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瘋【雙……
眼淚滑過眼角, 雲霏霏鼻端萦繞着陸骁身上的幽幽香氣,迷蒙的淚眼微微瞪大,含糊不清地喊了聲:“……殿下。”
陸骁将人松開, 從懷中掏出帕子, 慢條斯理地幫她抹去臉上的眼淚:“不哭了?”
他并沒有想要輕薄雲霏霏,只是她哭得太厲害, 他實在不知要用什麽法子哄她。
雲霏霏想起阿娘與謝肆,心髒還是會微微發疼, 眼淚卻已經止住。
她垂下頭去:“是奴婢失儀了。”
陸骁動作一頓,擡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兩下:“如今都知道自己身世了, 還自稱奴婢?”
雲霏霏長而濃密的睫毛不停顫抖着,因為剛哭過的關系,軟糯糯的聲音顯得特別委屈:“奴婢本來就是奴婢。”
更何況, 就算謝肆說自己是他的女兒,她也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雲霏霏喊了忠勇侯十幾年的爹,不可能一下子就改過來。
陸骁将人抱到腿上, 讓她面對面坐着。
雲霏霏伸手按住宮女服, 蒼白的臉頰微紅:“殿下, 奴婢不喜歡這個姿勢。”
陸骁低眸看她,見她确實不是在逞強, 陰郁的鳳眸這才浮現一絲笑意:“怕衣服壞掉?”
雲霏霏點點頭。
“這樣就不怕了。”陸骁伸手解開她的衣帶。
雲霏霏細嫩的手指慌亂地抓住散開的衣襟。
她垂着眼睫毛,小聲提醒:“殿下回來後還未沐浴就上榻了, 讓奴婢為您寬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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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回來這麽久還未沐浴,陸骁确實有些難受,“你就不想知道謝統領和你阿娘之間更多的事?”
雲霏霏當然想知道,她還想知道忠勇侯為何能如此喪心病狂。
“自然想, 只是有件事奴婢覺得很奇怪。”
陸骁将帕子疊好放到榻邊矮幾:“什麽事?”
“阿娘既然是謝家嫡女,難道忠勇侯府就沒人認得她?”
這個問題陸骁也想過,只是十五年前實在太久,他無法确定。
“這件事得問師父。”
陸骁唯一能确定的是,雲老太太肯定有問題,否則當年不會那麽輕易就将謝晚母子三人接回侯府,這幾年來甚至一直庇佑他們。
“那……”雲霏霏小心翼翼地問:“明天殿下再請謝統領過來嗎?”
陸骁見她漂亮的大眼睛隐隐浮現期待,狹長的眸中浮現一絲暗紅,心底酸溜溜的。
他就沒看過雲霏霏用這種亮晶晶的小眼神看過自己。
就算謝肆是雲霏霏的親生父親,依舊讓陸骁難以忍受。
陸骁驀地低下頭,撕咬着她的唇,正打算深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入,魏行細尖的聲音再次從營帳外傳來:“殿下,江華縣主來訪。”
“……”
陸骁還在吃謝肆的醋,好事又被打斷,心裏非常不痛快,聲音又冷又沉:“不見。”
他的聲音太過冷酷無情,營帳外的江華縣主氣得直跺腳:“太子哥哥太過分了!早上你在圍場故意甩開我,害我迷路便罷,現在我都特地來找你了,你怎能不見我!”
聽到江華的話,陸骁終于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聽雲霏霏喊這一句,就被謝肆打斷好事。
陸骁完全不理營帳外的江華縣主,俯身箍住雲霏霏的細腰,輕啄了一下她柔軟濕潤的唇瓣,低聲道:“嬌嬌喊一聲太子哥哥,孤明日便請謝統領過來。”
江華在營帳外大呼小叫,陸骁可以很淡定,雲霏霏卻沒辦法,尤其“太子哥哥”這四個字實在太過羞恥,光是想象心跳都加快了。
但是她實在太想再見謝肆一面,弄清楚他跟阿娘之間的事。
雲霏霏抿了抿唇,心中糾結了一下便微微側過頭,湊在陸骁耳邊輕聲道:“太子哥哥。”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入口即化的奶糕,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吃了她。
陸骁眸色一暗,将人從腿上抱了下來,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明日狩獵結束,孤會再請師父過來。”
突然發現自己喊了十幾年的爹爹其實是個禽獸,不論換成誰都很難接受,更何況是心思細膩的雲霏霏。
陸骁知道她只是暫時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心裏肯定還在難受,今晚并不想再對她做什麽。
雲霏霏感受到他飽含克制的溫暖,心尖不受控地顫了顫。
她點點頭,擡頭對陸骁笑了笑:“多謝殿下!”
她笑起來很好看,眼中仿佛落滿璀璨星河,明明吃了這麽多苦,受了很多莫須有的委屈,小姑娘的眸子卻始終純淨又明亮,清澈得仿佛能倒映人心。
陸骁已經下榻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雲霏霏好一會兒,終究沒能忍住,單膝跪到榻上,俯身按住她的後頸,深深地吻住她。
口腔裏都是她香甜的氣息。
陸骁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滿足地笑了。
翌日一早,狩獵比試繼續進行,忠勇侯經過救治,命雖然保住了,卻依舊昏迷不醒。
忠勇侯的馬,獸醫也仔細檢查一番。獸醫發現馬兒的眼睛,生前像是被什麽東西紮過,判斷很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才會突然失控。
但到底是被什麽東西紮了,獸醫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這個結果榮貴妃難以接受,這表示忠勇侯只能自認倒黴。
榮貴妃跟沈氏一樣,都覺得惠嫔被擄及忠勇侯的意外落馬來得太蹊跷,她直覺這兩件事都是太子所為,卻沒有任何證據。
“你昨日實在太魯莽,就算真的懷疑太子所為,也不可當衆說出來。”
忠勇侯的命保住了,沈氏也冷靜許多,聽見榮貴妃的話,自責的“嗯”了一聲:“娘娘說得是,的确是臣婦一時胡塗。”
榮貴妃見沈氏眼下都青了,一臉憔悴,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句“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要不是看在惠嫔進宮固寵,幫襯了自己許多,她根本懶得幫沈氏求情。
昨日三皇子在圍場上表現平平,太子卻捉到了海東青,還進獻給了皇上,皇上因而龍心大悅,不止賞賜了許多東西給太子,要是讓太子繼續得意下去,他的凜兒就真的沒希望了。
榮貴妃壓下心中煩躁,話鋒一轉:“昨日你為何要說忠勇侯之所以落馬,是你府裏的那個小庶女,跟太子吹耳邊風的關系?”
沈氏将雲老太太壽宴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說到後來,沈氏咬牙切齒道:“娘娘,舒兒和老爺的事,絕對不是意外,您與秦王殿下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榮貴妃被她氣笑了:“這件事這麽重要,為何惠嫔出事時沒派人來通知本宮?”
沈氏道:“臣婦當時也沒将兩件事聯想到一塊,是昨日老爺出了事,我才懷疑到那丫頭身上。”
榮貴妃淡淡道:“真不知妹妹是怎麽當主母的,居然連一個庶女都無法整治。”
沈氏臉色難看,聲音充滿不甘與怨恨:“要不是老太太護着他們母子仨,我又怎會……”
“錦榮,”榮貴妃沒耐心聽沈氏抱怨,直接打斷她的話,“去将那個叫雲畫的小宮女帶過來,就說本宮有事要問一問她。”
雲霏霏雖然是太子身邊的一等宮女,但也只是個宮女,榮貴妃要問話,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就連魏行也沒辦法。
魏行派人去通知賀烺這件事,自己則親自陪着雲霏霏來到榮貴妃的營帳。
榮貴妃知道雲霏霏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太子為了她被皇上當朝責罵,肯定寶貝得很,高皇後的營帳就在隔壁,榮貴妃并沒有想對她做什麽,只是想趁機敲打一下。
沈氏拿謝姨娘沒辦法,但是榮貴妃不一樣,雲家之所以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全靠沈家幫襯,只要她開口,雲老太太再厲害,也護不住謝姨娘。
貴妃的營帳,沒有命令不得擅入,魏行只能等在外面。
雲霏霏被帶進來後,看到沈氏就坐在榮貴妃身邊,心驀然一沉。
她上前給榮貴妃及沈氏行了個萬福禮後:“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謝姨娘被雲老太太和忠勇侯保護得很好,進擡進侯府之後,不止從來沒上過街,就連前廳也沒讓她去過。
榮貴妃沒見過謝姨娘母子三人,這是她頭一次看到雲霏霏。
雲霏霏身姿窈窕,膚白勝雪,雙眼明亮清澈,似寶石,更似天上星辰,即便只是穿着規制內的宮女服,依舊一眼就讓榮貴妃驚豔。
那張沉魚落雁的小臉,比景帝後宮無數美人都還要來得好看,榮貴妃身為皇帝身邊的寵妃,看過的美人自然也不少,卻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少女。
景帝貌勝女子,後宮的妃嫔自然也個個姿容不俗,貌美如花,卻沒有一個像雲霏霏這樣好看的,又美又媚,又純又欲,仿佛生來便是要接受世人的贊美。
榮貴妃看着雲霏霏藏在宮女服下,飽滿誘人的渾圓、不足一握的酥腰與弧度優美的翹`臀,心中冷笑。
難怪克己自持的太子會被勾得神魂颠倒,這小宮女的生母的命就捏在忠勇侯府裏,沈氏還笨得不知道好好利用這顆棋子。
雲霏霏離開榮貴妃的營帳時,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都白了,看得魏行膽顫心驚,就連剛剛趕來的賀烺也皺起眉頭。
三人離開榮貴妃營帳後,賀烺才開口:“榮貴妃為難你了?”
魏行就守在營帳外,雖然沒聽到任何慘叫聲,依舊緊張地問:“身上可有受什麽傷?被針紮了嗎?”
宮裏折騰人的法子很多,最簡單的就是針紮十指。
把人架住,嘴巴一堵,一針紮下去,逃不掉、看不出傷,卻能叫人生不如死。
雲霏霏搖了搖頭,低聲道:“娘娘只是提醒奴婢記住自己的身份,說奴婢就算得了寵,成為太子侍妾,奴婢的姨娘也與忠勇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賀烺聽到這明晃晃的威脅,臉上擔憂的表情立即被陰沉取代。
“魏公公,”雲霏霏看向魏行,“我能去探望一下我……”
喊了忠勇侯十幾年的爹,雲霏霏差點又要脫口而出,原本就蒼白的小臉不由得更白了。
雲霏霏閉了閉眼,改口道:“忠勇侯嗎?”
魏行不知道雲霏霏的身世,聽見她想見自己的爹,當然沒有意見:“這是自然,咱家這就帶你過去。”
賀烺并不知道謝肆已經認回女兒,雖然想阻止小師妹繼續認賊作父,卻也找不到理由阻止她,只好跟着過去。
忠勇侯傷得很重,不止肋骨斷了,就連手都摔斷了,鼻青臉腫的模樣非常吓人。
忠勇侯身邊的長随,看過雲霏霏過來探望也沒說什麽,甚至連一聲六姑娘都沒有喊,可見雲霏霏母子三人平日在侯府裏過的是什麽生活。
賀烺抱着胳膊,懶洋洋地站在一旁,掩在長睫下的眸色陰沉得可怕。
昨日聽聞忠勇侯落馬時,雲霏霏心急如焚,得知阿娘是被忠勇侯害成癡兒之後,這些年來對忠勇侯的孺慕之情也消失殆盡。
雲霏霏細嫩的手指慢慢蜷縮起來,面無表情地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忠勇侯。
她的臉色很冷,嘴唇抿成一直線,偏偏生了一雙水潤漂亮的勾人眸子,皮膚又白得接近透明,看上去我見猶憐,落在旁人眼裏,只以為她太過擔心忠勇侯的傷勢。
魏行有些不忍,轉頭問負責照看忠勇侯的太醫:“李太醫,侯爺的傷勢究竟如何?還要多久才能醒來?”
李太醫面色凝重:“老朽也不知他何時能醒來,侯爺傷得太重,就算平安無事地醒來,也得躺上大半年,以後恐怕再不能騎馬或提重物,就連……”
李太醫看了雲霏霏一眼,顯然有些話不便說。
“李太醫,咱家身邊這位小宮女,便是侯爺的小女兒雲六姑娘,她見侯爺傷得這麽重,心中實在不安,您就行行好,告訴咱家侯爺究竟還傷了哪裏,否則太子殿下回來,見雲姑娘悶悶不樂,又該怪罪咱家。”
魏行從袖子裏掏出一袋碎銀,笑盈盈地塞進李太醫手中,将耳朵靠了過去。
李太醫不是榮貴妃的人,榮貴妃派來的那位太醫顧了忠勇侯一整夜,已經回去歇下。
李太醫聽見雲霏霏就是太子身邊的美人,猶豫了下,伸手接過錢袋掂了掂重量,這才對魏行輕聲說了什麽。
魏行聽完,白淨的臉龐露出肉疼的表情,同情的看了昏迷不醒的忠勇侯一眼。
魏行看得出來忠勇侯傷得很重,卻沒想到這麽嚴重,一個男人傷了那處,那跟廢了有什麽兩樣?更何況,忠勇侯還好女色,妻妾不少,魏行聽說他前些日子才又納了一個剛及笄的美妾,要是真不能用……哎喲,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當了十幾年太監的魏行感同身受,看着忠勇侯的眼神充滿憐憫。
賀烺耳力很好,哪怕李太醫跟魏行咬耳朵,也将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李太醫說馬兒發狂時,不止踩斷了忠勇侯的肋骨,還差點把他的根給踩爛,雖然護衛救治及時,只是出了點血,看起來并無大礙,但李太醫也不确定還能不能用。
賀烺心中冷笑。
就算治好後還能用,師父也肯定很快就會讓它死透。
魏行不敢告訴雲霏霏忠勇侯日後可能不行的事,但是太子回營之後,魏行倒是一字不漏的轉述了。
陸骁眉梢淡淡挑了挑,臉上沒什麽表情,直到魏行說起榮貴妃,眸色才越來越冷。
等魏行退下,熱水也準備好,雲霏霏才進到營帳內伺候陸骁寬衣沐浴。
陸骁看着雲霏霏白皙漂亮的小臉,見她幫自己寬衣,耳根與臉頰一點點泛起羞紅,可愛又勾人,突然就有點舍不得讓她出宮。
但是不出宮不行。
陸骁已經從魏行那聽說榮貴妃召見雲霏霏的事。
這裏是圍場,榮貴妃與皇後的營帳就在皇帳左右兩側,陸骁知道她不敢對雲霏霏做什麽,只是回宮之後,就不好說了。
回宮後,榮貴妃的人雖然進不到東宮,但是太後的人可以。靜安太後掌控欲強極,要是知道景帝答應不幹預他的婚事,要讓他自己挑太子妃,肯定不會輕易善罷幹休。
陸骁面無表情的沉思,完全沒注意到一切準備就緒。
今日的狩獵比試,陸骁又拔得頭籌,他騎了一整天的馬,拉了一整天的弓,健碩漂亮卻又勻稱得恰到好處的肌肉,被汗水打濕後亮晶晶的,看起來比平常還要緊`致,充滿爆發力。
雲霏霏不敢多看,乖乖低着頭,等着陸骁進到浴桶,沒想到陸骁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陸骁漂亮的腹肌與結實的胸肌,臉一下就紅了。
雲霏霏看着陸骁,纖長的睫毛不停地眨着,撓得人心頭發癢。
陸骁沒忍住,微微俯身,輕啄了一下她的睫毛。
“殿下?”雲霏霏雙眼緊閉,呼吸微沉,腦袋已經有點發暈。
陸骁指腹摩挲着她柔軟的唇瓣,低聲呢喃:“想出宮嗎?”
雲霏霏漸漸染上一層緋紅,乖乖睜眼看着陸骁:“想,奴婢想出宮……”
少女的眼神又乖又軟,聲音也嬌媚惑人,陸骁心口卻悶得厲害。
她居然連想都不想就說要出宮。
陸骁聲音微冷:“出宮後就看不到孤了,你難道不會舍不得孤?”
雲霏霏根本沒想那麽多,聽到陸骁問起,才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想到出宮後就見不到陸骁,她的确有些舍不得,但是她和陸骁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她真的是謝肆的女兒,那又如何?她到底當了忠勇侯十幾年的庶女,還進宮當過奴婢,皇上皇後不可能讓她這樣的人當太子妃的。
一想到陸骁以後會有自己的太子妃,雲霏霏的心又開始疼了。
陸骁見她緊咬着粉色的唇瓣,答不出話來,眸中浮現一絲血色。
雲霏霏道:“奴婢是有點舍不得……”
只是“有點”?
陸骁不太滿意雲霏霏的答案,但聽到她親口說舍不得自己,心底還是湧起一股愉悅。
陸骁打算獎勵她,再次俯身,輕輕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溫熱的嘴唇緩慢地往下,剛掠過雲霏霏漂亮的眉毛與濃密的睫毛,就又聽到她說:“只是奴婢早晚得出宮。”
“就算舍不得殿下,您也早晚會有自己的太子妃,而奴婢出宮後……”
雲霏霏想說自己出宮後不會成親,也不會嫁人,陸骁還是可以出宮找她的,但很快就意識過來,這樣自己就成了外室。
謝晚被忠勇侯逼着當了外室,雲霏霏從小就痛恨自己外室子的身份,所以她很小就發過誓,這輩子寧願死都不會當別人的外室,就連妾室她也不會做。
雲霏霏睫毛顫了顫,改口道:“奴婢出宮後也會成親,也會有自己的夫婿。”
陸骁捏在雲霏霏下巴上的手忽然用力,他的手勁很大,雲霏霏的肌膚又太過嬌`嫩,精致小巧的下巴瞬間就被他捏出一個紅印。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胸膛卻快速地上下起伏,只要再用力一點,就能把她的下巴捏碎。
陸骁不想傷到她,雲霏霏還沒感覺到疼痛,他已經松開手。
他雙手用力握住雲霏霏嬌弱的肩膀,低沉磁性的嗓音鄭重其事地道:“孤就算有太子妃,那個人也只會是你。”
雲霏霏水潤漂亮的美人眸驀地瞪大,腦子一片空白,吶吶道:“奴婢怎麽能當太子妃,奴婢不敢……”
自從上次陸骁說破雲霏霏對自己的心意之後,她便不會抗拒更進一步的接觸,陸骁以為她早就被自己迷住,早就喜歡上自己,沒想到她居然還想着出宮後另嫁他人。
她的身子,她的一切,他早就從裏到外看過摸過,她還想嫁給誰?
誰敢娶他的人!
巨大的憤怒和無力感湧上心頭,難受得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重生之後便一直壓抑在心中,既瘋狂又卑鄙的陰暗占有欲,再也克制不住,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陸骁向來清冷克制的眸色浮現一抹血色,妖豔的猩紅從眼角渲染開來,被他深深藏起來,強烈而又瘋狂的侵占欲再也藏不住。
他突然将雲霏霏按到一旁衣櫃上,低頭撕咬住她的唇,深不見底的眼眸侵略意味十足,猶如深藏于叢林中的野獸。
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雲霏霏措手不及,不足一握的細腰被男人的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柔軟的背脊被抵在衣櫃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我不是一時新鮮将你當成樂子。”粗重的呼吸掠過她的耳畔,陸骁喑啞的嗓音裏是低沉的欲,“這些日子我這樣待你,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聽到陸骁毫不掩飾的表白,雲霏霏心跳猛地加速起來。
她感覺得出來陸骁喜歡自己,卻從來沒想過他會想要迎自己為太子妃。
雲霏霏以為,陸骁只是因為夢的影響,頭一次對女人動心,才會忍不住地想要對她好,他只是一時興起,所以只跟她親熱,不給她名份。
她一直都想出宮,所以從來不介意名份,就算陸骁只是将她當成解悶的玩意,她也不介意。
完全沒想到,陸骁對她的喜愛程度,遠比她想象還要更深。
雲霏霏心裏突然慌了。
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實在太大,所以雲霏霏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着陸骁一輩子。
就算陸骁說他只要自己當他的太子妃,但是之後,陸骁還是會有其他側妃跟侍妾。
那些人的家世肯定比她好,從小接受的教養肯定也比她還要嚴格,哪裏都挑不出錯誤,她要如何跟她們比?
她不想一輩子都勾心鬥角,不想每天都在擔心自己的夫君今晚會在誰榻上。
進宮為婢後,雲霏霏早就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嫁人,就算真的要嫁,也要嫁心裏只有自己的兒郎,一生一世一雙人。
陸骁是大魏的太子,他的身份注定無法滿足她的要求
雲霏霏道:“殿下,奴婢真的擔不起您厚愛……唔……”
她的話實在太氣人,也太傷人,陸骁狠狠堵住她的拒絕。
像是懲罰一般,這個吻帶着濃濃的侵略性,甚至壓抑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不停地掠奪着她口中的呼吸。
陸骁的嘴唇滾燙,手掌也滾燙,将雲霏霏的意識燒成一團漿糊。
雲霏霏失神的看着陸骁,心底突然有點害怕:“殿下……”
好在陸骁的矜持與克制早就深埋在血骨之中,哪怕再瘋狂他也始終保持着理智。
聽出雲霏霏聲音裏的害怕及委屈,驟然停下一切動作。
“嬌嬌……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瘋。”陸骁呼吸粗重,薄唇停在她的頸側,幾乎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狂風驟雨般的吻卻在剎那間化為綿綿細雨,溫柔得令人心尖都發顫。
陸骁像是在後怕,又像是後悔了,不停地輕啄她的耳根,過分隐忍克制的聲音微微發抖:“對不起嬌嬌,原諒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耳根處最脆弱的肌膚上,雲霏霏的身子忍不住滾起陣陣戰栗。
陸骁生而尊貴,雲霏霏也知道,他肯定從來沒有對誰這麽溫聲細語過,不,不止溫聲細語,那已經是接近低聲下氣。
他讓雲霏霏想起了陸知禮。
當初在偏殿,陸知禮語氣就跟陸骁一模一樣,當時她聽着,只是覺的有些愧疚,此時此刻,聽到陸骁用同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她的心卻難以抑制地疼了起來。
以至于她的手被陸骁拉過去時,也沒有任何反抗。
雲霏霏纖長濃密的睫毛,随着心跳,越顫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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