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可殺人

[因為戰士所穿發響的軍靴,和染滿血跡的戰袍,都要被焚毀,作為火的燃料。]

那是一座小教堂,或者是其他類似的場所,由于周遭的環境太過昏暗,所以不能清晰的判斷那到底是什麽地方。

不過建築物盡頭的白牆前面伫立着一座十字架,上頭釘着頭戴荊棘王冠的耶稣,除此之外,目力可及之處沒有祭桌、用來舉行各種儀式所用的銀質器皿、或者是教堂裏常見的那種白蠟燭。那個有着蓬松的棕色頭發的年輕人跪在地上,穿着長白衣一類的白袍,不确定他在那件寬松的白色長袍下面穿了什麽,總之他貼在冷冰冰的石頭地面上的腿和腳是赤裸的。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可以看見他的腿上綁着一條由金屬環連接成的帶子,那些金屬絲上面有着尖銳的倒刺,在他站起來、挪動自己的雙腿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細細的血跡沿着金屬絲的邊緣往下淌。

——然後亞瑟·克萊普點擊了暫停。

這個因為像素不佳而有些模糊的白色身影在會議室的投影屏上定格了,現在這個畫面效果還是技術部門複原之後的成果,之前在網絡上流傳的那段影像畫質比這個還糟糕。

“好,”科爾森先生幹巴巴地說,“雖然我覺得讓你們通過這樣的方式了解你們未來一段時間的目标人物不是什麽好主意,但是他在網上的視頻資料的确不多。”

“這個視頻後面還有不少內容,”亞瑟說道,他的手指神經質地輕輕拍打電腦的鍵盤,發出一連串噠噠的聲音,“簡而言之就是:有個看上去就十七八歲的男孩走上前去向他傾訴自己的苦惱——由技術部門複原之後也聽不太清楚到底是在說什麽,但是總之是關于他對一個女孩的欲望之類的——然後他勸誡了那個男孩幾句,順便賜給他一條藤鞭。”

“抱歉?”克萊曼婷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尖銳,她的鼻子都皺起來了,“我以為他們讨論的是青春期少年的正常煩惱?”

“這對我們了解這位保羅·阿德裏安先生真有幫助啊。”懷特海德·蘭斯頓刻薄地說。

“不管怎麽說,就是因為不知道誰偷拍了這段視頻傳到了網上,才導致網民們質疑這個教派有些過激的。”亞瑟補充,語氣不太好,可能是從懷特海德的措辭裏感受到了對方對他收集信息能力的一種鄙夷,“當時安全局派了專員去調查這個事情,但是根據事後提交的報告,專員們指出教派內部異常團結,而這些自虐行為看上去是‘完全自願’的。”

“當然啦,如果你們說之前那些調查專員的卷宗的話——”他們聽見加蘭在會議室門外說道,她用肩膀把門撞開了,手裏抱着一大摞牛皮紙的文件袋。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語氣聽着不是很令人愉快,她用鞋跟把門帶上,然後把手裏那堆東西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不如說摔在了弗羅拉大主教希利亞德·拉米雷斯的面前——騰起了一大股煙塵。

拉米雷斯低頭看了一眼,那些文件袋上面都貼着封條,第一個文件袋上面寫着“特別顧問G·摩根斯特恩關于T-1068事件的報告”,上面還蓋着一個寫有“絕密”字樣的印章,看邊上的落款,應該是兩年之前的事情了;剩下的文件袋上的封條格式也都差不多,只不過每一份上特別顧問的人名都是不一樣的。拉米雷斯看了坐在桌子對面的科爾森先生一眼,這位繃着臉的行動部主管向他點了點頭。

于是他把那個封條給拆開了,與此同時,加蘭面無表情地坐進了桌子側面的一張空椅子。從蘭斯頓帶着他們的新顧問回來以後她的情緒好像就不太對,以往就算是她不喜歡蘭斯頓,好像也沒有這樣表現出來過,搞得克萊曼婷多看了她好幾眼。

“雖然聽上去可能令人吃驚,但是‘完全自願’的自虐行為也并沒有那麽奇怪,”拉米雷斯低着頭說,用指尖把封條挑開了,“有些宗教團體認為肉體上的痛苦可以令他們抛棄欲望、使他們更接近神——你們也知道,耶稣被釘在十字架上備受折磨的死去,有些信徒也認為這樣的行為是他們願意向上帝獻身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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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曼婷忍不住問道:“就連梵蒂岡方面也認為……?”

“上一個主張肉體苦修的私人團體已經被若望保祿二世批準成為教會的自治性團體了,即便這種決定在教會內部也有很多争議吧。”拉米雷斯一邊把那一沓文件從袋子裏倒出來一邊說道,“當然,這些争議于現在而言也沒有什麽讨論的必要,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們的意思的話,現在你們最主要的任務是調查這個團體內部到底有沒有存在什麽違法行為?”

老實說,克萊曼婷感覺到有些驚訝:去年聖誕節她跟那些靈職議員打交道的時候留下了無可磨滅的心累印象,她總覺得那些人都是一群滿嘴鬼話的老古董,而面對現在這種事情,作為教省大主教的拉米雷斯似乎也應該回絕才對:倘若真的如他所言,聖殿聖徒團只不過是一個有些激進的教徒團體,事情萬一被披露出去,似乎也對他的名聲不利。

但是拉米雷斯只是從第一份報告裏抽出幾頁來推到了桌子中間,克萊曼婷把那幾張紙拉到面前來,發現那是記錄之前聖殿聖徒會信徒基本信息的幾頁——當初參與聖殿聖徒會相關的調查、為他們提供這份報告的特別顧問G·摩根斯特恩小姐并沒有成功地進入聖殿聖徒會內部,而是通過調查它的大量信徒出具了這份報告。

他的聲音非常平淡,聽不出什麽複雜的感情來。他說:“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調查他們的話,當然是從內部去了解比較合适。”

會議結束後拉米雷斯留在了行動部主管的辦公室裏,按照對方的意思,“為了保證合作的順利進行”,他得跟法律部門簽一系列的保密協議。

在這次會議上他大體了解了這個行動的內容,并且從自己的角度給出了建議——從後來那位克萊曼婷小姐臉上的表情來看,或許他們覺得那個建議有些難以實施。拉米雷斯或許承認他們說得沒錯,但是他現在的思緒卻并不放在這裏:主要是,他沒想過會在這裏碰見莫德·加蘭。

當然了,他知道加蘭為這個機構工作,但是也僅此而已了,這份工作顯然比她之前在軍隊的那份工作保密性更強,拉米雷斯甚至不知道她被軍隊除名之後是怎麽找到這樣一份工作的。有的時候,他會不情願地承認,他們兩個的交流在加蘭過了十八歲之後就變得極少了,有時他會向自己坦誠自己并不原因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更多時候只能告訴自己,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也從未找到出路——陳列在教堂裏的那些石像從未向他指出過一條明路,那位應當存在的神也并不能告訴他如何應對這樣的考驗。加蘭往往同夜色一起降臨,現在卻又以這種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現在了白天的光芒之中。既然他沒有拒絕安全局當年邀請,就意味着他們總得共事一段時間了。

也就是這一刻,門打開了。

加蘭站在門口,百葉窗的縫隙在她的面孔上投下了一條長長的光斑,讓她的皮膚顯得白得有些發光。她還是皺着眉頭,臉上沒有那種常見的笑意了。

她的第一句話是:“你幹嘛要來?況且還是懷特海德去找你的,他長得像是個好人嗎?”

拉米雷斯:“……”

平心而論,懷特海德長得有點像即将免費的仿生人或者要搞大屠殺的反社會殺手。這甚至不是他臉上的傷疤或者那只玻璃假眼造成的,這個人就是有一種氣質,讓你看着他就想動筆寫遺囑。

“你好像對這件事很不高興?”拉米雷斯忍不住問,主要是加蘭全程完全無意掩飾自己的不高興,她現在抱着雙臂站在門口,露出一種好像想要出門打人的表情來。

“因為不幸的是,我的部門主管的思維就是這麽奇詭,在涉及到宗教團體的案件上,他竟然能想出把一個樞機主教扯進事件這麽離奇的計劃來。”加蘭冷哼了一聲,“主教大人,我勸您離這種事情稍微遠一些,在他們來找你簽保密協議之前先跑路比較好。萬一我們真的把這個組織一網打盡,搞不好記者們還要去采訪您,問您梵蒂岡方面對此有什麽看法,到時候您想對他們說什麽?”

“莫德……”拉米雷斯開始說,他這次真的沒太跟上加蘭的思路。

他沒說完,因為加蘭大步走上前來,在他面前站住了,這個距離十分嚴重地入侵了兩個關系正常的人之間的私人空間,雖然他倆的關系實在不能用“正常”這個詞來形容。加蘭還是皺着眉頭,她似乎在仔細地打量拉米雷斯,似乎指望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一樣。在拉米雷斯稍微後退、拉開距離之前,她忽然伸出一只手去,按住了主教的肩膀。

然後猝不及防地,她踮起腳親了他的嘴唇一下。

拉米雷斯完全愣住了。

“我只能事先警告一下,”她說,“按照您的建議,顯然是排一個人打入聖殿聖徒會內部,才能把他們在搞什麽鬼研究清楚。所以,我的主管會派一個人,帶着全套的竊聽設備和針孔攝像頭進入他們的社團,接近那位阿德裏安先生,而您呢,作為我們的顧問,需要在這位探員幹這一切的時候待在總部看着,以便給我們提供精确的建議——而我并不能保證您會看見什麽,因為我沒搞錯的話,我的長官八成想要派我去。”

“什麽?”拉米雷斯的聲音微微地提高了一點。

“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給我這種人一份工作,我就是用來做這個的。”加蘭啧了一聲,她挑了一下嘴角,但是看上去沒在笑,“而您呢,大概并不是特別了解這個部門,也并不是特別了解我。”

這話好像并不是加蘭第一次說了——曾經某一次,當拉米雷斯委婉地勸加蘭離開他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說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又一次被推開了。基本上就在同一刻,加蘭很平靜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

“莫德,該去做今天的訓練了。”這次站在門口的是行動部主管本人,科爾森先生的聲音非常平靜,好像對加蘭忽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并不吃驚,“主教大人,請跟我來,法律部的同事們已經在等了。”

//兩年之前,三月。

溫斯洛是霍克斯頓最北端的城市,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響,這個沿海城市冬天的氣溫倒不是很低,夏天也很涼爽,此時的氣溫還在零度上下徘徊。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溫斯洛市城郊的軍事醫院門口,從後座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如果周圍有關心宗教新聞的人,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今年二月二十二日梵蒂岡的建立聖伯多祿宗座節上由教宗公布的新任樞機主教名單上面,這可在霍克斯頓國內引發了一輪媒體狂歡,大部分媒體打出的是“幾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紅衣主教!”這樣奪人眼球的标題,還有些報紙一直在糾結于以“聖跡”為由選拔樞機主教到底有沒有現實依據。

一星期之後,教皇本篤十六就乘坐直升機離開了梵蒂岡,成為六百年來退位的首位教皇,希利亞德·拉米雷斯也就成為了由他冊封的最後一位樞機主教。這位主教随即就參加了梵蒂岡秘密會議,并于三月十四日淩晨與其他紅衣主教一起投票選舉出了天主教第二百六十六任教皇:方濟各。

按說,這位先生現在正應該在弗羅拉的總主教座堂中,而不是出現在溫斯洛市的一片荒地裏面。這個問題暫時沒人能夠解答,而希利亞德·拉米雷斯跟着司機——一位看肩章職級不低的軍官——一起走進醫院。

除了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兒,這家醫院的走廊上幾乎空無一人,連急匆匆跑來跑去的護士都沒有,安靜得幾乎有點吓人。他們乘電梯上三樓之後,開始能在走廊裏看見端着槍巡視的士兵,這些人在他們身上投注了冷冰冰的審視目光。

走廊盡頭站着一個高挑的男人,那個男人留着一頭怎麽看都絕對不符合軍隊的儀容規定的長發,這些淡金色的發絲在腦後整整齊齊地束成一束,讓他看着好像并不是個軍人,而是要出門拍電影。

但是,拉米雷斯注意到他的發尾上沾滿了已經凝固的血跡,等他轉過來之後,就會看他的顴骨下面有一個很吓人的青紫色淤青,一只手嚴嚴實實地打着石膏。他穿了一件軍綠色的T恤,看上去像是會套在作戰服裏面穿的那種,衣襟上滿是幹涸的血跡。

以及,他靠着的是重症監護室的窗戶玻璃。

“您好,主教大人,終于見到真人了。”這位軍官說道,向着拉米雷斯伸出手,“我是陸軍特種突擊隊第七支隊的莫爾利斯塔·梅斯菲爾德中校。”

當時拉米雷斯才剛剛到聖若翰洗者大教堂任職沒幾天,甚至沒有意識到眼前這位軍官和他在教堂裏的那位助祭的姓氏一樣、長得也有點像。

他以為莫爾利斯塔是要跟他握手——他注意到這個人的手掌上也有血跡,掌心裏有一道長長的刀口,被縫線潦草地縫合了,就這麽猙獰地袒露着——但是沒有,這個人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的手指,然後彎腰吻了他手指上的權戒一下。

然後他的手立刻松開了,這位中校的臉上挂着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他繼續跟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說:“按理說,在這種時候把您這種新聞人物帶到這裏來不太好……但是我也是按規則辦事:要知道,我最能幹的屬下好像是把您填成她的保險受益人了。”

當時,拉米雷斯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見過莫德·加蘭了,所以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麽。他說:“什麽——?”

然後他的心頭浮現出了一種可怕的猜想,這讓他的心頭冷了起來,如同一瞬間被什麽銳利的東西洞穿。

莫爾利斯塔向着重症監護室的方向揚了一下下巴,照在玻璃上的明晃晃的陽光晃得人看不清裏面的情況。莫爾利斯塔保持着微笑,平穩地說:“而且,按照她加入第七支隊之前填的那些協議書,好像只有您才有權利決定拔不拔她的呼吸機。”//

“莫德好像很不願意讓您參與這個任務。“科爾森先生說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隔着訓練室的單面玻璃看着裏面的場景:克萊曼婷在靶場那邊,距離更遠、隔着更多道門。而在近處,加蘭正踩在格鬥墊上,她身上顯然只穿了……一條質地相當柔軟的長褲和工字背心,至少能看見的部分是這樣的。

在她把自己的頭發盤起來的當口,懷特海德·蘭斯頓站在了她的對面。

拉米雷斯也只能認命地看着那個方向,剛剛,他簽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保密協議和聲明書,就為了确保他不會一出門就把這個組織買了。還是說,這是國家安全局下屬的一個“大部分人都不能确定真實存在”的部門,就好像電影裏的007或者IMF之類的,要不是拉米雷斯是上議院的靈職議員,他可能也一點風聲也聽不到。

他隔着那面冷冰冰的單面玻璃,光潔的平面把他的影子倒映在其上——黑襯衫和羅馬領,神職人員們平日常見的配置。在他的影子之下,那女孩正和自己的對手扭打在一起,她比蘭斯頓矮不少,但是看上去更柔軟也更靈活,他看見對方被蘭斯頓壓倒在格鬥墊上的時刻兇狠地用手肘猛擊對方的腹部,直到利落地從他的下方掙脫出來,用臂彎卡住對方的脖子。

他就會意識到,他在觀看他從未見過的、屬于莫德·加蘭的一面——總是他的确曾經在對方不願意回寄養家庭的時候收留她,或者把她從街頭灰頭土臉的尋回來,那女孩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往往被卷進什麽相當不正當的鬥毆事件,他都記不得曾經多少次給對方處理面頰上的淤青。

但是這并不相同,如加蘭自己所說,他可能并不真的了解對方。

蘭斯頓一個過肩摔把加蘭甩回了地上,她的背部着地,發出了沉悶的砰的一聲,這下看上去相當重,在周圍圍觀他們訓練的探員有的發出了小聲的驚呼。而愛德華·科爾森如同所有電影裏那種運籌帷幄的大反派一樣把手按在玻璃上,沉聲說:“顯然,她想要保護您的安全。或者,在您眼裏保持她的形象?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神父都是怎麽看待她這種人的?”

拉米雷斯猛然看向他,對方的言辭之間透出了些很不得了的意思,他皺着眉頭說:“先生——”

“當然,作為主管,我得知道我的探員們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秘密,包括跟蹤她的那個聖殿聖徒會的買貨人到底是從哪個地址被抓的之類。”科爾森的聲音很平靜,“您大可放心,幹我們這一行的最擅長保守秘密,而我對她的隐私實在是不怎麽關心。”

與此同時,加蘭在地面上猛地一個翻滾,靈巧地避開了蘭斯頓接下來的攻擊,時間很短暫,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兩個人都沒能從墊子上站起來。加蘭用一邊的手肘撐着身體,一條腿勾住了蘭斯頓的肩膀,借力用一種靈巧得完全可以讓牛頓哭出來的姿勢翻了上去,用腿絞緊了蘭斯頓的脖子。

所有人都很确定如果她願意可以用膝蓋擰斷對方的頸椎,蘭斯頓自己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估計就在窒息的邊緣,用手費力地拍了拍加蘭的膝蓋,對方立刻松開了他,從他身上滑了下來。

拉米雷斯看見她有一縷頭發散了,漆黑的,如巨大的裂痕一般橫過她的面孔,被汗水黏在皮膚上面。科爾森定定地盯着玻璃後面的一點,說:“在這樣的任務上,我們需要一個熟悉宗教的顧問才能保證一切順利進行,我選擇您并不是因為您是最好的選擇,而是因為這樣我們可以縮短走手續的時間;但我真正擔心的是……”

他頓了一下。

“我希望不要因為您而影響她的發揮,”科爾森說,他鬓角的那些頭發在訓練室燈光的照耀下似乎更白了,讓他顯得蒼老了一些,“那會導致悲劇般的後果。”

注:

①多說一句,拉米雷斯被選為樞機主教的時候是三十七歲,這個設定的bug之處幾乎沒有什麽可圓的……舉例說明,2016年方濟各提拔了17位樞機主教,其中四個在八十歲以上,最年輕的四十九歲(報道中還是用“年僅四十九歲”這種措辭來形容的)。

②這個特種部隊的作戰單位組成參考了一下海豹突擊隊,也就是莫爾利斯塔這個支隊下頭一共有兩個排、一個排十六個人的那種配置;我從來搞不清楚軍銜,你們随便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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