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謝珵搖着扇子走進教坊司,昌辰在他身邊小聲:“主子,王爺還等您回府呢,您現在來教坊司逍遙不合适吧。”

今日宮裏太監傳喚謝珵時,南寧王恰好也在府裏,他問了嘴發生了何事,小太監也不知道,他就是奉命傳話的,南寧王還叮囑謝珵,出宮一定要趕緊回府,謝珵也只是嘴上應下,做不做另當別論。

謝珵答非所問,“給桓南和王琛說了嗎?”

“說了說了,算着時間該來了。”

昌辰話音剛落,桓南和王琛二人并肩走來。

王琛笑說:“這麽主動邀約,君執你是要将人讓出來了嗎?”

“好呀,憑你本事。”不等王琛高興,謝珵又補充了一句,“她只要心甘情願,我自當沒話說。”

王琛胸有成竹地笑了下,他自認為萬花叢中過,花花皆采摘,還沒有哪個姑娘不願意伺候他的呢。

教坊司一樓,三人撩袍落座,如數的姑娘笑迎而來。

萬竹和時錦瑤站在三樓聽着一樓突然的熱鬧聲,二人抻着脖子看向一樓。

時錦瑤瞧見謝珵時,神情微滞,所以謝珵從來都未曾在意過她?

時錦瑤的心裏有些難受,“阿竹,你去找桓公子吧,我有些不舒服。”

萬竹上次伺候過桓南之後給時錦瑤提起過,這位桓二公子對姑娘是相當溫柔,堪比司以然待時錦瑤那般,柔情似水。

時錦瑤還叮囑萬竹,日後桓南若是來教坊司,自己要主動些,那位桓二公子看上去也是個好說話的,興許就給萬竹贖身了呢。

“瑤瑤,謝世子也來了呢。”

不等時錦瑤答話,王琛便高聲道:“瑤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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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錦瑤倏地一個激靈,她見謝珵并未擡頭,鳳娘此時也不在,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萬竹嘆了口氣,“瑤瑤你先別怕,總歸謝世子在,多少有些往日的情分在。”

時錦瑤從不信留連紅粉地的男人心裏能有多少情分,她只知道這一次她躲不掉了。

時錦瑤硬着頭皮跟着萬竹走到一樓,即便到了三人身旁,時錦瑤也一直躲在萬竹身後,萬竹則是坐在桓南身旁,軟搭搭的靠在桓南的身上,“桓二公子可想阿竹?”

“想,自然想的不得了。”

王琛看着時錦瑤,笑的心滿意足,謝珵不容易松口,他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瑤姑娘,今日世子爺可說了,無論怎樣,今兒本公子都是你的榻上賓。”

時錦瑤倏地看向謝珵,謝珵頭也未擡,還順手接了旁的姑娘呈上的酒盞,時錦瑤紅了眼。

“瑤姑娘,還不快過來讓本公子疼疼。”

時錦瑤搖着頭,起身便準備逃,王琛起身大步上前将時錦瑤拽回,“今兒世子爺在這你都敢不給面子?”

王琛走到謝珵身旁坐下,時錦瑤被強迫坐在謝珵和王琛中間,王琛挑起時錦瑤的下巴,将手中的酒灌進她的嘴裏。

時錦瑤被嗆得咳嗽,王琛笑了聲,見時錦瑤不咳嗽了,王琛又端着酒盞勾起她的下巴,強行将酒水灌入時錦瑤的嘴裏,時錦瑤雙手推拒,王琛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

時錦瑤往後仰了下,險些栽過去,她一把拉住謝珵的衣角,謝珵舉起酒盞的手頓了下,他微微側目看了眼時錦瑤。

小姑娘确實不勝酒力,才一盞多一點的酒水,她的小臉就已經紅撲撲的了,謝珵笑了聲,他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你若是願意伺候本公子,這酒水就作罷。”

時錦瑤頭有點暈,她的手裏還握着謝珵的衣角,她搖頭抗拒,王琛的脾氣上來了,他又端起酒水準備給時錦瑤灌,謝珵擡手打斷他。

謝珵眉梢微挑,“她都說了不願意,你用的手段也不光彩呀。”

“你不是說只要她願意嗎?”

謝珵笑了聲,“你的手段能見光嗎?”

王琛無奈點點頭,“行,我倒要看看你用了什麽能見得光的手段。”

謝珵晃着手中的酒盞看了眼時錦瑤,“本世子的酒水你可願喝?”

時錦瑤恐懼的點頭,謝珵唇角勾起笑了笑,他仰頭将酒水一飲而盡,後又一把将時錦瑤拉至自己面前,将口中的酒水渡給她。

四周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靜靜看着他們,王琛都被謝珵的此番舉動驚呆了,謝珵何時主動親過姑娘,更何況還是嘴。

謝珵看着時錦瑤半醉的模樣,心滿意足的勾起唇角。他将時錦瑤攬入懷中,眉梢微挑,“可算見得光?”

王琛回過神,“那什麽,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時錦瑤軟搭搭地靠在謝珵的肩頭,小手還緊攥着謝珵的衣角,小模樣害怕極了。

謝珵冷眼看了下時錦瑤,端起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謝珵将時錦瑤放在床榻上準備離開時,時錦瑤的手依舊未松手,謝珵鼻息微重,他本想強行将她的手掰開,可當他握住時錦瑤的手才發現小姑娘的手原來這樣小,謝珵心生憐憫,就此作罷。

他躺在時錦瑤身旁輕輕擁住她,還柔聲:“我不走,可以松手了嗎?”

時錦瑤在謝珵的身上蹭了蹭,依舊未松手。

謝珵輕嘆一口氣,“究竟是誰伺候誰啊。”

待時錦瑤醒來時,已至深夜,她揉着頭動了下,才發現身旁躺着一個人。

時錦瑤想着昨日被人灌酒,她倏地起身,蜷縮在床榻裏借着月光看着枕邊人。

謝珵見時錦瑤遲遲不說話,忍不住道:“本世子好心替你解圍,還在你醉酒的時候照顧你,你醒了就嫌棄本世子?”

言畢,謝珵還擡手聞了下自己的衣袖,“啧,你聞聞,多難聞啊。”

時錦瑤別過臉,緊張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處,還是她昨日穿着的那身衣裳,昨天王琛應該沒有占到她的便宜吧。

時錦瑤在夜色中怯生生看向謝珵,話到嘴邊突然止住,昨日聽王琛的意思,分明就是謝珵應允的,現在問他,他定然什麽都不會說。

思此,時錦瑤別過臉不再搭理謝珵。

謝珵單手支頤,悠然地說了聲:“備水,伺候小爺沐浴。”

時錦瑤偷偷瞪了眼謝珵,這麽晚,她到哪裏給他備熱水,分明就是欺負人。

謝珵将時錦瑤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還不動,等着小爺伺候你呢?”

時錦瑤不情不願地順着床尾下去,輕聲走出屋子朝着小廚房走去。

謝珵看着時錦瑤把門關上,雙手放在後腦勺枕着,“真是給慣的,越來越上頭了。”

謝珵都睡了一覺,時錦瑤才提着水走進淨室,謝珵打着哈欠,“做事情這麽慢,在大戶人家當丫鬟都沒人要。”

時錦瑤早已習慣謝珵的挖苦,她只當作沒聽見,不多時浴桶的水就加滿了。

“世子爺,水放好了。”

謝珵“嗯”了一聲,起身走到時錦瑤面前張開雙臂,時錦瑤靜靜地為他寬衣解帶。

片刻後,謝珵赤腳走了兩步,聽着身後沒有動靜,轉身道:“還愣着做什麽,進來伺候本世子沐浴。”

淨室不算寬敞,一盞燈火将淨室照的格外亮,時錦瑤紅着臉為謝珵淨身。

謝珵看着時錦瑤的模樣,玩心大起,他靠在浴桶上,手臂搭在沿邊,玩世不恭的笑着,“認真點,這裏你都沒洗過。”

時錦瑤順着謝珵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小臉越發紅了。

謝珵痞裏痞氣地說道:“你要是不洗幹淨,下次肏你的時候萬一讓你染了花柳病,日後可沒人給你贖身了。”

時錦瑤有些羞澀,謝珵笑了聲:“又不是沒摸過,從前可都是你自己動手入的。”

時錦瑤咬着下唇,硬着頭皮伸手為他清洗幹淨,正當她準備起身時,謝珵伸手将她拉入浴桶,“你也該好好洗洗,免得給小爺過了什麽病。”

時錦瑤聽見這話,倏地哭起來,眼淚簌簌滴落在浴桶裏,謝珵怔了下,“你哭什麽,本世子說錯了嗎?”

“教坊司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嗎,誰知道小爺不在的時候你都伺候過誰呢。”

謝珵別過臉不看時錦瑤,只冷冷地說了聲:“脫!”

時錦瑤被謝珵的聲音吓得一個激靈,她小聲哭泣,手底下不情願地解開衣裙。

片刻後,謝珵看着時錦瑤的身子,他點了下頭示意時錦瑤過去,時錦瑤抽抽搭搭地挪到謝珵的身邊。

“說說,哭什麽呢?”謝珵摟着時錦瑤,連帶着語氣也軟了幾分。

時錦瑤哭的梨花帶雨,她抽抽搭搭地說道:“瑤瑤、瑤瑤只伺候、伺候過世子爺”

謝珵笑出聲,“就為這點事就能哭成這樣,我還當有人欺負你了呢。”

時錦瑤靠在謝珵的手臂上委屈巴巴地搖頭。

謝珵咬了下她的耳垂,聲音細細柔柔,“若是讓本世子知曉有人在這欺負你,本世子定當、不會讓他再出現在你眼前、礙眼。”

時錦瑤神色微變,她擡眸看了眼謝珵,謝珵又回到了從前吊兒郎當的模樣,笑說:“說吧,可被人欺負過?”

時錦瑤木讷地搖頭,方才謝珵的聲音有些陰冷,也不知他那話是何意。

“就被本世子欺負過?”不等時錦瑤出聲,謝珵就笑了聲,“那以後也只能讓本世子欺負。”

言畢,謝珵松開時錦瑤,惬意地靠在浴桶上,“上來。”

時錦瑤看着清澈的水面,緊咬下唇動也不動,每次謝珵想這樣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要不行了,可謝珵偏偏就喜歡這樣的。

謝珵等了許久,見時錦瑤沒動靜,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道:“怎麽不來?”

時錦瑤聲如蚊吶,“疼。”

謝珵笑了聲,“行,本世子親自來。”

霧氣朦胧,水聲作響,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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