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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珵不置可否。
“他行事可比我荒唐多了, 衆人只知南寧王府小世子行事荒唐,卻不知這其中另有其事,真正荒唐的,該是琅琊王氏嫡子才是。”
桓南甚是認可, 謝珵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 要不也不會到現在都後院空置, 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
“也不知王琛娶了崔雁之後是否會将後院遣散。”桓南自顧自說着, 實則卻是在問謝珵。
謝珵只說了句“靜等結果”便起身欲離去。
桓南起身跟上去邊走邊問着:“君執, 若是長公主醒了, 不同意你娶時錦瑤, 你當如何?”
謝珵駐足回頭看向桓南,桓南擡手以拳抵唇, 滿臉盡顯尴尬。
“為何不能娶,她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
桓南見謝珵并未回避問題, 窮追不舍道:“不少人都在教坊司見過時錦瑤的,單憑這一點傳入長公主的耳朵裏, 長公主也是不同意的。”
“世人還知瑤姑娘死于惡疾呢。”
言畢,謝珵轉身欲離開, 又似是想到什麽, 駐足道:“若是我阿娘不同意, 我就一直将她養在外面,圖個逍遙自在。”
“再不行,我就一把火燒了教坊司,讓這個永遠消失。”
桓南看着謝珵離去的背影, 眸色中浮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他也出身世族, 卻做不到謝珵這般灑脫自由, 世族的束縛已然将他壓得喘不過氣, 更別說能顧及如此多的問題了。
回去路上,謝珵再三想着桓南的問題,越想越心煩,馬車都快到南寧王府了,又命人去城西別苑。
別苑內,時錦瑤靠在美人靠上心不在焉的喂海東青。
秋月端着茶點一路笑着走來,見着時錦瑤說道:“姑娘,主子來了呢。”
時錦瑤回過神,看着謝珵沿着紅漆長廊一路彎彎繞繞朝她走來。
謝珵走近看了眼時錦瑤,只說了聲“進來”便擡腳跨過門檻走進屋子。
時錦瑤一頭霧水的跟着謝珵走進屋子。
屋內,謝珵将時錦瑤攬入懷中緊緊抱着,良久,他開口問道:“你曾說你不願做司以然的妾室,可願做本世子的妾?”
時錦瑤的小手推拒謝珵,謝珵并未松手,冷聲道:“回答我。”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清冽,幾分壓迫,時錦瑤不再抗拒,小聲道:“不願意。”
許久許久,謝珵都不曾說話,倏地,他突然笑了,“我的瑤瑤,你可真是要讓本世子為難啊。”
時錦瑤不明白,她仰頭看着謝珵,謝珵伸手遮住她清澈的眸子,“別這樣看我。”
“瑤瑤若是不做妾,世子爺可要将我送回教坊司?”
謝珵的唇角噙起笑意,并未言語。
時錦瑤的心都提起來了,似是乞求般說道:“世子爺若是不要我了,可否直接放我走,我不想再回教坊司了。”
她的聲音可憐極了,任謝珵風流數年,也扛不住這樣的乞求。
然,時錦瑤還在繼續說着:“瑤瑤離開蘭陵城之後保證對這裏的事情只字不提,也不會給世子爺惹麻煩的。”
謝珵聞聲心疼極了,他收回手,将時錦瑤的小腦袋按在自己的肩頭,閉了閉眼說道:“我不會送你回教坊司,更不會讓你離開,就算将你一輩子養在外面我也願意。”
他的聲音如沉金冷玉般清冽好聽,語氣之堅定,讓人莫名安心。
日子一晃而過便到了王琛成婚的日子了,謝珵帶着時錦瑤悠哉悠哉前去赴宴,一路上謝珵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成婚呢。
謝珵的馬車在王府門口堪堪停下,一下馬車就恰好遇到宋揚,宋揚先是看了眼謝珵,又低頭往前走,走了兩步後又回頭突然說道:“今兒怎麽穿了身紫裳。”
宋揚說着話還抻着脖子看了眼跟在謝珵身後的時錦瑤,“連帶着婢女都穿的紫裙,南寧王府的婢女待遇就是不一樣呢。”
謝珵被宋揚噎住,不禁抽了抽唇角,又搖着折扇悠悠說道:“今兒是王琛成婚,又不是本世子成婚。”
宋揚擡手蹭了蹭鼻尖,原想用謝珵上次的話噎回去,又怕謝珵失了面子,便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可旁邊路過的纨绔并未多想,打趣道:“謝世子從前赴宴可都是穿着大紅色衣裳,今兒倒是低調了呢。”
“本世子下次穿大紅色衣裳赴宴時定然不忘帶上趙公子。”
謝珵冷着臉走進王府,宋揚跟在一側強忍笑意。
今兒是王琛大喜的日子,可王琛卻硬是不穿喜服,還坐在屋裏大動肝火,砸了不少的古玩字畫。
謝珵走進他的院子時笑問:“新郎官今兒是害羞不敢見人了嗎?”
王琛聽見謝珵的聲音後走出屋子,抱着謝珵就是一頓哭,謝珵還寬慰着:“女人罷了,放在後院好生養着就行,日後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多大點事啊。”
王琛帶着哭腔說道:“你将崔雁那個母夜叉養在後院還敢出去偷腥嗎?”
謝珵拿着扇子敲了下王琛的肩頭:“只要你想,誰攔得住你?”
言畢,謝珵的眼角浮起笑意,“我去前院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你快點換好喜服出來啊。”
謝珵轉身瞧見桓南匆忙離去的背影,也未來得及多想,帶着時錦瑤逃也似的離開王琛的院子。
路上,時錦瑤還好奇地問着謝珵:“王公子怎麽那麽害怕崔小姐?”
“誰娶誰倒黴,你以後就知道了。”
謝珵今日的心情可謂是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了。
他帶着時錦瑤在王府饒了一大圈才走到前院,沒多久,宋揚走過來在謝珵身邊小聲道:“司皇後和四哥怎麽一陣一陣看你啊?”
謝珵不以為意,都不帶給他們一個眼神的,悠哉的搖着扇子,“動了有些人的利益,自然是看我不順眼了。”
宋揚想想覺得也有道理,畢竟謝珵幾次三番做的事情都是沖着司家去的,司皇後不生氣才怪。
這時,謝珵看着司以然帶着韓嬈走來,他小聲問着宋揚:“你猜,他們能有多久的好日子?”
宋揚可不敢妄自揣測,他只知道他父皇不會把南燕的兵權交給某一個家族,更不會讓有兵權的人聯姻以壯大家族。
謝珵洞悉宋揚心底的想法,他笑而不語,臨走時只說了句“靜待好戲”。
謝珵見司以然走到司皇後身邊落座,他也特地走過去坐在司以然的身邊,不多時,謝珵搖着扇子問着司以然,“聽聞小國舅成婚多日,那驗身帕子還是潔淨無瑕呢,莫不是小國舅不舉,所以每次去教坊司都只是喝茶聽曲兒吧。”
司以然聞聲面不改色,娶韓嬈原本就不是他的意思,他碰不碰她也沒有太大區別。
可韓嬈就不一樣了,她此時恨不得将謝珵的嘴堵上,她可在她那一衆姐妹圈裏炫耀司以然對她有多好呢,引得不少人羨慕呢。
司皇後咬牙切齒的看着謝珵,她算是明白了,謝珵就是個攪屎棍,就想攪的司家不安穩。
她原本想着讓三房嫡子同崔氏聯姻,這樣對宋奕日後繼位也有幫助,被謝珵這樣一攪合,快到手的鴨子給飛了,現在又來敗壞司以然的名聲,這讓司府的面子往哪擱啊。
“謝世子還真是會說笑,司以然顧及韓嬈的面子,這樣私密的事情怎麽能公之于衆呢,本宮的兄長和嫂嫂知道就夠了。”
司皇後原想用這句話将司府的顏面保住,誰料謝珵根本就不吃這一口。
他長“哦”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司皇後斂起笑意,端正坐着靜等新郎和新娘前來,謝珵後面的一句話險些讓她吐血。
“莫不是司夫人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吧。”謝珵說着話還爽朗地笑了聲,周圍聽見的人也紛紛掩唇輕笑。
司皇後的臉被謝珵的一句話氣成了豬肝色,她定定心神,強裝慈母形象,“謝世子怕是在通天河畔長大的,管的還真寬呢。”
謝珵手中的扇子停留一瞬,他眉梢微挑瞥了眼司皇後,他身後站着的時錦瑤都為他捏着一把汗。
“本世子自小在皇上身邊長大,皇後覺得我管得還是管不得?”
司皇後啞然,她向來在謝珵這裏讨不到半分便宜,強笑道:“謝世子真是好的很呢。”
“也還行吧,本世子好不好用不着皇後娘娘操心。”
司皇後越想越氣,在新人行完禮之後就借口身子不适提前回宮了。
謝珵看着司皇後倉皇而逃的背影又是一陣解氣。
宋揚看着司皇後走遠,還問着:“怎麽感覺你總是嗆司皇後?”
“沒什麽。”
謝珵搖着扇子悠哉離去。
回去路上,謝珵想着,司皇後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等,仗着司以然手握北府兵,現在又将将軍府的拉攏過來,時不時就在崇安帝耳邊吹枕邊風,總想拿王謝開刀,要不是勝公公時常命人給他說,到時候謝家怎麽完蛋的都不知道。
他總是針對司家,也是司家先動了世族的利益,他才微微動了司家的奶酪,禮尚往來一事,謝珵向來是玩的得心應手。
謝珵思緒回籠,眼眸中倒映出時錦瑤乖巧的模樣,他伸手牽起時錦瑤的手,“想什麽呢?”
時錦瑤低着頭聲音小小道:“沒想什麽,在想阿竹。”
謝珵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倏然想到桓南今日慌忙從王琛院子前離去的背影,他薄唇輕啓問道:“桓南今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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