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伊甸園中

[為人牧者,無處可逃;為羊群領導者,無法脫身。]

懷特海德·蘭斯頓站在那面牆前面。

那些刁鑽的拍攝視角和極為詳細的內容給人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在蘭斯頓仔細看那些內容以後,竟然還在裏面發現了很多弗羅拉大主教年輕的時候的照片,其中一張照片裏他看上去年輕到最多在上高中,這讓蘭斯頓都感覺毛骨悚然起來了。

——霍夫曼已經盯上拉米雷斯多長時間了?他又為了這個人調查到了多久以前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加蘭最後也沒打通那個電話,聽筒裏只傳出嘟嘟的忙音,聽得人心煩意亂,所以她立刻就離開了,而并沒有留下搜查別的房間;只有這麽一次,蘭斯頓感覺她的擔心還是可以理解的。

這個時候,窗外已經能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雪亮的探照燈照着漆黑的海岸,那些黑浪正滾滾地撞上石灘和海礁。他們在教堂裏發現那個德國神父的時候就已經跟總部聯系了,現在第一批先遣部隊顯然已經登陸,他們兩個的作用實際上已經不太大了。

此時此刻,加蘭可能正坐着直升機離開,而蘭斯頓決定在他的同事來之前再次搜索一下這一層樓:這個別墅的內部結構十分怪異,走廊錯綜複雜如迷宮般曲折,剛才加蘭在接到他的通訊以後就能順利的立刻趕到,真的只能說她找路的能力十分出色。

而這個房間的內部結構也有些奇怪:它确實是由好幾個房間組成,但是幾乎一切都是站在門口就一望可知的,屋子裏面基本上沒有什麽可以隐藏人的陰影和拐角,也沒有什麽特別尖銳的物體,連家具都是圓角的。

蘭斯頓皺着眉頭,他穿過走廊、走過去抓住了書架前面的扶手椅的椅背搖晃了一下,然後發現那把椅子上被固定在地上的。

——這個房間就是在這樣的細節上讓人感覺到一種隐隐約約的不舒服,屋子裏幾乎沒有能支撐足夠重量的挂鈎結構的家具,這種設計簡直讓人懷疑這是為了防止人上吊自殺。

蘭斯頓繼續檢查了屋子的其他部分:窗戶是封死的,櫃子裏全是小格子,床離地的高度很低,并不足以在裏面藏一個人,除了那扇只能從外面鎖上的門以外屋子裏沒有任何鎖,看上去全是為了看守方便而建立的。

而以他專業的目光可以發現——這個套間的浴室、書房、卧室,每一個角落裏都藏着錄音設備和附帶夜視功能的紅外攝像頭。

他在心裏默默地嘆氣,握着手裏的槍出了房間,這個屋子裏并沒有人,暫時也沒有什麽好看的了,但是一想到還有很多沒有開鎖的房間,他心裏就隐隐約約地不舒服起來。他往外走了一個拐角的距離,踩着軟得幾乎要讓人身陷其中的地毯,然後又看見了一扇門。

門上依然是一個黃銅的門牌,上面印着:JUDAS。

——猶達斯,因為三十個銀元就背叛了基督的使徒。

蘭斯頓握緊了手槍,向着門鎖開了一槍,然後用肩膀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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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得什麽比較溫柔的開門方式,不過勝在幹脆利落。蘭斯頓開門的一瞬間就看見有一個人面目扭曲地從卧室裏面沖出來,手指正危險地抓着腰間的槍柄——

蘭斯頓對着他的胸口開了三槍。

所以那個人的身體沉重地倒在地上,鮮血緩慢地浸透在地毯裏面,這個時候他能好好地打量這個房間了:這個房間裏的東西較剛才那個房間的更少,幾乎一切應該有的家具都不見蹤影,牆壁上都是厚實的軟裝修的,幾乎可以說,這個房間裏連一條繩子都找不到。

套件的內部結構幾乎和剛才那個一樣,站在門口就可以把卧室的方向一覽無餘。卧室的盡頭擺着一張床,厚厚的帳幔落下來,蘭斯頓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用手裏的槍管挑開了那材質厚實溫暖的帳子——不出他所料,床上躺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較為高大的金發男性,看上去估計有四十多歲;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身上穿着一件長長的紫色睡袍,衣服的衣襟完全是敞開的,于是就能看見他赤裸的、布滿了斑駁的鞭痕的身軀,胸口上面全是青紫色的淤青和牙印,看上去簡直一塌糊塗。

蘭斯頓命令自己忽略了他布滿淤青的大腿和順着腿根皮膚流血了來的那些參雜着血絲的液體,對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上去是清醒的,而且極其警覺,所有崩潰和畏縮的痕跡全被藏在某種堅不可摧的冰冷外殼之下。

于是蘭斯頓把手槍放回槍套裏面,伸出手示意自己并無惡意。

“我是國家安全局的蘭斯頓探員,您已經安全了。”這是老生常談,“安全”是一回事,真的感覺到安全是另一回事,盡管蘭斯頓已經離開家了這麽多年,但是有的時候依然會在夢裏夢見他的父親……以及他父親手裏的那把刀,于是就知道安慰自己“我已經安全了”并沒有什麽用處。他間隔了一個長長的停頓,然後低聲說:“所以我想說……您藏在枕頭下面的那把餐刀其實沒有什麽用,您想必也是清楚的。”

他從枕頭的邊緣看見了餐刀的金屬光澤,聯系這個別墅裏的守衛安排和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每個人深陷困境的時候也會以不同的面目對待這個世界,有的人會是反抗到最後一刻的類型,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人就算是手被綁住也會撲上去撕咬自己的敵人,估計霍夫曼也因為他而很頭疼。

猶達斯,背叛了神的門徒。蘭斯頓想着,幾乎都要笑了。

對方聽了他的話,肩膀好像奇異地放松了一點點。他用發抖的腿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精疲力盡地把自己翻過去,蘭斯頓看見他手被粗糙的繩子反綁着,手腕一圈都被磨破了,猙獰地紅腫着。于是蘭斯頓抽出自己攜帶的軍刀,幫他把那條繩子割斷了。

他瞧見那個人的胸膛在竭盡全力的起伏,就好像吸進肺裏的空氣實際上和上一秒不同。他們度過了幾乎是靜默的頭幾秒鐘,然後他聽見那個教士說——他的嗓子啞得吓人,但是剛才蘭斯頓在他的嘴唇上看見了深深的齒痕,所以估計實際上無論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他都不怎麽發出聲音——

“我自認為從未向霍夫曼屈服,”他說,語調裏潛藏着些微顫抖的意圖,但是被他妥帖地壓下去了,“……這算是一種勝利麽?”

“以後您可以在那些人被執行注射死刑的時候親自問他,”蘭斯頓想了想,然後回答。但是更多的,他想到了“安全”,還有很多年前一只眼睛還沒有被挖出來的時候的自己,所以他的回答幾乎算是溫柔的了,這絕對會讓他的同事們大吃一驚,“所以是的,要我說這就是勝利。”

“我想他被人帶走了。”愛德華·科爾森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弗羅拉大主教的書房裏,周圍一片狼藉,看上去發生了小規模的扭打。電話對面是莫德·加蘭,全安全局行動部他最看好的特工,他早已選定的接班人。

某種意義上,拉米雷斯的情人。

對方這個時候正在返程的直升機上,她能在根本沒信號的海上打通電話全靠天上的一顆衛星。直升機會把她帶回沿海附近的機場,安全局會協助她換乘其他更快的飛機。

原因無他:很顯然是伊萊賈·霍夫曼綁架了他們的大主教,畢竟二十分鐘之前蘭斯頓才剛把那個私人小島上有一個房間擺滿拉米雷斯的照片這種吓人新聞反饋給他。克萊曼婷和亞瑟在菲爾格蘭特盯着保羅·阿德裏安,懷特海德八成會被島的事情絆住,而科爾森希望她可以想辦法與霍夫曼聯系,以此得知大主教的下落。

現在唯一有利的一點是:加蘭搞出那件事關“吉爾伯特”的藏屍事件之後,霍夫曼大概對加蘭再無懷疑。現在有一個排的技術人員在加班加點地研究主教家附近的攝像頭、尋找着目擊證人,希望找出能指明他下落的蛛絲馬跡……但是如果加蘭能進一步縮短他們的時間就更好了。

伊萊賈·霍夫曼一定有很多藏身處……但是壞消息是,其中肯定有很多都跟錨幫的勢力有聯系。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不得不通過去動錨幫的勢力而營救大主教的話,科爾森就必須去聯系加布裏埃爾那女人了。

而加布裏埃爾·摩根斯特恩本質上是個無法深交的控制狂,她絕不會喜歡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換而言之,如果她說“還沒到施威格家族吞掉錨幫的時候”,這個幫派就應該一直存在……科爾森可不想讓整個弗羅拉市陷入黑幫戰争的腥風血雨中去。

可問題就是在于,他們說不定真的要沒有時間了。

“你沒事吧?”但是就算是科爾森已經這麽頭疼,還是得顧及下屬情緒,畢竟就事實而言可能是她男朋友被綁架了。他一邊問話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張紙——估計是在一系列絕望的推搡中落在地上的。

——那是他發給拉米雷斯的筆記影印版。

拉米雷斯在其中第一篇裏的很多詞上圈上了圈,然後在紙頁的最下面寫了個德語單詞。

“我還好。”加蘭回答,她的聲音全被卷進風裏,但是她的聲音聽上去沒有她說的那樣平靜,往往加蘭用那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意味着她不打算用規章制度辦事,或者打算額外弄死幾個計劃外的人。

“Offenbarung”——科爾森盯着那個詞,鋼筆留下的筆畫相當潦草,但即便如此拉米雷斯的字體依然很是優雅。

Offenbarung,揭示,預言,或者是……《默示錄》。

默示錄,最後的審判,末日,哪個詞都好,世界在上帝的震怒之下毀滅的那一天——科爾森忽然想到了他們剛剛開始調查聖殿聖徒會的案子的那一天,亞瑟給他們找到了一段阿德裏安的視頻,那個穿長白衣的、有着蓬松的棕色鬓發的年輕人在教徒的簇擁之中,向着高高的穹頂伸出雙手,無疑在大聲疾呼什麽。那些信徒都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指,想要觸碰他的衣角。

當時阿德裏安說得是:“末日就要近了!被上帝揀選的子民有福了——”

說起來,那就是讓阿德裏安逐漸為人所知的一個視頻。

“莫德,”科爾森說,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就好像有什麽答案要脫殼而出了,“我發給你一個東西,你幫我看一眼。”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大主教已經做到了他們的拉丁文專家沒有做到的事情?假設他已經知曉真相……

他的心跳好像也稍稍快了起來。

蘭斯頓被潑了一臉聖水。

他之所以知道那是聖水,是因為他剛剛打開一扇反鎖的房門(門上的聖徒名字是“若瑟”),然後被躲在門後的神父突然襲擊了他,那個神父一只手拿着一個聖杯,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個鍍銀材質的聖水撣酒器,剛才他就是用那玩意把聖水撒在他臉上的。

這樣,饒是蘭斯頓也愣了一下,而那個神父則語速很快地開口了,他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神父,有着俊美的面容和如同有仇恨之火在熊熊燃燒一般的眼睛。

他語速很快地念着:“主耶稣基督,天主父的聖言,一切受造物的天主,你曾給予祢宗徒們權力,因你的名征服邪魔,并壓制仇敵的一切權勢——”

蘭斯頓聽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那是驅魔咒文——這個時候那個教士已經無畏地沖上來了,真的,向着手上有槍的人沖上來,簡直沒有“無畏”以外的詞可以形容。聖杯落地的時候砸出刺耳的一聲響,對方手裏緊握着十字架——他并非不害怕,蘭斯頓捉住對方的手腕的時候想,比起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這些人還是太好拿捏了。

他并非不害怕,他的手指明明都是在抖的。

“……我以恐懼和顫抖的心,懇求你的聖名,”他繼續唱誦道,“使我在你大能的保護下,滿懷信心去攻擊那困擾你這位受造者的邪魔——”

“神父先生!”蘭斯頓鉗制着他的手腕提高聲音,這一天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這句話了,“我是國家安全局的探員!您已經安全了!”

對方的聲音猛然停止了。

頭幾秒鐘,這個年輕神父的目光近乎是茫然地掠過他的面龐,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地盯着他胸口畫着紅松和白隼的徽章。

蘭斯頓看見那些神情飛速掠過他的臉,是某種後知後覺的如釋重負,一個人終于松了一直強撐的一口氣的表情。于是那種如火的憤怒就碎裂了,只剩下恐懼和苦痛翻卷上來。

這個神父踉跄了一下,失去了支撐着身體的力氣,幾乎跪下了。蘭斯頓撐着他的體重,還是忍不住問道:“但是我還是想問,您之前在……?”

“惡魔寄居在他們體內,而我以為您也是一個看守。”那個神父低聲說,他沒有擡頭,聲音在微微發抖,“那個叫做霍夫曼的人……只有可能是那樣,要不然一個人、一個主的造物怎麽會——”

他沒說下去,依然是說,每個人對待這種飛來橫禍反應都不盡相同。蘭斯頓回想着“猶達斯”那個房間裏的神父的表現,幾乎感覺到一種不知道如何言說的荒誕了。

他問:“您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救他們嗎?”

把惡魔從寄居的“人”的體內驅逐出去——

這神父擡起頭看他,睫毛都在顫,仿佛置身于巨大的痛苦之中。

“問題在于,”他慢慢地說,“我能救他們嗎?”

蘭斯頓當然不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另一個問題在于,當希利亞德·拉米雷斯面對這樣的困局的時候,又會選擇怎麽做呢?

加蘭收到科爾森發的圖片的時候,是在機場。她匆匆穿過停機坪的時候研究了那張圖片,實際上她不夠了解拉丁文,更不懂高深的密碼和謎題——

但是她懂拉米雷斯。

“跳躍密碼。”所以她給出答案的時間有點短得吓人了。

“不可能!”科爾森在電話那頭厲聲說道,“我們部門有專業的密碼學家,如果真的是跳躍密碼這麽簡單的東西,怎麽可能——?”

“他不是按固定的位數向後跳躍的,”加蘭不耐煩地說道,“希利亞德寫的那個‘Offenbarung’就是提示詞,您看他在這篇裏圈出了一些詞,全都是《默示錄》裏出現過的名詞。實際上,密碼是按名詞前的量詞選擇向後跳躍的位數的。”

科爾森沉默了好幾秒,然後說:“什麽……?”

“第一個出自默示錄的名詞是‘四個活物’,這個詞之後,每隔四個詞取一個單詞首字母,”加蘭迅速說道,“答案是J-O-S。然後出現了下一個來自默示錄的名詞‘第七封印’,從這裏開始每隔七個詞取一個首字母,得到接下來兩個字母E和P,以此類推……”

“Joseph,”科爾森終于跟上了,他有可能是把語言學家給他的翻譯文件找出來了,然後才對照得出答案,畢竟他們之間可沒幾個人懂拉丁文,“指聖若瑟教堂?這個筆記還真是他的計劃書?”

“我覺得是的,”加蘭在一片嘈雜裏回答道,“雖然我不太明白什麽一個反派會把自己的邪惡計劃寫在筆記本上,還是用密碼寫的。”

在加蘭毫不在意的冷嘲熱諷的時候,科爾森正伏在大主教的桌子上,手忙腳亂的用這該死的跳躍密碼都格式處理了第二篇筆記,要知道上面的時間的确就是聖若翰洗者誕辰當日了。他拿着那份翻譯文件反複對照了半天,最後才猶豫着開口。

“……Apfel?”他忍不住一頭霧水地問道,“蘋果?那是什麽?”

如果涉及到天主教的話,是指禁果的意思嗎?

(樂園中各樹上的果子,你都可吃,只有知善惡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為那一天你吃了,必定要死)

加蘭那邊沉默了好幾秒,她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快被風聲淹沒了。她的聲音緊繃繃的,涼得令人心悸。

“南菲爾格蘭特大教堂,”她聲音幹澀地說道,“那是一座羅馬式的大教堂,有一副很著名的天頂壁畫,畫得是亞當和厄娃偷吃禁果。”

科爾森腦子嗡的一聲:“南菲爾格蘭特大教堂?老天,按它的規模,我們基本上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搜炸彈的位置,這樣下去——莫德?”

他意識到有點反常,加蘭很突兀的沉默了。

科爾森等了好幾秒才聽到對方的回複,加蘭的聲音還是輕飄飄的,但是她說:“長官……霍夫曼讓我兩個小時之後去找他。”

注:

①思高本/和合本翻譯對照:

猶達斯—猶大。

若瑟—約翰。

厄娃—夏娃。

②聖水撣酒器:一種大小很像冰激淩勺、長相也很像冰激淩勺的、用來灑聖水的宗教器具。

③本章驅魔經文出自梵蒂岡官方《驅邪禮典》,它是天主教驅魔儀式的唯一參考。

目前,梵蒂岡天主教教廷依照聖經和傳統,承認驅魔的合法性,并保留驅魔儀式,較大的教區也都配有負責驅魔的神甫,此外更是在1998年時重新确立了驅魔儀式的規範和應用經文。不過,許多神職人員似乎覺得在21世紀的今天公開讨論驅魔會令知識界反感,所以便選擇沉默,不公開讨論了。

(本條注釋大部分內容來自豆瓣,黃一刀《何為驅魔、如何驅魔以及相關案例》)

④毫無卵用的知識點:

本章,黑發的教士長得像年輕版本的Daniel Lavoie,金發的教士長得像德紮時期的Mark Seibert(此處特指身材,你們看他演萬世巨星的時候都沒腹肌的x)。

……然後大家就能看出那些梗是打哪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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