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作妖、顧言又回來了……

藥要壞了。

顏珞睨她, 哼了一聲,告訴她:“藥壞了,我讓阿婆重新配一副新藥。”

顧闕沒明白她的意思, 只當她的身子又不好了, 也不與她計較了,道:“我們去找阿婆。”

顏珞看她一眼,傻闕!

路上, 顧闕伸手去牽顏珞。顏珞罕見地拂開了, 道:“我嫌你髒了。”

顧闕笑了,“我哪裏都髒, 你替我洗洗。”

顏珞望着她,她好像, 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不, 應該是她本來就是這樣,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呸,渣女。”顏珞半晌才說了這麽一句, 晨光似的眼睛蘊着精光,與顧闕的清澈不大相同。

兩人四目對望, 顧闕想起陳屏,同樣是為官的女子, 心思截然不同。

眼前的女子幹淨,清冷之色, 仿若沾不得半點塵埃。往日眼中的柔情都不見了, 那雙眸子的光, 讓顧闕心悸。

顧闕驀地明白了些什麽, 她伸手去碰顏珞的手腕, 道:“我們去洗洗, 洗到你滿意。”

她拉着顏珞就朝卧房跑去,吩咐婢女:“你們快些回去燒水,水燒熱些。”

顏珞不明,婢女腿腳快,先跑開了。

顧闕拉着她走,眼中明明白白地寫着歡喜,瞬間,顏珞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了。

藥還是那味藥,從未變過。

顏珞被迫被拉去浴室洗澡,水燒得很好,兩人還是第一次同處浴室中。

煙霧缭繞,柱子上的水珠慢慢凝結,最後,不堪重負,啪嗒一聲落了下來。

顧闕慢悠悠說道:“你可曉得一味藥只能治療一人,人多了,就沒有藥性了。你這個吃藥人,不明白嗎?”

“我同你說,你的病只能我這味……”

顏珞猛地拉住她手,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拽住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哦豁,動情了。

顧闕發笑,顏珞身上好香好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雙手抱住顏珞:“你吃醋的樣子,挺有趣的。”

傻傻地、萌萌地,明明那麽精明的人,偏偏自己看不透。

不就一份點心,值得生氣嗎?

“我沒有朋友,難得遇見陳屏,她有趣,又是女子為官,與你相似,我覺得她很了不起,就這樣,難不成還有其他事情嗎?”顧闕笑了起來。

顏珞用力抱住她,用盡自己的力氣,方才她想起了阿娘。

就這麽一瞬間,她有些接受不了。

顧闕被勒得透不過氣來,深吸一口氣,說道:“是你讓陳屏來的,你怎麽打自己的臉呢。”

顏珞冷冷地開口:“我沒有讓你給她送吃的,更沒有讓你給我吃剩下的。”

顧闕很宅,更乖巧,以前被身份牽制不和女孩子說話,如今恢複身份懶于出門,宴上結識的女子都是小姑娘。如今見到志趣相投的陳屏,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有些崇拜。

她閉上眼睛,告訴顏珞 :“她做官,我有些崇拜她,就像當初我崇拜你,只崇拜罷了,沒有其他感情。”

“你也知曉女子為官不易,我敬她重她。”

“顏珞,你生生将我掰彎了,我也只對一人好,你慌什麽呢。”

慌什麽呢?為何要慌?

你慌,便是對我的不信任,你可知,我也會好傷心的。

顏珞輕嘆:“顧闕,你可知你的珍貴。”

“對你而言珍貴罷了,對于其他人,不值一提。”顧闕松開她,愛只是兩人之間的事情,旁人只覺得你是一個普通人,無關緊要,怎麽會珍惜呢。

一塊點心,喜歡的人吃才會覺得珍貴。不喜歡的人,反而覺得是累贅。

這時,她才覺得殺人如麻的反派顏珞不過也是一普通的女子,也會陷入情愛中。

顏珞優雅,顏珞美麗,也是柔弱女子。

她一點一點鑽進了顧闕的心中,将‘暴.戾’二字慢慢地化解。

‘暴.戾’二字一點都不适合顏珞,她明明這麽柔軟、嬌弱。

“顏相,你鬧了兩日,也該我來算賬了。”顧闕咬着她脖頸上的肌膚,慢慢地、慢慢地……

顏珞輕.顫,未及說話,顧闕輕易便掌握住她。

池中水溫正好,寬衣解帶,鴛鴦戲水,恰是最好的适合。

水聲疊起,屋外安靜極了,春雨與聽瀾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無語’。

兩人識趣地走到一邊,小婢女在打絡子,她才七八歲,手指不靈活,是新招來在各院跑腿的。

她太小了,平常不擔差事,都是各處走動,每月也有幾百文的月錢。

兩人教一人學,自然就學得快,學會了,浴室裏傳來顧闕的聲音。

兩人立即放下絡子,立即去收拾。

****

初七開朝,陳屏讓人來傳話,請顧闕去一趟司農寺。

顧闕沒應,初八這日,陳屏親自送來地契,千畝良田,是陛下親自選出來的,田地都靠在一起,打理很方便。

陳屏說道:“這季度的莊稼也是二姑娘的。”

“好,你且等幾日,我準備好了,讓人送去司農寺。”顧闕接過地契,眼中分明盛滿歡喜。

她生了一雙好眼,淺笑間如琉璃一般明淨,陳屏看着那雙眼睛,心中驚訝。

其實,陳屏也是畫者。畫者看人,先看眼睛,眼睛有神,人才精神。

短短幾日間,僅僅三面已讓她摸透了顧二姑娘的性子,單純但不簡單,容貌傾城卻不驕傲。

這樣的女子娶回家,必然會旺夫。

簡單幾句話後,陳屏要離開了,顧闕見時辰不早,索性問道:“可要留下吃午膳?”

若是尋常人問,陳屏必然會拒絕,然而顧闕說話的時,眼睛如星辰,煞是好看,陳屏恍惚間就答應了。

“好,我讓人去準備。”顧闕走出花廳,喚來春露:“打發人去衙門将醋壇子喊回來,就說我留下陳大人吃午飯了。”

春露不解。

顧闕說道:“日中午時,難不成讓她走?”

這是尋常禮數。

客人來了,馬上要吃午飯了,将人趕走?

這是待客之道嗎?

春露去辦事,陳屏在廳內端坐,姿态優雅,顧闕看了一眼,拉着聽瀾說道:“你說她和顏相像不像?”

聽瀾道:“尋常女兒家都是這樣,小時候都有教養嬷嬷教導禮儀的,您是作為男子長大的,自然沒有接受教導。”

顧闕:“……”幸好沒有接受教導,不然肯定得露餡,穿越也有麻煩。

不過,優雅的氣質真的很吸引人。開始,她就是被顏珞的氣質吸引的。如今再見陳屏,依舊覺得好看。

她笑了笑,聽瀾忙道:“您笑得有些怕人。”您可別亂來,會死人的。

顧闕道:“我欣賞她的氣質,太後身上就沒有呢。”

聽瀾小心勸谏:“您別在丞相面前誇陳大人,丞相會不高興的。”

“曉得了,我又不是傻子。”顧闕心裏有數,欣賞與喜歡是不同的,就好比電視上的明星,很多人都是欣賞,覺得養眼,又不會是真心喜歡。

她想與聽瀾說一說,不好讓陳大人久等,提起裙擺就先進去了。

“陳大人,久等了。”

陳屏起身,目不斜視,可眼睛還是路過顧闕的面容上,白淨無暇,她行了半禮,“顧二姑娘。”

兩人笑了笑,陳屏畢竟是在官場上行走的人,主動說話,比如水稻一季産量多少,各地的産量不同。江南以南的地是最好的,可惜,現在歸于梁王了。

陳屏說了許多,顧闕忽而道:“我這裏有本書,改日送給陳大人,都是關于水稻的。”

陳屏道:“姑娘府上的種子出來的稻米,我嘗過,與我們的不同,口感略糙了些。”

稻米分很多種,光是大魏就有許多種,到了現代更是數不盡數。顧闕只記得自己常吃的米是貓牙米,口感上軟了些,但價格比雜交米略高些。

但是雜交米蛋炒飯就很好吃,顆顆粒粒,嚼着很好吃。

顧闕說道:“我給你準備了不同的品種,也會給你相應的稻米,到時,你自己選擇。”

陳屏驚訝,對柔弱的姑娘又多了一層認識,原本以為顧二姑娘會是病秧子,未曾想到懂得這麽多。

兩人談了許多,顧闕的面容落在顧闕眼中,也愈發朦胧柔和。

她的眼睛讓陳屏忍不住多看幾眼,意氣風發,眼睛的光也是不同,眸子深處,是一片光明。

她的光,讓陳屏挪不開眼。

顏珞便在這時回來,顧闕迎出去,婢女來換茶,陳屏面前多了一盞牛奶,她端起抿了一口,是甜的。

其實,陳屏不喜茶,但是顧闕覺得她應該喜歡喝茶,她的氣質配茶,更絕。

茶喝過,嘴裏沒味,顧闕叫人給她換換口味。畢竟碳酸飲料不符合陳屏的氣質,唯有旺仔牛奶合适。

喝了一口,陳屏細細品了品,破天荒地抿唇笑了。

那廂,顧闕去迎顏珞,陪着她去換衣裳。

回到屋裏,她想說話,顏珞用唇堵住她要說的話……

留陳屏吃飯,真将她當作木頭人了。

****

陳屏等了許久,甜牛奶喝完了,春露又上了一盞,陳屏接着細細品,也不覺得自己等待的時間久。

待第二盞喝完了,顧闕與顏珞來了,陳屏起身行禮,顏珞颔首,顧闕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從陳屏的角度去看,顏相是顧二姑娘頭頂上的大樹,替她遮蔽風雨。

午飯是聽瀾安排的,不是大魏的菜色,看上去,顏色搭配得很好。

陳屏大開眼界,問起西紅柿,顧闕說:“我給你種子。”

陳屏又問許多問題,顧闕只有一句:“我給你種子。”

顏珞不耐,許久後憋出一句:“土鼈。”

顧闕笑了,差點笑出聲,慢慢地伸手,在顏珞腰間掐了一把,顏珞這才隐下不屑的神色。

陳屏的舉動落在顏珞眼中就是井底之蛙,然而她忘了,自己初見之時,也是這般神色。

然而,她隐藏得好,顧闕看她,又有厚厚的濾鏡,自然不會嫌棄她。

顧闕沒嫌棄她,她倒嫌棄陳屏。

顧闕要笑死。就像是套娃娃,大娃娃套小娃娃。

吃過飯,陳屏滿載而歸,蔬菜都是顧家府裏種的,和孫氏的藥草在一起,孫氏不給顧闕種,顧闕就要拔了棚子。

還有不少種子,陳屏都帶走了,顧闕說道:“我給你寫了種植方法,你自己看,不會的再來。”

顏珞睨她一眼:還要再來?

陳屏心滿意足地走了,顧闕朝她揮揮手,待馬車走後,顏珞拉她回家。

“還來再來?”

“你是看她上瘾了吧?”

“你不如搬去司農寺與她同住。”

顧闕被拉得莫名,也不甘示弱道:“我是欣賞她,你別打翻醋壇。”

“你再鬧,我晚上收拾你了。”

聽瀾:“……”

春露:“……”

****

正月十一這日,齊王府送葬。

顧闕起了大早,顏珞要去上朝,沒出門就見她起床了,懶人勤快一回,必然是有蹊跷的。

“呦,傷不疼了,去哪裏作妖?”顏珞放慢動作,慢悠悠地看着更衣的傻闕。

顧闕道:“我去看熱鬧。”

顏珞眼皮子顫了顫,心虛道:“今日沒什麽熱鬧看,不許出門哦。”

顧闕穿的是袍服,青色的錦袍遮擋住纖細的身子,長發紮成丸子頭,随意用發帶束好。

顧言又回來了……

顏珞屏退婢女,“你敢穿這身衣裳出門,我就咬死你。”

顧闕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粉面桃花,絲毫不顧及顏珞的話,道:“齊王府送葬,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不許去。”顏珞擰眉,送葬可怕人了,便道:“我不上朝了,我們行魚水之歡吧。”

對着鏡子的顧闕愣住:“……”

顏珞當即脫了朝服,命春露取了常服換上,喚來管事,吩咐:“我今日身子不适。”

管事道:“小的立即去辦。”

今日冷,顏珞抱着手爐就坐在榻上,讓春露去取賬簿,還有府裏的管事都喚來禀事。

府裏的小事是管事在管,大事由顏珞管。相府也有不少鋪子田地,顧闕不管,這些是顏珞的嫁妝,本該是顏珞的,顧闕插手就顯得于理不合。

所以,顧闕管自己的田地鋪子,顏珞管她的,兩人互不幹涉。

顏珞不出門了,顧闕被迫換下袍服,幹巴巴地看着她:“我們去看送葬,可有趣了。”

“你給我找幾本圖畫看。”顏珞翻開一本賬簿,想起‘鬼鬼祟祟’沒有了,再度合上賬簿,看着委屈的人:“鬼鬼祟祟沒有了。”

顧闕懵了:“怎麽就沒了,你借的時候說是玩幾天的。”

“我用它炸了大理寺。”顏珞道。

顧闕不解:“她又不是轟炸機,怎麽就炸了。”

顏珞道:“我也不知怎麽就炸了,你再去買,對了,多買幾個,我覺得挺不錯,過幾日,我去炸了廢帝的寝宮。”

顧闕炸毛:“你要炸死了她嗎?”

“哪裏,我救她出來,就是覺得最近太悶了,沒有熱鬧看。”顏珞斜倚着迎枕,慢悠悠地說道:“我炸了廢帝,太後可得心疼了,到時将廢帝放出來,陛下一生氣,與太後就打起來了,我覺得可比送葬的熱鬧好看多了。”

“你……”顧闕要氣死了,将無人機和炸.藥結合在一起,哪裏是古代,分明是現代諜.戰劇。

顧闕不理她,更不肯買,“我沒錢。”

“我有錢啊。”顏珞朝春露揚了揚下颚,春露福禮,退了出去。

顧闕縮在榻上一角,不肯應聲。顏珞拍桌:“你不喜歡我了。”

又開始了。顧闕捂着腦袋,妥協道:“你要多少?”

“十只。”顏珞道。

顧闕擡首看她:“你獅子大開口。”

“顧二,你怎麽那麽小氣,我給你銀子呀。”顏珞憤恨不平,朝她勾了勾手,“我和你保證,三月不作妖。”

顧闕又被逗笑了,“你也知曉你自己作妖?”

“自然知曉,我明日就要的。”顏珞望着她,眸色盈盈,如春水,泛着光。

顧闕歪頭看着她,嘴角含笑,心裏暖暖的,或許是習慣了,竟有些喜歡她作妖的樣子。

鬧一鬧,才顯得感情好,那雙冰潤的眸子投來的是歡喜。

她喜歡這樣撒嬌的顏珞。

也愛這樣胸有成竹的顏珞,若不聰慧,怎會攪弄風雲。

颠覆王朝,也是要幾分能力的。

這麽一對比,陳屏就差勁了。顏珞胸有萬物,掌握風雨。

“你笑什麽?”顏珞渾身不自在了。

顧闕笑道:“我喜歡你自信、喜歡你掌握風雨的樣子。”

“你喜歡的很俗氣。”顏珞輕輕搖首,坐直身子,繼續翻開賬簿,處理庶務。

顏珞的才,在生活中慢慢透出,一點就通。

顏珞處理庶務,顧闕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覺得枯燥,相府裏的人沒人敢動手腳,積累幾日的庶務,一上午就解決了。

準備吃午飯了,管事來報:“齊王死了,老齊王的棺木出了鬼。”

顏珞出屋,與管事細說,就是不讓顧闕聽。

顧闕翻了白眼,你不說,我也知道,橫豎旁人也不知曉過程。

現在不說,晚上準叫你說出來。

顧闕自己吃飯,不等顏珞。

片刻後,顏珞回來了,見她先吃上了也沒有計較,自己拿起筷子吃飯。

吃過午飯,顧闕問忙不忙。

顏珞搖首:“不忙。”

“我們打麻将吧。”顧闕提議,“喊阿婆,差一人就聽瀾或者春露補上,再不濟還有吱吱。”

顏珞不懂,“那是什麽?”

“就是馬吊,我教你們打,比你想着打打殺殺,好多了。”顧闕想讓顏珞輕松些,玩游戲浪費腦子,打麻将最舒服。

顏珞不懂馬吊,孫氏懂,看着顧闕的眼神就變了,“你會玩這個?”

顧闕在孫氏眼中就是一輪明月,竟也這麽接地氣玩馬吊?

顧闕微微一笑,“會玩一點點。”

“她就不會,你教她,你倆一組,我們三各玩各的。”孫氏指着聽瀾春露。

配屋裏放了桌子,顧闕将麻将取了出來,孫氏眼前一亮,“這玩意新鮮。”

“是新鮮,都是一樣的。”顧闕道。

顏珞拿起一塊麻将,上面有七個圓圈,是七餅,摸着很光滑,她凝着,問顧闕:“這是什麽做的?”

顧闕說不出所以然來,随口一扯:“番商賣給我的。”

顏珞卻問:“将這個融化,再澆在在一起,你說覆于人的面上,會不會死呢……”

古有刑罰,以濕紙覆面,掩住口鼻,一張接着一張,最後,活活憋死。

顧闕翻了白眼:“你能不能別攪和我打麻将?”

顏珞讪讪,“說說罷了。”

有點,顧闕覺得顏珞聰明過分,她竟然知曉麻将可以融化。

果然,和聰明人在一起,倍感壓力。

顧闕沒心思打麻将了,将麻将丢給阿婆,又喊吱吱進來玩。

她拉着顏珞回屋,關上門,第一句話便是:“能不能不要把殺人挂在嘴邊?”

顏珞被訓得眼睫輕顫,乖乖地坐在榻上,不忘問一句:“那個玩意是什麽膠做成的嗎?”

顧闕給的現代史,她看了些,知曉那個世界物什新奇,她喜歡那個叫‘手.槍’的玩意,顧闕不給她。

“閉嘴。”顧闕煩躁,直勾勾的看着她,“想殺人,真刀真槍地去做。”

顏珞搖首:“不好,太枯燥了。”

“枯燥?你是……”顧闕說不出來了,憋了會兒,道:“你是殺人殺多了,你日日看着我,不覺得枯燥嗎?”

“你?不會枯燥啊,你多有趣,日日都有驚喜,我想喝奶茶了,還有,你好久沒給我貼美甲了。顧闕,你變了,對我好像沒有耐心了。你是不是我很煩了? ”

“我與你說,我方才在想,如果将一人放在透明的膠中……”

“打住,你再說我要收拾你了。”顧闕及時捂住她的嘴巴,出聲威脅道:“你再說關于殺人的事情,剝奪你的雪糕。”

顧闕喪氣,好好的一場麻将就這麽被糟蹋了。

顏珞果然就不提了,勾着她的脖子,順勢,将自己送了出去。

她們都很年輕,氣血滾熱,顧闕壓着顏珞,一吻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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