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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歡,關于上次的事情,你能不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千潇低垂着眉眼,向她服了軟,言語裏幾近是祈求了。
那晚以後她不辭而別,當他發現她離開的時候簡直都快要瘋了,滿郢興城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在哪裏,最後還是悄悄跟着江珉和瞿長淵,才發現她到了将軍府做了浣衣奴。第一天的時候,他看着她一個人洗了那麽多東西,手指都被水泡的腫脹了。他又擔心,又害怕她不肯見他,只能晚上偷偷送了活絡羽花膏給她。
“少主子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事實不就擺在那裏?”葉雲歡別過臉不去看他的眼睛,狠着心道:“我本就是無人記挂的野丫頭,少主子何須這麽麻煩,還要特意跑來向我說什麽。”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有棱角?”
葉雲歡癟癟嘴,房間內的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門外邊青胭的聲音遙遙傳過來,似乎正帶着什麽人往裏面走。
“就是這裏了。”青胭停了一下,上前叩打門框,“葉雲歡,大夫到了,我直接進來了啊。”
葉雲歡忽的一下緊張起來,如果讓青胭看到有一個陌生男子待在她房間,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事情來!她朝着千潇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着:“走。”
千潇一下來了興致,斬釘截鐵的答道:“我不。”
葉雲歡都快哭出來了,緊張兮兮的注意着房門的動靜,“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先躲起來,一會兒你想說什麽,我都聽!”
“說話算話?”
“算話算話!”
千潇這才算是滿意。二人說着,門軸轉動了一下,幾乎是同一時間,青胭推了門進來,千潇也閃身避在了床幔後面。
葉雲歡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那大夫是個雙目渾濁的老人了,一把須發白如霜雪。他放下藥箱子後,熟練的伸出手指在葉雲歡後背的地方使力按壓了兩下。
“疼——”葉雲歡沒忍住,一下子叫了出來,就要伸手去撥開壓在她傷處的手指。
青胭見勢,立刻眼疾手快的攔住她,“哎呀,你就忍忍吧,這會子疼算什麽?要是看不好,落下一身病,那才叫人難過呢!”接着她又看向大夫,言辭懇切,詢問道:“都怪我,手腕恰好扭傷沒法做活,只能讓葉姑娘幫我挂簾帳。我手疼的是真的沒力氣,扶不住凳子,這才害她摔下來的!大夫,她要不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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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歡一臉冷漠的朝她翻了個白眼。
那大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對着青胭慢慢道:“問題不大,沒有傷及筋骨,只是些皮外傷。”他一邊說着一邊從随身的藥箱裏拿出兩個瓶瓶罐罐遞給青胭,“你一會替她擦些藥,這兩天不要下床走動,好好養着,很快就沒事了。”
青胭接了過來,那大夫又再次拿了藥箱離開了。
“你聽到了吧?我現在幫你擦藥,好好趴着別動。”青胭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漠态度,準備幫她解開衣衫。
“不要!”葉雲歡立即表示否定,臉紅的似是要滴出血來,不管不顧的去阻止青胭的手。
青胭被葉雲歡的反應吓了一跳,只當她是害臊,有些不耐煩,“大家都是女人,你有什麽好害羞的?”
葉雲歡死死咬住唇不肯撒手,如果只是女人就算了,這房間裏還有一個千潇啊!
“那你自己能擦的到?要是能,我就把藥放在這兒走了!”
葉雲歡伸着手試了一下,的的确确有些艱難。她心裏開始有些動搖了,抓着腰帶的手也不知不覺移開了位子。主要是她想到,如果青胭離開,千潇可能就要出來強制性的幫她擦藥了,到時候豈不是更糟糕?
她還在想着,青胭已經褪去了她的外衣,脊背毫無保留的裸露在外面,藥膏塗抹上去,傳來一陣薄涼的觸感。
葉雲歡認命地擠緊眉頭,把墊着的軟枕抽出來,幹脆整個蒙住了腦袋。
千潇一直躲在床幔後沒有出聲,可是他的這個視角,偏偏又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葉雲歡柔和的肩骨線條一覽無遺,而她本應潔白如玉的脊背上,此刻卻泛着大片的烏青色。
其實青胭在看到她的傷處時,是有些愧疚的,所以真的是很小心幫她擦完了藥,又給她披好了外衣才離開。
青胭一走,千潇也跟着走了出來,站在床榻邊看着把自己腦袋捂的嚴實的葉雲歡,“捂那麽嚴實,你不嫌悶?”
“你不出去我就不把枕頭拿開——”葉雲歡不管,她也要開始耍無賴了。
這樣過了好一會,她一直聽不到什麽動靜,以為千潇已經離開了,這才小心翼翼把腦袋探出來。結果等入眼依然還是那個人時,她再也忍不住,把手上的軟枕狠狠扔向他:“你這個流氓!無賴!”
千潇很敏捷地側身避過,手上順勢接到了被主人抛過來的枕頭,言語蒼白的向她解釋,“我什麽都沒看到。”
“騙子!”
她才不會相信呢!
千潇揉了揉額角,似乎也是一臉的無奈,“那我說我看完了,你會不會開心些?”
葉雲歡更加氣憤了,氣鼓鼓地扭開眼光,又罵了一句:“流氓!”
“說看到你不高興,說沒看到你也不高興,那不然,我娶了你?”葉雲歡聽完又要張嘴罵他,卻被千潇一下攔了回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他又頓了頓,“你之所以會受傷,都是因為她?”
她算是默認,“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千潇若有所思的沉吟一下,眼裏似乎蘊藏了變幻莫測的情緒,讓人看不懂。末了,他柔聲對着她道:“你好好休息,乖乖聽大夫的話不要亂動。”
說罷,他又走上前,彎腰替她把軟枕放好。臨走時又伸手輕揉了一下她的額發,目光似水,就像是三月江南的一陣籠籠煙雨。
青胭從葉雲歡房間離開以後,只覺得心情大好,連耳邊聒噪的蟬鳴聲也好像變得動聽起來了。離她不遠處的桑榆樹撐開了一樹的繁茂,樹蔭下站了一個人,玉冠束發,眉飛入鬓,陽光透過枝葉傾灑下來,在他衣衫上留下一串斑駁的花影。
那人看到她後向着她招了招手,唇邊漾開一個極盡溫柔的笑,示意她過來。
青胭再三看過四下無人後,才鼓着一顆砰砰跳的心,低垂着眉眼走過去。
千潇也不多言,動作緩慢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放在自己眼前端詳。青胭臉頰上映出一片桃霞,聲音柔媚,“公子……奴家好像與您并不相識……”
千潇仍舊是笑着,“我只是聽說你扭傷了手腕,特意來為你正一正骨。”
青胭聞言一愣,整個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看着他的眼神裏多了些錯愕。為什麽那個人明明在笑,說的話卻讓她覺得置身冰天雪地一般?
“啊——”
她還來不及細細感受,被他握住的手腕就傳來一陣清晰的疼痛,伴随着輕微骨骼關節錯動的“咯吱”聲,讓她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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