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嫉妒得快要發狂【雙更合……

陸骁今天紮了個高馬尾, 落在身後的尾馬,若有似無地掠過雲霏霏雙頰,引起絲絲顫栗。

雲霏霏耳根飄起緋紅, 不敢再掙紮, 只好将注意力放到海東青身上。

雲霏霏從陸骁身後伸出小腦袋瓜,好奇地看了眼傳說中的神鷹, 一下就被它澄澈漂亮的美麗眼珠所吸引,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她眉眼精致漂亮, 睫毛又長又卷翹,長發自然地散在身後,落在臉頰兩側, 襯得本就瓷白的肌膚更加晶瑩如玉,美得不似人間的女子。

像勾人魂魄的妖精。

陸知禮濃如黑墨的眼眸,掃過雲霏霏緋紅的雙頰, 最後停在籠子裏的海東青上,笑容溫潤:“是很漂亮,只是這般美麗的神鳥, 不适合關在籠中, 二哥應該放她自由才對。”

海東青難捕程度不乏于上青天, 附近也沒有它的蹤跡出沒,陸知禮知道, 這只海東青肯定是太子早就準備好的。

看來他這位看似無欲無求,對儲君之位不怎麽上心的兄長, 也開始在意景帝對三皇子的偏愛,懂得如何耍手段,讨得帝王歡心了。

陸骁聲音冷淡,語氣中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強硬:“那可不行, 孤捉到手裏的東西,向來不會輕易放開。”

雲霏霏眨了眨大眼睛,一心都在漂亮又兇猛的海東青上,完全沒聽出兩人之間的暗自較勁。

謝肆與魏行這兩個人精卻聽得明明白白。

謝肆看着雲霏霏單純的小臉,心想認回女兒之後,一定要把家裏的牆砌高砌牢點,免得被人拐走。

不論是太子妃或是王妃,都有一堆麻煩事要面對,能不當還是別當的好。

景帝還等着海東青,陸骁不便久留,親自将雲霏霏領回營帳裏,狠狠地索吻一番之後,便又帶着海東清走了。

景帝活了四十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純黑色的海東青,頓時龍心大悅,給了太子許許多多的賞賜。

純黑色的海東青可是無上之寶,景帝愛不釋手,甚至誇口道:“骁兒可還有什麽想要的?趁朕現在心情好,趕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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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骁拱手行禮:“兒臣只有一事相求。”

景帝一雙眼都在海東青上,頭也不擡地笑:“何事?”

陸骁語氣鄭重,氣度尊貴威嚴:“兒臣想自己物色太子妃,還請父皇暫時不要為兒臣指婚。”

沉迷海東青美色的景帝聽到這話,終于回過神,散不經心地睨了太子一眼。

景帝語調緩慢,聲音威嚴且冷酷:“骁兒可不要一時胡塗,說要娶一個宮女或是不入流的庶女當太子妃。”

陸骁鳳眸掠過一絲冷意,聲音卻聽不出情緒:“父皇放心,兒臣的太子妃定為高門嫡女,母家勢力雄厚,必不會讓您失望。”

景帝知道太子從來不許虛妄的承諾,聽到他的話,心滿意足地笑了。

“行,那你的婚事且自己看着辦,只是,”景帝目光回到海東青身上,“你畢竟是大魏的儲君,太子妃之位不宜空懸太久,若是及冠後你還是沒挑到中意的,朕會親自為你指婚。”

還有一年多才行冠禮,陸骁并不擔心,跪地謝恩:“兒臣多謝父皇成全!”

……

陸骁離開之後,謝肆與雲裴也走了。

忠勇侯受了重傷,雲裴心裏不好受,只想盡快告別謝肆,好去探望父親。

十四歲的雲裴,雖然他不像妹妹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但在謝肆眼中還是太過稚嫩。

謝肆看出他在為忠勇侯難過,心髒微不可察地刺痛一瞬。

他壓抑住自己心底瘋狂的嫉妒和憤怒,尋了個理由将人帶回自己營帳。

雲裴一直很敬重謝肆,但是再敬重也比不過自己的親生父親,見謝肆遲遲不語,雲裴終于按耐不住:“謝統領,卑職的父親──”

謝肆聲音冷硬:“他不是你爹。”

雲裴茫然一瞬,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卑職雖然十分敬重您,卻也無法忍容您這般胡言亂語,請恕卑職先行失陪。”

雲裴憤怒非常,扭頭就走,謝肆卻一句話就讓他動彈不得:“你阿娘以前并不是癡兒。”

雲裴和雲霏霏雖然是雙生子,性子卻不一樣。

雲霏霏膽小脆弱,但雲裴是鐵骨铮铮的男子漢,受得住打擊,有些事謝肆不敢跟雲霏霏直說,但是能告訴雲裴。

謝肆行事向來果決明快,謝晚所受的那些委屈他要報,一雙兒女也要認回來。

他不可能繼續讓他們認賊作父,更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兄妹倆為忠勇侯傷心難過。

雲裴倏地回過頭,震驚地看着謝肆,雙目漸漸爬上猩紅:“您認識卑職的阿娘?”

謝肆不發一語地起身,從随行李囊中取出一個上了鎖的紅木箱匣。

箱匣看樣子年代久遠,上頭的鎖也已經有些生鏽。

雲裴面無表情地看着謝肆,心髒卻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砰砰跳個不停。

謝肆小心翼翼地從裏頭取出一張泛黃的小像,他看着小像的目光充滿珍視與癡迷,顯然這些年來已經看過無數次。

謝肆俊美的面容總是威嚴而冷峻,當他的目光一觸及小像,臉上所有的線條卻瞬間溫柔下來。

似乎是怕弄壞小像的關系,謝肆的指腹快要碰上小像時,又猛地停住,修指漂亮的手指克制地蜷縮起來。

雲裴盯着平放在木桌上的小像,胸膛起伏明顯快了起來,臉色也有些蒼白。

“你阿娘的閨名叫謝晚。”

謝肆不過說了一句話,雲裴眼睛已蒙上了一層薄薄水霧,滾燙地模糊了視線。

探子查不到謝氏的閨名,但是雲裴與雲霏霏兄妹倆卻知道,因為他們聽忠勇侯喊過──

阿晚,晚晚,晚兒。

他們阿娘的名字的确就叫謝晚。

那張破舊且泛黃小像上的人,有着一雙美人眸,左眼尾還有一顆不明顯的紅色小痣,也的确像他們阿娘。

“大人是如何知道我阿娘的閨名,您又怎麽會有我阿娘的小像?”雲裴怔了下,随即想到兩人都姓謝。

雲裴愕然擡眸:“難道您認識我阿娘?”

謝肆依舊看着謝晚的小像不語,鼻梁高挺,薄唇冷冽。

他的眼睛很美,狹長漂亮,內勾外翹,淩厲卻又充滿誘惑,當他冷峻如冰的眉眼逐漸溫柔下來,很輕易就能發現,雲裴那雙眼就跟他一模一樣。

雲裴盯着他的眼睛,呼吸急促起來,猜測也越發大膽:“難道您是我阿娘的親人?”

謝肆終于擡起頭,看向雲裴:“對,我是她的親人。”

謝肆的語氣還是那樣冷硬,雲裴卻從他幹澀沙啞的嗓音裏聽出了無限溫柔。

雲裴雙目赤紅,心髒越跳越快,一股沒來由的酸澀充斥在心間,他直覺謝肆接下來要說的話将會改變他的一生,下意識想逃開,雙腿卻像被黏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她是我三書六禮、十裏紅妝、八擡大轎,大開中門親自迎入府中,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我,是她的夫君。”

……

因為惠嫔的關系,沈雲兩家早就密不可分,忠勇侯夫婦接連出事,榮貴妃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不止派出身邊最信任的太醫去醫治忠勇侯,就連沈氏她也想辦法撈了出來。

然而沈氏口出狂言,就算榮貴妃為她求情,景帝看在忠勇侯如今生死不明的面上不治她的罪,卻也不可能讓她全身而退。

“忠勇侯夫人沈氏德行欠佳,回京後禁足三個月,罰抄經書百遍,褫奪封號。”

榮貴妃沒想到自己都出面求情了,沈氏诰命夫人的身份依舊當場就被皇上收了回去。

三品淑人雖然不算什麽,但被收回去,就代表着恥辱,再加上皇上一句“德性欠佳”,便足以讓沈氏好幾年都翻不了身。

這件事要是傳回京,不止忠勇侯府的姑娘日後再難議親,有婚約的恐怕也會被退親。

沈雲兩家關系密切,忠勇侯一直都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要是被人這麽輕易就給給卸,接下來恐怕就輪到沈氏一族。

惠嫔被暴徒擄走,一朝從雲端跌落;忠勇侯意外落馬,生死不明,性命危危;就連忠勇侯的正妻沈氏也失去了三品淑人的尊貴身份。

這些事處處充滿蹊跷。

忠勇侯的坐騎雖然不像皇室的,都是精挑細選,并且經過嚴格的訓練的,但也不是普通的馬兒,怎麽會無緣無故就發狂?

難道是太子想趁着秋獵,除掉忠勇侯?

沈氏離開後,榮貴妃輕撫了下鬓邊珠钿,淡淡道:“錦榮,立刻讓沈榮親自帶着獸醫,詳細檢查一下那只突然發狂的馬兒。”

錦榮姑姑答道:“是。”

……

每次圍獵,一般要進行二十幾天,忠勇侯秋獵頭一天就出了事,這實在太過不吉利,景帝極為不悅,不止要求金吾衛加強巡視,還命獸醫們連夜将所有人的馬都檢查一遍,就連原本二十多天的秋獵也縮短成十來日。

這件事景帝依然交給太子全權處理,等陸骁回到營帳時,外頭的天都已經黑了,根本沒時間教雲霏霏騎馬。

“殿下。”

明日陸骁上圍場狩獵時,雲霏霏想要去照顧忠勇侯,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剛迎上前,準備替陸骁更衣,腕子便被陸骁握住。

營帳內正中央燃着火盆兒,裏面的炭火燒的正旺,溫暖如春,陸骁的手卻是冰冷的。

雲霏霏驀地打了個寒顫,連忙握住他的雙手,湊到唇邊,不停地呵氣:“殿下快過來火盆兒這邊烤烤手。”

她一直待在營帳內,早就從頭到腳都暖烘烘。

陸骁任由她拉着。

只是當他來到火盆前,接過雲霏霏遞上的濕帕子,将雙手都仔細擦幹淨後,并沒有坐下來烤手,而是将人抱到腿上。

陸骁的手被她捂過,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冰,可他身上還帶着外邊的寒意,全身都是冷的,雲霏霏不由激靈了一下。

“外頭這麽冷,殿下怎麽不披件大麾?”

雲霏霏小聲抱怨,纖細的胳膊卻乖巧地抱住他的勁腰,似乎是擔心陸骁會冷,想用自己的身體幫他取暖。

她一點也沒發現,這句話昨晚陸骁才跟她說過。

雲霏霏怕他冷,不止整往他懷裏湊,還伸出一只熱乎乎、軟綿綿的小手,不停地幫他溫暖臉頰。

陸骁身體僵硬一瞬,終于明白下午謝肆看雲霏霏的眼神,為何充滿擔憂。

要是以後他們的女兒,性子也像嬌嬌一樣,他恐怕哪裏也不想讓女兒去,免得一個不注意就被拐走。

雖然如此,雲霏霏單純的關心依舊讓陸骁很受用。

陸骁看着她單純的臉龐,腦海中卻浮現下午時陸知禮看她的眼神。

他眸色微暗,捏起雲霏霏的下巴,低眸望着她問:“四弟說這半年來,你們見了不止兩次面,那究竟是見了多少次呢?”

陸骁低下頭去,用薄唇輕輕摩挲雲霏霏過分嬌嫩的臉頰。

微冷的指腹擦在皮膚上帶着些癢意,溫熱的呼吸落在臉上時也癢癢的,雲霏霏忍不住瑟縮了下。

陸骁隐忍內斂,又懂得克制情緒,無論何時看起來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雲霏霏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只是一時好奇。

雲霏霏想了下,避重就輕道:“奴婢也記不得了。”

陸骁強健的臂膀,忽地箍緊她柔軟得像是一折就能斷的腰肢:“記不得,那就是很多次了。”

兩人就坐在火盆邊,陸骁身上的冰冷早就消散,不止呼吸變得滾燙,就連胸膛手臂都火熱。

雲霏霏身子不由輕`顫,心跳緊張地快了幾分。

陸骁嗓音微啞,聲調緩慢,完全聽不出情緒,雲霏霏卻憑着小動物的直覺,聽出了隐藏在話裏的酸意。

殿下……這是在吃醋?

雲霏霏克制着湧上雙頰的熱意,小聲道:“那時奴婢只以為他是個太監。”

陸骁不語,眼神卻溫柔至極,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今天又紮了一頭清爽利落的高馬尾,渾身的少年氣,本就讓雲霏霏有些意亂神迷。

再加上陸骁抱着她的姿勢,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哪怕昨晚才做過更親密的事,雲霏霏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臉龐及耳根不停地湧上酥`酥`麻`麻的熱意。

雲霏霏垂下長睫,呼吸微微紊亂,微微上挑的眼尾泛起惑人的桃花意。

嗓音甜軟,紅唇顫顫:“殿下能不能讓奴婢換個姿勢?”

剛才她擔心陸骁受凍,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是如何被他抱到腿上。

她的宮女服非常合身,面對面擁抱的姿态不止有些難受,還有些難為情。

雲霏霏非常擔心宮女服會因此裂開,到時她沒衣裳可穿,還得勞煩旁人去幫她取,那可就太丢人了。

“殿下……”雲霏霏擡眸看他,小聲哀求。

她一張小臉楚楚可憐,雙頰與眼角都泛着紅,再配上那雙欲語還休的美人眸,莫名就讓人想要狠狠地、狠狠地……

陸骁的眸光瞬間暗沉無比,忍不住低下頭咬住她的嘴唇。

他的聲音喑啞,暗藏着某種危險:“不能。”

粗糙的指腹輕輕捏着她後頸,在頸間最脆弱的肌膚上來回摩挲着。

陸骁只是蜻蜓點水般,輕輕吻了下她的唇角,不帶任何纏`綿之意,卻在薄唇離開的剎那,就讓雲霏霏整個人都`綿`軟`了。

雲霏霏無力地倒在他懷中,腦子暈暈乎乎。

她覺得陸骁不是凡世間的男子,很可能是山野裏化成人形的狐貍精,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克制,卻依舊充滿吸引力,教人上瘾,難以自拔。

“現在你已經知道四弟不是小太監了,他跟孤一樣,都是正常的男人。”

陸骁聲音很平靜,一顆心卻早就被嫉妒腐蝕得千瘡百孔,臨近崩潰的邊緣。

沒有人知道,他從前世就一直嫉妒陸知禮,嫉妒得快要發狂!

将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的那股陰暗念頭,再次在陸骁心底瘋狂滋長。

“孤記得剛來東宮時,你很關心他,甚至為他求到孤面前,讓孤找他。”

他幽深暗沉的眸子漆黑一片,每一個動作卻都帶着無比的珍視,視線緩慢而克制地勾描她精致漂亮的五官,滾`燙`的薄唇輕輕摩挲着她的眉眼鼻唇。

雲霏霏渾身不受控地`顫`栗起來。

“奴婢……”雲霏霏覺得要是不說些什麽,陸骁肯定會誤會她和四皇子的關系,“李之對奴婢而言,就像奴婢的哥哥一樣,再加上他對奴婢有恩……唔……”

雲霏霏未盡之語突然就被陸骁封住,他滾燙的氣息席卷着她。

陸骁的吻向來是溫柔的,就算充滿了十足的占`有`欲與掌控欲,也帶着幾分克制,此時卻粗`暴`得有些發狠,強勢且不容拒絕。

吻如狂風驟雨般鋪蓋下來,陸骁貪婪地撕咬着她的唇瓣,掠奪她的呼吸。

雲霏霏根本說不出話來,雙手抵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緊緊拽住他的衣襟。

就在她快要無法呼吸時,陸骁終于放開了她,低沉好聽的嗓音嘶啞得厲害:“叫哥哥。”

陸骁吻得太放肆,雲霏霏被親的有些暈乎,趴在他胸膛上,軟軟地“嗯?”了聲,還沒來得及擡頭看陸骁,熱得燙人的大掌已經牢牢蓋住她的眼。

陸骁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樣,他怕自己眼中陰暗的占有欲會吓到她,甚至吓跑她。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雲霏霏渾身緊繃,卷翹濃密的睫毛緊張地顫動着,不停地刷過男人手心。

陸骁眸色深邃無比,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眼中充滿着貪婪與勢在必得的癡迷,與人前那副正經冷淡,無欲無求的模樣相差甚遠。

別說雲霏霏看了會吓到,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被這樣的太子殿下吓得說不出話來。

“嬌嬌。”

雲霏霏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到近在眼前的陸骁,卻感覺得到他正微微側着頭,既溫柔又危險地啃咬她的耳畔脆弱的肌膚。

雲霏霏白皙的身子微微`顫`栗,殷紅的小嘴微張。

直覺告訴她陸骁很危險,要快點推開他才行,雲霏霏卻從剛才那聲“嬌嬌”聽出了陸骁壓抑到極致的痛苦與嫉妒。

雲霏霏沒來由的心慌,卻也覺得有點奇怪。

雖然她因為那個夢,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一天比一天還要喜歡太子殿下,但是昨日聽到江華縣主喊陸骁太子哥哥時,心裏雖然有些羨慕,卻不覺得嫉妒或痛苦。

為何她不過提了一句把李之當成哥哥,陸骁的反應便這麽激烈?

陸骁究竟還夢到了什麽?

雲霏霏還在困惑,耳邊便又傳來男人充滿蠱惑的喑啞嗓音:“喊一聲太子哥哥。”

“……”雲霏霏好不容易冷靜的心跳,再次失去控制。

她嗫嚅道:“奴婢不敢……”

話音剛落,雲霏霏耳根處就是一痛。

察覺到陸骁的不滿,雲霏霏低聲道:“殿下,你我之間雲泥之別,奴婢要是真的喊了,傳到旁人耳中,可是會出事的。”

陸骁沒有再開口,溫熱的唇一下一下落到她脖頸處過分嬌`嫩的肌膚上,火熱強健的臂膀将她牢牢箍在懷中。

雲霏霏很怕癢,下意識地掙紮了下,纖細修長的雙腿卻剛剛動了下,就整個人僵住。

陸骁今日的勁裝非常好看,将他健碩挺拔的身材完美包裹着,襯得他身長玉立,堅毅挺拔。

哪怕雲霏霏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那身結實漂亮的肌肉。

她不敢再亂動,紅着臉小聲喊道:“太子哥──”

“殿下。”魏行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謝統領有事求見。”

雲霏霏一句話都還未完就又被人打斷,陸骁漸漸顯出愉悅與滿足的眉眼瞬間冷若冰霜。

若是換個人來,陸骁可能理都不理,偏偏謝肆不止是他的師父,還是雲霏霏的親生父親。

陸骁不得不把人松開。

只是有些事,不是把人松開就能解決。

陸骁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向來冷靜淡定的臉龐,終于顯出幾分難看來。

雲霏霏一邊整理被陸骁弄散的衣襟及頭發,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瞄陸骁。

見他始終僵在火盆旁動也不動,不由得好奇地靠過去。

“殿下可是要先更衣再見謝統……”雲霏霏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

“殿下?”魏行的聲音再次傳來。

陸骁聲音沙啞:“孤還在更衣,且讓謝統領稍候片刻。”

聽到陸骁那暧昧到極致的聲音,候在營帳外的謝肆冰冷冷的俊臉瞬間就黑了。

“殿下,奴婢一樣叫魏公公進來嗎?”雲霏霏小聲問,這一次她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慌張。

畢竟她都伺候陸骁沐浴更衣那麽多次了,每天早晨叫陸骁醒來,也會有這種情況,雲霏霏雖然還是覺得難為情,卻也漸漸習慣了。

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何殿下動不動就……

阿兄也是男子,可她就從來沒見過阿兄這模樣。

雲霏霏心底充滿好奇,可惜她的阿娘是個癡兒,就算問了也答不出來。

上次讓魏行進來,是因為更衣之後,陸骁就得離開營帳,從營帳走到宴席間,被那帶着濃重涼意的秋夜晚風一吹,渾身的血再熱也慢慢涼了,這次卻不行。

陸骁與謝肆一樣,行事向來果決明快,很快就若無其事的起身,繞到屏風後。

“挑件寬松點的衣袍,替孤更衣。”

雲霏霏面色微紅,很快挑好衣裳,跟着進到屏風後。

沒想到陸骁已經自己解開束腰,退下外袍,沒了外袍遮擋,那些變化更是藏不住。

雲霏霏的目光根本無處安放。

不過她也知道謝肆深夜來訪,恐怕是有急事要與太子商讨,哪怕一張小臉紅得快要燒起來,更衣的動作依舊非常利落。

只是再利落,手難免會碰到陸骁強壯的身軀。

等陸骁換下惱人的勁裝,他面色雖然依舊冰冷,微微上挑的眼尾卻難以自抑地泛起一抹紅。

“殿下這樣見謝統領,真的沒關系嗎?”雲霏霏不敢看他。

陸骁明明渾身氣息冷若冰霜,緊抿的薄唇更透出幾分冰寒,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卻莫名叫人臉紅心跳。

“無妨。”

陸骁的語氣很冷靜,聲音卻充滿沙啞,聽得雲霏霏耳根子都發麻。

“進來。”陸骁坐到羅漢床的同時,雲霏霏也跟着退到一旁。

謝肆很快就撩開簾子進來,他的腳步聲沉穩有力,跟在他身後的雲裴,腳步卻有些虛浮。

雲霏霏聽到進來的腳步聲有兩道,疑惑地看了一眼,恰好對上雲裴通紅的雙目。

雲裴雖然只是個不起眼的庶子,卻從小就很堅強,懂事之後就不曾哭過。

見兄長雙眼微腫,似乎哭過的樣子,雲霏霏心頭一緊,下意識脫口而出:“阿兄,難道是爹爹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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