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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都會将目光先投向軒轅狐,然後再看看格爾桑,最後落在夜歸來身上,就再不能離開。

東方人在他們眼裏本來就帶着點點神秘,再加上夜歸來這張臉、這種氣場任誰看了都舍不得移開目光。

軒轅狐懶洋洋地倚在船邊,一手攬着格爾桑,一手轉着棒棒糖的塑料棒。有風吹來時,披散的長發就會拂上臉頰,夜歸來只要見了,總是會細心地将它們再撥回去。

軒轅狐指着湖面給他講:“其實蘇黎世湖水以前沒有這麽清,十幾年前還不像現在這個樣子。聽說四十多年前,這裏曾因工業發展成為了污染重災區,湖水不但不能飲用,連游泳都是不行的,蘇黎世居民的生活環境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後來他們建立了發達的城市污水處理系統,讓污水經過機械、生物、化學、滲透等處理過程,完成全部淨化程序後,才能重新流入連通蘇黎世湖的利馬特河。正是經過了人們這們的改善和維護,蘇黎世湖才能像今天我們看到的這樣美。”

她的話夜歸來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微微地點了下頭,并沒接話。

軒轅狐便不再說,開始給格爾桑講沿途的風景。卻不知是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身邊人淡淡開口,說了句:“十幾年前還不像現在這個樣子……嗯,你那時候來過瑞士?那時你應該還在上學吧!”

她語塞,知道自己的話有了一個漏洞。

不過也無所謂,她現在是文初初,有些對于軒轅狐來講是致命的漏洞,對于文初初來說不過是随口扯的慌話。

她大言不慚地點頭說:“對,就是上學的時候來過。嗯,也有可能是做夢來過,你管得着?”

夜歸來似見慣了她無懶的樣子,只笑着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問下去。

格爾桑到底是小孩子,坐了一會兒便坐不住,想要跟坐在後面的兩個孩子一起到樂隊旁邊玩。

軒轅狐本想跟着一起,但她說什麽也不要大人陪着,一再跟她保證說:“姐姐放心吧,我早就習慣自己看不見了,再說,沒有了眼睛我還有耳朵啊,我能聽得見聲音的。”

☆、意外

後面那孩子的媽媽也跟着說:“沒關系,船就這麽大,孩子們一起玩,不會有事。”

國外的孩子都散養慣了,不會像東方人那樣把孩子死摟在懷裏走哪都跟着。軒轅狐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想想,左右自己也就坐在這裏,有什麽時候一下子就能夠得到格爾桑的,便也同意了放她過去玩耍。

只是格爾桑在身邊還好,這一離開,她就總覺得有些心慌,像是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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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歸來見她不對勁,扭了頭小聲問:“怎麽了?”

她皺眉,“心慌呢。”

話剛出去,忽然船身就一動,本來開得平穩的船一下子就往一邊歪了一下。

這一下對于平常人來說沒什麽要緊,人們不過是當做虛驚一場,偶有孩子摔倒,也沒什麽大礙,很快就嘻笑着爬起。

但是格爾桑不行,她眼盲,在周遭環境發生意外變化的時候,完全找不到任何着力點,再加上之前站到了樂隊的小板凳上,小身子一倒,直接就往河裏栽。

“格爾桑!”軒轅狐吓壞了,猛地一下竄出去,直接展了速移的身法就往孩子掉下去的地方奔。

夜歸來也吓了一跳,在軒轅狐竄起來之後也馬上跟着竄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船邊,軒轅狐想都不想,直接往河裏跳!

夜歸來手快,伸手撈了一把,抓了她的胳膊又把人給扯了回來。然後不等軒轅狐發怒,開口就道:“你在船上,我去救人。”說話間,人已經跳進蘇黎世河。

船上的人都沸騰了,誰也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更誰也沒想到那位前一刻還需要被人仰視的先生,後一刻就已經跳進了水裏,濕透了全身,去救一個女孩的性命。

變化來得太突然,因為格爾桑掉湖,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那邊,便也沒有人注意到軒轅狐那快得幾乎不該是人類正常能有的速度。而軒轅狐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随後而來的夜歸來在速度上竟也不輸給她。

總算是把人給救了回來,格爾桑連吓帶凍,臉都白了。

軒轅狐一邊喊着孩子的名字,一邊握腕把脈,大致檢查了一下,發現除了驚訝和多少嗆了一點水之外沒什麽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游船緊急靠了岸,有好心的市民開着車把他們送回家。

軒轅狐趕緊叫阿吉去放熱水給格爾桑洗澡,好一通折騰,總算是把孩子交給阿吉放到浴缸裏,再出來時,這才發現夜歸來還一身濕地站在客廳。

她有點內疚,趕緊走過去說:“真對不起,把你給忘了。”

夜歸來搖搖頭,脾氣依然好:“格爾桑沒事吧?”

軒轅狐長出了口氣,沖到洗浴間裏拿了條毛巾遞給夜歸來:“先擦擦頭發,格爾桑沒事,就是湖水涼有點凍着了,怕是要感冒。阿吉在幫她洗澡,泡一泡,睡一覺就好了。那個……”她看着他,有點為難,再想想,便說:“你今晚就住下吧,莊子裏房間很多,我去找一間給你住。就是這裏可能沒有太适合給你換的衣服,睡袍應該有,一會兒你洗了澡就先穿着睡袍,我這就讓人幫你買。”

☆、夜歸來留宿

夜歸來也不拒絕,本打算吃了飯就回去的,所以也沒帶換洗的衣物過來。但現在弄成這樣,估計是走不了了,又不能沒有換洗的衣物,讓人幫着買一下沒無可厚非。

他便報了自己的尺碼給一個女傭,那女傭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這一晚,軒轅狐把它定義為戲劇化的一晚。她就知道,跟神仙一起游船那是不道德的,那是亵渎神靈的。看吧看吧!遭報應了吧!

唉,是她不對,因為她在上船的時候聽到有游客說她跟夜歸來還有格爾桑是一家三口。雖然也有人反駁說孩子似乎太大了,應該是普通的家人,她還是在心裏偷着樂了老半天。

然後她發現,占夜歸來便宜比占邵凝便宜可要過瘾多了。嗯,就類似于站在國~家~領~導~人身邊跟站在上帝身邊的區別。前者最多就是費了老大的勁才做到可以決定很多人的命運,後者卻可以輕輕松松地決定前者的命運。

上帝跟人類,到底是不同的。

這個夜晚注定是睡覺着了,她不認為這是時差的關系,這麽多年的特工生涯,軒轅狐早就視時差為無物了。她覺得自己睡不着的原因,是因為隔壁住着夜歸來,而且兩個房間在落地窗外面還有個大露臺是通着的,這就讓她很有沖動走過去扒一扒夜歸來的窗戶……

好吧,這樣做太不道德了,她還真怕遭雷劈,但是只去露臺上坐一坐,還是可以的。

這樣一想,軒轅狐索性從□□爬起來,淡薄的絲質睡裙裏面除了底~褲,就是真空的。

随手從衣櫃裏翻了自己帶來的一條大披肩裹住身體,連鞋子都沒穿,推了玻璃門就走出房間。

夜晚的蘇黎世有着淡淡的雪香,她深吸一口氣,人輕輕一躍,就坐到露臺的邊沿上。

巧的是,剛一坐下,就看到夜歸來那房間的落地玻璃門也被人從裏輕輕推開,然後一個穿着睡袍的男人就走了出來,配着漫天繁星,那麽優雅。

她揉揉眼,心說真是見鬼了,他怎麽自己就走出來了。

但人已經出來,就不好裝做看不到,便揚揚手跟他打招呼:“嗨!”

夜歸來走到她身邊站下,看着她這一身打扮直搖頭:“冷的話就穿多一點,何苦把自己包成這樣。”

“我懶。”她答得理所當然,“懶人有懶招,外面冷,但也不是特別冷,一條披肩可以搞定的事情,沒有必要再穿件毛衣。”

他聳肩而笑,這丫頭總是有很多歪理在等着,什麽話都能接得順溜。

他本想說還好蘇黎世不比華夏國內,這裏人少,你穿成什麽樣也不至于在這樣的夜晚被人窺視。但再想想,到底兩人也不是太熟,這樣的話說出來總歸不太好,便沒再往下說去。

軒轅狐到是自顧地念叨着:“其實挺想留下來的,蘇黎世多好,桃源一樣,哪像華夏,遍地都是人。”

她其實想說的是,哪像華夏,那麽多雙眼睛在盯着你,看着你。那麽多年的特工生涯,她太苦了,又沒處可說,便在自然而然中形容了一種自我保護模式,讓其實時刻都很緊張的情緒在那一片慵懶中放松下來,也給人一種錯覺。

這便是狡猾的狐貍才能做得出的事情。

☆、莊園爆炸

蘇黎世安逸,就像天堂。軒轅狐擡起頭仰望星空,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輕嘆一聲,便不再說話。

她不說話,夜歸來便也不說,也靠在露臺上靜望夜晚的蘇黎世,一望就望了半個多小時。

到底是軒轅狐先不自在起來,這樣的場面似有些尴尬,她直了直身子從露臺上跳下來,揚揚手說:“我困了,回去睡覺。”

一般來說,夜歸來在這種情況下不會說什麽,她甚至能猜得到他的表情,一定還是那種淡淡的很舒服的笑,然後再溫雅地說:去吧!

可這次卻真的有些意外,她剛邁出兩步,一下就被人從後面抓住了手腕。

軒轅狐一愣,卻也沒掙紮,反到是停下了腳步略微轉頭去看夜歸來。

但目光中的疑問并不是問他為什麽要拉住自己,而是想說,出了什麽事?

在她的潛意思裏,夜歸來不會無緣無故去阻止旁人的行動,她與他之間,似熟非熟,有親密如她跳進他懷裏的時候,也有生疏到他坐在會議桌的主席位給包括她在內的一衆員工開會的時候。

所以,夜歸來沒有理由在她說困了之後繼續糾纏,那也不是他這種人該有的行為。

軒轅狐便認為,怕是有事。

果然,還不等夜歸來回應,她已經偏側過來的耳朵便微微一動。

這是一個訊號,是臨危時她自己給自己發出來的訊號。

耳朵動,并不意味着她就聽到了什麽,而是一種屬于特工的、奇特的直覺。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不準過。

軒轅狐的冷汗差點沒湛出來,不是她膽小,只是她絕想不到在她以文初初的身份重新活過之後,竟還能感受到這樣的危險訊號。

不等她多想,身邊的人突然手上加力,一下子把人攬到自己懷裏,然後轉身,竟是想都不想,抱着軒轅狐就往樓下跳。

這一跳不是直上直下的跳,而是直接奔着遠的方向竄了出去。

最多兩秒,也就兩秒的工夫,身後爆炸聲突起,“砰”地一聲,滾滾濃煙伴着殘瓦碎片就四射開來。

夜歸來盡量把軒轅狐環在身上,用自己的背擋住了大部份蹦過來的磚頭瓦塊。軒轅狐裹着的那件披肩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薄如蟬翼的吊帶睡衣幾乎都不遮體,纖白的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面,要不是夜歸來盡量護着,那些因爆炸而飛過來的殘瓦早就把她劃得體無完膚。

就是這樣,她仍然感受到了大力的氣流沖擊,兩個人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撞出去一樣,在半空中直接失了平衡,跌撞着就朝前面的雪堆裏栽了下去。

但好在夜歸來反應快,軒轅狐也不輸他,一意識到是別墅爆炸,馬上繃起神精調整身體,以求把傷害減到最低。

爆炸是在別墅內部,範圍不是很大,兩人直接跳到雪堆裏,有兩塊瓦礫砸到了夜歸來的背上,但也沒有大礙。

在雪堆裏穩定了一會兒,待确定不會再有爆炸發生,夜歸來這才站起來,再把軒轅狐拉起。

☆、莊園爆炸2

也顧不上她此時的形象是不是有點不雅觀,趕緊在她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然後擔憂地問:“有沒有傷到?”

軒轅狐哪顧得上自己有沒有傷到,她甚至根本就沒聽到夜歸來在說什麽,只是愣愣地瞅着原本好好的房子突然之間變成廢墟,爆炸之後的大火随之燃起,好像把她的希望都給燒沒了。

“格爾桑。”她呢喃,繼而一把推開身旁的人,瘋了一樣就往那火裏沖。

“哎——”夜歸來也急了,去抓了一把,無奈她又跑的太快。

他沒辦法,只能在後面跟上,并且跑的速度加快,說什麽也得把人給拽回來。

軒轅狐快要氣死了,今兒就覺得心慌,千防萬防的,卻沒防到居然大半夜的來了這麽一出。

這爆炸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呢?人為?

她從來都不會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就像現在,她絕對不認為這場爆炸與第三方無關。她是個陰謀論者,此時此刻充斥在腦子裏的一個答案,竟然是國安局查到了格爾桑跟她之間的關系,現在趁着兩人都在,痛下毒手了。

吳奈就曾經說過,一名特工人員,最至命之處就是這世界上還有她在乎的人,還有除去任務目标之外需要她去保護的人。

有了挂念,就不能全心全意為國家,所以他們對于鏟除這種所謂的影響特工成長的人物,從來都不手軟。

她怕格爾桑被發現,所以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小心翼翼,難到現在……

胡思亂想間,人已經沖進那片廢墟,也不顧火勢越來越大,瘋了一樣就往裏面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格爾桑,格爾桑!”

夜歸來沒辦法,只能在後面跟着,文初初這丫頭身上帶着功夫,這一點他通過這幾次接觸已然心裏有數,本想着幫她快一點把格爾桑找到,不管是死是活,先找到再說。

可到底還是在軒轅狐腳底下湛出血跡時皺了眉毛。

“文初初!”他真的急了,這丫頭沒穿鞋子,就光着腳踩在這樣的廢墟裏面,腳底早就劃爛,可她自己還跟沒事人一樣不要命地四處找。“你給我出來!”他上前扯她,一個咧斜,眼瞅着一面牆就倒在了之前站着的地方,驚了他一身冷汗。

“你聽我說。”夜歸來将人攬到自己身前,一字一句地道:“人我幫你找,現在你必須出去,在外頭等着救援。”

軒轅狐也不怎麽想的,她可能是太想找到格爾又桑,又怕夜歸來不讓,她還不知道怎麽拒絕,竟一張口就道:“外面冷,我穿的少,在裏面暖合。”

他搖頭,“說這些沒用,讓你出去你就出去,人我幫你找,你……”話還沒等說完,就聽着“砰砰”兩聲,竟是又一波爆炸。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有了反應,他要去攬住她,她也想去抓住他的胳膊。兩人的手在半空中握住,然後心照不宣地齊齊發力,猛地就往外竄了出去。

————

☆、夜歸來的眼淚

餘波到底力道小,沒有對人造成什麽傷害,但火勢更猛,再想進到廢墟裏去尋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軒轅狐就坐在雪地裏,絕望地看着那一片火海,有一股氣就郁結在心口,怎麽也出不來。她半張了嘴,大口地呼吸,卻還是覺得憋悶。兩只拳頭握得死死,關節都泛着青白,全身打着哆嗦,但是夜歸來知道,那不是凍的,是人的情緒瀕臨崩潰邊緣時最正常不過的反應。

他把人攬在懷裏,一個擁抱,裹住了她幾近赤~裸着的身體。可她還是抖,牙齒都在上下打着顫,就算在他懷裏,眼睛還是一寸都不能從那片火海中移開。

他一聲聲地喚着她:“文初初,文初初。”

她卻什麽都聽不到,眼睛裏是火,耳朵裏是那早已經過去卻又仿佛依然還在的爆炸時的轟鳴,還有格爾桑甜甜的、一聲一聲叫着她姐姐姐姐。

有警車鳴笛而來,警務人員一邊處理現場一邊走到他們近前。夜歸來搶在他們問話之前說了句:“能不能借一件衣服讓我給她穿起來?”

□□也知道這一定是從裏面死裏逃生的居民,大半夜的都在睡覺,穿着睡衣是很正常之事,便趕緊叫人去找衣服。

附近有鄰居趕來,遞了自己的衣服給軒轅狐披上,她就愣在那裏,任由夜歸來給她穿好,然後頭一歪,人直挺挺地栽到他懷裏,暈了過去。

他把人接住,心疼得快要窒息。

也不覺得兩人是有多熟,卻又好像是上輩子就已命定的愛人,他擁着軒轅狐,像擁着一件珍寶。儒雅溫潤的男人,脫塵若仙的男人,一低頭,下颌觸上她的發,從來都波瀾不驚的眼裏竟在這一刻潤了一滴淚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盡管□□已經做了疏散,還是有人不願意走得太遠。

人們只看到有兩個死裏逃生的東方人緊緊擁在一起,女人精靈一樣可愛美麗,男人就好像北歐神話裏走出來的王子,讓人移不開眼的同時,又不知不覺的擡頭仰視。

可是卻誰也沒有聽到,就在王子擁起精靈的時候,就在王子潤出那一滴眼淚的同時,他輕聲呢喃着的竟是一句:“是你回來了嗎?”

……

軒轅狐再醒來時,人已經在蘇黎世市中心的一幢公寓裏,松軟的床和四周溫馨的味道讓她十分肯定這裏不是醫院。

嗯,她記得自己暈倒,又或者說那不是暈倒,只是在一件特別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前,選擇先睡一覺。

她是故意讓自己睡過去的,而且一連睡了三天。軒轅狐是個很現實的人,那樣的爆炸已經讓她明白,格爾桑以及莊園裏的那幾個女傭都不會有生還的可能,甚至連屍體都不容易找得到完整的。

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甚至是她接受不了的結果。除了睡去,軒轅狐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麽方式來迎接那樣慘烈的事實。

格爾桑于她來說,是上輩子的一個希望。在永無休止的被人操控的生命裏,還有這樣一個女孩可以展給她如此美麗的笑容。

可那又能怎麽樣呢?

當危難來臨,又能怎麽樣呢?

☆、邵凝打來電話

她現在是文初初,文初初不可能拿着拿着沖鋒槍對準□□的頭說你若不給我查明真相,姐打爆你的頭。

文初初也不可能展了最快的速移身法把那莊園方園幾裏都做個搜查。

文初初更不應該在死裏逃生之後又穿得那麽少坐在雪地裏依然安然無恙。

她只能做文初初該做的事,報警,暈倒,再醒來。

警是夜歸來報的,她聽到的,夜歸來用純正的德語跟警方講述莊園爆炸的經過以及別墅裏還有些什麽人。她也清楚地聽到□□說,這樣大規模的內部爆炸,裏面的人生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們兩人要不是因為在露臺上,命也難保。

她坐起身,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三十平左右的模樣,普通人家的居室,除去布置簡潔規整一些之外,沒有什麽特別。

再掀了被子打量自己周身,穿的是長衣長褲類型的睡衣,白色的,毛茸茸的料子,很像她最喜歡的那種白色毛衣。

想起身下地,她知道這地方是夜歸來帶她來的,甚至還能記起夜歸來一路報着她坐着警車從那個湖畔小鎮到了蘇黎市中心。

既如此,那夜歸來應該就在屋外的客廳裏吧!

這樣想着,人已經半站起來,剛一觸及地面,兩腳心卻毫無征兆地齊齊傳來鑽心的疼。

她“呀”了一聲,又跌坐回□□。再擡起腳來看,這才發現,原來腳心上有好些個口子,雖然都塗了藥水,但有道深一些的這樣一動,又湛了點血出來。

軒轅狐這才想起,當天莊園爆炸的時候,她是光着腳的,後來又沖進去想找格爾桑,這些口子應該就是那時候劃出來的。

“醒了?”門被人從外推開,她擡頭,進來的是夜歸來。

“嗯。”軒轅狐點頭,下巴微揚,又是那一副懶洋洋似沒睡醒的表情。“夜歸來,這裏是你家?”

他并不奇怪何以她醒了之後閉口不提格爾桑的事,也并不喜歡為什麽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一點哀傷的情緒。

夜歸來知道,有一種人會把不願意接受的事實選擇性的遺忘,或是再不提起,然後繼續過着她們所習慣的生活。

這種人看起來沒有兩樣,可是那些曾經的傷痛卻會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埋在她的身體裏,指不定什麽時候觸景傷情,一但被點燃,便會再一次承受初來時的打擊與傷害。

但他相信文初初能禁得起,這個女子的堅強與勇敢不需要懷疑,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幫着她處理好腳上的傷口,然後帶她回國。

“藥每天都給你換過,能不走動盡量就不要走動,一定要下地的話,左腳的傷口稍微輕一些,可以幫着右腳多承一些壓力。”他一邊幫她把湛出來的血跡擦幹淨一邊耐心地講。

軒轅狐美滋滋地看着應着,然後把腿擡回□□,“我知道,沒什麽事我就在□□坐着了。”

話剛說完,電話響了,她接起來,竟然是邵凝。

————-

☆、瑞士警方給的答案

“大歌星,想我了嗎?”她嘻哈哈地調侃,電話那頭的人直皺眉,不是說這丫頭遇到爆炸差點死了,怎麽一開口還是這副德性?

“我就是打來問問看你死了沒。”他跟她拌嘴,從來都說不出好話。

“死不了。”軒轅狐一邊說一指了指自己的腳,好像有一處地方又出血了。夜歸來用鑷子夾了酒精棉輕輕擦去。“邵凝,你要是想我了就直說,拐彎抹腳的沒意思。”

邵凝都想挂電話了,他真是多餘打過來,這丫頭生龍活虎,誰死了她也死不了,他這操的是哪份心呢?

“算了。”他悶悶不樂,“我跟你沒有共同語言,既然沒死就早點回來,還等着你錄歌。”

他一提錄歌,軒轅狐這才想起來那支沒有填詞的曲子,張口就道:“怎麽辦,夜歸來,那曲子格爾桑彈過一次給我聽,我能記得下,但是沒填詞呢!那孩子說讓你給填,行嗎?”

她完全是随性而言,一點都沒覺得舉着邵凝打來的電話再跟夜歸來聊天不太對勁。

夜歸來也沒覺什麽,一邊收拾好用過的酒精棉一邊說:“行,等你腳傷好一點彈一次給我聽。”

兩人的對話傳到邵凝耳朵裏,他怎麽聽都覺得不舒服,心裏有股子氣不知道該往哪處發,憋屈半天,幹脆挂了電話。

待軒轅狐再想說話時,發現電話那頭已經是盲音。她笑着沖夜歸來搖手:“大歌星又鬧脾氣了。”

他還是那樣和煦的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更沒有問她跟邵凝是不是很熟。

就像在寵慣着一個任性的孩子,她在鬧,他在笑,其實人生最美好也不過如此。

但是軒轅狐心裏在明白,格爾桑的死,莊園的爆炸,還是給她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一些影響。

那些影響或許不是顯性的,是外人看不到的,但是她自己卻知道已經有一種東西再一次從她的思想裏流失。

那是人性,這世界上唯一需要她不為任何原因而去惦念和保護的人,已經死了。

……

五天後,夜歸來攜文初初回國。

在從蘇黎世飛往華夏S市的飛機上,夜歸來告訴她:“瑞士警方的調查結果是天然氣洩漏引起的爆炸。”

他不是很願意提起這個話題,怕觸了軒轅狐小心收藏起來的情緒。但有些事情必須得有個交代,明明發生過,怎麽可能真的當做不曾存在。

軒轅狐把自己縮在白毛衣的領子裏,只留眼睛以上的部分在外。夜歸來的話也不知道她聽進了還是沒聽進,幾分鐘過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他到也不催,一個人翻起飛機上的雜志。

就在他以為這個話題就這麽過去,不會聽到什麽回答的時候,身邊的人卻忽然開了口,竟是問他:“你信麽?”

他翻書的手頓了頓,而後繼續。

“天然氣沒關好?你信麽?”等不到回答,她又緊着問了句。

看書的人這一次連頓都沒頓,手指輕擡,又翻過了一頁。

☆、文初初,你聽我說

軒轅狐突然就覺得特別的憋屈,本來開開心心的來瑞士,想着現在她是文初初了,終于可以牽着格爾桑的手走出莊園大門,可以帶着她玩,可以帶着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誰曾想到,本來該是美好生活的開始,卻在那樣一個看似平靜的夜裏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不是那種遇了事就又哭又鬧的女人,她可以把天大的事情都壓在心裏還跟沒事人一樣,就像當初行動處六名特工去了趟阿富汗,到最後就只有那一個人回來時,面對大老板,她為了活命,火氣也壓了。

但總也有暴發的時候,她跟吳奈就暴發過,甚至因為始終無法釋懷這個事情最終被國家放棄。

現在,她也只是想跟夜歸來說說話,他怎麽就不搭理人呢?

別扭地轉過頭去看他,還好,那人的目光總算是從雜志上移上,往她這邊投來。

軒轅狐吸吸鼻子,悶悶地又叫了聲:“喂!”

夜歸來失笑,“現在連名字都不叫了,直接說喂?”

她翻起白眼,“不叫喂,你還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怎麽會。”他把手裏的雜志放下,胳膊微擡,像是想将身邊的人攬到懷裏,就像那個冬天的雪夜,在那樣一片火海面前,他攬着她,不讓她受到丁點傷害。

可到底這動作還是沒能做下去,境況不同,很多曾經做過的事便也不能夠再繼續下去。

“文初初。”他再開口,認真地同她說:“警方給了答案,那便是最該去接受的答案。天燃氣爆炸,這聽起來合情合理。你若不信,還能怎樣呢?”

她微怔,是啊,還能怎樣呢?

“有些事情,與其刨根問底,到不如去接受最顯而易見的那個理由。你聽我說,只有放下,才能真正解脫,而不是死壓在心裏不允許別人再提。”

夜歸來的話就好像是陣陣□□,一字一句地全部都灌到軒轅狐的腦子裏。她漸漸地好像就明白了一點他的意思,就是說,不管格爾桑的死到底因為什麽,天燃氣爆炸都是一個最好的理由。做為文初初,她就得這樣子接受,做為文初初,她不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

好吧!她認了。

微閉上眼,将思緒漸漸放空,就要入睡的前一刻,心裏頭最後一次提醒自己——我是文初初。

……

文初初回國,帶回來一首豔驚世界的歌。

當然這是後話,目前首先要解釋的事情,是給曲子填詞。

軒轅狐是在公司的琴房裏給夜歸來彈了那支曲子的,雖然格爾桑只彈過一次,但她依然把每一個音節和旋律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支什麽樣的曲子啊!縱是夜歸來這樣的人聽了,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太好聽,歸根結底就只這一句:太好聽!

好聽到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與之相配,好聽到他真的沒有辦法為其填詞。

軒轅狐坐在琴凳上嘟着嘴巴問他:“不給填詞怎麽行?難道就讓我噠啦噠啦的唱?”

夜歸來眼一亮——“也不是不行!”

☆、聽

他這話到也挑起了軒轅狐的興致,她跟邵凝的組合本來就是個極大的新聞點,如果再配上一首沒有具體歌詞,全部都是噠啦噠啦的哼唱這樣的歌,說不定新聞點會幾百倍的擴大。

兩人就這個意見達成共識,并進行了長達二十多分鐘的讨論,然後定下來,這首歌的名字就叫《聽》,沒有特殊的意義,用最直白的語言告訴大家,歌,就是用來聽的。

為了保證歌曲不提前外洩,第二天,是由軒轅狐親自把連夜寫好的譜子拿給邵凝看的。

被人們稱做音樂奇才的邵凝在看到這支曲子時,也不由得為之震驚,随即又聽說了軒轅狐關于歌詞方面的決定,更是禁不住拍手叫好。

他說:“你信不信,就憑這首歌,我還能帶上你再拿次格萊美。”

某狐笑嘻嘻地啃蘋果,能不能拿格萊美她不在乎,她想的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邵凝這樣出名,那還真是件挺過瘾的事兒。

說這話時,已是晚上九點之後。因為邵凝白天有通告,來麥田公司見她的時候都快到八點鐘。

因為曲子實在是太合心意,邵凝決定由他自己親自來編曲制作。對此軒轅狐到是沒有什麽意見,便點點頭跟他說:“那就先這樣,你拿去編曲,做好之後我們再進棚去灌音。還有哦,夜歸來說這個是商業機密,不可以外洩的,你要小心點。”

邵凝輕哼了一聲,只答了句“那是當然”,便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聊下去。她提到夜歸來,總會讓他心裏不太舒服。這種不舒服從何而起邵凝并不知道,只是這丫頭只要在他眼前晃,他就總想說點什麽,明明是想問她在瑞士的時候有沒有傷到,結果話一出口就變成了——“你不是挺拽的麽,也會被炸暈?”

文初初遇爆炸暈倒的事,麥田公司的人都知道,因為瑞士那邊有過報導,且夜歸來也沒有刻意隐瞞。

邵凝這話一出口,自己就有點後悔,可軒轅狐卻不覺得什麽,只是又咬了一口蘋果含在嘴裏囫囵地說:“領導人也有暈車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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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