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打算
直到夜色低沉、家家都燃起燈火,前去鎮上請大夫的李福才一臉急色地趕回了莊子,身後跟了位年逾花甲彎腰弓背的老醫者,面色微紅腳步有些虛浮。
據李福說方圓百裏最為有名的劉醫師前幾日一個不慎摔斷了琵琶骨,如今癱坐在床無法出診,他只得請了鎮上僅剩的這位張醫師前來為小夏子診治。恰巧這位張醫師今日見無甚生意便去朋友家串了個門子,李福一番輾轉打探才在酒桌上把人找了來,因此才會耽擱到這麽晚。
姜平夫婦一邊心裏慶幸小夏子福大命大,在這個當口遇上會醫的王卉凝主仆來莊子上休養,否則耽擱到此時,哪裏還有人在。一邊又引了喝得微熏的張醫師到小夏子的床前,禮節性地令他略略地看上一看包得整齊的傷口,再聽他語無倫次地叨唠了一大堆,方又給了些許出診費,找了輛馬車重新把人送回去。
一番折騰過後,已是月上柳梢。麻醉退去醒來後一直嚷嚷着額頭疼要吃好東西補血的小夏子,在姜媽媽的哄慰輕拍下再次安然睡去。傷口處偶爾傳來的疼痛,牽得睡夢中的他時不時地皺一皺眉,幾次舉起手來伸向額頭,都被姜媽媽小心地拿了下來。
“今日幸得王姨娘身邊的飄雪姑娘出手相救,這份恩情咱們卻是需牢牢記着的。”坐在矮桌前的姜平倒了碗涼開水,咕咚一聲全倒進了嘴裏,用棉襖的袖子拭了拭嘴角,放下茶碗聲音粗犷地道。
桌上燭臺中昏暗的燈光映出他濃黑的劍眉、寬厚的嘴唇,方正的臉上一派憨厚之色。
“嗯,何嘗不是呢!”姜媽媽拍着小夏子肩背的手微微一頓,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小夏子酣睡的模樣,終究咽下了要出口的話,輕輕一嘆,“總歸是她們才保住了咱們小夏子的這一條命。”
她總覺得王卉凝有些病過其實,言語間總有些推辭之意。不過,飄雪出手相救總歸還是因為她,若沒她的準許,飄雪定然是不會相救的。終歸小夏子是她們主仆救回來的,她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倒顯得過于計較了。
“你以後對王姨娘的事留心些,再不可像以前那般陽奉陰違了。好歹是小夏子的救命恩人,即便是個落魄的姨娘,我們也不能怠慢了去。否則,豈不是同那沒有良心的白眼狼一般。”姜平憨厚的臉上盡是真誠,豪爽的話語間多少含着點對姜媽媽以前所為的不滿。
“我又何嘗想那樣做?”姜媽媽怪嗔地掃了姜平一眼,“你卻是個老實的,人前不懂做半分假。這是在柳家莊,若是放在候府,保準有你吃不完的虧。”
姜平自是不服,瞪了姜媽媽一眼,卻也是無話反駁。若不是他過于憨厚不懂作假,憑他的忠心勤懇,少說也該是到離候府近的京郊當個莊子管事,又怎麽會被派到這個離京郊還有數十裏的山頭上來。
不過,好在一家人守在一處勤勤懇懇做事,拿着候爺給的月例和賞銀,過得還算豐衣足食,他便也沒甚争求了。
見他無話可說,姜媽媽知道戳了他的痛處,語氣不由緩了緩:“我卻是喜歡你這個憨厚脾性的。”看着姜平寬厚的嘴唇咧了咧,她又道,“我原本聽張平家的說,老夫人對這位王姨娘極為不喜。還聽她不小心漏出點口風,說王姨娘是因為将夫人推入水中溺了才被打發到這個莊子上來的。明是養病,實際是什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畢竟府裏是老夫人當家,張平家的又是個藏不住話的,若是我們與王姨娘過于親密,萬一傳到老夫人耳中,豈不是要說我們不明态勢,說不定就越發疏遠我們了。”
與人為仆要想有出息,便要學會看主子的臉色,摸得準主子心中所想,否則,便一輩子都只能是粗使奴才。原本聽着王姨娘竟是個軟弱任人欺的,她才會陽奉陰違。如今瞧着卻委實也是有一套手段的,又偶然聽得竟然就是宮裏賜下來的那一位。別說她是個知恩圖報的,王卉凝今日救了小夏子,她已存了報答之心。便是想到王姨娘那層身份,心裏琢磨着憑她這名不符實的性子,恐怕也是有能力重回候府的。如此一來,她又如何會去得罪?
但畢竟府裏還是老夫人說了算,她即便是存了這個心,也要拿捏好了,既讓王姨娘感受到了她的關心,又不能讓人抓了話柄說她違拗老夫人的意思。
“那難不成我們還是如從前那般,嘴裏說一套,表面做一套?”姜平雖看不慣,卻還是有些佩服妻子的八面玲珑處事圓滑的。但若讓他來做,恐怕還是會心裏怎麽樣想便怎麽做。
“這個你便不用擔心了,我自會在她的飲食起居上多上幾分心,卻又不能讓其他人抓了錯。”姜媽媽說完頓了頓,“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年底前夫人是定然要出殡的,到時咱們少不得要備些物事去祭奠。你別忘了到時在府裏好好打聽打聽,這萬一有個什麽變數,咱們也好心中有數。”
夫妻二人又絮叨了一會兒備祭禮和明兒讓人去鎮子上買藥的事,便也睡下了。
王卉凝發了一個下午的燒,到了入夜時分卻是退了。喝了飄雪喂的湯藥,雖還有些乏力,人倒是稍稍有了點精神。
“白芍的手可好了些?”半倚在床頭,王卉凝側頭對着坐在燈下提筆寫單子的飄雪輕聲道。
飄雪頓住筆擡起頭望着王卉凝:“她倒沒有嚷嚷着疼,只是這幾日怕是做事有些不方便,奴婢讓她早些回去睡了。”
“嗯,難為她了,”王卉凝點了點頭,望着燭臺中的如豆昏黃燈光,眸光閃了閃,聲音突然冷了些,“卻委實令人難以想像她是從那樣一個婆子的肚子裏出來的。”
“姨娘若是不想看到她,”飄雪随手取過一旁尖銳之物,挑了挑燭臺上的燈芯,望着晃了一下猛然竄高了些的火焰略頓了頓道,“明日奴婢便讓她到外面去。”
宮裏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即便只是最普通的宮女,也不能幸免卷入其中。而飄雪能随在皇後娘娘的身旁在宮中呆上數年,王卉凝自是相信她有些手段的。
略一沉吟,她卻緩緩地道:“身邊養着一條毒蛇和一條喜歡狂吠的惡犬,着實是讓人不踏實。”
飄雪自是聽出她說的毒蛇是誰,點了點頭後,蹙着眉頭若有所思。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