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雪夜照京華(5)

何未在一扇門內,聽外頭人吩咐蓮房準備飯菜。

她将錦被往上輕輕拽,為二叔蓋得嚴實了些。她在安靜裏,将錦被的邊沿都慢慢地掖好。她試了試二叔的手,有些冰。她去銅盆旁,擰幹淨了熱的白巾,回來給二叔擦了手。

随後,她把眼淚擦幹淨,白毛巾遞給茂叔,走向門邊。

她輕聲道:“把我們護院都叫過來,拿上槍。”

她見七姑姑擔心,對姑姑笑了笑,輕搖頭,暗示沒關系。

茂叔打開門,快步而去,她則立在門內,沒着急出去,算着茂叔叫護院的時間。

外頭很快靜了,該是茂叔帶人來了。

何未的親爹走到門外,沉聲道:“何知行,你不要躺在床上不管不問,看看你家裏的下人,都敢拿槍來了?你們家這是要做北京城的軍閥?要把我們殺了還是關起來?”

何未掀開布簾子,朝着正當中的親爹走過去。

“我爹睡下了,”她道,“諸位有事,可同我說。”

親爹看着何未微紅的眼,白巾能拭淚,卻沒法掩蓋哭過的紅:“你做不了這個主。”

她道:“自我爹病重,家中做主的就是我,再無第二個人。”

何知俨看着何未,沉聲道:“真是被何知行慣壞了。好,今日就讓你做這個主,有關牌位和分家——”

何未打斷親爹,直接問:“你們要多少錢,才肯把哥哥還給我?”

一語驚了在座衆人。

這裏大部分人都在第一次打官司前和何未打過交道,曉得她性子與尋常閨秀不同,但沒料到一次比一次荒唐。

何未看着親爹的那雙眼睛:“開不出?還是不曉得航運值多少,怕開少了?”

她和親爹對視着……

“荒謬!”何知俨沉聲訓斥。

“我們今日來,不過替汝先要回本該屬于他的,”有叔叔道,“須你們二房分家。這主,你确實做不了。”

她直截了當地說:“分家,絕無可能。問我是這句話,問我爹,也是這句話。”

何未看着滿屋子的人,親爹和叔叔們也都看着她。

她輕聲道:“既然不肯開價,那牌位,”她靜了許久,才說,“就随你們處置吧。”

在場衆人,包括七姑姑都錯愕地看着何未。

何未又道:“哥哥是個孝順的人,絕不想看到爹因為一塊牌位被逼到氣死。我今日就替他做了這個主,”她望着親爹和其身後的叔伯,“牌位,我們家不要了,我自會立一塊新的,這個任你們處置。”

屋子裏靜得吓人。

親爹面色難看,身後有人提醒何未:“你可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塊牌位的事……你今日說這話,會讓親生哥哥不能再進祠堂?”

何未慢慢地說:“我知道。”

她看着親爹何知俨,說:“你有十幾房姨太太,最不缺的就是子女,可你從來不配做爹。當初哥哥拒絕幫你,他親生母親重病到死,你都不讓他見一面。這就是你們的孝道,只要子女不幫親生爹娘作惡,就是大逆不道,就該死。”

“我哥哥從未欠你什麽,我也不欠你的,”她接着道,“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進祠堂,進何家大門。想見我,遞名帖過來,想搶什麽,找律師來和我打官司。餘下的,再無可說。”

她最後道:“茂叔,送客。”

她和何知俨對視着。

“好……好!”何知俨沉聲道,“我今日就順了你的意!”

她看着親爹走向牌位,心一抽抽地疼着。她猜得到親爹要做什麽,剛做下這個決定,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若哥哥在,也會如此選。活着的人,比一個牌位,比族譜重要。二叔經不起這一次次的折騰了……

在刺目的燈光下,何知俨拿起牌位,一步步走過來,他在等着何未求饒,但何未沒有。他怒從心頭起,一狠心,猛将牌位摔到了地上。

一聲碎響。何知妡失聲叫了一句“大哥”。

濺起來的木頭碎屑砸到何未臉上,單薄的木牌位摔成了兩段。

“大少爺!”茂叔大怒,舉起手槍,沖進來,把摔碎的牌位搶到懷裏。身後十幾個護院紛紛舉槍,對準屋內的人。

屋內吵鬧成了一團。

年紀大的三、四叔已經和何未在報紙上斷交過了,也不怕鬧翻,扶着何未親爹,指着何未怒罵她不孝不義,逼親爹砸親哥哥的牌位。

幾個年紀小的叔叔兩邊不想得罪,有勸大哥的,有勸何未的。雖不想何未占上風,但好歹是航運當家作主的人,只要不撕破臉,日後再不濟,也能幫一把親叔叔們。

……

何未一動不動。哪怕手指甲已經扣到肉裏,她都站定在原地,定定看着自己親爹,雙眼完全紅了。她喉嚨口像被火燒上來,牙根像被咬的滲出血。

“未未啊!一家人為什麽要鬧到這地步,你親爹也是被氣沖昏了頭!”有叔叔勸。

“早說了,這丫頭就是心思毒!”何知俨被一個叔叔扶着,重重喘着氣。

……

“茂叔,”何未赤紅着眼,一字一字地說,“趕人。”

“滾!都滾出去!”茂叔紅着眼。

在十幾個槍口的逼迫下,叔叔們忙着往出走,在各自小厮簇擁下敗興而歸。

從大門到內,重重院門被關上。

家裏歸于平靜。

何未從茂叔手裏拿走哥哥的牌位,蹲到地上,小心翼翼撿起幾塊小的碎片,背對着家裏人和七姑姑,進了東面的內書房。她反手把門拉上,扣了門栓。

然後,慢慢蹲下來,坐下,把懷裏的牌位放到了地上。

她從天明坐到黃昏,再到天黑。

沒人來打擾她。

她臉上的眼淚幹了又流下來,如此反複幾次,最後眼淚都沒了,只是覺得累。這屋子其實挺冷的……坐在地上更冷。

身後,門被叩響。

她沒動,想問,沒力氣。

叩門的聲音在她耳邊,像敲門的人辨出她的影子,曉得她靠門坐着。

“未未。”謝骛清的聲音隔着一塊門板,在叫她。

她手腳忽然麻了,應該早就發麻沒知覺了,只是謝骛清把她的意識拉回到身體裏。她低頭,眼淚再次掉出來。

“是不是坐太久,累了?”他聲音更輕柔了。

她輕輕地“嗯”了聲,像委屈的孩子。

“不要動,我進來。”

門上,伸進來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一下子就削斷了門栓。謝骛清推開半扇門,軍靴上的雪落在地板上。他蹲下來,沉默地兩手想要抱她。

“我哥……”她怕他碰到地板上的牌位。

謝骛清從懷裏掏出手帕,蓋住牌位和小碎片。這才小心摟住她的腰和腿,把她從地板上抱走,走到書房的卧榻上,輕放下。

他找到蓮花罩臺燈的開關,解開軍裝遮擋住一半能照到她的燈光。留下一半,去仔細撿起牌位和碎片,放到書桌上。

何未看着他做完所有,回到自己身邊,手被謝骛清握住。

謝骛清在雪天匆匆趕來,手十分冷,沒有摘手套,而是隔着手套的布料,輕握着她冰涼涼的手。

“我讓他們……把我哥……”她眼淚往下掉,再說不出。

後背被他的手按住,她終于臉靠到他的肩上,咬着嘴唇哭出了聲。

謝骛清從認識她,就曉得她是忍淚的性子,聽着她的哭聲,只覺得血都漸漸冷了下來。

何未沒吃沒喝,受此沖擊,哭完就睡在了他懷裏。

謝骛清讓均姜抱來錦被,加炭火在書房,看她睡得熟了,走到東院兒的院子裏,在假山旁的紫藤架和一小塊紫竹旁站着,問林骁要了煙,他含着煙在唇間,掏出火柴點燃了。一點紅光在指間。一根抽完,跟着又接了一根。

林骁想問他,有沒有和何未說,但想想,此刻不是問的時候。

下午有人監聽到西北軍閥和謝骛清死敵林東的電話內容。他們得知革命軍要東征,算到謝骛清不日就将南歸,已設下殺局。

對謝骛清的仇家說,像他這樣的将帥,肯離開軍隊和将士到完全無法掌控的地方,這種事千載難逢。如今兵力最強的奉系将軍們都不敢南下冒險,謝骛清卻連着北上兩次,如果第二次還不能要了他的命,簡直是浪費老天給的機會。

林東之前失手數次,這次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謝骛清活着南歸。

謝骛清知道無法再留,和心腹們定了金蟬脫殼之計,就在今夜,以北上奉天為由,先輾轉到蘇聯,再想辦法回廣州。

“林骁。”謝骛清輕聲叫他。

林骁剛要答。

他已輕聲說了下一句:“将行程推遲兩日。”

竹林沙沙,北風卷着雪,打在謝骛清的面上,還有手上、赤紅的煙頭上。

林骁不答。事關謝骛清的生死,他不能答,但也無法勸。

謝骛清從腰後掏出了槍,退膛了一顆子彈。

他遞給林骁:“找兩個信封,一個裝上子彈送給臨時政府的代表秘書,一個空信封送給六國飯店的鄭渡。今夜你帶人往天津去,包一節車廂,請九先生回京。”

林骁追随謝骛清多年,見他點名這兩位剛結識的軍閥要員和公子,就領悟到謝骛清要動手了。謝骛清最擅長借軍閥的刀,除想除的人。在這方面,他不喜損耗自己的兵力人脈,更不會找真正的朋友來做,怕髒了親友的手。

而每每借刀時,謝骛清還有個喜好,喜歡挑認識時間最短的軍閥中人。新刀子最鋒利,剛認識的人急于示好,辦事最快。

林骁接了子彈,匆匆而去。

謝骛清又叫來另一位武官,耳語數句,吩咐了第三件事,讓武官也走了。

最後,他讓人把轎車上帶來的資料整理好,等着客人來。

不到一個小時,代表秘書先到了。

代表秘書看到子彈首先想到的是天津火車攔截的那樁事,從那日謝骛清當面擊斃要犯後,他就日夜難安,懊悔幫那位司令勸說謝骛清,只覺得這一顆人頭早不是自己的了。一見子彈,他自知命不保,豁出去來見這位索命閻王,只求一條生路。

他帶着心腹到何二家的東院兒,留人在書房外,獨自一個邁進門,一見謝骛清在喝茶,膝蓋發軟就要跪,被謝骛清身邊的軍官扶住。

“坐。”謝骛清指座椅。

謝骛清命人将兩捆文件放到他面前,秘書翻了兩頁臉臉更白了,全是他數年來和南方幾大軍閥往來的證據,若讓人知道他身處奉系,卻結交南方軍閥……後果比死還可怕。

秘書手壓在那兩捆文件上:“若為那日火車站的事,少将軍只管讓人帶句話,卑職直接把自己崩了讓少将軍解氣,何須拿來這些……”

謝骛清但笑不語,輕揮了一下手。

拿資料的軍官立刻把那兩捆證物放到了火盆旁,蹲下身子,開始解捆紙的繩子。

謝骛清說:“南北形勢變幻莫測,你為自己多謀幾條退路,情有可原。”

軍官開始一張張地燒了起來。

秘書如蒙大赦,盯着被燒的旺的火盆,低聲道:“将軍大義!将軍若不嫌,日後我就是您的一個朋友,永不會傷害您的朋友。只要将軍有吩咐,刀山可平,火海可填。”

讀書的端了茶進來,秘書受寵若驚。

秘書繼續表着忠心:“當然,做少将軍的朋友是我高攀了。只是有許多的小事情,根本不值得将軍去費心的,交給我就好。”

謝骛清端了茶杯,狀似不經意地問:“何家若有變動,以你的了解,會有什麽人插手?”

秘書當即明白,是二小姐和她親爹的舊怨。

秘書道:“何家過去做錢莊生意,如今已不行了。他們最有名的就是二房和九房,也只有這兩房有真正的朋友。若是尋常變動,還有人伸個手,若性命攸關的——”秘書輕搖頭。亂世之中,自顧不暇,不是生死之交誰會管。

謝骛清微微颔首:“你說的,我都知道。”

秘書醒悟,謝骛清問這句話,不是為了解情況,而是讓他去做。

秘書立刻放下茶杯,保證道:“哪怕天大的變動,我都保管大家只看熱鬧,絕無人關心!”

這位秘書來時只覺命懸一線,走時像撿回了一條命,心中歡喜全顯露在面上。

讀書的換了一道茶。

一位穿着奉系軍裝的參謀被引入書房,那人一見謝骛清就連連道歉說,鄭家公子醉得不省人事,參謀自作主張先來賠罪。

這是一個借口,謝骛清空信封送上門,誰都猜不透他的心思,鄭渡哪裏敢離開六國飯店。

謝骛清讓副官抱着另一沓資料,放到參謀面前。這是何知俨和昔日得勢、如今落魄的軍閥之間的錢財往來存證,行賄數額巨大。他對何家大房早有除掉的打算,不管是為了未未,還是為了航運,何未親爹都留不得。

但礙于未未對母親的眷顧,所以留着這些,始終沒動過,想等到非動不可再說。今夜,他把何家這一塊大肥肉送到了鄭家公子的嘴邊,咬下去就是白花花的銀子,一咬一個準。不管下牢抄家,還是查封錢莊,想怎麽吃怎麽吃。

“卑職不大明白,還請少将軍明示,”參謀試探道,“否則公子爺問起來……”

“這是給鄭家三小姐的一份薄禮,”謝骛清輕描淡寫地說,“日後再北上,一餐便飯即可。”

參謀連連應是,算有了能回禀的話。

這是一個最輕便、最不麻煩的理由,而背後的事就不是他一個參謀該問的了。

參謀離開沒多久,六國飯店直接來了電話。

那個在參謀口中醉得不省人事的鄭家公子在電話裏,笑道:“一樁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怎麽值得骛清兄特地送信過來。不過,我曉得能給骛清兄辦事的人數不勝數,你這是給我一個交心的機會。”

謝骛清沒回答,等着鄭渡往下說。

如今北京是奉系的,自然讓他們做最方便。他在一群人裏挑了鄭家小公子,是知道鄭渡貪財,必會速戰速決,唯恐這塊天上掉下來的肥肉落到外人嘴裏。

謝骛清需要的就是快,他須眼見何家大房傾覆才能放心走。

鄭渡又輕聲道:“我剛才問過,這家人也就是開了幾個錢莊,死命攀附着何二小姐這個富貴親戚。骛清兄放心,今夜這件事就會辦妥。”

鄭渡最後在電話裏說:“聽聞二小姐今日生辰,稍後便有厚禮送到府上,還請骛清兄替在下轉交。”

謝骛清将書房的聽筒放回原位。

讀書的滿身雪地跑進來,對他小聲道,二小姐睡醒了。

內書房裏。

何未看着桌上的清粥,漸漸聽到軍靴走在地板上的聲響,她紅腫着眼睛,望向來人。

方才卧房那裏說二叔情況穩定,她放了不少心,心情稍許好了一些。只是心裏愧疚難消,沒護住哥哥的牌位。

謝骛清挨着她坐下,端起白瓷碗,用勺子舀起邊沿的,遞過去。何未抿了一小口。

“為什麽不找我?”謝骛清問,“至少先給我去個電話?”

她輕搖頭。早習慣面對這些,想不到求助。

謝骛清慢慢給她攪着清粥,讓熱氣散得快些:“燙不燙?”

她輕點頭。

謝骛清又舀起一勺,自己吹涼了,再喂到她唇邊。

粥喝了半碗,她身上漸暖和了。

何未靠在他胸口,感覺到謝骛清像在學人哄孩子的動作,輕拍她的背。不過這法子是有效果的,她很快就靠着他犯了迷糊。隐約裏,似乎謝骛清在對自己說話,聲很輕,像真的又像已經睡着後的夢。他說:“若不是你二叔在這裏,真想帶你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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