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葉雲歡禁不住略微有些汗顏,悄悄擡頭看向了瞿長淵。

他正向她投來了兩道複雜難以明說的眼光,裏面有震驚、有惱怒,但更多的卻是寒冰一般的漠然,像極了審判小佳的那一晚。

瞿長淵無聲地望了葉雲歡一會兒,不轉頭命令着青胭,言語中有些疲憊,“繼續說。”

青胭看了一眼葉雲歡,忽然挺起胸脯,好像是要把自己壓抑許久的不平和嫉妒通通發洩出來。

“奴婢就是在她房間中看到的,用錦盒裝好收進櫃子裏,鬼鬼祟祟的就像是不敢讓人知道一樣。而且,”她緩了緩,覺得這一段還是有說下去的必要,一鼓氣連帶着榆樹下的那個男人一起抖落出來。“奴婢曾經不小心讓葉雲歡從踏凳上摔下來過,她懷恨在心,當日就找了個男人扭斷了奴婢的手骨!”

此話一出,底下人都有倒抽了口涼氣。他們只知道青胭莫名其妙傷了手,卻不知道原來其中緣由竟然是這樣的,想不到葉雲歡面上心善,暗地裏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葉雲歡只覺得有些頭痛,這個青胭果真不是一般難纏,她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怎麽不提她是為什麽會摔下踏凳?怎麽不提她房間濕淋淋被人澆了水?

瞿長淵捕捉到一個重點,詢問道:“男人?什麽男人?是不是你今日撞到的那一個?”

青胭愣了愣神,對着葉雲歡的妒忌和怒氣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點,甚至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冥冥中将要犯下欺君的罪行。她正了正身子,铿锵有力的回答道:“是!”

說完,她心中禁不住泛起了些驕傲的感覺。她說了謊,可是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沒有人見過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在場的就只有她知道,那麽他們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自然是由她說了算。

只要能夠證明顧知鶴是清白的,她說一個謊,把這些事情推給葉雲歡又有什麽重要呢?

瞿長淵望着葉雲歡的眸光淡了淡,她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像表現的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一樣。他想起當初她誤會他時,他竭力想要向她去證明小佳沒事。可是現在呢?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她,在他就要誤會她的時候,她就不想說些什麽來證明自己嗎?

瞿長淵心中莫名開始有些煩躁,但還是耐着性子問了她一句:“葉雲歡,你就不想說些什麽嗎?”

其實他心裏是願意相信葉雲歡是清白無辜的,一切都是青胭在胡言亂語。他只要葉雲歡一句話,只要她肯說一句,哪怕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也願意結束這件事情,相信她是清白的。

然而事實卻是葉雲歡始終沉默着,一言不發。

因為她無法去辯解,那樣東西是千潇的,如果她把這件事情撇開抖落出千潇來,那無異于是把千潇置身在瞿長淵眼下。

Advertisement

她不可以這麽做,她不願意這麽做。

葉雲歡直到這個時候才能明白,原來即便是那一天她逞強的對着千潇說了很多的話,但真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想要保護他,不希望他會受到任何一絲一毫的傷害。

瞿長淵一直看着她,希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些什麽。然而他低估了葉雲歡的倔強程度,院落中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李太醫是個何等精明的人,這個叫做葉雲歡的女人和死去的月妃娘娘容貌相似,他也一眼就能看出來,瞿長淵對于她還是存了一份心軟。他等了一會兒,适時的在瞿長淵耳邊提醒着:“皇上,這些話只是青胭的一面之詞,始終沒有證據。不如,就讓人去葉姑娘房中查看一下,等那時再做決定也不遲。”

瞿長淵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對着顧知鶴命令道:“去葉雲歡的房間。”

這一聲令下,讓青胭臉上浮現出一種勝利的微笑來。她立馬站起來,沖在人群最首,心裏滿是“葉雲歡就要完蛋了”的喜悅感。瞿長淵和李太醫也在這個時候移步,葉雲歡默默地跟在人群最後面,心裏有些複雜。

她不做解釋一個是為了千潇,還有一個就是沒有解釋的必要。她不知道青胭剛才的話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她也完全可以把它說成是真的。就算是李太醫不提去她房間查看的事情,她相信青胭也會提出來,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讓她狠狠吃一記苦頭,青胭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正如青胭所說,那塊花雕就放在她房間的櫃子裏,與其當時反駁到最後再讓人揭穿,那樣的垂死掙紮又有什麽意義呢?

不多時,一行人就從寬廣的前院來到了葉雲歡居住的這個小房間。青胭輕車熟路的直接走到裏間的櫃子處,粗暴的打開櫃子,将裏面的東西一股腦扒出來。當初看到的錦盒裏的東西還在,唯一和記憶有些出入的就是,兩個荷包如今只剩下了一個。

“找到了!”青胭倒覺得沒什麽所謂,想也沒想就邀功似的把錦盒呈到瞿長淵面前,喜滋滋地道:“皇上,您看,這是不是您手上拿的那枚花雕?”

瞿長淵看着那個錦盒微眯起眼眸,眼仁中寒意漸深。那裏面放着的花雕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此外,還有一個暗底宋錦織就的荷包。

青胭沒有去注意瞿長淵的臉色,此刻還在旁若無人的說着。

“皇上您有所不知,當初奴婢看到這個錦盒的時候,裏頭可是有兩個荷包的,如今只剩這一個,另一個想必一定是被葉雲歡拿去送人了!那個荷包的樣子……”

瞿長淵咬着牙,額角處有青筋凸起,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大手一揮,青胭手中的錦盒應聲而掉,裏頭的東西滾落出來。

“葉雲歡,你可有話要說?!”

他的音量很高,聲音裏充滿了怒火,一旁原本還在滔滔不絕指責着葉雲歡的青胭一下子軟了腿,被這一聲問話震得立時跪下身來,終于噤了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