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喬問

當年攻入澤國皇城時,他确實也在其中,而且為先鋒将領。按照律法,他所收繳之物都要登記在冊,進獻朝廷。當年奉皇帝的命令,屠殺澤國時,他确實私心扣下一些,但也只是些金銀財物,沒有龍鳳玉佩。

那是澤國帝後的随身之物,屬于禁物,他怎麽敢擅自扣留!

私藏象征皇室的龍鳳之物,擅留朝廷尋找多年的禁物——

前者是僭越規制,不敬皇室;

後者是與澤國同黨,欺瞞朝廷。

無論哪個罪過,都是傾覆侯府的大罪!若再加上逼死民女,包庇惡子的罪名……

西街那戶的女兒,是當初死的三個女子之一。兒子搶奪民女,又致三人慘死,按照朝廷律法,就算自己有戰功在身,也只能庇佑兒子不被處死,但與往後的功祿爵位卻是無緣了。

若事發,侯爵之位便會被朝廷收回,祖上所傳榮華,自然不能斷在他的手裏,所以當時侯府只能對其威脅一番,給些銀錢打發了。

順安侯盯着那布條,酸澀的視線漸漸模糊,他似乎看到一雙陰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侯府,步步走向傾滅。

不,不,應該還有機會……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以信雲衛的能力還未找到龍佩,說明侯府中确實沒有那什麽澤國龍佩,此事只要咬定有人陷害,皇上便沒有其他證據。

至于那戶告狀的人家,這個時辰京兆府尹并不居于京兆府中,也不會接案,就算真的接了訴狀,流程較于白日也會有些滞緩。

只要能在京兆府辦案之前,将那戶的嘴堵上……

順安侯眼中閃過狠厲,招手喚管家上前,手指在布條所寫的那戶人家告狀之處點了點,而後狠絕的做了個斬殺手勢,管家點點頭,将蠟球和布條收好,正要退出,卻聽見外面嘈雜陣陣。

“放肆!那是本公子的!你們這幫刁奴還給我!”

“還給我!狗奴才!竟敢對本小侯爺不敬!”

順安侯聽見自己兒子的叫罵聲,只覺的心頭一熱,口中似是有些腥甜,用手一抹,竟是急吐了血。

信雲衛一向嚣張,視王法無物,朝中官員都不得罪他們,自己那混賬兒子竟然直接出言辱罵!僅憑這個,就算他竭力周旋,也會被信雲衛的人絆住,殺了這辱罵之人!

順安侯臉色鐵青的站起來,推開管家相扶的手,踉跄一步,向外走去,神态竟如蒼老了十歲。門口守衛的信雲衛見順安侯,竟未如往常一般阻攔,反而冷臉讓開了路,将順安侯放入院中。

“爹!”青年看見順安侯似是更有底氣,“爹!這幫奴才搶我玉佩!你快讓他們還給我!”

順安侯心中驚懼,“什麽玉佩!”

“侯爺不知道?”信雲衛副首領嗤笑,便有人托着一塊帕子走到順安侯身前,只見那玉佩之上有些污物,卻可以看出上面精致的龍紋。

“貴公子果然風流,信雲衛上下找了幾個時辰無果,沒想到這龍佩竟是被貴公子作為閨房之樂,塞到了女子體中。這手段,連本官見了都有些不忍。”

順安侯死死盯着那蒙着污物的玉佩,“這!這是有人陷害!侯府怎麽會有這東西!”

副首領冷笑拂袖,坐在院中椅上,“适才貴公子招了,說這玉佩是他的,已被他珍藏多年,侯爺如何說?”

順安侯身子晃了晃,跌撞的走到兒子身邊,“逆子啊!逆子!為什麽這麽說!你什麽時候有過這東西!”

“兒子、兒子以為他們要搶我玉佩,這才咬定是我的啊!”青年見順安侯癫狂的模樣,心懼之下慌忙開口,“那玉佩其實是昨日從賭坊贏來的!”

副首領似是沒有聽到,“陛下有命,只要在侯府找到龍佩,即刻将侯府查封!來人,将犯人押入大理寺!”

“是!”

“大人!”府外,一個信雲衛疾步走來,“啓禀大人,洛王世子帶着一自稱喬問的男子在府外,說要見您!”

“去請。”副首領掀了掀眼皮,緩緩起身,“喬問來作何?”

思忖間,便有兩人走來,侯府中燈火通亮,将兩人風姿映得分明。

衣帶當風,風姿軒軒韶舉,只是目無旁物,冷如玉雕。另一人少年風流,眉目精致,卻是左顧右盼,似是對着滿園的信雲衛極感興趣。

“哎呀呀,這不是柳大人麽!”那左右顧看之人突然折扇敲手,星眸一亮,少年特有的半喑半清的聲音帶着笑意傳來。

喬問腳下生風,大步走了過來,極為熱情,扇上仕女圖旖旎輕搖,“柳大人真是好久不見啊!每次見柳大人,草民不得不感嘆,您這男兒氣概,真是要草民自嘆弗如啊!”

香風濃郁,攜風而來。饒是手上染血無數,狠絕無情的副首領,聞着那嗆鼻的胭脂味,竟也被逼退一步。

這喬問不知又是從哪個紅粉堆裏爬出來的,怪不得世子行來時,與他隔着距離。

唇角僵硬的起了起,副首領額角的陳年疤痕跟着扯動,如活蜈蚣附在額角蠕動,将冷峻的面容襯得猙獰,“喬公子,好久不見。”

喬問眸光熠熠,散漫地搖着折扇,悠然走到前面,少年衣袍晃着肆意,足盡風流。

“哎哎,柳大人這可折煞草民了,您叫草民名字便是!”說着又上前幾步,見其厭惡躲閃,喬問紙扇輕搖,卻是越發得意。

“您這就不解風情了,草民身上這可是紅帳溫存,女兒嬌香。”

轉頭見楚珩沒有跟上,喬問又大步走回去,風中又是一陣濃烈的脂粉香氣,原本危機凝滞的小院,竟因喬問而變得滑稽了幾分。

“世子,您倒是快些啊,別耽誤了草民找美人。”喬問轉手收扇,那扇子在指尖打着旋,聲音壓低了幾分,“當年在西北邊塞,您可是答應過還草民一個人情,堂堂世子不可不認……”

楚珩眉宇間似是落了霜雪,聞着那嗆鼻胭脂味,忍無可忍,微微退後一步,冷眸看向副首領,“柳大人,放了蕭青容。”

“可是……”副首領有些為難,“國公夫人親自作證,蕭青容乃是侯府義女。陛下有令,凡侯府之人一個不漏,全部押入大理寺。”

“侯府義女?她回京的時候,老天有心賜緣,我們可正好遇見過,她明明是國公府裏才回來的庶女!”

“這一沒擺宴告示,二沒字紙為憑,就憑那什麽國公夫人紅口白牙的一指,我看上的小美人就成他侯府的義女了?”

喬問似是被氣到,哇哇跳腳,話裏沒了那份肆意輕挑,也不再将“草民”挂在嘴邊,“京城的人太狡猾了,還是回西北邊塞好,我要去找大将軍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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