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63章
侍者拖走薛鹂的動作稱得上是粗魯,她被拽得險些摔倒在地,進了屋子後立刻有侍女作勢要扒了她的衣物。
饒是薛鹂性子堅忍,也受不得這樣的委屈,她好歹也是世家女,雖比不得名門望族,卻也從未受過這等屈辱之事。
起初她還耐着性子與侍女好生說話,想與夏侯信周旋一番,然而對方卻變本加厲地上前扯她的衣帶,掙紮之間險些劃傷了她的臉。
薛鹂氣憤至極,反身抽了對方一耳光。“放肆!”
侍者顧忌到她的身份不敢還手,又實在心中有氣,見她掙紮着不肯安分,命人将用來栓罪犯的鎖鏈拿來,幾下便将她的手腳桎梏在了床榻旁的柱子上,又怕薛鹂記恨,回頭找他們算賬,動手的時候還蒙上了她的眼睛。
薛鹂氣得要發瘋,只能任由她們扒了自己的衣裳,好在冬日裏她裹了一層又一層,不等衣裳被扒幹淨,便有人将他們喚了出去。
薛鹂被蒙住了眼睛什麽都看不清,冷得禁不住發抖。門開後,有涼風吹進來,她縮了縮身子,而後聽到了腳步聲,再然後,是門被扣上的輕響。
室內忽然靜了下來,她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對方站在那處靜靜地注視她。
薛鹂被一股巨大的無助感包圍了,她知道今日種種少不了一句自作自受,可偏偏她還是覺得委屈,又累又害怕,甚至有幾分後悔當日對魏玠做的太絕情,她很想阿娘,想魏蘊,甚至也想梁晏。
然而無論多害怕,她現在都只有自己,饒是被夏侯信占有不會毀了她的名聲,也會是她難以釋懷的屈辱。梁晏也好趙郢也罷,都是她甘願要嫁的人,可她不願意屈身夏侯信。
薛鹂咬了咬牙,強壓下語氣中的顫抖,說道:“郎君要想清楚了,切莫為了一時之快壞了自己的大事。且不說我如今與鈞山王是什麽幹系,便是我與平遠侯世子的婚約也尚未解除,郎君日後若是還要與人共事,何必為了我自毀名聲,若拿我去做交易豈不更為值當。我也只是被逼無奈委身逆賊,真心喜歡的也僅有梁晏一人,還請郎君高擡貴手,放了我這一次,日後我定會感激不盡……”
薛鹂這番話說的極為周全,夏侯信若是個有腦子的世家子,也不至于荒淫到毀了要緊事。然而她說完後,對方卻遲遲沒有動靜,屋子裏安靜到像是只有她在自言自語。
薛鹂皺起眉,正想試探着開口,忽地聽到一陣快速逼近的腳步聲。
尚未等她出聲詢問,便被人猛地推到了牆上。
鎖鏈被帶起一陣當啷響,堅硬冰冷的牆面撞得薛鹂生疼,她又急又怒,正欲開口質問,鼻間卻嗅到了一股淺淡的冷香,如冰雪中的寒梅般清冽,叫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Advertisement
有微涼的發絲從她臉頰上搖曳而過,身前人的呼吸聲微沉,隐藏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怒火。
薛鹂被按住無法動彈,喉間仿佛叫什麽堵住了,讓她忽然間變得啞然。
緊接着她感受到脖頸貼着一個鋒利冰冷的物件,意識到是什麽後,她一瞬間渾身僵冷,後背幾乎發麻,連呼吸都屏住了。
只需輕輕一劃,她便會皮開肉綻,血盡身亡。
薛鹂終于感到了恐懼,她深吸一口氣,卻仍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栗。
“表哥……”
黑暗之中,那人俯身貼近她,微熱的呼吸勻緩地落在她耳側,如毒蛇的吐息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鹂娘,你再說一遍……”魏玠嗓音低啞,溫和中壓着要将她撕碎的暴戾。“你喜歡誰?”
薛鹂幾乎要哭出聲來,卻又因抵在喉間的利刃而不敢動彈,只能顫聲道:“表哥……我,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莫要氣惱……”
她要被魏玠給吓瘋了,只能在心底将夏侯信與薛淩給罵了個遍,。
薛鹂眼前一片漆黑,手腳被鎖着想跑都不成,她甚至看不出魏玠面上的表情,只能忐忑地開口試探,竭力與他認錯。“我真的知道錯了……方才的話只是被逼無奈,并非我的本意,我心心念念的唯有表哥一人,與鈞山王父子也不過是謠傳,我與他們毫無幹系,不過是……不過是因從前的恩情。當初是我一時沖動昏了頭,是太害怕了,早先我便想回去尋你,奈何孤身一人……”
薛鹂半是懇求半是讨好地說了好些話,身前的人依然沒有絲毫回應,壓在她頸間的匕首又重了重,似是下一刻便要劃開她的喉嚨。
從前讓她迷醉的香氣,如今反成了奪命的毒藥。
室內亮着幾盞燈火,魏玠單薄的長衫外只披了一件外袍,墨發披散而下,遮住了他陰晦的眼眸,高大而扭曲的影子映在牆壁上,猶如一只可怖的惡鬼。
兜兜轉轉,還是落到了他手裏,興許這便是薛鹂的命中注定,殺了她,這也算是她的命途。
魏玠聽着她惶恐的哭泣,用盡一切辦法辯駁,死到臨頭了依然想着如何騙他,當真是本性不改。
偏偏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他竟還會在夢中見到她,克制不住地想念她溫軟的唇舌,她矯揉造作的情話,甚至是她的嬉笑怒罵聲,她是惑人心智的毒藥,将他變成今日這副可恥可笑的模樣。
薛鹂輕而易舉地勾起了他的欲求,令他毀了自己的禮法教條,開始期盼着情愛這種俗事。
“騙子。”魏玠面色陰郁,咬牙切齒地念出她的名字,像是要将她咬碎在齒間。“薛鹂,你根本是在騙我。”
她憑什麽可以輕而易舉牽動他的喜怒,引誘他走入泥淖,自己卻抽身離去。
是薛鹂讓他成了一個可笑的瘋子,一個陷入欲念的野獸。而她卻心有所屬,自始至終都清醒地看着他沉溺,對他的示好無動于衷,踐踏他的情意,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魏蘭璋因她而堕入泥潭,她洋洋得意,卻又絲毫不留戀的轉身。
魏玠的身體中似乎燃燒着一團毒火,将他的五髒六腑都燎烤成灰燼,讓他只要一想到薛鹂便感到窒息似的發疼。
先是梁晏,再然後是趙統父子,也許還會有更多人……既然屬于他,為什麽還會有別人,為什麽不能只要他一個?
魏玠的眼白中布滿血絲,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怒火忽地湧上心頭,腹中似乎有什麽随之絞緊了,疼得他手背泛起青筋,幾乎想要作嘔。
“我心中當真沒有旁人,如今想起,只有與表哥在一起我才快活……從前是我錯了……”薛鹂急得口不擇言,她能感受到魏玠的怒火,只能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去揪住他的衣襟。
在她的懇求下,匕首終于從她的頸間離開,卻仍是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
薛鹂終于松了一口氣,卻驀地聽到一聲陰冷的低笑。
“快活……”
話音才落,她的手腕被猛地攥住,鎖鏈劇烈晃動起來,她貼上冰冷的牆壁,魏玠壓制住她,逼她擡起頭。
唇齒被撬開後,薛鹂清楚地感受到魏玠落在她頸間的五指,她被迫仰起頭接受他令人窒息的親吻,如同要将她溺死一般,魏玠吻得又深又兇,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薛鹂唇舌發麻,因喘不過氣而悶疼,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只能嗚咽出聲,她抗拒着想要別過臉去,卻被按得更緊。
........................
然而下一刻,薛鹂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急忙去扶魏玠的手臂,險些腿一軟跪下去,又被魏玠撈起來按住,她顫聲求饒道:“表哥……我知錯了,求你放我一次,我日後真的不會了……”
魏玠再無往日的溫情款款,幾乎是刻意在折辱她。
“鹂娘……你當真愛慕我嗎?”魏玠語氣溫柔,眸中卻陰狠至極。“我與你行快活之事,為何要哭?”
薛鹂什麽都看不見,黑暗之中卻讓她的感受無比清晰,她被魏玠逼得掉眼淚,當真是半點缱绻心思也沒有。
她從不曾如此羞憤過,饒是從前再多折辱都能忍了去,偏偏魏玠是個瘋子,任由她如何認錯賠罪都無動于衷,似乎鐵了心要折磨她,也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命活,往後如何從他手上逃出去。
一想到自己辛苦盤算的一切都在此刻化為灰燼,還極有可能性命不保,薛鹂終于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發洩似地哭罵道:“那般多人争着搶着嫁給你,為何偏偏不肯放過我!你這個瘋子,小人,卑鄙無恥的下流坯子!不過是個僞君子,什麽蘭芝玉樹……啊!”
薛鹂哭叫出聲。
........
她疼得倒吸冷氣,緊繃的身體如同弓弦一般。
***********
薛鹂面色慘白,克制不住地發抖。
*****
魏玠嗓音微啞,近乎惡毒地問她:“怎麽不說了?”
薛鹂面紅耳赤,羞惱至極,張口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
*******************************
.................................
忽然之間,她感受到頸間的五指猛然收緊,将她的呼吸與哭吟都遏制住。
薛鹂喘不過氣,因窒息而胸口發疼,張口想要發出聲音,魏玠卻貼上來似是安撫一般吻她。
“鹂娘……”魏玠眸光濕潤,神色癫狂。“讓我殺了你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