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仇敵
[我必由你們中間根除你的神柱,毀壞你的神像;對那不順服的異民,我必在憤怒激憤之下施以報複。]
事情就發生在拉米雷斯準備離開安全局的時候。
他在那裏一路待到晚上——當天下午另有彌撒,所以主日是一周裏最忙碌的時候,只有要舉行拜苦路敬禮的周五下午能與之匹敵。結果加蘭真的被這幫人殷勤地留下過夜,當天的晚飯特別樸實,透着一副農莊裏的居民們自給自足的質樸氣息,而安全局的其他任何一個人都特別擔心這頓飯裏有什麽部分又被下藥了,結果當然導致這頓飯到底食不知味。
最後加蘭終于在天全黑了之後順利地回到了之前霍夫曼先生給她安排的房間。那也沒辦法,大晚上的她還去看了教友的唱詩排練,雖說他們到底是沒有管風琴,但是在這種人人力所能及的事情上聖殿聖徒團的教友們的熱情還是很高,而加蘭實在是不想顯得不合群,只能跟着一起去。
這段時間裏,克萊曼婷和亞瑟在汽車旅館裏吃了據他們描述難吃得慘絕人寰的速食,克萊曼婷甚至表示,如果一輩子只能吃這種東西,她寧可也選去苦修、在大腿上打洞。不知道懷特海德·蘭斯頓吃了什麽東西,可能仿生人不需要吃飯吧。
總之,雖然加蘭自己表示她覺得致幻劑的勁兒已經過去了,但是每個人還是如臨大敵,時刻緊繃着神經讓人疲憊不堪。就在加蘭好不容易躺在了那張被确認沒有攝像頭也沒有竊聽器的床上、拉米雷斯準備回家的時刻,她的通訊忽然又被接通了。
——毫不誇張地說,那聲音落在誰的耳朵裏面,都覺得好像是死神的呢喃,魔鬼的低語。
“莫德,”克萊曼婷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聽她的聲音都覺得她像是來報喪的,“我們這邊發現了點兒問題。”
“請至少告訴我,是因為你們兩個吃了太糟糕的速食以後食物中毒了。”加蘭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地說道。
“完全不是。”亞瑟說,隔着耳機模糊的收音效果,都能聽見他在劈劈啪啪地打字,“你不是往那個什麽什麽霍夫曼的身上裝了個追蹤器嗎?我這邊一直在看着地圖,然後發現他三更半夜地出門了。”
“嗯?”加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已經要移動出農莊了,看上去移動的速度還挺快,可能是乘坐了交通工具。”亞瑟語速很快地說,“你和懷特海德誰想去看一眼?”
其實所有人大概已經知道實際上的答案是什麽了,他們幾個互相都很熟悉,在這樣的任務上的分工彼此之間也很清楚。加蘭在他說完之前已經很麻利地下床穿衣服,等到亞瑟問完的時候,她已經從窗口翻出去了——霍夫曼給她安排的卧室在二層,她像是一只鳥一樣沿着排水管消失在了窗口。
“如果懷特海德去的意思是我要代替他守在水塔頂上,監視那位阿德裏安神父的話,我當然還是選擇去跟蹤霍夫曼啦。”加蘭說道,她幾近無聲地落在了窗外的草地裏面 ,夜色深沉,這個月份的夜晚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涼氣,“畢竟這夠有趣不是嗎?”
與此同時,在弗羅拉市,拉米雷斯收回了幾乎要邁出門的腳步,問道:“為什麽?”
施密特女士下午就已經走了,說是弗羅拉警局的人想找她搞一個講座。現在屋裏只有他和科爾森先生在,後者一把年紀了全靠喝咖啡續命。對方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明明白白地再說:現在您在這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您是可以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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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鑒于他們對那些舊事都心知肚明,可能就不用多言了吧。
“因為上午那個致幻劑——我猜服用後可能會導致瞳孔放大,所以當時我才覺得陽光超級刺眼。”加蘭說,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喘,有可能是在奔跑,“但是我在跟那個霍夫曼對話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他,他完全沒有這個症狀,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他根本沒喝那個葡萄酒,但在場的每一個教徒應該都領聖體了才對……所以合理猜測,他很可能知道那個酒裏有什麽東西。”
這樣一來,這個人就有可能是保羅·阿德裏安身邊親近的知情人,那他這個時候離開農莊就更可疑了。加蘭的确是很希望他是代替被抓的那個倒黴蛋去購買致幻劑的,這樣來個人贓并獲,立馬就可以結案。
……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因為目前的确只有錨幫裏十字查克那幫人在賣那種致幻劑,經由一條千辛萬苦從南美來的走貨路線進入歐洲。現在查克那些人也聯系不上了,聖殿聖徒團應該一時半會還沒找到可以用以替代的致幻劑才對。
“總之懷特海德你留下盯緊阿德裏安,”這個念頭在加蘭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已經把安排不假思索地說出來了,“克萊曼婷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主要是萬一他真要去跟什麽人接頭就麻煩了。”
“收到。”克萊曼婷說道,她神清氣爽地把汽車打着火——終于能離開這個糟糕的汽車旅館了。
“還有懷特海德你得把你的車借我一用——是在我想的那地方嗎?”加蘭繼續問,她已經接近了農莊的一面牆,正是離蘭斯頓埋伏的水塔比較近的那一面。她在離牆幾米處助跑起跳,靈巧地翻過了圍牆,那姿勢足以讓世界上所有跑酷愛好者和《刺客信條》玩家痛哭流涕。
蘭斯頓在通訊裏冷冰冰地說:“你幹嘛老問我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另外,記得還給我之前加滿油。”
而加蘭已經落在了牆的另一邊:牆根的草叢裏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上面蓋着粗糙的防雨布,幾乎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加蘭輕輕地啧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把防雨布扯開了。
然後她愉快地吹了聲口哨。
——一輛寶馬S1000RR摩托的流暢線條暴露在她的面前。
伊萊賈·霍夫曼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爽。
主日後的夜晚一般是他少有的“私人”時間,雖然一般人看來他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到保羅的教會的建設中去,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有自己的私生活的。主日彌撒之後……這個時間,本來他應該實打實地回一趟家,雷打不動地享受自己的夜生活,日子本應該這樣運轉下去,只要保持着極有規律的習慣,生活總不會出什麽大錯。
換言之,對他這一類相當謹慎的人而言,改變自己的習慣真是難受極了。
他現在沿着城際公路驅車一路向北,白亮的車燈刺破茫茫的黑暗,這樣偏僻的路段上,這個時間幾乎沒有什麽人了,交通總比白天順暢很多,他估計着自己在午夜前後就能到達目的地。
他能聽見風拍打在窗戶玻璃上的聲音,天色陰沉,沒有月光或者星星……他的思緒飄向別處了:因為為他“采購”的那個人到現在都再沒有消息,以他一向的經驗來猜測,幹脆認為那個家夥已經死了比較妥當。“十字”查克和他手下的小混混也再沒有在弗羅拉市出現過,雖然弗羅拉警局最近打擊黑幫勢力的力度确實很大,但也沒有大到要讓人跑路的地步。錨幫上層那些老不死的跟失憶了一樣換了個人頂替查克的位置,舊城區的生意還是那麽做着。
這一切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暴雨之前的蛇和燕子都會有那種感覺,微妙而難以解釋。坦白地說,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困難是:致幻劑的存活不足了,合适的代替品很難找,查克貌似的确搭上了從南美到霍克斯頓的那唯一一個走私類似藥物的毒品販子,這樣一來……
新的供給無法補充,保羅對此一無所知,那年輕人滿足于他的布道之後那些人露出的安詳又感動的感覺,那給他力量,恐怕不會比那位從不露面的神給他的力量更少。伊萊賈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那些信徒如果發現了這個農莊之後不能再給他們“那種”安寧,他們到底會怎麽想。
說真的,保羅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人,無論在什麽樣的包裝之下,伊萊賈·霍夫曼自己都很了解這一點。一個凡人能坐的事情總不會太多,不能分開紅海、不能用手杖敲擊石頭就令石頭裏湧出清泉。如今天剛來聽彌撒的那個小姑娘所言,保羅的布道“很感人”,但是那也只是感人罷了——恐怕和聖若翰洗者大教堂裏的那位紅衣主教的布道不會有區別,或者,就他們兩個的年齡和閱歷而言,說不定對方要更勝一籌。
意即,單單“感人”絕對是不夠的,那些人只是想找個心理寄托而已,要不然總不會在受到創傷之後在尋找自己的宗教信仰。或許對那些人來說,這個教派和那個教派并沒有什麽區別,保羅·阿德裏安和希利亞德·拉米雷斯之間也沒有區別:這是伊萊賈最在意的問題,如果一旦保羅不能給他們安寧——
(況且,假設出現了這樣的挫折,保羅不在意也就罷了,但他了解保羅,所以知道那個年輕人相當在意這一點)
說出去像是個天方夜譚,但他确實希望保羅超越他們、戰勝他們,包括拉米雷斯——尤其是拉米雷斯——但這并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在那些事情真的發生之前,他們得向這些經歷悲慘的信徒證明保羅·阿德裏安是對的(也得向那個情緒敏感的年輕人證明他自己确實是對的),對此,伊萊賈心中有個很多年前就醞釀起來的計劃……大概就是從他剛剛認識保羅的那個時候開始。
(或者說,他剛剛“選中”保羅的那個時候開始,這兩個詞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
但是現在應該不是時候才對,近些年保羅雖然一路成長為裏聖殿聖徒團的領袖,并且擴大裏這個團體在國內的知名度,但是相較而言那還是太不夠了……應該再過些年才對。
但他總得顧慮着那個年輕人的情緒,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伊萊賈心中思考着這些問題,從城際公路拐上了去往城區的道路——為了不引起夜間執勤的警察的注意,他保持着不算太快的車速,深夜的大街上一路順暢,等他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如他預料的那樣時間将要接近午夜。
十幾分鐘之內,聖體聖血節就算是徹底過去了,黑暗中,他看見那個教堂哥特式的鐘塔伫立在盤旋的陰雲之下,瞧上去就有點莫名的不祥意味。
這裏是一切開始的地方——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如此。
“他停下了。”亞瑟說,他說這話的時候正貓在克萊曼婷的車子的後座上,一邊緊盯屏幕一邊瘋狂揉自己的頭發——這是這個還沒有拿到持槍許可證的年輕特工在出任務時感到緊張的表現,雖然唯一的後果就是讓他那頭本來就很淩亂的紅色頭發看上去更像是雞窩了。
“我不确定離他有多遠,他停在了哪裏?”加蘭問,她的背景裏全是呼呼的風聲,顯然正往克萊普給她提供的上一個坐标地點前進,由于之前霍夫曼也是不斷前進的,他顯然已經不在之前的地方了。
“一個教堂的街道對面……地址是弗裏敦大街429號。”亞瑟把地圖頁面縮小了一點,調出了其他資料頁,“奇怪,這兒看上去也沒什麽特殊的,應該就只是一個街區的小教堂,呃網絡上說這是國內最小的哥特式教堂之一,1561年就被建立了,但是我不覺得霍夫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他打住了,因為他聽見這個國家的大主教在通訊裏插嘴道:“等一下。”
說起來拉米雷斯為什麽會還在這裏,他難道不是應該已經回去了嗎?
拉米雷斯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不過話說他今天一整天情緒都不太對勁兒,上午加蘭彙報致幻劑的問題的時候這位主教的情緒可真夠激動的。然後他們聽見他說:“那不是……”
“是,是,主教大人。”加蘭懶洋洋地說道,不知怎麽,她聲音裏的某種東西讓克萊普覺得自己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您的判斷沒有錯,我想亞瑟說的就是聖若瑟教堂。”
加蘭把摩托停在了街角的陰影裏面。
亞瑟給她彙報了現在霍夫曼所在的特別精準的位置——感謝安全局的定位裝置和他們飛在天上的那些衛星——他現在應當在聖若瑟教堂大門的正對面,那棟無人居住的建築物的四層,那個位置對于想看見教堂全景的人是個好選擇,但是如果想在高處狙擊誰,那位置選得還不夠好。
加蘭把摩托停在了教堂南側的側門附近,教堂的外牆和拐角完全可以擋住霍夫曼看向這邊的目光,保證她不會被發現。但是同等的,這樣她也看不見對方。但是這個時間段實在是四下無人,菲爾格蘭特的城北經濟不算發達,這個居民區的人們也沒什麽夜生活,街道上鬼影都看不見,如果霍夫曼只在樓上蹲着,那他肯定什麽也做不了。
從經驗上講,這樣看他在這裏等和什麽人接頭等可能性比較大,所以只要控制了出入口、然後讓亞瑟監視他有沒有去其他地方就夠了。
這個時候克萊曼婷他們兩個應該也到了,估計正在尋找适合讓他們監控霍夫曼的地方。
而就在那十幾秒裏,加蘭把摩托在黑影之中停好,摘下了頭盔,回頭的時候看見了那個教堂。
那是一座樣式經典的哥特式教堂,外牆上一排排聖徒雕像、飛扶壁和一座座尖塔都沉浸在無邊的夜色之中。某種意義上,加蘭很熟悉這座教堂,她父母去世之後她一直生活在這個街區,于是她當然應該在這裏領自己的第一次聖餐。
一切理應按照計劃進行,直到——
而拉米雷斯年輕的時候,正是這座教堂的神父把他推薦給了教區主教,讓他在報考神學院之前得以在教堂實習。這個教堂的神父現在大概已經七十多歲了,是個和藹的老爺爺,有着花白的頭發和充滿智慧的藍色眼睛。在十四年前的那個清晨,穿白色連衣裙的莫德·加蘭站在這個教堂的十字架之前,第一次見到了希利亞德·拉米雷斯。
現在她能聽見通訊裏穩定的呼吸聲,于是可以猜測主教通過她衣領上的那個小小的攝像頭,和她一起注視着這個教堂沉浸在夜色中的剪影。這古老的建築物尚且浸沒在與之前的任何一個夜晚相同的黑色之中,但是人的心境恐怕已經大不相同了。
就是在這一刻——在克萊曼婷尚未就位、而加蘭剛剛轉過身的這一時刻,他們聽見了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聲,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
“怎麽回事?!”
實際上,科爾森先生的聲音真的不算是特別慌張,而更近于一個控制狂發現事情的走向忽然脫離了他的控制的時候會發出的那種咆哮,對于行動部的主管來說,這也不算是太失态。
從克萊曼婷他們那個角度可以把這個景象看得很清楚:他們位于教堂的正面,就可以看見整座教堂都震動起來,教堂黑暗的內部有紅光一閃,下一秒教堂正面的整個玫瑰花窗都随着爆炸的氣浪碎裂、彩色玻璃噴濺而出。
然而教堂整體并沒有坍塌,雖然克萊曼婷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但是想來用一顆炸彈摧毀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碎玻璃紛紛落地的聲響中,克萊曼婷勉強擠出來一句:“怎麽——”
大概沒人知道她的後半句會說什麽了,因為他們聽見加蘭說道:“希利亞德。”
整件事情不知道是恐怖在她忽然叫了大主教的教名還是恐怖在之後拉米雷斯的反應。大主教沉默了幾秒鐘不到,然後不知道怎麽就跟加蘭的思維搭上了線——她明明還什麽都沒說——但是他語速很快地開口了,不如說他的聲音裏透着一股氣急敗壞比較妥當。
“你是不是要……”
加蘭沒有回答他,實際上她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從克萊曼婷和亞瑟的角度看不到,但是安全局裏的兩個人能從牆面上的投影清清楚楚地看到,透過教堂側面的長窗,能看見建築物裏面已經隐隐約約透出火光,而加蘭已經義無反顧地向着教堂南側袖廳的側門跑了過去。
注:
①寶馬S1000RR:簡單的說,就是《碟中諜5》裏的那段公路追逐戰裏伊森(阿湯哥飾)騎的那個摩托車,最高時速超過三百公裏,0-100km/h加速2.9秒,據說價格在二十八萬人民幣左右。
(說到貨幣,這個國家應該屬于歐盟)
另:別看懷特海德人模狗樣的(?),他是個騎摩托車聽工業重金屬的主……
②飛扶壁:一種起支撐作用的建築結構,常見于哥特式建築物。位于建築物側面,淩空跨過建築物下層空間,呈半個拱形,頂端連接到建築物頂部肋架券的底端,用于增強牆壁的穩定性。
(注意:一般大型哥特式教堂才會建造飛扶壁,聖若瑟教堂的大小應該還用不上這東西——但是我不管,我就要寫)
③袖廳:哥特式教堂平面一般呈拉丁十字形,十字型的較長的“豎”是用于信徒主日彌撒的長廳,而較短的“豎”則是長廳兩側延伸出來的兩個較小的袖廳,這地方一般會有一個側門。
另:教堂門一般是向西開的,所以在教堂南側的加蘭當然是在側門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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