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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暑假的時候,我收到了姜依依給我寄的一封信。
因為她覺得她媽媽說她跟我關系好,所以産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她決定以後只選擇寫信跟我溝通。
她已經給我寫了好幾封信,有些信上還要覆上她最新看的書內的精選內容,內容都是她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抄寫出來的。
我把姜依依給我寫得每一封信都好好地保存了起來。
給她回信的時候,非常真誠地建議她給姜依依分享起來了我的書單——《人體構造》、《牙齒的健康》、《游泳技巧》、《百科全書》、《烘焙入門》等等。
姜依依的回信說:你看得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我還沒說姜依依看得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竟然還說起我來了。
我跟姜依依你來我往之間寫了好幾封信,在暑假之前收到這封信的前一封,是姜依依跟我說有天家裏來了兩個男生跟他們家長,自己的爸媽還非常好的招呼了他們。姜依依說她氣得在房間裏連晚飯都沒有吃。
我收到姜依依給我的信已經是幾天後了,我勸她要好好好好吃飯。勸了好一通之後,再跟她分享我的生活——“前幾天梁臨被我們班的alpha誘導進入了發熱期,害我也進入發熱期了。發熱期的感覺怪怪的,好像會放大我的負面情緒。對啦,姜依依,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啊,你知道嗎?”
這封信寄出了一個多星期,這期間我請假在家中,錯過了學校統一時間的期末考試。
不過這段時間我們班的同學也陸陸續續都請假了,我們班的期末考試就延後了小半個月時間。
佩佩阿姨從信箱裏把姜依依的信遞給我的時候,我才恢複去學校考完了第一場考試。
我拿過信跟佩佩阿姨道謝,上樓時把自己濕掉後又曬幹了亂糟糟的頭發給紮了起來。進房間後,我放下書包,靠在床沿邊坐在地毯上拆起了姜依依的信。
信封才拆開,還沒見到字,我就先隐約看到了姜依依打得好幾個非常誇張的感嘆號。
我在空中甩了甩還沒徹底打開的信紙張,給自己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再緩慢地舒展開姜依依的信封。
“趙殊白!你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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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先是這幾個非常誇張的字眼。
我沒忍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再繼續往下看了過去。
“你看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書有什麽用,你根本不知道流言是怎麽産生跟發展起來的!!”
我”呃”了一聲。
“你跟梁臨上課同時請假離開教室,又在樓梯底下約會。被路過的同學聞到了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梁臨還兇巴巴地威脅別人走開!!你想想這個場景是怎麽回事?”
我覺得有些頭疼地抓了下自己的頭發。
我進入發熱期後,就直接請假回家了。今天又是我們班單獨的考試日,學校怎麽傳的我還真不知道。
“你是一個Omega,僞裝成alpha跟梁臨在一起已經變成了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姜依依的感嘆號實在是太多了,我感覺每個字都像是在往我的眼睛裏蹦。
我看完了姜依依的信後,重新折好塞回信封,把信放進了我專門存放她信件的小箱子裏。
我腦袋向後枕到了穿上,盯着我房間的天花板看了有一會兒,認真地在我自己的大腦裏分析了起來。
“學校傳我是個Omega,對我來說會有什麽影響嗎?這種影響會影響到我的生活嗎?我能夠接受這種影響所造成的後果嗎?”
我得出來的結果,發現這好像并不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對我而言也不會造成什麽非常難以接受的影響。
我認真地分析完了之後,把腦袋從自己的床上擡了起來。
我從地毯上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抽出了一張信紙,坐下後開始給姜依依寫回信。
我告訴姜依依,沒有“完啦”那麽誇張,傳我是Omega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啊。
我跟姜依依簡單地解釋了這件事後,跟她講我決定暑假的時候要去來弭江游泳,我要為以後某天橫渡來弭江做準備,希望她那個時候能夠來給我加油。
考完了期末最後一場考試後,梁臨告訴我說他待會兒會直接坐他們家從車去其他地方度假。
在往校門口走的路上,我被太陽曬得一點幹勁也沒有,突然想到梁臨說我的信息素是太陽的味道,我就沒忍住嫌棄道:“我讨厭太陽。”
“妹妹暑假做什麽啊,我大概去半個月才能回來。”梁臨說道。
“我泡在水裏。”我回道。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梁臨拉住我,不讓我再繼續往前走。我被陽光刺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眯着眼睛看梁臨:“太陽好大啊。”
梁臨擡起兩只手遮擋在我眼睛上方:“妹妹,我們大半個月都不能見面了啊。”
梁臨的手幫我擋住了一點兒刺眼的眼光,我能看見梁臨整張臉都沐浴在陽光下的模樣,他鬓邊有些細小的汗珠。
我努了下嘴,擡起手指幫他抹掉了一些他額角的汗珠,我告訴梁臨:“我會很想你的。”
梁臨的眼睛也被陽光刺得微微眯了起來,聽完我說的話後,他笑了一聲:“我也會想你的!”
梁臨說完放下手幫我撥弄了兩下頭發,他牽着我的手繼續往校門口走過去,邊走邊道:“我回來會給你帶禮物的妹妹。”
我現在聽到梁臨說禮物,就忍不住要笑:“什麽禮物啊,不會又是一條裙子吧?”
雖然梁臨從小送給我的裙子,我一條也沒有穿過,但是他就是非常熱衷于送裙子給我。
梁臨在我笑他的時候,還一本正經地告訴過我說:“我原來答應過要給你買小裙子的啊,所以當然得言而有信啦。”
梁臨還曾非常惋惜地告訴我說:“現在都沒人給你買了,所以我肯定更要買啊。”
這次我笑完梁臨,他頓了頓,突然反問我道:“妹妹,你什麽時候穿我送給你的裙子給我看啊?”
我撇了撇嘴:“等你什麽時候送我一條非常非常好看的裙子。”
梁臨不服氣:“我每次送你的時候,你都覺得它們很好看。”
我理直氣壯地告訴梁臨:“可是我穿得會不好看啊!”
梁臨笑了好一會兒,告訴我他一定會找到一條我穿起來非常好看的小裙子再送給我。
我非常勉強地應了兩聲。
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的路并不長,梁臨家的車停在校門口旁的樹蔭下,我跟梁臨在車前依依不舍地道了很久的別,最後還是司機叔叔從駕駛座走了出來,直接來打開後座的車門,才讓我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梁臨。
梁臨就坐上他們家的車走了。
放暑假的前兩天,我幫佩佩阿姨整理了一下我們家的花園,還拔了不少的雜草。
第三天的時候,我還跟着佩佩阿姨在她的廚房烤了好幾碟小餅幹。雖然有佩佩阿姨的監工,我的餅幹還是烤得有些發黑發苦。
晚上我拿去給趙聞禮吃我親手做的小餅幹時,趙聞禮咬了一口後,默默地喝了好幾口水。
我問趙聞禮這個餅幹可以送給梁臨嗎,因為梁臨說他回來後要給我帶禮物,所以我也想送他禮物。
趙聞禮喝完了一整杯的水,誠懇地建議我不如這幾天多跟佩佩阿姨學習烤幾次再去送人。
我接受了趙聞禮給我的建議,在烤餅幹的第三天,佩佩阿姨的餅幹罐子裏全都裝滿了我做的小餅幹。
放假期間我感覺我好像非常忙碌,要清理花園,學做小餅幹,有時候趙聞禮出去給人看病,偶爾還要帶我一起出去,我負責幫趙聞禮消毒工具,以及寫藥方。
梁臨出去度假的第十天,我在來弭河河水裏游了一會兒,夏天的時候水流比較緩慢,我上岸了之後,大概估測了一下,以我的最快的游泳速度,再忽略水流等因素的影響,我可能需要游泳一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能從我們經常游泳的這個點到對面去。
我頓時覺得自己充滿了幹勁,想要争取自己初中畢業時候,能跟在一個小時之內的時間橫渡來弭河。
我幹勁滿滿地回到了家裏,沖洗完澡出來打開櫃子開了一罐我做的小餅幹,我咬了一口小餅幹,又想梁臨怎麽還沒有回來啊?
我坐在沙發上啃一邊啃餅幹一邊擦頭發的時候,佩佩阿姨從我身邊經過了好幾回。
經過第三回 的時候,我躺倒在沙發上,把濕漉漉的腦袋枕在沙發扶手上。
“白白,頭發濕的不能躺在沙發上。”佩佩阿姨提醒我。
我一邊嚼着餅幹一邊眼巴巴地看着佩佩阿姨:“佩佩阿姨,你說梁臨怎麽還沒回來啊,我都想他了。”
佩佩阿姨忍俊不禁沖我笑了一下,她微微彎了下腰,用幹毛巾給我擦了幾下頭發,什麽回答也沒有地就又走開了,走前還又提醒我:“不可以頭發濕漉漉的躺在沙發上。”
“噢——”我應了一聲,就聽話地坐了起來。我想除了梁臨自己,沒有人管我想念梁臨的事情。
梁臨說他要度假半個月,但是也沒說具體是多少天。
暑假過去半個多月的某個清晨,梁臨還是沒有回來。
我早上起來刷完牙後,站在房間陽臺口喝牛奶,小半瓶喝完後,突然看見很多車陸陸續續地往我們住着的房間開了過來。
清晨的陽光還不算刺眼,一排排的黑車緩慢又整齊地開進來,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梁臨家一般出門度假,都不會有這麽多車的。上次我看見這麽多車,還是梁召成年的生日宴會,但是車子顏色款式也是五花八門的,今天這些車看起來非常整齊。
我單手撐着自己的半張臉,盯着那些緩慢駛近的黑車。
最前面車子上下來了幾個這麽熱的天還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第二輛車裏,我看見梁臨的父母、梁今還有梁臨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我吸了口牛奶,盯着小半個月沒有看見的梁臨看了一會兒。
梁臨一下車,身子剛站直,視線就往我陽臺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跟梁臨的視線一對上,便忍不住地沖他笑了起來。我牙齒咬着吸管,沖梁臨的方向龇了龇牙。
梁臨仰起頭看我,隔了好一會兒,他轉頭四顧了一會兒,擡起手沖我用力地揮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好像他就被他爸媽給說了一頓,他悻悻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再擡頭看我的時候又笑眯眯地沖我眨了下眼睛。
我看見梁臨的爸媽帶着梁臨往他們後面一輛車的方向走去,那輛車門打開,裏面先是下來了個一叔叔,随後又下來了一五六十歲的爺爺,最後從車裏蹦出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生。
這三個人倒沒有穿黑色西裝,他們穿得非常輕松舒适。
随着他們下車後,他們身後的車裏又陸陸續續下來了不少穿着西裝的男人。
我靠在自己欄杆上盯着他們看,想着這是梁臨家新來的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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