視者還要嚴重的病。
單從對女人的要求來看,我想可以引用度娘的解釋——
“綠茶婊一樣的外貌和着裝風格,但是要有山楂樹一般清純的性格和內在,兼具家庭主婦一般的忍耐力和家務技能,鄉村童養媳一般的奉獻精神和自我犧牲,啊對了最後還有前妻的孩子當然是你帶。”
文娛委員都不忍直視:“這中國上下五千年男權社會的荼毒……現代平等和睦的社會,還能兜得住麽?”
在去取一杯冰咖啡時,晏發膚忽然停駐在玻璃窗前,不動聲色道:“那就是昨晚被沖塌的高架橋。”
我順着看過去,餐館的地勢較高,隐隐能在這個角度看到被幾十米樹蔭外的狀況。那座高架橋看得并不清晰,但仿佛是被如來佛掌拍碎了似的,整個往下陷去,路燈扭曲如天津麻花。
晏發膚随意将目光轉回來:“看出什麽了麽?”
我沉默了一會:“不是炸藥,不然形狀應該是往外爆破的模樣……真是被暴雨沖的?啧,豆腐渣工程。”
“說實話,昨天的雨下得一點都不大。”晏發膚笑吟吟道,“只不過,孟婆亭的傑作,就是得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我接完冰咖啡,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剛才我說那些,你……”
晏發膚無辜地攤開手:“我又不是直男癌。況且,我所知道在黑道上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風雲人物?還安分做家務帶孩子,不光是我,連我爺爺想也不敢想啊!”
我把冰咖啡一放,嚴肅道:“我管你祖宗對道上女人什麽想法,我的意思是——敢把老子剛才左擁右抱的消息告訴女神,你死定了!”
晏發膚:“……”
回到座位後晏發膚一直十分殷勤地遞着盤子夾着菜,笑容一成不變的積極向上,在正準備去拿箐菌湯時,從門口進來兩個身影,讓他的背影堪堪定住。
那兩個人也愣住,半晌,晏發膚側過身子,笑容更深:“冤家路窄。”
柴誨誨一身丁香色的針織衫,秀發末端打着卷兒,看見我也是怔了片刻,随後硬生生揚起一個笑容:“今天天氣真好,還真是在同學聚會上見着了稀客。”她最後兩個字慢慢從牙縫中擠出來,“班長。”
我喝了一口冰咖啡,擡眼不陰不陽地笑了聲:“前班長,今天的确是個好日子。”
初中三年,起碼有一年時間我都不得不耗神在柴誨誨身上,關鍵的一點就是班長之位。
按理說這玩意實在沒什麽好争的,先開始我樂意當個小平民百姓,柴誨誨當她的班長,兩不相交。壞就壞在她挑上我做朋友,她那個性子,朋友不到三月就崩,但是在崩之前,她還利用我做了件事情。
前奏就是因為班主任十分青眯另一個女生的幹練,同時提拔為班長,這一班兩治的局面很是威脅了柴誨誨的權威,于是她借用我手,在兩個月之內把那個女生拉到副班長之位。
當時初一才開學不久,因為那糟心的家庭,我為人孤僻,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随手幫了一把,但真正鬧崩了後,她那條經典小清新的說說和底下惡心的評論把我搞火了。
我找到了馬失前蹄的副班長,請她吃了頓串串香,然後我們花了六個月做了一件事,不動聲色地把柴誨誨直接貶到了老百姓。新學期開始的第一天,我在胸口別上勳章,拿着班級日志,正兒八經經過石化的柴誨誨面前,前去學校教委處開年級班長會議。
此後柴誨誨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要咬碎牙的表情,尤其突顯在周一我代表班級在五星紅旗對全校致詞時。
但她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從始至終擔的都只是一個班長的虛名,甚至有同學在背後稱之“傀儡班長”。我将所有事務決定權下放給副班長,除了每月去學校開會,或是代表班級領獎,幾乎不幹事。
打倒我完全沒有意義,而副班長一直于我庇護之下,她又打不着。
可想而知,柴誨誨憋屈了整整兩年半。
而盡管如此,柴誨誨沒少給我找麻煩,尤其的一點就是她男人緣非常好,在學校貼吧上呼聲很高,備胎多到足夠裝備一輛綠皮火車。
我微眯了眼睛,辨認了一下她身邊的那個青年,長相還不錯,但是沒有印象。晏發膚見我對那個青年陌生,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表示友好:“聞人倚戈,好久不見。”
我頓時有了底——哦,黑道上聞人家蹦出來的。
再一轉眼見晏發膚和柴誨誨——晏家,柴家,聞人家,今天的确陽光燦爛,黑三家的同輩都跑出來曬太陽了這是。
本以為這姓聞人的貨思想清晰,沒想到一聽學渣一二號興高采烈地說着剛才的話題,臉色更加輕蔑地看向我:“一個女人這麽光明堂皇議論男的,還說粗話,你現在年輕都不讨好,老了更嫁不出去,膝下沒孩子養老,對社會做不出貢獻,反省反省,你對得起你爸媽?對得起你家裏人嗎?”
我回頭說:“愛卿你別拉着我,我要踹他個半身不遂。”
副班長嘆了口氣:“算啦算啦,你想想,分數線都給男同胞面子降了分,你難道還不識時務一點麽?關懷弱者人人有責,思想品德老師是怎麽教你的!好好學習就可以啦,你這麽恃強欺弱,對得起你政府對得起黨麽?”
我剛想說我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但柴誨誨向來跟副班長不對頭,聽了副班長的話立刻挺身而出:“好好學習?我看你學到博士後都改變不了世界,還不如找個人早嫁早生子。”
萬人迷一出口一發不可收拾,頓時四面八方呱呱呱不絕于耳:“是啊是啊,好老公越來越難找啦,聽說有的山溝溝裏村莊沒女人了,就來城裏誘拐婦女做老婆,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快點定下婚事!”
“最好在大學期間把孩子生完,這樣對以後找工作也容易點,你們不知道吧,很多公司不錄取沒生過孩子的女員工,說懷孕會耽誤公司的工作效率。”
“要我說,我人生目标就是嫁個鑽石王老五。我媽媽說她想釣個金龜婿很久了,而且跟我說下手一定要快,還有啊,就算男人以後外遇也不要管太多,他們就是圖個新鮮,只要小三不威脅到我離婚,就不用管。”
我聽了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你們為什麽那麽喜歡吃海鮮呢?人生來就是要吃面包的,就算你嘴裏塞滿大魚大肉,也改變不了終究要吃面包的事實。
文娛委員就比較直接了,按着眉心嘆了口氣:“豬一樣的叛徒。”
我說:“別這麽說,豬會哭的。”
副班長啃着烤丸子,輕描淡寫道:“聽說日本為了防止少子化,竟然有人提出紮安全套來提高生育率,還好後來這二逼的主意被警告批評了,要不然全世界第一個生育偶像的國家就要出現了。”
我借以沉思壓下這口氣:“唉,不過他們強制亂交,其實福利還是很大的,起碼那些AV和GV的種類會更多,銷量見長,還能間接帶動并提高社會生産力……”
晏發膚聽了半晌,倒是把幾個猕猴桃都剝了皮切好放在小碟子裏,還在上面插上幾根牙簽。放在桌子上後,他笑容滿面地拿濕巾擦了擦手上綠色的果汁,慢慢對聞人倚戈說:“倚戈,令兄還好麽?”
聞人倚戈本來輕視的表情立刻變了。
晏發膚繼續道:“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嘛,難道你不應該彰顯一下聞人家寧死不屈的家風?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那大堂哥的,很牛逼啊,敢拿着槍指着孟婆亭那位的寶貝妹妹——別那麽看我,你們也應該知道,那位姑奶奶也是屌得不像話,她能一個晚上踹了孟婆亭四十多個場子,還成功把孟婆亭那位爺逼回去認錯。知道我們私下都叫她什麽嗎?我們都是叫萬歲爺……”
聞人倚戈面色陰晴不定,最後擠出了句:“那位萬歲爺不是去海外了麽……”
晏發膚哦了一聲,從善如流:“但是正宮娘娘還坐鎮乾清宮。雖說風頭正緊,不過你也不用太小心行事,你哥給你豎立了一個榜樣,脊柱被活生生打成粉碎性,聽說骨髓都流出來了。唉,我覺得聞人家真是特別安全,就這樣了還能吊着一口氣不死,以後要是我犯了錯被上頭打得奄奄一息,就上門投效你們去。”
聞人倚戈的臉頓時活見鬼,連接話都忘了。
在一片寂靜中,我戳了下晏發膚:“正宮娘娘是誰?”
晏發膚笑容狡黠:“當然是妝爺啊。”
我:“……”
卧槽你們這群喽啰真是皮癢癢了!女神他知道你們私下給他起的外號原來是這般動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老基友的聊天記錄鼎力支持與指導,火速小修中,文章格局做出調整
☆、得不償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的确是一篇攻擊性諷刺性非常強的文,因為我已經不能把它寫得更渣
不過既然老基進言,那就必須改w噴的地方差不多都沒了
城管那個梗老基說還是放到後面吧,劇情重要
吐槽完畢,接下來加快劇情,我覺得此番外要比正文寫得還長,真是本末倒置
晏發膚笑裏藏刀的功夫練得很到家,三言兩語将原本不可一世的聞人家少爺說得臉色灰敗。同理,想必女神那一招殺雞儆猴也做得十分到位,令猴子猴孫們至今想起,依舊吓尿。
于是直男癌這個話題告一段落,晏發膚對我們作出了最後的總結,很是語重心長:“你們先吃個瓜,我再跟你們說——謝謝我不吃。我想說的是,直男癌就像一種病毒,染上的人幾乎被洗腦,所以你舌燦如花也跟個精神病說不起來對不對——謝謝我不吃。嗯,對付這種人呢,只能用恐懼鎮壓,這是人的本性,所以見效非常快,一療程就能腰不酸腿不痛走路都有勁,對了,最後我還有一句要說——謝謝我不吃!”
我教育他:“晏發膚,吃個東西而已,有你這麽折損女孩子面子的麽?!”
晏發膚氣得嗆聲:“易恕!有你這麽自己吃瓜瓤,把皮兒往我嘴裏塞的嗎?!”
同學聚會很快分為兩黨,隔着一席水簾,那邊猶若皇宮流水宴,柴誨誨淑雅地坐在中間,周圍端茶送水絡繹不絕;這邊宛如勾欄賞百花——亂作一坨花團錦簇上下其手談笑風生(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我握住文娛委員的手扭過來,湊過去咬掉她牙簽上的冰鎮哈密瓜,順便摸了一把臉占點便宜:“地球毒瘤是地球的事,我幾十年的壽命,于宇宙不過塵埃一點,于地球不過滄海一栗,就算後人怨聲哀悼先人的錯處,我也沒辦法消除整日的霧霾,沒辦法讓黃土高原變回綠洲,更沒辦法補齊臭氧層的空洞……所以當務之急先讓我摸摸……”
文娛委員拍打了我手背一下:“不要摸我胸!”
我惆悵道:“三年後,怎都如此不近人情。”
晏發膚咳嗽了一聲,低聲提醒道:“妝爺。”
我正襟危坐地遞給他一盤醬爆豬肘子:“其實我也挺不近人情的,近年來更是潔身自好。”
晏發膚夾起一根豬肘子,鎮重其事拎在我面前:“易恕,來,面對你的同類莊嚴的腿,有本事再說一回那個話。”
我:“……”
看得出來晏發膚其實很關心倒塌的高架橋,幾次三番跑到窗口去看,我這邊敘舊也敘得差不多,想到今日他出力不少,便覺得還是陪他略微過去看一看。
之後的事情完全由晏發膚主導。他先去煙酒店買了兩條黃鶴樓,拆了其中一條,再掏出一包撕開。往手裏夾着幾根煙就走近塌毀高架橋旁邊的警衛,一來二去敬了煙,又賄賂了幾包,回頭向我招了招手,随後戴上一頂安全帽就走進了警戒線內。
我也戴上一頂安全帽:“你做這個倒是得心應手。”
晏發膚微笑:“看什麽樣的人做什麽樣的事,這跟妝爺學的。”
我們走到高架橋的廢墟邊,晏發膚蹲下身子翻翻找找,重點看了一些鋼筋水泥的骨架,然後拍了拍手上的泥灰,很是輕松:“很棒,做得完全看不出破綻。”
我皺眉:“你是來善後的?”
晏發膚笑了一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猜,慢慢聽着就好了。”
“聽什麽?”
晏發膚忽然低頭握住一杆因為水泥碎掉而披露出的赤鐵色鋼筋,安全帽擋住了他的表情,然而他的聲音中的笑意是那樣濃烈:“聽這個世界互相傾軋颠覆的聲音。”
……
今日出行,除了一場囊括黑三家小輩的口舌之戰,帶回來的資料也只有我偷拍的幾張高清高架橋照片,直接交給範婧岚研究。我正轉身準備去吃晚飯,保镖忽然遞給我一本書,我一翻開,好家夥,重口味章魚BL漫,我立刻就懂了——黃大觸。
範婧岚還在一旁坐着,我不太好意思地收起漫畫冊,心裏把黃大觸罵了幾遍——你他媽不會畫章魚畫個海星我也知道是你,何必送這東西!太毀我柴繼當家長一世英名了!
不過這次就算了,無碼版本還蠻好看的。
去探望過牛皮糖,我又回到書房幫範婧岚處理晏家之事波及的事件,聽聞警方特別派來幾個高級專案組,這也是無可厚非,畢竟屍雕案突然停尾,線索完全斷掉,那勞什子的詛咒太深入人心,這會兒又出來一個有影響力卻不恐怖複雜的案子,正是一個好機會,一定得完美完成給予政府和人民交代。
這段時間最緊張的莫屬貪官污吏和部分晏家人,聽聞房地産最近抛售得挺厲害。
範婧岚還拿到了一份資料,上面有孟婆亭衆多洗白機構的其中一個地下錢莊進賬記錄,這幾天業績可觀,一個個的名字和身份,如雷貫耳。
我翻看了一下那本賬目:“你怎麽拿到手的?”
範婧岚平淡道:“孟婆亭自己披露出來的。”
我問:“可是暴露出中飽私囊的官員,對黑道又有什麽好處?我覺得受打擊最大的是忘川河,畢竟那個是對白道的交接口,這一次怎麽覺得閻羅殿占了大便宜?”
範婧岚只回我六個字:“置死地而後生。”
我頓時覺得腦子不夠用,懶得再去問,倒是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我本來要送那保镖學學普通話,聽說被你攔住了?”
範婧岚擡頭看了看我,又複低頭處理文件,半天後才慢慢說了一句:“他說的不是方言,而是語言功能有障礙,你別管了。”
我緩緩蹙眉:“不是天生的吧?”
範婧岚嗯了一聲。
我問:“為什麽?”
範婧岚有些不耐:“黑道需要這樣的人,因為沒時間玩什麽主仆情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身邊的人換了有多少茬?這不是小說,沒有什麽忠心耿耿的騎士,而我們也不是公主,是白道的影子,是黑道上的鬼,有人會想要對一個鬼訴衷腸麽?你看看自己的手,想想上面的冤魂,需要麽?”
我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是啊,不需要。”
“你還沒習慣黑道。”
“是啊,我還沒習慣如此自私的人性。”
“那就去習慣吧,世界不會為你而改變。”
“我知道黑三家都有這樣的保镖,但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命運,為了避免嘲笑一直裝啞巴,以至于騙得自己到死都以為無法說話。”我說,“我只是看他那麽努力地說話,那麽努力想表達自己的意思,覺得人活成這樣挺不容易的。不過在你看來,他其實是個次品。”
“我的想法不重要,不過人活成哪樣都不容易,傷懷春秋這種事是臨死前做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像柴五一樣,我明天就給你買只鳥。”
“那謝了,我明天想喝鴿子湯。”
我拿起手裏的資料,轉身離去。
……
回到房間後我砸了幾個不鏽鋼杯子,心裏的煩怒依舊未減。等再想砸花瓶時,卻突然沒了興致。
我想起小時候每次我發火都喜歡砸東西,但是砸一次挨打一次,我親娘喬佐冬那個性子,像是我砸的那些東西才是她女兒,恨不得讓我捧着那些用錢買來的東西叫祖宗。
于是後來我學乖了,不砸易碎物品,不當着她的面砸,無論她罵了什麽,我沉默如金。等她罵累了,我轉身走進自己房間,把堅固的東西砸了個遍,等喬佐冬進來,我收拾完畢房間,一邊寫作業一邊擡頭看她:“做什麽?”
喬佐冬上下左右看了一下房間,沒瞧出不對勁,轉身就走了。
那時候的夜裏,我孤單一人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撓着床單,只覺得能從心口嘔出血來,
當年自己心中憤怒如此強盛,好像能将世界的汪汪大洋焚燒成淺灘。
但後來我慢慢明白,我只是一個人。
因為只是一個人,所以燒不死世界,我能燒死的只有我自己。
“得不償失啊。”我慢慢擡頭仰望夜色,烏雲濃重翻湧。
☆、門票引發的悲劇
翌日我去了二環路商業街旁的豆腐澇攤子,還特意帶過去兩袋小籠包。
在攤子裏等了半天,小籠包子都涼了,還是沒見着黃大觸人影。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吃完豆腐澇就出門,結果腳剛跨過小攤的檻兒,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鞋,我走得急,給這只手猛地一拌,衆目睽睽之下摔了個跟頭。
剛爬起來,就見到一個乞丐用染紅的繃帶纏着一只胳膊,一邊抹着臉一邊抱怨:“我在門口等你半天了,你吃個東西還真慢,唉以後記得提高效率啊。”
我:“……”
哎呦我的大侄子,你裝殘疾也裝像一點好嗎!繃帶上的番茄味道那麽濃,你當路人都沒吃過肯德基的薯條配送番茄醬嗎?!
黃大觸洗頭換面後,悲涼跟我說了他幾個月的逃亡經歷,我應景地慰問了幾聲,然後直奔主題:“你是個大觸,總不能過這種,嗯,浪費國家資源的事情,要懂得為社會貢獻。我這有個差事,你跟不跟我?”
黃大觸為難道:“可是我食不果腹。”
我立刻将手裏涼掉的小籠包遞過去:“愛吃多少吃多少。”
黃大觸一把拿過來就往嘴裏塞,含糊道:“可是我還抛頭露面。”
我在包裏翻了翻,扔過去一支防曬霜:“嬰兒柔嫩系列,我還沒用過,便宜你了。”
黃大觸一邊嚼着包子一邊掰開防曬霜嗅嗅,又道:“可是我還居無定所……”
我登時怒了:“他媽搞了半天不就是求包養嗎?老子包了!!”
黃大觸左手包子右手防曬霜,言語不能地看着我。
方圓十米一片寂靜。
然後只聽啪的一聲,攤子裏老板娘手上的廚勺掉到了一鍋豆腐澇裏,濺起一朵黃色的水花。
雖然飽受周圍目光的诟病,我還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帶着黃大觸走了,老板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乞丐一般的大觸,眼神無比微妙。
估計是我走路速度太快,黃大觸面黃肌瘦實在跟不上,在後面叫了一聲:“叔!慢點!你也真是的,叫你快的時候你慢,叫你慢你快得要死,一點也不顧及別人感受!”
我怒氣沖沖回頭,還沒來得及呵斥黃大觸,就看見老板娘面色一驚,然後那個小眼神,更加微妙了……
我一口大姨媽。
……真特麽是作死才過來認領個滿嘴黃瓜的觸手系!
近中午,二環這商業街人流量更大,我擠到一個商店的臺階上往下看,那家夥,人頭濟濟,擠得跟黑芝麻糊一樣。
我覺得擠出去估計得到下午,還不如順着人流逛街。又看了一眼黃大觸,拎着他的領子就跨入一家成衣店。
見到有店員上前阻攔,想來是黃大觸這一身裝扮太惹眼。立刻當機立斷,邊拖還邊裝模作樣的數落:“不學好!叫你離家出走還真走啦?夠骨氣啊!不要我管?個鼈孫子,我不管誰管你!寄人籬下你懂不懂啊?熊孩子一個,給老子吱個聲!”
黃大觸是個聰明人,從善如流地回答:“叔,我以後一定聽話。”
我滿意地點點頭,剛擡頭看看這一家成衣店,心下就是一驚,再猛地一顫——遲大當家穿着裙子,正站在試衣間上的鏡子前,身邊站着七八個店員。
多日不見的女神戴着醫用淺藍色口罩,手裏拿着一本雜志,正坐在旁邊的藤椅上,那雙眼眸淡淡瞥過來的瞬間,濃墨般的睫毛上仿佛劃過流年。
我僵了。
片刻沉默後,遲溶善解人意地打破寂靜:“易恕,你大侄子真是英姿勃發一表人才,就是跟你……長得不太像。”
我随即堅定地後退一步,預備開溜:“那是自然!我不認識他!!”
話音還沒落,黃大觸一個箭步,跟頭豪豬一樣猛沖上前,差點沒匍匐在地,結結巴巴道:“妝、妝女神?你是女神本尊吧?女神大人我是你的粉!!”
滴盡妝不動聲色,只是微微垂眸看向他,然後平淡問道:“帶你進來的那個人,剛才好像在說不認識你?”
黃大觸跟中了邪了一樣,一副恨不得把家譜都爆出來的架勢:“怎麽會?認識認識!我們曾經在柴家五爺名下盤主黃部一隊據點同居過兩個月零四天,但後來大難臨頭各自飛,今天是幾個月來相見的第一次,她給了我小籠包子和防曬霜,還準備包養我來着。”
滴盡妝:“……”
遲溶:“……”
我萬念俱灰——碰上黃大觸個女神腦殘粉,這人生,真他媽生無可戀了!
估計我闖得太急,幾個小姑娘店員實在沒攔住我,而男店員離得比較遠,一時間沒趕過來。我正感丢面子疾步往外走,幾個身高馬大的店員立刻封住了門,随即滴盡妝的聲音清冷傳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招呼都不打一個,易恕,脾氣越發大了啊。”
我腦子一震,頓時清醒,尼瑪老子何時變得如此不要命……
沒臉比沒命好,于是我鼓起勇氣,果斷轉身為自己申辯:“女神!做人不能只聽一面之……”
滴盡妝沒等我說完就将雜志扔在了桌上,啪的一聲,随後拿起了另外一本,翻開一頁,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嗯,繼續說。”
這一個輕巧的打斷比下馬威還令人覺得震顫,我剛彙聚丹田的勇氣瞬間成了一個屁,整個人都慫了:“女神……臣錯了,臣知錯了,不該擅闖寶殿,不該冒犯聖顏,更不該謊言欺君……”
滴盡妝笑了一聲:“怎麽不補上一句罪該萬死啊?”
我心有餘悸:“如果說了,女神你真順這個坡兒下了怎麽辦。”
女神還沒發表意見,遲溶就敬佩地看了我一眼,迅速插了句:“就是啊,上次我不過說了一句願賭服輸,妝爺你就還真的拿走了我囤了一個月的零食……”
一說到吃的,我就想到那罐生化危機八寶粥,頓時疑惑道:“女神你口味不是跟大衆不同麽……要遲當家的零食幹什麽?拿來喂狗?”
滴盡妝一派心系天下的風貌,淡淡撫平雜志略微褶皺的一頁:“捐給山區貧困兒童。”
我:“……”
黃大觸五體投地:“女神心底簡直太善良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境界如此之高,簡直就是佛祖轉世菩薩再生!功德無量!”
滴盡妝:“……”沉默半晌後轉向我道,“你大侄子……怪熱情的。”
我:“……”
大觸求你搞清楚女神的身份再說話好嗎!那話說得聽着就是赤果果諷刺好嗎!沒聽見女神這話說出來都有森森的寒意了嗎!!
個觸手系大逗逼!果然天下章魚是一家,腦子都是丁點大!
趁黃大觸初生牛犢不怕虎地跟女神攀談,我偷偷跑到遲溶那邊,看她正在挑衣服,幫她拿了幾個衣架後,低聲問道:“女神怎麽出來了?體溫能恒定了麽?”
遲溶磨蹭了半天,最後躲不過我的盤問,支支吾吾道:“我那個,昨天把羽絨被子換去洗洗,結果換了後,又那個,忘記拿過去了……辦公室的空調遙控器,是夾在羽絨被裏,也一并帶走了。”
“……”我頓時心裏有點毛了,“有你這麽照顧人的?!”
遲溶聲音越來越低:“熱水袋我沒帶走……”
我打斷:“現在情況怎麽樣?看過醫生了麽?”
遲溶罕見的低眉順眼:“私人醫生來過了,說妝爺一直在發寒。想着外面溫度高,就叫集團名下這個店清了場子過來坐坐。”
我啧了一聲,把衣架子往旁邊店員懷裏一扔,轉身回去,剛回頭就看見黃大觸正一臉花癡湊在女神旁邊,聽說話聲似乎是在說着八月份的名家交流會,那是女神會和幾個老牌戲曲大師開辦的一場講壇,似乎還有弟子切磋,沒準兒女神也會唱兩句。
雖說門票在慈善會之前就早已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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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