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下墜

Itachi揉着他那酸痛的腦袋,眼睛閉上這麽久,再睜開時不免模糊.他好奇地看着自己蒼白的手,看到自己的一條腿被繃帶纏着吊在床架上,最後他注視回到床邊的少年,知道自己必須想法子拾回記憶:"噢,對不起...我不記得你了..."他困窘地說,撓着頭發,感覺那裏的紗布繃得緊緊的.

Sasuke基本上在自己的位置結冰.黑眼珠幾乎沒掉出來,他什麽也做不了,除了呆呆地看着他年長的哥哥.他真的忘了過去發生的一切他那麽迅速地丢掉了所有的記憶他長長吸了一口氣:"你,還記得什麽"他問,想知道他還有留有多少回憶.

年長的哥哥撓着脖子後面的皮膚,"我...真的記不起任何事..."把玩着自己的黑發,看着手上紫色的指甲發笑.為什麽他要把指甲搞成紫色他不知道.年長的Uchiha看住Sasuke,突如其來的震驚令他不能移開自己的眼睛:"你叫什麽名字"

這一族最年青的男人用指尖壓着眼睛,想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哭成這個樣子:"S-Sasuke."他安靜地回答.

"Sasuke... Sasuke... Sasuke..."Itachi大聲重覆念他的名字,黑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想法,"對不起,我根本不記得這個名字."

Sasuke望着他的哥哥,宇智波一族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兩個人中的一個,他唯一還擁有的家人.他看着他的全身,對方的斷腿被堅硬的紗布包着,身體的其它部分也被繃帶纏着,還有一些明顯的挫傷,最後是那雙空落的眼睛.年青的Uchiha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誠實地忘記了自己充滿創痛的過去,關于所有他犯下的罪惡,殘酷地殺掉的人們.

Sasuke知道自己必須理清思緒,他握住Itachi的手低聲說:"請給我一分鐘..."他的哥哥笑了笑,服從地點點頭.

年輕的複仇者來到走廊,門在他背後安靜地關上.他不得不讓自己的後背抵着牆壁以免自己暈掉或者摔倒.事實上他真的無法思考,他的腦子被太多紛亂的想法和問題淹沒.他的呼吸碎得不成樣子,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偏執地想着發生的一切:"我應該怎麽做..."他大聲問着,一拳砸進身後的牆壁.

實際上他的選擇幾乎沒有餘地,要麽對Itachi說出一切,指責他是滅罪的罪人是木葉的叛忍,Sasuke僅有的生活目标就是奪走他的生命.年青的Uchiha感覺到淚水在臉上橫流,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告訴Itachi真相,他不會再有第二個挽回Itachi的機會,幾秒鐘以前他看到的Itachi如此無辜,不會想到幹了多麽可怕的事情.他不能從哥哥那裏搶走那苦澀的幸福,即使這意味着他必須為此說謊.

"這就是我将要做的...我要告訴他他是我的哥哥,我們是一族最後的血脈..."Sasuke興奮地想着,知道他們将回到故居,這麽多年來Itachi的房間一直沒變,保持着五年前他離開時的模樣.他點點頭,這事就這樣定了,他會告訴Itachi自己是他的弟弟,他們恢複普通兄弟的生活.

然後Sasuke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他不得不跪在地上,感覺血液在體內變得過份的溫暖.也許他不必要告訴Itachi他們是兄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年輕的Uchiha回憶他的哥哥諷刺他無能和惡心的咒罵,僅僅想到這些說話就讓他的脊椎冷戰.他無力面對那種拒絕的方式."不,這是錯的,錯,錯的...我必須告訴他真相..."他低聲說,知道在道德上這是唯一正确的做法.

Sasuke絞扭着胸口的衣服,怎麽也止不住眼淚,他知道這是錯誤的,但是不管怎麽做他都将犯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無法獨自面對這個世界.他們的關系有太多禁忌的成份.Sasuke注定面對孤獨的殘損的生活因為好上帝樂于拿他作樂他把困倦不堪的腦袋埋在臂彎,想了有一千遍才做出了決定.

年青的Uchiha來到玄關,現在終于是确認了他的決心,走進屋子,關上房門疾步走向Itachi的病床,搬動他常坐的椅子靠在床頭,沉默了一會兒.

看到少年的這種樣子Itachi的胸口莫名的疼痛,他失去的記憶有這麽傷腦筋麽知道自己無能改變少年的現狀讓他有點內疚.

突然年長的病人Uchiha感覺到一只冰涼,瘦小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Sasuke打顫的手指放在他的手裏,少年的唇上浮現一抹猶豫的微笑,"你,你感覺好嗎,Itachi"他的聲音這麽低,而且他還想要更低,手指看起來想埋入男人的手心.

Itachi緊張地微笑,盡量露出小小的笑容,"我的身體有點疼,但總算..."他不說話了,疑惑着少年剛剛說的字眼,"I-Itachi那是我的名字嗎"他問着,回憶這個稱呼并且知道其中隐藏了極為複雜的秘密.他回憶自己在這個醫院醒來發生的一切,記憶被某種暴力的東西封存,他沒有辦法突破屏蔽的黑牆,因為他的腦袋傷得厲害,他能記起的只有自己沒在任何安全的地方待過很久.

Sasuke覺得自己又哭了,他控制不了."我很高興."他安靜地說,知道他的哥哥是安全的.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年青的Uchiha望進黑暗,他的哥哥有一雙幽深的眼睛,過去他在其中看到那麽多的關愛.雖然Itachi是一族裏面的天才,很多年來又是家裏的寵兒,Sasuke愛上他與任何事無關,即使作為一個孩子.那雙眼睛非常漂亮閃爍着愛意,每一次Sasuke望進它們,感覺完全的放松,還有安全.

神真的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Itachi在這樣赤－裸－裸的注視下避開了目光,他的臉微微地紅了:"我,我很抱歉,我還是不記得你...我真的沒法子想起今天以前的任何事情,我就是不能..."他說,為了脫出他控制的錯誤道歉.

Sasuke搖搖頭,緊張地把身體靠向前面,手掌托起他哥哥的臉,他自己的臉燒得厲害."我很高興."他呓語般念叨,吞下越來越多堆積在喉頭的單詞,末了他總算決定放棄.成串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他用手指抵着臉于是滑下更多,他最後感覺到的事情就是,他那冰冷的,勉強的嘴唇觸到了他的哥哥.

Sasuke不能不閉上他的眼睛,親吻Itachi的滋味是安慰性的,像他熟悉的夢境,兩片薄薄的嘴唇碰撞在一起,結束于一個意想不到的嘆氣.等待了這麽久以後,他總算做成了想做的事.少年完成了這個吻,看着他的哥哥全然震驚的表情,他的腦子在瘋狂地打旋.Sasuke簡直站不起身,他嘗到了他唯一愛過的人嘴裏甜甜的味道,而且他還想要更多.

Itachi掙紮着想說點什麽,在嘴唇被少年再次霸占之前. Sasuke發出一聲低吟,張開嘴巴,滑膩的舌頭舔着他哥哥的嘴唇,最後鑽入口腔.年長的Uchiha看起來如此緊張難受,他無法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完全記不起他們從前的關系.他們經常幹這種事嗎,以他們這種不相襯的年齡,還有他們兩個都是男人!

慢慢地Itachi放松下來,分開嘴唇允許少年的舌頭和自己糾結,他們長時間地纏卷, Sasuke的手指插入他哥哥的頭發,指頭摸到耳朵的地方然後輕輕地拉扯.

有好幾秒鐘Itachi眨着眼睛,摸着自己變得溫暖的嘴唇回望少年,"什,,什,,,"他結結巴巴地說,無法說出成形的句子.

Sasuke微笑,輕輕地吻着Itachi的臉,"Itachi,你是我的戀人,你不記得了嗎好吧,沒關系的.只要你活着就好."他低聲說,年青的胳膊摟着他哥哥的肩膀,哭了起來."我擔心死你了."他的聲音被裹在Itachi單薄的病人制服裏,心裏清楚至少這一句不是謊言.

年長的哥哥好奇地擡了擡眉毛,有力的胳膊抱着少年搖晃着哄他直到他停止哭泣.那哭聲令他感覺不好,他願意做任何事情使它中止.雖然如此,他感覺很熟悉這個少年,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好多年了."我,我們是戀人"他低聲問,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Sasuke推開他,抹掉眼中的淚水."是的,聽着,你必須休息了,今天太晚了你得睡了."他安排着,把床單拉上他哥哥的肩膀,張開嘴巴一笑,他沒法不笑,因為Itachi從沉睡中醒過來了.

年青的Uchiha走到門口,光線閃他的眼睛他又走回床邊.他不能相信,在這樣漫長的對于Itachi 的痛恨之後,他們那仿佛是永恒的敵對關系之下,他坐在床邊看着Itachi睡着的樣子,想象他們是親密的兄弟.Sasuke輕輕摸了摸Itachi的臉,注意到他的哥哥臉上漾出的微笑,在這之間他有多久沒對他笑了.

"我愛你..."想起嚴厲的哥哥初次決絕的拒絕和憎惡.他只希望這個重生的,善良的親切的哥哥不會恢複到從前.

Itachi的眼睛慢慢閉上,他快要睡着了,實際上他想着該怎麽回答,因為他不是非常肯定自己愛這個名叫Sasuke的少年,這一切太新奇了.他緊張地微笑:"我真的不記得,但是我相信我也是愛你的."

年青的Uchiha因為那些單詞非常快樂,在他的生活中還是頭一次,他覺得幸福也許是可以得到的.他疲倦了想要睡着,聽到安插在Itachi附近的暗部轉移到外面的大廳,互相傳遞着消息,很可能把他當作S罪犯直接攻擊不作警告.

Sasuke想忘卻這些煩人的聲音,他向前傾身用比較舒适的姿态把腦袋埋在床頭,他在睡夢中慢慢嘆氣,感覺到Itachi的手指摸他的頭發,他的哥哥清楚地聽到他那軟軟的愉快的聲音,微笑從臉上褪色."該死的,對這個少年沒有任何印象,特別是他又這麽可愛..."他想了又想,試圖喚回自己的過去.

他一思考,太陽穴就開始跳動,知道自己還是無法打破那面黑牆.也許這樣對腦子最有好處,每當他想要把破碎的記憶重新整理,從頭部流過的血液就開始抽痛,Itachi肯定自己是想忘掉過去發生的某事.

年長的Uchiha感到十分內疚,想要盡一切可能幫助少年,因為少年是唯一一個在床邊等待他醒來,對他表示了關心的人.

Sasuke在睡夢中握緊了拳頭,他身下的椅子移開了一點兒,他張開嘴:"嗯....Itachi..."他安靜地說.

睡着之前Itachi把自己纖長的手指放在Sasuke臉上,溫暖的觸感讓他感到十分滿意,手指移開了.

這時候差不多是黃昏然後第二天上午兄弟倆醒來,昨天的事情讓他們十分疲倦.Sasuke在夢中挪動身體,感覺他的哥哥的手指仍纏繞着他的頭發,他嘆息着,不想真正醒來.事實上,把他們吵醒的是Itachi抱怨的胃.

年長的Uchiha臉紅了,坐在醫院裏握着手按着哭泣的腹部,Sasuke漏出一點笑容,"我去給你拿早飯."他停住了,看向挂在牆上的時鐘,"好吧,是午餐..."他嘟囔了一句,去醫院的自助食堂看看他的哥哥能吃些什麽.

少年停住了,Itachi的手在扯他的腕子,"等等,"男人說着,讓他的左腿懸在床側,接着另一條腿也移了過來,有一點疼."我想早點下床..."他解釋,眼睛看着他的弟弟的黑眼睛.

Sasuke點點頭,他非常理解Itachi的感受,不管怎麽說,他也很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他去屋子一角,去拿醫生留下來的一幅拐仗,夾在病人的胳膊下面.

突然他停住了,Itachi想要走到外面!也許...也許昨天都是謊言,也許Itachi會用拐杖襲擊他然後逃走.黑頭發的忍者發抖了,他怎麽能這樣,甚至讓這種想法進入他的腦子!

可能的危機哽住了他,年青的Uchiha遞過拐杖,走過去幫助男人站立.這是他的哥哥,畢竟.對于他犯下的罪孽,他終究無法憎恨到底.

Sasuke攙着他的哥哥跨過床沿,"小心..."他小聲說,看到男人的腿抖得多麽厲害,當他的哥哥有些不穩地抓住他的胳膊時,輕聲了笑了出來.他們分享相似的臉紅和笑容.很難不去注意他們之間的相似.

Itachi用一只手環着Sasuke的肩膀,他們慢慢來到了門口,年青人把門打開,看到暗部的負責人站在外面.年輕人走過去,看着哥哥走出大廳,看着幾只飛鳥."你可以走路了."

暗部的一把手搖着頭,胳膊交叉橫放在胸口,"我們被命令監視Uchiha Itachi,我們不能這樣簡單放棄我們的崗位."他說,向身後暗部的手下點頭.

Sasuke咬緊牙齒咆哮起來,"他無法威脅任何人,他甚至記不得自己的名字."

暗部表示懷疑,面具上的小洞交換掃射着目光,揚起他的下巴."哦失憶,證明呢"

"他可以宣布忘記一切不需要為過去接受懲罰,我要說,這可是相當聰明的策略,對于一個S級逃犯來說."一秒鐘過後他們堆積了相當數量的蔑視,相互惡心地甩甩頭.

Sasuke抱怨着:"這絕不是策略,他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請讓他單獨..."他幾乎是在懇求他們不要打擾他的哥哥,更重要的是,不要拆穿他編出來的那套謊言.

暗部聳聳肩膀:"你要犯錯我倒是很高興..."他又開始唠叨,"但我們還是會派一個人監視他,看起來你們兩個走到一塊去了..."他解釋着,走到宇智波兩兄弟中間的位置.

Sasuke雖然抱怨,但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因為Itachi以前做過的事,他們不會放棄監視就像對待囚犯.他惱怒地拖拽Itachi,占有欲過剩地鎖住對方的胳膊拉扯着來到食堂.幸運的是其它的患者并沒有對他們持有審視的态度,因為寫輪眼的隐藏,隐瞞了他們是宇智波一族的情況.

兩個暗部成員守在門口,那是他們剛剛得到的崗位,鎮定地觀察着兩個宇智波在櫃臺前的舉動.Itachi凝望了菜單好長一會兒,對選擇缺乏信心,他記不清楚哪些是自己喜歡的,哪些是讨厭的.Sasuke注意到他迷茫的表情,替他決定了咖喱牛肉."我想這正是你喜歡的,我們小的時候你最喜歡這個."他低聲說,訂了相同的兩份等在櫃臺的末端.對Sasuke來說,在保持Itachi平衡的同時舉着那麽大的盤子相當困艱,幸好,他幹得不賴.

Itachi滑下那個長位子,他的弟弟坐在他旁邊遞給他碗,S級的罪犯迅速開動,切開牛肉醮上溫暖的調味汁送進嘴裏,他笑了:"噢,嘗起來真不錯."

Sasuke點點頭:"我就想你會喜歡."咬了一小口米飯笑了起來."這麽說,你真的不記得任何事了"他問,暗部頭頭的指責仍然在他的腦中糾纏.

做哥哥的不再吃了,他的筷子在手中結冰:"不,對不起,每當我設法想起從前的事,有什麽東西阻止我...我很抱歉..."他反複道歉,無法擺脫嚴重的內疚心理.

Sasuke輕拍他的後背:"沒事了,我知道你盡力了..."他向他保證.

這兩個人用了很短的時間吃飯,把碗筷放到指定的地方往外面走.Itachi突然停下來,用拐杖平衡身體望着外面,凝望被燦爛的陽光渲染得壯觀的天空.年長的Uchiha嘆息着,無能無力地看着自己的斷腿.

Sasuke把他哥哥的手握在自己手裏."來吧,我們回你自己的房間."他要求着,擔心這樣在醫院走來走去會損傷病人的腿.少年拉扯着Itachi的胳膊,感覺他的哥哥牢固地站在原地,他的黑眼睛仍然看着窗子外面.

"事實上,我想去外面散個步..."Itachi 用他特有的低音說道,沙啞的顫音,美妙的冷顫同時震動到Sasuke的脊椎.

"我是說,我不想你第一天就這麽累..."Sasuke站住了,看到他的哥哥用那雙黑眼睛回望自己,這雙美麗的,可怕的黑眼睛,他從孩堤時就非常熟悉.他怎麽能拒絕,這黑暗的造物

Sasuke撓了撓脖子,扶住他哥哥的胳膊,朝醫院的大圍場走去.下午的陽光照着城鎮,把地面染成米黃的色調.Itachi一步踏入長有草坪的庭院,感覺美妙的陽光浸泡自己,他閉上了眼睛.他看着整個城市,小酒館和商店,小小的布局混亂的國家,森林和田地圍住邊疆."這地方真美..."他說,感到胳膊被他的弟弟夾緊了.

"是的,,,"Sasuke說,望着厚厚的雲層遮蓋太陽,溫暖的空氣觸到他蒼白的手臂,一個緊緊的的擁抱."這是木葉,火之國."他鎮靜地解釋,找了一張長椅坐在一起.

Itachi重複:"木葉..."

兩個暗部成員試探性地站在那裏臉朝外看,非常肯定S級的逃犯計劃趁機逃脫,即使他斷了一條腿,他的能力還是非常驚人,特別是他的忍術擅長逃生術.

少年能夠感覺暗部注意的目光,要是由着性子來,他真想撕碎這些雜魚和Itachi單獨相處.末了,他選擇無視旁觀者,更緊地坐在他的哥哥身邊,把後者的拐杖推到一邊.

Sasuke長長地嘆了口氣,挨近身體,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想與這個人分享這樣的溫存.他希望母親能夠從天堂抽身一分鐘看看這一幕,她會高興的至少他的兒子們最後和好了.Itachi伸出一條胳膊摟着少年,少年的黑發蓬松地蜷在他的膝蓋.

年長者開始好奇,這個叫做Sasuke有多大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年齡."嗯,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問吧."

"我們的歲數"

Sasuke 咧嘴了:"我十二,你呢是十七歲."他說,雖然他的喉嚨告訴他有某事錯了.

Itachi吃驚地推開他,他的黑眼睛睜大了,"嗯我們相差五年為什麽其它人用奇怪的眼睛看我們."他奇怪地問.

Sasuke的黑眼珠轉動着,最多最多Itachi只能知道他們是兄弟,以後他會明白人們這種有點兒憎惡的态度,不僅僅由于他們的年齡差距."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

Itachi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雖然少年觸摸他的一些動作有些不太自然,甚至是有罪的,但是顯然待在他身邊的感覺更好.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有人在等是非常安慰的,沒有被單獨留下的感覺同樣安慰."好的,我不是真的關心那個..."他安靜了,看着坐在他膝上的少年."和我在一起, Sasuke."他說,注意發音正确,"真好..."

Sasuke幾乎在他的胳膊裏熔化,感覺像是在他的生活中,又一次得到了這個哥哥的認同.他無辜的址起Itachi的醫院制服,拉拽着領子和胸前的布料,直到手被捉住.他笑了,無法停止的笑.

Itachi覺得和這個少年如此接近,就算沒有陽光撒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會是暖和的."嘿!Sasuke,我們是情人的話,沒有做過那種事嗎"他問了,他的頭腦裏有那麽多空白需要填補.

年青的Uchiha緊張地轉移話題,知道他的謊言開始失控,"沒有,人們不理解我們."他解釋了,希望這個借口充分.這是真的,如果村子裏其它的人發現他們有超于兄弟情誼的關系,他們肯定不會表示贊同.

Itachi不能自持更久了,他想用少年蒼白的嘴唇熄滅自己的饑餓,他會這麽做,不管其它人怎麽說,他會留在他的身邊.他們沉默了,當太陽徹底地落下了村莊的山脈,年長者傾下身體,手指碰到Sasuke的臉,咬着少年的嘴唇狠毒地親吻,洩露出一絲長長的嘆息.

Sasuke的眼睛撲扇着閉合,感覺他的哥哥把手滑到他的腦袋後面,壓着他讓他們的臉靠得更近.少年的呻喑有些尖細,張開嘴巴讓Itachi的舌頭滑到裏面,摩擦自己,他們的呼吸加快,加重.Sasuke分開他們的嘴唇幾秒鐘吸進氧氣,他喘得厲害,然後回到更加厲害的親吻,吮咬着他的哥哥的下唇,然後Itachi讓他們交換位置,反過來吮吻少年,灼熱的舌頭滑入口腔抵着牙齒.

他們繼續這樣狂熱失控的舉動,Sasuke爬得與他的哥哥更為親近,胳膊抱着後者的脖子,這比他們想做的走得更遠,知道人們會說他們不該在庭院裏做這種事情,會知道他們是兩個Uchiha.

現在,Sasuke不關心,他的腦子昏昏沉沉,而且又很享受,他的眼皮難以置信地沉重,他望望他的哥哥,對方一點點啄在他的前額和面頰上."這些人,"Itachi呼着氣,"遲早會殺掉他們自己..."他低聲說,想到他們因為情人的原因遭到排擠.坦率地說,他才不關心他們的想法,他只想着懷裏的這個人,由于某種原因不可能是其它人,填滿了他的空虛.

Sasuke微微地笑了笑,"是啊..."他說,一遍遍地親Itachi的臉,注意到自己有多害怕從前那張寫滿恐怖憎惡的臉.看起來Itachi現在像Sasuke一樣喜歡這樣子觸摸彼此.也許Itachi對他一直懷有欲望,但是害怕承認,畸形,怪物,人們就是這樣說的,也許一直以來,他就用Sasuke看他的目光看着Sasuke.

"噢,太晚了..."少年低聲說道,看到醫院鐘塔上顯示的時間指向八點三十,"我不想今天就累壞你..."

Itachi點點頭,感覺他的弟弟伸出胳膊扶着他站立,注意到少年是作了最大的努力想要幫助他,他安靜地一笑.拐杖放在胳膊底下他們上路,Sasuke再次碰到那兩名暗部成員:"你還等什麽,他不會襲擊木葉了,如此希望您停止監視."年輕的Uchiha說,望着他們的黑眼睛裏充滿了厭惡,他們怎麽可以懷疑Itachi的意志,在這個年少的忍者正為他的改變歡欣鼓舞的時候.

暗部隊長的疲乏增長了,他抱怨着:"聽着,孩子,遲管你相信壞蛋的謊言,我們被派到這兒看管他,就像對待其它無情的兇手一樣.就是這樣."他說着,身體向前傾,喘着大氣,像只大鳥一樣逼視Sasuke.

Sasuke咽了口唾沫,拳頭緊緊握在手邊,他的眼睛開始泛出一點紅色這是寫輪眼被激怒的征兆.那個混蛋怎能污蔑他說謊,或指責他是無情的兇手.他對真正的Uchiha Itachi一無所知,那個人每天早上出去上學晚上回來照顧年幼的弟弟哄他睡覺.他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看<親熱天堂>.

"你對他的認識是零,別假裝清楚他的想法."Sasuke走回來,一只手握着肩膀,看到他的哥哥折回了回來.

"怎麽了"Itachi問,看着杵在兩邊的暗部,"佐助"

少年搖頭,向着他的哥哥微笑,很高興這個人關心地回來找他."什麽也沒有."他失望地回答,給了那兩個衛兵決定性的自殺暗示,然後他們回到病房,他确認房門緊閉.

他耐心的說服他的哥哥躺上病床,詢問是否重新包紮那條斷腿.Itachi搖搖頭,一涉及到左腿的問題就想到是Sasuke在照顧他,這太傷人心了.少年坐在他哥哥的床邊,椅子再拖近幾英寸放好,無聊地去摸挂在頭頂的燈飾,突然感到Itachi冷的手指拽他停住.

"Sasuke,如果我比你年長,我就應該照顧你,對嗎"Itachi,手指摸着少年黑色的留海嘆氣.

"但是-"

年青的Uchiha的聲音停住了,他的哥哥拽起他的胳膊,一路察看從腕子和肘部的挫傷,最後是一個落在Sasuke手指的親吻,Itachi用嘴唇觸摸着那些細小的傷口,沉默地想着如果這些傷害和自己有關.

Sasuke的心髒幾乎在胸腔裏搗爛,溫暖的嘴唇流連在他的胳膊,他的手,任何伸手可及的距離之內,治愈了那些切口和疼痛.Itachi 張開了他的黑眼睛,在近切的黑暗中凝視他的弟弟,唯一的光線來自穿過窗口的冷月.

Sasuke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喑,"I-Itachi...好了,你需要休息..."

"我等不下去了,我必須得到你Sasuke..." Itachi打斷他的說話,把他的弟弟拉得更加靠近,用嘴激烈地攻擊對方的脖子:吮吸,舔拭,啃咬,每一種方式都給少年帶來比早先更加新鮮的刺激.Itachi的舌頭停留在Sasuke的鎖骨,輕輕地咬,舔去突出湧出的點點血跡,他持續地這麽幹.

年青的Uchiha幾乎不能呼吸,本能地緊抱Itachi的背部刺耳地喘息:"Itachi, Itachi...你..."

"我要得到你."現在那幽深的眼睛變成了血一樣的鮮紅,深深凝望着Sasuke,"我們是戀人不是嗎這是我的權利...可愛的弟弟..."

Sasuke這管針筒的血液在一瞬間被抽空了.

他的臉色混合了明亮的潮紅和死人的慘白,黑色的瞳孔裏不協調地蒙上模糊的黯紅,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