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心想他是她夫君,一起休息沒什麽的◎

夜深人靜,本該是睡覺的時辰,但是一處院落卻吵鬧聲不斷,甚至有男人的哀嚎聲。

“世子爺!您消消氣!”

馮一面上一片青紫,身後的幾個手下也都各自受了傷。世子爺氣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馮一面前,直接給了他心窩子一腳!

“廢物!”

馮一被踹倒在地,心裏也很委屈。

誰能想到,他帶着人去追那個撞他的青年,卻不想被那人打了一頓。而且從頭到尾,連人臉都沒看清。

馮一道:“世子爺,對方肯定是絕世高手!”

否則他們這麽多人,怎麽可能都被打了?

“廢物,一次兩次的讓人欺負了,本世子不要面子?!”

“查,給本世子找到此人,千刀萬剮了他!”

“是。”

“謝硯,”顏如月湊近了他,将他衣服一把扯開,藉着月光,能看清胸膛上青紫一片。

方才她轉頭的時候就掃見他寬松的衣襟,隐隐有暗色出現,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是什麽。

“怎麽回事?”顏如月坐直了身子,擔憂的問道。

月光如水,将屋裏照的亮一些,只能隐隐看清對方的輪廓。就見謝硯五官越發的深邃,長眸也越發的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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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謝硯抓住她的手,用指腹輕輕撚了撚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

“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

看見他身上的傷時,她就不生氣了。怪不得她方才轉身胳膊肘碰到他的時候,他悶哼一聲。

這麽大片,肯定疼死了,他怎麽都不說?

“現在你身上的事大,其他的事都是小事,我去給你拿藥。”

說着,顏如月就要越過他下床,卻被謝硯一把抱住。

男人的胸膛寬闊讓人有安全感,他将她抱的緊緊的,在她耳邊道:

“你的事才是大事,對不起,可以原諒我嗎?”

聲音低沉帶着點微啞,聽的顏如月心跳有點快。

“嗯,不生氣了。”她垂眸道。

明顯謝硯高興起來,甚至語氣都變得歡快一些,他親了親她的耳朵,有癢意襲來。

“你怎麽這麽喜歡親我的右耳?”她擡起頭問。

”哪裏都喜歡。”他長眸暗色湧動,聲音越發的啞了。

顏如月騰的紅了臉,耳朵似有鼓聲在敲,亦或者是她的心跳聲。她下意識的抓緊他的衣襟,閉上眼睛仰着頭。

他的吻總是輕輕的,帶着試探,若是她回應了,他便會無所顧忌。

顏如月被他親的舒服,一時沉浸在其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衣裳掉落一地。

“等等,”素白的手抵住他的肩膀,能感覺到他身子緊繃的厲害。

謝硯雙臂支撐在兩側,又用牙齒磨了磨她耳垂上紅痣的位置,聲音低啞的不像話。

“怎麽了?”

顏如月小聲的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而且還沒上藥呢?”

床帳被放下,帳內昏暗一片,夜色攪動在一起,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

他因為身上發燥而額頭沁了薄薄的一層汗,說話間汗珠順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打在顏如月的鎖骨上,燙的她哼了一聲。

謝硯喘的更急了一些。

“小傷,不必上藥,”他湊近了她的耳朵,忍不住舔她的耳垂,“月兒,可以嗎?”

開葷之後,他們沒有過幾次,畢竟他顧忌着她白日忙碌,怕她辛苦,所以一直都忍着。

血氣方剛的年紀,哪怕喜歡的人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燃燒。

更別提此刻她微微擡起頭,勾着他的脖頸,在他胸膛上親了幾下。

“嗯,”她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

這天晚上,謝硯覺得自己要瘋了。

“月兒,月兒……”

顏如月到底是女子,剛開始還能主動配合一會,時間久了便沒了力氣,鼻尖紅彤彤的,就連眼尾也紅了一片。

聲音低低的似在哭泣,勾的人心猿意馬。

謝硯用大掌捂住她的嘴,他不想讓人聽見她悅耳的聲音,一點點都不行。

愉悅感聚集,讓顏如月杏眸裏蓄了水光,她咬了他的手指一下,被懲罰似的頂的更厲害。

大概是謝硯年輕力壯,幾次結束的時候天邊都有了亮色。

顏如月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何時睡着的,只覺得起來後身上酸痛不已,尤其是腿上。

“謝硯,”她都沒睜眼,就開始叫人。

“嗯,我在,”有腳步聲走近,然後一雙大掌落在她腿上,輕輕揉捏。

“往下一點,”她閉着眼睛指揮。

大概是按過之後舒服不少,顏如月又睡着了,等她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顏如月看着窗外的亮色,愣了一會才起身,身側沒見謝硯的影子。

“謝硯?”

“醒了,”謝硯從外室轉了過來,手裏還捏着一本書籍。

不知道怎麽回事,之前顏如月醒來都會喊柳枝,現在一醒下意識的喊謝硯。

剛睡醒的姑娘,頭發散亂,卻有種別樣的淩亂美感。一雙杏眸若含春水,眼波流轉,勾的人心口熱乎乎的。

謝硯幾步走到床榻旁坐下,說道:“我告訴唐公子,說你身子不适,今日就不過去了。”

顏如月臉熱的都要冒煙了。

她昨天還好好的,今日就身子不适……是個傻子都能猜出來是怎麽回事吧。

顏如月氣哼哼的在他肩上錘了幾下,忽地想起來他身上還有傷。

“抹藥了嗎?”她問。

謝硯頓了頓,才道:“抹藥了,無事。”

顏如月疑惑的看着他:“你昨天沒來,是因為被小混混堵住了?為什麽打你?”

本來謝硯還苦惱該如何與她說,畢竟她聰慧,一般的話語怕是瞞不住她。卻不想她竟然以為自己是被混混打了。

這樣也好。

謝硯順着她的話頭說下去:“買東西的時候起了争執罷了,小事。”

顏如月有些氣憤,“我們今日去報官!把他們都抓起來。”

謝硯挑了挑眉,心想他只受了這麽一點點傷,其他人可都比他嚴重多了。報官之後,說不定要抓誰。

“對了,我給你煮了熱湯面,正好剛做好,起來吃一些吧。”

他将話題岔了過去,顏如月覺得男人應該是自尊心作祟,怕被旁人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罷了,既然他不想計較那便算了。

吃飯的時候,聽見幾聲悅耳的鳥叫。顏如月擡起頭,就見窗戶旁挂着一個籠子,籠子裏是一只黃白相間的鳥兒,瞧着胖乎乎的可愛。

“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謝硯道。

顏如月擡了擡下巴,嘴硬道:“才不是送你的,就是看着可愛買回來聽它叫聲。”

謝硯唇角翹了翹,也沒拆穿她。吃完飯了,柳枝和桃紅進來侍候,桃紅指着桌子道:

“小姐,您給姑爺買的東西都不見了。”

她一說顏如月才發現,她轉頭看了一圈,發現只有鳥兒在。

等謝硯從外面回來,顏如月問了一嘴,謝硯輕笑道:“我好好的放起來了。”

這是她送的,是珍寶,自然要好好保存。

在平城呆了好幾日,唐熠又送了一個夥計過來幫忙,九叔也将新做好的胭脂水粉送來了,這裏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發展。

既然已經安排妥了,那便可以回家了。

“唐兄,你家不是在京城嗎?”

謝硯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唐熠微微一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是要多在外面呆一呆的,難道顏府不歡迎?”

唐熠看向顏如月,謝硯也看向顏如月。

顏如月:……

感覺這倆人怎麽這麽怪異?

“上車吧,趁着天色早,黃昏時分就到了。”顏如月說完,先一步登上馬車。

唐熠朝着謝硯挑了挑眉,上了自家的華蓋馬車。

謝硯抿着薄唇,眼睛瞥見巷子口的陰暗角落裏,很快就移開視線,撩開簾子上了馬車。

路上只歇了一次,在天還亮着時到了顏府。

顏德春笑眯眯的看着屋裏的幾個年輕人,問了一些平城鋪子的事情,顏如月一一作答。

“都累了,先用晚膳,吃完都早些去歇着。”顏德春道。

等用完飯,顏如月留下和顏德春說話,剩下的人各自回房了。

“寧澤不見了,”顏德春收起笑容道:“不知道是去了哪裏,總之北山鎮沒看見他。這些日子家裏都好,也沒看見李婉兒。”

顏如月點頭,寧澤在不在這,去了哪裏,她都不關心。顏德春自然也看出來她平靜的神色,他又道:

“這幾日有謝家的親戚來過。”

“謝家的親戚?”

不怪顏如月詫異,和謝硯成婚這麽久,也沒見過任何一個謝家人來這裏看過他們,而且也沒聽謝硯或者謝蘭芝提過。

“可是有事?”

到底是他的親戚,她若是能幫上忙肯定幫一把。

顏德春面色有點怪異,道:“沒什麽事情,這不是聽說謝硯中了解元,這才來找人。”

一句話,就将那些人的目的說的清楚。顏如月冷笑一聲,道:“他們倒是好算計。”

平日裏不見照顧謝家兄妹,眼看着謝硯出人頭地了,上趕着來認人。

顏德春重重的嘆息一聲道:“到底是女婿家的事情,所以我客客氣氣的告訴他們,過幾日再來。”

顏如月嗯了一聲,她一會就告訴謝硯,這事還是他自己處理比較好。

“對了,大房那邊是不是訂完婚了?”

顏如月說的是顏如馨和柳新立的婚事,算算日子,應該辦完好幾天了。

“取消了,”顏德春渾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水,道:“柳新立沒中。”

顏家大房特意将訂婚的日子放在放榜之後,自然是存了別樣的心思。按理說已經兩家通過氣了,不管中沒中,總不好嘴巴一張一合就将此事作廢,但那是大房的事情,和二房無關。

顏如月也不在意,只要顏家大房那些人規矩一些,別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她也不會整治他們。

父女倆又說了一會話,顏如月便往回走。

沿着青石板路往前,便是月牙拱門。

顏如月剛轉了出來,就見謝硯站在樹下。他今日穿了湖藍色的袍子,身高腿長,身姿挺拔。

只看背影也知是個俊逸非凡的男子。

顏如月笑了一下,悄悄的上前,踮起腳尖捂住他的眼睛。

身後的柳枝見狀,低頭偷偷笑。小時候自家小姐便喜歡這樣捂住她和桃紅的眼睛,還夾着嗓子,讓她們猜她是誰。

果然,顏如月放低了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女兒家的香氣環繞着謝硯,柔軟的像是雲朵般的身子貼在他後背。

他喉嚨發緊,定了定神才道:“月兒。”

顏如月放開手,謝硯轉身牽住她。

“等多久了?”顏如月問他。

謝硯輕笑了一聲:“剛過來。”

不遠處有幾個巡邏的仆從,聞言搖頭,心想姑爺站了好半天了,他們都将顏府走了一圈回來,姑爺還站在那,一動不動。

活脫脫一個望妻石。

天邊還有最後一絲光亮,謝硯握住顏如月的手,二人漫步在顏府裏,偶爾說幾句話,倆人面上俱是一片輕松。

等走到花園裏的時候,顏如月才想起來,“對了,我爹說,這幾日有謝家的親戚找上門。”

“嗯,我自會處理。”

謝蘭芝一直在府裏,自然知道這件事,所以在謝硯回來之後将此事告訴他了。

謝硯向來有分寸,顏如月便沒多說了。小夫妻在花園的涼亭裏坐下,即便不說話只看着對方,都覺得心滿意足。

直到天色黑的不見五指,謝硯起身,顏如月也跟着起來,就聽暗色裏男人說了一句:

“去你那裏,還是我房間?”

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如潮水般往顏如月的腦子裏湧,臉熱的都要冒煙了。

她猶豫了一會,才道:“我那吧。”

他們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顏如月總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她晃了晃腦袋,讓謝硯回去收拾,她先回房等他。

回到房間裏,柳枝和桃紅像往常一樣準備沐浴的東西。就見自家小姐走來走去,緊張的看着屋裏。

“小姐?”

顏如月回過神來,心想他是她夫君,一起休息沒什麽的,她咬了咬唇,之後吩咐柳枝和桃紅将屋裏陳設重新布置一番。

謝硯來的時候,顏如月已經洗漱好了,頭發散着,只穿着素色的寝衣。

柳枝和桃紅識趣的退了出去,桃紅打了個哈欠,道:“柳枝姐姐,睡覺吧。”

柳枝點了點她的額頭,“哪能睡啊,等着小姐要水。”

桃紅不解,“小姐不是已經沐浴過了嗎?而且給姑爺也準備好洗澡水了,還要什麽水?茶水?”

柳枝嘆氣,“還好你主子是小姐,要不然你這個傻丫頭,說不定被主子嫌棄成什麽樣。”

桃紅撓頭,還是沒明白。

直到當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和柳枝一同往主卧裏送了三次水。

屋裏有種怪味,桃紅也不知道是什麽味道,她悄悄的往內室看了一眼。

就見昏暗的室內床帳擋着,一只玉臂從裏面探了出來,在內側上好像有點紅點點。

那只宛若凝脂的手将床帳掀開,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來。

桃紅呆愣住,覺得這好像不是自家小姐。

濕發粘在她臉頰上,她鼻尖紅彤彤的,面上緋紅一片,杏眸水潤,紅唇也比往日更加殷紅飽滿。

桃紅臉熱的想,小姐看起來好嬌媚啊,怪好看的。

不過當桃紅往下看,就見自家小姐從脖子開始到衣襟處,全都是紅色的印子。

桃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柳枝拽了出去。

“柳枝姐姐,”桃紅緊張兮兮的:“我看見了。”

柳枝有點懵,“啊?”

桃紅道:“屋裏有蟲子,小姐身上都是被蟲子咬的,想來他們沒睡就是在找蟲子!”

桃紅越說越覺得自己想的對,心想都什麽時節了,怎麽這麽多讨厭的蟲子啊!

柳枝一時語塞,只能愛憐的摸摸桃紅的腦袋,道:

“明日我叫廚房的嬸子多給你盛一碗飯。”

作者有話說:

桃紅:幹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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