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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黎姐正在講事情,麻煩您注意禮貌不要總是妄想打斷。”

人們都知道,自此以後,麥田旗下藝人的地位又要重新洗牌了。蕭洛洛的風頭出了這麽久,是時候該讓讓給別人。原本大家以為接班的會是雅琪,後來又以為是文初初,但現在看來,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這裏有一匹突然之間殺出來的黑馬——景怡。

☆、很好,你們很好

軒轅狐的唇觸上咖啡,一口一口地小抿着,似乎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旁觀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蕭洛洛和雅琪的不甘最多也就是個點綴,對現狀産生不了任何影響更進行不了任何改變。看來,那張大椅子的下一任人選,就是景怡了。

一場會議,開得所有人都各懷心事。

會議結束後,黎青似是怕被蕭洛洛和莫威再糾纏,趕緊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就快步離開。沒多久,拎着包出了公司。

其它人都沒走,有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繼續讨論,有的也是三三兩的聚在一起唉聲嘆氣,還有幾個跟景怡關系好的,正圍着她說恭喜恭喜,更有跟蕭洛洛或是雅琪關系好的,在旁邊冷言冷語的暗諷景怡不知道用了什麽招數拿到這個機會。

那個景怡,是個看起來有點怯生生的小丫頭,她曾聽那丫頭唱過幾次歌,憑心說,聲線是不錯的,基本功也很好。只是平淡了些,大衆了些,沒什麽特點。

軒轅狐就靠在會議室門口的一個石雕上冷眼看着,手裏的咖啡杯被阿刊接過去,說是再給她續上。

只是咖啡還沒續來呢,邵凝到是來了。

黑色的風衣外套,迪奧最新款的眼鏡,身後跟着一個經紀人和兩個助理,很拉風。

軒轅狐站的地方正好是一個拐角,邵凝進門肯定是要經過這裏的。她朝那人看去,到也沒什麽期待,卻也覺得他是該停下來,至少打個招呼說句話。

可邵凝卻只是在經過軒轅狐的時候略微的頓了頓腳步,然後竟一轉身,奔着景怡去了。

麥田公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邵凝身上,就見那大明星到了景怡面前,然後景怡甜甜地叫了聲:“邵凝哥哥。”他便點點頭,說:“嗯。”

軒轅狐就覺得自己心裏某一處地方好像是疼了一下,并不嚴重,只是些許的難過,卻也可以用言語掩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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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離開石雕,直起身,往邵凝跟景怡站的地方走了幾步,面上還是那種慵懶的笑,眼睛眯縫着,像只小貓。

“邵凝,你來啦!”她放下身段,先打招呼。

邵凝的眉頭皺了下,跟景怡說:“你拿好東西到外面去等我,我這就來。”見景怡離開,這才返過身回她道:“這個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以後我定會找機會補償。”

她冷笑,“補償?補什麽呢?再補一次合唱的機會還是再補一頓答應好的飯局?邵凝,看這樣子,你今天也不能請我吃飯了吧?嗯,很好,你們很好。”

扔了這句,人一轉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邵凝看着那個懶散的背影,好像每走一步都要晃兩下。文初初,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他似乎明白,她其實是在乎的,只是表達在乎的方式與旁人不同。

文初初與邵凝對話的這一幕被公司所有人圍了觀,蕭洛洛聽到邵凝的話,便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了。

☆、我抽你丫的

不但不知道景怡是怎麽跟邵凝扯上的關系,她還不明白文初初什麽時候跟邵凝這樣熟了。

難道就因為上次在電視臺邵凝幫了她一把?

本來今日心裏就不痛裏,也不平衡,蕭洛洛覺得她這股子火要是再不找人發洩一下,就能把自己給憋死。

于是緊走了兩步在後頭跟上那個懶洋洋的人,軒轅狐在她才走了三步的時候就知道這人定是沖着自己來的,便幹脆不走了,站定,轉身,一雙似貓又似狐的眼毫不猶豫地就甩了過去。

蕭洛洛吓了一跳,那樣的目光竟讓她條件反射一樣的倒退了兩步。但又覺得自己這樣子怕文初初沒有道理,便一跺腳豁出去了一樣,再往前走,直到站在她的面前。

“很失望是不是?”蕭洛洛先開口,架勢依然盛氣淩人,卻有點底氣不足。“文初初,別以為裝個可憐就能跟邵凝攀上關系,看吧!有人比你會裝,你那點小伎倆還是不到火候。”

從來在人前都善于僞裝的蕭洛洛,好像最近越來越裝不下去了,特別是在面對文初初的時候就更是裝不住。

這個文初初,總是能把她的怒火連帶着膽怯一并給勾搭出來。又恨又怕,蕭洛洛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從前的文初初不是這樣的,自從她自殺一次從醫院回來之後,好像整個兒人都換了靈魂一樣。

“文初初。”她咬牙,“你想擠掉我坐上麥田的第一尊交椅,這算盤看來沒打對,邵凝不怎麽願意搭理你嘛!剛才說什麽補償?哦呵呵,你就随便聽聽,那是大明星的場面話而已,我也經常說,比如說,初初啊,別傷心,下次有好的戲我一定跟導演舉薦你啊!比如說初初啊,下次有……”

啪!

狐貍伸出利爪,二話不說,直接甩了一巴掌到那張精致的臉上。

也沒見她使多大力,蕭洛洛那張塗了厚粉的臉卻瞬間起了五道紅印,身子也跟着晃了兩下。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卻沒有人願意上前扶一下蕭洛洛。莫威又剛好不在她身邊,蕭洛洛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當然,這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沒想到文初初居然會突然就出手打人。

以前的文初初是個比景怡還要文靜還有生怯的女孩,面對蕭洛洛只有被欺負的份兒,難道現在真的是風水逆轉了嗎?

邵凝的合唱人選是景怡,文初初也反弱為強有了膽子出手打蕭洛洛。還有啊,剛才她是什麽時候出的手?好像只聽到了聲音和看到了一個類似于胳膊晃動的影子,誰也沒看清楚文初初是什麽時候出的手。

太快了,快到就算是蕭洛洛有防備,也根本沒有辦法躲過。

“你,你敢打我?”蕭洛洛傻了,第一反應就是擡手就要再打回去。

可她的手才剛擡起,竟發現人影一晃——文初初不見了!

發愣的一剎,脖子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後面把自己的脖子卡住。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旁邊有同事驚呼的聲音,還有人下意識地喊出來——“初初姐,別打了。”

她想喊,卻不想脖子一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蕭洛洛。”終于,某個冷冰的聲音自腦後轉來。蕭洛洛覺得,那是來自地獄的聲音,是可以把她送到陰陽界的聲音。可是那聲音卻又很分明地是源自于文初初,就聽她說:“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不介意直接掐斷你的脖子。”

軒轅狐說話的聲音極小,盡夠她跟蕭洛洛兩人之間聽到。蕭洛洛吓得汗都湛出來了,緊着點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卡住人脖子的手終于放了下來,某狐唇角勾起,看着蕭洛洛一邊大喘一邊往外跑的背影,十分嫌棄地拍拍自己的手,自語道:“粉都塗到脖子根兒了,這女人要是不化妝得有多難看?”

前臺小美眉跑到她面前,緊張兮兮地說:“初初姐,你打了蕭洛洛,她要是告訴黎總怎麽辦啊!”

她拍拍那小美眉的臉,笑嘻嘻地說:“沒事,黎總才懶得管她,沒準兒我這一巴掌,打得黎總還挺高興。”說完,一扭頭,就看到了愣在那裏圍觀的雅琪,便招招手跟她說:“雅琪,我好餓,我們去吃飯吧!”

雅琪沒想到她會沖着自己扔出這麽一句話來,以前她從來沒有跟文初初單獨吃過飯,更別說現在……嗯,在文初初完全改了一種性格之後,居然主動邀請自己。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是受寵若驚了,還是該躲着點文初初,以免被蕭洛洛記恨,惹上麻煩。

她在心裏思量了半晌,軒轅狐也不催,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雅琪很快便想明白了利弊,嗯,或者說不是利弊,是自己到底該站在哪一邊。

依目前的情況看,她單槍匹馬肯定是能量不夠的,論紅,她紅不過蕭洛洛,甚至有點被文初初趕超的勁頭。論潛力,好像也潛不過景怡,畢竟人家有邵凝保駕護航。

在這種情況下,她就必須得站好了隊,必須得有一個同伴來跟她一起在這個圈子裏面繼續闖蕩。

如今看來,這個同伴的人選,文初初很合适。

抛除個人發展以及同屬一個經紀人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從文初初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希望,一個不靠潛規則也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希望。

“好。”她點頭,“我中午也沒有吃東西,正好一起。”雅琪做了決定,走上前站到文初初身邊,在那個貓一樣的女子又懶洋洋地笑了一下之後,随着她一起走出了麥田公司。

這一個下午,麥田公司風雲變化,一直到很久以後有人提到這一天,依然說得繪聲繪色。

人們說,蕭洛洛從那一天起就開始走下坡路。

人們說,雅琪從那一天起就擺明了立場要跟文初初交好。

人們說,文初初就好像是個女俠,一巴掌不但打毀了蕭洛洛,也打醒了那個看似光鮮實則肮髒無比的娛樂圈。

☆、不正經啊不正經

軒轅狐帶雅琪去吃飯的地方,是若悔開的那家西餐廳。

說是吃飯,兩人卻誰也沒點正經東西,雅琪要了咖啡,軒轅狐要了冰激淩。

雅琪瞅着她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那冰涼的東西,不由得皺了皺眉,說:“天挺冷的,你吃那東西幹嘛!”

軒轅狐揚了揚勺子,似玩笑一樣随口說:“沒事,反正心也是冷的,就不差再吃點冷的。”

雅琪其實很想問問文初初跟邵凝之間到底怎麽回事,聽起來兩人像是很熟,又衆人皆知那次在電視臺錄影文初初被人何薇欺負,是邵凝出面幫了她。

可她又覺得區區一個何薇根本欺負不到文初初……

這個有點亂,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軒轅狐其實猜也猜得到雅琪在想什麽,不過她也懶得說,跟邵凝之間,有些事情她自己也沒弄明白,何談與別人解釋。

她找了別的話題打開氣氛——“小錦呢?今兒沒見她陪着你。”

文初初主動說話,雅琪也算松了口氣。要不然兩人就這麽幹坐着,總覺得太尴尬了些。

“辭掉了。”雅琪抿了一口咖啡,“阿刊正在幫我物色新的助理。怎麽,他都沒跟你提過?”

某狐搖頭,“沒,提這幹嘛,我沒事的時候很少找他,想來阿刊也不是很願意跟我交流。嗯,那個小錦換掉也好,小丫頭嘴太急,以為是給自家主子壯了氣焰長了臉,實際那是給你找麻煩呢!”

雅琪點點頭,“是,她那性子不太好。”她話只說了一半,留着沒說的另一半是,如果沒有你文初初那一日突然之間的轉變,我也不會下了決心把小錦換掉。

其實對于從前的雅琪來說,她未必不喜歡小錦那樣的助理。就像文初初講的,小錦那張嘴急,但卻很能給主子壯氣焰。

在這個圈子裏頭混,很多時候是是非非早就分不清了,只要你敢說敢做,就有新聞。新聞就是暴光率,藝人靠的不就是這個?

她雅琪也不是多低調的人,她能為了搶鏡,特地走到樓下去迎上那些本來是采訪別的藝人的記者,又怎麽會容不下一個牙尖嘴利的助理。

但事情總有變化,僅一個月的時間,文初初變了蕭洛洛一姐的位置也快保不住了,而在這場鬥争中似乎誰也沒贏,她雅琪也沒撈到好處,到是本來一名不聞的景怡突然竄了出來。

娛樂圈風雲變幻,讓雅琪瞬間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靠争就能争得來的。

“文初初。”她試探着開口,“為什麽要找我出來吃東西呢?我們以前……”

“我們以前關系并不好,甚至小錦還老欺負我。”她接了話,然後不等雅琪再問,繼續道:“欺負我的是小錦,不是你。”總算是把頭從冰激淩盤子裏拔了出來,笑眯眯地沖着雅琪說:“雅琪姐姐是大美女,我喜歡跟大美女一起吃東西,心情好。”

雅琪:“……”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不正經起來可以這麽不正經……

☆、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場

又親自送來一盤冰激淩的若悔剛好聽到這句話,嘴角抽了抽,本來還想打趣她問問這次怎麽沒扯着邵凝一塊兒來,聽了這話之後他果斷決定不問了。

“雅琪。”又挖了一大口送進嘴裏,軒轅狐反問對面的人:“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吃東西?”

雅琪搖頭,“不,我很願意。”

“為什麽?”她淡淡地看過去,目光裏去掉一分慵懶,多了一分鄭重。

雅琪也正色來,同她說:“不但願意跟你吃飯,還願意跟你再親近一分。但是我願意親近的是現在的文初初,你若還跟從前一樣嬌弱怕事遇到個稍微橫點的人就往阿刊身後躲,我還是不想理你。”

軒轅狐笑嘻嘻地擺手,“不會。”

“嗯,我信。”雅琪把握在手裏的咖啡杯放下,“其實我現在願意跟你親近,是因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希望。你在面對那肮髒的潛規則時敢去吞藥,又能在吞了藥之後像得了新生一般重新來過……文初初你不知道,你做到了我一直都想做但卻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我有多少次想把那些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一腳踹下去,可那腳總是怎麽擡起來的就還得怎麽再放回去。我得想啊,這一腳下去,下一部戲約是不是就沒了。”

一個很無奈的話題,被雅琪說出來,已經沒了青澀時期抹着眼淚的心酸和委屈,只是很容易就能聽出世态炎涼。

“沒有什麽敢不敢的。”軒轅狐搖着勺子,“那些事情,只要你不點頭,誰也不能拿你怎麽樣。至于戲約,沒了就沒了,少一部兩部戲,你餓不死。”

“可少一部兩部戲,觀衆就會把我給忘了。”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怎麽可能。”軒轅狐嬌笑,“我是有多久沒拍戲了,觀衆可曾忘了我?”

“你……”雅琪想說那是你自殺炒出了噱頭,又撞了好運。可再想想,文初初不就是有勇氣麽,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

“別想太多。”懶洋洋的聲音說了最後一句話,“蕭洛洛蹦跶不了幾天,我也懶得去争什麽。麥田公司一姐的寶座,景怡更拿不走,那遲早是你的。”

軒轅狐的話讓雅琪動了心,到不是只對麥田公司一姐地位的動心,而是對文初初的那種氣勢。

她不知道文初初是怎麽做到的可以如此自然的就散發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場,總之,她願意聽那個女人說的話,哪怕她說她雅琪會擠走蕭洛洛也踩過景怡坐上一姐寶座,這個聽起來有點像是白日夢一樣的話,雅琪竟然願意相信。

而至于那些肮髒的交易,她想,也是時候擡起踹人的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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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爬上手機網看了一下留言,謝謝大家能喜歡這本書,這是妮第一次在騰訊寫現代文,各種忐忑啊,因為怕不被接受,所以寫得總是猶猶豫豫,總之謝謝大家的喜歡,那什麽,收藏票票神馬的,不要吝啬啊!!

☆、賭輸了,她不會賴桌不走

其實,軒轅狐今天本來的計劃并沒有拉攏雅琪這一項。

她原本是想到公司去開個會,然後聽着黎青宣布與邵凝合唱的人是自己,再然後就是邵凝到公司來接她去吃飯。

可是這些項目都被意外給破壞掉了。

事情原本的女主角從文初初變成了景怡,那麽接下來的故事,軒轅狐想,應該也與自己無關了吧!

晚上回到家,阿刊有電話打來,通知她未來三天的通告全部取消。

軒轅狐一邊打開電視調到卡通頻道,一邊随口問了句:“怎麽的呢?”

阿刊遲疑了下,然後說:“你別多想,不只是你,包括蕭洛洛和雅琪在內的所有藝人通告都停了三天,說是……說是先可着景怡來,為她造造聲勢。”

“嗯。”她點了點頭,本來每次跟阿刊通電話都會因他那娘娘腔很好心情地多扯幾句,但今天突然就沒了廢話的心情。“我知道了,随你們。”

放下電話,人窩在沙發裏,卡通頻道在播一個全面全是蘋果人的動畫片,似乎很好笑的樣子,可她笑不出來。

到也算不上是傷心難過,只是被人擺了一道心裏不太好受。

而至于邵凝,軒轅狐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了。

她看上的東西現在被人搶了,要按她以前的性子,那個叫景怡的丫頭不死也要褪層皮,她不會讓對方有好日子過。

可現在卻并沒什麽沖動去做會,到是想看着他們怎麽把這場戲給演下去,還想看看演到最後是個什麽結果。

她挺喜歡邵凝,這一點軒轅狐承認。但喜歡之餘又似乎缺了點什麽,以至于讓她沒有那種強占為己有、絕不容人動半分的欲望。

某狐覺得有些可笑,那日在珠寶店看到邵凝跟神經病在一起時,自己還興沖沖地跑過去拆散。怎麽今日合唱的機會被景怡搶了,她卻有些無動于衷呢?

想來想去,她覺得,可能就是因為那日跟神經病逛街不是邵凝願意的。而這次,卻是邵凝自己挑的景怡,讓她沒有了拆散的理由。

她是軒轅狐,不是賭輸了就抱桌角不肯走的無賴。

準備睡覺的時候,某狐在想,未來三天的工作都取消了也不錯,她正好有時間去一趟市郊。

苗刀改制的匕首應該也快做好了,她得找到龍恩去看看。

正想着,手機想了。

她舉起來看,上面顯示的來電人是邵凝。

軒轅狐沒興趣幹那種一生氣就不接電話的事,那是小女生使的脾氣,她不好那個。

只是電話接起時,也沒了以前那般好的心情和興致,只厭厭地說了句:“喂。”

那邊的人頓了下,然後說:“我是邵凝。”

她好笑,“我知道你是邵凝。”

“文初初。”他講,“你出來,我答應過請你吃飯的。”

這真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呢!某狐心想,這個人現在還來跟她講“答應過”?她是該贊他記性好,還是該諷他只記得吃飯,卻忘了那件也答應過的、更重要的事?

☆、到底什麽樣的才像我?

自顧地搖頭,“不吃了,我困了。”

對于這個回答,邵凝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在他看來,一直都是文初初在纏着他,一直都是文初初主動提出讓他請吃飯。今天雖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那個總是嘻皮笑臉的丫頭,也不至于能對他的邀請搖頭拒絕吧?

他說:“你不去?文初初,這不像你。”

“那到底什麽樣的才像我?興高采烈地說好呀好呀我就去?挽着你的胳膊說邵凝你就算是在答應過我之後又去選了別人可我還是喜歡你?邵凝,那樣才不是我。”她話音淡淡,帶着倦意。

電話那頭的人似輕嘆了下,也頗為無奈,只道:“我也沒有辦法,這不是我想的。對不起。”

電話挂斷,她卻沒了睡的心思。幹脆從□□蹦起來,想的卻不是邵凝這個人有多混蛋,也不是景怡那女的是用了什麽路數拿到這次機會。

她到底不是文初初,身上沒有那麽多的文藝範兒。在這種時候,我們的軒轅狐想的是:現在的生活太安逸了,似乎也不大好!

不需要擔心生死了,這讓她的精神也跟着懈怠了許多,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搞的很被動,總是等到事情發生了她才知道。

比如說這次景怡事件。

在過去她還是軒轅狐的時候,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與自己關系如此密切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掌握,對于一名特工來講,迎接她的就只有死亡。

軒轅狐覺得,就算現世安穩,她還是要着手準備一個為她個人來服務的情報網絡。對于一切她想要知道或是與之相關的事情,都得提前了解。再這樣被動下去,只怕就算是文初初的身體裏裝着一個不同的靈魂,也得被這個圈子算計着輸得一幹二淨。

左右睡不着,她決定下樓去到樓下的夜總會裏小坐一會兒。

明星出門到是有些麻煩,她站在鏡子前照了會兒,決定給自己化一個精致的妝。

文初初向來是素顏出鏡的,在大衆面前,她不加裝飾的臉才是招牌。

所以今晚她化妝,就相當于別的明星卸妝一樣,是為了隐藏自己。

樓下的夜總會名叫“夜殇”,上下兩層,中間的舞臺上總有那麽一群妖豔的女子在進行着各種各樣撩人的表演。

但尺度把握的很好,身上的布片既沒辦法把肉都遮住,卻也有能力把該擋的地方都擋好。偶爾隐隐約約地露那麽一點半點,人們的目光剛一集中,就又遮了起來。

她湊到吧臺邊,找張椅子坐了上去,指着酒保身後那一排顏色各異的洋酒瓶子跟他說:“你給我調一杯能分得出十種顏色的酒來,我付你雙倍酒錢。”

大方這個詞從來都沒有人用它來形容軒轅狐,她是個愛錢的人,以前最常跟吳奈說的就是“國安局給的那點工資才剛夠我交養老保險的”。但現在她是文初初了,便覺得做為一個明星,雖然還算不上是個耀眼的明星,可好歹賺的錢也不是靠玩兒命得來的,所以該揮霍的時候也該舍得去揮霍一下。

☆、打起來了

于是說,今天晚上,軒轅狐就是下樓來揮霍的。

那酒保一聽說酒錢加倍,樂得一蹦老高,折騰了十幾只瓶子擺在吧臺上,還在跟軒轅狐商量:“小姐,要不我給您調出十五色的酒,您再加一倍吧?要不半倍也行!小姐您真漂亮,看起來就像是個大明星!”

贊美的話人人都愛聽,軒轅狐也不例外。更何況這只是個酒保,是一個與她沒有半點利益關系的人。左右閑來無事,她到也樂意跟他扯幾句。

“你要能調出二十色的,我可以付你三倍!”今晚的軒轅狐的确大方,抓過酒保遞過來的檸檬水很喝了一口,就拍着吧臺催他動作快一點。

那酒保也不含乎,很顯然,這夜總會的調酒師跟酒保分得不算太清,他們又負責調酒又負責送酒,配合着舞臺上那些拼了命扭動着腰身帶動臺下人狂歡的節奏,到也很是帶感。

軒轅狐數着高腳杯裏一層一層疊加的顏色,笑得帶只得了便宜的小狐貍。這樣的笑落在那酒保眼裏,竟看得失了神,手下一抖,險些破壞了色彩之間的平衡。

“要小心哦!”她笑得更甚,“三倍的酒錢,到手的鈔票可別再飛喽!”

酒保趕緊收了神,仔細起手底下的動作來。

可是很無奈,似乎今天晚上這三倍的酒錢他注定是賺不到,這邊才又加了兩層顏色,就聽到舞臺的另一邊突然起了一陣喧嘩。

開始人們還以為最多就是有人喝多了酒鬧騰起來,這樣的事在夜總會裏太常見了,沒什麽大驚小怪。

可漸漸地就發現沒有那樣簡單,夜總會裏的安保人員都圍了過來,似乎要跟一位客人動手。

軒轅狐直起身,踩着椅子坐到吧臺上去看熱鬧。那酒保嘴角抽了抽,想說點什麽那邊的喧嘩聲卻更大了,甚至還有人跳上了舞臺。

原本在舞臺上賣力表演的舞者們吓得紛紛跑下場,然後有個二十多歲皮膚黝黑的男子跳到上面,不停地跟那些安保人員在說着什麽。

夜場裏音樂聲太大,誰也聽不清楚那人在喊着什麽,但是軒轅狐看得到!

雖然只是背影,但精湛的讀唇術依然讓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是在說:“你們這根本就是詐騙,哪有一瓶酒要八千塊的?那小妹明明告訴我是打折促銷,為什麽打了折還八千塊?”

原來是個付不出酒錢的人,軒轅狐覺得沒有意思,就準備讓酒保繼續調酒。可此時已經有安保人員沖上舞臺去,跟那人扭打在一起。

夜總會的安保人員比那些物業小區裏的要好得多,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點功夫,這樣子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那個付不出酒錢的小夥子。

可是這跟她軒轅狐沒有關系,她只是個看熱鬧的,戲要是精彩就多看一會兒,不精彩便抽身閃人。

酒保的酒已經調到了第十一層顏色,時不時地看向軒轅狐,似在向她炫耀。

但軒轅狐卻已經沒心思看那杯酒,因為舞臺上的打鬥似乎很精彩,那個付不出錢的小夥子看起來平平常常,除了身材結實一點之外沒什麽特別,可這一動起手來就見了真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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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看到了大家的留言,很開心你們能喜歡這文。目前妮沒有其它在更新的文,只這一本,會盡全力把它寫好。這是一本都市重生女強文,內容除了常規言情之外,還會涉及到一些黑幫官場等情節。總的來說,應該是升級打怪模式的,女主會一點一點走的更遠更強大,希望大家能支持下去。好久沒開新書,寫文的速度比不上以前,我盡量多更吧!

☆、出手相助

四個安保同時出手,竟然都沒能把他給制住,幾招下來,反到是讓他一個人占了上風。

軒轅狐樂了,沒想到那人還是個練家子。

再看了一會兒,發現那小夥子根本還沒有使出全力,哪怕安保人員已經擴增到了6個人,他依然是以防守為主,除非必要,否則絕不主動攻擊。

不但如此,還一邊招架一邊繼續解釋着說自己不知道那酒那樣值錢,他沒有那麽多錢,可不可以以後賺到他再來還。

看起來是個挺憨厚的人,軒轅狐暗裏點了頭,覺得這個小夥子人還不錯。她看人的眼光一向沒差,這樣的人如果能為自己所用,應該是個很得力又忠心的左膀右臂。

這心思一起,馬上就有了行動。

她跳下吧臺,勾了勾手指把正在給她調酒的酒保——“跟你打個商量,這酒不用調了,我給你四倍的酒錢。”邊說着邊指向舞臺,“你去跟那夥人說,那人的酒錢我出了,叫他們別打了。”

酒保一愣,看了軒轅狐一眼,目光裏有了很複雜的情緒。

她咯咯地笑:“去吧,就當姐看上那小夥子了!”

酒保郁悶地去傳話了,沒多一會兒便走回來,舞臺上的打鬥已經停住,有好幾個人都在往她這邊看過來。

“小姐,酒錢八千,我們經理說還要賠一萬塊損失。”

“嗯。”她點點頭,“去告訴你們經理,八千的酒錢我付,一萬塊的損失,他若堅持要,那就把那小夥子打死吧,八千我也不付了。”

酒保抽了抽嘴角,又去傳話了。再回來時,把那個被圍毆的小夥子也帶了回來,然後跟軒轅狐說:“小姐,經理說只付八千就好。”

軒轅狐點點頭,從錢夾裏遞了張卡過去,“卡裏刷八千,你的酒錢,我點現金給你,算是你自己的小費。”

酒保樂呵呵地刷卡去了,那個小夥子一臉漲紅,他還想不明白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為啥要遞他付錢,難道真的像剛才那幾個安保說的是她看上自己了嗎?賣身的事他可不幹啊!

事情解決,夜總會裏很快便又恢複如常。就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臺上的舞者又開始燃情熱舞,下面的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場面愈加熱烈起來。

酒保的酒只調到第十三層,軒轅狐接過來小抿了一口,然後再晃了晃,一飲而盡。

那酒保都看傻了,烈性基圍酒,哪有這麽喝的。

但再看面前的女子,似沒事人一樣,還是那副笑眯眯懶洋洋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只是拍了拍那個小夥子的肩頭,沖他說:“走了。”

酒保突然就有些留戀,夜總會裏形形色色的人,什麽樣的沒見過,卻只有這個女人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邪魅。他希望她能再來,下一次,一定要為她調好一杯有二十層顏色的酒。

今夜風涼,十一月的天氣,在北方怕是已經下了雪,S市卻還只是濕濕地冷。

☆、B軍區第7集團軍特種偵察兵

軒轅狐走在前,那小夥子走在後。兩人之間三步的距離,卻讓那小夥子躊躇得邁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

兩人踱步到江邊,軒轅狐轉回身,懶洋洋地往玉石欄杆上一靠,然後看着面前低着頭漲紅了臉的人,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對方答:“簡濤。簡單的簡,波濤的濤。”

“簡濤。”她自重複了一遍,眼光中那種懶散的情緒收了收,再看向簡濤時,已然多了幾分精煉。

“謝謝你替我付了酒錢。”簡濤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漂亮的女人,總是有些緊張的,“可是我……我目前還不起錢給你,我也不會……不會做那種……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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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