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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左淵的目光一頓,笑意更盛。
另一邊,公孫月眨了眨眼後忽的沖左淵燦爛一笑。她微微颔首,以做行禮。
少女生得本就明媚嬌豔,這樣一笑,實在動人。
宴飲之上,不知道多少人為之側目,便是左淵,目光也不由的微微一動,而後輕輕點頭。
這時,他身邊有人說話,左淵便就又對公孫月笑了笑,挪開了視線。
公孫月又看了好幾眼,這才收回了視線,暗自回味。
無他,剛才的左淵,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一身玄衣,緩步走在林間,上午溫熹的陽光落在他的眉間眼角,穩重且從容。等他轉頭看向她時,眼中忽然漫起笑意。
沉穩的男人溫柔一笑,實在是足夠的驚豔。
饒是公孫月,心跳也不由的慢了一拍。
她心中嘟嘟囔囔的給自己找着理由,這不怪她啊,誰讓左淵生得那麽好看。沒錯,不怪她!
好半晌,公孫月才給自己做好心理工作,然後又理直氣壯的去看左淵。
生得這麽好看,不就是讓人看的嘛。
事實上,不止是她,整個宴飲上大部分姑娘都在看左淵。
“姑娘,家主正看您呢。”眼見着公孫紹又看了公孫月一眼,知春只好上前,低聲提醒。
公孫月這才回神,就見自家親爹正好看過來,等對上她的視線,立即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她燦爛的笑了笑,總算是收回了目光沒再多看,只乖巧的坐在了那裏。
見此,公孫紹才算滿意,跟着沒好氣的看了身側的左淵一眼。
仔細看來,對方的皮相雖然不錯,卻也算不上絕佳,自家那個眼高于頂的女兒,怎麽會這麽喜歡呢?
左淵狀似不經意,卻把身側公孫紹和公孫月的來往都盡收眼底。
眼見着公孫月雖是靜坐在那裏,餘光卻依舊放在這邊,眼底不由笑意一閃。這丫頭,慣會賣乖糊弄別人。
另一邊,公孫月又是一掃,恰好就對上了左淵的視線。
她心中一虛,燦爛的對着對方笑了笑後收回了視線。
身後,采藍輕巧的出現,跪坐在公孫月身後,低聲禀報:“郭家郎君找到了四姑娘,四姑娘哭了,郭家郎君……抱住了四姑娘。”
“看來要挑明了。”公孫月輕聲說,再顧不上剛才偷看被抓住的忐忑,倏地一笑。
“這樣也好——”她喃喃道,下意識又去看左淵。
誰知,這一眼過去,兩人又對上了目光。
公孫月落落大方的又是一笑,端的是清風朗月,毫不心虛。
見此,左淵心中不由好笑,嘴角不知不覺的勾起。
笑的溫柔且愉悅。
見到這個笑容,公孫月心跳又漏掉了一拍,眼睛忙眨了眨,才沒讓自己露出看呆了的傻樣。
正在這時,闫琅側身向左淵,舉杯示意。她便就輕輕點了點頭,順勢收回了目光。
回神舉杯,左淵飲下杯中酒,嘴角的笑意不淡反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麽,只覺得……剛才公孫月的樣子,很有趣,不,應該是十分有趣。
宴飲早已在公孫紹等人到來之後不久開始,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高談闊論起來。
公孫月正覺無趣,闫箬已經處理好了事情,坐到了她的身邊。
左右一看,眼見着沒有郭陽的身影,闫箬眉一揚,低聲問:“郭陽怎麽回事?”
公孫月目光一轉看向她,微微一笑,說:“過些天你就知道了,”
闫箬性格爽朗大氣,藏不住多少事。眼下正是關鍵的時候,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免得露了行跡,讓郭陽和公孫苒警惕。
闫箬頓時皺眉,欲言又止,想了想後到底沒問。
她的脾氣她自己知道,公孫月的她也知道,既然她不說,那自然有她的理由。
“行,我等着。”想罷,她笑着說。
半日喧鬧,下午後,大家各自散去。
三月初五。
左淵再臨公孫府。
這一次他沒遇到公孫月。
公孫月在自己的寶祥院窩了大半日,直到晚間才去了自家親爹的思明院。
詢問過後,才知道左淵今日前來,是替郭盛送信來的。
“一封信而已,還用他親自送。”公孫月心中微松,随口說道。
她掩下心中那點失望,不再多想。
一旁,公孫紹微頓。
他之前還沒想到這一點,的确,為什麽左淵會親自來送信呢?
“爹,郭盛來信做什麽?”公孫月好奇的問。
“又提及了婚事,并且許出了一些好處而已。”公孫紹神色淡下,不以為意。
公孫月眉梢一挑,驚訝又好笑:“他以為我們對婚事的漠然是因為想要好處?”
公孫紹一笑,平靜的說:“不過是仁者見仁罷了。”
“啧。”公孫月不以為意,又說:“看來我們要快些了,再拖下去,郭盛怕是要把他那半座江山都給我們了。”
公孫紹頓時被她這有些陰陽怪氣的話給逗笑了,無奈道:“你啊——那就快些吧。五日後,你曾祖母一位曾侄孫會來做客。”
“公孫苒知道嗎?”公孫月精神一震,立即明白這應該就是曾祖母給公孫苒找的那個人選了。
“她馬上就能知道了。”公孫紹微笑。
公孫月頓時也笑了。
是夜。
三房所居的院落中,公孫苒揪緊了手裏的帕子。
太夫人的娘家早已經沒落,那個侄孫也未曾聽說過他的聲名,這樣的一個人,怎麽配的上她?
根本配不上她!
該死的,太夫人怎麽忽然想起了要給她說親。
思及此處,公孫苒一驚,不禁擔憂太夫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可仔細想想,若真的發現了她和郭陽的關系,應該不會只是這樣。如此一想,她才算是放下了心。
生完了氣,想了想,公孫苒忽然一笑。
這樣也好,正好助她一臂之力。
第二日。
左淵親自上門,取走了公孫紹給郭盛的回信。
眼見着他,公孫紹頓時又想起了昨晚公孫月的疑惑,不由多看了幾眼左淵。
左淵沉穩端坐在那裏,一派的光風霁月,看不出絲毫隐晦心思。
看來是他想多了。
左思右想後,公孫紹收起了自己的疑心。
這邊。
左淵垂眸,心中靜思。
又沒有看到公孫月。
他大拇指摩挲着食指關節處,思緒忽然而來。
寶祥院。
公孫月正在繡着一副松柏圖,本來要繡的是駿馬圖,可挑選繡樣的時候,她不知為何,就選中了這副。
想來,她的好三哥是不會介意這一點小小的區別的。
說起這方繡帕,還是昨日裏從父親那裏聽聞她家三哥要回來了,公孫月這才恍然發現,自己之前答應的要送給三哥的扇面還沒有繡。
于是,從她回來後就連忙趕了起來。
另一邊,左淵出府的時候,腳步微不可查的慢了些許,可直到他離開公孫家,也都沒有再像前幾次一樣,與某個人不期而遇。
另一邊,郭陽偶然得知,公孫家太夫人某個曾侄孫,将在幾天後上門拜訪。
思及之前公孫苒婢女所說的話,再一想這個消息,他立即明白過來,眉頭下意識皺起。
公孫家竟然想把公孫苒嫁給那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嗎?
思緒閃過,郭陽心緒翻滾。
三月初八。
左淵要找的人,終于被帶了回來。
公孫紹找了本書命人給左淵送去,第二日,他便再次上門。
公孫府一處偏僻的宅院,左淵和公孫紹去盤桓了半個時辰左右。
公孫月對此好奇不已,可事關左淵的私事,她不便多事,只好在她爹的思明院等着,期盼她爹能解一解她的好奇之心。
腳步聲響起,左淵和公孫紹走了進來。
兩人面色平和,看不出端倪。
公孫月走出來後,看到了的就是這一幕,略有些匆忙的腳步不由一頓。
有些時日未見相見了。
猝不及防的見到後,公孫月微頓,目光一掃左淵,只覺得這人好看的一如既往。
“爹爹,叔父。”公孫月輕快上前,盈盈一拜,而後笑意盈面的說。
“如意,”公孫紹一見她,就知道她是來幹嘛的,不由無奈的輕輕瞪了她一眼。
公孫月笑着回看,蒙混過關。
“三娘。”左淵也溫聲道,目光在公孫月身上劃過,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打完招呼,三人進了正廳,又閑聊了片刻後,左淵起身告辭。
公孫月沒有跟上,只站在原地拜別,然後看着自家親爹送他出去。
左淵含笑對公孫月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轉身離去。
待到公孫紹回來,公孫月忙上前,睜大了雙眼問:“爹,那個瓊娘,是左将軍的紅顏知己嗎?”
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她就在好奇這個了。眼下,終于能得到答案了。
公孫紹微愕,看着她臉上的好奇和興奮,不由無奈又好笑,跟着敲了敲她的額頭,說:“你知道那位瓊娘今年多大嗎?”
公孫月睜大眼睛,莫名覺得不妙,不确定的說:“大概二十多歲吧?”
“已然三十多歲了。”公孫紹笑眯眯的說,壞心的看着公孫月的表情。
公孫月愣住,跟着艱難回神,說:“那她是左淵的什麽人?”
“不知,”公孫紹言道。
公孫月先是驚訝,跟着就想明白了。
這畢竟是左淵的私事,想來,她爹是騰出了地方給左淵和那位瓊娘私聊了的。
“是不是失散的親人?”公孫月還是好奇,又試探着問。
“應該吧。”公孫紹模棱兩可的說,親人有可能,但是失散……
據他們這些時日的調查,那位所謂的瓊娘,分明是被人刻意賣到群芳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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