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契約
“吶，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來締結一個契約吧。”
古老的愛情契約，背叛的人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願意做這種事情。
識風感覺到他們兩個人指尖的鮮血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一股酥麻的感覺纏繞在手腕上。
“是契約印記，我也有，以後你身上就帶着我的名字了。”
識風驀地臉紅起來，遲暮歌摟着他的腰，輕輕地打開一旁的船窗，腥鹹的海風吹進來，掀起他的細碎額發。
“你知道嗎？現在這個季節，月光海裏會開一種漂亮的花，它們盛開在夜裏，像月光一樣皎潔動人，随着海水波瀾起伏，你聞到了嗎？就是這種香氣，很美，總有一天，我會治好你的眼睛，再帶你回來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看月亮沉下去的樣子，一定很美。”
識風感受着海風帶了的細微的香氣，緊靠在遲暮歌的懷裏，輕輕地點頭。
……
吹了一晚上浪漫的海風以後，遲暮歌終于得了愛的熱感冒，一大清早賴在識風懷裏不肯起床，船上只有簡單的幾種藥，不過聊勝于無，識風也只好陪他躺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結束了海上漂泊。
踩到堅實的陸地上，遲暮歌立刻看起來好了不少，他的燒已經退下去了，喉嚨還有一些喑啞，還有輕微的咳嗽。
他下船第一件事就是把識風拉到角落裏，從行李中找出了一個早就預備好的灰色鬥篷，把識風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想了想又從包裹裏找出來一條白綢子，把他的眼睛蓋了起來，仔細地在他腦後打了個結。
“因為我的小風兒太漂亮了，我可不想讓他們看到。”
這裏不缺漂亮的人，只是識風的幹淨氣息在這裏太過醒目，一路引人側目，幾個不識好歹的家夥一邊伸出手指比劃着錢數，一邊用赤裸裸的目光威脅着他身後的識風，讓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才沒有人敢跟上來。
所有人都在觊觎我媳婦兒。
識風低着頭，牽着遲暮歌的衣袖，低聲說道：
“我沒跟跟別人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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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歌回頭看見識風委屈的樣子，瞬間心疼了起來。他摟着識風的肩膀，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
“對不起。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嗯。”
“你把種子藏在那裏了？”
“在監獄遺址後面的森林裏，我們繞要繞過遺址，從旁邊的一條貧民窟裏穿過去，這樣比較安全，但是會很遠，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前面巷子裏有一個大型的地下市場，賣一些亂七八糟的零碎東西，我們應該可以在那裏買到東西。”
“好，那就出發！”
“哎，等等……”
“怎麽了？”
“那個……這裏的東西很貴……很貴很貴，他們一般靠宰客賺錢。”
遲暮歌看着踟蹰不前的小家夥，輕笑起來，他揉了揉識風軟軟的頭發，自信的說道：
“奸商嘛，我就是啊！雖然我們錢不多，不過一路走過來，能拿出手的東西可不少。”
遲暮歌就真的拉着識風在雜亂的市場裏尋了個空閑的角落，鋪開一張顯眼的白布，像模像樣地擺上了幾個小玩意。
解語花的種子，乾安的秋葵，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果子。
本來是給小風兒當零嘴兒吃的……
不過識風好像不是很喜歡這些小東西，只有在他喂的時候才吃一點，這才剩了半口袋，如果是白月輝，一晚上就能磕出來。
然而其實識風只不過是想讓他喂而已。
這裏的人多是些夜市老油條，眼光毒的很，很快就有幾個人圍了過來，撚起東西仔細觀察着。
遲暮歌這個奸詐的家夥，一樣只擺了一粒，如此才奇貨可居，好坐地起價，也不會過于引人注目。
“小夥子，你這東西……”
“東西怎麽樣大家心裏有數，不過，我這可是新鮮貨，好東西不愁黃金價。”
“年輕人懂得不少嘛，不過你可知道……”
“這位爺，我們就擱着溜一圈，找的着主就扔下，找不着我們也不愁賣，多有得罪。”
“好一個油嘴滑舌，東西我要了，你看，你還有別的存貨嗎？價錢好說，”
“這個恐怕沒有了，我這有個珠子，您要是喜歡，算饒頭。”
說完，遲暮歌交着袖口把東西過到那人手裏，那人一經手就有了幾分底，東西是好東西，對面這個年輕人手心都是繭子，是個練家子，況且身後背着一把刀，怕是個刀尖上讨生活的賞金獵人。
這算是警告了，他也不好再糾纏，吩咐身後幾個人帶了東西走了。
遲暮歌惦着沉甸甸的錢袋子，看着那些人一直消失在人群裏。
“走，大爺帶你快活去！”
說完拉着識風往前走。
“不是去買東西嗎？”
“蹲了一中午了，你不餓嗎？先吃飽了再去，你這麽瘦，就是因為不好好吃飯。”
他捏了捏識風沒幾兩肉的細腰，嘆了口氣：小識風怎麽就是喂不胖呢？他一直覺得像白月輝那樣才算正常，像氣球一樣吃飽了就圓滾滾，餓不了幾頓就又立刻瘦下來。
他一直想把識風喂的胖一點，然後抱起來肯定很舒服。
他們進了很大的一間酒樓，朱紅色的大門很是氣派，中間是高大的戲臺子，遲暮歌帶着他躲到了二樓的包廂裏，磕着瓜子，聽着說書人侃些葷段子。
中場換了個花旦，有幾分功底，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風情，引得座下客頻抛彩頭，後來被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直接從臺上抱走了，臺下一陣噓聲，找着樂子。
再後來是豔麗的舞娘，一件件輕紗落下來，露出性感迷人的身體，挑逗着臺下的觀衆。
識風感覺到盯着臺上好奇地看個不停的遲暮歌，臉色黑的不行，“啪”的一下把竹簾放了下來。
“吃飯。”
“……好。”
說完狠狠地捏了一把識風的小屁股，感慨道：
“我的小風兒的小屁股比她們翹多了。”
“不許亂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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