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必,”公孫紹輕描淡寫道,連個理由都懶得說。

公孫衛面露不悅,正欲再說,就被直接打斷。

公孫紹看着他,神色如常,說:“有話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很忙。”

他看着公孫衛,不像是在看一直讨厭的弟弟,更像是在看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公孫紹是真的不在意他,公孫衛忽然意識到,可他心中,反而更加惱恨起來。

因為,這種不在意,其實是一種來自勝利者面對手下敗将時的傲慢。

是的,他是個輸家。

即便有父親鋪好的路,他也依舊輸了。公孫衛再一次意識到。

鋪天蓋地的不甘從心中升起,公孫衛低頭,壓下所有外露的情緒。而後擡頭,平靜的和公孫紹談論起了條件。

……

一個時辰後,書房的門打開,公孫衛離開。

書房內,公孫月的目光落在公孫紹手上的那張羊皮紙上,好奇的問:“爹爹,這是什麽?”

“這個,是公孫家暗探名單。”公孫紹随手将印符遞給公孫月。

公孫月展開一看,就見上面的內容十分之亂,詞不達意就不說了,更重要的事前言不搭後語,根本看不出什麽。

她也不驚訝,轉而看着公孫紹。

只見公孫紹站起身,在書房中一陣擺弄後,取出兩本書,跟着遞給公孫月。

公孫月接過,熟稔的翻動起來,開始用公孫紹之前交給她的某種規律,再聯合起羊皮紙上的內容去找她想要的,跟着就皺起了眉。

不,不對,這樣找出來的事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公孫月忍不住愣了一愣,眨眨眼,若有所思,然後回憶起來。

她記得除了剛才那個規律,之前爹爹還教過她另一種規律,是公孫家上一代的密訓。

對了,就是這個,這個是她那位祖父交給公孫衛的,肯定用的是上一代的密訓。

心裏想着,公孫月回憶了一會兒,總算是想出了個大概,然後再一推演,果然就推演出了一連串的人名還有年齡外貌等大致消息。

一擡頭,眼見着自家親爹正看着自己,公孫月就把自己得出的答案給說了。

公孫紹接過,再次推算,得出的結論一般無二時,立即滿意點頭,說:“你把這些都記住,以後說不定能幫到你。”

說着話,他再次起身,從另一處暗格中取出一枚符印,交給了公孫月。

公孫月伸手接過,翻看了一下,符印呈銅黃色,顏色略黯淡,顯然已經放置許久。令牌上刻着一個古篆的令字,邊沿飾以海波紋,而令牌表面則裝飾着一種奇怪的紋路。

看了幾眼,她總覺得這種紋路有些眼熟,卻總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

“爹爹,這紋路是什麽?”公孫月看向自家親爹,不懂就問。

公孫月看了一眼,說:“這是龜殼上的紋路。”

公孫月瞬間有點懵,仔細一看,還真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越常見的,反而越想不起來。

眼見着公孫月這副傻乎乎的表情,公孫紹不由笑開,說:“這個符印能調動那些暗探,不過你需要小心。這些年過去,變故不少,能放心用的怕是沒有幾個。更多的,還得靠你。”

“好的,我知道了。”公孫月收起符印,沒有推拒。

她可是知道的,自家親爹早已經培植了另一隊暗探,這些對他而言,只能算得上是意外之喜而已。

“爹爹——”公孫月輕喚,有些糾結。

“如意是覺得你三叔有些不對勁?”公孫紹直接點明。

公孫月點頭,表示正是如此,說:“三叔雖然有些急功近利,可他不傻,自然明白,沒有您的支持,公孫苒就算嫁進了郭家,也不會受到重視。可他卻還是這般堅持,這——”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做的才是,既然做了,那就說明……

“他另有倚仗,而且還是能讓郭盛對他另眼相看的倚仗。”公孫月都能想出來的事情,公孫衛自然也不會錯過。

“可他這些年一事無成,能有什麽倚仗?”公孫月疑惑。

“那就說明,這倚仗,來自他處。”他熟悉的,了解的地方。

“他這些年一直呆在家裏——”公孫月順口接道,話一出口,父女兩人四目相對,立時恍然。

“這麽說是和咱們家有關?爹爹,我們家不會是有什麽寶藏之類的吧。”公孫月戲言。

公孫紹搖頭,說:“什麽寶藏,你還不如猜測公孫衛知道了咱們家燒制琉璃的法子。”

“萬一呢。”公孫月随口說,又說:“爹爹您還是注意些吧。”

“我知道。”公孫紹也沒有拒絕,直接應了下來。

父女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眼見着夜色已深,她便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公孫紹洗漱完畢,回到寝室,跟着叫出了身邊的暗衛,做出了一番布置。

事實證明,這番布置沒有白費,幾乎只是當天夜裏,專門燒制琉璃的莊園中,就被抓到了好幾個意圖往外傳遞消息的人。

公孫紹讓人想辦法撬開那些人的嘴,邊加緊了布置。

公孫紹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自家那位父親的手段,那些人,可都是公孫家的老人了。

想當然的,這些人他那個三弟可使喚不動,更不用說拉攏。能讓他們聽話的,自然是舊主的吩咐。

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按理說,公孫紹該高興才是,可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些微妙的不适。

總覺得,他似乎忽視了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

自從那日事發,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日。

三月中旬,天氣日漸和暖,總是冷潮的風也帶上了一絲暖意。

碼頭上忽然熱鬧起來,幾艘遠道歸來的海船進港了。随之而來的,就是一群人熱鬧恭敬的打招呼聲。

公孫月的大哥,公孫家嫡長子公孫弘回來了。

與公孫弘一起到的,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常州範家的嫡長子,範承。

公孫月高高興興去門口迎接自家大哥的時候,就和這個範承撞了個正着。

這是一個膚色蒼白,略有些病弱之氣的男人,同時,也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細眉長眼,唇色略白,總顯得有些沒精神。可他那一雙眼,生得卻實在是好,目似點漆,像是燃着兩把生生不息的火,灼熱且堅定。

公孫月目光一掃,不由驚豔。

公孫弘略略介紹了一番,等兩個人見過禮,立即接過了話,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邊聊邊往正院走去。

範承目光淡淡一掃,略笑了笑。

公孫弘剛剛回來,自然要先洗漱收拾一番自己,然後去拜見長輩。因此,公孫月也就沒有多留,聊了幾句後,便就走了。

她急匆匆的過來,也只是因為許久不見,有些想念大哥而已。

等回到寶祥院,公孫月才閑下心思索,這位範家的嫡長子,到底是為何前來漳州,還是跟着她大哥一起來的呢?

這樣琢磨好一會兒,她忽的一滞,不好!

她剛剛去找自家大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和他說說郭陽的事,可一是高興,二是遇到了範承,她竟然就這樣把這個事給忘了。

暗道一聲糟糕,自家大哥不會去把郭陽打個半死吧?

心裏想着,公孫月忙不疊的又起身,往關着郭陽的那個院子疾步而去。

她大哥性格沉穩,甚至還有些嚴肅,不像二哥那樣恣意灑脫,可他們疼愛自己的心卻是一樣的。若是陡然得知此事,他肯定會去把人打一頓的。

公孫月可沒忘記,她當年被另一個世家女說她克母,把她氣哭了後,她兩個哥哥是怎麽幫她報仇的。

都這些年了,那幾個家族的人都不敢往她面前湊。

另一邊,安置好範承,剛回院中洗漱的公孫弘皺緊了眉。

“你說有人看到郭陽和四娘一起,被父親押去了思明院?”他容貌端正,生了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不像公孫紹,更不像母親,據人說,反倒更像他那位祖父。這會兒一皺眉,便就威嚴自生,讓人心中一緊,不由的揣揣不安起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