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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回頭看了眼謝珵, 又趕忙看向京兆尹哭個沒完,“求大人為草民做主。”
謝珵聽着時清叩首的聲音都覺得疼。
京兆尹見着謝珵前來,連忙起身行禮,謝珵擺手:“別給本世子整這套虛的, 京兆尹大人能秉公辦案最好。”
京兆尹笑說:“那時自然, 那時自然。”
“時清, 你再把牙怎麽掉的事情說一遍。”
京兆尹一拍驚堂木, 吓得時清抖了抖身子。
時清方才也是信口胡來, 現在怎麽可能再和剛才說一樣呢。
“世子爺您看。”
時清露出那顆被打掉的牙, 臉頰今日還泛着紅腫, 确實是被人打的。
謝珵在太師椅上坐好,淡定自若地搖着折扇, “本世子從未命人打過你,你可知陷害世族是何罪?”
時清猶豫了, 世族比皇族還要高人一等,他這是在刀尖上舔血啊。
時清意正言辭道:“草民初次邀約世子爺時, 世子爺當時确實什麽都未做,可事後卻命人對草民拳打腳踢。”
“謝世子, 可有無?”京兆尹看向謝珵。
謝珵往後靠了靠, 依舊淡定自若地搖着折扇, “有。”
“那日是你自己出言不遜,當衆侮辱了本世子的愛妾,本世子命人教訓你有何不可?”
雙方對簿公堂,京兆尹也算是知曉了來龍去脈。
“在我朝, 姬妾算是私人物品, 你既侮辱了世子爺的東西, 世子爺有權維護, 這打挨得不虧。”
時清都傻了眼,後面圍觀的百信也對時清指指點點。
“草民不服,世子爺的愛妾乃是草民的妹妹,草民如何罵不得?”
謝珵氣笑了,“你現在說她是你的妹妹,她可認?”
“當年她被人欺辱的時候你在哪裏,當年你們祖父過世的時候,你又為何将她賣進教坊司?”
“你當她是妹妹,她有認你這個哥哥嗎?”
時清語噎,低頭小聲道:“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謝珵笑了聲,“是不是迫不得已時公子心裏清楚的跟明鏡似的,還要本世子當衆說出來不成?”
時清看着謝珵,恨不得要将他吞入腹中一般。
京兆尹見二人陷入僵局,說道:“既如此,不如将那女子請來問問便知。”
“就是。”
“不可!”
謝珵和時清異口同聲道。
時清看着謝珵不禁嘲笑道:“莫不是世子爺心虛,不敢将人帶來吧。”
謝珵收起折扇撐着自己的膝蓋看着時清,不禁挑起唇角,“本世子是怕時公子屆時難堪。”
言畢,謝珵轉頭對京兆尹說道:“并非是我心虛、”他頓了下側目看向時清,“而是昨日阿瑤被所謂的堂哥氣的怒火攻心,昏迷不醒,況且郎中也囑咐過,萬不可再受刺激。”
“本世子是出于對阿瑤的保護才不願讓她出面的。”
謝珵看着時清咬牙說道。
時清滿不在意地撓着頭,心想着氣死正好,省的活着讓他鬧心。
“這……”京兆尹左看看右瞧瞧,一時沒了主意。
最後又看向謝珵,“敢問世子爺,那姑娘現在何處,可否讓微臣一人前去?”
謝珵擺手拒絕,“現下人尚未清醒,待清醒後本世子定然會給個說法。”
言畢,謝珵看了眼時清,繼而轉身離去。
謝珵離開衙門徑直回了南寧王府,時錦瑤才服下湯藥尚未醒來。
“瑤瑤,你快醒來看看本世子如何為你解恨吧。”謝珵頭一次這般擔心時錦瑤,他輕輕撫摸着時錦瑤鬓邊的碎發,眼底滿是擔憂。
次日,醉仙樓雅間內,韓嬈同京兆尹相對而坐。
韓嬈拂袖沏茶,之後看了眼京兆尹說道:“聽聞二表叔這兩日正在因為謝世子的事情而煩惱?”
京兆尹不置可否,他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茶水,“算不得煩惱,就是有些棘手罷了。”
韓嬈笑道:“我都聽說了,我倒覺得沒什麽棘手的,只要二表叔您能秉公辦案,誰還敢說個不是?”
京兆尹陪笑一聲,放下茶盞看向韓嬈:“你今日來找我不止是來唠家常的吧。”
“是、也不是。”韓嬈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京兆尹見韓嬈的氣色不是很好,他皺着眉頭問道:“我怎麽瞧着,你嫁入司府倒沒有在将軍府時氣色好了?”
韓嬈把弄着手中的茶盞,愁眉不展道:“這婚事本就是我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司以然壓根沒把我當回事,連帶着府裏的丫鬟都欺負我。”
“還有這種事,二表叔給你出氣去。”
京兆尹撸起袖子就要往外沖,雖說他同韓将軍只是表親,可韓嬈是他看着長大的,可不能給人欺負了去。
韓嬈一把将京兆尹拉住,“二表叔且慢。”
“你這樣過去只會讓我日後在司府更加難過,二表叔要是真想幫我,我倒有一法子。”
韓嬈示意京兆尹附耳,她在京兆尹的耳邊低語一番,京兆尹聽聞後有些猶豫。
韓嬈見狀趁機添了把火,“二表叔要是不幫我,那我可真的要完了。”
“我成婚數月,司以然尚未碰過我,就算我想靠孩子傍身也無濟于事,現下只有這一個法子能讓我在司府揚眉吐氣了。”
京兆尹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他能從一介寒衣爬到京兆尹的位置上,憑借的便是一身正氣,現在讓他做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他着實有些為難。
“容我想想。”
韓嬈聽聞後委屈地要哭起來,“二表叔,皇後娘娘和謝珵不睦已久,現在你出手相助替皇後娘娘除掉謝珵,日後在朝中也能水漲船高啊。”
昨日傍晚她突然被司皇後召入宮中,司皇後面上說着關切的話,可言語裏都是對謝珵的憎惡,司皇後都這樣說了,她又怎麽意會不到,若是這事辦不成,日後她在司府更沒地位了。
可京兆尹依舊是那句“容我想想”。
另一邊,宋揚正在府裏翻找東西,就聽見侍衛邊走邊說着“不好了,出事了”的話。
宋揚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塵,“出什麽事了?”
“殿下,方才屬下聽說韓嬈邀京兆尹去醉仙樓,說是有要事。”
宋揚站在驕陽下,整理衣袖的手也随之僵住,據他所致,京兆尹同韓府确實沾親帶故,韓嬈這時找他能有什麽好事。
“備馬。”
宋揚到時,韓嬈才從醉仙樓的雅間走出,臨走時還說道:“還望二表叔思慮清楚,成敗皆在二表叔一舉。”
許是韓嬈心虛,走的匆忙,撞到了宋揚只說了句“抱歉”便匆匆離開了。
宋揚看着韓嬈的背影,不禁眉頭微動。
韓嬈走後不久,京兆尹也走出雅間,他見着宋揚先是一怔,後連忙上前行禮。
宋揚看着京兆尹只說道:“一個世族的崛起,乃是千千萬萬個世族扶持的,若是一個世族倒了,定然也會有旁的世族崛起,屆時的皇位是誰坐也就無關緊要了,只是屆時韓大人的這位置能不能保住便不得而知了。”
京兆尹聽着宋揚的話,脊背直冒冷汗。
“韓大人覺得,本皇子說的對嗎?”宋揚俯身看向京兆尹的眼睛,京兆尹連聲肯定。
宋揚心滿意足地勾起唇角,“聽聞今日醉仙樓上了好茶,韓大人可要一起嘗嘗?”
“不了不了,臣在衙門還有公事,便不掃五皇子雅興了。”
宋揚“嗯”了一聲,“那你快去忙,可別耽誤了正事。”
京兆尹聞言如蒙大赦,腳底抹油般地離開了。
時錦瑤醒來時已是兩日後,謝珵這兩日哪裏都沒去,就坐在床榻邊等着時錦瑤醒來,順帶還将別院的春花和秋月也一并帶來照顧時錦瑤。
“世子爺。”
謝珵輕輕地将時錦瑤扶起來坐着,關切地問道:“可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有。”時錦瑤的情緒依舊不高,謝珵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起身沏好茶水端來。
時錦瑤飲下一盞茶後,環顧四周,見屋子的布置奢華高貴,不禁蹙起眉頭,“世子爺,這是哪?”
謝珵一邊接過茶盞一邊說着:“南寧王府。”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像是在說中午吃了什麽飯那樣簡單。
時錦瑤有些坐不住了,她虛弱地撐着身子問道:“那旁人可知曉?”
“旁人知不知曉那是旁人的事情,與本世子何幹?”謝珵扶着時錦瑤躺下,“本世子現在心裏想的便是如何讓你早日好起來。”
“你也莫要多想,聽見沒?”
時錦瑤聲音小小地“嗯”了一聲。
又過兩日,謝珵見時錦瑤氣色好了些許,便将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給時錦瑤說了一遍,末了還說道:“你也不要動怒,我知你不願見到時清,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
謝珵征得時錦瑤的同意之後,又命昌辰前往府衙請來京兆尹,還随手拉了兩個官兵一同前往南寧王府。
槿淵院內,謝珵摸了下時錦瑤的頭,讓她将事情的原委說一遍。
屋外,昌辰早已為京兆尹等人擺好桌椅,時錦瑤在屋裏說着,衙門的人在屋外記着,待時錦瑤說完,昌辰将筆錄遞給謝珵,謝珵看了眼,見沒有問題就讓時錦瑤畫了押。
次日,府衙再次審問起時清,并将時錦瑤的證詞放在時清的面前,時清依舊不認,時錦瑤知曉此事後,嚷着要去府衙,謝珵無法,只能一同前往。
時錦瑤到時,人群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他看着時錦瑤為自己辯解,還将她阿娘說的話當衆說給大家聽。
那老者聽聞後,不禁瞳孔放大,自言自語說着:“是嗎?”
這一幕被旁聽的宋揚看見,宋揚還略帶疑惑,“鴻胪寺司儀同這事八竿子打不着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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