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檻，清楚的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他給了舒翎一個大大的擁抱，舒翎欣然接受。因為不愛，所以才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對。

“舒翎，不要騙我，其實你還是愛着穆瑞的，是不是？”最能看穿舒翎的莫過于歐凡舒。舒翎對穆瑞的感情歐凡舒最是清楚。

那些時日，歐凡舒是看着舒翎過來的，舒翎的每一次微笑和哭泣都是因為穆瑞。她有時會想事情想的出神，在無意識的時候嘴角扯動，忽然的喊一聲穆瑞。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那個她以為自己恨着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了她的骨血裏去，比親人更加親密的愛人。他們曾那麽相愛，後來仍是被迫分開，彼此糾纏傷害。

舒翎不答，歐凡舒卻決心不再讓她逃避。在來這裏之前，他去找了穆瑞。看的出來穆瑞過的并不好，他雖然表面上看去悠然自得，但內心的苦澀只有真正看懂他的人才能知道。歐凡舒記得自己當時問他：“為什麽沒能把舒翎照顧好？反而還讓你們兩個人彼此分開了？難道我的離開只是為了成全你們的再一次忽然推離傷害？”

穆瑞耷拉着腦袋，像個犯了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可憐孩子，攏着嘴低低說道：“她不願意見到我。她一見到我情緒便會激動，我能怎麽辦呢……我們之間早就已經走到一個死胡同了，我走進去，她卻不願意出來。她說，早在我是穆齊安兒子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沒再可能了……可是我是誰的兒子，這樣的事又是我能決定的嗎？”

歐凡舒看着這個男人痛楚的表情，那樣的真實，絕不可能是裝出來的。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忽然苦笑，舒翎真是個狠心的女子，她對自己不愛的人狠心，對愛的人更狠心。

“其實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你該比誰都了解她，不應該放棄的。”

“我沒有放棄，我只是覺得，也許再這樣下去，我與她之間會走向更多的絕路。現在，我只想将所有的心力集中到我父親身上，畢竟，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親人呵，是比愛人更重要的親人。

“我只能說，你總是把我看的這樣清楚。但是很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舒翎笑起來，比哭更加難看。

歐凡舒不喜歡看到這樣子的舒翎，如果笑起來比哭更難看的話，那麽他寧願看到她哭，至少這樣一來她并沒有強迫性的壓抑住自己的感情。現在看來，她果真從未把自己當成是自己人，因為在他面前，她永遠築起自己固執的僞裝和冷漠。

“舒翎，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今天的固執後悔的。年輕的時候，愛一個人便勇敢去愛，等到失去的時候你會發現，即便你想愛，也再沒有那時的那個人給你愛了。”歐凡舒用滄桑的口氣，告訴舒翎愛情容不得錯過。

舒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在空氣裏抓了許久，總算抓到歐凡舒的胳膊：“我怎麽覺得你這次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年輕的時候？難道你老了嗎？”

歐凡舒瞥了她一眼，淡然道：“不要跟我嬉皮笑臉，舒翎，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笑起來并不好看。”這樣的她，也絕不是他想看到的。

歐凡舒在很久以前就悲哀的明白，縱然他想拯救舒翎，想給舒翎最美好的快樂和幸福，他也不是那個有資格拯救她的人。她的心，除了穆瑞，早已無法為別的人打開。不管是對舒翎還是他，都是一件如此悲涼的事情。

30我和你永隔天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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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入了冬，S市雖在南方，可每年這個時候也是最冷的時候。穆瑞站在窗口，外面下着大雨。多蕭瑟的一片場景。曾經很多個這樣的大雨夜，他都是抱着舒翎才能入睡的。這樣冷的天，只有相互取暖才能溫暖彼此。

他手心冰冷，嘴角卻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每每想到舒翎便會不自覺的這麽笑了出來。他想他是沒救了，就這麽心甘情願的沉淪在她給的毒藥裏。

電話在安靜的夜裏響起，他猶豫了一下，随手接起。令他沒想到的是，來電的竟是看守穆齊安的警衛，那人在電話裏說穆齊安突發心髒病，目前正在醫院搶救。穆瑞幾乎來不及問什麽情況，便奪門而出直奔醫院。

泥濘的雨地，大雨沖刷着擋風玻璃，根本已經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穆瑞還是連闖了好幾個紅燈才到了那人所說的醫院。

穆齊安仍在搶救當中，手術室外等着三兩個人，穿着差不多的便服，穆瑞知道他們是警察。其中一個走過來，也正是打電話通知他的人，告訴他穆齊安原本已經睡下了，聽到他在屋子裏自言自語着什麽，忽然屋子裏沒了聲響，他們正覺得奇怪，開門一看才發現穆齊安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當時瞳孔放大，像是被什麽吓着了一般，樣子看上去十分猙獰。

穆瑞當然知道穆齊安有嚴重的心髒病，只是這幾年因為穩定的治療再加上按時吃藥，已經很少沒有發作了。可是怎麽會發生的這麽突然？

“你們确定當時他的屋子裏是沒有人的嗎？”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給了他刺激受，難道是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刺激到了神經嗎？穆瑞越想越覺得奇怪。

“我們多可以确定，當時屋子裏只有穆齊安一個人。”

正說着，手術室的門被突然推開，穆瑞第一個上去詢問父親的情況，醫生看了他一眼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他兒子。”

“暫時搶救成功了，但還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另外病人需要做個全面檢查，等他醒來後不要讓他受太多刺激，他的心髒現在很薄弱。”

穆瑞其實并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身體一直以來都不好。但穆齊安向來十分逞能，所以總給人一種他健康的感覺。他猝然覺得自己太不了解父親，甚至從來也沒有想過要關心他，他将母親的離世和舒翎受到的傷害通通怪罪到了父親的身上，卻忘了想一想，父親是否好受。

穆齊安的全面檢查很快就出結果了。

那一天穆瑞被叫到了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醫生問了他很多問題，都是穆瑞覺得很奇怪的問題，過了片刻醫生終于下了定義，穆瑞記得醫生是這樣說的：“穆先生，根據你父親的腦波情況看來，他似乎曾經受過極大的腦部創傷，并且有過一段時間的精神問題，我找出你父親從前在我們醫院就診的病例，發現他有輕微的精神方面問題，不知道平時你是否有注意感到過你父親有什麽異樣的舉動？”

穆瑞呆滞的搖搖頭。沒有，他并沒有注意到過。甚至他根本很少去關心父親。盡管醫生說的已經相當委婉了，穆瑞還是抓住了其中要領：穆齊安有輕微的精神病。

他一直不知道穆齊安精神方面的問題。

一個問題在他腦海忽然閃過，轉瞬即逝。但他似乎立刻有了主意，只是盯着面前白紙黑字的診斷書發呆。

“你父親出院後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他的心髒現在已經十分脆弱，希望穆先生能夠好好照顧你父親。”最後醫生十分客氣的下了總結語。

穆瑞走出醫生辦公室，遠遠瞧見穆齊安的病房外筆挺挺的守着兩個人，就算在這個時候，他們仍是将穆齊安看的這樣緊。穆瑞皺眉，進了病房，看到穆齊安已經轉醒。

穆齊安見到穆瑞，直愣愣的盯着他。穆瑞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他身邊坐下。穆齊安開始艱難的在被子裏摸索着什麽，最後掏出一把十分精致的小鑰匙。那是穆齊安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密碼是你母親的生日。”穆齊安很輕很輕的說，然而只是這麽一句話，就像是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

穆瑞不禁詫異。他一直以為。父親是個薄情的男人，早已将母親忘得一幹二淨，不想他竟一直是記得母親的，還将保險櫃的密碼設置成了母親的生日。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來一直銘記自己曾經的妻子嗎？

穆瑞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沖父親點了點頭。

穆齊安像是一下子安心了許多，轉了個頭又沉沉睡了過去。手術之後，他似乎更容易睡着了，穆瑞也不打擾他，靜靜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他想有外面那兩尊活佛守着，比他守着更是安全許多。

醫院外，穆瑞看到熟悉的身影，猝然停下腳步。目光緊緊膠在那人身上，怎麽都無法再移開。是舒翎與歐凡舒。很顯然歐凡舒是陪着舒翎來醫院的。

舒翎怎麽了？哪裏不舒服？穆瑞捏緊了拳頭，視線追随着他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