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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人在這世上一遭總是會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你或許會颠沛半生覺得前路一片灰暗,可但凡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都應該向着那一絲光亮前行。

葉雲歡忽然很好奇一個問題,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脖頸上,鼻畔間都是他身上如晨曦般清冽的味道。

“那你,對我們是怎樣想的?”

她語速緩慢,眼睛裏閃着亮晶晶的光,唇邊挂了一絲壞笑,搭在他身上的一只手不安分的在他的後頸處一下一下的畫着圓圈。

幽香暗浮,活脫脫像一只撩人的貓。

千潇只覺得喉間一陣幹澀,幾乎是忍不住的俯身想去噙住面前人的唇瓣。葉雲歡眼見得逞,立刻又憋着笑向後去躲,唇畔的笑更加肆虐。他眼見撲了個空,心中自然不滿意,但是看到葉雲歡的表情後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哼笑了一下,不由分說拉下她的手她帶往牆邊處,一只手護着她的後腦,另一只就抵在她臉邊的牆上,帶着賭氣又警醒的語氣:“我看你還怎麽躲。”

說罷,還不等葉雲歡再做出反應,那一張俊臉就壓了下來,準确無誤的噙到了那片甜蜜的柔軟。他輕車熟路的撬開她的貝齒,靈巧的去尋找逗弄着。葉雲歡猝不及防卻又不由自主,想要跟着他的牽引索取更多。等到他渴求的東西終于和他的糾纏在一起後,千潇懲罰性的在上頭輕輕咬了一下,這才松開她。兩個人的呼吸都還有些不穩,千潇沙啞着嗓子湊到她耳邊:“下次你若再調皮,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提前對你做點什麽了。”

葉雲歡羞紅着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千潇又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回答着剛才那個問題:“關于我們……我可是一直都充滿希望的。從在渡船上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我要這個姑娘做我的妻子,我要娶她回家。雲歡,等到山河俱寂,萬國風光,等到我能還你一片盛世祥和的時候,你願意嫁給我為妻嗎?”

葉雲歡的表情一瞬間有些錯愕,她萬萬沒想到千潇會在這個時候問她這句話。她心裏明明就是聽得很滿足,而且她知道,她的回答也一定會是肯定的,可她卻怎麽樣也不肯表現出來,故意撇開臉不去看他,小聲道:“才沒有那麽容易呢。”

“那也不怕。”千潇停了一下,“一次不答應就十次,十次不答應就一輩子,你未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你的這些時光全都是我的,我要你為我妻,冠我名,你逃不掉的。”

這樣溫存的時刻,本是應該多要耳鬓厮磨一會兒,然而此時的院下卻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其間夾着馬匹的嘶鳴,還有人們驚慌的喊叫聲,一片混亂。

房間裏的窗子原本是緊閉的,他們的位置離窗邊很近,千潇稍一探手就打開了窗戶,院中的景象全部攬進眼底。

“嘶——”

馬廄裏的馬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驚了馬,揚起馬蹄争斷開了缰繩,濺起一片塵土四處逃竄。正在用飯還有收拾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吓得一陣驚慌,随後而來的掌櫃看着這裏錯亂的景象表現的有些痛心疾首,招呼着店小二:“都還愣着幹什麽,去拉馬呀!快去!”

被掌櫃的這麽一提醒,那兩個原本還不知道應該做什麽的店小二立刻潛身過去準備去拉受驚的馬匹,誰知道他們這一過去,馬匹更加受驚了,揚起後蹄将一個小二踹翻,緊接着便加快速度向外奔跑。那個還拉着缰繩的小二哪裏敵得過馬匹?硬生生的被拖行數十米後才松開手,無奈看着馬匹消失在視線裏。

“阿水!”千潇一看情形,立即大聲去叫阿水的名字,“趕快下去看看!”

“是!”

半刻鐘以後,阿水上來了,衆人圍坐在一起,他面色凝重地說:“院子裏的馬匹突然受驚,掙斷了缰繩跑走,包括我們的馬匹,也不見了。”

千潇斂了眉色,沒有做聲。

“怎麽會這樣?”葉雲歡覺得有些奇怪,“怎麽好端端的會突然驚了馬?”

這一話算是問到了重點,阿水說:“卑職去查看過,被掙斷的缰繩裂口很是整齊,更像是有人有意砍斷的。而且——”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猶豫起來,攤開握着的手掌,又道:“卑職還在馬廄裏找到了這個。”

是幾枚纖細銀針,針柄上還有雕刻的花紋。

一直沒有說話的月淩覺得這些銀針很是眼熟,向阿水讨要想要看個清楚:“給我看看。”

阿水把銀針遞到月淩的面前,她拿起一根仔細的端詳着,過了好一會才在唇邊扯了個冷笑:“是月濯。”

這些銀針她認得,是月濯找了奉啓手藝最好的工匠制成的,以前還在奉啓時,他就會常常用這些銀針來欺負人。

“這麽說來,他已經出了郢興城了?”聽到月淩這麽說,顧知鶴也馬上反應過來,“或許他方才就與我們一同在這個客棧裏,怕是也已經知道了我們要去奉啓的事情,所以才故意使了手段害那些馬匹受驚,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無馬匹可用。”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月濯竟然會追來的這麽快,不過因為月淩毒發也耽誤了不少時間,會在這裏碰到倒也不怪。

他們現在已經落後月濯一步,如果再耽誤下去情況可能會更加糟糕。葉雲歡問:“那這鎮上可還能買到馬匹?”

阿水搖了搖頭,“葉姑娘不知道,因為鎮子裏人不多,大家會去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郢興城的集市。所以整個鎮子上只有這家客棧裏會養兩匹馬,可是如今馬匹都沒有了。”

“什麽?”葉雲歡哭笑不得,這裏距離奉啓尚還遙遠,而他們也才剛剛從郢興城裏逃出來,他們不可能步行去,更不可能回去郢興城。

千潇思量了一會,月濯駕馬而行,自然是走官道最容易,就算他們有幸再找到了馬匹,也保不準月濯會不會在哪裏故意等着他們。所以眼下看來,或許只有改走水路對于他們才是最安全的。

“沒事,”千潇表現的很是大度,“我們改走水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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