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郭郎君不解,他們明明是好友,為何不能來往。”采青一言一語,如己身親臨當場,全都聽見了一樣。
事實上,依着她那身随時随地都能被人忽略掉的特殊本領,還真有可能。
……
一衆婢女互視一眼,不由好笑。
“四姑娘有些失落,說郭郎君是您的未婚夫,她不宜與他牽扯過多,免得流言紛擾,誤了公孫家和郭家的婚事。”
“郭郎君臉色一變,忙詢問是不是有人與四姑娘說了什麽。”
“四姑娘立即道怎麽可能,沒有。可一副有點傷心的表情。”
聽到這裏,公孫月一擡手,示意采青停下。
“一個欲擒故縱,一個背信棄義。”她輕諷一笑,又說:“公孫苒雖未明言,可一字一語,都在把黑鍋往我們長房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發現了她和郭陽的勾連,警告于她呢,”
說着話,公孫月臉上有些不悅。
她被人如何言說無所謂,可她不能由着別人往她爹身上潑髒水。
“姑娘,要不我找人去……”知夏立即說。
“公孫苒不是裝可憐嗎?那就想辦法讓她受點傷,也讓郭陽心疼心疼。算是我幫他們一把了。”公孫月沉吟了一會兒,終于做下決定。
“是。”知冬立即領命。
于是。
第二天上午,再次出門的公孫苒,一個不小心,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這一摔,便讓公孫苒崴了腳,連那嬌嫩的手心,也落下了些許擦痕。
唯獨慶幸的是,她一張眉目如畫的小臉上,絲毫未傷。這大概得益于,她摔倒時,第一反應便是護住自己的臉吧。
郭陽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這個消息,在公孫苒回府的時候攔住了她們。
詳情不知,據采青轉述,郭陽上了馬車,下來的時候還滿臉的心疼。
“所以,退婚這件事,我們可以準備起來了。”公孫月平靜聽完,然後眼角一挑下了結語。
“姑娘您是準備讓郭家郎君主動退婚?”知春詢問,輕輕皺眉,覺得有些不可能。
公孫月笑而不語。
這個,自然看他們怎麽選了。不過,她覺得郭陽不會主動退婚的。即便他再怎麽傲氣自滿,他也不傻,想必是明白這樁婚事背後的意義的。
這樁婚事,可不單單是公孫月和郭陽之間的事。
其中關系的,可是公孫家,還有郭家的整個大業。
公孫苒勾搭郭陽,不就是為了郭陽以後會有的那點可能嗎?
不過,郭盛的前途如何尚且不知。郭陽這嫡長子繼承人的位子……似乎也沒那麽穩當。
腦中思緒不停,公孫月開始慢慢盤算,該挑哪個日子才好。
不過……
得給公孫苒一點壓力,讓她動作更快些才行。
心中想着,公孫月當即就去了自家曾祖母的福寧院一趟。
“假裝要給四娘說親?”太夫人手上動作一頓,正轉着的佛珠串随之停下。
“是。”公孫月笑吟吟的幫太夫人按着肩膀。
太夫人閉眼,靜思片刻。
“好。”她到底是答應了下來。然後伸手拍了拍公孫月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旁來。
“太祖母,我按的怎麽樣?”公孫月笑着問,滿臉的期待。
“嗯,不錯。”太夫人認真感受了一下,然後評價。
公孫月立時就燦爛的笑開。
“四娘做了什麽?”太夫人嘴角笑意一閃,而後問。
公孫月眼珠一轉,眼見着屋中婢女早已退下,只餘下一個老嬷嬷,這才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太夫人臉上的平和一點一點的消失,變得嚴肅起來。
半晌,她嘆了一口氣,說:“你爹就這樣不看好郭家?”
公孫月臉上的表情頓住,而後腦袋輕輕一側,眼波流轉的贊嘆:“太祖母您仍舊這樣聰明透徹,不輸當年。”
眼見着她這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太夫人嘴角微微一動,似是想笑,卻又忍住,勉強肅容說:“別作怪,快說。”
“太祖母您好兇。”公孫月癟着嘴,委委屈屈。
太夫人一個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而後說:“好了如意,別作怪。你爹是怎麽想的?”
“雖未明言,可他的意思就是這樣。”公孫月頓時老實下來,微笑着說。
太夫人便也沒再多說,只輕撫公孫月的發髻,說:“這樣也好。”
公孫月眨眼,忍不住好奇,說:“曾祖母,我就說了公孫苒的事,您怎麽會想到爹爹不看好郭家?”
“你們當我老了?四娘和郭陽那事,早有人報到了我這裏。我之前還奇怪,你爹為什麽不動,聽你這麽說完,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曾祖母聰慧。”公孫月立即誇贊。
“此事事關你的聲名,以你爹對你的疼寵,竟然沒有動作,且對此事視而不見。引得郭陽動心的人選并非公孫苒不可,他卻選擇旁觀,甚至暗中做了推手,想來是準備借四娘的事發作郭家。這般一想,也就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太夫人如是說。
“郭陽前來履行婚約,卻和未婚妻的妹妹勾搭到了一起。這可不是一句少年風流就能解釋的,完全是行事荒唐。讓別人家的女孩兒出手,可遠沒有公孫苒出手來的效果好。這般下來,等到疏遠的時候,也更加理直氣壯。”公孫月默默補充。
“只有這些嗎?”太夫人溫和的聽她說完,而後看着她問。
“想來,那位郭家家主,對我們家也無甚善意。”公孫月輕聲說。
“哦?”太夫人這下倒是有些驚訝了。
“郭陽雖然年少氣盛,但卻不傻,可第一次見面時,他便對這樁婚事有些抗拒。公孫家和我無甚劣跡,那這原因定是出自他那邊,思來想去,應該是郭盛曾說過什麽,比如忌憚公孫家的話,才會讓他這樣。一樁成了便會讓他成為棄子的婚事,他自然不願意。”公孫月斂眉,說出她這些時日的推論。
“我的如意長大了。”太夫人欣慰的說。
“我早就長大了曾祖母。”公孫月又笑起來。
當天下午。
太夫人喚了三夫人常毓去福寧院。
而後,公孫苒幾日未曾出門,倒是她的貼身婢女,又出去了兩次。
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左淵要見的人還未歸,上巳節便已經到了。
闫家。
每年的臨水宴飲都定在他們家,今年也不例外。
公孫月早早就到了這裏,跟着就被等在這裏的闫箬挽住,兩人一起往院內走去。
“咦?”闫箬驚訝了一下。
“怎麽?”公孫月反問,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遙遙跟在兩人身後的公孫苒。
只一眼而已,她就明白了闫箬的驚訝何來。公孫苒還是那個公孫苒,可今日的她,卻格外的清麗動人,婉約無比。她穿着一身淺紫繡紫藤花的襦裙,款款行來,身上的紫藤簡直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這是準備說親了?”闫箬猜測,又說:“我記得她的生日就比你晚一個月左右,她也快及笄了吧?”
女子及笄,便可以說親嫁人了。
公孫月點點頭,臉上似笑非笑,跟着全都掩下,說:“是啊,快及笄了。”
所以她還能忍多久了?據她所知,這些時日郭陽見不到佳人可急切的很吶。
闫府,花園。
闫箬挽着公孫月,剛走到這裏,便看見了郭陽。
她頓時笑開,看向公孫月正準備打趣,就見她笑的意味深長,這話,頓時就停在了嘴邊。
“郭陽哪裏有問題?”她問。
公孫月毫不驚訝于二人的默契,笑着說:“等會兒再說。”
說着話,她便和往這邊走來的郭陽打了個招呼,随後一起往花園中走去。
今日的宴飲,便放在這裏。
郭陽雖然是在和公孫月說話,可他的目光,卻不經意間往後面看了好幾眼。
公孫月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只當不知。
宴飲處,小溪兩側已經擺好了席位,只待客人落座。
闫箬剛到這裏不久,便被人拉走幫忙,郭陽和公孫月說了幾句話後,就也借口離開。
而坐在公孫月身後不遠處的公孫苒,已經在更早的時候消失不見。
公孫月懶散的倚在幾上,看着眼前的一彎溪水。
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公孫苒和郭陽經此一遭,想來感情會更近一步。
近吧近吧,這把心火,還需燒的更旺些才行。
人聲響起,其中一道有些耳熟。
公孫月歪頭看去,便發現左淵正在闫家家主的陪同下向這裏走來。
似是感覺到了公孫月的目光,左淵轉頭看來,目光淡淡,暗含威勢。
在看到是她後,他平靜的雙眸便好似水面泛起漣漪,一圈圈的蕩出溫和的笑意。
公孫月微的一愣,跟着忙直身做好,勾起一抹乖巧又燦爛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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