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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酒店,燈火璀璨,豪車如流水般駛入。

蔚亦茗着一襲水藍色長裙驚豔現身宴會現場,明眸皓齒,旖旎動人。

瞬間成為矚目的焦點。

許美如輕勾住她的臂彎,溫婉地笑道:“小姨帶你見見人。”

蔚亦茗雖然多年沒在北城的權貴圈走動,可憑着她“江岑然未婚妻”的身份,讨論度就不會低,何況她這種顏值天花板,本身就有足夠的吸睛成本。

攀談寒暄之間,賓客們不可避免就會提起江岑然,問的最多的就是江岑然今天怎麽沒來。

蔚亦茗不緊不慢地回道:“很不湊巧,他出差了……”

還沒等她說完,就插進一道惡劣的女聲:“是真出差了還是根本不想來啊?”

蔚亦茗偏過腦袋,看見來人是蔚凝嫚的好閨蜜蕭思茵,精致的容顏沒有半點起伏波動,“我好像沒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宴會吧?所以是不請自來?”

“怎麽?被我戳中痛腳想趕人了?都在傳江岑然江總并不滿意這門婚姻,現在看來所言非虛啊。”

“虛不虛的,要不然你親自問問他,人就在你後面。”

“你這種哄小孩的把戲,以為我會上當?”

蔚亦茗看着她的身後,言笑晏晏地開口:“岑然哥哥。”

她的話音剛落,蕭思茵馬上不敢置信地轉過身,當看見江岑然閑庭闊步地往這邊走來時,她的表情徹底凝固住了。

江岑然走到蔚亦茗面前,深邃的眼眸打量了下她的裝扮,低沉地開口:“小公主今天可真漂亮。”

“真巧,我也這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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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有種說不出的俏皮,江岑然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片刻後他才側過身軀,餘光掃了眼面如死灰的蕭思茵,問蔚亦茗:“這是誰?”

“來搗亂的。”

江岑然:“那就趕出去吧。”

蕭思茵:“……”

蔚凝嫚這才慌慌張張地趕過來,同蔚亦茗道歉道:“姐抱歉,是我邀請思茵來的,想着人多熱鬧點,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這就離開。”

“嗯,的确不喜歡。”蔚亦茗莞爾一笑。

蔚凝嫚的神情瞬間僵住,似乎沒料到蔚亦茗會衆目睽睽之下如此直白地趕客。

蔚亦茗無辜地眨了眨澄澈的雙眸,她這張臉極具欺騙性,看着就是人畜無害,聲調低柔地說道:“難道你是随便說說的?”

“沒……沒有。”

蔚亦茗笑靥嫣然,“那就不送了哦。”

要是以為衆目睽睽,她就做不出将蕭思茵這個口無遮攔給自己添堵的人掃地出門,那蔚凝嫚可就太不了解她了。

她的歡迎會,由着亂七八糟的人鬧騰,當她是紙糊的?

也就蕭思茵這個無腦的,被蔚凝嫚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她懶得看她們離場的背影,轉過臉蛋,面向江岑然,有些悶悶地抱怨:“有人遲到了呢。”

江岑然微微伏低身軀,“我已經盡量趕來了。”

“遲到了二十分鐘。”蔚亦茗又強調了一遍。

“我聽說小公主心胸寬廣,漂亮大方,定然不會計較這二十分鐘。”

蔚亦茗噗嗤笑出了聲,江岑然的彩虹屁真的很受用,尤其是他一臉別扭地說出來。

江岑然清了清嗓音,已經恢複到那副沉斂的模樣,“這一篇就這麽揭過了?”

蔚亦茗笑着颔首,“誰叫小公主心胸寬廣呢,揭過吧。”

恰逢這時音樂聲響起,江岑然将手伸到她面前,磁性的聲線輕問:“有榮幸請小公主跳舞嗎?”

蔚亦茗輕擡眼睑,眼波流轉間,指尖已被微涼的觸感給包圍了。

她瞟了下兩人交握的部位,刻意拉長了語調:“所以只是知會我一聲?”

“嗯。小公主的第一支舞必須跟我跳。”

兩個人步入舞池,輕緩的鋼琴緩緩流淌。

燈光籠罩下來,将氛圍渲染得極為潋滟缱绻。

蔚亦茗微揚着臉蛋,注視着江岑然那張精雕細琢的臉龐,低語道:“我真的擔心你不來了。”

看着她眼眸中洩露出來的情緒,江岑然低啞道:“放心,以後不會有人随意編排你的。”

“你應該也知道今天大半的人是沖着你來的吧,我其實不怎麽想辦這場歡迎會,有幾個是真心歡迎我回北城啊?不過是想透過這場歡迎會,來揣度你的心思罷了。”

“揣度我什麽心思?”江岑然故意問她。

蔚亦茗擡眸睨了他一眼,“沒想到岑然哥哥也喜歡裝模作樣哦。”

江岑然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那你要怎麽感謝岑然哥哥的撐場?”

明明兩人隔着不遠卻也不近的距離,蔚亦茗就好像被他濡濕溫熱的氣息燙到了般,臉蛋有些許微紅,她強裝鎮定地回道:“請你吃我切的第一塊蛋糕。”

話音落下,還惡作劇地憋着笑,她很清楚江岑然讨厭甜食的毛病。

江岑然:“親自喂我的話,倒也行。”

蔚亦茗錯愕地雙眸圓睜,江岑然不疾不徐地說道:“這樣才能顯出你的心意,還是說你只是随便說說?”

“你剛剛還問我要怎麽感謝你,現在就提這麽多要求,岑然哥哥,我看你才是随便說說的吧?”

“這麽多要求?我就提了一個要求吧?還是說我根本沒有提要求的權利?”

蔚亦茗臉上的緋色又深了些,低聲嘟囔了句:“喂就喂,你等着。”

後面這三個字,像極了“放學後別走,我揍得你媽都不認”的語氣。

江岑然輕笑道:“嗯,等着。”

一曲完畢,會場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不遠處的蔚凝嫚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極其委屈地跟許美如訴苦:“媽,你看見沒有?她就是跟我八字不合,之前是搶我房間,現在又當着衆人将我的朋友趕走。她死了個媽就這麽寶貝嗎?”

許美如神色銳利地掃過去,“你該清楚什麽話不該說。”

蔚凝嫚眉眼微垂,壓低了聲線很是不甘:“她憑什麽?就因為我不是親生的嗎?”

“你給我沉住氣,這種場合還帶人進來丢臉,我還沒說你呢。”

“我當然沒有你這麽好的忍耐力。”她以為能給蔚亦茗添堵的。

許美如看了看那邊衆人簇擁的蔚亦茗,又看了看傷心的女兒,語氣不禁柔下來:“你爸已經有松動了,所以你別跟蔚亦茗起沖突,她比你會裝弱,容易讓你爸心疼內疚。”

“她那張小白兔似的臉,太能騙人了。”蔚凝嫚不由又看向蔚亦茗跟江岑然的方向,“我遲早有一天讓她現行。”

“行了,這麽多人看着,你爸也在,你裝也得給我裝得姐妹情深,過去跟她道個歉。”

雖然很不情願,可蔚凝嫚也知道許美如是為了她好。

江岑然帶着蔚亦茗同人寒暄攀談,雖然沒有過度親密的行為,可有眼見力的人都能看出他對這位剛剛回到北城的蔚大小姐所表現出的特殊性。

所以衆人明裏暗裏都在奉承巴結着蔚亦茗。

蔚凝嫚見狀,又差點嘔血,憤恨地吞下那股不甘心後,軟聲喊道:“姐。”

蔚亦茗微微側過身子,就見蔚凝嫚面帶歉意地走到她面前,“我很抱歉私自帶了朋友過來,令你受了委屈,對不起,你別生我氣。”

不愧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新星,這演技可不就杠杠的?一點表演痕跡都沒有。

蔚亦茗勾唇淡笑道:“是你交友不慎,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我還想跟你道歉呢,就這麽将你朋友趕出去,間接打了你的臉,你不會心裏埋怨我吧?”

“不會,是她先口出惡言的。”

“我就知道你明事理。”

滿滿的塑料味。

蔚景山看見這幕,先是語調鄭重地批評了下蔚凝嫚,馬上又打了圓場,“你們是姐妹,談什麽生不生氣的,說開了就好。”

蔚亦茗也樂得在這種公開場合給蔚景山面子,附和了兩句。

這時工作人員走到蔚亦茗身旁,輕聲說道:“蔚小姐,到切蛋糕拆禮物的環節了,我們要過去一下。”

“行。”

江岑然:“吃蛋糕了啊。”

蔚亦茗聽見他別有深意的話,瞟了瞟他,終于低喃道:“知道啦。”

這才随着工作人員離開。

見江岑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蔚亦茗,喻嘉勳又忍不住戲谑:“然哥,不用盯着這麽緊吧?”

江岑然偏過臉龐,明明一副再慵懶不過的表情,可喻嘉勳卻有種自己仿若一副屍體的感覺,立刻說道:“這麽漂亮,是要緊盯着。”

“你也覺得漂亮?”

江岑然差點一口香槟噴出來,這簡直是送命題。

說漂亮不是,說不漂亮更不是。

好在江岑然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并不在乎他的答案。

經濟命脈握在別人手裏的滋味可真踏馬難受,猛男落淚gif。

蔚亦茗站在舞臺上,工作人員緩緩地推出定制的蛋糕,然後将系着絲帶的刀柄遞到她的手裏。

她切了第一塊蛋糕,小心翼翼地交到工作人員手裏,認真地囑咐:“這給我留着,別動。”

三層高的蛋糕也就是第一塊是蔚亦茗親手切的,之後便由工作人員代勞了。

接下來是拆禮物的環節。

倒也沒有全部拆,就是蔚亦茗随機點,畢竟她也不知道是誰送的禮物。

拆了幾份,送的都算是投其所好,全是女孩子喜歡的奢侈品。

接着蔚亦茗又點了一份,工作人員将禮物交到她手裏後,司儀忽然笑着說了一句:“我好像知道這份禮物是誰的。”

他如此刻意的話頓時讓場下轟動起來,蔚亦茗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江岑然。

司儀馬上清了清嗓子,“拆禮物了拆禮物了。”

蔚亦茗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拆開禮盒,就見同步的大屏幕上亮出了一枚精致閃耀的皇冠。

“好閃的皇冠,bilingbiling的,好喜歡。”

“該不會是那個皇冠吧?昨天剛拍賣出去的,據傳是某國皇室的那個?”

“三億落錘的那個?”

喻嘉勳聽見別人口中的“三億”,偷偷地打量着江岑然,酸溜溜道:“三億哦,真大方。我求你投資的時候,可都是十萬十萬給的。”

江岑然:“給你那是打水漂,你該知足。”

“用三億拍那玩意回來才是打水漂。”

江岑然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喻嘉勳小聲地嘀咕道:“萬一以後不是你老婆——”

話還沒完,他的膝蓋猛地一軟,險些就這麽跪了下去。

一旁的好友哄堂大笑,“你這叫活該,敢捋老虎的胡須。”

臺上的蔚亦茗拿着那頂漂亮璀璨的皇冠,眸色極亮,對着麥克風輕笑道:“這份禮物大概沒有誰能拒絕得了。”

司儀起哄道:“沒錯,連我這個堂堂七尺男兒都想要擁有呢。那麽大家想不想聽聽送這禮物的貴賓是什麽想法呢?”

“想聽!”臺下異口同聲道。

“很好,都很八卦。現在就有請江岑然先生上臺。”

在衆人的注目下,江岑然緩緩地走上臺,他看了眼蔚亦茗手裏的皇冠,然後拿到自己手裏,低沉地說道:“只是覺得這皇冠很配小公主。”

他輕擡手臂,将那頂皇冠小心翼翼地戴到蔚亦茗的頭上,繼續雲淡風輕地開口:“小公主就該有一枚屬于她的獨一無二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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