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什麽叫她自己答應的?那分明是被他逼得沒了辦法,這人怎麽能這般不講道理,手被謝晏詞鉗制着,祝聞語就用腿再去踢他,只是剛擡動了一下,謝晏詞的膝蓋便壓了上去,祝聞語耐不住那種刺激,嘤咛出聲。
便是這一聲欲拒還迎,謝晏詞灼人的吻便随之細密的落在她的眼睫上,二人的呼吸徹底糾纏在這一片旖旎中,一陣又一陣戰栗劃過她的心尖,她被卷入一方春色中,嫩芽在娟娟春水澆灌中盛放,祝聞語的眼中浮現出一層霧氣,又慢慢化成了一汪清泉。
“你哭什麽。”唇間的苦澀喚醒了謝晏詞幾分理智,他克制着與祝聞語分開了些,開口的聲音暗啞,卻還帶着化不開的沉溺。
身下的少女發髻已經徹底散開,墨發與他交纏在一起,掙紮間領口上方白皙的頸部也被染成桃粉色,即便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昭示着她同樣被帶進了那場歡愉的夢,祝聞語還是倔強的偏過頭不肯去看他。
“謝晏詞。”開口喚他的聲音帶着情不自禁的綿軟,熟悉的嬌慣之氣讓謝晏詞下意識的放輕了态度,和她貼近了幾分,聲音暗啞道:“嗯?”
“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任你.....的.....。”祝聞語咬着唇,說不出心中所想之詞,聲音愈發弱了下去,那聲音裏顫抖着的委屈不是假的,她的下巴被攥住,強帶着她看向謝晏詞的眼睛,熱潮已經退卻,空留了墜入深淵的壓抑。
“祝聞語,既然沒想明白,為什麽要逞英雄呢?”那語氣一如先前,可謝晏詞眼裏裹挾着的暗湧讓她惴惴不安,謝晏詞抽身站起,過了剛才那一遭,他身上的邪氣更重,伸手抹了下唇,謝晏詞垂眸看着她笑了。
“是不是以為錢慕離開錦陽就沒事了,祝聞語,你應該清楚清楚現在整個天下都是朕的。”那句話如一道驚雷,在祝聞語心間劈開一道裂口,她忍着戰栗爬起來,跪着到床邊,近似于祈求的看他,良久,雙臂緩緩撫上他的肩,勾住他的脖子。
少女朱唇嬌俏,便是哭過一場,也不減豔麗,她仰着臉看他,眸中還帶着濕漉漉的水色,那是她對他做過數遍的動作,過去的長寧郡主在錦陽城的風評本就不好,祝聞語也不在乎更差幾分,就幹脆徹底将那禮法全然棄之于不顧,她對謝晏詞“情”最濃之時,每到傍晚都和他難舍難分,她總愛就這般勾上他的脖子不肯叫他那麽快走,動作自然是越界的,但那時的少年卻開不了口說拒絕,只是一日更複一日的放任自己沉淪進去。
可如今她再做到這般地步,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你就這般在乎錢慕?願意為他做到如此?”謝晏詞非但沒有被她安撫好,反而煩躁更甚。
“我與他不過認識了幾日。”祝聞語愣了愣,搖頭否認,她這是實話實說,自覺得和錢慕是點頭之交,但那人确實為自己盡了心力,不想讓他被自己牽連是真的,可這句話到了謝晏詞耳朵裏又是另一番意味,将他的情緒帶進谷底。
扯下祝聞語攀在自己身上的手,謝晏詞說不出什麽其他的話,冷冷看了祝聞語一眼,轉身拿了案上放着的佩劍就要向外走,祝聞語實在摸不透謝晏詞如今的脾氣了,但不知為何,她一下便知他是要去殺錢慕。
“謝晏詞!”
“皇上。”
祝聞語的呼聲與帳外曹裕的聲音同時響起,謝晏詞蹙眉停下腳步。
“......要不我等下再來?”曹裕沉默了好一會,左思右想猜不準帳內什麽情況,試探着開口。
謝晏詞看了眼衣衫淩亂的祝聞語,聲音沉了沉:“不用,去你帳裏。”
“不是吧,你們是在裏面比武嗎剛才?”看到謝晏詞拿着劍,冷着一張臉出來時,曹裕吓了一跳,他想着這兩個人雖然恩怨未了,但謝晏詞這副模樣也不像對人家祝聞語了無念想,好一頓恐吓威脅給虜回來了,怎麽一會沒見就動上劍了。
謝晏詞餘韻未消,也懶得解釋什麽,一路不說話走到了曹裕的帳子。
曹裕唯恐自己被遷怒遭殃,謝晏詞剛在軍案旁坐下,趕忙給他端了杯熱茶,十分狗腿的道了聲:“皇上喝茶,熱的。”
謝晏詞疲憊的按了按額頭,阖了阖眼問:“有什麽事?”
曹裕收了嬉笑的态度,正色對謝晏詞道:“北部那邊出了點問題,大朔的新可汗迎娶了燕雲的嫡公主做王後,你說這兩個東西,明明老死不相往來的,偏偏這時候開始開始如膠似漆的建交,媽的賤不死他們。”
“心比天高。”謝晏詞睜開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嘲諷道。
“就是嘛!這兩個玩意幾年前就被咱打的屁滾尿流的,我說臨崇那群老東西就是不知道感恩,因為這事又開始在朝中沒完沒了的上折子,說你這皇帝當的不上心,你要是在宮裏唾沫星子估計都能把你淹了,早知道就不該留着這些人。”曹裕忿忿不平的開口。
臨崇末年,王朝頹勢盡顯,邊境各部和其餘大小國都對着這塊肥肉虎視眈眈,北境的大眦和燕雲是最先按捺不住的,不到三年的功夫,就連吞了臨崇北邊的數十座城,朝中出兵十戰九敗,眼看北邊防線就要徹底潰塌,錦陽王室卻仍舊一片歌舞升平,曹裕不顧家人勸阻,一氣之下去投了軍,也在那時候重新遇上了謝晏詞。
謝晏詞好像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他帶領的北齊軍在那兩年間幾乎殺瘋了眼,不光奪回了臨崇失掉的城池,甚至差一步就逼到了燕雲和大眦的老巢,大惡不赦之人一夜間成了人人稱頌的英雄,在那之後,謝晏詞被風光迎回了京城。
“倒是也該回去了。”那碗茶見了底,謝晏詞的情緒也消了下去,他厭惡那個地方,皇宮于他而言,不過是個內裏裝着腐肉的鑲金容器,即便謝晏詞親手千刀萬剮了那些人,有些恨還是刻進了他的骨血裏,但他不是臨崇帝那般昏庸的人,他坐到了這個位置,就總該做點該做的事。
曹裕贊同的沖他點頭,又問道:“那祝聞語呢?你不會要把她帶回去吧。”見謝晏詞一臉理所應當的看過來,曹裕只覺得謝晏詞這人多少有點毛病。
“你真牛,你是真唯恐天下不亂啊你,就你那皇後見到祝聞語還不得發了瘋。”長寧郡主一直都是個肆意的瘋子,謝晏詞現在比她更瘋,皇後也不像個正常人,曹裕想想都替這群人頭皮發麻,卻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曹裕向着謝晏詞那邊靠了靠,一臉八卦的又問:“你到底為什麽要讓祝聞語給你做外室啊。”
帳外的風雪好像又大了些許,呼嘯的風聲卷進謝晏詞的耳朵,他想過了今夜,這天地間又會有很多被掩住不見的東西。
半晌,曹裕聽到謝晏詞的回答。
“反正不是因為喜歡。”
作者有話說:
謝狗:反正不是因為喜歡
曹裕:無語,你最好真的不是
下章開啓新地圖喽,回宮啦,謝狗(皇帝版)即将上線,然後窩再來求一下收藏,謝謝寶寶們捏
感謝在2022-07-22 19:10:36~2022-07-23 20:07: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風和日麗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