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教訓【三合一】

賀烺訝異地挑了下眉。

陸骁才和小師妹認識多久, 就說要娶她為正妻?

“殿下可知自己在說什麽?”謝肆面色并沒有因為陸骁的承諾而好轉,目光反而愈發冰冷,“你的正妻, 便是大魏太子妃, 未來的國母,嬌嬌怕是無福消受。”

弄丢謝晚之後, 謝肆早已看淡名利,太子妃聽起來尊榮無限, 可背後心酸何人知?

除非雲霏霏也對陸骁有意,否則謝肆絕對不會讓女兒踏進這個火坑。

謝肆聲音冰冷淡漠:“若殿下只是怕我或義父怪罪于你,你大可不必擔心, 如此胡亂許諾,接回他們母子三人之後,我會為嬌嬌尋一門好親事, 絕不怪你。”

陸骁直視謝肆,清冷的眼眸中帶着不可動搖的堅定與鄭重。

“孤知道,無論現在孤說什麽, 不論是你們, 或是嬌嬌, 都不會相信。”他的聲音同樣鄭重。

“且看以後吧。”

陸骁不到五歲就跟着謝肆習武,謝肆當然也知道他一向說一不二, 說到做到,可這皇宮是個人吃人的地方。

謝肆想起雲霏霏一身粉衣宮服, 乖巧地低着頭的模樣,眸色微暗。

他話鋒一轉:“殿下若是不介意,我想與她單獨說說話。”

陸骁道:“孤介意。”

賀烺贊賞地看了太子一眼。

他們倆果然是師兄弟,從小到大都勇于挑戰師父權威。

謝肆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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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莫要誤會, ”陸骁早他一步開口解釋,“嬌嬌出生低微,一向謹小慎微,膽子也小,您若貿然與她親近,她會吓到。”

“還是讓孤陪着她吧,有孤在,她便不會那麽怕。”

謝肆沉默良久,點頭道:“好。”

陸骁轉頭看向賀烺:“你……”

賀烺懶洋洋地抱着胳膊,一邊倒退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知道,我這就走,順道叫小師妹進來。”

他一身正紅底繡金官服,勁瘦的腰身佩戴着黑色的寬腰帶,肩膀寬闊,雙腿勻稱又修長。

從營帳退出時,紮在後腦勺那利落的高馬尾跟着輕輕甩動,肆意不羁又充滿了少年氣。

雲霏霏就守在營帳外,看到賀烺出來,就要行禮。

“不必多禮。”賀烺飛快擺手制止。

發現自己聲音似乎太兇,賀烺皺了皺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下來:“太子殿下讓你進去。”

這可是小師妹,兇不得。

雲霏霏感受到賀烺釋出的善意,受寵若驚地點頭,微微一笑:“多謝賀指揮使。”

直到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雲霏霏嬌弱的身影消失在營帳內,賀烺才堪堪回過神來,眸光複雜。

小師妹長得那麽好看,笑起來又燦如春花,難怪太子那家夥會被她一眼就迷住。

就是個妖精。

賀烺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轉身就走,他走路的姿态有種難以言說的潇灑不羁。

營帳內,雲霏霏來到陸骁面前,正要福身行禮,又被陸骁打斷。

陸骁淡聲道:“嬌嬌來。”

雲霏霏緊張地看了陸骁一眼。

謝統領還在這,殿下怎麽就當着他的面,喊她小名。

謝肆聲音還是那樣的僵硬冷酷:“坐吧,我有些事要問你。”

雲霏霏可不敢跟他們平起平坐,戰戰兢兢地行了一禮:“不知謝大統領有什麽事要問奴婢。”

謝肆狠狠皺了下眉,他目光不兇,甚至稱得上柔和,莫名帶着威嚴。

雲霏霏背脊下意識僵直,心中惴惴不安。

這模樣簡直與剛才的雲裴如出一轍。

陸骁的确沒有騙人,雲霏霏膽子很小,與自幼千嬌百寵長大,自信又意氣風發的謝晚完全不同。

謝肆看着她,心裏特別心疼,越心疼,他的眉頭便皺得越深,雲霏霏也越發不安。

陸骁看不下去,直接将人拽到自己懷中,讓雲霏霏坐他腿上。

雲霏霏吓得差點魂兒都飛了:“殿下!”

坐在兩人對面的謝肆臉色簡直要冷出冰渣子,聲音裏帶着濃濃的警告意:“殿下。”

陸骁面不改色,開門見山地說:“這位謝統領是孤的師父,他說你長得很像他的一位故人,想知道你跟那位故人,是否存在着什麽關系。”

雲霏霏迷茫地看着陸骁,又看了看謝肆。

她長長的眼睫垂了下來,在面上投下陰影:“奴婢進宮前一直待在侯府,鮮少出門,怎麽可能跟謝統領的故人有關系。”

謝肆目不轉睛地看她:“你可聽過十五年前的靖王之亂?”

雲霏霏嘴唇微微哆嗦,面色蒼白。

謝肆身居高位過久,周身充斥着鐵血寒氣,無形中透着一股壓迫感,別說雲霏霏,就連禦林軍都很怕他。

雲霏霏被他吓到,那再正常不過。

陸骁蹙眉,寬大炙熱的掌心輕拍了拍她的背脊。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溫柔,眉眼間透着足已讓人沉醉的缱绻。

謝肆看了眼人前冷酷無情,如今卻眉眼溫柔的陸骁,微微抿了下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麽冷酷和僵硬。

“我這個故人,便是在十五年前戰亂時走失,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她。”

雲霏霏點點頭,小聲地說:“十五年前奴婢尚未出生,不太可能與您那位故人有關系。”

謝肆看着她與謝晚同樣精致漂亮的眉眼,目光不自覺溫柔下來。

“你和我的那位故人,長得很像,或許,你便是我那位故人的孩子。”

雲霏霏纖長的眼睫輕輕顫了下,下意識抓住陸骁圈在她腰上的手。

經過短暫的相處,謝肆已經知道雲霏霏有多膽小,他并不想吓到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肆起身,朝陸骁拱了拱手:“多謝殿下,今日是臣冒昧了。”

雲霏霏愣愣地看着謝肆高大的背影。

她莫名覺得謝統領的那位故人,肯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否則他不會露出那麽溫柔的眼神。

陸骁很不喜歡雲霏霏看別人,就算謝肆是她的生父也不行。

“明日狩獵結束,孤教你騎馬可好?”陸骁大手捏上她的下巴,強勢卻又不失溫柔地将她的臉扳向自己。

雲霏霏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就被轉移了。

“要是被別人看到……”

陸骁打斷她的話:“不用管其他人,你只說你想不想學便行。”

雲霏霏做了大半年的夢,夢裏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再陪着陸骁與不會騎馬。

夢裏的她似乎很自責自己不會騎馬,才會連累陸骁逃亡。

不管夢會不會成真,都得防患未然,雲霏霏用力頭點:“奴婢想學!”

陸骁狹長鳳眸愉悅地眯起,一副滿足的模樣。

經過剛才的失控,陸骁已經不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沐浴時,并沒有讓雲霏霏伺候。

雲霏霏也趁機回到自己的營帳沐浴,浴桶并不大,但能夠泡澡雲霏霏已經很滿足。

最後一件小衣解開後,雲霏霏臉微微紅了。

她四肢纖細,曲線玲珑,肌膚比尋常女子還要嬌嫩,晶瑩剔透猶勝美玉,稍微一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原本白瓷一樣細膩的肌膚,此時多了些青青紫紫,柔軟的凝脂酥玉上還有着不明顯的指痕,隐隐作痛。

雲霏霏将自己整個人都泡進水中,凝脂般白皙的肌膚漸漸染上一層漂亮的淺粉色。

陸骁在人前總是一副冷漠無情,無欲無求的模樣,與她獨處時,卻又像變了個人。

極致的溫柔與極致的強勢,渾然成天地揉和在一塊,讓你根本拒絕不了,甚至欲罷不能。

這樣的太子殿下雖然有點可怕,雲霏霏內心卻不讨厭,甚至可恥的從心底生出愉悅。

就是陸骁的力勁實在太大了,哪怕他已經極力克制,對雲霏霏嬌弱的肌膚來說,還是太過粗`暴。

她突然學陸骁捏了捏自己。

不知道是水太熱的關系,還是別的,雲霏霏的臉頰一下就紅通通的,耳根也紅欲滴血。

她捧起一把水潑在臉上,用力拍了拍臉頰,自言自語:“叫你好奇,叫你好奇!”

幸好陸骁不在,否則要被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可愛死了,再将人按在浴桶裏好好欺負一番。

謝氏是個癡兒,沈氏對雲霏霏又是兩面三刀,雲霏霏明面上的禮儀規矩學得很好,挑不出錯誤,很多小女兒的私密之事卻都沒人教。

當初來了癸水,她還以為自己生了什麽大病,躲在屋裏偷偷掉眼淚,後來還是何嬷嬷發現,才告訴她那是怎麽回事,雲霏霏會好奇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沐浴過後,雲霏霏原本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白裏透紅,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泛着淡淡的緋紅,如出水芙蓉一般,明豔奪目又不失清純可人。

她飛快擦幹濕漉漉的漂亮長發,利落盤好,換上合身的淺粉色宮女服。白色的衣帶一束,小腰纖細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簡直渾身上下都美得恰到好處。

雲霏霏雖然是東宮的一等宮女,但來到圍場,營帳也沒辦法挨着太子的,只能乖乖待在宮女太監們的休息地。

她随身的小銅鏡用了很多年,早就照得不清楚,根本不曉得自己此時有多誘人,剛掀開簾子走出營帳,便吸引來不少目光。

宮女太監都有,畢竟靜安太後不喜宮女過于美豔,像雲霏霏這麽好看的宮女并不常見。

雲霏霏早就習慣旁人的注視,并沒有多在意,她還得伺候太子就寝,頭發半幹,換好衣裳,便提着八角琉璃宮燈,趕往太子營帳。

夜宴尚未結束,一路上人并不多,營地裏到處都立着火把,每一區的營帳中央也都有篝火,将夜空照得相當明亮。

雲霏霏心中卻莫名不安,總覺得有人在後頭跟着自己。

她不安地回過頭,四處張望了下,确認周圍的沒有任何可疑人影,才又繼續往前走。

貴人們的營區和下人們是分開的,雲霏霏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回到皇子們的營帳前。

偷偷摸摸跟在雲霏霏身後的沈言之,見她離開宮女營區,進到略顯漆黑的小道,終于現身,快步跟上。

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雲霏霏不敢回頭,也不管宮燈會不會熄滅,加快腳步往前跑。

沈言之腳程很快,按理說輕易就能追上他,卻剛剛才邁開腿全力沖刺,膝蓋便砸來一顆小石子。

沈言之本來就只會些拳腳功夫,真遇上會武功的人就是個弱雞,砸石子的人力道大、手勁狠,他猝不及防狠狠撲倒在地。

膝蓋骨像被砸碎一樣,因為是石子路的關系,沈言之來不及反應,斯文俊秀的面容也被尖銳的石子磨得慘不忍睹,猙獰可怕又鮮血淋漓,全然沒有平日裏的溫文儒雅。

“誰?出來!”沈言之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石子是有人故意砸的,他抱着膝蓋在地上打滾的同時,陰沉地擡頭掃視四周。

小道上雖然都有火把,但也不是一整路,而是每隔一段距離才有,沈言之摔倒的地方剛好沒有,漆黑一片。

沈言之連人影都沒看到,頸側一痛,昏了過去。

寧王營帳內。

營帳燃着火盆,十分溫暖,陸知禮仍舊披着羽緞的披風,拿着帕子掩嘴低咳,披風領口鑲了一圈柔軟的狐毛,襯得他唇紅齒白。

只可惜唇上的那抹紅,是腥紅的鮮血。

陸知禮臉色蒼白得厲害,卻依舊強撐着身子,面無表情地聽着暗衛的回報。

沈言之醫術的确很高,但沈言之只是個幌子,真正替陸知禮調養身子的太醫另有其人。

前些日子陸知禮的藥被人動了手腳之後,他的身子便每況愈下,哪怕那位太醫再厲害,也總是時好時壞。

他其實不該來秋獵的,但是他實在無法放棄雲霏霏。

陸知禮一開始接近雲霏霏,不過是想引誘個小宮女當自己的棋子,等他将人安排進東宮之後,想做什麽事都很方便。

只要一想到從小可憐自己,總是用憐憫的目光看着自己,奪走了父皇母後所有目光及疼愛的兄長,一朝跌落雲端,陸知禮便覺得難以抑制的興奮。

那麽多新進宮女中,陸知禮一眼便相中了雲霏霏。

雲霏霏出身卑微,心思單純膽子也小,既漂亮又脆弱,看起來就很好玩弄于鼓掌之間。

陸知禮知道,只要自己略施恩惠,出手相助,她便會将自己當成朋友,甚至是恩人。

雲霏霏果然如他所料,是那種別人對她好,她就會對別人更好的人,只要他經常送吃食給她,她平時得了什麽賞賜的好東西,也會留下來送給自己。

那些東西陸知禮根本看不上眼,在他眼中甚至只是上不了臺面的破爛玩意,她卻當成寶一樣送給他。

甚至在他染上風寒的時候,讓在東宮當差的兄長,替他求來止咳溫養身子的藥方,不止如此,還自己掏錢讓兄長送藥進來。

那是陸知禮頭一次生病,旁人沒有用同情憐憫的目光看着自己。

雲霏霏那雙清澈純淨又漂亮的美人眸裏,只有單純的關心,沒有其他多餘的情感。

陸知禮覺得很可笑,雲霏霏明明那麽柔弱,随時都有可能被自己長姐弄死,居然還有心思擔心着別人。

然而他就像一個表裏不一的瘋子。

明明覺得那些破爛玩意兒很可笑,卻還是興高采烈的收下,還将它們全都好好收了起來;明明覺得雲霏霏愚蠢得要命,心髒卻不受控地狂跳起來,就連心尖都在發顫。

雲霏霏長得貌美傾城,卻完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根本不知道要不是自己在暗中護着,她早在剛進宮時,就該被司禮監的那群小太監帶走,玩到壞掉。

陸知禮知道那群小太監是惠嫔暗中指使的,不止那一次,後來還有許許多多次。

明明都是雲家子女,惠嫔卻對這個庶妹恨之入骨,非致她于死地。

陸知禮替雲霏霏擋了很多次惠嫔的毒手,擋到都有些累了,甚至覺得這顆棋子實在太麻煩,想着要不幹脆換個人算了,卻又覺得她跟自己同病相憐,忍不住一再出手幫她。

因為這顆善良卻又愚蠢的小棋子,是那麽地脆弱,要是沒了自己,很快就會無聲無息消失在這深宮之中,屍骨爛了都沒人知道。

陸知禮自幼病弱,他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更別提習武、騎馬射箭。在衆人面前,他永遠是虛弱的,是可憐的,是需要被保護的。

可陸知禮是個男人,他不想要被人保護、被人可憐,甚至同情!

雲霏霏就像一個精雕細琢的瓷娃娃,脆弱而又美麗,還對陸知禮毫不設防,充滿依賴與信任,完全滿足了陸知禮身為男人與生俱來的保護欲。

“殿下,”暗衛禀報完畢,見陸知禮許久不答話,不得不開口詢問:“屬下可要将沈太醫帶回來?”

陸知禮剛才想着雲霏霏,根本沒聽清楚暗衛之前說什麽。

他動作優雅地擦掉唇上的血,慵懶沙啞着開口:“沈言之又怎麽了?”

“沈太醫跟在雲姑姑身後欲圖不軌時,被她身邊的暗衛擊暈,背到了榕樹上挂着,那顆榕樹極高,只要沈太醫醒來稍稍一動,便會摔下。”

沈言之雖然只是個棋子,但要是沒了也很麻煩,陸知禮不想再找新的棋子,知道他得罪陸骁之後,便派了暗衛跟在他身邊。

兩天前,陸知禮就知道沈言之騷擾雲霏霏,沒想到沈言之已經被謝肆教訓一頓,居然還賊心不改。

陸知禮端起茶盞,用茶蓋慢條斯理地撥動着茶面,漂亮的眉眼輕彎了彎,笑容溫柔:“本王一根頭發都舍不得碰的人,他都敢碰,救他幹嘛?讓他受點教訓也好,別将人弄死就行。”

“是,屬下遵命。”

另一頭,守在太子營帳外的魏行看到雲霏霏跑着過來,臉色驀然一變,迎上前去。

“雲姑娘這是怎麽了?”

看到魏行,雲霏霏終于安心下來,小聲道:“方才有人在後頭追我。”

魏行臉色變了變,正想說什麽,陸骁低沉清冷的嗓音便從營帳內傳了出來:“進來。”

雖然沒有指名,雲霏霏卻知道太子說的是自己,連忙鑽進營帳。

雲霏霏剛進到營帳,就被陸骁握住手腕,帶到懷裏。

“殿下。”被男人熟悉的氣息包圍,雲霏霏緊繃的心弦瞬間放松下來,不自覺伸手回抱住陸骁。

秋夜裏的寒風已經很冷了,雲霏霏頭發還沒幹,又不能披大麾,路上還受了驚吓,不止手冰冷冷的,身子也是冰的。

陸骁掃了眼她微濕的頭發,皺着眉将她手裏的宮燈置到一旁,一把将人打橫抱起:“怎麽頭發還沒幹就往外跑,受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他剛服下安神湯,周身都是令人安心的淡淡藥味,雲霏霏長睫微微顫了下,心有餘悸地将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之中。

陸骁将人抱上軟榻,脫掉外袍後,上榻将人摟進懷裏,低沉的嗓音帶着極輕的笑意:“怎麽突然撒起嬌來?”

雲霏霏難得沒有逃開,甚至主動湊進他懷中。

沈言之摔倒時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雲霏霏雖然離得有些遠了,卻一下就認出沈言之的聲音。

她根本沒想到沈言之會那麽大膽,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自己,要是剛才沈言之沒有摔倒……

雲霏霏越想越害怕,整個人都蜷縮在陸骁懷中。

陸骁察覺到她的惶恐不安,皺着眉,捧起她依舊有些冰冷的小臉,低眸望着她問:“怎麽了?”

男人手很大,掌心溫暖,貼在臉上很舒服,雲霏霏忍不住在他掌中蹭了蹭。

小貓兒撒嬌似的。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雲霏霏蒼白的臉色終于浮現一絲紅暈,軟綿綿地趴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看着她慢慢羞紅的耳根,陸骁喉結滾動了下,呼吸沉重幾分:“雲霏霏,發生了什麽事?”

陸骁雖然能從暗衛口中得知一切,卻更想親自聽雲霏霏依賴自己,并且主動告訴自己。

最好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就想到自己,而不是自己獨自忍耐。

前世她已經忍耐得夠久了,陸骁不希望這一世雲霏霏還要忍耐。

雲霏霏小聲道:“殿下,方才過來時,後面有人在追我。”

陸骁鳳眸眯了眯,倏地将雲霏霏整個人按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眸色晦暗不明。

雲霏霏長得太美了,被人觊觎很正常,陸骁明明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依舊止不住心中的暴怒與瀕臨瘋狂的占有欲。

“可有看到他的容貌?”

雲霏霏纖細柔軟的腰肢被緊緊箍着,雪白修長的雙腿也緊緊挨着陸骁結實有力的大腿,兩人的心跳聲糾纏在一塊。

他的胸膛滾`燙`似火,要是以前,雲霏霏早就難為情得渾身顫`栗,此時此刻,卻只覺得安心無比。

陸骁對雲霏霏向來是很有耐心的,知道她害怕,不再催促,只是輕輕拍撫着她纖瘦柔軟的背脊,用嘴唇一寸寸溫暖她冰涼的肌膚。

“殿下,”感覺到衣襟又散開了,雲霏霏終于動了下,微微将陸骁推開,“奴婢沒看到他的臉,但是聽到聲音了。”

陸骁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垂眸看着雲霏霏樸素單調的小衣。

她上一件小衣也很樸素,白底繡着簡單的海棠花,這件更素了,連花紋都沒有。

陸骁将她戴在懷裏的玉佩摸了出來,玉佩沾染了她身上的氣息,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可認得他的聲音?”陸骁低下頭,想親一親玉佩,看到藏在小衣下的青青紫紫驟然一愣。

他知道雲霏霏的肌膚稍微用力就會留下痕跡,卻沒想過自己會将人傷成這樣。

陸骁一下翻坐起身,扯過一旁的錦被蓋住雲霏霏。

雲霏霏呆呆的看着突然跳下軟榻,東翻西找的太子殿下。

“殿下想找什麽?奴婢幫您。”她剛低頭整理衣裳,就被陸骁連人帶被抱到腿上。

雲霏霏看清楚他手上拿着紫玉散瘀膏,臉一下就燒了起來。

“殿下,奴婢用不得這麽好的東西。”

怎麽用不得,等回了京,謝氏母子三人被襄國公與謝肆認回去,領回謝家,比這更好的東西都有。

陸骁垂眸看她:“別怕,以後比這更好的東西都有。”

雲霏霏不知道陸骁在說什麽,只以為他在哄自己開心,難為情地低下頭去。

陸骁喉結滑動了一下,嗓音有些喑啞:“讓孤幫你上藥可好?”

雲霏霏猶豫了下,吶吶道:“奴婢能自己擦嗎?”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陸骁看得無奈又心疼。

“好。”陸骁知道她剛才被沈言之吓到了,不想再吓到她。

他将人放回榻上,打開紫玉散瘀膏塞到她手中,轉過身去,輕聲道:“好了便喚孤。”

雲霏霏抱着錦被,看着陸骁高大的背影,感覺自己被人丢進了蜜罐裏一樣,渾身冒起了甜滋滋的泡泡。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殿下。

雲霏霏心尖酥酥麻麻的,唇邊笑出兩個甜蜜蜜的梨渦,目光觸及紫玉散瘀膏時,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跳瞬間冷靜下來。

她終究是要離開殿下的,就算再喜歡也不能依戀。

翌日。

賀烺與陸骁早上都有練武的習慣,哪怕今日要狩獵,兩人也沒落下這個習慣。

“昨日殿下與師父交手,我看得心癢癢的,殿下傷可好了?跟我比試一把可好?”

賀烺武功雖然不如謝肆,但也是一上擂臺其他人就沒得玩,他不想出風頭,除非陸骁上場,否則他都當看客。

陸骁嗓音冷漠:“什麽傷?”

他一身勁裝,抱着的胳膊,清晰地勾勒出漂亮的肌肉輪廓。

雲霏霏就跟在陸骁身後不遠處,聽見他要與賀烺比試,兩人還真的走向寬闊的大榕樹旁,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她看着已經開始比試的兩人,小聲地問魏行:“魏公公,殿下與賀指揮使,誰厲害啊?”

待會兒還要騎馬,沒辦法像昨日那般赤手空拳的打,陸骁與賀烺各提一把長劍,你來我往。

魏行看了眼賀烺,語帶保留:“不好說。”

雲霏霏瞬間就不說話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陸骁。

刀劍碰撞聲剛響起不久,兩人身旁的榕樹便傳來一道重物落地聲與痛苦的哀嚎聲。

陸骁飛快地挽了個劍花,與賀烺拉開距離,反手收劍入鞘。

賀烺皺着眉掃了眼聲音來源。

雲霏霏想上前查看,卻被陸骁攔下。

沈言之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在樹上醒來,被刀劍打鬥聲驚醒,以為刺客來了,剛翻身下榻就一陣天旋地轉,直落落地滾了下去,雙腿當場就斷了。

如此大的動靜一下就引來周遭的金吾衛,就連正在整頓禦林軍的謝肆都來了。

謝肆看了眼雲霏霏,才走向已經被人擡上擔架的沈言之。

沈言之的臉本來就因為昨晚的摔倒,讓人不忍直視,如今從高處摔下更是一塌糊塗。

謝肆剛走近沈言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顯然是昨晚夜宴,沈言之醉了之後自己爬到樹上,才會天一亮就從樹上摔下來。

謝肆皺着眉看着已經痛暈過去的沈言之,沉聲吩咐:“先給沈太醫煮一碗醒酒湯,再去通知寧王殿下,沈太醫醉酒不甚摔落一事。”

雲霏霏聽見謝肆的話,雙眸微微瞪大:“殿下,那個人是沈太醫?”

陸骁淡淡道:“謝統領既然那麽說了,想來不會有錯。”

發生了這樣的事,陸骁與賀烺自然沒心情再比下去,各自回到營帳整裝。

秋獵開始前還需舉行祭天儀式,吉時一到,景帝帶着太子及三皇子祭了皇天後土,帶着群臣來到圍場外圍。

大魏的皇子都要習武,景帝也是自幼習武,騎射一流,每年的秋獵他都會親自下場,今年也不例外。

“大魏的天下是從馬背上打下來的,老祖宗們格外重視秋獵,朕也不例外,狩獵得首名者,必有大賞!”

景帝話聲一落,便率先策馬沖入率先沖入林中。

群臣緊随其後,圍場上頓時黃煙滾滾。

秋獵正式開始。

進了林子後,皇子及群臣的隊伍便分散開來,各自去獵殺野物。景帝身邊跟着許多人,禦林軍統領謝肆及金吾左衛指揮使,還有幾位武功高強的侍衛,都緊跟在他左右。

忠勇侯一心想在皇上面前出風頭,自然不會離景帝太遠,毫不猶豫地策馬跟了上去。

謝肆回頭看了忠勇侯一眼,冷峻的面容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可不像太子那麽好耐心,能慢慢等到回京請襄國公出手,再整治忠勇侯府。

景帝很快就射下一只野鹿,緊跟在後的忠勇侯也跟着搭箭,欲射殺一只野雉,急馳中的馬兒卻突然擡起前蹄,仰天發出一聲憤怒的長嘶,暴躁地想把背上的人甩落。

忠勇侯吓得緊緊勒住馬缰繩,意圖安撫胯`下駿馬,卻沒能定住身子,哎喲一聲摔下馬背,尚來不及反應,狂暴中的馬兒就一腳踩上他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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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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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