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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珵“嗯”了一聲,她能伺候的有多好,什麽都不會,還得他親自教,到底是誰伺候誰呢?!
嬷嬷連忙說道:“畢竟瑤姑娘是個雛兒,老奴定好好教教瑤姑娘,日後也好将世子爺伺候開心。”
嬷嬷說完緊張的擡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她怯生生地瞧了眼謝珵,這位世子爺可不是旁人,他碰過的人向來不會碰第二次的,又怎麽能指望他再次點時錦瑤的牌子呢。
謝珵搖着折扇說了聲:“不勞煩嬷嬷,小爺我親自教。”
“老奴不敢。”
謝珵收起折扇,厲目看向嬷嬷:“小爺說什麽就是什麽,昨晚的那個姑娘你要是敢教她半分,小爺我立馬讓你滾蛋。”
嬷嬷連忙跪地磕頭,“是是是,老奴記下了。”
“去,讓教坊司的姑娘全部來一樓,小爺有事要問。”
不多時,嬷嬷将教坊司的人清幹淨,教坊司上上下下幾十名姑娘整齊的站在一樓,有些姑娘甚至着急忙慌的只披了件輕紗就來了。
謝珵大刀金馬的坐在太師椅上搖着折扇,“今日小爺的一枚玉佩不見了,你們可曾見過?”
尚依聞言緊張地低下頭,千萬別是她撿到的那塊玉佩呀,早上還以為是自己要發財了,現在就來這麽一遭。
教坊司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了搖頭。
謝珵冷笑一聲,“沒人見過?呵!”
鳳娘搖着團扇笑說:“謝小爺确定是在教坊司掉的嗎?”
謝珵不語。他今日去的地兒只有教坊司和南寧王府,路上來回都是步攆,步攆上沒有,南寧王府也沒有,那就只有在教坊司了。
謝珵揚了揚下巴,神色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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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依眼珠子一轉,高聲道:“昨晚是瑤姑娘侍候的世子爺,說不定是瑤姑娘拿了呢。”
時錦瑤甫一被人點名,她皺了皺兩條細眉擡頭看了眼尚依,又看向謝珵,溫聲細語道:“請世子爺明察,瑤瑤并未私藏您的玉佩。”
謝珵聽見時錦瑤的聲音,神情揉了幾分,嬷嬷看了眼謝珵,又瞧了眼時錦瑤,眉眼處帶着笑意。
這瑤丫頭往日死活不願伺候人,現下倒是将最難搞的謝世子給拿下了,還挺有手段的,若是日後多讓瑤姑娘伺候幾位達官貴人,她就能提前回鄉下養老了。
嬷嬷此時看時錦瑤的笑意都深了幾分。
謝珵搖着折扇揚了揚下巴,“昌辰,給小爺搜,庫房都別放過。”
尚依慌了神,她手足無措的站在此處,狠狠地剜了眼時錦瑤,不是都說這個謝世子難伺候嗎,怎的時錦瑤一句話就能讓謝小爺這般信任。尚依本就嫉妒時錦瑤的姿色,此時對時錦瑤更是記恨了。
“瑤妹妹,莫不是你忘記了昨晚将玉佩放在了何處,若是待會兒從你的屋子裏翻出來,你可是解釋不清了呀。”
時錦瑤怯生生地瞧了眼謝珵,“世子爺,瑤瑤今兒一早将玉佩給您戴好了的。”
尚依冷哼一聲,“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做了貍貓換太子的把戲。”
鳳娘漫不經心地說了聲:“尚姑娘這是懷疑是我未将瑤瑤教好,讓她手腳不幹淨了?”
鳳娘在教坊司也算是半個管事,在嬷嬷面前說的話嬷嬷都會考慮幾分,尚依一個才被□□的姑娘,哪裏敢惹鳳娘這樣的人呢。
尚依連忙賠笑,“依依不敢,依依也是為了瑤妹妹好。”
鳳娘不屑地笑了聲,還算尚依識時務,若是她在反駁半句,下次她伺候誰可就由不得她了。
謝珵搖着扇子,興致勃勃地看着這出戲,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時錦瑤不知怎麽惹了尚依,才□□就被人記恨上了,謝珵習慣性地“嗬”了一聲。
正當所有人看向謝珵時,昌辰拿着玉佩走到謝珵面前躬身道:“主子,找到了。”
謝珵瞧了眼昌辰手中的玉佩,他擡手拿起握在手裏摩挲着,“在哪找到的?”
“木春閣。”
謝珵眉梢微挑,陰冷的目光掃過衆人,“誰的屋子?”他的聲音都帶了幾分寒意,時錦瑤下意識的抖了下身子,她雖害怕謝珵,可謝珵兩次同她說話都未曾這般陰冷過。
衆人紛紛看向尚依,木春閣的位置極好,在三樓最裏面,三樓算得上是頭牌才能住的地兒,住在三樓的姑娘才貌藝三絕,最主要的是會籠絡男人的心,讓男人舍得在教坊司砸銀子。
尚依也是因為在教習期間表現好,加之又在初夜禮時拍了高價,嬷嬷心情好,當即讓她搬去了木春閣,可是羨煞旁人。
謝珵笑出了聲,他這次的笑聲不像先前那般悅耳,反而令人生畏。
“方才栽贓陷害的時候說的義正言辭,現在從你的屋子裏搜出來了,你還想誣陷旁人嗎?”
尚依連忙跪下解釋:“這是、是我今日在樓梯口撿到的,還望世子爺明鑒。”
謝珵笑着點了點頭,繼而附身用折扇挑起尚依的下巴,他斂起笑意,“那方才本世子問的時候你為何不說,還要誣陷旁人?”
“我、我、我……”
尚依“我”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的私心是想讓人背鍋,自己好獨吞那塊玉佩,她看得出來那塊玉佩價值不菲,一塊玉佩足以讓她贖身離開此處。
謝珵冷眼收回折扇,“若是你方才承認了,這件事便翻篇了,可你偏不。”
“昌辰。”
謝珵的話還未說完,教坊司的嬷嬷連忙求情,“世子爺,尚姑娘只是一時糊塗,況且這位尚姑娘的初夜是被桓二公子買下的,您若是罰得狠了,恐惹桓二公子不快。”
謝珵是纨绔,也是個有底線的人,觸碰到他底線的人,他下手向來不心軟。
嬷嬷正是知曉這一點,才忙給尚依求情,尚依可不能被罰重了,還要給她掙錢呢。
謝珵收着手中的折扇,言語慵懶道:“偷了長公主的東西,嬷嬷以為本世子該如何罰才能既解恨又能讓嬷嬷滿意呢?”
“這……”嬷嬷一時間犯了難,教坊司說到底也是官家的,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官家人,更何況是這位身份不凡的世子爺呢。
嬷嬷谄媚道:“老奴滿不滿意不重要,主要是世子爺要滿意。”
謝珵笑了笑,“既如此,杖責二十,本世子也不能讓好兄弟沒得玩不是?”
嬷嬷看了眼尚依,謝小爺這次罰得确實算輕的,若不是桓二公子,這位謝小爺估計就直接将尚依杖斃了,杖責二十說多不多,可尚依一個姑娘家,又得将養些時日了。
玉佩找到了,謝珵也不願多留,他家老爺子肯定還在府裏等他呢,他要是再帶着一身脂粉氣去見他家老爺子,估計能把他家老爺子氣的當場暈過去。
謝珵起身正準備離去時,鳳娘将時錦瑤推出去,時錦瑤忙說道:“瑤瑤謝過世子爺。”
謝珵狀似無意地笑了笑,這個小丫頭還挺會的,從前不願巴結權貴,昨晚才被□□,今日就知道讨好人的,還挺聰明。
謝珵前腳剛走,一個男子就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坊司,“鳳娘,聽聞教坊司前些日子來了個貌似仙女的姑娘,怎麽不派人只會我一聲。”
鳳娘搖着團扇給時錦瑤遞了個眼色,方才她不小心聽見了謝小爺跟嬷嬷的話,這謝小爺分明是瞧上了時錦瑤,眼前這個司家庶子又是個下手沒輕重的,若是被謝小爺知曉時錦瑤被這人碰了,不得把這教坊司給拆了。
鳳娘見時錦瑤走遠才笑着迎上去,“司小公子說的什麽話呀,教坊司哪個姑娘不好看了,就是司小公子眼光太高,連鳳娘我都入不了你的眼呢。”
司鈞摟着鳳娘親了一下,“爺憐惜你,不舍得折磨你,你倒是不知足了。”
鳳娘軟噠噠的倚靠着司鈞,手中的扇子還輕輕敲了下他的胸膛,“司小公子說什麽呢,鳳娘能被您憐惜才是福氣呢。”
“你呀,小嘴真會說話,快去将這些日子新來的姑娘給爺帶來,讓爺瞧瞧。”
鳳娘佯裝不滿道:“好好好,就知道惦記旁的姑娘,等着。”
鳳娘轉身後斂起笑意,給身旁的丫鬟吩咐,“去含煙閣給瑤瑤說一聲,這幾日沒什麽事別出屋子。”
這個司小公子不光好色,折磨人的手段還每次都不一樣,好些姑娘直接死在了他的床榻上,教坊司又是官家允許的,死幾個姑娘自是無人過問,以至于司家小公子越發放肆。
鳳娘随意點了幾個姑娘跟着自己走,臨下樓時見着尚依被人拖着正準備上三樓,尚依面如金紙,額角還滲着細汗,她虛弱地看了眼鳳娘,只聽鳳娘道:“在教坊司你只管好好接客,不該想的、不該做的就不要逾越,若是日後再讓我知道你打瑤瑤的主意,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言畢,鳳娘帶着身後的幾位姑娘朝着司鈞走去,“司小公子,這幾位可是教坊司新來的雛兒呢。”她後面的兩個字說的極輕,司鈞也一樣能懂。
教坊司這些日子确實沒來什麽好看的姑娘,兩次初夜禮得高價的一個是尚依、一個是時錦瑤,尚依今天被杖責無法接客,時錦瑤教坊司的管事是斷然不敢讓她現在去伺候旁人,鳳娘就只能找幾個行過初夜禮的姑娘來伺候司鈞了。
司鈞笑看這些個姑娘,神情甚是滿意。他掃過幾名姑娘,目光落在最邊上着鵝黃色衣裙的姑娘身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兒、奴兒叫萬竹。”
鳳娘見司鈞并無不滿便悄聲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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