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3碗狗血

星海學院, 頂級私立學府,設備齊全,師資過硬, 在讀的學生非富即貴。

有人的地方, 就有小江湖, 這裏更像是上流社會的縮影,若家世淺薄或醜聞不斷, 難免遭人非議。

蕭靖,就是一個尴尬的存在。

他的出生不是秘聞,刁家又是出了名的暴發戶,底蘊淺, 偏偏愛上跳下竄,在名流中,不過是賣笑的角色。

偏偏, 刁家的小兒子太過出色,将他們的光芒都掩蓋了, 連赫赫有名的江總都被俘虜, 卻不知珍惜,讓人又急又氣。

刁吉就算了,就連這個拖油瓶也得了江總的青睐, 暗中包養。

呵,江總是何等人物,他也配?

刁吉出國, 他們無可奈何, 可他的哥哥還在眼皮底下呢, 自然能慢慢收拾的。

不過, 他們是經過精英教育的, 不至于大動手腳,可折騰一個人,僅憑武力,也太無趣了。

讓人不痛不癢又難受的招式,其一就是排擠。

比如,将他當做透明人,不聞不問,用嘲諷的眼神看着他,在私底下譏諷。

這幾年,蕭靖在衆人的冷暴力中,熬過了一日又一日。

這不,蕭靖當踏入校園,就察覺不妥。

校園中,同學們三三兩兩,見到他時,暗暗鄙夷,默契地繞路而行,好似靠近些都會染上晦氣。

若是原主,怕是難受極了。

然而,蕭靖是什麽人,豈會将他們的可笑把戲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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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要是誰也別來煩他,還樂得自在呢。

蕭靖年十九,就讀于大一(5)班。

在這裏,有固定的班級和任教老師,便于管理。

教室裏,極其現代化,設備應有盡有,極盡奢侈。

蕭靖從後門走近,坐在後排的學生們瞥一眼,不耐煩地轉過頭。

有的,暗罵他讨人厭,明明家裏有錢,偏要去當江總的情人。

蕭靖低着頭,默默坐在了角落處,想放下書包,卻發現抽屜裏都是垃圾。

手一頓,火氣騰騰而起。

教室裏,不少人在看好戲,見他默不作聲,靜靜地收拾桌子,又無趣地移開視線。

對于這群無聊的富二代,越是反抗,卻是激起他們的惡趣味罷了。

在長年的冷待下,原主早已摸索出一套生存之法。

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大學時光,畢業後,才有逃離原生家庭的底氣。

這時,一名男生走來,他長得劍眉星目,氣質冷清,身形如松柏挺直。

仰頭一瞧,還是有一面之緣的人呢。

在醫院分別後,何以橋就記住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同學。

他的眉眼,時常在腦海中浮現。

何以橋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在見到少年後,心亂了一拍。

糊裏糊塗的,就走到了這裏。

蕭靖迷迷糊糊,雙眸如初生小鹿般純淨:“何同學,怎麽了?”

何以橋冷清一笑,關切問:“你還好吧?”

記憶一閃而過,蕭靖心知,他在詢問自己吃藥一事,故淺淺一笑,害羞說:“我很好,謝謝。”

少年的氣息很恬靜,如雨後初晴,笑容在陽光下動人心魄。

何以橋微微偏過頭,窘迫道:“你還是一個人坐嗎?我……我們一起坐吧?”

蕭靖一頓,愣愣地看向他。

不是吧,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吧?

一個人就挺好的,千萬別來同桌啊。

見他不說話,何以橋有些失落:“不行嗎?”

蕭靖不會拒絕人,心裏在流淚,嘴上卻同意了:“可以的。”

何以橋眉開眼笑,飛快地将桌椅拉過來,與他的桌子緊緊貼在一起。

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裏,出聲嘲諷:“一個賣弄姿色的拖油瓶,一個身無分文的落魄戶,也湊一起了。”

言罷,嘲笑聲四起。

何以橋溫和一笑,稍稍靠過去,悄聲說:“別理他們,臉皮厚點就行了。”

蕭靖一頓,默默看他一眼,很難想象,他是這種屬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以橋氣質獨特,嗓音也好聽極了:“怎麽,很奇怪嗎?”

他家世落魄,母親還疾病纏身,若不是看中這所學院驚人的獎學金,也不會來此就讀。

挖苦、嘲諷和貶低都不能将他打敗,做人嘛,只要臉皮夠厚,就無畏流言蜚語。

身體僵直,蕭靖緩緩轉過身,默默接受他的厚顏無恥。

忽然,坐前桌的兩人越鬧越激烈,不小心撞了一下後桌。

桌子猛地往後退,狠狠撞了下蕭靖的腹部。

“嗯……”

蕭靖驀然俯身,緊緊捂着腹部,疼得趴在桌子上,渾身直發抖。

太疼了,他本就傷痕累累,被一撞,全身都似散架了。

何以橋吓了一跳,忙問:“你怎麽了?”

他埋在雙臂裏,看不清神色,隐約露出蒼白的側臉,泛着淺淺的冷汗,顯然是疼得不輕了。

想起他大口大口的吃藥,何以橋以為他犯病了,着急下,抓起他的書包,想尋來藥物。

蕭靖一驚,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胡亂抹了抹冷汗,笑容虛弱:“我沒事,就是沒吃早餐,肚子有點疼。”

“真的?”何以橋不信。

“真的!”

再不信,他也不能發毒誓吧。

溫熱的手背覆在冰冷的額頭上,感受到少年的僵硬,何以橋收回手,叮囑道:“休息一下。”

蕭靖點點頭,無力趴在桌子上。

這時,前面的兩人越鬧越過火,嬉笑間,又撞了一下蕭靖的桌子。

剎那間,桌子撞向胸口,蕭靖悶哼一聲,仿佛五髒六腑都要破裂了,臉色如紙白,疼得直喘。

艹,教室內不準打鬧,這兩人真是欠教育!

偏偏,他們還未察覺,仍在嘻嘻鬧鬧的。

眼看一人往後倒,又要撞上桌子時,何以橋推了他一把,怒喝:“別鬧,你們撞到後桌了!”

被推的男生滿臉震驚,看了看兩人,又看向同桌,驚得結巴了:“你……你們……他,他推我……”

這小子,不過是個落魄戶,還敢推他?呵,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男生怒氣沖沖,想跟他杠一把,正要下手推蕭靖的桌子,卻驚駭于何以橋那吃人的目光。

那眼神,比殘暴的野獸還駭人,好似他敢下手,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

同桌茫然不解,想出頭,卻被他扯住手臂,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話雖如此,他慌亂的心跳,唯有自己能聽到。

何以橋将兩人的桌子往前推了推,急得手腳無措:“你還好吧,哪裏痛?”

哪裏痛?哪裏都在痛!

蕭靖按着胸口,低低抽氣,拼命地深呼吸,才能勉強壓下劇痛。

一會兒後,他虛弱笑笑,感激說:“我還好,就是被吓了一跳。”

時不時來這麽一下,他早晚得患心髒病。

何以橋狐疑,心裏是不信的,卻并未揭穿,體貼地讓他趴一會兒,歇息一下。

蕭靖點點頭,舒舒服服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肩頭被拍了拍。

蕭靖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睜着迷茫的雙眼,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

少年有吹彈可破的肌膚,一雙眸子含着盈盈秋水,迷茫中,朱唇輕啓,似人淺嘗。

只一眼,方遠就怔住了。

這小子,一段時間沒留意,又變美了,每時每刻都在勾人,他沒有男人就會死嗎?

想着,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

方遠掐住他的肩頭,嚣張道:“走,跟我去廁所。”

蕭靖糊塗了:“你去吧,我不去。”說着,他錘了錘腦袋。

方遠氣笑了,五指用力,難以置信道:“你敢不去?”

劇痛從肩頭傳來,蕭靖身子皺縮,想推開他的大掌,卻無可奈何。

嘶!這死小子,下手夠狠的!

輕柔的力道拂過手背,癢癢的,讓人不免多想。

方遠失聲喊:“你勾引我?”

這一聲,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方遠清了清喉嚨,壓低聲音道:“小子,你別搞事。”

蕭靖無奈了,究竟是誰在搞事?他再不放手,自己的肩頭就要廢了。

忽然,一段記憶從腦海中浮現。

蕭靖悶哼一聲,用力錘了捶頭,壓下神經的刺痛。

方遠嗤笑一聲,調侃問:“想靠自虐來博取同情?”

他的語氣惡劣又玩味,仿佛在看一出笑話。

記憶中,方遠一向如此霸道,他家世不凡,偏偏叛逆期奇長,都讀大一了,還愛捉弄看不順眼的同學。

說起來,兩人并無交集。

只不過,方遠曾愛慕刁吉,常常見心上人落淚,以為他被蕭靖欺負了,為他出頭罷了。

蕭靖默默嘆氣,在方遠和一衆小弟的推搡下,走得慢吞吞的。

廁所中,方遠差使一個小弟清場,反鎖門,将蕭靖堵在角落處。

“我叫你來,你還敢不來,翅膀硬了?”

蕭靖低着頭,悶聲說:“沒硬,在你面前,我硬不起來。”

系統:“……”

方遠和一衆小弟:“??”

這句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一二。

方遠愣了愣,将他一推,狠狠地撞在牆上。

後背火辣辣的疼,每一道傷痕都在痛呼吶喊。

蕭靖疼得眼冒金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貝齒緊咬下唇,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嗯……好痛……”

少年眼角帶淚,臉色蒼白得透明,泛着淺淺的緋色,有破碎的美感。

痛吟時,嗓音勾人,讓人忍不住想更深入地欺負他,讓他發出更甜的、更難耐的喘息。

方遠看呆了,喉頭莫名翻滾,視線無法移開,心砰砰直跳。

蕭靖縮了縮肩膀,怯弱地瞧他一眼,暗暗吐槽:“這混小子,一直盯着我,還動不動手了?”

不止他,就連方遠的小弟們都面面相觑,偷偷戳了戳他的後腰,低聲問:“遠哥,還打嗎?”

方遠瞪他一眼,擡手說:“你這麽能,你來。”

連老大都讓給你,夠仗義吧。

此言一出,無人再敢多說。

“蕭靖,你讓我很沒臉啊。”方遠将他抵在牆上。

後背很疼,蕭靖低低抽氣,認命說:“遠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方遠一頓,不知是哪句話觸碰到他的雷區,頓時發怒了,一拳打在蕭靖的腹部,惡狠狠道:“誰是你遠哥。”

以往,刁吉會喊他遠哥,可蕭靖不配。

他一向如此,裝作柔弱無辜的樣子,只要是刁吉擁有的,想要的、不想要的,都要搶過來。

若不是刁吉心善,不斤斤計較,方遠早就狠揍他一頓了。

眼下,也不急,他有大把時間慢慢折磨人。

方遠捏了捏拳頭,将蕭靖提起,卻見他滿臉淚痕,臉色如紙白,緊緊捂着小肚子,疼得直發抖。

這慘樣,好似他經歷了暴打,疼得不輕了。

方遠氣笑了,“我還沒用力呢。”別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樣。

蕭靖冷汗涔涔,在他松開後,無力滑落,蜷縮着身子,疼得直抽氣。

看着衆人難以言喻的目光,方遠無奈:“我真沒用力……”

随即,他彎下腰,仔細瞟了幾眼,驚疑道:“不是吧,你碰瓷啊?”

“遠哥,他好像真疼得不輕啊。”

“閉嘴,哪都有你!”

方遠煩躁不已,火氣洩了一大半,哪還有捉弄他的心思。

門外,有不長眼的人在敲門,讓他愈發浮躁了,大吼一聲:“別敲了,煩死人了!”

生氣地抓了抓頭發,方遠嘆了口氣,自認倒黴說:“算我怕了你了,送你去醫務室。”

蕭靖稍稍緩過一口氣,臉色蒼白說:“不用了,我還好。”

“你還好?”方遠一聽,頓時氣笑了:“也不照照鏡子,你這臉色,能好才怪了。”

方遠伸出手,想拉他起來,卻被無視了。

少年有些虛弱,站着時,快喘不過氣了。

“遠哥,他不給面子啊!”

方遠一個眼神,小弟噤若寒蟬。

此時,鈴聲響起。

方遠讓他們趕緊回去,獨自領蕭靖入醫務室。

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距離越來越遠。

“系統,這個世界不太對吧?”他隐約有一種不妙的第六感。

“不會啊,作為炮灰,你過得挺慘的,堅持住,很快就能領盒飯了。”

“我真是謝謝你了。”

連「領盒飯」這種詞都能說得坦然,感情做任務的不是它,就無所謂了。

方遠停下腳步,微微側身,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快點?”作為一個急性子,他都快崩潰了。

蕭靖無話可說。

他不想走快點?膝蓋疼死了,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的疼。

“快點!”方遠咬牙切齒。

蕭靖不以為意,身體卻吓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加快了步伐,卻被左腳絆倒右腳,撲倒在地。

嘶!手掌擦破了。

方大頭,我與你勢不兩立!

方遠氣炸了,煩悶地扯開衣襟,露出精壯的胸膛。

“你是故意的吧?”

蕭靖滿頭黑線,愣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無聲在抗辯。

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是什麽事啊?

方遠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人亂動,咬牙說:“我背你。”

“這……”多不好啊。

不過,他若是堅持,也未嘗不可。

“行了行了,少啰嗦,你快上來。”方遠蹲下身,朝他使了個眼色。

蕭靖窘迫不安,身體在抗拒,心裏卻樂開了花。

當他飄飄然的身體壓上來時,一陣幽香鑽入鼻尖,無聲在撩撥他悸動的心扉。

方遠渾身一緊,警告道:“你安分點,別動不動就起歹心,我不是意志不堅定的人!”

蕭靖:“……”

他又怎麽了?

這混小子是吃了火藥吧,真是欠收拾。

蕭靖心頭一動,緊緊抱着他的脖子,身子故意往下壓,給他來點阻力。

然而,蕭靖高估了自己。

就他清瘦的軀體,勒人時,別說是制造阻力,在精壯的方遠眼中,無異于情人般的撒嬌。

少年泛着清幽的軀體緊緊貼在後背,柔軟的、溫熱的,像一條惑人心魄的美人蛇纏繞着,伺機奪取他的心。

這小子,真狠!

為了勾引他,無所不用其極,連身體都能出賣的人,果真厲害,連他都心癢癢了。

若是……

不,不是,他在瞎想什麽,這是讨人厭的蕭靖,不是漂亮善良的刁吉。

瞧一眼,蕭靖也很漂亮……

咳!別再想了,一切都是他的小把戲,可別騙了!

方遠定了定心,怒喝一句:“你安分點!”

蕭靖目瞪口呆,他又怎麽了?

系統也氣瘋了,跳腳罵:“腦補是病,得治!他病得不輕了,早診斷早治療,要是誤了最佳時機,得病入膏肓。”

蕭靖瞠目結舌,對它有新的認知:“也……不必罵的這麽狠……”

系統哈哈一笑,解釋說:“我随口說說罷了,你不會當真了吧?”

“不會。”

這一天天的,過得什麽日子啊。

醫務室,隐約散發着消毒水的氣味。

一名穿着白大褂,年紀輕輕又俊美的醫生走出來,他不茍言笑,眼神銳利。

“又是你?”

方遠:“你們認識?”

白子期眼神冷漠,言語刻薄:“有的人三天兩頭就往醫務室跑,偏偏說不出哪裏痛,一待就是大半天我能不認識嗎?”

方遠挑了挑眉,詫異地看向少年,他是裝的?

蕭靖裝作沒聽見,呆呆地趴在他的肩膀上,雙眸微閉。

“行了行了,放他下來,你出去。”白子期不耐煩地轟人離開。

方遠将蕭靖放在病床上,眼神飄忽:“我……我留下……”

“嗯?”白子期笑而不語。

方遠心頭一跳,欺軟怕硬道:“我先回去了,下課後,再來看你。”

蕭靖窩在床上,朝他揮揮手。

你快走吧,他累死了,只想躺平。

方遠離去時,嘴裏嘀嘀咕咕的,總覺得他也在趕自己離開。

雙眸微閉,就被人吵醒了。

“說說,你這次又是哪裏不舒服?”

蕭靖搖搖頭,怯弱說:“我頭暈。”

刁家嚴令禁止他在外人前露出傷痕,蕭靖性子倔強,更不願多說。

說到底,就算他賣慘,又能換來什麽呢,不過是議論和嘲諷罷了。

“哦——”白子期了然于心,點頭說:“又是頭暈,你一周頭暈三天,想吐兩天,還有兩天在家休養。我看你,病得不輕啊……”

蕭靖:“……”作為醫生,你過分毒舌了吧?

他承認,礙于身體的傷痛和同學們的冷暴力,常常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躲在醫務室裏。

然而,他确實是不舒服,也确實頭暈想吐,只不過,沒說出具體的原因。

有時候,蕭靖也覺得他有胃病,這才穿來多久,都吐多少次了。

此刻,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又想吐了。

少年一貫以沉默示人,白子期早就見慣了,薄唇微揚,笑容帶着幾分譏諷:“怎麽了,你又想吐了?”

蕭靖微微睜眼,在他的調侃下,有氣無力說:“醫生,我想吐。”

拿來垃圾桶,白子期做了個請的手勢:“吐吧。”

蕭靖咽了口唾沫,無奈說:“吐不出來。”

他只是想吐,沒說現在就要吐!

白子期笑了,冷漠道:“這一招,你還沒用膩?我這裏是醫務室,不是游樂場,由不得你瞎搞!”

記憶中,原主常出入醫務室,不是頭暈就是想吐,偏偏又不配合,讓他脫衣服檢查都不願意,讓醫生們都厭煩了。

更有甚者,私下說蕭靖愛慕白醫生,才會常常裝病。

這一出謠言,愈演愈烈,傳得有模有樣的,連其中細節都無懈可擊,若不是當事人,連蕭靖都信了。

蕭靖也不想看人冷眼,翻身下床:“我這就走。”

正好,還未下課,他可以到處轉轉,再吃點東西。

腳一放下地,他就一陣頭暈目眩,一頭栽在地上。

完了,這下子就破頭了。

蕭靖緊閉雙眸,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裏。

心頭一跳,驀然睜開眼睛,偷偷地看他一眼,蕭靖猛地往後仰,一個踉跄,又險些摔倒。

白子期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卻被用力一扯,雙雙倒在床上。

兩人挨得極盡,鼻尖對着鼻尖,氣息噴灑在臉龐,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少年的身軀幹淨又柔軟,似雨後的水仙花,沾染着水珠,美得驚人,氣息幽香。

抛開作風,他有魅惑人心的皮相,眉宇間有淡淡的憂愁,如煙雨江南,朦胧又迷人。

年紀不大,就如此撩人,一旦肆意綻放花蕊,他将豔絕一方。

心砰砰直跳,柔媚的少年就在身下,讓他無法忽視他的美好。

白子期喉頭一緊,微微俯身,離他的朱唇又近了幾分。

近些,再近些,就能嘗到他的甜美了。

在意亂情迷之際,蕭靖猛地咳嗽,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肌膚白得透明,隐約能看見青紫色的血管。

“你怎麽了?”

少年神色痛苦,不似作假。

忽然,蕭靖用力推開他,沒忍住,又吐了。

白子期躲閃不及,被吐了一身,皺了皺眉,驚詫道:“你真吐了?”

蕭靖昏昏沉沉的想:都說了,他想吐,這下子總該相信了吧?

“你等一下。”白子期竟不苛責半句,轉身去換白大褂。

系統啧啧稱奇:“宿主,你要小心了,這醫生反複無常,怕不懷好意。”

“系統,你狗血劇看多了吧,才看誰都像不懷好意。”

他是早死炮灰,不管是方遠,還是白子期,都是主角受的愛慕者,與他針鋒相對的。

系統嘿嘿一笑,提醒說:“宿主,你怕不清楚自己的魅力吧?”

誰不愛美人?

他的氣質太獨特,哪怕長着和原主一模一樣的臉,又被「共情」影響,可骨子裏的驕傲和氣度是無法改變的。

蕭靖有過人的魅力,如明星璀璨,孤傲地在夜空中閃爍,不與明月争輝,不與螢火為伍,可望而不及。

它若是人,怕也會淪陷。

“系統,你別說了,我有點慌。”

他只想躺平,安安穩穩地走完劇情,在嘗到甜頭後,方知「共情」的強大。

不費腦細胞,就能輕易走劇情,連情緒都能完美複制,真是摸魚人的一大利器。

若不是怕出意外,一直躲在系統空間裏,就更美了。

當白子期再次出來時,已經換上新的白大褂,臉上波瀾不驚的,好似剛才從未發生什麽。

蕭靖穿上鞋子,虛弱道:“白醫生,我打掃幹淨了,先回去了。”

“先別走。”白子期喊住他,不容置疑道:“脫衣服,我給你檢查一二。”

啊……又是脫衣服?

“這……不用了吧。”蕭靖上下跳了幾次,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堅持道:“我還好,就不麻煩你了。”

白子期不茍言笑,比方才還要冷漠:“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蕭靖一頓,拽着衣襟,苦笑着搖頭:“我急着上課……”

“呵,你急什麽?”白子期心如明鏡,對他的借口嗤之以鼻。

這小子,三天兩頭就往這裏跑,如今才惦記着上課?

“或者說,你在隐瞞什麽?”

白子期雙眼如炬,上下打量他一番,冷不丁開口:“你怕脫衣服?”

蕭靖一僵,假笑連連:“怎麽會呢?”

“哦?”

蕭靖心知,吊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給出合理的說法,是不能脫身了。

“白醫生,我……我不敢說……”

支支吾吾的态度,讓男人挑起眉頭,示意他往下說。

蕭靖羞澀極了,欣喜地瞥他一眼,小心翼翼說:“白醫生,我喜歡你……”

說着,他的指尖放在扣子上,眼神含羞帶怯,帶着純純的風情,慢悠悠地解扣子。

兩人心知肚明,他在有意勾引。

蕭靖舔了舔朱唇,眼角泛着迷蒙的霧氣,臉頰蕩漾着紅暈,如桃花吐蕊,豔麗不可攀。

“白醫生,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的……”

柔柔的嗓音如羽毛輕輕撩過心扉,癢癢的,讓人心頭蕩漾。

記憶中,白子期一向厭惡他,倘若露骨的勾引,定能讓人反感。

如此一來,別說是脫衣檢查身體,恐怕會立刻轟他離開吧。

蕭靖想的很周到,事情的發展卻有些意料之外了。

這顆扣子,他解得很慢很慢,可男人遲遲未開口阻止。

澄澈的眼眸微微掀起,恰好跟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兩人一顫,默契地移開視線。

暧昧,在無聲中蔓延。

“不對啊,他怎麽光看不說話?”這劇本,沒法演下去了。

系統默默看好戲:“脫!”

蕭靖:“……”我信了你的邪。

可事到如今,他不脫也不行了。

修長的指節慢慢解開了第一顆扣子,露出瑩潤白皙的肌膚。

随即,指尖停在了第二顆扣子上。

蕭靖心感不妙,害羞地抿了抿嘴,啞着嗓子說:“白哥哥,我心悅于你。”

言罷,羞恥感席卷而來,蕭靖微微發顫,忍住心頭的惡心感。

好家夥,這麽惡心的言論,他聽了都想吐,何況是讨厭他的白子期?

說吧,快喊他滾出去吧。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踏進醫務室了。

蕭靖嘴角微翹,不知在想些什麽,竊喜的小模樣,泛着動人心弦的美。

白子期的心亂了幾拍,明明想讓他住手,再麻溜滾出去的,可話到了喉頭,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他……心悅于我?

這句話,如一顆石頭扔下湖面,讓他沉靜如水的心驀然泛起了漣漪,輕輕的,柔軟得不可思議。

若是……若是他……

白子期心跳如擂鼓,思緒一片混亂。

蕭靖蹙了蹙眉,柔聲問:“白哥哥,你怎麽想的?”

他怎麽想的?他的腦子都混亂了,無法思考。

這個少年,是他讨厭的人。可一一深究,也并未做過出格的事。

倘若傳聞可信,他頻頻出入醫務室,是為了見自己……

如果……他所言非虛……

剎那間,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從心頭湧起。

白子期不禁想,如果他真的愛慕自己,如果那個人是他,也不是不可……

恍惚間,他冷漠的臉龐泛起奇異的笑容,深邃的眼神幽幽盯着少年,讓人不容忽視。

蕭靖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在翻車的邊緣徘徊。

第二顆扣子,解開了。

蕭靖心頭一跳,小心地觑他一眼,難安問:“白醫生,你怎麽不說話?”

白子期笑容淺淺,上前一步,微微靠近了些:“怎麽,又喊我白醫生了?”

小小的房間裏,氛圍詭異,人心古怪。

視線稍稍往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在有意挑逗般,隐隐散發着幽香。

白子期喉頭一緊,又往前一步,眼神無處安放,想多看一眼,又心潮澎湃。

恍惚間,腳步不聽指揮,又往前走進一步。

兩人隔的不近,可他卻思緒如麻,仿佛嗅到了甜甜的幽香。

蕭靖指尖微動,想後退,雙腳卻發軟了,只能心驚膽顫的,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步靠近。

不多時,兩人唯有一步之遙。

暧昧如洩洪,轟轟烈烈的,在兩人的周圍纏繞。

躁動的心怦怦直跳,呼吸漸漸急促,蕭靖心頭難安,稍稍後退一步,卻被他欺身而上。

大掌握住柔軟的小手,觸電般的酥麻讓兩人紅了臉頰。

蕭靖又羞又怯,指尖微動,卻被更用力地握住。

他的大掌,寬厚又溫熱,有融化寒冰的力量。

薄薄的指腹擦過手心,蕭靖驀然一僵,臉若桃花般緋紅,雙眸蕩漾着一汪秋水,醉人心脾。

“你……你你……”

美人羞澀,豔若桃李。

白子期眼神銳利,霸道又暧昧,嗓音低沉:“你慌什麽?”

“我沒慌……”

蕭靖臉紅心跳,被他一步步逼近,抵在了冰冷的牆上。

身後,是冰冷的厚牆;身前,是熾熱的胸膛。

他仿佛陷入了冰火兩重天,在冷與熱中倍受煎熬。

白子期在他柔柔的目光下,漸漸情動了,一團火從小腹升起,炙烤着全身。

白子期不滿足,欺身而上。

蕭靖心慌意亂,用雙臂阻擋男人的靠近,卻被鉗住,高舉過頭頂。

兩人靠得極盡,氣息交纏。

作者有話說:

前方高能:

1.劇情純屬虛構,請勿帶入現實!

2.現實中,如遭遇校園暴力,請及時告知家長或老師!感謝在2022-06-02 13:47:29-2022-06-07 16:49: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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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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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