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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的朋友。
雅琪本質不壞,人也聰明,還是同行,又跟她都在阿刊的帶領下,軒轅狐覺得,如果可以,發展成朋友也不是壞事。
軒轅狐這樣想着,人已步出大廈,往那間早就留意到的小店走去。
那小店是個苗族人開的,裏面苗疆風格很濃,不但有女子喜歡的衣裙首飾,甚至還挂了幾把苗刀。
上次她看中了一把匕首,卻只是匆忙時掃過一眼,那時覺得不錯,可如今細看來,又不是那麽滿意。
到是那幾把苗刀入了她的眼,可惜,苗刀太大,這裏是文明社會,不是苗疆,她不可能總是挎一把苗刀在身上。
店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許是為了招攬生意,所以即便是在這樣的都市,依然穿着本民族的服裝。
那人看起來很老實,軒轅狐在店裏看了這麽久,他幾次想搭話,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最後,到底還是某狐主動問他:“這樣的匕首,還有沒有其它的?”
年輕人搖搖頭:“苗人用長刀,長刀。”漢話生硬,表達得也不是很清楚。
軒轅狐眨眨眼,将那人仔細打量,半晌,再問了句:“我想買匕首,像苗刀那樣的匕首。你如果有,我可以出很多錢。”
對方拼命擺手——“不要錢,是沒有,沒有。我不會騙你,我們不做短刀。”許是太急,說話間夾了很多他們自己的語言。
軒轅狐皺皺眉,心說可惜。目光戀戀不舍地在那幾柄苗刀上又看了幾眼,最後落回匕首,遺憾地放了回去。
這店主看來是個生苗,所謂生苗,是指那些未被漢化的、一直生長在苗寨裏、幾乎與世隔絕的苗人。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傳統和信仰。他們彪悍、血性、義氣,能用生命捍衛自己的家園,且至今不與外族通婚。
軒轅狐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這個苗人走出大山來到S市開了這樣一家店,但這關系人家的隐私,她與人萍水相逢,也不好開口多問。
就準備離開,身子剛轉,就聽到身後的人正以自己本民族的語言小聲嘀咕了句:“不知道用苗刀的方法能不能做一把匕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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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狐眼一亮,随即轉回身去,帶着興奮盯着了問:“這位小哥,你是說你會做苗刀?”
苗刀是苗疆特有的東西這沒錯,但卻并不是人人都會做的。就算是土生土長在大山裏的苗人,沒有專門去學習苗刀的制作工藝,也是做不成。
如果能用做苗刀的方法去做一把匕首,軒轅狐覺得,那便是她想要找的、這輩子最應手的兵器。
她問這話時,說的也是苗疆語言,純正地道,就像是個真正的苗族姑娘。
年輕人吓壞了,一聽她這一口苗話,條件反射一樣跳了起來,“嗷”地一聲,轉身就往外跑。
☆、龍恩
“哎?”軒轅狐也沒想到他來了這麽一出,下意識就伸手去抓。
到底她有功夫底子,這一抓用了力道,一下就把人給扯了回來。
就聽那男人不停地用苗語喊:“求求你放過我,只要找到阿珠,我一定回去跟族長請罪。”
某狐撫額,“我請不請罪的,跟我有什麽關系啊?我只是來買東西的,你跑什麽?”
那人也愣了下,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又道:“你不是寨子裏的人?”
軒轅狐搖頭,“不是。”
“那你怎麽會說我們的話?”
她答:“我學問好,會得多,你管得着麽?”
這樣的話一出口,那年輕人明顯的松了口氣,也不跑了,人卻一下癱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撫着胸口,看起來吓的不輕。
軒轅狐想,這人應該是從苗塞裏偷偷跑出來的吧!生苗一般不與外界接觸,甚至部族之間都甚少往來。他們有自己的族長,一般來說,族長不允許族人輕易出山。
這小夥子剛才說找什麽阿珠,聽起來是個女孩的名字,或許是情人,也或許是敵人,但不管是什麽,這都與她無關。
“我無意打聽你的故事。”她跟對方坦白,“要不是你剛才聽到你說或許可以用做苗刀的方法來做匕首,我早就走了。你不用害怕,我現在來問問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做?”
年輕人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道:“不知道,我得試試,沒有做過。”
“好。”軒轅狐點頭,跟他說:“我來畫個圖樣,你試着做這圖樣去做,費用我出,你只管開價就好。”
年輕人很高興,一面點着點一面又道:“不需要很多錢的,自己的手藝,我不會欺騙你。”
苗人講話實在,軒轅狐很高興,朝他要了紙筆,找了把椅子窩在裏面就畫了起來,一邊畫一邊說:“我跟你說哦,這個圖樣畫出來不要給別人看,這個事情你知我知,再也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了。如果讓我知道我在這裏做了這把匕首的事傳了出去,我就把你在這裏的事情也讓別人知道,甚至會把你送回你們的寨子。”她吓唬他。
年輕人很害怕,一面點頭一面說:“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講的,我以神的名義起誓。”
軒轅狐信他的話,她的辨人能力不會錯,這是一個很實在的小夥子。
她突然就想逗逗他,故意問:“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誰?”
一句話,問得那小夥子臉都紅了。本來苗人膚色就黑一些,這臉再一紅,看起來實在好笑。
不過臉紅歸臉紅,話還是要說,就聽他道:“一開始沒認出來,現在知道了,你是大明星,但我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新聞紙上面的字我不認得。”
“我叫文初初。”某狐一邊畫一邊與他答着話,“你呢?”
“龍恩。”年輕人說,“我叫龍恩。”
“哦,龍恩。”她點點頭,然後沖他招招手,“龍恩,你過來,我畫完了,給你說說。”
☆、她看到邵凝了
龍恩湊到近前,軒轅狐将畫稿遞給他。那上面畫的是一把經過她自己改良的軍用匕首,一面為刃,一面是刺。刺是倒刺,穿進去,再出來時必帶血連肉還得牽着筋。刃長8英寸,是傳統的矛型。護手與握柄處,是按着她自己的手型定制的大小,讓她握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龍恩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拿到手裏愣了好半天,之後才贊了一句:“真是好刀。”
某狐嬌笑。
她要用的東西,必須得是好的。
“我還有一柄刀,是從寨子裏帶出來的。”龍恩說,“我把它們融了,用那個材料給你打吧!那把刀是最好的料子,三年之前我打了猛獸,族長獎給我的。”他先興奮,不停的誇贊自己那柄刀是有多好。
軒轅狐問他:“那麽好,你舍得融了給我?”
“你會說我們的話,又不抓我回去,是好人。”龍恩說得認真,“我願意把刀給你,你放心,我會努力做得像。”一邊說一邊揚揚手中的畫稿,“我會努力做得跟這一模一樣的。”
軒轅狐表示很滿意,對這個苗族小夥子也很有好感。實實在在的人,沒有殺傷力,沒有危害性,對她友好,這才是她這輩子想要追求的人生。
她留了電話給龍恩,回要號碼時,龍恩卻搖了搖頭,說他沒有手機。以前買過,但是不會用。他漢語說的不好,勉強能應服來買東西的客人,但漢字卻一個也不認識。再加上在這裏沒有朋友,所以手機那種東西于他來講,真的是沒什麽用處。
但是他告訴軒轅狐,自己晚上會住在市郊的一間小平房裏,地方有點遠,但并不難找。這幾天要給她打刀,店恐怕就顧不上開了,如果想要找他,就到那裏去找。
軒轅狐聽他說了那平房所在的地方,卻不是吃得準。龍恩有點急,一跺腳,幹脆地說:“要不我現在就把店關了,你跟我去一趟,認個路吧!”
她想說這樣也好,可話還沒等說呢,目光偶爾往外頭一撇,好看的眉立即就挑了起來。
龍恩發現她情緒不對,也順着目光去看,卻沒看出什麽究竟來。
軒轅狐輕挑起一邊的唇角,伸手拍拍龍恩肩,同他說:“我有點事要辦,今兒就先不去了。你安心做你的刀,那地方我只要想找,自然可以找得到。你放心,這店幾天不開,我把耽誤的費用都算給你就是。”
龍恩又開始擺手:“不要錢的不要錢的,我這店經常是一整天都沒有人進來,不跟你算錢。給你打匕首……嗯,你看着給我多少錢都可以。我那苗刀本也不是花錢買來的,你給點手工費就行了。”
軒轅狐點點頭,無意再與他多說,只告訴龍恩可以随時打電話與她聯系,心思便全都投到街對面的一家珠寶店裏。
她的眼睛很尖,再加上總有那麽個特殊的人需要她特殊惦記,所以那對面的店裏有什麽在吸引她,龍恩看不出來,但是她自己清楚。
她看到邵凝了。
☆、沈晴冰?神經病!
嗯,是的,還不只是一個人,就伴在他的身邊,還有個長發女人。
軒轅狐覺得這個事情很大了,大到需要她親自過去解決。
于是,某狐撇開一頭霧水的龍恩,哼着小歌兒,笑眯眯地晃進了那家珠寶店。
也不知道是因為有大明星在裏面商家封了店,還是這個時間來逛珠寶的人本來就少,總之,文初初到時,就發現諾大的珠寶店裏,除了邵凝跟那位長發美女再加上兩人的助理以及服裝統一的店員之外,再沒其它的人了。
她進去時,有店員想攔,但也在攔的同時把她認了出來。
文初初近來參加活動都是不化妝的,所以她的樣子看起來跟電視上沒有太大出入,那店員顯然很是驚訝今日店裏居然會同時出現這麽多明星,這一驚,也就忘了攔人。
某狐笑嘻嘻地跳到邵凝身邊,二話不說,把那長發美女往邊上一扯,自己很熟練地挽起了邵凝的胳膊,下巴一揚,眯着眼說:“親愛的,人家好想你。”
邵凝差點兒沒吐了。
他腫麽就覺得這樣的話從文初初的嘴裏說出來,就有點不懷好意呢?
那個被她推開的美女不幹了,委屈地問了聲:“你是誰啊?”
文初初扭頭看她,眼熟。再想想,哦,好像跟邵凝是簽了內地的同一家唱片公司的藝人,叫什麽冰來着……沈晴冰?對,就是這個名字,聽起來像“神經病”。
“文初初?”神經病也認出她來,再看看邵凝,立即又把那一臉的委屈再深入一層,憋着嘴都要哭了:“邵凝哥,你不陪我買項鏈了嗎?不是說好了今天上午陪我……”
“親愛的,那天外套落在你家了,走嘛,我們回家去取。”某狐在特別不要臉地氣人。
神經病的臉都白了,“邵凝哥——”
能讓人酥到骨子裏的一聲喊,邵凝平地打了個哆嗦。
他覺得很奇怪,文初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多半也是這個德行,甚至比沈晴冰還要纏人數倍。至少沈晴冰不會在兩人還不相熟的時候就整個兒人貼過來,這文初初可是什麽事都敢幹什麽話都敢說。
但他就是對沈晴冰比較反感,而至于文初初,除了無奈,有的時候就是想揍她……
“我已經陪你來過了。”邵凝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更沒有推開緊挽着他的文初初,他只是在跟沈晴冰陳述一個事實——“做為同公司的藝人,我已經最大限度地給了你尊重和顏面,但也請沈小姐适可而止。我的時間并不寬裕,你在這店裏已經逗留了三十六分鐘,如果實在沒有需要買的,就請回吧!”
沈晴冰眼淚都快出來了,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着實可憐。
她在娛樂圈混的還算不錯,比雅琪還要稍好一些,向來都是被別人捧着唠,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擠兌。
一身公主病的女子想要發脾氣,可惜,她面對的是邵凝,是一個不管自己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将其地位動搖半分的人。
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邵凝都優于旁人太多太多,她可望而不可及。
☆、約會
見沈晴冰受委屈,她的助理趕緊也跑了過來,扶住她替其打抱不平:“邵先生怎麽可以這樣子,我們冰冰為了今天跟你的約會,早上四點就起來準備,可是你……”
“約會?”某狐誇張地驚呼——“凝,你跟她這算是約會?”
“對,就是約會!”沈晴冰快被文初初給氣死了,她覺得這個文初初太讨厭了,不就是這陣子靠緋聞炒火了麽,她嚣張什麽?沒有歌沒有戲,紅不了幾天就得乖乖的哪涼快哪待着去。“我跟邵凝哥就是出來約會的,我還準備挑一條項鏈,請邵凝哥送給我。”
她豁出去了,也不管是什麽話,随口就往外說,根本就沒考慮邵凝會不會駁她面子。
許是她以前被別人送禮物送慣了,大美女,還是大明星,在對方有足夠承受能力的情況下,哪有說她開了口要東西,人家還不給的?
可惜,她實在是高估了自己在邵凝面前的影響力,也低估了邵凝這個人的翻臉速度和冷漠程度。
對于邵凝來說,他想做什麽不想做什麽,完全由他自己說了算,還輪不到別人給安排。他要送什麽人東西或不想送什麽人東西,也完全由他說了算,要沒心思送,對方說破嘴破子也沒用。
所以,當沈晴冰說完那句話時,邵凝回給她的是:“沈小姐,我只是在你多次請求下實在不好再駁你面子,這才答應你出來逛逛,并沒有送你禮物的打算。”
邊上的狐貍很滿意地點點頭,笑眯眯地跟神經病說:“快走吧,多丢人。”
沈晴冰是哭着跑出去的,就像那些電視劇裏慘遭抛棄的女配角,臨跑之前還幽怨地瞪了一眼男主,潛臺詞是:我恨你。
軒轅狐可不管那些個,氣走了礙眼的神經病,她也該問問男主角這是怎麽一檔子事。聽着剛才邵凝的話,應該是神經病纏着他想讓他陪逛街,他被纏了多次,今天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把神經病帶出來溜溜。
可是,丫的,邵凝也太好說話了吧?怎麽可以随便什麽人纏纏都行。
她一臉的不樂意,沖着邵凝翻了好大一個白眼。
邵凝那個郁悶啊,其實他本沒有想太打擊沈晴冰的,畢竟是個女孩子。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就特別想跟沈晴冰把關系給撇清了。
想來想去,邵凝覺得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喜歡沈晴冰,今天實在是迫不得已才陪她出來逛這一趟。他才不要承認是因為文初初突然出現,才忍不住要費那麽多口舌來解釋清楚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某人抓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兩只爪子,就想給它們都剁了!
怎麽每次遇到這丫頭自己都得被占便宜呢?他是邵凝呀,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超級巨星,憑什麽由着她胡來?還說沈晴冰纏人,那沈晴冰跟文初初比起來,那就跟纏人不挨着啊!
他嘴角一陣抽搐,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喂!”
軒轅狐小白眼又翻起來了——“原來你是來給那個神經病買項鏈的呀!”
☆、暴走啊暴走
邵凝冒了一腦門子火:“我什麽時候說我是來給那個神經病買項鏈的?我剛才不是都解釋了,我……”等等,他剛說什麽?解釋?啊呸!——“不是解釋,是我剛才不是告訴神經病了我不會給她買項鏈,我……你跟人家叫什麽?”
他才反應過來,這文初初給人起了什麽外號?他自己居然還被拐帶的也跟着叫了起來。
神經病?
好吧,沈晴冰聽起來是挺像神經病……
“你到底是想怎樣?”他都有些怕文初初了,“合唱我已經答應你了。”
“我知道。”某狐點頭。
“那你還……”又指了指那兩只爪子,“拿走!”
呃……好吧她拿走,可是……“我看上你了嘛!不喜歡別人纏着你,所以來捉奸。”
邵凝:“……”尼瑪他想把這女人的嘴給縫上!“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他不得不低下頭,把聲音壓低,咬牙切齒地說:“公共場所,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行。”軒轅狐點頭,“公共場所我不說,那咱們回家說!”
邵凝暴走!
他是直接暴走出珠寶店的,頭都沒回,帶着助理麗沙就鑽進了門口的坐駕,逃命一樣的離開了現場。
軒轅狐笑彎了腰,也沒去追,就在這珠寶店全體店員的注目禮中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嗯,這有點不是她風格。若在以往,應該是追着邵凝一起上車,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她沒什麽通告安排,好不容易休息了,去公司轉轉,再搞定一把刀,接下來就得回家去好好計劃一下關于麒麟幫的事。
軒轅狐做事從不拖拉,既然要做,那就是速戰速決。
她決定今天晚上就往麒麟幫總部走一趟。
想要搞定一個幫派,對于軒轅狐來說,一個晚上的時間足矣。
有從杜笠成那裏了解到的情況,還有她以前就知道的一些情況,那個麒麟幫相當于一塊已經入了碗的肥肉,只等她動筷去夾。
沒錯,是肥肉,而且還是一塊可以吃的肥肉。
軒轅狐有搞定麒麟幫的打算,但不是滅了它,而是吃了它。
人是重生了,也是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但是多年以來已經形成的習慣卻不是那麽容易就打破,軒轅狐骨子裏的冒險精神依然無時無刻不蠢蠢欲動。
她想要有自己得心應手的兄弟,想要有除了做藝人之外的經濟來源。
促使這種情緒作祟的根源除了她本就喜歡的錢以外,還有一種很奇怪的、叫做“危機意識”的東西。
在軒轅狐的潛意識裏,安穩的生活從來都與自己無緣,哪怕是重生,哪怕是徹底換了血和肉,也哪怕是就算自己再站到吳奈面前,他都絕對不會把文初初跟軒轅狐現聯系起來。
可她的那種危機感還是存在的,總認為早晚有一天,一切平靜終歸會被打破,她将面對的,也許還是那種槍淋彈雨死裏逃生的歲月。
所以,在現世安穩的時候,總是要儲備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哪怕一輩子都用不上,那全當給自己解個悶,也挺好。
☆、軒轅狐的萬能鑰匙
杜笠成說,麒麟幫在S市最大的私有産業是北閘區汽車站東街對面的金達洗浴中心。
柯輝多半時間都會帶着兄弟在那裏坐陣,全市最高檔、消費最高的洗浴中心,便是那裏。
但公開性營業的場所畢竟不太适合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麒麟幫真正的根源所在是市北郊的一片廠房。那廠房以皮革倉儲為幌子,實際上裏面百分之八十的地盤全是麒麟幫所有。
那些皮革工人都是麒麟幫的幫衆,為了掩人耳目故意弄的一個小買賣,實際上,有很多毒~品交易全都是在那裏進行。而之所以警~察不管政~府不問,完全是因為金達洗浴中心把那幫老家夥都已經給喂飽了。
再則,廠房是在市郊的,誰沒事兒樂意上市郊找麻煩。而麒麟幫的一切非法交易從不在市區內進行,也算是給足了那些公務人員的面子。
軒轅狐跟杜笠成要了一輛車,杜笠成乖乖地親自開到她家樓下放着。車鑰匙……軒轅狐跟人家說她不用鑰匙一樣把車開走,所以就不要讓司機知道是誰需要用這輛車了,放到樓下滾蛋就行……
這一下午,其實她本來是挺想好好計劃一下晚上的行動的,畢竟這是她以文初初的身份卻做的第一件“大事”。
可結果是,計劃着計劃着,還沒計劃半個小時呢,某狐睡着了……囧。
這一覺睡到夜裏一點,再醒來的時候她自己都郁悶了。是有多困啊,居然又睡了一整天。
貓一樣的小狐貍伸個懶腰坐起來,像模像樣地換了身全黑的衣服,看上去挺像回事的,然後晃晃悠悠地下樓了。
她這樣子看在公寓保安眼裏,那就是半夜睡醒了,餓了,又發現家裏沒吃的,這才下樓去買方便面的。你看,眼睛都半閉着,根本就是半夢游狀态嘛!
卻不知,我們的軒轅狐,即便是真的在睡覺,那也絕對比完全清醒的人精神一百倍。
在公寓門口掃了一圈,很快就發現杜笠成派人送來的那輛車。奧迪Q5,很不錯。
軒轅狐滿意地走過去,手往車門上一搭,誰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方法,那車門居然自己就開了。
然後上車,打火,油門一踩,“嗖”地一下就把車開了出去。
嗯,其實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麽技術含量太高的事,她只是前幾天閑着無聊,大半夜的去了一趟國賓大廈。
那個讓她軒轅狐喪了命的地方,其實有一個小間是被國安局征用了的。
因為那裏經常要開領導人會議,國安局每次都要随着出使任務,便有了自己專用的屋子,供大家休息放東西和衣服之類的。
軒轅狐曾在那地方藏過一把萬能車鑰匙,是她一年前到瑞士出使任務的時候,花大價錢找高手做的。她本來是想藏在國賓大廈的休息室裏,如果當天能活着出去,就用那把鑰匙偷走吳奈的座駕逃之夭夭。要知道,吳奈那輛改裝車可是她垂涎了很久的。
可惜,逃沒逃成,還搭了一條命進去。
☆、有鬼!
那天又回老地方,偷了這把鑰匙出來。她得感覺自己從前很會藏東西,以至于這麽久了,鑰匙依然沒有被人發現。
她駕車到了北郊,麒麟幫的廠房是在市區外一個挺荒涼的地方。可軒轅狐知道,杜笠成沒騙她,這地方絕對與一個擅使毒~品的幫派有染。
不因別的,只因她那靈敏的鼻子已經在空氣中嗅到了隐隐的毒~品的味道。
終于在距那片廠房五十米的地方停車,剩下的路只能靠腳走。她只是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地去跟一個幫派硬碰硬。
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是文初初,是一個還要好好生活的小明星。
某狐輕笑,扯了早就吊在脖子上的黑紗罩在面上,然後沖着那片廠房所在的方向擺了擺手,心裏說:麒麟幫,我來了!
貓腰,身體前傾,右足尖點地,左膝微彎——只剎那間,就見一道黑影似利箭離了弦般,“嗖”地一下就竄了出去。
國安局特工的看家本事之一:速移。軒轅狐是練得最好的一個。
那一晚,有人形容S市北郊的皮革廠房區鬧鬼,一道鬼影像幽靈一樣飄來飄去。沒有人能看得清楚那影子是什麽樣,像人,但又肯定不是人,因為人的行動不可能那樣快,人的身體也不可能那樣輕。就算是古代的武林高手,能神出鬼沒到那種程度,都太難以置信了。
有人跟柯輝說了鬼影一事,柯輝不信。
這世上哪有鬼,若真是像手下說的外頭有影子竄來竄去,那就是人。
他冷下臉跟手下說:“看好貨,不許瞎傳揚,沒有鬼,你們只要看好了貨,貨不少,別的一概不管。”
手下聽命照做,柯輝心裏卻七上八下。
他這兩天右眼皮就老是跳,總覺得搞不好就是要出什麽事,莫非今晚……
擔驚受怕一直到後半夜三點多,眼瞅着快三點半了,實在坐不住,就走出去到幾個裝了貨的廠房裏去巡視。
還好,還好,巡視一圈之後發現所有貨物都還在,所有手下也都精神着,這才漸漸放了心來。
這批貨是三天之後就要交易的,數額巨大,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
柯輝一邊琢磨着一邊回自己的休息室,剛走到門口,就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那是一種很強烈的潛意識,他混跡黑道多年,早就對危機的來臨有了一定程度的敏銳。
雖然他那所謂的敏銳跟軒轅狐來比還差了太多太多,但至少他現在知道,面前的這個屋子,肯定是跟他出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這想法一起,他再不多留,轉身就要往回走。
可這身子才半轉,還沒等完全轉過去呢,就覺得耳側似乎有一陣疾風刮了過來,房間一下就開了,他驚恐地看到有一道黑影直面撲來!
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躲,身子一栽歪,人一下就被那黑影抓了進去。
然後關門,再然後……竟是雙腳離地,整個兒人就被那黑影抓着在屋子裏似飛檐走壁一般、圍着四周的牆就開始轉。
☆、新老麒麟幫
直轉得他頭暈,不靠支撐根本就站不住時,黑影才停下。然後把人往地上一扔,開燈,直接就坐到了屋子最裏面的那張很是豪華的辦公桌上。
眼瞅着屋中間站着的男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她一松手他就往地上坐,軒轅狐心裏暗笑,只道麒麟幫,也不過如此。
柯輝是麒麟幫老大,這個她已然弄了明白。剛才在廠房區裏飄了一個多小時,除了把關于洪成集團的一切資料全部都偷出來之外,她還找到了一臺電腦,把裏面所有關于洪成的文件全部轉存到自己随身帶來的硬盤裏,然後又把那電腦裏面關于麒麟幫的資料又看了一遍,然後再徹底清空。
原來麒麟幫早就不再是以前的麒麟幫了,那個曾經入了國安局內部檔案的幫派,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經由國安局的一個普通行動部門聯手S市當地警方聯手端掉。
現在由柯輝帶領的麒麟幫,只不過是在那之後的一些殘餘黨衆重新集結起來的。
因為警方端掉麒麟幫屬于秘密行動,也沒有做得太大,只是将他們的勢力打壓到不至于對社會再構成較大威脅的程度。所以這消息并沒有外散,甚至連杜笠成都不知道,其實多年以前給了他啓動資金、并讓他這麽些年一直供養着的麒麟幫,早就已經瓦解。只不過柯輝這個人還在,從當初只是一個負責跟杜笠成聯系的小頭目,變成了今天麒麟幫的大哥。
可惜,當初的麒麟幫有幫衆八百,現在只剩下一百不到。
柯輝這人聰明就聰明在他知道不可以再像以前那麽張揚,想要生存,就必須學會對一些人低三下四,就必須有一個像金達洗浴中心那樣的地方,去圍攏那些官員。把他們侍候好了,他才有好日子過。
再加上他以前就多了個心眼,在進行一些毒~品交易的時候,與接貨的人都保持了很密切的聯系。這才能讓他在老麒麟幫倒了之後,依然可以靠着這些人脈撐起一方天空。
這是軒轅狐今晚到了這裏之後才了解到的,除了從電腦上找到的資料,她還偷聽了兩個人的閑唠嗑,簡單幾句,便可以讓她把現在麒麟幫的現狀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她知道,柯輝這個人不比杜笠成,他更有膽識,也更有本事,且混黑道多年,還是有身手的。
如果她用吓唬杜笠成那一套去吓唬柯輝,估計有些難度,但如果換一種方法,就會十分奏效。
她所謂的換一種方法,其實還是吓唬,只不過不再是那種言語和施以小懲的吓,而是真刀真槍,幹脆扯着柯輝讓他體驗一下靠他自己根本也沒有辦法達到的速度刺激。
柯輝不是三歲小兒,剛才軒轅狐帶着他在屋子裏飛了這麽幾圈,再加上她鬼魅一樣的把自己抓進屋子,這樣的身手已然讓他心驚膽顫!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柯輝明白,現在坐在桌子上的那個黑衣人,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角色。
☆、我是來收你的人
他甚至不懷疑,就算是自己馬上集結好手下的人,全部都用機槍對着對方,那黑衣人也是可以平安逃脫的。
不因別的,只因為——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是的,現在柯輝已經看清楚了,那個坐在桌子上的黑衣人是個女子。雖然罩着面,可長發是散着的,那雙露在外的眼睛裏正朝着他射出陣陣寒光,看得他又是一陣激靈。
“柯輝。”軒轅狐的聲音響起,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陣子,最後停在他那顆光頭上。“天冷了,不願意留頭發,最好還是帶頂帽子。”
癱在地上的人已經站了起來,軒轅狐這一句話差點又把他給說坐地上。
軒轅狐看他一哆嗦的樣子,直接就咯咯地笑了起來——“柯輝呀柯輝,既然學了人家當大哥,那就要有個大哥的樣子。你看看你,吓成什麽樣了,快起來,地上多涼。”
她勾勾手,樣子調皮可愛,一點都不像是個直接殺到人家幫裏來的魔頭。
柯輝一腦門子冷汗,現在他完全搞不清楚這女人的路數了,是來砸場子的?還是來找他唠閑嗑的?
不過到底是出來混的,總不至于跟杜笠成一個德行。柯輝直起身,看了看面前的人,冷聲問她:“你是誰?”
軒轅狐想都沒想,張口就答:“來收你的人。”
“什麽叫收我的人?”柯輝覺得跟這女人對話有點困難。
“收你的人,就是說我覺得你這人根骨非凡質智不錯,想着以後若跟我混必會有大出息,你考慮考慮,我的提議怎麽樣。”
“你是想收了麒麟幫?”柯輝明白了,原來人家看上了自己的麒麟幫,這不是來砸場子,而是來搶場子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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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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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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