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太平長安(二)抓蟲
長安軍要來?太平村得了瘟疫一事,并未外傳,只是十天前讓村子裏一個小夥前去南酒縣告知了縣令。可這幾天功夫過去,縣令那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是下了死命令,不許将瘟疫的消息外傳。是以,他們連找大夫都是偷偷摸摸的,真真沒辦法了,瘟疫感染的又快,只能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将屍體堆一處,給焚燒了。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百十年來,這血脈已經息息相關,又想,那長安軍來,長安侯定也是随軍的,長安侯是個好官,說不定能管上一管。興許就能救了大夥。
村長吸了一口煙袋,問那漢子:“長安侯也來了?”
“俺覺得是來了。”
“成,這關公廟咱先不燒啦。你帶我去見見那先鋒官。”
聞言,花無非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原來,太後壽辰将至,京中幾道聖旨催寧欽回朝。幸而豐國大将雲炜即将大婚,雙方皆無暇顧及邊關。從這小村落過便是本着不打擾百姓的原則。百餘人的軍隊在太平村外修整,一個白衣将領坐在一塊巨石上,一手拿着水囊正飲水。白色披風下是一件銀色铠甲,他面容俊逸,雙眼透着堅毅正直之光,正是人人傳頌的長安侯寧欽。
想随行的行囊中,那幾道聖旨,他就輕松不起來。面對田園之樂,更是意興闌珊。
幾個走的近的将軍倒是知道他心裏犯愁,上前笑道:“侯爺,聽說嫂夫人給您填了個大胖小子,此次回京,正好趕上滿月酒!”
長安侯想到将将出世卻還沒見上一面的兒子,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暖意。
這侯爺之職,乃是虛職,并無兵權。而楚國的三軍主帥大将軍之職只是在臣子領命出征時,才暫時冊封的。待到回京述職,又該交回兵權。可是,自寧欽十五歲領軍出征,這兵權便再也沒交出去過。非但做了個特殊的大将軍,還成了個史無前例,手握兵權的侯爺。嗨,他倒是想把兵權交出去,和那胡來的舅舅一樣,逍遙一世,偏偏宮裏的兩位……
“報,禀侯爺,太平村村長求見!”
“宣。”
村長進到軍隊中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背對着他的寧欽。聽到他來的聲音,寧欽也轉過頭,問道:“村長不必多禮。不知村長求見所為何事?”
聽聞寧欽乃是當朝戰神,又是個皇親國戚,本以為定然是倨傲之人,卻不知如此平易近人。可熟知寧欽的人,或者久住京城的就該知道,寧欽其母,乃是滄瀾國一商戶庶女,當年老侯爺頂着不少壓力才娶得她做了正室。即便在寧欽幼時,老侯爺和老夫人雙雙去世,到底還是給寧欽造成了一些影響,讓他更去體貼底下的百姓。
村長受寵若驚,躬身道:“回侯爺,草民鬥膽,還請侯爺繞道而行!村中感染瘟疫已有十日,至今無藥石可救!”
請寧欽繞道是假,請求援助卻是真。
寧欽在百姓中口碑本就是極好,人也的确為百姓負責。他立即道:“竟有此事!為何南酒縣縣令并未在本侯爺面前提起?!”
“縣令吩咐不得将此事洩漏,以免人心惶惶。可是,草民見着鄉親們……一個個地死去,草民鬥膽還請侯爺為草民作主,幫幫太平村!”村長說着就下跪。
“村長快快請起,我軍随行的還有三名軍醫,你先不必着急,讓他們先去看看,是否有解救之策。另外,你們二人前去南酒縣,讓縣令速來見我!”寧欽又吩咐了兩個手下。
三名軍醫得了命令,随即和村長前去太平村。
軍隊就地紮營,寧欽吩咐一切事宜後,取了馬匹,親自前往太平村。
幸而軍中将士與寧欽相處時日長久,得知他為人心性,勸說幾句,見他執意,也就不多說了。
寧欽到的時候,三名軍醫正好從關公廟出來。
他掃了一眼關公廟,眉頭直蹙,卻見得那一片頹靡之間,出來個美貌少女,他也僅僅是一時驚豔,随即問那軍醫:“如何?”
軍醫行過禮,其中一人道:“回侯爺,具體原因尚且不明。不過,這廟中姑娘并未得瘟疫,據村民說,這姑娘自昨夜誤入關公廟,又被他們看守,整整一夜都沒離開。這,實在奇怪。”
聞言,不說村民,便是寧欽也甚是驚訝。花無非自己并不知為何沒有感染瘟疫,心中忽喜忽悲。昨夜救的老人已經死去,屍體就在一邊,她急着要離開關公廟,最好還離開平安村。
如今鎮定下來,她便又想起趙玉白和眼前的這個長安侯乃是一夥的,四下裏看去,卻沒見到趙玉白。
如此卻是最好不過,她道:“既然我并未感染瘟疫,是不是就不必被燒死,也可以離開了?”
幾個大膽些的村民低聲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呆在關公廟這麽久,怎麽可能沒得瘟疫。”
三名軍醫臉色一變,道:“諸位這麽說,可是在置疑我等?既然如此,還不如另請高明!”
村長瞪了那幾個說話的人一眼,又笑着賠禮:“鄉下人不懂事,幾位大夫千萬不要見怪。”
“見怪說不上!”其中一名軍醫抱拳道。
寧欽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花無非,卻是對軍醫說:“為何大家都得了瘟疫,獨獨這姑娘沒有得?”
軍醫道:“回侯爺的話,除非這姑娘此前已經服過解藥,這位姑娘如果能回憶之前幾日吃過什麽藥,或許能幫助我們。”
“這麽說,這位姑娘卻是不能離開了。”
太平村的人處處誤會她,難為她,若論私心,或者花無非再任性一些,可能掉頭就走,就在她猶豫的當口,村長開口道:“姑娘,如今已過午時,從此處到下一個鎮子,尚需兩三日的功夫,一路上又有盜賊之患。便是姑娘決意離開,也該過了今晚再走。”
村長這話說到花無非心坎上了。
寧欽看了一眼村長,道:“村長讀過書?”
“不瞞侯爺,草民曾中過秀才。後承蒙鄉親擡舉,做了村長。這一呆便是半輩子了。”說完,他又看了一眼花無非,有意無意地道:“我家中稚子也死于這場瘟疫,姑娘若能留下,在下感激不盡。”
寧欽輕咳一聲,道:“現在解藥尚未找到,你們按照往常處理瘟疫的法子先辦着。”
三軍醫應聲去做。
寧欽安排了一衆事宜,也馳馬離去。
村長又對花無非道:“姑娘,前面不遠就是劉大娘的家,她現在一人住,這幾天你就先住在她那裏吧。”
花無非謝過村長,剛走幾步,卻腳下一個踉跄,村長趁機扶了她一把,笑道:“姑娘小心。”
“多謝村長。”雖然僅僅被他輕扶一把,可他看人的眼神讓她極不舒服。不做多留,花無非跟着村長口中的劉大娘離開。
村長趁着無人,将手放在鼻下一聞,帶着陶醉,道:“真是個美人啊。”
劉大娘一人住一個小院子,房間有四五個,劉大娘帶她去了一間向南的房間,推開窗子,便是隔壁人家的院子。她甫推開,便見到村長帶着笑和她打招呼。她一把關上了窗子,總覺得到處都透着詭異。但見這房間床上放着個小竹筐,裏頭擱置着一些針線,花無非定了定心神,撚了一枚繡花針,想已經許久未做女紅,看着手裏的繡花針居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夜幕降臨後,花無非并未吃飯,推辭一番,拒絕了劉大娘的好意。甚至連夜間,劉大娘給她備好的洗澡水都沒用。她的防人之心并不是沒有原因的,柳絮這身子長的是極美,白天的時候,村長的眼神就不對勁。
到了二更天的時候,劉大娘見花無非房間熄了火,便偷偷去了隔壁院子。那裏一個男人正等着,竟是村長無疑。
劉大娘對村長豎起大拇指,道:“老婆子我白活了這麽多年,居然第一次見到這麽美麗的女人!”
村長摸着下巴,道:“誰說不是?我家的那個醜八婆還是個不下蛋的雞,這次是個好機會。那女人孤身一人,又長的美貌,聽說這長安候才破了前面的白虎寨,這女人,哼哼,還不知是不是從賊穴裏逃出來的,身子幹不幹淨。總之,我能看上她,也是她的造化。”
劉大娘撲哧一笑,唾罵道:“我呸,我見她模樣,一定還是個黃花閨女!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如今這長安侯還在,你這麽猴急,也不怕讓長安侯給治了。”
村長從袖子裏掏出一錠碎銀子塞到劉大娘手裏,說:“還不是我那醜八婆回陳家村省親去了,不定什麽時候就得回來。而且,我們兩人如今将院子換了,那女人做夢也想不到現在住着的,是大爺我的房間。只要我不說,你不說。就算大夥兒知道了,也是說那女人摸進我的房間的。長安侯又能治我什麽罪?”
此夜無星無月,花無非吃過幾個潮了的幹糧,和衣就寝。只是眼睛一閉上,便浮現關公廟內恐怖的情景,愣是到了夜半都沒睡下。
三更鼓敲過,卻傳來了叩門聲。花無非自然以為是劉大娘,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劉大娘,您有事嗎?”
房外的人并不答話,花無非心中疑惑,披了件衣服坐起來。可腳剛剛沾地,門就被人打開了。她記得房門明明是上了拴的!而只穿一身亵衣亵褲的村長手裏正拿着一柄小刀,原是他用這小刀開了門闩!花無非歷言喝道:“村長,您這是在做什麽?!煩請快些出去!”
村長嘿嘿一笑,返身将門關上,笑道:“小娘子,你看,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不如,我們來談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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