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此跟實力不俗的邵家作對。

可偏偏這個孩子就這麽痊愈了,還不巧的引起了高層們的注意,再加上她母親麗莎之前在布諾斯家族中的影響,一個完全的棄子就在轉瞬之間就成為了衆望所歸。

霍爾克對于這段歷史當然也是了解的,臉上的表情有過短暫的尴尬,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無論怎樣,她的未來已經與家族有了交集,假如有一天可以通過考驗成為布諾斯家族的下一任家主,那麽,樂樂将來的丈夫就必須就成為布諾斯家族的附屬,難道這些邵總可以做到?”

“我能否做到并不是閣下需要關心的事,樂樂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染指布諾斯家族家主的位置,至于我那份禮物代表的是我個人的心意,樂樂也已經選擇了接受,與其裏說服我去收回那份禮物,倒不如再去想想該如何勸服樂樂接受繼承人的身份,順便拒絕我的贈與。”邵司佑冷笑着緩緩起身,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将餐巾朝桌上一擲,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霍爾克藍色的深眸中閃過一絲厲光,随即輕哼一聲:“不要以為邵家曾經照顧過樂樂就有了跟家族相争的資本,真相是永遠不會被掩埋的,八年前邵家為什麽要收養樂樂,?邵傲天為什麽不惜賠上其中一個孫子的未來把樂樂收做童養媳?當初的精神科權威在為樂樂做診斷後,為什麽始終沒有為她進行完整的治療而是将病情一拖再拖?不為家族也不因為族規,僅僅作為樂樂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我們也絕不會眼睜睜看着樂樂跟着間接害死父母的仇人的兒子在一起。”

085 不安

“呯——”

玻璃水杯壁磕碰在大理石的直角邊緣,突如其來的碎裂聲從邵家別墅一樓的廚房裏傳來。

葉瑾年愣愣的看着手裏磕碎了一半的玻璃杯,尖銳的碎片紮進手指,殷紅的血沁染在白皙的指間,又迅速的被杯裏面流出來的溫開水暈染成了淡薄的紅色,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慢慢升騰。

“年樂樂,出了什麽事!”随着一聲緊張的呼喚,最先跑到葉瑾年身邊的,不是距離她最近的,為了一盤棋在大廳裏埋頭苦戰的邵老爺子跟林瑞,而是始終呆在房間裏連晚飯都不肯出來一起吃的邵家小少爺邵穆恩。

頭發顯得有些淩亂,漆黑的眸子裏帶着幾分明顯的慌亂,邵穆恩小心的執起葉瑾年受傷的右手,把碎開一半的玻璃杯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穆恩…”葉瑾年有些發愣的看着突然沖到自己面前的邵穆恩,自從昨晚發現自己脖子上被楚若勒出的傷痕以後,邵穆恩就一直呆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笨死了!年樂樂你簡直就要笨死了!”确定了玻璃碎片造成的傷痕并不嚴重,邵穆恩眼裏的慌亂一點點的被嫌棄所替代,朝着她微惱的斥道。

随後趕來的邵家老爺子和林瑞等人見此也都跟着松了口氣,殷瑤從房裏找來了醫藥箱,在衆人的陪同下,葉瑾年被拉去客廳處理傷口。

沒等殷瑤動手,邵穆恩就先一步打開了藥箱,将鑷子消過毒後,拿到燈下認真的為葉瑾年挑出紮進肉裏的玻璃碎屑,動作小心輕緩,緊皺着的眉毛扭作了一團。

其他幾個人也都一起圍坐在沙發上,目光裏都帶着關心。

環視一周,葉瑾年有些好笑的彎了唇,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剛剛成為年樂樂的時候,因為自己在書房裏‘不小心’弄傷了腿,邵家上下仿佛遭遇了巨大災難一樣緊張了很久,轉眼四年多過去,在他們心裏,自己似乎永遠都是那個易碎的玻璃娃娃,無關歲月年齡。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林羽菲柔柔的坐在林瑞旁邊,語氣裏含着刻意的關切,“樂樂今晚似乎從吃飯時起就沒什麽精神,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葉瑾年此時無心應付這種極度虛僞的關心,自動無視了林羽菲的話,轉過頭看了一眼茶幾上擺放的小鬧鐘,指針昭示着晚上九點一刻。

“呵,該不會是因為司佑這麽晚還沒回來的關系吧?”林羽菲見此輕笑一聲,仿佛完全感覺不到葉瑾年對自己的冷淡忽視,親昵的語氣中透着熟稔的戲谑:“剛剛不是說是司佑送了你回來才離開的嗎,昨天生日宴上他當衆對你表白,今天兩人就到了這樣難舍難分的程度,真讓姐姐羨慕呢。”

口中說着羨慕,葉瑾年卻從她那雙眼睛中看到了清楚的嫉妒,尤其是當葉瑾年手上那條手鏈随着一個‘無意’的動作映進林羽菲眼簾的時候,那抹嫉妒變得更加深沉。

一股尖銳的疼突然在受傷的手指處蔓延開,葉瑾年下意識的收回目光順着疼痛的來源看去,卻發現那本該挑出玻璃碎屑的鑷子此刻竟然反其道而行的将一個鋒利的碎片按進了肉裏,連帶着鑷子的尖端也都跟着顫抖着紮進了皮膚,鮮血正順着傷口汩汩的流出來。

而執着鑷子的那雙手,正在壓抑的顫抖着。

“穆恩?”葉瑾年擰了擰眉望向邵穆恩有些表情陰沉的臉,試探着低喚了一聲,身體不動聲色的微微偏側過來,擋住了邵天傲等人探過來的目光。

邵穆恩在這一聲低喚後如夢初醒般看到葉瑾年愈加嚴重的傷,猛的丢開手裏的鑷子,從沙發上驀地站起,在邵天傲等人滿是驚訝的目光中,腳步有些慌亂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準确的說應該是逃去。

“這臭小子是怎麽了?”邵天傲奇怪的說道,目光追随着邵穆恩快速離開的背影,看到他頭也不回的嘭得關起了門。

“呀,樂樂,你的手!”一聲嬌柔的低呼将衆人的視線重新拉回到葉瑾年還在流血的手指上,林羽菲快步的走到葉瑾年身旁拾起掉在地上的鑷子,再次消了毒後柔聲建議道:“樂樂,讓姐姐幫你處理傷口好不好。”

“不用了,殷瑤姐可以幫我的。”葉瑾年彎彎唇拒絕,伸手接過來鑷子遞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殷瑤,狀似無心的随意問道:“聽說羽菲姐前陣子去了全封閉的女子學校讀書,沒想到對這邊的事情還這麽了解,姐姐在那裏也有機會知道這邊的事嗎?”

“最近父母去學校看我,是哥哥告訴我的。”林羽菲微微一頓,看了眼同樣眼含沉思的林瑞,随即淺笑的回答道,眼睛看向葉瑾年時,恰巧與她同樣看過來的眼神相遇。

一瞬間,她感覺葉瑾年那雙清澈的黑眸中閃耀着的清冷了然的光,仿佛瞬間化作尖銳的利刃要把自己割裂,林羽菲不由自主向後一縮,心裏湧起一股慌亂。

但當她重新安定了情緒再次看向葉瑾年時,卻發現那副無辜天真的表情實在是與剛剛讓她心驚的模樣判若兩人。

只不過,林羽菲不會傻到以為剛剛那是幻覺,有些躲閃的移開了目光,林羽菲扯開一絲勉強的笑容。

“是麽。”葉瑾年頭都不必擡也可以篤定林羽菲此刻忐忑的表情,看着殷瑤小心翼翼的擦去自己手上的血污,無害的笑容下閃着近乎虛無的森涼。

果真,是片刻安寧都沒有呢。

林羽菲等了片刻,見葉瑾年似乎并沒有像四年前那樣執着的追着一個問題不放,偷偷的松了口氣,眸光輕輕飄向邵穆恩離開的方向,眼中多了一抹計較。

“痛不痛?”将玻璃碎屑清理幹淨,殷瑤用藥棉輕輕沾了止血去疼的藥水輕輕的敷在葉瑾年的右手上,一邊淺淺的吹着一邊詢問。

“不痛的。”揚起明媚的笑臉,葉瑾年甜甜的回答。

就好比是真跡遇到了贗品,有殷家美人毫不做作的關心照顧作範例,林羽菲的虛僞關切就是一出拙劣的表演,實在是蒙不住人,只能被當做跳梁小醜,一笑而過罷了。

夜色愈濃,漫天星辰明暗不定的閃爍,別墅庭院裏,高高的照明燈在地上投下半圓的光影。

燈光下,優雅俊挺的男人靠在車門上,黑色的發在冽冽的寒風中顯得有些淩亂,被碎發擋住的眼眸裏不見了以往的淡然溫和,只剩下濃濃的凝重與複雜。

‘她的丈夫可以是任何人,但絕不會是間接害死她父母的仇人的兒子,你,邵司佑!’

臨走時黑衣人那句充滿恨意的話仿佛是一聲怨毒的詛咒,久久的萦繞在邵司佑的腦海裏,怎樣都揮之不去。

年樂樂的父母、那場多年前意外的海上風暴、生還後瘋癫自殺的母親,還有親眼目睹一切陷入自閉的樂樂。

那些過往,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都一樣無力扭轉。

“啪!”

背對着月光,邵司佑用火機點燃一支香煙,橘紅色的火光在寒風裏明滅不定,袅袅的煙霧纏繞着優雅的指尖,漸漸被風吹散。

他從不抽煙,只是為了應酬需要在口袋裏準備幾支應景,這樣無聲的一直看着那支香煙慢慢的燃燒到底端,修長的手指緩緩松開,短小的煙蒂慢慢落在冰雪覆蓋的地面上。周而複始,一支一支,精美的煙盒裏終于空空如也。

深吸一口氣,邵司佑終于上前推開了別墅的門,随着房門的打開,一股屬于家的溫暖味道撲面而來。

大廳裏,坐在沙發上的幾人同時都朝着邵司佑的方向看去,林羽菲的眼中登時一亮,最先從沙發上站起迎了過去,向着邵司佑打招呼:

“司佑,我回來了。”溫婉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明顯的快樂。

然而,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為邵司佑輕易的避開了她迎上去的身體,就那樣無視的從她身邊擦了過去,走向沙發上的葉瑾年。

“手是怎麽回事?”聲音裏帶着一絲疲倦的沙啞,邵司佑的黑眸中布着疲累的血絲,看着殷瑤包紮到一半的紗布問道。

“不小心碰到的。”葉瑾年仰起臉微笑着回答,小手故意在邵司佑面前來回動了動,宣告她的健康,卻被邵司佑一把拉住了手腕,重新送回到殷瑤面前示意殷美人繼續包紮,深黑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悅。

“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接受到邵司佑遞過來的目光,林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懷疑,連忙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解釋道,目光不自覺的掃過門口處臉色不大好看的林羽菲。

“吃過晚飯了嗎?”邵天傲見邵司佑的臉色有些不對,沉聲問道,從很久以前他就沒再見過邵司佑這樣表情了,但現在并不是詢問原委的好時機。

“已經在外面吃過,很晚了,我送樂樂回房休息,爺爺也早點休息吧。”看到殷瑤已經将紗布完全纏好,邵司佑拉起葉瑾年沒受傷的左手對着邵天傲說道。

“好,去吧。”邵天傲點點頭。

聽到邵天傲的回答,邵司佑頭也不回的拉着葉瑾年向樓上走去,行走時沒忘記放緩了步伐,讓葉瑾年不至于跟的吃力。

身後,林羽菲蒼白了臉色,目送二人離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濃重的不甘,以及狠戾的決然。

二樓房間的門被打開,葉瑾年被邵司佑牽着手走進去,驟然開啓的燈光在黑暗的屋子裏明亮起來,讓葉瑾年的眼睛在一瞬間不适應的閉起,也就在這個空檔間,身體突然被左手邊的力道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熟悉的氣息混着一絲陌生的淡淡煙草味道湧進鼻間。

“你抽煙了?”葉瑾年微微皺眉,邵司佑身上幹淨清爽的味道中第一次混進了陌生的煙草味,并不嗆人,卻讓葉瑾年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或者說從邵司佑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沒有抽,只是點了幾支而已。”緊緊的擁着懷裏的小人兒,邵司佑将下巴支撐在她單薄的肩上誠實的回答。

用煙草的味道去麻痹思考的神經是他很早以前養成的一個習慣,只是這個習慣在六年前的那個夜晚,被他用了整整一夜卻沒有起到絲毫效果以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葉瑾年安靜的縮在邵司佑懷裏,試探的問了一句,話音才落就感覺到擁着自己的懷抱更加緊箍,仿佛是怕稍微松懈就會失去彼此一樣。

這個動作讓葉瑾年更加确定了邵司佑的反常,腦中驀地閃過之前林瑞在邵天傲面前說給自己的那個提示,布諾斯家族的邀約。

“是霍爾克找過你了?”說出這個疑問後,葉瑾年幾乎就肯定了這個猜測,她記得當初邵司佑去伊爾學園看望自己時,曾被霍爾克以訓練為理由阻止了他們的見面,從得知這件事起,葉瑾年就明白霍爾克是有意不讓自己與邵家有接觸的,假如那不是霍爾克的自作主張,那就很可能是年樂樂外公的授意。

如果是這樣,那麽邵司佑此刻的反常也就有了答案。

沒有聽到邵司佑的回答,葉瑾年輕輕嘆了口氣,環在他腰際的雙手慢慢交疊,指尖恰好可以碰到那條鑲嵌了‘光明之心’鑽石的手鏈。

“我不會接受的,別擔心。”悶悶的聲音從胸前傳出,邵司佑的黑眸裏驀地閃過一絲喜悅的神采,大手輕輕擡起葉瑾年略尖的下颌,撞上她清澈如水的眸。

“放心,我沒有想過成為布諾斯唔…”以為邵司佑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葉瑾年彎起一抹淺笑解釋道,卻被突然壓下的溫熱的唇堵住了接下來的言語。

不同與以往幾次的細細吮吻,突然壓下的唇急切的覆上葉瑾年粉潤甜美的柔軟,舌尖簡單描繪她美好的唇形後強勢的抵進她的唇裏,帶着悸動的不安從彼此厮磨的唇間清晰的傳遞給葉瑾年。

086 年年

“你…”葉瑾年未及出口的話被邵司佑如數吞下,修長有力的手臂攬着她纖細的腰部,将她順勢抵在牆邊,右側的肩膀恰好碰到了身後燈光的開關,‘啪’的一聲,整個房間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吻,在此時強勢而急切的覆上來,輾轉摩挲,隐隐的含着一股急需得到确認的熱切。

葉瑾年的肩膀被有力的雙臂地禁锢着,屬于邵司佑的幹淨溫暖的氣息将她緊緊的包圍起來,那張俊美斯文的臉上不見了平日裏的優雅從容,只剩下滿滿的霸道,舌尖不失溫柔的抵入。

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變得沉重灼熱,葉瑾年輕輕掀開一絲眼簾,迷蒙的眼中模糊的映出眼前人俊美的輪廓,黑暗中可以隐約看清邵司佑緊合的雙眸以及他眉心處的褶皺,那裏,隐藏着某種名為不安的情愫。

心,在這個瞬間被輕輕刺的疼了一下,仿佛受了什麽蠱惑一般,葉瑾年阖起雙眼,順着心底的感覺輕輕的回吻過去。

感覺到葉瑾年的回應,邵司佑的身體明顯的一個緊繃,随即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慢慢繞到葉瑾年身後,倏然收緊,讓彼此的身體更加貼近。

夜,是情愫升溫的見證。

唇齒間愈來愈深的糾纏,牽動彼此間顫抖不穩的氣息,相貼的身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漸漸升起的溫度。

邵司佑攻城掠地的索取讓葉瑾年漸漸開始有些招架不住,環在他腰際處的雙手也慢慢改為移到邵司佑的胸前,抓緊他襯衫衣襟。

唇舌交融,不自覺溢出的幾聲含糊的輕吟讓邵司佑深邃的黑眸顏色變得更加暗沉,慢慢離開被他親吻的紅潋腫起的粉唇,輾轉的吻下一步落在了葉瑾年優美的下颚上,然後沿着她優美的頸間曲線來回流連,口中低低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耳畔的呼吸濃重,熾熱的手在葉瑾年的身上游走,炙熱噴灑在頸窩處仿佛一團團熱浪,不知是此刻暧昧的氣氛讓葉瑾年有些意識混沌,還是唇齒的相接導致了邵司佑的發音模糊,邵司佑口中的低喚,竟然讓葉瑾年忽然有種聽到另外一個名字的錯覺,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聽到的并不是年樂樂的名字,而是葉瑾年,年年…

只是來不及思考,深情缱绻的吻已經從頸間移至被緩緩執起的手上,邵司佑輕輕吻上左手手鏈上那顆黑暗中仍舊璀璨的藍鑽,眸光緊緊的鎖在被吻得兩頰嫣紅的葉瑾年的臉上,情動時暗啞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低醇誘惑,輕而易舉的入了心:“永遠留在我身邊……”

迷蒙的眼睛靜靜凝望着黑暗中注視着自己的男人,身體突然懸空的感覺讓葉瑾年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雙手本能的環住邵司佑順勢俯下來的脖頸,正準備開口,眼底的朦胧在一瞬間盡數褪去,未受傷的左手突然抓住了邵司佑的肩膀。

與此同時,邵司佑深黑的眸底也閃過一絲幽冷,先小心的将葉瑾年安置在床上,腳步輕緩的走到門邊,握住手柄突然拉開房門。

走廊裏明亮的燈光登時驅散了房間裏的黑暗,在地毯上投下邵司佑細長的影子。

林羽菲仍舊是之前那一身白色棉裙,手懸在半空中維持着正要伸出去敲門的姿勢,邵司佑突然開門的動作讓她柔美的臉上浮出幾分驚訝。

“司佑?”林羽菲驚訝的喚了一聲,然後柔柔一笑,解釋道:“我是來看看,樂樂的手怎麽樣了。”

“樂樂已經睡了。”邵司佑回頭看了眼已經迅速窩進被子裏,連頭發都沒有露出來的葉瑾年,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回頭表情淡淡的問道:“你還有事?”

“沒有了。”林羽菲搖搖頭,又擡頭看了眼邵司佑,眼裏流露出幾絲期盼的問道:“司佑,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的确是該談談,雖然有些話四年前我早就已經說過了。”邵司佑點點頭,腳步卻是朝着床邊走去,聲音冷淡的傳來:“換個時間再談吧,你剛才在門口維持敲門的動作站了這麽久,應該也已經累了,回去休息吧。”

林羽菲臉色驟然一白,眼睛裏漸漸浮起一層霧氣,不甘心的看着邵司佑坐在葉瑾年床邊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唇,眼裏閃過陰狠。

手肘撐在葉瑾年的頭側,邵司佑伸手将葉瑾年捂住腦袋的被子掀開一角掖起來,憐愛的整理了下她頰邊的散亂的發絲,頭也不回的開口:“還有別的事?”

“啊,沒、沒有…”林羽菲強壓下心裏不斷上湧的情緒,狠狠瞪了床上的葉瑾年一眼向外走去,臨行時沒有忘記順便把門關好,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房間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随着門被關和,邵司佑收起眼中因為林羽菲突然出現而升起的冷意,回首去看床上的小人兒,目光落在她泛紅可人的臉頰上,出聲輕笑道:“人已經走了,就別裝了。”

聲音落下,被子裏的人卻是完全沒有反應的。

邵司佑皺了皺眉,掀開葉瑾年擋在唇畔的被角,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流瀉進來,照在她精致姣美的面龐上,雙眸閉合,唇角微揚的弧度帶着幾絲明豔的調皮,均勻的呼吸明白的宣告着,眼前的這個丫頭已經睡着的事實。

邵司佑眼底浮出些寵溺的無奈,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俯下身在葉瑾年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邵司佑的聲音低低響起:

“我可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年年…”

難得的一個晴朗天氣,晨曦透過镂空的窗簾照到葉瑾年熟睡的臉上,勾勒着她精致的容顏。唇邊仍舊定格着昨夜愉悅上揚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月的淺色暗影,仿佛振翅的蝶兒一般輕顫了幾下,緩緩掀開的縫隙露出黑曜石般明亮的瞳。

略帶迷茫的眸光掃過溫暖的房間,葉瑾年揉了揉困意未消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邊鬧鐘顯示七點四十分,難得她在不上學的時候也能醒的這麽早。

手腕上一抹藍色幽光映入眼簾,葉瑾年靠在床頭扶着額回憶起昨晚的情景。

為什麽總覺得迷糊中有人喚了她的名字?一幕幕回憶重播在腦海,葉瑾年疑惑的想。

究竟是因為朦胧中聽錯了邵司佑的發音,還是因為她潛意識裏希望着能夠聽見邵司佑喚的人是自己?

這個念頭讓葉瑾年有點慌張的心驚,随即記起昨夜邵司佑的反常,眉心微微蹙起。

她最初以為邵司佑昨天的反常只是因為布諾斯家族對年邵兩家聯姻的不贊成,如今看來恐怕事情沒她以為的那麽簡單。

如果只是因為布諾斯家族反對繼承人與外姓的接觸,只要她主動選擇了不接受,布諾斯家族也沒有辦法勉強,例如年樂樂的母親麗莎,即便曾經是布諾斯史上最最驕傲的黑公主,她最終還是一樣脫離了布諾斯的掌控,嫁給了年樂樂的父親。

可是昨夜當自己說起不會接受時,顯然邵司佑的不安并沒有因此減退。但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麽問題會讓邵司佑如此忌憚呢?

想了半天也沒有理出頭緒,葉瑾年決定先起身簡單梳洗完畢,然後下樓準備去吃早餐。

“樂樂,手怎麽樣?”才踏出房間,就碰上了同樣剛剛睡醒走出來的殷瑤,栗色的卷發随意的攏在腦後,淡妝都懶得畫的殷家美人身上透着一股俱來的媚。

“已經好多了。”葉瑾年笑着回答,纏着紗布的右手擡起來在殷瑤面前晃了兩晃,想起昨晚從龍越那裏得到的消息,于是把殷瑤拉進房裏簡單的說給她聽,只是簡單的隐去了隐龍參與的部分。

“也就是說,那個質檢員的線索沒斷?”殷瑤饒有興致的掀起潋滟的唇,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拍拍葉瑾年的肩,說道:“你讓人把沒死的那小子送到我那間別墅裏去,我現在就趕回去處理,盡快把幕後那個的家夥給撈出來。”

說完,殷家美人起身搖着妖嬈的步伐又鑽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雷厲風行的保持着她一貫的作風。

葉瑾年淺淺的撩撩唇,順着樓梯走下去。

大廳裏,兩個身影站在窗前,纖細嬌柔的女人一臉無辜的看着對面的人,梨花帶雨的面龐惹人憐惜,而邵司佑淡然站在她對面,優雅的唇線抿成無溫的弧。

這一大早上演的是又哪一出?

葉瑾年的腳步停在樓梯的最後一個臺階處,眨着眼觀看着對面林羽菲賣力的表演。

昨晚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應該就是林羽菲吧?不得不承認,相比幾個月前馬場那次見面,林羽菲的确進步了不少,至少不再那麽莽撞,還學會了用言語刺激穆恩,這些東西總不會是在學校裏學到的吧。

對昨夜後來的事情沒有印象的葉瑾年擰了擰眉,目光掃過林羽菲試圖拉住邵司佑胳膊的手上,眼睛微眯。

087

目光緩緩掃過林羽菲試圖拉住邵司佑的手,葉瑾年的眼睛微微眯起。

像,真是像。

先前有個楚若偶爾裝裝可憐委屈,現在又有個林羽菲,雖然火候不及楚若,但造作的模樣仍舊那麽讓她讨厭。似乎她身邊總免不了有這樣的存在,這真是件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

“你什麽時候走?”邵司佑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父親允許讓我在英國這邊過了完聖誕再回學校。”林羽菲目光幽怨的望着邵司佑。

“留在那邊對你有益無害,今早回去吧。”邵司佑皺皺眉,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距離聖誕節還有半個月呢:“那件舊事我會繼續查,但願真的不是從你口中傳出去的。”

“當然不是我。”林羽菲急急地否認,“我明知道年家的事是個禁忌,會給你惹來麻煩,又怎麽會外傳?”

葉瑾年微微擰了眉,年家的事情?直覺上感知昨天邵司佑的不安與這件事逃不了幹系。

“不是你最好。”邵司佑黑眸中溫潤平淡:“羽菲,你知道我不怕麻煩,但有底線。”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林羽菲白了臉色的點頭,聲音裏帶了幾絲哀求:“司佑,你相信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我求了他們好久才能過來,這段時間坐牢一樣的生活我真的受夠了,我保證以後會很乖,別再讓他們送我回去了好不好…”

就在林羽菲的手即将如願的抓住邵司佑袖口一角的同時,葉瑾年邁下最後一個臺階,刻意放重的腳步聲立即引來大廳裏兩人的注意。

“早安。”清脆甜軟的聲音響起,別墅裏很溫暖,葉瑾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淡青色小外套,長發懶懶的挽在腦後,眼角微微上挑,墨色的瞳仁清澈如水,帶着淡淡的笑意看過來。

“在做什麽?”

狀似随意的一問,視線卻始終凝結在林羽菲趁機拉住邵司佑袖沿的手上,葉瑾年走過去‘慣性的’拉住邵司佑的胳膊,‘順道’将邵司佑被拉住的衣袖解救出來問道。

“沒什麽,只是在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已。”邵司佑唇角挂了一抹真實的笑意,尤其在葉瑾年蹭到兩人之間拉起他不小心被碰到的手時,眼底的笑意彌漫開來。

林羽菲的臉上更加難看,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本來想要跟葉瑾年打個招呼,可親昵的笑容還沒等在臉上漾開,就回憶起昨夜葉瑾年那個冰涼如利刃般的目光,打消了親近的念頭。

“大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女傭從廚房裏走出來,低聲請示道。

“嗯。”邵司佑點點頭,轉身朝着飯廳的方向走了過去,被葉瑾年拉住的手也順勢牽了她同行。

長長的桌子上擺放着四份早點,邵司佑與葉瑾年在右側的位置上相鄰着坐下,後面跟上的林羽菲選了對面的位子坐好。

年樂樂的手不方便,邵司佑吩咐女傭将她的面包牛奶撤換掉成了肉粥,塞了勺子在她沒有受傷的左手裏。葉瑾年俏皮一笑,邵司佑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多時,邵家老爺子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難得起早的葉瑾年微微一愣,然後坐到主位上,問道:“其他人呢?”

“小少爺吩咐早飯端進房間裏去吃,已經讓人送進去了。殷小姐正在房裏收拾着行李準備回國,已經通知了八點三十分專機送她回去,早飯也預備到飛機上再吃。林少爺現在還沒有起床…”

“林家小子還沒起床?”邵老爺子聞言皺了皺眉。

“哥哥是一向散漫慣了,不習慣早起的,再加上昨天睡得的确有些晚,白天又坐了大半天的飛機,有些疲倦,邵爺爺可以不用管他的。”林羽菲在一旁柔柔的解釋道。

“他不習慣早起?我們樂樂還不是一樣不習慣早起。”邵老爺子的目光穿過飯廳看了眼外面的棋盤上那一盤昨晚沒下完殘局,有些遺憾的小聲嘟囔了一句:“連樂樂寶貝都起床了,這小子竟然還賴床,真是不像話…”

葉瑾年有些奇怪的眨眨眼,不明白邵天傲怎麽突然拿自己跟林瑞做比較,好吧,她承認,雖然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她的确一向都起得晚。

等擡頭看到邵司佑眼底別有深意的笑意,葉瑾年腦中‘轟’的一下,瞬間就明白了邵老爺子的意思。

昨天,邵司佑拉着自己上樓後進了她的房間,然後是他什麽時候離開的,中途睡着的自己是完全沒有印象的。他們該不會因此以為…

有些懊惱的瞪了邵司佑一眼,卻換來他好脾氣的如沐春風的低笑,透着低醇誘惑的笑聲讓葉瑾年感覺到臉頰上一波一波的越來越熱,低垂着眼睛埋頭使勁的扒拉着碗裏的肉粥往嘴裏送,直到一碗粥迅速的見了底,葉瑾年也沒有吃出半點粥的味道來。

她能感覺到邵司佑此刻淡淡的寵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能感覺到林羽菲不時投來的嫉妒與不甘的眼神。

為什麽在這種環境下,她突然有種昨晚自己與邵司佑的确發生過什麽的錯覺呢?

明明,真的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啊…

粥已經全都進了肚子,葉瑾年戀戀不舍的放下手裏的勺子,眼睛依舊低垂着,直到桌子下面一只溫涼幹燥的手掌忽然輕輕的覆上她的手背,葉瑾年緊張的險些跳起來,猛的一擡起頭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因為太過專注糾結的緣故,竟然連餐桌上邵老爺子何時已經離席都沒發覺,原本四人的餐桌上,只剩下她與邵司佑兩個人,對面的林羽菲也已經緩緩起身。

“司佑、樂樂,我先上樓去了。”林羽菲說道,只是腳步并沒有動,目光凝在邵司佑的臉上。

“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邵司佑揉了揉葉瑾年的小腦袋,眼裏帶着旁若無人的寵溺,說道:“吃過飯之後再上樓去重新整理下,一會兒我帶你去公司看看。”

去公司?葉瑾年攏攏眉,不解的擡眼望過去:“去做什麽?”

“忘了?”邵司佑微微挑眉,佯裝懲罰的在葉瑾年飽滿的額頭上輕輕一抵,笑道:“你占了公司的股份,該不會就這麽想要逃避幹活吧?”

葉瑾年這才恍然想起,經過邵司佑在生日會上的那場突然襲擊,自己也算是邵氏名義上一個不小的股東了。

“帶你去那邊熟悉一下環境,過幾天就要回旗臨市去了。”

“我也想回去了,聖誕以前趕回去吧,跟殷姐姐一起過節。”葉瑾年點點頭,眸光不經意的掃過對面的林羽菲提議道。

邵司佑自然欣然應允,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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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