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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珵垂眸沉默片刻,又将問題抛給崔雁,“那崔小姐喜歡什麽樣的?”
崔雁想也未想,“自然是顏如宋玉、貌比潘安、才塞李白、心如放翁,如此堪為我崔家女婿。”
話音方落,四周唏噓聲不斷,一為崔雁的明目張膽,二因崔家的高要求,不論門第,光是這些要求就能勸退不少人,哪怕是當今狀元郎也未必能做的到這般。
謝珵笑了聲,“崔小姐果然自信,試問崔小姐又如何配的起?”
崔雁高傲道:“清河崔氏雖比不得上品四大世族,但是在門閥內也算是說得上話的,僅憑這一點,本小姐就值得最好的。”
謝珵笑而不語,桓南和王琛互視一眼,二人皆搖了搖頭,清河崔氏在門閥中的确說得上話,只是崔雁這個性子,誰娶誰倒黴。
桓南低聲笑問:“明哲,若是日後你娶了這樣的姑娘,該如何?”
“死了算了,何必受氣。”
桓南被王琛的話噎到,原以為王琛對女人毫無畏懼,誰知他竟不好這一口。
那邊,謝珵閉嘴不言,轉身扶起太後,崔雁見謝珵要走,趕忙說道:“世子爺還未回答。”
謝珵想了想,腦海中突然想起那日見到時錦瑤穿的那身裙子,他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喜歡穿着衣裳的姑娘。”
衆人聞言不解,太後卻沒好氣地甩開謝珵的手徑直離去。
謝珵一路追上去,不多時就瞧見夏姑姑朝他走來,“夏姑姑,外祖母她……”
夏姑姑嘆了口氣,“小世子,不是老奴不幫你,這麽多人在呢,你說話好歹有個度呀。”
謝珵依舊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夏姑姑無奈搖頭,“太後娘娘說您整日流連那種地方就算了,今日還要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是想炫耀不成?”
謝珵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他也沒說錯呀,人靠衣裝,馬靠鞍裝,佛靠金裝,他這外祖母怎麽能想到那檔子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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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給祖母解釋,不是她想的那樣。”
夏姑姑連忙将謝珵攔住,“小世子還是別添亂了,太後娘娘正在氣頭上呢,你現在去不是添亂嘛,太後娘娘可明确說了,近期都不見小世子,小世子還是回去吧。”
“聽聞那日崔雁回府之後将自己關在屋裏誰也不見,君執那日也未曾說什麽呀。”
王琛一手端着酒盞一手撐着矮幾,說完還“咂吧”兩聲。
桓南朝着王琛勾了下手,王琛湊近後聽桓南道:“崔家小姐要求那麽高,君執那日的話難免令人往那處想。”
王琛不屑地抽了下唇角,“清河崔氏只不過是後來居上,崔雁就是想要攀高枝,好拉一把家族。”
桓南笑着搖了搖頭,他飲下一盞酒水,“誰不知道君執是蘭陵城內出了名的浪蕩子,那日還不是有不少家族讓人來攀高枝嗎?”
王琛冷哼一聲,不曾言語。
此時,二人不遠處傳來浮夢居媽媽的聲音,“謝世子您來了呀,真是好久不來我們浮夢居了,可是又覓得新去處了?”
謝珵搖着扇子“嗯”了一聲,臺上的琵琶聲斷了片刻,步枝姑娘看了眼謝珵又連忙低下頭撥弄琵琶。
桓南睨了眼謝珵,不禁哂笑:“君執處處留情,不知要誤多少女郎才罷休。”
話音方落,謝珵搖着扇子氣定神閑地走來,眉梢微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王琛眉眼含笑,興趣正濃,“蘭陵城早些年可傳着君執的一句話呢,男兒本是英雄色,紅粉香閨嘆風流。”
“咳咳。”謝珵險些被一口清酒嗆着,這話都是他早些年說的了,若不是今日王琛提起,他怕是都要不記得了。
“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當心日後也有你被人揭短的時候。”
王琛笑了聲,見着謝珵白了他一眼,他連忙斂起笑意,繼而朝着謝珵努了努嘴。
謝珵看去,一位中年男人朝他走來,“臣聽聞謝世子前些日子入宮選妃,不知可有合适的人選?”
謝珵慵懶地打開折扇搖起來,“南寧王府不比尋常府邸,世子妃本世子自是要好生篩選一番。”
他頓了頓,側目瞄了眼身旁人,“司大人還真是關心本世子呢,本世子可是聽說司大人的幾個兒子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呢,司大人确實該着急了。”
“尤其是聲名遠揚的司小國舅……”謝珵的話還未說完,不知想到什麽,他連忙以扇掩口,“本世子聽聞小國舅也去教坊司的,只是他可從不碰女人,該不會是小國舅不舉吧。”
謝珵“啧啧”兩聲,“要是司以然不舉,司大人豈不是要絕後?”
司霄被謝珵氣的直跺腳,他這兩日多多少少也聽聞過謝珵在皇宮做的荒唐事,本想着今日來給他添添賭,誰知謝珵竟絲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還有種你能耐我何的感覺。
他瞪了眼謝珵,拂袖離去,還隐約聽見王琛和桓南二人捧腹大笑的聲音,這令司霄越發生氣。
“還沒幾個人能在君執這裏占到上風的,司霄也真敢來試。”
謝珵眼簾低垂,酒盞中倒映出他清俊的容顏,片刻,“他有什麽不敢的,司氏一族一門出兩後,這就是他的膽量。”
三人皆默然。
崇安帝還是皇子的時候,為了得到司家的支持娶了司府嫡女,只是這女郎福運淺薄,在崇安帝登基的第二年便撒手人寰了,當時崇安帝根基未穩,司府又趁機将嫡次女送入宮中,才有了現在的司皇後。
因崇安帝是被司府和太後雙方扶持,偌大的宮中崇安帝唯獨不敢對這二人有半分脾氣,可這二人向來不合,崇安帝為此想破頭也未曾想到好的法子,只能在二人中間迂回着。
桓南指尖輕叩矮幾,“聽聞四殿下年底回來,到時候又是一場好戲。”
王琛不置可否,“幸好先皇後未留子嗣,否則那才叫做熱鬧呢。”王琛大笑兩聲,似有一種唯恐天下不亂之意。
謝珵并未接話,他的指尖摩挲着酒盞的花紋,若不是謝氏一族沒有女郎,長公主那時又無法站穩腳跟,哪裏有今日的司府,司氏一族确實有些太嚣張了。
這話謝珵并未說出口,只是自己的心裏也該有個考量,宋揚和司家必有一戰,無可避免。
步枝抱着琵琶朝三人的方向走來,謝珵思緒回籠,他端起酒盞一飲而盡,“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哎,你今日怎麽走的這樣急?”
桓南胳膊肘撞了一下王琛,努了努嘴,“這邊是個妙人,教坊司的可是溫柔鄉呢。”
王琛眸子暗了暗,小聲道:“教坊司的确實是個溫柔鄉。”
天色陰沉,秋雨淅瀝。
謝珵坐在轎攆內閉眼沉思,雨聲不止,令他心煩。
他緩緩睜開眸子挑起簾子将手伸出,冰涼的雨水落在他的掌心讓他漸漸靜心,他看着雨幕說了聲:“時錦瑤。”
跟着轎攆随行的昌辰聽見時錦瑤的名字,臨時命人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天色昏暗,教坊司檐角的幾盞紙燈籠在風雨中搖曳,燈火亦時明時暗,跳躍不止。
待謝珵躬身走出轎攆時,神色略微一驚,他看了眼昌辰,昌辰不明所以地撓了下頭,“方才屬下聽見您喚了瑤姑娘的名字,還想着您想見瑤姑娘了呢。”
謝珵不記得自己何時喚過時錦瑤的名字,不過算起來他也确實有些日子沒見時錦瑤了。
“不用留門了。”
昌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見着謝珵踏入教坊司的門檻踩明白,“又、又留宿啊。”
謝珵跨入教坊司就聽見有人嬌氣道:“過些日子是就是依依的生辰了,不知司小爺可有禮物送?”
謝珵側目,滿眼不屑。
初夜禮風光無限的尚依現在只能淪落到去讨好司鈞,哪怕司鈞秉性再壞,手段再殘忍,她也別無選擇。
謝珵心滿意足地走上樓梯,途徑鳳娘時淡淡說了聲:“自己去領賞。”
鳳娘雲淡風輕地笑了下。
她一早便将尚依在教坊司的種種惡行告知謝珵,謝珵也默允了鳳娘背地裏的所作所為,才有了尚依的今日。
“多謝世子爺,都是為了各自利益罷了。”
謝珵頓步,“你為了什麽本世子沒興趣,唯有一點,不準傷到時錦瑤。”
“那是自然,謝世子可還要留着尚依?”
謝珵側目看向一樓,“本世子很缺銀子。”
他現在還得留着尚依呢,一為司鈞手裏的銀子,二為不讓司鈞有機會找時錦瑤。
說起銀子這件事,司鈞當日在芳榭園時欠他的金子好像還未送到府裏,他得讓昌辰去催一下了,省的司鈞賴賬。
碧落閣內,時錦瑤堪堪滅了燭火躺在床榻上正準備入睡,就聽見屋門被人推開,她的小手緊張地攥着被子仔細聽着來人的聲音。
直到謝珵扔了折扇,和衣躺在她身邊時,她才輕舒一口氣。
“多日不見,本世子來了也能讓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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