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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一年八月十四日,中國黑客組織紅**客**聯**盟和China Hawk在獲知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後,替換了部分日本政府站點的主頁,以示抗議。有十餘個日本政府網站被換上了中國黑客們的抗議頁面。據稱中國黑客今日還将繼續實施攻擊。

那一年,鐵路二十四歲,義無返顧的以私人名義[Falcon]參加了行動。

一星期後,他被請進了國安信息科喝咖啡。

再一星期後,他的身份上多了[白客]的烙印。

國家對于網絡黑客的态度多少有些暧昧,一方面标榜愛國和正義的黑客紅客們在祖國遭受網絡攻擊或者其他不公正待遇時總能挺身而出,另一方面時常造些小麻煩小混亂的最後買單的還是國家。因此,對于特殊人才,國安信息科本着能招安就招安不能招安只好關着的态度來處理,鐵路剛被[招安]那兩年,幾乎是沒有任何yin*si的,這對于任何一個向往自由的黑客來說難以忍受,但鐵路不同,他咬牙熬了過去,等時間長了,國安漸漸放松了對他的控制,何況他還有一個身份:[凡人]技術組組長。

二零零五年三月至四月,日本再次提出入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修改教科書,對靖**國神社态度不明朗,種種原因引發國內愛國情緒空前高漲,中國各大城市爆發大型反日□□,現實中的□□在進行着,網絡上無聲的抗議也進行得如火如荼。

發動攻擊的是日本黑客,四月十一日晚對中國電信,中科院網絡服務器發動大規模攻擊,國內網絡系統均受到影響,一時間國內電腦高手群情激昂,各大黑客聯盟結成統一戰線抵抗外來入侵。

其中影響較大的,莫過于日本政府官網被挂旗事件,官網首頁被挂上五星紅旗長達8小時才解除,旗幟下是一只鮮紅的火鳳,由于沒有任何黑客組織認領,火鳳一時被傳成中國黑客獨行俠代表。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追蹤到它,火鳳,鐵路在黑客界的最終真身。

不過凡事也有代價就是了,據說日本民間出了多少價碼追蹤截殺火鳳,好在鐵路平日俗事纏身,再加上之後中日關系日漸轉暖,也就沒什麽機會再去湊這樣的大熱鬧了。

歲月流逝,當年熱血沸騰的黑客們如今難覓蹤跡,加上二零零五年著名的紅**客**聯**盟解散,一代黑客仿佛真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現如今,[新紅**客**聯**盟],[第七軍團],[旋轉木馬],[撒旦邪神]等大大小小組織的崛起,中國網絡世界好像又迎來了二次中興時代。

[凡人]在上海其實是有駐地的,但那一直都只作為一個客戶的接洽點,沒有架設服務器也沒有組織架構在那裏,此次鐵路從總部趕往上海當然不是去旅游或者——其他私人行為,最主要是将上海分部建立起來。

前後花了大約一個多月,在徐家彙地标建築之一的飛洲國際廣場商用樓裏,[凡人]上海分公司正式運行。

又到金秋開學時,按照交大慣例,新生入學作為師兄師姐們都要去幫忙迎新,袁朗死賴在家裏不肯出來曬太陽,同系的高城就死活拉着他,說他給計算機系的臉都丢到太陽系之外了,客廳裏的小八困惑的綠豆大小的眼睛睜着,某狐貍抓在門框上的手指一根根被撥掉,然後拖了出去。

結果當然是一群人頂着秋老虎的烈日搞了個桌子凳子再擺個易拉寶作江湖術士狀的蹲在校門內的大路兩旁,還得熱情洋溢笑臉迎人。

袁朗不理高城,大半張臉藏在帽檐下打瞌睡,耳後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滴兩滴的汗水順着肌理曲線緩慢滴落,心說你個高猴子不就想騙無知新生加入你的社團麽。

“同學,需要幫助嗎?”高城揮灑着汗水,邊上社員伍六一正吭哧吭哧搬了箱礦泉水到腳邊,“哎放這兒就行。”

“俺……俺想知道計算機系的往哪兒走……”這位穿得老實巴交說話鄉音很重牙齒很白皮膚很黑的新生背了個紅白相間的蛇皮袋,有點畏畏縮縮的問。

“呃……”高城朝兩邊瞅了瞅,什麽狀況?什麽人啊?會是咱一個學校的師弟?

史今立即伸出手友好的在大白牙肩上輕拍:“來,我帶你去。”

“哎……謝謝!”

說完扛着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的蛇皮袋上肩,跟着抓起兩瓶水的史今遠去。

“靠,六一,你說今年的新生裏頭,還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啊?”高城擰開一瓶水,跟身旁的高大小子交流意見。

“嘿嘿……”一直坐靠在椅子上的袁朗突然拉拉帽檐,起身從高城手裏把水搶過,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末了擦擦濡濕的嘴角,笑,“這樣才有趣嘛,高猴子。”

“死狐貍,再叫我猴子我……”高城瞪大了眼睛,伍六一在一旁好笑的看着這一天不吵就不舒坦的倆人。

“你怎麽樣啊?”袁朗湊近了問。

“我黑死你我!”高城作勢要抽,袁朗哈哈笑彎了腰,連着高城到最後也笑出聲來,不過又憋回去,叉腰警告:“我告兒你啊,一會兒新生多了,你可別給我整下不來臺。”

袁朗抛了個眼神給他:“知道,我知道咱們高社長愛面子,人前一定給你留着。”

“留你個鬼!”

袁朗打着哈欠,說實在的,昨晚……哦不,今天淩晨睡得太“早”了,現在還沒緩過神來,這麽烈日炎炎的曬下去,人大概真要成幹了,想想有些恐怖,于是擺擺手:“我說我實在不行了,我找齊桓去。”

齊桓所屬的科系的迎新桌靠着大樹好乘涼,袁朗拔腳就走。

高城一把拖住:“你你別到處亂走,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麽系的了,你這叫叛變你知道麽?”

袁朗無奈了:“那我要昏了你負責?”

高城看了看袁朗泛白的臉色,确實不怎麽好看,想了想最後松了手:“行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就是別去其他系那兒瞎轉,丢死人。”

袁朗只得點頭:“我找個有空調的地方坐坐。”說完再不管其他,朝校門口走去。

原本還想叮囑袁朗早點回來的高城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最終沒說出口,要不整得自己跟齊桓一樣娘們叽叽,那人家是表兄弟,還說得過去,自己又不是袁朗的誰,還是算了。

回頭就對上伍六一有些奸詐的笑容,一時間結巴:“你你笑什麽笑?”

倆人打鬧一陣,沒多久,來校園報道的新生開始絡繹不絕,幾人就埋頭工作了。

袁朗拐出校門口才想到還沒決定去哪兒呢,不過很快晃了晃被烤糊的腦袋,反正去哪兒都好,就是別跟人擠,天知道他多讨厭人山人海,簡直叫他透不過氣來,這麽想着,走過校外公交車站正好一輛空調車停在他面前,擡頭一看,沒什麽人,還有打開門裏頭那涼風習習,落在炙熱的皮膚上舒服得無與倫比,于是袁朗不再作他想,立時登上了車。

空調車統一票價,袁朗刷完交通卡在後頭找了個座位極其舒坦的享受着空調口出來的冷風,幾乎快要睡着,車晃悠了十幾分鐘吧,停在某個站頭,車上的喇叭說着終點站到了請全體乘客下車然後一段悠揚的薩克斯響起,袁朗迷迷糊糊的跟着下了車。

一出車門就被室外灼熱的空氣燙到乍舌,解決燃眉之急是趕緊找個避暑之地,袁朗繼續被人流推動着,機械的過着馬路,機械的走進一個冒着涼絲絲氣體的玻璃大門裏,然後上上下下開始找能坐的地方,恩,最好還能喝點冰鎮東西的。

是的,齒輪開始轉動了,他去了哪裏?宿命的飛洲大廈啊。(因為七月示愛失敗,我表示很淡定很想寫搞笑文的注解)

鐵路從二十樓下來陪一個客戶吃飯,因為總部人員還未就位,這種外聯性質的活兒他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客戶是當地電視臺的,和[凡人]有意接洽合作,欲在[凡人]開設專門板塊,中國人談生意離不開吃喝玩樂,于是鐵路便準備帶着對方代表,一頭發理得一絲不茍的妞去樓下真鍋喝杯咖啡聊聊天。

挑了個雅座,點了杯藍山,對方表示很有情調的指了指被一首歌唱爛大街的卡布其諾,在對方有意的挑起話題之下,開始談論奢侈品對中國經濟的影響。

袁朗在大廈裏兜轉半天,忽然擡頭看見這個綠色的咖啡LOGO,簡直跟看見小八一樣的高興,推開門就進了去,然後門口服務員熱情的領位,袁朗就一路朝裏頭走,他想找個安靜的,能睡覺的地兒。

“就這兒。”指着最裏頭靠牆的沙發座,袁朗繞進去,渾身癱在了皮沙發上,連帶着雙手在桌子上一扒,下巴抵着冰涼的桌面,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點了杯香草冰淇淋,接過免費的冰水喝了一大口。

鐵路剛跟客戶代表聊到D&G的設計師的私生活,禮貌一笑表示要去一下洗手間。

剛起身,因為他正對着店面裏頭的方向,就直接看見了角落裏扒拉一大杯乳白色冰淇淋的袁朗。

記憶力是個很煩惱的事兒,尤其是天生過目不忘的人。鐵路深有體會,此刻袁朗也感覺到了突然殺來的目光,敏感的擡頭朝右側看,他也一下認出了鐵路,鐵路朝他有一笑,擡腳就走過來。

袁朗睜大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唇,這一慕落在鐵路眼裏,頓時覺得這樣的袁朗十分孩子氣,忍不住揚起嘴角。

“還記得我嗎?”

“想忘也忘不了啊。”袁朗似乎對他的笑意十分不滿,“Falcon先生。”

“叫我鐵路。”鐵路挑眉,在他對面坐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袁朗跟着舔了一下自己唇角,鐵路無奈了,只得換了個方向,袁朗這才舔幹淨冰淇淋的奶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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