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7)

一臉,他激動地整個人都開始跑動,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你說說你!哪點兒給我省心了?”

“可徒兒現在這副模樣穿男裝太牽強……她說的。”我急忙指着白鳳翎對師傅裝無辜,她翻了一個白眼道:“哪是我說的,是妖……是陸堯歌說的又不是我。”

最近她怎麽越來越愛翻白眼了呢這樣真的不好看……我有心說一下但又怕招來更多白眼只得讷讷應答,師傅也嘆氣一聲:“也是……罷了罷了,現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要不要來幫助為師啊!”

“弟子定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我把話說得也是激昂澎湃,師傅得意地笑道:“為師沒白給你糖吃。”

我又想起了花雨成親時白鳳翎給我糖吃不許我喝酒結果被一衆賓客嘲笑的情景,我紅了臉不說話,腳步聲響起來,天啓氣喘籲籲站在門外:“給。”

他端着的是一個檀香木的盒子,打開來看,裏面的五枚骰子整整齊齊擺放在凹痕中,我數了一數凹痕卻是有七個,那麽其餘兩個……難道是我手裏的那個?我掏出我的兩枚骰子仔細一瞅,一模一樣,師傅把盒子遞給我:“這七枚骰子才是正經武器,喏,送你。”

“叫什麽名字?”

“你起一個好了,名字什麽的又不重要。”師傅摁了摁我的肩膀:“這七枚骰子暗合北鬥七星,你可以結成陣法,為師記得教過你,你靈活應變即可。”

我摳下那些骰子一并收入囊中,然後笑道:“就叫北鬥七星骰子好了。”

“一點兒都不認真。”師傅雖然是這麽說,但卻笑了笑,旁邊白鳳翎也莞爾一笑:“這個名字不錯,挺适合你。”

“為何适合我?”

“一樣五大三粗。”她簡短回答一句話把我嗆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哀怨地望向師傅,他笑道:“人來齊了,我便講一下我的事情好了。”

“師傅請講!”我興奮地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白鳳翎坐在我身側,天啓就那麽站着,我看着他杵着特別不舒服就趕快搬個椅子給他坐,他愣了愣又仔細看着我:“謝謝……蘇姑娘是嗎?”

“是。”我也裝作小家碧玉盈盈一笑,他愣了愣,坐下去之後我就沒有理他。

師傅清了清嗓子:“我就長話短說吧!為師心上人當年是仙靈珠的主人,而朱雀國皇室中有位公主看中了仙靈珠,便設計擒拿了他,強行取出仙靈珠放在無名塔頂,這樣皇室人修煉也快上不少,但因為仙靈珠和他有契約,公主殺不得他,便把他壓在塔底,我悲痛之際卻是無可奈何,後來便遇見了你,收你為徒本打算潦草過完此生,誰知又感應到他強行破開了和仙靈珠的契約。”

“您如何感應?”開口的是天啓,他皺着眉頭明顯是在深思。

師傅苦澀一笑:“當初他送我一枚指環,便可感應到他的狀況。他斷開契約之後我急忙拉着蘇歆賣豬奔向京城,去了京城才發現不止我一人觊觎仙靈珠。而其中有一股勢力便是毒鷹宗。那時候的毒鷹宗宗主,是林昂如,不過那時候毒鷹宗宗主的名字卻是很直接地叫做毒枭,這名字代代傳承,我也不知道他如何混入林家做了少爺,但當時在街上遇見我便清楚感應到了他的實力,因此頗為忌憚。”

“師傅你是說……林昂如一開始就是奔着仙靈珠去的是嗎?”

“應該是……但是此番我去搶人,也不過是為了情字而已,他去做什麽,我也不清楚……”師傅罕見的凝重之色讓我的心情一瞬間也有些沉重。

先前林昂如那番弱小……裝的?可是在我面前又又何必要呢?而且他既然是毒鷹宗宗主,為何會被毒鷹宗弟子殺得滅門?難不成這本來就是他授意的?可是陸堯歌不是嫁給了毒鷹宗宗主麽?後來不是被殺了麽?為何現在又……冒出來林昂如是毒鷹宗宗主?

事情的疑團現在全在林昂如身上,我腦海描摹出那人絕世無雙的面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我曾将他當作生死之交,他也背我到了醫館也算是救我一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氣氛變得壓抑起來,連我也開始長籲短嘆,這一下把師傅倒是逗樂了:“第一次瞅見你為這些事情煩心啊!真稀奇真稀奇。”

“師傅又拿弟子開涮了,說起來,師傅要弟子幫什麽忙?”

師傅沉吟許久:“現在天岚宗的聯軍已經攻入了朱雀國京城,而青龍國玄武國白虎國也都助我一臂之力,只是毒魔在林昂如手中,我們也不得不防備……”

“師傅,不如這樣,徒兒去偷了您心上人來,如何?”

“若是能偷,還輪得到你?”師傅撇着嘴笑道:“我也是不知道他被關在哪裏……若是知道也不會這般大動幹戈,戰争一起,苦的永遠都是百姓啊!”

“那……”

“我現在還在和朱雀國皇室交涉,若是可以,從他們口中套出話來也并無不可。”他定定地看着我:“蘇歆丫頭,你敢混入皇室麽?”

“師傅一句話徒弟定然在所不辭!”我說得倒是豪氣千雲但實際上心裏直打鼓,我這種直腸子去做細作最後的結果定然也不會太好……

“好,本打算拜托白鳳翎丫頭的,但仔細一想她白家镖局也常常與皇室打交道,她混入未免太過顯眼,還是你去為好。你又是為師信任的。”他揮舞着不知道哪裏抽出來的折扇兀自思索,我在一旁想了想,偷偷看了一眼白鳳翎,她沉思半晌卻并未多說話。

“前線有鬼印前輩坐鎮便是,我在這裏一邊是等你一邊是提防林昂如趁我們主力都出去前來攻打大本營。白丫頭若是不介意便留在這裏與為師一同守着,小歆便去混入朱雀國皇宮。”

“說起來,師傅,那個朱雀國皇室的公主是誰呀?怎麽這麽厲害?”

“她麽?她叫做顧玥兒,如今該是長公主罷……她确實是個棘手人物,怎地,你要混入長公主身邊?”

“正是!”我微微一笑,師傅沉思片刻:“也好。”

“師傅……”白鳳翎細弱蚊鳴的聲音響起,我頓時覺得滑稽,她雖是我師傅蘇子枭的弟子但從未叫過師傅,今日……這麽一嗓子把我也驚到了,旁邊的天啓倒是面不改色,他自然是以為白鳳翎與師傅關系同我和師傅關系一樣的吧……

“怎麽了?”師傅更是面不改色笑容滿面地道,白鳳翎垂下眸子:“若是可以我想先回家看一看。”

“好。我還當什麽事情呢值得你開金口叫我師傅……”看來師傅也是被她這嗓子“師傅”吓到了,大概他也沒想過真的收她做徒弟只是想要照拂我罷了吧!

“我們即日便動身如何?”

“讓天啓跟着你們吧!”他順勢攬過天啓來,天啓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姐姐混沒錯。”

“啊哈哈……是……”天啓歪着嘴一臉為難之色,我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師傅,有吃的沒有,我餓了!”

“為師早就應該把你逐出師門……這樣下去你會吃光為師的飯的……”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多添幾碗飯。”我回答地理所當然,他搖頭道:“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蹦上屋頂了,心情好的時候能添上十幾碗飯,我說呢我在西辭鎮那般變戲法的本領卻還是一貧如洗……你全吃了。”他說着就唏噓不已,轉頭又叫天啓備了飯,我開開心心地大快朵頤,接着向師傅告別。

我們帶着一個小跟班轟轟烈烈地踏上了前往朱雀國京城的路。

而臨走前師傅給我遞了一紙文書道:“現在朱雀國早已被占,你用這個才可進入國界。”把文書揣好塞進空間囊,白鳳翎,我,天啓,三人行,必有逗比……啊不是,三人行,必有話題,我們一路聊得歡暢,不覺已經到了朱雀國外圍。

進入朱雀國白鳳翎便和我分離了,據她所言,白家分散開勢力是有我師傅授意的,但當時她還不明白為什麽,她父親就忙不疊聽從了師傅的話分散了勢力,如今看來分散開勢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我們在一個邊關小鎮分開,我淚眼婆娑把天啓惡心地不忍再看我,白家其中一個重要據點就是在這裏,我收拾收拾心情和天啓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同樣是去往京城,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心沉甸甸的,塞滿了愛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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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潛入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和天啓兩個人并排走着,師傅還是很厲害的,和平占領了那些城鎮,我看見他們的生活也并無異常只是多了些戰争的談資。

想起了天玲珑來我便裝作随意一問,天啓面色古怪地看着我:“天玲珑在朱雀國前線……你要去見嗎?這樣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我低頭端詳了一下自己這幅尊容不由得悲傷哭泣起來。

天啓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我是個游方藝人專門變戲法的,特意找了一身這麽花花綠綠的破布衫給我罩着乍一看好像叫花子實際上卻是個搞文藝的人。

而我的女裝也去死了我現在也學了當初的白鳳翎把頭發松松垮垮绾在身後。這張臉是沒辦法扭曲的,天啓順手摸了一把爐灰給我抹在臉上。

他權當是我的助手跟着我一起變戲法的。

好不容易萬水千山都踏過了一路浩浩蕩蕩終于是到了京城。

京城外圍是封鎖線,天岚宗的兵力就在那裏駐守,不過也算不上是士兵,是一群修道之人罷了乍一看也是很有威懾力的,實際上也是非常厲害的不然怎麽能這麽快就撞到京城來交涉呢?我要通過封鎖線自然是容易得很,有那紙文書自然是一切好辦。

長公主府宅近在眼前但是如何潛入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前幾日我毫無頭緒只得一直帶着天啓在長公主府宅附近表演一些簡單戲法,比如什麽小碗扣球這種我六歲就會的東西,然後換來幾個銅板和天啓凄凄慘慘戚戚地蹲在牆角啃饅頭。

空間囊裏準備的吃食一路上吃得也差不多了不然我也無法淪落到這種境地。想起小時候和師傅一起蹲在犄角旮旯兒啃饅頭的時候我說:“我想吃肉。”

“很貴。”師傅把饅頭一分兩半又遞給我,當時我還感動地以為師傅寧可餓肚子也要給我吃,後來才知道他早已辟谷,不吃也行……我是在十三歲的時候辟谷的,但我沒告訴師傅我還是狠狠吃……故此師傅才說:“誰拐了你我也不擔心,你會吃光他們的飯。”

只是那時候我還是跟着師傅禮讓許久才緩緩接過饅頭來吃:“師傅我以後想要養豬。”

“養豬做什麽?”

“會有很多肉吃了。吃不了就可以去賣,可以賺很多銀子。”當時我狼吞虎咽完全是一時興起,誰知道這個理想一直持續到現在。

若是現在有人問我還想不想養豬做富賈了,我定然是回答想的。

天啓看着我一邊吃一邊掉眼淚還以為我是吃不下這種苦,急忙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吃也好的,我身上還有些玉佩,拿去賣了可以請你吃好的。”

我搖了搖頭:“只是想起傷心事了。”

天啓不語,我看着他年輕的臉一瞬間又想起了師傅。

他也坐在我身旁啃着饅頭,我倆倚在長公主府的外圍牆旁邊吊兒郎當不知如何是好,我一擡眼看見圍牆四周并無人看守,一時間腦袋靈光一現,攥着天啓的袖子道:“我跳牆進去怎樣?”

“你會被當作刺客抓起來的。”他搖了搖頭以為我是說了句戲言,低頭繼續咬了幾口饅頭又驀地一擡頭:“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我鄭重點了點頭,他倒吸一口冷氣:“別鬧了祖宗……你真的會被當作刺客抓起來的。”

“那你說怎麽辦?”

“……當作丫鬟混進去?”他思來想去又看見我現在的模樣:“啊不行不行,你這模樣一看就是女響馬。”

“這樣好了……”我高興地拍着他的肩膀,他詫異地看着我,我胸有成竹道:“我跳進去然後假裝偶遇長公主然後劫持——”

“停停停!”話還沒說完就被天啓打斷:“你這主意……你去送死的吧!”

“我就不信那群人能攔住我。”

“長公主既然有法子讓盜聖都忌憚不敢動手,你妄自動手又算什麽?”他翻了翻白眼,我也愣了一下:“那你說怎麽辦?”

“這樣好了……我們當作是朱雀國外圍那些城鎮逃荒來的兄妹,我把你賣進長公主府邸。你看如何?”

“好……那怎麽賣?擱門口號啕大哭?”我端詳着天啓好看的眉眼:“你怎麽看也不像難民,說不定長公主瞅見你長得眉清目秀拉你做——唔……唔……”這厮捂着我的嘴不讓我說話,眼神示意我看向大門,我瞧了一瞧不由得暗嘆機會來了。

一個華服女人正好在一群人簇擁下走向轎子……而師傅給我看過畫像,多半就是長公主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說時遲那時快,天啓比我腦子快多了,順勢把我往前一推號啕大哭:“妹子啊……哥哥對不住你……這世道哥哥也沒法兒養活你啊……”

“啊……”我大腦還在當機,看見天啓擠眉弄眼的我也恍然大悟,捂着臉痛哭還故意放高了聲音道:“哥哥你若是把我賣到長公主府上……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怎麽辦啊……”

其實我們兩個這種方法若是能把長公主吸引過來那就怪了,巧的是這時候正好有個不長眼的下人看見我倆這般號哭覺得有礙市容,過來踹了我們幾腳道:“長公主府前豈容你們這等放肆!”

我心裏對着人膩煩得很,但還是反手抱住他的腳哭道:“這位爺,我也是沒辦法了,戰事一打起來我和哥哥心中害怕得緊,逃亡前來京城,本是指望變戲法可得些飯食,如今看來也是沒有活路啊……”

他一腳踹開我把我摔在一旁,狠狠唾了幾口唾沫剛想說什麽,就聽得有一個女聲道:“何人在此喧嘩?”我淚眼婆娑地擡眼一瞧,嘿,長公主木着臉就那麽看着我……

我急忙跪在她腳前一五一十地說道:“民女名叫花溯,那是我哥哥花啓,我們從邊緣無名小鎮逃亡前來……實在是沒活路了才在這裏祈求長公主垂憐能收民女做個粗使丫頭給口飯吃,民女就感激不盡了。”

一旁的天啓聽見我給他安了一個花啓的名字也不由得面色古怪,但也還是演得有模有樣跪下:“長公主明鑒,小人也确實是沒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你去帶着這兩人進去,看看哪裏有些活計差派他們去做便是。”長公主顧玥兒只是低頭瞧了我一眼便轉身袅袅而去,先前還踹我那人撇撇嘴:“走吧,跟着我。”

我忙不疊地爬起來跟着他從側門進入了府裏。

側門幽深一片旁邊錯落有致有些花草繁茂,桃花枝鑽出來撫弄我的臉略略有些疼,一路走到一間小房見過一個老婆婆,登記了一下便離去了,老婆婆看着我和天啓,捏了捏我的臉又捏了捏天啓的肩膀:“兩人都瘦弱得緊……”

“勞煩婆婆給些差事……”

“喏,這個丫頭麽你便每日洗衣裳便可,去那邊,我一會兒領着你,這個小子嘛……你是叫花啓是吧……花啓……你去廚房搭把手便是,瞧你這身子骨也幹不了重活……”

我心下暗笑,若是你知道你說的這個身子骨很弱的人是天岚宗年輕一代的優秀弟子不知道你會做何感想。

“是。”我二人識趣地答道,老婆子指着外邊:“右拐,再穿過一條走廊便是廚房,你自己去吧!”

天啓轉身離開,我跟着老太婆走着,她瞪着渾濁的眼睛看了我很長時間,才笑道:“這等标致的人兒該進那些有老爺的府邸上,說不定還能當個主子……”

我被說得面頰羞紅,她的意思可不就是覺得我是當小妾的好材料麽……

我可不做小妾,我可是要娶媳婦兒的人……心下嘿嘿想着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面前是一個小小的院落,院中橫架着許多木梁,上面晾着衣服,院子中間有女子們低頭狠狠搓着衣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而許多沒洗的衣服就在一旁的小棚子裏堆着,乍一看沒有些名貴的衣服都是些下人的衣服……

這樣洗到什麽時候才能打探到消息……但是又不能貿然行動……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又是不知道敵人底細自己便私自行動了。

暗自嘆息一聲,老婆子對一個女子道:“這是花溯,新來的。”

那女子熱情地拉過我的手:“妹妹既然來了就是自己人,日後也多多照拂着……”

我也擠出笑容跟她膩歪,老婆子走了之後她瞬間變了一副臉比翻書都快:“花溯是吧,那邊那堆衣服就是你今天的任務,洗不完不準進來,哦對,這裏睡的都是大通鋪,別想着大半夜進來叨擾我們安睡。你的盆子在那裏——”她指着角落裏一堆木盆對我道:“記得啊,洗不完不許進來。”

我也沒跟她一般見識,看了看她指着的那堆衣服,就是小棚子裏全部的衣服,我乍一看好家夥,堆起來比我都高了,而且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今日若是能洗完才是有鬼了,看來這家夥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來着……我冷冷笑了一笑,拿了一個木盆随便往院子裏的空地一放,把衣服抱在一旁,打了水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地搓着,既然都洗不完了我着急什麽,洗完說不定又有什麽見鬼的任務了……

晚上不進去就不進去……我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和衣服作鬥争,轉眼到了吃飯時間,飯食豐富得很,但是先前的那個女人一直盯着我:“沒洗完不許吃飯。”

于是我只是坐在地上搓着衣服,面前突然多了一雙手,上面端着一碗米飯還摞着很高的菜:“給,餓了吧!先吃吧!”我擡眼一看,是個清秀女子,穿着和那些人一模一樣的制式衣服,我也不客氣,接過飯來狼吞虎咽一氣,才想起道謝。

“謝謝。”我含糊不清地說道,她笑道:“不必客氣,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見你也是可憐人,不吃飯如何使得?”

“謝謝。”我只知道說謝謝了,她笑了笑沒有多說話,我也樂得逍遙自在,吃完飯碗筷被收走,先前那女子還是瞪着我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我低頭洗衣服,而轉眼間就聽見她們似乎是在教訓一個人。

“叫你給那丫頭端飯!”

“不給她點兒教訓她怎麽會尊敬咱!你個蠢貨!”

一群人似乎是在拳打腳踢,而我清楚聽見被打那人的聲音是先前給我端飯的那女子的,我聽覺靈敏得很,一時間有些氣不過,甩了甩手上的水,走進屋子,果然是大通鋪,上面擺着些鋪蓋卷兒,五花八門但大多打着補丁,不過女兒家心思細膩,補丁上也繡着花兒什麽的,我看見一群人圍着一個女子暴打,當即祭出來七枚骰子順勢打過去,牽引着把這群丫頭片子都打開,露出一個女子咬牙蜷縮在牆角,我讓骰子懸浮在我身前,那群丫頭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似的驚叫一聲就想跑,我轉手提氣吸住了門,她們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門只得號啕大哭又呼救。

“叫喚什麽,我又不殺你們。”我撫了撫那七枚骰子,總是用它們來做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我有些過意不去啊……收回骰子特意飛出一把刀來:“再叫喚我就用你們來試驗試驗這刀鋒利不鋒利……”

她們登時鴉雀無聲……緊接着之前叫我不洗完衣服不要吃飯那女子戰戰兢兢地站出來:“你……你究竟是誰?混入公主府上做什麽?”

“只是游方藝人會些保命之術,看見你們欺負幫我的人心下很生氣,就動手了而已。”我故意笑得雲淡風輕,扶起被打的女子,她看了看我又偏過臉去,掙紮開來走到了那邊那群女子的陣營。

我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是那個沒腦子的不讓吃飯女道:“你今日動手之事,不出明日就會傳遍整個府,到時候就等着把你踹出去吧!”

“若你們都死了……也就沒人知道了。”我低頭笑道,但這話只是吓唬人的,若她們都死了就我沒死那情況更嚴重……

她們也是愣了一愣都哆嗦起來不敢說話,其實這問題也很簡單嘛我明明什麽都沒想幹是她們非要叫喚幾聲,把事情弄大了我才出言威脅的。

我聳了聳肩:“你們睡吧,我去洗衣服。”說着拉開門出去了,留下她們愣愣地對視。

作者有話要說:

☆、願者上鈎

事情果真是真的到了全府的耳中,就連平常出去買菜那丫頭看見我也是瞪大眼睛然後趕快跑路。

仿佛我變成兇神惡煞一樣,這種感覺真的是十分十分難過……

而在第二天下午我圖謀不軌進長公主府這種消息就已經傳到了顧玥兒的耳朵裏。

現在她在我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花溯是嗎?”

“是……”

“你進我府上究竟有何目的……”

“我并沒什麽目的……只是吃口飯而已。”開玩笑,我怎麽知道我有什麽目的,進來的時候我是按照細作的身份進來的但實際上我只是去打探師傅的舊情人在哪裏關着而已,要不是因為你長公主太過厲害當初就把那人鎖上,我來你這裏做什麽。

師傅的情人究竟是什麽樣……我一直猜想應該是像陸堯歌先前那種溫婉漂亮最後又很強大的那種女子……(雖然事後知道是個男子我驚得差點兒把舌頭咬下去但現在我還是很好奇)

“那你……身手不錯……把洗衣房的姑娘們吓得花容失色……是你吧!”她微微一笑,我這才仔細看清了她的臉,不像白鳳翎那般清冷也不似陸堯歌那般溫婉好看也不像花雨那樣清秀可人,她的臉透着一股邪氣,卻是甚為好看,她的年紀同師傅一般,雖然已經不算年輕但是味道十足,她嘴角微挑:“現在蘇子枭那厮打過來,情勢也不同往常,我也不能小觑了你……說,你是派來做什麽的!”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真的摸清楚了我的底細,我卻咬死了一口道:“我不是……”

“哦?拖出去打!”她俏臉一寒,拂袖轉身,一群人把我拖在院子裏丢到長凳上,幾個彪壯漢子抄起木棍來,我愣了一愣,接着屁股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灼燙疼痛,他們狠狠地用板子打着我的屁股,我又不敢用內功抵禦怕被瞧見端倪,心裏只是不斷催眠自己日後要和師傅讨回這筆帳來我要養豬養很多豬……

很多豬很多豬很多豬……

我昏昏沉沉地催眠自己,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人已經停了手:“公主,打了八十大板,還打麽?”

“哦?都八十板了……打死人怎麽辦?”她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笑意,詭異猶如罂粟花,致命吸引。

“很多豬很多豬很多豬……”我如此無意識地嚷嚷,她揪了我的頭發強迫我和她對視,我清醒過來。

擡起眼皮:“我不是……細作……”

“繼續打。”她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瞧着她的指甲略微發呆,她的指甲剪得整齊,上面塗了一層蔻丹紅。手指潔白細膩,不過隐約看得見手心的薄繭。

那些人應聲抄起板子來對我的屁股又是狠狠揍了下去,我倒吸幾口冷氣,眼淚不争氣地嘩嘩嘩地掉下來。

打了将近二十板子,顧玥兒這女人才不緊不慢地吆喝一聲:“都散了吧!”

那些人退去之後她躬下身子擡了擡我的頭:“喲,還活着。”

“我不是……細作。”我上氣不接下氣,沒有用內功護着屁股我已經完全不能動了,現在就算是天啓過來也能輕易把我殺掉。哦對了,她為什麽只打了我來,沒有動天啓……難道天啓早已遇害?

她仿佛是看透我心中所想,冷笑一聲道:“你那個哥哥我早已攆出府了,你不覺得你們的伎倆十分幼稚麽?”

“我不是……細作。”說着說着眼淚就嘩嘩的掉,我想起了師傅的面容,他的心上人還在受苦,我為了師傅這點兒苦算得了什麽呢,只是我太笨了從來都只是給他惹麻煩……還有白鳳翎,她若是知道我空有一身本領還被人打成這樣,她會不會心疼?

胸前的吊墜還寂然呆着,它放不進空間囊去,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空間,只是裏面容納了一顆心髒,火熱火熱的心髒。

“別想用這個打動我。”顧玥兒低頭給我捋了捋頭發,然後目光露出驚豔之色不過轉身即逝,她笑道:“窮苦人家的手哪有你那般精細的。”

問題出在這裏嗎?她的觀察也真是夠細的。

我別着頭大口喘了幾下氣:“變戲法的,若是手太過粗糙,變不出來什麽好的。”

“哦?你還當自己是變戲法的?”她果然沒被我随口編了一句的謊話動搖一下,我掙紮着爬起來,屁股上的疼痛讓我幾欲暈倒,我跪坐在長凳上,然後手指一翻冒出了一塊花手帕,又抖落幾下掉出幾只小球,捏了小球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攥在手裏,用帕子蓋上,另一只手立即抖落開帕子,那只手的小球已經不見了,我吸着冷氣忍着疼,然後把手帕折了折蜷在掌心,複又攤開手帕,圖案早已消失只剩下了單純的白色。

她上下打量我一下:“怎麽做的?”

“知道了就不好玩了。”雖然是這麽說,我還是規規矩矩地翻出袖子給她看了暗藏的那些變戲法的小東西,她這才愣了愣:“果然看了底細就不好玩了。”

“公主若是沒有事,小的這就回去了。”我緩緩地爬下長凳,屁股都不敢蹭一下凳子,生疼生疼的,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疼痛,尖銳直到骨髓。

誰能知道這時候顧玥兒卻拉住了我:“就在這裏吧,以後就不用去洗衣服了。”

我無力地擡眼看了看她:“我不是細作……”

“我現在也想要相信你不是細作了,不過我還得監視着你,你就在這兒呆着吧,我找禦醫來給你看傷。”

“公主能收留我我就很感激了,方才戲法也不過是證明清白而已……公主何必為我操心。”我掙紮開她的手,她冷笑一聲:“心裏有鬼?”

“……”我只得放棄掙紮任由她拉着,她笑了笑:“聽着妮子,若你騙我我便要你萬劫不複。”

“我能騙公主什麽呢?”嘴角抽搐着,屁股越來越疼,她的臉也越來越模糊,最終眼前黑了起來,我終于昏過去。

只是隐約聽見顧玥兒說:“願者上鈎……”

願者上鈎……?她是說我是上鈎的魚兒嗎?她究竟在說什麽……我好奇得很,卻難以抑制自己千斤重的眼皮,阖了眼睡去。

醒來之後只看見我躺在一張很大很大的床上面,錦被裹身,屁股上的疼痛已經好多了,伸手還摸了一摸發現竟然愈合了!怎麽能這麽快!

一轉頭就看見一張邪魅的臉對着我,不過她是合着眼睛的而我把眼睛瞪得特別大……等等……我這是在顧玥兒床上嗎?

我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臉,被自己掐得疼了才又回過頭去瞧了瞧她,她睡得倒是安詳不過被我這陣勢弄醒了,她迷茫地睜開眼睛看着我:“喲醒啦?”

這不是醒來不醒來的問題好嗎?重點是我的屁股怎麽會這麽快就好?啊不是,重點是為什麽我和她在一張床上?就算這……等等,這不會真是她的床吧……她把我丢上來做什麽我髒兮兮的……

低頭一瞧我更是駭得面無人色,裏衣外衣都被換了個幹淨,身上已經幹幹淨淨還散發着不知名的香氣,身上只是松垮裹着一件袍子低頭都能看見胸……部……

我被做了什麽?難道在我暈倒這段時間裏這個顧玥兒把我的傷弄好了然後把我衣服咔嚓撕掉然後丢進水裏洗刷洗刷再給我穿上袍子丢上床……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發生了什麽!?我愣了好久,腦袋始終都卡在那裏轉不過彎來,顧玥兒這才撐起身子來迷迷糊糊看我:“還早呢,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這麽溫柔的語氣又是怎麽一回事?等等……她穿得怎麽跟我差不多也是一件裏衣松垮披在身上隐約可見春光乍洩。

我們……我們發生了什麽?哦不不不衣服還是好的而且我昏迷我相信這女人沒有奸屍的癖好……而且,而且我還不覺得這女人有喜歡女人的嗜好。

“……公……公主……發……發生了什麽事?”我抱了被子蜷縮在角落看着她發傻,她揉了揉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哦你說這個啊……你昏迷不醒我叫禦醫給你治好了,你愈合能力也太好了才一天就完全看不出來痕跡……然後看着你身上髒兮兮的我就給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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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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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